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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夫接嫁:草原女王到 作者:莫子奇(潇湘书院金品馆vip2014-03-12正文完结)-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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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呀,你看咱们这之前好好的,你怎么能……”
【待续】
☆、第232章 2日:赴宴
“三十两。”
“好汉,这个也太低了……”
“二十九两。”仁青诺布面无表情道。
“啊?!这咋还降了呢?”主事大汉发懵。
“二十八两。”丝毫不管主事大汉说了啥,仁青诺布砍起价来真是到了无敌赖皮的地步。
“不卖了,我不卖了!”主事大汉连忙大喊,这再低连成本都捞不回来了。
……
仁青诺布轻飘飘的看主事大汉一眼,明明只是看一眼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让主事大汉“不卖了”的话音卡在了嗓子眼,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噶当那群人为了从帕桌的身上赚取最后一点好处,不惜将帕桌毒哑,只是因为帕桌不会写字认字只会说话罢。如此狠辣,已经让仁青诺布心中十分痛惜与痛恨。帕桌本来就是他的奴隶,给这主事大汉银子就已经算是他客气了!
不等主事大汉多说话,仁青诺布干脆的道:“三十两,人我带走,否则你就等着牢狱之灾吧。”
这话让主事大汉大震!
牢狱之灾?!
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自信敢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仁青诺布就是这样说了。
而被仁青诺布这样威胁,主事大汉也是心中不满,万一这个年轻人是忽悠他呢?
但是目前,主事大汉也不愿意做出有可能会给他带来牢狱之灾的决定。主事大汉心下一横,决定先把奴隶卖给仁青诺布,然后偷偷的派人在身后跟着,如果最后探查到这个年轻人就是个普通的藏人,哼哼,他要好好给他一番好看!
心中下了决定,主事大汉也就好说话,又再三表示了难处但是没有得仁青诺布谅解后,便将卖身契以三十两的价钱交给了仁青诺布,而帕桌也被提到了仁青诺布的身边,朗日慌慌忙忙的接到手。
一把抱住帕桌以后,朗日连忙扶住帕桌,心下也是悲伤感慨至极,眼泪也要留下来。
仁青诺布拿过主事大汉手中的卖身契。卖身契很简单,就是一张粗糙印刷的字据,有噶当的胡乱签名和帕桌的手印,还有主事大汉的印章。
真不要脸。
仁青诺布暗道。
无论是主事大汉还是噶当都没有资格在这上面有签名的资格,而这张字据就更是没有什么合法的理由,而却被光明正大的当作卖身契进行交易,真是让仁青诺布大开眼界。
藏人作为奴隶,只有土司老爷才有资格把一个人变为奴隶。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的这些贩子权力。
不过现在,仁青诺布还是默默的收好,然后转身干脆离开。朗日扶着帕桌赶忙跟在身后。
自从被噶当等人困住以后,帕桌基本上就没有受到好照顾。时不时的有一顿吃的能保证还活着就行,而自从卖给了奴隶贩子以后,就更是悲惨的经常饿肚子。现在别看帕桌还有一副肌肉架子,实际上全是虚的,全身无力,一被朗日扶住就禁不得的全靠在了朗日的身上,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有力气在那场中间像一根棍子一样直直的站着。
仁青诺布带人离开。
主事大汉在后面恨恨的盯着,随后一招手,叫来了两个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安置吩咐道:“你们跟上,给我探探那个家伙住在哪里,不要惊动他们!”
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领命,出发以后便远远的跟在仁青诺布三人的身后。
由于带着身体虚弱的帕桌,仁青诺布也没有再乱转,径直往驿馆回。这次出来本来是想着探一探噶当和查尔斯的消息,意料之外的找到了帕桌,这已经是一件大喜事,大喜事。
两个跟着仁青诺布三人的贼眉鼠眼的家伙最后跟着目标到了驿馆,两两一对眼,都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个心思。这几个人身份不简单呀。
赶忙回去给主事大汉报告。而那主事大汉一听,也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能住在驿馆里面的,那必定是跟清朝朝廷有关系的人,必定是官员。虽然不知道仁青诺布的甚是身份,但是主事大汉已经有自知之明,看样子这亏他得自己吞下了。
带着帕桌回到驿馆以后,周瑛大人不在,去当地官员宣慰使的府上拜访,本来还要带着仁青诺布一同去询问仁青诺布要找的人的事情,但是因为找不见仁青诺布所以没有带他一同前去。除了周瑛和严青还有薇夕,其他人都还留在驿馆里面。
见到仁青诺布一回来,在大堂等待的丫鬟绿袖见到仁青诺布赶忙迎了上来。
“公子,你们一大早可跑哪里去了,老爷派人找了你们好久。”
恐怕任周瑛再找也不可能会去奴隶市场找吧。
绿袖的话刚说一半,便看到了仁青诺布身后被朗日扶着走进来的帕桌,绿袖一惊,这人是……
仁青诺布却已经让朗日赶忙帕桌往楼上的房间里面带,并且同时向绿袖解释道:
“抱歉,姑娘,我带着朗日一大清早出去打探消息,正巧救了我之前的一个小厮,不知能够请姑娘告知那位王大夫现在何处,恐怕需要请王大夫为我的小厮诊治一番。”
仁青诺布说的明白,而绿袖也听得清楚,当下急急点头。
“好的,公子不必客气,只是还请公子也回房间休息去,王大夫本来也是打算今日给你诊治的,公子在房间里面安心等待就好。”
今天早上周瑛走时就交代了绿袖和王大夫,要等仁青诺布回来以后,快快给他诊治,因为周瑛等人在这里也停不了多少日子,尽快把仁青诺布的身体治好才行。
王大夫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等着了。
仁青诺布闻言,又对绿袖表示了一番感谢,而后上了楼去。
看着仁青诺布的身影,绿袖在楼梯下面深深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感觉到了和这个公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很快,王大夫便来到了仁青诺布房间,在先给仁青诺布把脉,开了一副药迅速让绿袖去抓药后,又给帕桌诊治了一下。
帕桌的问题倒是不大,就是因为吃的不行导致身体虚了,只要王大夫开上一些调养身子的药,再好好的吃喝上几天,就会补上来的。
仁青诺布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大夫。”
王大夫拱手,下去给仁青诺布和帕桌准备各自的汤药去。
房间里面再没了外人后,仁青诺布赶忙向帕桌问起了话来。
仁青诺布坐在床上,而帕桌和朗日则是在地铺上面盘腿而坐。对于帕桌,仁青诺布的心里很是痛惜,他简单的给朗日比划了一些手势后,便听着朗日向帕桌问话。
婆郎问道:“帕桌,你这段时间受的苦主子都知道,主子让我问你,你说不出话了是不是噶当那群野犊子干得?!”
现在噶当等人已经彻底成为了仁青诺布这边的仇人,提到名字都恨不得能够抽筋刮皮。
帕桌点头。
也幸而跟着的主子是仁青诺布,帕桌和朗日都会手语,所以哪怕被毒哑了,表达意思还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明白的人要少一些。
帕桌向仁青诺布回应道:“是的,自从主子跟着噶当以后,剩下的几个人就联合起来将他绑住,然后一路带到了打箭炉,灌了毒药毒哑他,之后就卖给了奴隶贩子。”
看到帕桌这么说,仁青诺布也不需要婆郎在旁边帮衬了的问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道噶当等人的去向?”
帕桌点头。
仁青诺布沉默,没有获得关于噶当等人的信息是个遗憾,不过好在帕桌能够平安归来,没有被噶当几人下了毒手,也算是佛祖保佑。
其实之所以放过帕桌,根本不是噶当几人还心存善念,只是单纯的想转这笔银子罢了,可谓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吩咐帕桌好好休息,帕桌在地铺上没有一会儿便睡沉了过去。这段时间以来,帕桌没有过一个能够安稳睡觉的时候,终于重新回到主子身边,全身的戒备与谨慎全都松了下来。
仁青诺布吩咐朗日去把他们之前换下的衣服给帕桌准备好,还让下人准备了洗澡水。
直到中午时分,帕桌还没有醒来,倒是周瑛派了人回来,让仁青诺布前去宣慰使大人的府上,共进午宴。
共进午宴?
仁青诺布想了想,便在绿袖的服侍下,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布料上稍微上了点档次的衣服,头发也是重新变了个样式,看起来更是清逸些。鉴于帕桌需要照顾,仁青诺布就把朗日给留了下来。
重新经过一番打扮的仁青诺布再次让所有在驿馆里面的人经验一番。
门开,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袍的长发男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跨门而出。他那油黑发亮的头发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亮眼的光芒,就连身周遭都好似散发着淡淡的莹白色光芒。幽深的眸子在湖蓝色长袍的映衬下更加深邃迷人。而自小在藏地的生活,马背上面的起起伏伏,草地上面的摸爬滚打让这男子的脸庞又显现出些许坚毅和勇敢的魅力。
要论这年轻人的相貌也是出众非凡。瀑布般的秀发高高束起,将他俊美的面容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每一个人眼前。
下了楼梯,在浅金色阳光的照耀下,这出众公子的白皙皮肤和乌黑发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从画上溜下来的人一样。红艳欲滴的唇在肤色的衬托下更加诱人,一双眼幽深而又迷人。
他身后跟着的绿袖已经呆愣愣的站在楼上,从仁青诺布的背后看着他的身影顺着楼梯缓缓而下,被惊艳在那里。
这衣服是她给准备的,这头发也是她给梳理的,这人也是她看了多日知道是什么模样的,但是今天这么尚且不算隆重的一变装,倒是让绿袖完全不相信这人就是她跟着服侍了多日的仁青公子。
假的,是假的吧。
应该是在做梦吧?
而楼下,其他的下人丫鬟也全都被仁青诺布——这个被自家老爷从雪上救下来的人给惊得愣在原地。之前以为仁青诺布换上汉人的儒雅服侍,可用清脆如竹来形容,而今再一看,哪里是那样简单的词语可以形容的,分明的……分明的……
“国色天香。”一个没文化的小厮脱口而出,话音刚落,身边的同伴就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那眼神翻译成话就是:你脑子被屎糊住了吗?
啊,不过确实,也就是那个等级的了。
楼上的绿袖在正楞楞的看着仁青诺布下到了一楼大堂,回头奇怪的看她时,才反应过来的急忙跟上。
这样的仁青公子,她压根连站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一跟到了仁青诺布的身后,绿袖就埋首而站,她似乎都能听到其他的人在旁边吱吱歪歪着说她“配不上”。
心里面不免得有点小抑郁。
仁青诺布见得身后的绿袖姑娘半天不出声,很是疑惑的转首看她:“恩……姑娘?”
绿袖一惊,看仁青诺布看她,一时手足无措,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迷茫的看着他。
仁青诺布无奈道:“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啊,啊!
绿袖像是才回魂一样反应过来,赶忙给仁青诺布介绍着前来叫他们去赴宴的小厮。
“就是这位,这是宣慰使大人派来的人,跟着这位走就好。”
在门旁等候的宣慰使派来的小厮也从这个公子的风采中回过神来,热情的招待着:“啊,公子,您就是仁青公子吗,果然俊逸不凡,小的是宣慰使大人派来请您去赴宴,周大人也在我家主子府上,请公子放心。”
对于这种客套话,仁青诺布自然不会信,不过依然客气的对之点头:“烦劳你了。”
“啊,不用,不用。”
小厮赶忙请仁青诺布和绿袖上车。
驿馆里面,留下无数小厮和丫鬟的惊叹。
“没有想到仁青公子这样俊呀。”
有小厮带着酸味道:“果然是人靠衣装。”
“有脸你也装装?”
“……”
绿袖陪同仁青诺布一同前往。
宣慰使派人过来请客人的马车,那自然不是普普通通的黑灰一类的简朴马车。外面装饰的十分精雅,但是让仁青诺布奇怪的是,这风格并不是汉人的风格,马车上面有经幡,花纹也都是祥云莲花之类的,是藏族壁画之类的画风。很漂亮,仁青诺布甚至想着,回去以后,需不需要给梅朵也弄这么一辆漂亮招仇恨的马车。
这样既舒服又美观的马车,才能配得上他那一样看着既让人舒服又让人心中美的梅朵嘛。
在马车上,绿袖不敢看仁青诺布一眼,乖乖的跪坐在马车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小脑袋低垂着,头上一根简单的朱玉钗随着马车的行驶在摇摇晃晃,就好像绿袖此时的心情,摇摆不定。
马车走了有许久的距离后,或许是觉得马车里面的气氛太沉闷,仁青诺布忽而轻轻的开口,是向绿袖询问道这邀请他前去赴宴的宣慰使大人是个什么身份。
这种邀请赴宴真的让仁青诺布感到很好奇。
在麦其家,头人那里有资格宴请土司老爷,一般都是土司老爷要是去你家才会宴请。而一般来说有宴请的也就是别家的土司家来了有身份的人,或者是土司本人,又或者是土司的儿子,一般不会有这种宴请一个陌生的、没有地位的人的情况。虽然仁青诺布很显然是沾周瑛的光才被邀请去,而且还有那寻找鸦片贩子的原因,但是对于仁青诺布来说,赴宴还是第一次。
仁青诺布的开口让本来就在紧张的绿袖更是心头一抖,差点自己就把自己崩溃掉。待搞清楚过来仁青诺布只是再问她一个简单的问题后,绿袖总算是知道这并不是一个会让她脸红心跳的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倒是也让绿袖犯难。这要是问她京城里面那个官员的品阶高,那个官员的品阶低,她肯定能说出来,必定平日里都有这样的积累,可是宣慰使……这是一个用于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土官,绿袖也不甚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品阶。
对此,绿袖只能很抱歉的对仁青诺布道:“很抱歉公子,这个我并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因为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但是她却依旧回答不出来,不能为仁青诺布解答疑惑,有些愧疚。
见之,善良的仁青诺布自然是牺牲安慰:“无事无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不过下一句,仁青诺布又是问道:“请问姑娘,你家老爷的官职是什么品阶的?”
既然这个丫鬟绿袖不明白宣慰使是什么身份,那么总该知道自家老爷是什么身份吧?
但是没有想到,绿袖却依然没有回答。
于是仁青诺布便向绿袖打探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周老爷难做。”
虽然这样在背后打探别人主人家的事情很不规矩,但是仁青诺布真的很好奇,而且如果绿袖领了周瑛老爷的命令被要求不允许告知的话,仁青诺布自然也不会为难。
他只是好奇,要不然其实他能知道但是一味的守规矩导致自己心里面胡思乱想那多没意思。
【待续】
☆、第233章 3日:德格土司
仁青诺布对于周瑛官职的问话有点突兀。
绿袖微微一怔。确实,在之前老爷确实吩咐过不要他们透露身份,但是现在仁青诺布已经知道了老爷是官员,只是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员罢了,而老爷也没有再吩咐过不准告知的命令,现在问她,她也着实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于是只能再次很是抱歉的对仁青诺布道:
“真很对不起仁青公子,老爷并没有给奴婢们吩咐能不能向你告知,所以我……”一连两个问题都是问官职的,可是绿袖却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当奴才的奴性已经让她很是自觉的把问题归咎到自己的头上。
仁青诺布的身份在近两天也有隐隐约约的风声在队伍里面传开,大家已经知道仁青诺布竟然会是一家土司的儿子。在藏区呆了两三年的诸人均知道,土司的儿子虽然不敢说能相当于宫中阿哥们的身份,但是跟王孙公子相比也差不了太远。近一段日子,下人们对仁青诺布很是客气。
“啊,无妨,无妨,本来就是我打扰了贵老爷,不应该问这么多的,姑娘不必在意。”仁青诺布说道。
只是问一问,反正他已经判断出来周瑛的官职只高不低,保留个悬念也无伤大雅。
仁青诺布贴心的安慰倒是让绿袖心中宽慰一些。被这样子温和的对待,绿袖心里面的小情愫一点点的发酵。
仁青公子还真是温柔的人呢,只是这身份……
如今绿袖可是知道,她和仁青诺布之间不仅差着汉藏的种族差,还差着不可逾越的身份鸿沟。
在余下的悄悄寂静中,伴随着车外咕咕的车轮音和沿途街道的吵杂声,过了估摸有两刻后,终于到了宣慰使大人的府邸。
一下马车,仁青诺布倒是被这恢弘大气的府邸给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宣慰使的府邸当然不是宣慰司,宣慰司是宣慰使办公的地方,而面前的这座府邸可是宣慰使自己的住处,想想都知道哪个会更美观精致些。
宣慰使的府邸大门是典型的汉人风格,高大朱红色大门,两头石狮子在旁边威严的守着,跟仁青诺布自家的麦其官寨一比,麦其官寨瞬间就被比到了淤泥里。
啊……如果要是让麦其土司见了,还不知道会该多么的伤心,从而继续赚银子建碉堡呢。
崇拜白色是藏族深层文化心态的一种反映。藏族自古以来就崇拜白道、白事,回避黑道、黑事。在自古从诗人还有流浪者以及喇嘛们口中流传的《格萨尔王传》及其许多民间故事中,纷纷可见以白人、白马、白云、白鹤等白色来代表善良、正义的人物、军队或事情;反之则是以黑人、黑马、黑云等则象征邪魔、罪恶和不幸。
在藏民族的整个文化观念中,以白色象征纯洁、无暇、忠诚、善良、正义,哈达便是一种典型的象征。当然,也有彩色的哈达,但那是极少数,也是在特定的场合下才会用。而在尚白的这种文化观念中,藏民族的文化心态在社会生活中便处处可以感觉的到起来。
就比如现在这座宣慰使大人的府邸,除了大门是汉式的,其余的统统还都是藏式的来:房屋的墙壁刷白灰,房屋的檐部涂白,屋顶四角及门楣也都堆砌着白石……到处就是纯净的白,很纯净。
所以说这种府邸虽然有着一扇汉式深宅大院的大门,但却仍然算是一座藏式的院子房屋。
仁青诺布和绿袖被引路的小厮一路带领进入府邸,由于是被人带领进入,所以并没有再受到什么盘查,绿袖安安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门口的守卫统统都是藏人,这不禁让仁青诺布暗自思考,这打箭炉的宣慰使大人到底是汉人还是藏人。
进入大门,便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这是一座四合院的建筑,在藏区,土司官寨和上层喇嘛的住所就差不多都是四合的宅院,譬如说是麦其官寨。
周瑛和宣慰使大人并没有在哪里不得随意进入的地方,二人就在府中大堂坐着,静静等待着仁青诺布的到来。
小厮将仁青诺布带到了大堂里面以后,禀道:
“回老爷,仁青公子带来了。”
这个小厮倒是个汉人,之前与仁青诺布说话时都是汉话,这会儿转变成藏语倒还让仁青诺布吃惊了一下,不过转眼想到,必定是周瑛在之前有过交待。
周瑛知晓仁青诺布不会说藏语之时,相当诧异,这程度不多说,到能够怀疑仁青诺布身份的程度。
仁青诺布已经能看到这大堂里面的人,有周瑛和严青、薇夕,还有另外一个正坐主位的人。身材敦实臃肿,一身华丽厚实绣着三宝瑞莲祥云的半袖袍子,头上各式的珊瑚首饰挂满,还有脖子上面成串的珍珠蜡珠链子。从这土豪满满的气息来看,仁青诺布当下便可以判断到,看样子这位就是宣慰使了。
听到小厮的禀告,宣慰使再大堂里面高声道:“好,把人带进来吧!”声音带着些许的轻松与喜悦,并没有刻意要给下马威的威严之意,看样与周瑛之间的交谈很愉快和谐。
小厮将仁青诺布带进了大堂里面,然后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站在大堂,仁青诺布一眼见到的就是那主位上面的是宣慰使的人,在大堂门外倒只是能从装饰上面看出来是个藏人,这么凑近了再看,才发现还是个老藏人嘞。
想想也是,能坐上汉藏混合之地的宣慰使,年纪又能低到哪里去。
见到仁青诺布进来,周瑛赶忙笑着向他招手示意他往前站。
“仁青来了呀,来来,到这里来”
仁青诺布略略上前多走两步,但并不越矩。
看到仁青诺布靠近,周瑛这才很是客气的对着宣慰使招呼道:“这个就是我给你提到的仁青,仁青,这位便是打箭炉的宣慰使大人,也就是德格土司。”
周瑛扭头看着仁青诺布道,并且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行礼。
晚辈给长辈见礼自然应该。
德格土司?
听到周瑛的介绍,仁青诺布诧异,原来竟然是德格土司在这里担任宣慰使!
德格土司和麦其土司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好,但也并不是说不好,毕竟不是一个地域的,彼此之间都是汉人之间那种“久仰久仰”的关系,互相仰慕大名,有见过几次面,但那也是几十年间的寥寥可数。
麦其土司都和德格土司关系疏远,就更不要说仁青诺布了。
不过,仁青诺布还是很有礼的向德格土司点了点头,道:“德格土司。”
既然是德格土司,仁青诺布的心中反而更是放心了一些。德格土司对他来说虽然不算是熟悉,但也不会太陌生,而且德格土司与麦其土司之间还能有那么一点稀薄的交情,那也足够帮助仁青诺布的了。
见到仁青诺布,德格土司也是很热情,毕竟能在这个地方见到遥远的麦其土司的来人,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地方。
在仁青诺布的眼里,德格土司发胖的身子从汉人的楠木雕花座椅里艰难拔了出来。
德格土司起身,上前几步,满身的装饰随着步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德格土司拥抱了仁青诺布,一边抱着一边用藏语说道:
“哎呀呀,可是麦其土司的二儿子吗,我好多年没见过你了,倒是你大哥多吉次仁近些年还见过我几次,他每次来打箭炉都会来看我的。”
正在被德格土司紧紧拥抱着的仁青诺布当即心下一凉,这位德格土司是和多吉次仁的关系好吗?
拥抱过后,两人互将双袖搭于肩头,躬腰双掌向上平展,以示敬意。
行礼过后,德格土司又在仁青诺布的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在感受到仁青诺布有着不亚于他大哥的健硕身材后,哈哈大笑着拉着仁青诺布入座。
仁青诺布很镇定的跟着坐下。
如果德格土司跟多吉次仁的关系真的好,那他此番向德格土司请求帮忙的话会不会得到援助?
仁青诺布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
落座后,德格土司倒是很豪爽的就开始和仁青诺布聊起麦其土司来,暂且不管旁边坐着的周瑛,单纯的和仁青诺布开始闲话家常,聊麦其土司这几年怎么样,聊麦其土司身体好不好,聊麦其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聊这次为什么是仁青诺布前来,多吉次仁呢,去哪里了?
说了半天,德格土司只听见仁青诺布“恩”“恩”“哦”“好”……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哎呀我都忘记了,你阿哥说你不会说话的!”
一脸的恍然大悟,更让仁青诺布搞不明白他这是真的才反应过来,还是这会儿才想要给仁青诺布的伤口上再插一道。
想着这德格土司既然能和周瑛一个汉人毫无阻碍的聊了这一个上午,自然也是会汉语的,仁青诺布便开口道:
“菩萨保佑,我虽说不了藏话但却学会了汉话,还是能和德格老爷您说上几句的。”
哎呦?
听着仁青诺布很是平静开口流利,德格土司略带赞赏的连连点头,转用汉话和仁青诺布说道:“不错呦。”
仁青诺布浅浅抿起嘴角。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替仁青诺布感谢了两句后,德格土司猛地一转话题,说,“我听周大人说你在画眉山处遇难了,怎么回事,你和你的侍从单独来打箭炉要做什么?”
没有提到周瑛向他吩咐的探查查尔斯和噶当等人一事,很老狐狸的在等着仁青诺布主动将麦其家的秘密给交代出来。
其实这段日子已经足够德格土司了解那个住在城内偏僻地界的查尔斯的来历,以及噶当等人前来的目的,不过他也仅仅是知道这批来自麦其家的人将要和一个外族人交易,并不知道二者将要交易的是什么东西。
当周瑛派遣的人将探查的命令带着德格土司时,噶当等人已经进入打箭炉,或许是之后感觉到了有人监视,并未立刻与查尔斯取得联系,这也让德格土司探查不到麦其家带来的货物是什么。
只不过德格土司有直觉,麦其家这次押送前来打箭炉的货物,必定是值大钱的。
但是值大钱,为什么没有派熟悉打箭炉的多吉次仁来,还有,为什么仁青诺布会落队,这两个问题是一定要清楚的。
仁青诺布说:“这正是我想向德格老爷请求帮助的事情。我在来打箭炉的路上被家奴背叛,他们用计将我引入画眉山并且引发雪崩,而后带着我麦其家的货物逃跑来了打箭炉。这批货物很重要,我希望德格老爷能够帮我一次。”
“哦?很重要的货物?”听到这话,德格土司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在心里暗笑猜中的同时,面上不露分毫真实心思的故作关怀道,“那为什么你大哥不前来,难道还要更重要的事情缠住身了吗?”
仁青诺布看他一眼,那黑漆的眼珠子让德格土司心中一突,不过随后便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在意了。
就仅从德格土司的这句话中,仁青诺布就能分析出两个问题:一个是德格土司对他们麦其家的这批货物有心思,要不然不会连仁青诺布被雪崩困在雪山之中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反应;另外一个是,德格土司似乎与多吉次仁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多么亲密,别看倒是关心了多吉次仁的现况,但是很遗憾,仁青诺布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丝毫真实的关心。伤心的模样倒是有了,但可惜,心意无半分。
这么多年过来,仁青诺布已经能够很敏锐的辨别出什么人是真心真意,什么人在虚情假意。
仁青诺布笑:“德格老爷误会了,我说这批货物重要,并不是它能为我们麦其家带来什么好处,而是因为这批货物是大灾难,我们不得不把它带到比较遥远一点的地方来处理掉。至于我大哥,他不来自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必德格老爷也应该知道,我大哥他一向不会做不赚银子的事。”
还叫多吉次仁“大哥”,仁青诺布都已经快吐了!
不过快吐是快吐,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表现出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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