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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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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太君轻轻点头:“你也知道,有些事儿心里明白就好,只管藏在心里就是了,未必要讲出来;咱们大齐的闲散王爷也不少,哪个不是得管住了嘴,才有逍遥日子可过的?”
至于淑妃那里,就连毓祥这孩子都想得通,淑妃也不至于钻什么牛角尖,老太君如此想罢,也就彻底放了心。
“若是我父皇将大事定了下来,接下来就要给我选封地了吧?我去外祖母家好不好?”毓祥笑问。
老太君又笑又叹。这孩子也不知是刻意不过脑子,还是真不过脑子,杭城物产丰富,百姓富庶,换句话说就是朝廷的钱袋子,何曾做过哪个藩王的封地?
“也不一定非得是杭城啊,只要离得不算很远就成了。”毓祥笑道。
既然要做藩王,一不做边境藩王,省得被天子怀疑藩王勾结镇边重兵;二不做苦寒之地的藩王,省得不出藩地就没个游山玩水的地方,出了藩地又触犯王法……
如此算来,可不是就是江南最好了?若是实在不成,就在山东凑合凑合也成,可山东毕竟离着京城太近……
“这打算倒是也对呢。”老太君笑着点头,“那你既然有这个打算,等回了京城就缠磨缠磨你父皇罢,外祖母说了可不算数。”
这会儿纪轩纪廷兄弟俩也送人回来了,进了花厅就欲将老太君送回去歇着;老太君又唤住他俩,问了问他们二人对二皇子的正妃一事有何看法,听得这两人的想法与她差不离儿,又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众人便离开了花厅。
“将那二人方才坐过的椅子、用过的茶盏全都劈碎了烧火,烧不动的都砸碎了埋了!”出了花厅门,老太君便沉声嘱咐门外的仆妇。
仆妇们不知所以然,只以为是那贾氏这一趟前来,是来埋怨自家老太君的,立刻都大声应是,转头就进门忙活起来。
纪轩兄弟几个却知道,这是老太君将那顾氏夫妇恨到骨子里去了,闻言也不阻拦——不过是几把黄花梨的官帽椅,两套粉彩婴戏茶盖碗儿,劈了就劈了,砸了就砸了罢。
转头叶蕙听说了这事儿,却与纪棠笑道:“老太君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纪棠本来不曾听懂,仔细琢磨了琢磨方才笑道:“你这是笑话我祖母是个老小孩儿呢,闲着无聊拿东西撒气?”
“你到底和谁一伙儿啊,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出卖我?我可是真心夸赞老太君心态年轻的,你想想啊,若是她见过了那两人后心中憋闷,却不找些玩意儿撒撒火气,咱们岂不是都要为她担心?”叶蕙佯嗔道。
“如今多好啊,东西砸过了,心里也舒坦了,老太君定然能长命百岁的。”
“如此就借你吉言了。”纪棠微笑。
“说起来就连我娘和柱哥儿也在山庄里住了五天了,我想告辞回家去了。”叶蕙正颜换了话题道:“我们走了后,你也好忙乎你的事儿不说,我那里也有一摊子事儿等着我呢,在这里住太久了实在是不方便。”
纪棠本想出言挽留,不过想到顾敛之夫妇既然来了宁州城,又不知道这两人要在宁州城停留多久,要做些什么,就叫蕙儿她们一家先回去也罢,他也好打起全部精神来应对。
之后万一哪一日,常家与顾府的争端被摆明了,也省得牵连她不是?
“那你是想今儿走,还是明日?不如明日再走吧,这会儿张罗走未免有些突然,我祖母定然不会答应不说,就算答应了,肯定也会以为是谁慢待你们了。”纪棠笑道。
“那好吧,等晚上我先跟她老人家提一嘴,明儿再走就是了。”叶蕙无奈的应道。
柱哥儿倒是个小屁孩儿不识愁滋味的,乍一换个新环境,又是如此广阔的山庄,日日都玩的不亦乐乎,文氏却已经有些住不下去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说的就是这意思了。
因此上傍晚听得叶蕙一说,文氏立刻满心欢喜的叫裴妈妈几个收拾起了行装,只打算明儿一早就与常老太君告辞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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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抢食
这一日已经是叶蕙和文氏几人回到冷梅巷的第三日了,早上才起床不大一会儿,就有人禀报进来,族长太太来了。
叶蕙从后院迎到客座里,才一进门就见韩氏笑吟吟迎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寒暄起来,不是说前几日叫你受委屈了,就是旁敲侧击的问,锦绣山庄里美不美……
叶蕙何尝受得了这种口不随心的寒暄,转手扶她叫她赶紧坐下,就势脱开韩氏的手:“二堂伯母坐下说话儿。”
韩氏见她神情一直淡淡的,又想起六娘七娘从锦绣山庄回来后,发的那些牢骚,心里这叫一个火大;可想到自己的来意,又一点儿不快都不敢表露出来,被叶蕙按坐在椅子上之后,脸上的笑容别提多别扭了。
“二堂伯母找我有事?”叶蕙才不理会韩氏的别扭,张口就询问起来。
“是你二堂伯叫我来的,说是斗花会上多亏了你借给他一盆红十八学士,叫他露了个大脸,便叫我来谢谢你。”韩氏勉强笑道:“我给你带来了几匹绸缎,天儿逐渐暖和了,你留着做夏裳吧。”
“如此就多谢二堂伯和二堂伯母了。”叶蕙笑道。
自打她进了客座的门,韩氏总是一副又怒又笑、欲言又止的模样儿,也不知憋着什么坏主意?因此她说罢了谢字,便闭口不言,只想逼着韩氏自己开口。
见她不愿再多问,韩氏果然着了急,犹豫了犹豫终于鼓足勇气:“八娘啊,二堂伯母还有个私事儿求你,来之前也没敢与你二堂伯商量;你说……你六姐姐的亲事倒是快定下来了,你七姐姐还一点消息没有呢,你能不能……”
“二堂伯母想请我帮着七姐姐参谋参谋?” 叶蕙惊讶道:“八娘自己也是个孩子呢,又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哪里有这种本事?”
话是这么说。她心中却冷笑个不停。六娘的婚事若真是快定下来了,那一日她带着纪棠去大房,六娘怎么还恬不知耻的跑到前院书房去?!
“不是……”韩氏尴尬的摆了摆手:“二堂伯母自然知道你的身份,哪里能叫你帮着你七姐姐说媒呢。”
“我是、我是想着你既然与那常家如此熟稔了。我想给常家众人下个帖子,请他们到家中来坐坐,又怕人家不给我这个面子,想请你帮着斡旋一二。”
叶蕙微笑:“这是二堂伯的意思,还是二堂伯母自己的意思呢?”
若是族长叶天元的意思,恐怕韩氏就没有这么不好张口了,说不准才坐下就得理直气壮的张嘴提要求了。
就算如此。这韩氏的心也实在太大了些——哪怕常家是个随时能放下身段的人家儿,既到了宁州城,当地官宦乡绅出面邀请也能出席,也没有叫她叶蕙出面帮忙的道理啊,这是拿她当枪使呢!
韩氏听她如此一问,顿时有些羞臊又有些掩饰,含含糊糊回道:“你二堂伯几乎不管内院的事儿。”
“二堂伯不管内院的事儿我知道,那二堂伯母是只想请常老太君一人儿了?常家这一次可没来什么女眷。”叶蕙笑道。
韩氏语结。八娘这丫头还真是狡猾!她都将话说得那么清楚了。这丫头却装作听不懂!
“我、我是想将常家老太君和众位少爷都请来呢。”韩氏一咬牙,主动说道。
叶蕙却摇了摇头:“二堂伯母这个想法儿可实在太难办到了。二堂伯回来后或许没跟您说过,四殿下也在锦绣山庄呢?若是四殿下没在。您还能投个帖子试试,既然他在,莫说是我帮着说句话,您就是亲自去请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我也不瞒您说,常家六少爷是早就订了亲的,只等着常老太爷的孝期满了就要办喜事,八少爷往下的少爷们还小呢,跟七姐姐实在是不般配。”
她明白韩氏这是想攀高枝,可是攀高枝也得打量打量自己的本事不是?难不成这韩氏以为她叶蕙能跟纪棠定下来,别的叶家姑娘就更加配得上常家少爷了么?
可若是叫她明明白白将七娘不配这话说出口。未免太过得罪人,索性将几位常少爷的事儿说给韩氏听听,就算七娘配得上常家,常家也没有合适人选,早死心早省事。
殊不知这韩氏转了转眼珠儿,立刻问道:“那不是还有个常七少爷吗?常七少爷今年十几了?”
叶蕙险些被气个倒仰。怎么着。韩氏这是明目张胆上她手里抢食儿来了?还是故意来恶心她来了?
“我都跟您说了,常家还在孝期,就算常家有几十个适龄的少爷,您也莫打这个主意了!”叶蕙忍怒道。
若叫她明明白白告诉韩氏说,常七少爷是我的,她又当真说不出口——文氏只收了常家一个信物,要正式定下亲事还得再等几个月呢,万一期间出了变数,她早早放出话去,将来可不好做人。
至于前几日与那闹事的秦娘子说,纪棠是她的未婚夫婿,只因秦娘子不知道纪棠的身份,说了也就说了……
韩氏被叶蕙这么两头一堵,再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将叶天元与两个女儿埋怨了个遍——要知道那父子三个也是去过斗花会的,怎么什么都不曾打听到,尤其是六娘七娘,还信誓旦旦的说,常家办这个斗花会,就是要给几位少爷选妻的?!
既是要选妻,八娘这丫头都能备选,她韩氏的女儿怎么就不行?因此那一日常七少爷上了门,她便急急忙忙打发六娘到前院去,谁知到了晚上,就挨了自家老爷一顿臭骂!
其实叶天元如何不知道叶蕙与纪棠的关系,纪棠的随从和丰早就得了自家少爷的话儿,将这事儿透漏给叶天元知晓了,只是在叶天元心中,他与内宅妇人没话儿说……
“真的请不来?” 韩氏所有的希望都被叶蕙堵死了,却依然有些不甘休,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叶蕙听。
叶蕙再一次摇头:“真的请不来,就算二堂伯母没有上赶着请人家相看姑娘的意思,总不能叫常家人将四殿下抛下,自己却去您家赴宴。”
韩氏忍不住满脸失望。可不是怎么着,四殿下那可是皇子龙孙,只看这些天宁州城的大户们没有一个能请动常家人,就知道这事儿有多难。
不过韩氏转眼又想到了个好主意,几近哀求的对叶蕙笑道:“要不然八娘你腾出个空儿来,带着二堂伯母和你两个姐姐到锦绣山庄拜访拜访?”
叶蕙也不管韩氏正盯着她瞧,立刻扶额叹起气来,叹罢了气后方才无奈笑道:“您这叫我怎么跟您解释才好呢?不请自去,定然是要吃闭门羹的不是?或是您投个拜帖过去也成,可若是人家回道没空儿招待您,又当如何呢?”
“我也不瞒您说,前几日斗花会散了之后,常老太君确实留我在锦绣山庄多住了几天,可那是因为她老人家爱花儿,想留我陪她聊聊如何莳花弄草;如今我已经告辞回了家,您却叫我带着您和两位姐姐主动上门拜访去,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
“再者说了,我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为何要先给常老太君留下个好看法儿,转头又不惜不懂事的破坏掉那好看法儿?”
“您家的两位姐姐都到了年纪不假,可我也不小了啊,我也得为我今后的事儿多想想,您这种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叶蕙这些话虽然看似没什么埋怨,实则却也不曾给韩氏留什么情面,因此韩氏被她讲得哑口无言,终于是一甩袖子站起来,脸色极差的埋怨道:“我不过是求你点儿小事而已,你瞧瞧你这推三搪四的!”
“二堂伯母这话儿说的可笑!” 叶蕙终于怒了:“您若执意这么认为,我这便跟您回去跟二堂伯讲讲清楚好了,这是我不愿帮忙呢,还是您强人所难!”
韩氏登时软了下来——若这些话儿讲给自家老爷知道了,少不得又叫她挨一顿训斥,何苦来呢?
“八娘你消消气,那些话就当二堂伯母没说过好了。”韩氏讪讪的笑道。
叶蕙眯了眯眼就想送客了,却见梅子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姑娘,纪棠少爷来了。”
梅子立在门外,早就将族长太太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正发愁怎么给姑娘解解难题,就瞧见纪棠来了,想着他或许能为姑娘推挡一二,立刻就进门来禀报。
韩氏本来都要走了,听得这话就眼睛一亮:“纪棠少爷是哪个?”
“回二太太的话,纪棠少爷就是常七少爷,奴婢劝二太太还是快走吧,常七少爷的脾气可不大好,若叫他瞧见二太太在这儿为难我们姑娘……”梅子冷笑。
“梅子快给我闭嘴,替我将二太太送出去吧!”叶蕙喝住她,不许她再多说什么。
韩氏却摆出了不想走的架势,想要重新回座位上坐了,口中还不停笑道:“既是常七少爷来了,八娘不如叫二堂伯母也见见吧,这一趟我也算没白来。”
这时就见客座门上的帘子又一次被挑开,随即就有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是谁要见本少爷啊?”
╭(╯3╰)╮
☆、第二百三十章 哥哥
冷着脸赶走了无理取闹无事生非的韩氏,纪棠笑看兀自撅着嘴生气的叶蕙:“怎么,你在埋怨我不该替你出头?还是恼我不该给你的堂伯母这般没脸?”
叶蕙扭了脸不叫他看,他愈加笑道:“你就是太要强了,总觉得但凡自己能处置好的事儿,就不愿假借他人之手。”
叶蕙咻的一下扭回了头:“你原来不也是这样,如今怎么变了?”
“当年我离开宁州回杭城的时候,不是你谆谆教导说,万事莫逞强,众人拾柴火焰高?”纪棠轻笑。
“我如今既在宁州,很多事儿我心甘情愿为你挡着,你且随了我的心就是;等过些日子祖母在锦绣山庄住烦了,又张罗回家,杭城与宁州远隔着千山万水,便是我想来替你抵挡,也是不成了……”
叶蕙抿了抿嘴,稍稍失落后,也就笑起来——他说的对呢,哪怕他只在宁州城停留几日,他情愿为她遮风挡雨……不也是个好事?她不是一直期盼着有这么一个人来着?
只是韩氏那张嘴,回到族中后、还不知要和别的房头儿怎么白话她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遣了和丰送韩氏回大房了。”纪棠笑道,“族长老爷只要见了和丰,或是只听说他去了,从今后也得老老实实将韩氏看管起来,不叫她再乱说话乱做事。”
他本也不愿利用常家的名头恐吓哪个,可就像他方才说的那样,若不趁着他还在宁州。赶紧将叶氏一族彻底压制一下,叫他们在他离开后不敢再找六房的麻烦,两人正式定亲前,他得多担心她?
“如此就多谢你想得周到啦!”叶蕙调皮的站起身来。对他福了一福。
梅子立在一边掩口轻笑,不过想到姑娘说了,最多再过俩月就要给她和陈三、石榴和发财、四喜哥和祝伯的侄女儿完婚。立刻又羞红了脸,也不说告退,转身就离开客座回了后院。
“这丫头跑得倒快!” 叶蕙嗔道,又笑对纪棠道:“走吧,我也带你去后院,给太太请个安去。”
“给太太请了安,咱们带着柱哥儿去暖房玩一会儿吧?祖母听说你养了很多蝴蝶兰。还惦记着来瞧瞧呢,结果今儿程知府夫人上了门,到底没能腾出空儿来。”纪棠跟在她身后笑说道。
叶蕙笑着应了:“柱哥儿现在也很喜欢花草呢,每日都要去暖房转一圈,我看等他长大了啊。就给他弄个十个八个暖房玩玩儿,捎带手儿还能赚些钱混个温饱。”
“那蝴蝶兰在外头稀奇,在咱们家算不得什么,待会儿等你走的时候,给老太君带几盆回去就是了,如何养护你不是都知道么,教给你家花匠就是了。”
“对了,我一直都忘了商量你,隔壁那两家就这么白白放着么。我如今都答应你和老太君要举家南迁了,那宅子白白放着也生不出银子来,不如趁着你还在宁州,转手卖了它吧!”
纪棠乍开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过想到她平日的聪慧,也就笑起来:“若叫我说不如就暂时放着它。等你真确定要南迁了,很多产业都是要处理掉的,再一同卖了也不迟。”
“祝伯年岁又大了,若他不愿意跟着去南边儿,就叫四喜哥小两口留下来陪他也好,宁州城里卖不了的产业,有他帮着四喜哥打理着,你也放心不是,这儿就留给他们住着也罢。”
就算叶蕙早同意了南迁之事,他想着在宁州留个落脚地也挺好,毕竟叶家的祖坟在宁州,往后也总得陪着叶蕙回来扫墓;如今老太君却说要将锦绣山庄物归原主,那么这冷梅巷中要这么些的院子做什么?除非祝伯不愿意走……
叶蕙摇头叹气。
那万俟轩到底怎么想的啊,这是想撺掇纪棠脱离杭城常家另立门户到宁州来,还是看出纪棠喜欢宁州,就投其所好啊?就算单纯为了讨好小舅子,这份银子花得也真不值!
“这几日那顾敛之是什么动静儿?还停留在宁州城没回去么?海城的府衙就这么三五天儿没人管,他胆子也真够大的。”叶蕙轻声问纪棠道。
“他只在宁州停留了两日,昨儿一早就回去了,就算如此,加上来回的路程,也是空衙空了五六天呢;他才到这里那天,我已经打发人往京城送信去了,想必最迟后天,就该有人弹劾他了。”纪棠眯眼冷笑。
“原来如此啊。” 叶蕙笑着点头。
看来早在纪棠开始筹划之时,顾伯翔的失踪起得就是这个作用,是想叫顾敛之慌了手脚、假公济私之后被弹劾;既如此,常家肯定已经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顾敛之这一次……恐怕要被罢官了。
至于贾府会不会伸手帮助顾敛之,叶蕙觉得很难。贾氏一不是正经的嫡女,二又不是嫁到了什么显赫人家,贾府的爷们儿们疯了才会帮忙,一个不好又将自家牵扯进去!
不过这也不好说。万一贾氏是个以夫君为重的,回到娘家又哭又闹,外加上顾伯翔的失踪,令贾府认为自家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与蔑视,说不准也会反戈一击——可是这反戈一击要击谁可就没准儿了,毕竟贾府顾府在明,常家在暗。
叶蕙这么想罢,心里多少有了个准谱儿,也就不再惦记此事,再抬头时,眼前已经到了文氏的小院儿。
柱哥儿才起床不一会儿,穿戴得极是齐整,正乖乖坐在西次间,等着乳母喂饭,见得叶蕙进来,高兴的一呲牙,大喊道:“姐姐早!”
又见纪棠也跟了进来,忙狗腿般眯眼笑起来,小胖手也一挥一挥的:“纪棠哥!”
他跟着文氏不过在锦绣山庄住了五六日,却已经与纪棠无比熟稔;纪棠笑吟吟的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儿塞给他,是个捏成小鸟形状的泥哨子,涂得五颜六色的极是热闹。
“他马上要吃早饭,你又给他玩意儿招惹他,”叶蕙佯怒,又笑问柱哥儿道:“拿了东西说谢谢了没有?”
纪棠想说都是自家人,犯意不着说谢字,不过想到自己小时候,顾氏族人不管往家中送什么,娘都叫他说声谢谢,觉得叶蕙做得对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因此二人给文氏请过安后,又陪着文氏说了会儿话,柱哥儿的早饭也用完了,两人带着柱哥儿去暖房的路上,纪棠便笑着问叶蕙:“等迁到南边彻底安顿下来,柱哥儿恐怕也有四岁了,是不是我过些日子回去后,就该开始着手给他找个好些的启蒙先生了?”
叶蕙没想到他想得如此长远,先是一愣神,随即又纳过闷来,笑着点头道:“你若是觉得这样好,你只管安排就是,我听你的。”
“不过常家的少爷们都是四岁就开始启蒙的么?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来?”
纪棠略带苦涩的微笑:“常家从来都是如此的,我小时候……我娘也跟我讲过,说是等我……等那人金榜题名的好消息传回家来,就请个先生给我启蒙,我也正好满四岁了,谁知道……”
“其实细究起来,除了我娘教我认了些简单的字,我的启蒙师父就是那人呢,若没有他隔三差五教我念书,我后来到了你家,老爷教我也得费许多精力,还得从千字文三字经开始下手。”
叶蕙不知该如何回他。
叫她劝他莫如此纠结,仇人就是仇人,教你读书这种小好处,掩盖不住顾敛之的恶人本质,她未免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可若叫她顺着他的话儿来,这事儿照样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乱疙瘩。
“你既然还记得我爹对你的好儿,将来就好好待柱哥儿吧,也好叫我省点心。”叶蕙半玩笑半认真的笑道,“柱哥儿毕竟是个男孩子,若整日里跟着我和我娘,未免将他养娇了。”
柱哥儿似乎听懂了两人的话,一忽儿眨着大眼睛看看这个,一忽儿又笑嘻嘻的看看那个,看了几个来回之后,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呢!”叶蕙莫名的有些羞恼。
柱哥儿却不曾被她吓住,反而笑嘻嘻的指了指纪棠:“有哥哥了。”
叶蕙就觉得心里一热。可不是么,有了纪棠,她和柱哥儿就多了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两人带着柱哥儿在暖房玩了一会儿,又教给柱哥儿认了两样花草,纪棠还帮着叶蕙剪了剪枝,施了点肥,叶蕙便开口撵人了:“你又出来一上午了,京城里可能随时都有消息传回来,总不能你的事儿都叫别人替你盯着,你早点回去吧。”
“那盆粉红色的蝴蝶兰开得正好,你将它带回去送给老太君摆着吧……” 叶蕙指了指花架,不过转头又改口道:“哎呦瞧我,都忘了还在你们老太爷的孝期呢,不如换那盆白色的好了。”
“等过些日子你家除了服,好颜色的花草有的是。”
纪棠本想留下陪她一天,因为他知道过两日就该彻底忙碌起来了,恐怕就更没什么时间了;不过听她说起自己的事儿就该自己多上心,也就心悦臣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正是,祖母年纪大了,总不能再叫她老人家替子孙劳心劳力。”
╭(╯3╰)╮
☆、第二百三十一章 贬官
常家众人又在宁州城小住了一个月后,便启程回了杭城,宁州城这时的季节也快近初夏了,送走了那一大家子人,叶蕙便由裴妈妈和吴妈妈做帮手,操持起了石榴等人的婚事。
祝伯的那个侄女儿桂枝早没了父母,一直都跟着哥哥嫂子过日子。她嫂子本就常嫌弃她是个吃闲饭的,如今她既然要嫁给四喜,也就趁势离了乡下的哥嫂家,住进了冷梅巷的后院。
叶蕙不许桂枝卖身为奴,却挡不住桂枝的勤快,只好又换了个法子,叫她与石榴梅子姐妹三个,日日凑在一起绣嫁妆,这才好歹安抚下了桂枝的感谢,又能叫梅子将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收敛一二。
既是几个待嫁的都不能在身边伺候了,叶蕙的院子里便只留下了奶娘吴妈妈,与迎春稳冬两个小丫头,这日清早起来,两个小丫头服侍她洗漱了,迎春便笑道:“姑娘快去瞧瞧梅子姐姐吧,梅子姐姐将盖头上的并蒂莲绣成了乱疙瘩。”
叶蕙扶额叹气。虽然她早就暗地嘱咐了石榴,替梅子多备了一套嫁衣与盖头,叫梅子绣花也只是为了叫那丫头安静下性子,可是将并蒂莲绣成了一团糟,也实在是太……
不过她转头就想到了自己。她自己恐怕还不如梅子呢吧?
常老太君临走前便告诉她了,秋天里常家就会带着媒人来宁州,定下亲事后她也该备嫁了呢,可是她的手,哪里拿过绣花针?
她这厢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吴妈妈拿着封信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将信递给她道:“是万俟九少奶奶来的信。”
叶蕙看罢那信,忍不住笑起来,眉头也彻底舒展了——她正愁嫁衣的事儿呢。顾伯兰就在她瞌睡时候递枕头来了,这信上说,叫她早些去唯锦阁选料子与花样呢。
“姑娘真打算去?不如、不如奶娘给姑娘绣吧。”吴妈妈笑道:“都说嫁衣最好不假外人之手。万一那唯锦阁的师傅们没管住嘴,四处嚷嚷着说姑娘的嫁衣是她们绣的……”
“奶娘多虑了,放着那现成的好手艺师傅不用,偏叫我给奶娘安排活计劳累您,我还没那么傻呢。唯锦阁又不是外人的产业,叫九嫂吩咐她们管好嘴就是了。”叶蕙笑道。
说罢这话,她便问起了吴妈妈。“我叫您昨儿问问石榴,叫她婚后与发财哥先回乡下住一个月再回来,她怎么说?”
陈三与四喜都是无父无母的,自然用不着这一步,可发财的老子娘还在乡下活得好好的。总得叫这夫妻二人全了孝心才是。
“石榴说了,既然是姑娘的吩咐,她照做就是。”吴妈妈笑道,“若是别人家的死契下人,生死都是主家的人,老子娘再健在,也没有办了喜事就给放一个月大假回家孝顺爹娘的道理,石榴如何不知道这是姑娘的恩典呢。”
“不过姑娘可曾想过要再买几个小厮进来?四喜和发财成了婚后,都是大人了。再叫他们做那跑腿儿传话儿的事儿也不大合适了呢。”
“奶娘这话倒提醒我了,我说我怎么总好像忘了什么事儿似的。”叶蕙笑道:“纪棠走之前就告诉我,咱们巷子口那处宅院里已经留了人了,叫四喜哥去一趟挑三四个过来听差就是了。”
“等四喜哥将人领了回来,您再过去选几个粗使婆子,到我这儿拿了中间那户的钥匙。差他们过去将前院打扫打扫,回头好将他们三家的新房都布置起来,等他们成了亲后,晚上就回那边住去就是了,这边的前院也好腾出来给几个小子住。”
说罢这话,她很是庆幸——也多亏万俟轩买下了旁边两家院子,又送给了纪棠,否则这家中人口越来越多,离着着手南迁也还最少半年呢,自家这三进小院哪里还住得下。
吴妈妈应声离开了,叶蕙便拿着顾伯兰的信去了西厢房,打算先给顾伯兰回了信再去给文氏请安,想了又想还是将信放下,唤着迎春陪她出了小院。
文氏知道她这几日忙于打理石榴等人的婚事,早就告诉她不用起得太早,又说自家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多规矩……叶蕙之所以又按时来请安,只因自己也要做给柱哥儿看不是?要知道在这种年代,她娘的将来都要靠着柱哥儿呢。
听说万俟九少奶奶来了信,将女儿的嫁衣等活计揽到了唯锦阁,文氏嗔笑道:“早就劝你也将女红学一学,如今可好了吧,你这大姑姐儿都知道你的针线拿不出手去了。”
裴妈妈闻言忙替自家姑娘掩护:“当年还不是老爷太太心疼姑娘,姑娘不爱拿针线,也就顺着姑娘去了,如今姑娘这么忙,哪儿还有再学女红的时间呢。”
“你们就都护着她吧,然后再赖在我身上。”文氏无奈的笑道。
“姐姐不学,我也不学。”柱哥儿极爽脆的接了话茬儿,一屋子人顿时都哄笑起来。
叶蕙也抱着弟弟笑了一阵子,颇为正经的告诉他:“你是男孩子,只要读好书就成了,学针线那是女孩儿的事儿,明白了没有?”
若叫她跟柱哥儿讲,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他未免听不懂;只要这孩子将来不是死读书的那种人,在书里学会了活学活用,做人的道理也就都懂了。
柱哥儿懵懂的点头,转着乌溜溜的黑眼珠道:“纪棠哥哥请先生。”
文氏又惊又喜。纪棠都走了一个月了,这孩子还记着这事儿呢?
“娘可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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