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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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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动筷子,全拿眼睛斜着我,现在又说我不关心呆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那么热闹,到底唱的是哪出?

势单力薄,我做什么都是错啊,哎……

只有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自我吃着他的饭,那狭长漂亮的眼睛偶尔眯着时,闪过一丝看好戏的光芒。

我撑着桌子站起身,“好吧,好吧,我去。”

留在这,不过是大家玩笑的对象,索性借机跑了去看看柳呆子算了。

“不用了,我做好了红豆汤圆,还另备了白糖糕,你一会直接随我去厨房。”夜终于悠悠的开了口,不出意料之外的是那种慵懒中带着调侃,逗弄的声音。

都准备好了?

那个从来不吭声,只知道看书熬药的男子,什么时候竟然笼络了如此多的人心?就连我以为清高到对万事不过问的月栖都留意到了他,沄逸开口叮嘱,子衿打抱不平,幽飏的关心,如此齐刷刷的表态,太稀罕了。

更别提那个把自己的手艺当做宝,绝不为他人做饭的夜。

到底是我出问题了,还是他们出问题了?

夜轻轻哼了声,“你以为我们是你吗,没心没肺的,在座的谁没受过他的恩情,没占过人家便宜?任劳任怨不声不响,再不照顾点我们不是和你一样了?”

我翻着白眼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阵一阵的阴风吓的我不敢动弹。

“刚才还以为楚烨会照顾下人家帮忙夹个菜什么的,居然丢进自己嘴巴里大嚼,太没人情味了。”镜池一声叹息,流星郑重的点头。

幽飏抚上自己的唇,低低的笑着,“刚才我还以为楚烨反应过来,准备叫人留下来照顾下呢,居然是问药什么时候好,真让人心寒啊。”

沄逸微微摇头,“这让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样的人情,叫我如何喝得下那药?”

“不如我去吧。”子衿看着呼呼大睡的清音,“上次多亏人家救命我才能顺利的产下清音,现在他手有伤,也让我尽点心意。”

“还是我去吧。”月栖已然有要起身的意思,“我的眼睛也多承了人家才有今日,照顾他两日也是应该的。”

“我去……”叶若宸吃的满嘴都是酱汁,声音含糊不清,“我特地和夜哥哥说的,当然是我去端给他。”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把我说成了绝世大恶人,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混蛋,这,这还有天理吗?

“砰!”我的手拍上桌子,人已经长身而起,“谁都不用去,我去!”

伸出手一个个的点了过去,“子衿受了产子的恩,沄逸受了照料身体的情,月栖被人治好了眼睛,人家对镜池有救命之恩,幽飏和流星一路上也让人家帮了不少的忙,至于夜,明里暗里拿了人家不少的药,你们都是我的男人,所以我去!”

看了眼身边的叶若宸,“至于你,自己都带了伤,多吃点肉养着吧,端东西的事我来。”

走到门口,我咬着牙,“我这个无情的人保证把你们的恩人照顾的妥妥当当,安安稳稳,不让他做半点事,不让他饿一分肚子,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数双漂亮的眼睛同时投射在我的脸上,认真而端庄的摇头。

一摆衣衫,我扬着下巴出了门。

“轰……”

身后的房间里忽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依稀还能看到镜池前仰后跌毫无形象的锤着桌子。

我,好像被人涮了,而且是被人联合起来涮了。

对牛弹琴

我端着手中的托盘,站在柳梦枫的小院前,手中的红豆汤圆散发着香香糯糯的甜味,白糖糕上裹着细细的糖粉,看上去细白圆软,引人食指大动。

认识他这么久,居然没发现他喜欢吃甜食,连月栖这般什么都不记挂的人都发现了,我还真是迟钝的可以。

院落里传来阵阵的药味,带着些许的苦些许的腥,他正弯着腰,用两只包子一样的手吃力的顶开药罐上的盖子,伸头看了看。

红红的小火炉,一闪一闪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他纯净的面颊,闪烁着他认真的表情,竟有说不出的安宁之美。

子衿他们说的没错,这里的人谁没有承过他的情?当年若不是他施以援手,只怕我还是个残废之躯,可是回想起来,自己给了他什么?

衣食无忧吗?

以他的技艺,若要换一个衣食无忧只怕是再简单不过。

悉心照顾吗?

似乎我们一直在被他照顾着,极少询问过他要什么。

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问他索取,却又习惯的在付出时忘记了他的存在,一个天下间最出色的神医,倒成了我们的家庭保姆。

没有绝色到令人窒息的容颜,没有任性索取的耍过性子,没有清高到让人难望的气质,也没有弱质到惹人怜惜呵护的神情,更没有眉宇间的风情万种,就连大胆肆意的争取也没有。

他安静的,就象药圃里的一株甘草,不是救命的圣药,却是每一味药中都不能或缺的东西,淡淡的甜不经意的就散开了,成为了唯一。

他全神贯注在药炉上,拿着手中的小扇子轻轻扇着,不时观察着炉子火的大小,那一罐药,他是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闪失。

咕噜咕噜的水沸声,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扇子,直接抓向药罐的把手。

“唉,小心!”我左手托着盘子,右手一伸已将药罐从炉火上挪开,放到一旁,口中忍不住的责怪出声,“你的手还全是泡呢,怎么就这么去抓?你也不怕又烫着?”

“不会。”他摇摇手掌,两团白布裹着十根手指,“你裹的这么严实,连布都不用了,直接端就行。”

那倒是,我怕他不小心弄破手上的泡,本来一层足矣的纱布愣是给我裹了五层,是够厚的。

“哎呀。”他忽然眨眨眼,有些呆呆的出神,“这药要三个时辰才能好呢,难道我忘记告诉你了,让你白跑了一趟呢。”

“你说了。”我看他笨拙的拿起另外一个药罐,两手捧着端上药炉。

“说了么?”他努力的回想着,“那你来是找我拿药的?要哪方面的药?内服的还是外敷的?”

“不是!”我的声音干巴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可以啊。”他习惯的伸手抓抓脑袋,可惜隔着布,他又很快的放了下来,“你来正好,前几日我看马上入夏了,蚊虫叮咬也甚是麻烦,尤其是清音皮肤娇嫩,配了些驱蚊爽身的水,你替我拿给子衿哥哥那,过几日我手好了再去做些给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拈起旁边的细细的纱布盖在碗上,捧着刚才端下的药罐准备滤出药汁。

“咕噜……”我听到一声从他肚子里传来的鸣叫。

我的脸色更沉了几分,连声音也是冷冷的,“还有吗?就对我说这个?”

他是猪吗?

难道就不会说一句饿了没吃饱,或者其他的什么吗?

净透的双瞳闪了闪,还是那种呆呆的语调,“说什么?没什么要说的了。”

“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杂七杂八都能扯上一两个时辰,怎么对着我没话说了?”语气越发的不好,我都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你不是说我罗嗦吗?你又不喜欢听我说什么药理的东西,那就不说呗。”

什么世道,以前让他闭嘴不闭,现在让他说话倒对我没话可说。

憋着肚子里的火,我粗声粗气的说着,“你开始好像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

他摸摸肚子,憨厚的笑了,“习惯了,以前熬药经常要寸步不离的,少吃一顿两顿根本没什么关系,我是大夫,会自己调理不会得病的。”

“那还是饿咯?”我眼光一闪,“刚才为什么不说?饭桌上不方便拿筷子,我们会帮你。”

“不用麻烦的。”还是那样纯净的笑容,没有半分埋怨,“不就是一顿饭么,明天手就好了,再吃也是一样的。”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罐子,把盘子往他手中一放,“不吃,还要熬三个时辰不睡给沄逸熬药,你当你是我这样的身体吗?给我吃掉!”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狠狠的出口,他一个哆嗦,捧着手中的托盘很快的坐下,抱起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倒是身体力行的告诉我这几个字的意义。

“哎呀!”才喝了一口汤,他又忽然抬起头。

我眉头一皱,“怎么,不好吃?”

飞快的摇摇头,“我的药!”

“我来熬!”我再次狠狠瞪他一眼,“你给我吃完再说话。”

“可是……”他在我的目光中讷讷的低下头,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勇敢的抬头,“你不懂煎药的火候,要是火候不对,药有可能逼不出药性,也有可能过了火,这几味药我弄了很多天的,要是被你弄坏了,我重做浪费了药,穆公子还失去了调养的最佳的机会。”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让我竟无言以对,尴尬的站在那。

他把汤碗放在一边,手又抓上了那个小扇子,开始盯着那个小药炉。

看他这样下去,不等上三个时辰是不会吃东西了。

“那你看着药,我喂你吃。”我的手端起红豆汤圆,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他张开唇,将汤圆含进了嘴里,眼睛盯着炉子,含糊的应了声,“好。”

看着他的唇慢慢动着,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中闪着红晕,我轻声问着,“好吃吗?”

脸上有几分餍足之色,他咽下口中的汤圆,“好吃,夜侠的手艺太让人惊叹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好吃的红豆汤圆。”

有些惊讶,倒没忘记了继续手中的工作,又是一勺递到他的唇边,“你倒嘴巴厉害,一下就能吃出是夜做的。”

他刚张开唇,就被我一勺倒进了嘴巴里,快速的嚼了两下,他绽放一缕不好意思的笑容,“夜侠经常给我送夜宵,吃多很多次呢。”

没想到夜居然会私下做东西给他吃,还是半夜送上门,就连我都没这种待遇,真是妒忌。

他抿着唇,唇上还残留着汤汁粘粘的闪着光,“还有子衿哥的糕点,糅合了‘云梦’和‘御风’两地的特色,甜而不腻非常好吃。”

子衿的糕点?

我差点弯腰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眼珠子,我都没吃过子衿的糕点,他,他,他居然有这个口福。

“对了。”他眼神一闪,“月栖弟弟的素饼也是清淡可口,齿颊留香。”

他还吃过月栖的素饼?我每年一次才能啃上两口月饼……

夜的甜汤,子衿的糕点,月栖的素饼!

我究竟是小瞧了他们还是小瞧了柳呆子?这么多的秘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心头有些微妙的感觉,手中的勺子倒是一下一下的送着,他抓着扇子,眼睛盯着药炉,不时的扇一下,或者动动药罐子,只在偶尔的抽空间吃上一口。

有时候他入了迷,忙着手中的活,我就这么悬着胳膊等待着,没有催促,反而借机将他的神态看了个清晰,当月上柳梢时分,总算是让他把一碗汤圆给吃完了。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好撑。”

“吃个白糖糕?”我拈起一个,“夜的东西一向精致有余分量不足,垫个底倒是可以,若说做晚餐则太少了。”

他张大了嘴,“我真的饱……唔……”

后面的话被我手中的白糖糕给塞住了,我很强势的看着他咬着白糖糕的可怜动作,“再吃一口。”

一脸无奈的人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只一口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没有习惯性的压制他命令他,因为我走神了。

他的舌尖,刚才滑过我的手指。

他的唇,带着暖意贴着我。

有点热,有点湿润,有点痒,尤其那咬着半边白糖糕委屈的神情,好像我给他吃的不是饭而是药。

一瞬间,心软了。

“算了。”看着手中半个白糖糕,上面还有他两排小巧的牙印,我想也不想的丢进自己的嘴巴里。

饭吃完了,按理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应该滚蛋了,而按我以前的性子也早琢磨着晚上蜷在谁的被窝享受着温存。

可是现在,我忍着自己不喜欢的药味,对着一个被自己嫌弃为啰嗦和呆滞的男子看的兴致盎然,看着他在火炉旁忙碌着,心头的小火苗就如同火炉中的火苗一样簇簇的窜着,舔上自己的脑子,思想也和那小药罐里的药汁一样滚了。

“呆子。”我歪着脑袋叫着他的名字。

他从忙碌中停下手,抽空看了我一眼,“什么?”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直下去吗?和子衿月栖他们一起。”我盯着他的脸,本是心底的想法,就在这么不经意中从口中溜了出来。

他端着手中的药,随意的点了下头,“喜欢。”

“那你嫁给我怎么样?”突兀的,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念头,被我直直的说了出来。

他手一停,很快的回头,满脸惊愕,嘴唇颤抖,险些把药罐子打翻。

刚把药罐子放下,他整个人扑了过来,两个包子般的手抓着我的手腕,那激动样让我心头一阵小小的窃喜。

手指扣上我的脉门,他的声音急的都有些结巴了,“怎么,你快要死了吗?”

我:“……”

疯狂的上官楚璇

被他抓着的手腕一抖,还算在气晕前记得他的伤,小心的避过他的手背捏上他的胳膊,“我对你说过一万遍了,成亲不是和死人。”

他咬着唇,被我的低喝吓的一缩脖子。

“成亲,是彼此的爱,是希望能一起生活,哪怕是最平淡的生活,只要有对方的存在就是温存,根本不是你所谓的阴亲,你那个才是不正常,知道吗?”说到后面,我忍不住的把他拽到自己的面前,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把话塞到他的脑子里面去,“我娶了沄逸,娶了子衿,娶了镜池,娶了月栖,娶了夜,娶了幽飏,按你的说法我岂不是死了六次?加上流星和锦渊,我是不是要再死两次?”

越说越气,我刚刚怎么就为他动心了,还冲口而出要娶他?

呆,果然还是呆,一如既往的呆。

“你说爱,就是你对他们那样,是吗?”他出乎我意料之外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你对我,也有对他们那样的爱吗?”

有吗?有吗?我对他,有爱吗?

说没有,只是刚才一时心动,岂不是自打了嘴巴?

说有,好像……

“那你呢?”无法回答,我索性将问题抛给了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就是象他们说的那样,看到你时眼中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也会有些许的紧张,还有脉搏加速,心跳变快?”他咬着唇,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拈着手中的白糖糕,一下下的咬着,本来甜丝丝的味道如今嚼在口中忽然象咬着木头,眼睛只顾着看他的脸,就怕错漏了什么。

晃悠着我的小腿,吊儿郎当的颠着,垂下眼皮遮掩了自己眼中些微的在意,扬着无所谓的笑容,漫不经心的点着头,“是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感觉。”

他重重的点了下头,“那我有!”

有!?

他有喜欢我?

他一只手扇着炉火,一边露出思索的表情,“你靠近我的时候,我也会心跳变快,脉搏凌乱,呼吸气短。”

他越说,我脸上的笑容越大,甚至已经些许的得意写上脸颊,“那就是说,你在告诉我你喜欢我咯?”

“喜欢?”他双目一楞,眨了眨,又眨了眨,“是害怕!”

“害怕?”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话是……”

他往后缩了缩,习惯性的与我保持了三步的距离,“我身上的蛊虽然是我的救命之物,却终究是巫术蛊毒,你的神血是天下至阳之物,也是各种毒物的克星,你一靠近我,你的气息就让我的蛊毒烦躁不安,而本命之蛊自然就影响了我,它们一害怕我就自然心跳变快,脉搏凌乱,呼吸难过。”

什,什么?

他对我,就是这个感觉?

心跳加速,呼吸气短,居然是因为我吓着他身上的蛊了?也就顺便吓着他了?

那么……

“你听我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喜欢我?”心头窝着一股气,一股闷气。

“是吧。”他有一点点迟疑,刚出口两个字,忽然摇了下头,摇乱了他的发,“也不尽然。”

刚刚熄灭的小火焰又死灰复燃了,“还有什么?”

他偷偷看我一眼,迟疑了下,又瞟了一眼,“你,你象师傅,你凶我的时候,好象以前我不用功时师傅的样子,自然,自然就害怕了。”

“没有喜欢?”小火焰彻底被一盆冰冷的水给浇灭了,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他木讷的翻眼想了半天,“不,不知道。”

算了,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已经坐不下去了,只觉得心里波浪翻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什么叫自作多情,说的就是我吧。

“你早点休息吧,我,我先回去了。”脸上挂不住,我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出门,头也不敢回,再也不好意思看他。

“哦。”他随意的应着,在我脚步出门的刹那追着我的背影来了一句话,“等我好好想想到底喜欢不喜欢你,过几天再答复你哈。”

这句话传来,我更加加快了脚步,应都不敢应的一溜小跑朝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冷不防面前一个人影,我低头快步,发觉时人已在眼前,险些被撞上。

脚下飞点,我挪开数步,擦着对方的衣袖飘开。

“这大晚上的你急匆匆的想去哪啊,你身边男人这么多,还能把你憋成这样?”调侃的笑声从对方口中传出,豪爽的大声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刺耳,“急色,急色,说的就是你这样子吧?”

“姨娘?”我脚下停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正找您呢。”

“找我?”她斜眼瞟瞟身旁月栖的院子,“碰见我就说找我,没碰见我还不知道找谁呢,想去就去吧,我又不拦你。”

“不,不,不。”我摇摇手,“是真的找您。”

她背着双手,在月光下悠闲的散步,抬头望望月光,又低头沉思了阵,“虽说神族的一年期限还有半年,但是夜长梦多,若不赶紧继承了这个族长之位,那个毒辣的任绮罗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听闻你取了‘御风’‘沧水’的血印符,这‘九音’你都得到了,符印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为了我和月栖的相聚多些时日,只怕你早已经催我去神族了吧。”

不等我开口,她神色一敛,“儿女情长暂时放在一边,你迎娶‘九音’帝王也不急在一时,来去神族至多半个月,你不妨先将族长位置坐稳了。”

我苦笑,“姨娘果然知我心,这桩事情放在心头不上不下,总是有些难受。”

“月栖是我儿子,短短数日相聚我又如何舍得现在离开?”她低叹着,“可你是姐姐的女儿,是月栖的妻子,若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我又如何过意的去?只要你坐稳了族长之位,我自然也就能放下一切,专心和儿子叙天伦之乐,那不是更好?”

我刚点了下头,她一拍手掌,“事情宜早不宜迟,明日和他们交代下,我们后日就起程。”

说到继承族长之位,她倒比我更加的激动,急急的做出了决定。

族长之位一日不到手,一日心头总是担忧着的,也就一日给了别人可能下手的机会,那个位置太让人垂涎了,空闲太久,真的应该早日坐上。

母亲传给我的位置,母亲留给我的荣耀,还有母亲和父亲的仇恨。

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那个觊觎族长宝座的人,会这么容易让我登上族长之位吗?

心头突突的跳着,似乎被一种阴郁的气氛压着,空空的仿佛是什么可怕事情的预兆。

闭上眼,我重重的点头,“后日起程。”

耳边,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还有浓重的喘息声,都预示着来人的急切和狂乱,在看到我时那个人影脚步一停,艰难的喘着粗气,“楚,楚烨……”

流星的衣衫有些凌乱,好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发也未梳,胡乱的披散着,“有,有大事。”

他身边的子衿比他好一些,衣衫半开,似是刚解开衫准备睡下又被什么惊了起来。

我按上流星的肩头,用眼神安抚着他的慌张,询问的目光已经看向了子衿,“有我在,什么大事慢慢说。”

“唰……”红影一闪,夜落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夜和子衿,也就是‘杀手堂’和‘千机堂’有消息,能让他们这样急切赶来,看来真的是大事。

流星是帝王,更是个冷静的人,几个呼吸后便已慢慢的平静了,“楚烨,‘云梦’二十万大军日前从京师出发,朝着‘九音’方向而来。”

我眉头一紧,心头又是一跳,“消息准确吗?”

子衿面色冷凝,轻轻的一声,“嗯。”

夜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将手中的字条伸到了我的眼前,我眼睛一扫,了了几字——‘云梦’三将率举国之军,兵临‘九音’。

手一紧,纸条在我手中粉碎,刚才乱跳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了,冷笑浮上我的脸颊,“二十万,还真是举国之兵了,三将?呵呵,倾巢而出啊。”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子衿有些担忧,“消息来的太简洁,暂时还不知是哪三位将军,楚烨稍等两日,应该就有确切的消息了。”

我眯着眼睛,浅浅的笑着,随手一扬,破碎的纸片飞舞在空中,“‘云梦’三将,无非是庄文菲,华潮灵和风若希,有谁会比我更熟悉‘云梦’的军情?内斗不断,遏制人才,武将早已后继无人了。”

三位镇国之宝都出动了,那么……

“知道谁人为帅吗?”

流星、子衿、夜同时摇摇头。

我又是一声冷哼,“除非她上官楚璇敢御驾亲征,否则没有人能同时号令得了这三个人。”转头看着他们,我失笑出声,“上官楚璇是不是疯了?”

‘九音’‘御风’‘沧水’已形成联合之势,上官楚璇若是聪明,她应该知道我不会让‘云梦’陷入死地。

可是现在,无论从兵力,国力各方面考虑中都不可能与我翻脸出兵的时候,她发兵了,还是孤注一掷的举国而出。

明知败还要打,明知输还要斗,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仰望天空,一轮明月当空而照,散发着银辉,冷冷的。

我站在月下,仰首长笑,“既然她疯,那我就陪她疯一场,流星,集合所有主力,两日后发兵,本人亲自带兵镇守边境,迎接‘云梦’二十万大军的到来。”

发兵‘云梦’

‘云梦’曾经与我一殿为臣的三位将军。

‘云梦’曾经被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弑神’之军。

而如今,我已不是他们身前纵马前驰,带头杀入敌军中不要命的将领,而是他们对面的敌人,随时可能夺取他们性命的人。

不想战,不能不战。

不愿面对,不得不面对。

我更不能表现出半点的懈怠,半点的迟疑,因为我身后,是‘九音’的数十万大军,几十万双眼睛看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他们的军心。

对于‘九音’的士兵而言,他们将性命交给了一个对方的叛徒。

对于‘云梦’的士兵而言,他们面对的是对他们最为熟悉,他们心中勇猛的神。

对于我而言,手心手背,都是心中的肉,都是付出最大努力培养出来的战将,‘云梦’的军营,是我成名的地方,是我撒过血的地方。

就在两年前,我还带着她们大破‘沧水’三十万大军,现在,同样的人马面前的敌人换成了我。

世事变幻,果然不在人的计算中。

“师傅……”身边的人悄悄叫着我,“现在是不是该扎营了?”

我勒住马缰,面沉如水,声音也是威严而有力,“距边境多少里?距‘云梦’大军多少里?”

#奇#此刻的大竹,已经不是那个山沟里光着脚丫的穷姑娘,也不是那个一心想要在江湖上出名的傻大姐。

#书#她与小竹,一直尽心竭力的跟在我的身边,当我留在后宫享受清闲的时候,她们两个在军营中努力地学习着行军打仗,平日里勤于练武,虽然资质一般,但付出的努力却是常人的十倍百倍。

她双手抱拳,“元帅大人,此刻我们距离边境‘元中城’还有四十里地,过了‘元中城’八十里地就是‘九音’‘云梦’的边境,‘云梦’大军就在边境旁二十里地,压着边境线。”

我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静静的思索着,“也就是说,他们离‘元中城’不过百里,是吗?”

“是!”她重重的点了下头,“两军之间距离一百四十里地,若是急行军一日便可到,元帅可还要前行?再近些一旦敌人发动猛攻,只怕我们整军时间都不够,如果进城,这数十万人马那个小城根本容纳不下,更何况如果敌人围城,我们马上就变成被动了。”

我一直让她说着,看着她脸上的认真,心头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悦在滋生。

天纵奇才的人纵然让人羡慕,却太难得,更容易恃才傲物,易成才也易被毁,反而这种一步一步靠自己努力的人,会达到最后的巅峰。

当初傻的要抓美男讨好我和夜的人,如今已经能在我面前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判断着数十万大军的动态。

目光一闪,瞥了眼身边的水南谦,“先锋官,你的意见呢?”

水南谦面色不变,深沉的目光看不出任何心绪,“元帅身经百战,骁勇谋略当世不做第二人想,我自认有统帅百人,千人甚至万人的能力,却未必有驾驭数十万人的智谋,非我不想邀功不想表现,而是不敢,我承担不起决策错误的后果。”

我露出一丝笑容,“信心,这是你缺乏的。”

她回给我同样的笑容,“那么,我的元帅,给我信心。”

笑容一整,我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在队伍的上空飘荡着,“前行,在‘元中城’外二十里扎营,不必入城。”

刚刚迟缓下来的队伍忽然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我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声音平静,“水先锋,现在命令你带领三千人先行,探查敌情,便宜行事。”

她一怔,随即重重的点了下头,“我懂了,请元帅放心。”

看着她策马扬鞭,带着人马前驰,留下一地滚滚烟尘,我的脸上浮现出静静的深沉笑容。

“师傅!”大竹急了,马匹始终不离我的左右,似乎想要得到什么回应。

我冷冷的哼了声,她立即缩了回去,不敢再问。

我的身体颠簸在马背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太快了,从集合到发兵,短短的两日时间,我校场点兵,部署作战方案,了解情势,两日的时间我甚至没有在宫中待上一个时辰,没有与任何人见上一面。

在大战前,儿女情长都必须放下,他们懂的。

卸下甲胄,要我如何都随意。

一路上,我的话很少,陷入到自己一个人的情绪中,默默的思考着。

当大帐安好,我坐在军营中,手指在军事分布图上细细的游移着,比划着。

‘沧水’‘御风’在‘云梦’集结兵力的时候也作出了相应的反应,同时在国内召集人马,可是这样的威慑并没有让上官楚璇停止她的疯狂,那二十万人马一路前行,直到边境。

我没有急着让‘沧水’‘御风’发兵,非我托大,而是前几日心头那种隐约的不安又开始蠢蠢欲动,不断拉扯着我的筋脉。

身后,站着数名将官,不用抬头,从呼吸中我听出了她们的焦虑,他们的不安,他们没有打扰我,但是每一个人的心思都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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