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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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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灵羽听到这话,求证似的看了我一眼,我微一点头,承认了那女人说的话。
“袁筱熙,你的男人比皇帝的后宫还多了,就不要和少主抢了吧?”任灵羽的话中无端多了几分火药味,牵着我的手指也忍不住的收了收,仿佛一把就想捏住袁筱熙的脖子。
袁筱熙歪着脑袋,笑容诡异,“左护法啊,我以为你认外甥女心切,会是最先一个来的,怎么只比我早一步呢?”
任灵羽哼了声,“似乎你更奇怪,明明七日前已经来了,又突然失去了踪迹,而且今日早晨还有守卫汇报,你居然是他人从里面开的阵法放你进来的,我很想知道我们的右护法大人究竟被什么大事绊住了脚,连回来的最后时辰都错过了?”
袁筱熙大声的吸了吸牙齿,发出滋滋的声音,却不回答任灵羽的话,而是冲着任绮罗招招手,“过来,我看看。”
任绮罗乖乖的走了过去,冲着她甜甜一笑,袁筱熙赞赏的摸摸任绮罗的头发,“你真象前任族长,这容貌是做不了假的,就是她任灵羽都不能否认你的容貌和族长的近似,我信你,信你是族长在外面生的孩子,有没有人类的血统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拥有神族的印记和‘神主令’,就可以命令大家。”
“嗯!”任绮罗重重的一点头,眼睛似有若无的扫过我,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年纪未到,‘神主令’不过是空谈,你我均未见到族长,谁知道族长究竟留下过什么样的话?但是霓裳为接班人,可是当初所有长老都听到过的,族长为了霓裳指定麒麟护卫的意思人人皆知,你难道忘记了?”任灵羽轻哼。
“霓裳早就失去下落,你以为前任族长不会为了我们考虑吗?不可能用一个死人来当族长的,是不是重新立过继承人亦未可知。”
两名护法,神族据说武功最高,地位仅次于族长的尊崇人物,就这么站在位置边坐也不坐,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我和任绮罗,也互相冷冷的瞪着,眼神中写满争夺的欲望。
任灵羽手指一勾,指着流波,“麒麟护卫,你说,当年族长是不是为了霓裳才特地升你为麒麟使,着你一生守护少主,伺候少主?”
流波身体一震,沉默的双瞳如湖水被打破了平静,泛起丝丝的涟漪,“是!”
袁筱熙三角眼浑浊的一转,“麒麟侍卫,你现在是神族的护卫,是不是应该更敬重‘神主令’?”
湛蓝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与我的眼神一触即分,重重的一点头,“是!”
袁筱熙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光芒,“那么你认为,谁应该是少主呢?”
她的声音才落,任灵羽也不甘示弱的开口,“你是前任族长亲手挑选的侍卫,你只为霓裳少主而存在,你认为自己应该守护谁呢?”
没有想到,他们将第一个表态的选择权,丢给了流波。
几乎在这同时,我看到排坐着的很多人,都露出了希望的色彩,可见流波这一个决定,关乎着很多人心思的走向。
流波再没有看我,而是目光一直停留在任霓裳身上,再游移到坐着的数位长老身上,又低垂着头,沉思。
在所有人屏息的等待中,流波微微抬起头,胸膛起伏,眼神越过我,漠然的直视前方,“我觉得……”
神族的挑选(三)——神血
“护卫只是保卫族长的安全,永远的忠诚,身为护卫是没有资格挑选族长的,二位护法,是不是问错了人?”比流波的声音更为强硬,态度也更张狂,不象个护卫倒更象个主事人,是莫沧溟。
他是在维护流波吧,不卑不亢倒值得我佩服。
袁筱熙撇了眼身边的任灵羽,“真是你的好徒弟,都跟你一个鼻孔出气的。”
任灵羽表情不变,还是那种咧着嘴笑嘻嘻的,“他是护卫,说的本就是护卫应该说的话,别忘记了护卫的地位并不比护法低,他没必要听我指示,更没有说任何不公正的话,你自己小心眼了。”
心头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我忽然一步踏出,站在了流波身前,将所有投射向他的目光挡了个严严实实,“不是说要先验证神族的血统吗,问人家干什么,验出来了再讨论。”
任灵羽一怔,“好,验过了再讨论。”
我袖子一掳,“怎么验?”
她盯着我额头上的柳叶形印记出神,半晌开口,“验血印。”
她背着手,绕着任绮罗的身体转悠,而袁筱熙则站到了我的身边,如同扒衣服一般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她伸出手,手指探入我的头发中,母猩猩找虱子般拨了拨,鸟爪子蹭着我的头皮,让我说不出的恶心。
挥手排开她的爪子,我冷冷的说,“你要看我的头发我可以自己拔给你。”
她要笑不笑的摆手,“不用了,看完了,除了背后的印记,其他没什么问题。”
任绮罗也同时娇笑着,“怎么,要脱衣服看后背,这么多男人我会害臊的。”
任灵羽冲着莫沧溟和朱雀使者颔首,表情严肃,“这背后的图案我一人看自然不算,莫沧溟是任霓裳的接引人,就由你和朱雀长老还有我一起检验任绮罗的图案,而流波护卫与白虎长老就陪同袁护法一起,检验任霓裳的图案,大家对这个安排可有意见?”
没有人表示反对,就连明显态度桀骜的袁筱熙都撇撇嘴站到我的身后,“走吧。”
单独的小屋里,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用一种死板板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在身上的滋味实在是不怎么滴,尤其是我还要当面宽衣解带。
真想大吼一声,当本姑娘是勾栏院里的小倌么?任看任摸还任脱。
可是我不能,只能在心头哀叹,一点点的解开衣衫。
“如果不是我在这,你脱的速度一定快十倍。”袁筱熙长长的手指甲剃着牙缝,吸的大声无比,猥琐的神态看的我又是一阵反胃。
“如果不是他们在这,我打人的速度也一定快十倍。”仿佛是不经意,口气中的威胁却是真实。
袁筱熙挑完牙缝的手指一弹,我皱眉转向一边,背对着他们,银色的上衫从身后缓缓滑落。
身后是女人漫不经心的冷哼,“她嫌我脏,你们两个谁去验证一下?”
一只手抚上我的背后,我的肌肤不由的一紧,那只手也是微微一缩,再贴了上来。
指尖带着略微粗糙的感觉,顺着我的背心点点描绘。
我轻吸口气,闭上眼睛,努力的让心跳不那么快。
看不到,皮肤的感觉才更加的敏感,在那指尖触碰上的刹那,我已知道是他。
还来不及回味,背上的温度已然消退,取代而起的是冰冷无调的嗓音,“验过,是真的。”
我自然的拢起衣衫,慢条斯理的系着衣绳,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告诉我心乱了的感觉。
“没问题了?”挑眉睨着袁筱熙,她耸耸肩膀一言不发的走出门,白虎长老低垂着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抬腿,目光看着屋子里最后一个人,眼神相撞,各自滑开,再度冰冷。
回到众人面前时,任绮罗和任灵羽早已经回来,从任绮罗骄傲的眼神和任灵羽越来越黑沉的面容上,我已经看到了答案。
“还有其他的方法吗?”我询问着任灵羽,“什么都一样,如何做出选择?”
她苦笑,“滴血,上莲座滴血!”
莲座?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高台上那似玉非玉,似水晶非水晶的座位,从我的角度看去,它在台阶之上,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光泽。
它是死物,却让我看着出神,几步的距离,却那么遥远,那么的不敢触及。
是因为母亲曾经在那坐过吗?
是因为睹物思人吗?
我敬重的,是它,还是那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
就在我失神的片刻间,任绮罗已经站在了莲座边,歪着脑袋打量着整座莲台,咬着手指甲,那表情颇有几分可爱。
她没有直接问,而是自顾自的看着,冷静而聪慧,靠自己判断,仅仅一个小细节,再次告诉我任绮罗的沉稳,加上我见识过的狠厉,若论手段,她在我之上,劲敌啊。
她手指一伸,指着宝座靠背上的那朵莲花,“是这个吗?”
蜿蜒着的筋脉,亭亭净植出水端立,含苞待放清秀欲滴,只是那花苞,一直看下去竟然有种妖异的感觉,散发着夺魂吸魂的力量,让人挪不开眼睛。
我没出声,只是将求证的目光投象了任灵羽,而任灵羽的眼神中,分明闪过错愕,又很快的被掩饰掉了,默默的点了下头。
任绮罗说中了,不然任灵羽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换做是我,能不能看出来,不知道。
任灵羽慢慢的走上台阶,站在任绮罗的身边,“血,点上花苞,如果你是真正的神族血脉,它会有反应的。”
她的声音很慢,很清晰,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
似乎为了证明什么,她咬破指尖,手指尖一点殷红,按上莲台的中央,“看。”
在血染上水晶莲花的瞬间,我看到红色的一点慢慢的晕开,颜色却没变,艳红的仿佛在流动一般,从面上直入而下,一直晕到底,整个透明的莲台都成了红色,仿佛一块巨大的红水晶,在不断的滚动着艳丽的颜色。
顶端的花苞,开始慢慢的绽放,我好像在看着一朵鲜嫩的莲花在风中开放,临水摇曳。
惊诧,从未想象,竟然水晶花也能动。
定睛看去,我才发现,原来这朵水晶花竟然是中空的,血迹晕开,从花苞慢慢往下撑开,在红色的衬托下,遮掩了本来的透明,所以才象是开花了。
可是明明是一滴血,为何会有这么大的一片红色?为什么会不断的流动?
壮观的景象仅仅维持了几个呼吸,那花瓣刚刚打开到一半,就不再继续开放,而是慢慢的收拢,红色的流动也开始往最初的花苞顶端汇聚。
当红色重新蜕变成透明的水晶,只残留最上面一滴鲜红,我仿佛经历了一场梦,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
“就是这样啊。”任绮罗表情夸张,手指捂着嘴巴,“真是奇特啊,不过左护法,为什么这花没全开啊?”
似是无意,笑的也甜美娇俏,只是那眼神中,分明都是揶揄。
任灵羽面色一沉,“我是护法,不是族长,自然差了少许,不如你叫袁护法试试?”
袁筱熙索性往椅子上一倒,“我非天定之人,自然开不满,能开满的话我也不是护法了,早就……”
“袁护法!”流波不轻不重的叫着她。
袁筱熙似乎知道失言,闭上嘴再不说话,双腿一架,斜着眼睛看着我和任绮罗,“不如你们试试啊,看看莲台觉得谁的血脉更纯正啊。”
“好啊。”我身边的任绮罗已经抢在我之前开了口,指尖放在口中一咬,随手就将鲜红的血抹上了莲花台座,随后飘退三尺,将被自己遮挡住的莲花台座整个展示着众人眼前。
快的没有半分犹豫,随意而自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含着手指在一旁笑了,让我恍惚她是不是第一次,竟然步骤都不思考下。
血晕蔓延的速度比刚才任灵羽的还要快,还要顺畅,颜色也更为耀眼,说耀眼是因为那其中竟然蕴含着点点金丝般的光彩,如果说刚才任灵羽的血是让我看到了人间净池中的莲花,那么任绮罗的血就让我看到了瑶池仙姝的圣洁。
花瓣在瞬间绽放,不同于刚才的缓慢,毫无保留没有半点隐藏的盛开,层层叠叠的交错着花瓣,竟然连中心的花蕊都一丝丝的体现出来,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就是族长之血与其他神血的差别?
赞叹声不绝于耳,惊讶声层层扑来,耳边还有不知道谁忘情的低喃,“族长,是族长……”
一声之下,带动了无数激情的发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族长,族长……”
任绮罗眼中再现那种骄傲,声音不大不小,“任霓裳,你还要垂死挣扎吗?”
我冷哼,“什么叫垂死挣扎?你似乎有点笑的太早了。”
她不置可否,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么你来!”
我踏上高台,看到莲台已经慢慢恢复了初始的清透,用力的咬着手指尖,感受到四道如火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
顺势抬头,看到的正是流波的眼,湛蓝的双瞳流动着思绪点点,有担忧,有隐怕,有太多太多。
另外两道目光的灼热,差点烧穿了我的身体,竟是莫沧溟,至于眼神中的情绪无法判断,更象是巴不得我不是族长。
口中弥漫起血腥,我忙不迭的抽出手,一时走神竟然咬狠了,幸好没把自己的手指头啃下半截来。
血糊上莲花芯,我开始等待……
一个呼吸
二个呼吸
三个呼吸
数十个呼吸过去,那莲花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血还是血,水晶还是水晶。
任绮罗开始冷笑,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再再眨眼
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族的挑选(四)——算计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坐着的人群开始躁动不安,一种无形的压力朝我盖了过来,沉重的欺上我的身体。
那几滴血,凝在莲心中,怎么也沁不进去,浮在表面上刺眼已极。
任绮罗的娇笑更是连连串串,“这连反映都没有是怎么回事?姨娘不是族长都能让莲台开花,你这个口口声声的未来继承人,任霓裳大小姐,解释下这是啥原因啊?”
我怎么解释?
我自己还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灵羽的诧异深深的写在眼底,脸颊不住的抽动,眼睛盯着我的脸,火光在一阵阵的燃烧。
除了不信,还有愤怒,很深的愤怒。
似乎她是在愤恨着我的欺骗,对神族的欺骗。
“只要是神族的血统,血液滴在上面都会有变化吧。”任绮罗火上浇油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对着袁筱熙不住的眨眼。
袁筱熙老乌鸦似的嗓子跟任绮罗一唱一和着,“那当然,即使是神族最普通的平民,莲台对血液也会有反应,只是花开多少而已。”
“那要是没有反应的呢?”任绮罗故做娇憨,“是不是就不是神族的人?”
“肯定的。”袁筱熙将任灵羽的表情尽收眼底,浑浊的眼珠里散发着揶揄嘲弄的得意,“莲台没有反应,自然就不是我神族的人。”
“哎呀……”任绮罗假惺惺的捂上嘴,眼睛睁的圆圆的,“那冒充神族怎么办啊?”
“当然不可能轻饶。”袁筱熙眯着眼,眼神中透出一股锐利的寒光,“侮辱我神族尊严的人,不可能活着走出神族。”
两人的交谈与其说是语言尖刻,倒不如说是落井下石,想要将我置之死地。
所有坐着的人开始集体站了起来,脚步朝着莲台的方向不自觉的移动,生怕我跑了似的。
早有不耐的人已经开始叫了,“左右护法,这人胆敢冒充我神族少主,一定不能轻饶……”
一片片的附和声中,刚才还说我象爹爹的人,这么快就倒戈,任绮罗和袁筱熙不可谓不劳苦功高。
饶是如此,我竟然没有半分的慌乱,静静的望着莲台发呆。
我是任幻羽和景飒的女儿,这个事实不可能是假的,我的记忆不可能是假的。
可是任灵羽和任绮罗的血,刚才已经证明了莲台的作用是真的,那么……
“等等,这个事还有待调查。”任灵羽凌厉的目光一扫,激动的人群停止了小小的骚乱,但是那眼神中的愤怒如利剑一般扎在我的身上。
任绮罗还是那种灿烂中带着得意,算计中尽是得逞后的兴奋笑容,真亏她能忍到现在没有大笑出声,是在等着看我怎么死吗?
雪白的手指轻搓着,她漫不经心的眼神充满杀意,看看我,又看看那凝结在莲台上的血滴,“喂,都干了,怎么还没反应呢?”
目光从她托着下巴的青葱玉指转到那双眼,对这清秀明丽面容的女子实在提不起半点好感。
“你的血有反应,不妨再多撒点给我参观下?”我忽然敛了假假的笑容,手指拧的咔咔响,“我刚才没看清楚步骤,似乎操作有误,你能不能再教我一次?”
她一下一下慢摇着头,“不、可、以!”
在我犀利的逼近中,她忽然提高了声音,“怎么,你是假少主的事实被揭穿了,你想杀人灭口?”
这一下,刚刚被平息的众怒再一次被挑了起来,人群涌动,连任灵羽都有制止不住的态势。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在神族住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虽然不如任灵羽和袁筱熙掌管着神族这些年的权势,地位却是不容质疑的高,碰不得撞不得,打不得骂不得,个个武功都是存了几十年上百年的货,如果一起上,不知道我是肿成发糕还是扁成肉饼。
“沧……”
“沧……”
两柄长剑半出鞘,他们涌上来的路线被两个人封的死死,“各位长老,请尊重左护法的决议,事情有了确切的结果再处理她,请前辈冷静。”
“流波护卫,听闻你曾经在她身边伺候了一年多,花前月下床榻之间早不知道缠绵了多少次了,而她身上的龙纹印记又是你检查的,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在刻意的袒护她呢?”任绮罗转着脚步蹭到刚刚说话的人身边,眼神停留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手指抚了上去,绕着紧身的衣衫下某个疑似凸起的点,“现在你是我的男人,我想检查下你的守宫砂,我对被开过苞的男人没兴趣。”
流波猛的一退,身体撞上我,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拽住我的袖子,“任绮罗姑娘,少主还未定,请自重。”
“别死鸭子嘴硬了,定没定你心中难道还没有数吗?”笑容从她嘴边露出,带着占有的淫邪,让我极不舒服。
把流波从我身边扯开,“任绮罗,你似乎忘记了,麒麟护卫的身份是只伺候任霓裳少主一人,他不需要遵从神族侍卫为族长夫的规定。”
“是吗?”她不以为然,直勾勾的目光盯着流波,“我做了族长一切都要听我的,杀她放她都是我一句话的事,说句话吧,伺不伺候我?”
这么快就拿我做棋子了?
还利用我逼流波伺候她?
一柄剑,在她想要摸上流波的胸膛时闪耀出寒星点点,坚定的没有半点犹豫,狠厉的不留半分情面,伴随着莫沧溟冷酷的嗓音,“任绮罗,放开你的手。”
任绮罗手指微张,拈住了他剑锋,一根手指勾上他的下巴,“你也很有味道,中原看不到这样的男人,今夜陪我吧,说不定你会生下下任继承人哟。”
莫沧溟五指如爪,不给丝毫情面,抓向任绮罗的脸颊,不过还没有落下就被人握住了脉门。
他怒目圆睁,“上官楚烨,你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流波伺候她换你的命?我没想到你是……”
“是什么是?”一个白眼丢给他,“我是那样的人吗?”
松开莫沧溟的手,我背着手,闲庭信步走到任灵羽面前,“姨娘,兴许是我刚才步骤不对,你不如再教我一次。”
任灵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点头间已有叹息闪过眼眶。
“不行!”任绮罗一声大吼,不自觉的看了眼袁筱熙,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
袁筱熙的身子不偏不倚的站在莲台前,挡住了所有的去路,“怎么,垂死挣扎?”
她还没来得及靠上莲台,我忽然一掌挥出,突兀的掌风没有任何招呼,她下意识的一偏,我的身体已从她身边掠过,站在莲台的座位的靠背之上。
“姨娘,如果我不是少主,只怕莲台都要哭出血泪了?”笑着摸出手中的火折子,我的目光扫过任绮罗,不意外的在她眼中看到紧绷。
火光闪烁,火折子贴上我已经凝结的那滴血迹上,黄色的火焰舔舐中,光洁的水晶表面开始凝结出水滴,干涸的血迹被溶解,鲜红着,滴下。
倒抽气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那滴血泪之上。
伸出手,接住那滴血,我踩着莲台的椅背,嘿嘿冷笑,“莲台哭血,莫非神族有冤?”
人人表情都是阴晴不定,除了——任绮罗。
咬破的手指再次点上莲心,血迹染上。
这一次,血迹飞快的散开,带着点点的金光,顺着茎脉而下,晕开艳红点点,流转着氤氲仙气,清透明艳,莲瓣瞬间绽放,点点嫩蕊在流动的血气中,仿佛摇曳在风里的娇羞。
和任绮罗的血染上时一模一样,我平静的笑了,而任绮罗已经沉着脸,恨恨的盯着我。
“现在还有人说我是假冒的少主吗?”站在莲台上,我俯视着他们,冷笑着开声,“年纪是不小,几十上百年白活了,被人挑唆几句就要冲上来杀人,神族尽养饭桶的吗?”
拈起手中那滴被我捏扁的血泪,“我随便说句血泪你们也相信,这就是神族的长老!”
任羽灵靠了过来,压低声音,“霓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眼角扫过任绮罗,冷笑连连,“问她啊。”
任绮罗抠着手指甲,一脸不在意,“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搓了,你现在搓也是搓不干净那些蜡的,只要摸一摸你的手指,凭感觉就知道你手上是不是涂过蜡。”我踱到她的面前,“刚才你抢在我的前面将血染上去,而实际上你却用‘嗜血烈阳掌’的热气融化你中指的蜡,在食指的血抹上之后,中指融化的蜡就被你擦在了莲台上,你的血从验证要恢复的那些时间足够蜡凝固,大家都看你的血是否神血去了,没有人会注意这薄薄依附在表面的一层蜡,莲台到最后是恢复透明色的,你就是笃定没有人会用手去摸莲心才想出这招的吧?”我将凝结成红色的蜡放到任羽灵的手中,“就是这蜡,阻挡了我的血渗入莲台,隔绝了莲台对我的血感应,所以开始你们会看到那样的情形,这全是任绮罗的计谋。”
“你说是不是?任绮罗。”回首任绮罗,她的脸色已经有些白,呼吸急促,狠狠的瞪着我不说话。
“如果不是刚才你老是有意无意的搓手指,我还没发现呢。”盯着她,我的眼中也是不遮掩的愤怒,“我叫你再试一次血给我看,你不敢,我叫姨娘再试一次,你阻挠;就是怕被人发现你们的血也突然沁不进去了吧?”我扫了眼袁筱熙,没有揭穿她刚才冲到莲台边想要偷抹去蜡的举动。
我的对手是任绮罗,现在对地位尊崇的右护法发难还为时尚早。
袁筱熙轻飘飘的一挥手,“神族史上从未有过族长血脉出现两人的情况,无论如何,你与任绮罗都是族长之选,至于究竟定谁人,等商议后再行决定,你们去休息吧。”
一句话,将所有带过,抹平。
我冷笑着,转身,离去。
神出鬼没的锦渊
神族的夜晚,美的让人惊叹,只有望着窗外的点点美景,我才能暂时放下心头的杀伐之意,相信自己真正是在一个不属于人界的地方。
每一片花叶都带着晶莹的亮彩,在空中缓慢的飘散而开,比之白天的优雅更多了一份魅惑的灿烂,仿佛有生命一般,宁静而炫目。
明明是美丽的让人动心,安谧的让人沉醉,这个世界应该是平和的,可是白天的那场无声硝烟,比沙场更加的可怕,更加的血雨漫天。
淡淡的草木气息,属于神族独有的味道,凉凉的沁入心脾,让我留恋着,竟然从心底开始喜欢这个地方,连白天的那些不快争斗全部都抛之脑后。
推开窗,让那风自然的扑上脸颊,我呼出一口气,陷入沉思。
来神族我就知道必然会经历一场凶险,没有人会帮我,没有人值得我相信,可是斗争中的阴谋诡计还是时时刻刻在不经意中侵袭。
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任绮罗,如果不是我发现了那个小小的动作,如果不是我坚信自己是任幻羽和景飒的女儿,是不是就失败在莲台的算计之下?
明天,明天还会出现什么样的难题来让我面对?
空中飞舞的亮色,星星点点仿佛有生命的精灵一般,让人从心底涌起一种感觉,一种守护这里的安宁,让它永远平和下去的感觉。
不是因为母亲的命令,而是喜欢,真心的喜欢这仙境的美。
一道七彩的身影在夜空下绚丽的划过,清晰无声,流星坠过无痕,七彩霞光般灿烂,带着清新的水汽,带着水草的味道,落在我的窗边。
咬着唇,我不言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除了他,不会有人有如此强大的功力,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只有神族的人才会有如此华丽的功夫。
除了他,不会有人喜欢这么绚丽的颜色,闪耀着赤橙黄绿青蓝紫金银黑,丝丝缕缕挂满腰间胳膊,骄傲随风招展。
只有他,可以将纯净和张扬如此容易的融在一起,如此肆无忌惮的展示着那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辉,偏在那双眸子中永远存在着透明和——依恋。
是对我的依恋吗?
应该不是的,我给过他机会,他走的义无反顾,追随了任绮罗,这样的神采不会是因我而发。
黄金的发,在脸颊边飘动着,薄薄的一层,蝉翼般浅浅的,能看到发色下肌肤的莹润光泽,如玉如珠的辉色。
“锦……”才一字出口,我就说不下去了,锦渊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放弃了跟在我身边,也就放弃了我和他的一切,他,不是锦渊了。
没有了我给他的名字,也不再是那个与缠绵悱恻的龙鲤,留给我的只有金色的双瞳,纯真的笑容,和随风而去的片片记忆。
“初夜……”热情的笑容,惊喜的眸子,让我恍惚了下,犹如被太阳照射般的感觉,暖暖的。
曾经的决绝,曾经的无情,曾经的背离,在他眼中都遗忘了吗?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然他为什么可以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这么灿烂,笑的让我在那双眸子里找不到一点阴霾一点隐忧?
望着他的双眸,从那金色中能看到一个人影,一个银白长发银裙翻飞的女人。
他双臂一展,穿过窗棂搂上我的腰,直接把我抱出窗外,狠狠的抱住,用力的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嵌入他的怀抱。
水雾的气息,浓烈的包裹上来,狠狠的侵袭我的嗅觉,那双手很用力,很用力。
“初夜……”他的下巴在我的头顶摩挲,语音不详的叫着我的名字,晦涩的似乎很久没说话过。
竟然没发现,锦渊如此的高大,在他的怀里我倒显得娇小玲珑了。
我以为,这么长久的分别,我对他会很陌生,可是我的双臂很自然的拥抱上他的腰身,只为了抬首间那双耀眼的金色。
因为那双眼中满满的爱恋,因为那语焉不详的声音中含的是我的名字。
锦渊不爱和人说话,一度让我以为他是个哑巴,跟在任绮罗身边这么久,他还是这般吗?任绮罗都没能让他开口说话吗?
任绮罗!
这个名字一入脑海,所有温存的感觉瞬间化为虚无,我的身子冷硬而僵直,抱着锦渊的手,渐渐松开。
“锦……”他的唇将我所有的声音堵了回去,炙热的贴了上来,没有技巧,只有热力四射,只有毫无保留。
咬着,吮着,他努力的想要撬开我的唇齿,将他的热情倾注。
一瞬间,我很想回应,因为他的唇是那么热,那么真。
手指,抚上他的胸口。
用力的,推开……
他站在我的面前,傻傻的望着我,眼中的热情还为褪去已经染上不解,鲜红的唇嗫嚅着,“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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