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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夫接嫁:草原女王到 作者:莫子奇(潇湘书院金品馆vip2014-03-12正文完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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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9日

梅朵被她突然发现的真相给气的呆住,而土司太太还在没有察觉的继续说着麦其土司和大少爷旦真贡布真是做事不考虑周全呀,光赚银子,也不想着再建几个仓库呐……
    被她这装十三的话语刺激,梅朵差点就要再原形毕露。
    深吸几口气,好,好,人家女人炫耀炫耀老公和儿子的本事,没什么不可以的,没什么。
    一提到儿子,梅朵又想到这些事情竟然是仁青诺布完全不知晓的,仁青诺布还以为他们发现的罂粟花地是麦其家第一批的,他也还以为查尔斯是麦其家的新客人,所以,他一直是跟梅朵在一条战线上,而与梅朵在一条战线上,也就证明了他被麦其土司和旦真贡布完全隔绝。
    仁青诺布他,他跟一个外人也没什么两样。
    梅朵很不情愿的认清了这个现实。而就在梅朵在屋子里面还装作是垂头听训时,被蓝宝叫过来的仁青诺布就站在屋子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他阿妈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心里面更加受伤。
    他自然也明白之前都是他的阿爸和阿哥在耍着他与梅朵团团转,一点实情也不向他透露的耍弄着,完全没有把他当作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阿爸知道的事情,阿哥知道的事情,甚至连不管事的阿妈也清清楚楚的事情,他却丝毫不知!他,是他连累了梅朵。
    仁青诺布站在门口屋内看不见的死角处,有灯光的阴影盖在他的脸上,神情辨认不清。
    蓝宝蹲在外面,毛毛大大的尾巴扫着仁青诺布的皮靴,将皮靴擦得锃光瓦亮,似乎都能看见某个人脸上哀伤的样子。
    屋内,基本上将该说的都说完了以后,土司太太便没了话,一向屋外看去,见到很晚很晚,惊一下,便笑着打发梅朵:“今天也跟你说了不少,我说了什么你可都要记住,别往后不用心犯了什么错误。”
    梅朵轻轻的点头,绝对,记得死死的!
    对梅朵今晚表现很满意的土司太太伸出手就从手腕上退下来一弯象牙镯子,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或许是因为在土司太太的手腕上呆的时间久,变得相当圆润,如同历经磨难的人一样带着沧桑。
    递到了梅朵的手中:“给,看你肤白,这镯子挺衬你的。”
    梅朵手下,道了声谢,接着看着土司太太先离开后,才出了饭堂的门。
    仁青诺布已经不在门外,只留下蓝宝一个在迎接着它主人的到来。
    梅朵看它一眼,想着是让它去叫仁青诺布来解救她的,仁青呢?
    仁青诺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给婆郎示意要早早休息。婆郎给主子灭了灯以后,便去了外间,仁青诺布独自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凝视着黑暗,似乎是想要用今晚的睡觉时间来想清楚到底他如今的性格在这个家出于什么地位,他要想清楚这样的他能不能保护得了性子强硬不认输的梅朵,如果不能,他又有什么资格留下梅朵。
    今夜,同样让下人灭了灯一个人对黑思考的还有梅朵。她一点一点的分析着如今所面临的情况,努力将自己的目光放长远,思索着要用什么样狠厉的办法才能一劳永逸。
    麦其土司已经开始凭借着罂粟获利,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再过几个月,恐怕周围的几家土司都会通过各自的渠道来获得消息。而一旦知道麦其家时靠着罂粟发得大财,怎么会不蠢蠢欲动?
    麦其土司不会希望其他土司家族获得罂粟的种子的,那么接下来必然是一场偷种子与保护种子的大战。一旦被外人获取了罂粟种子,这结果不会是麦其土司愿意看到的,也更不是梅朵愿意看到的。梅朵千辛万苦想要铲除罂粟,又怎么能容忍罂粟的花朵在幽绿绿的草原上肆意盛开。
    如此想来,难道是要她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面为麦其土司工作出力,为保护麦其家的罂粟种子而出谋划策吗?
    梅朵十分小心眼的不乐意。
    自然是不乐意的,麦其土司既然现在将罂粟的消息隐瞒,那么过一段日子就是说给她听,她都不屑!一旦帮麦其土司保护了罂粟种子,恐怕麦其家就会成为罂粟最为潇洒的乐园了!
    不行,不能为了一时片刻的利益就委屈自己,她需要一个计划,能够让罂粟在这片草原上彻底断绝生机的计划。
    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才是。
    盯着黑暗,梅朵深深的吸了一口有夜风吹过的凉气,随即才觉得火热的身子得到了片刻的冰凉。
    同样是这个深夜,没有睡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其中,就有数银子输得眼冒金星,两腿发软的麦其土司和旦真贡布。大晚上都快睡觉了,这两个人还在下人举着的淡淡酥油灯光的照射下,蹲在库房里数银子。
    其实这事之前管家罗追才仁已经安排好忍受清点过,只不过是这笔银子来得太轻易,太庞大,让麦其土司和旦真贡布都是激动的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就想着看看银子是不是真的。
    这不,今天晚上,这父子两个就碰在一块了。
    一接头,两个人看着满满的由银子占据的库房,不约而同的大声笑了出来。
    扭头看向儿子,麦其土司拍着旦真贡布的肩膀,好不吝啬的重重夸奖道:“好样的,贡布,看看吧,这些都是你为麦其家带来的!”
    相当欣赏自豪的看着他的大儿子。勇敢,聪明,能干,又屡屡为麦其家做出巨大的贡献,这样的继承人到哪里找?
    虽然说麦其土司宠爱二儿子,但那是因为二儿子天生脑子有病而对这弱者的同情和怜悯,再说作为一个父亲,麦其土司对傻儿子也是必要偏爱的。然而,大儿子的出色优秀自然不可能让麦其土司横眉冷对。大儿子完全有能力胜任土司的位置。
    麦其土司非常确信,麦其家会在旦真贡布的领导下发展的越来越壮大。
    看着麦其土司对他露出来的夸赞的表情,旦真贡布知道,他在阿爸心里面的位置是更加牢固。
    不过,还是要照顾着这位现任麦其土司的心态。
    旦真贡布很聪明的笑着回道:“要不是阿爸划分的地,派的人种植,就算我带回来再多的种植也不会有用。阿爸,你可不要把所有的功劳全部都按在我的头上啊!”
    “哈哈!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听了旦真贡布的话,麦其土司笑得更加的开怀,他摸了摸下巴,胡子拉碴,“第一批的果实已经给查尔斯的送出去,唉,可惜第二批种的不多,那一片还被雪贡家那个野丫头也毁了不少,要不然,这就又是一笔白花花的进账呀!”
    麦其土司十分惋惜。
    种下的第二批罂粟虽然不止梅朵见过的那一片,但是也绝对不多,如今知道了罂粟果实真的能够换回来白银,麦其土司自然是想让罂粟越多越好,至于之前梅朵跟他吼过的一大堆罂粟的坏处,那些话他连脑子都不会过的。
    听着麦其土司的惋惜,旦真贡布高兴的眼珠子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的转了转,紧接着那眼球上就染上了兴奋和冒险的激动。
    这次他去和查尔斯交易的时候,他还特意向查尔斯询问了罂粟果实制出来的鸦片能够值多少钱,结果令他大吃一惊!那何止是一两番的盈利,简直就是三四番,五六番,连着数不清的番!
    没有想到鸦片能那么值钱。
    着巨大的利润让旦真贡布心里发痒。明明他麦其家有那么一大堆罂粟果实,为什么不熬制出来,变成更值钱的鸦片来呢?
    而这会儿麦其土司的叹息也让旦真贡布燃起了熬制鸦片的决心。看了看麦其土司的脸色,估摸着这会儿说八成会成事,旦真贡布想想语言,便向麦其土司说了出来。
    “阿爸说得对,咱们这批的果实确实不多。”
    “是啊,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种一些。”麦其土司相当懊悔。
    麦其家的粮食年年都吃不完,用全部的土司来种植粮食那就是一种浪费,所以说,用一部分的土地来种植罂粟,这才是明智的做法。
    见此,旦真贡布在旁边用轻轻带着商量与诱惑的口气道:“其实阿爸呀,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能够让即将成熟的这些小果子,给咱们换回来更多的银子!”
    这话一下子就说在麦其土司的关注点上了。麦其土司很感兴趣,看着旦真贡布便急急的问道:“怎么弄,你快说,快说。”
    有了阿爸发话,旦真贡布哪里敢装高深,很快便巴拉巴拉的给麦其土司说白了他的想法。
    把果实熬成鸦片,再向查尔斯换银子!
    查尔斯会出很高的价来购买鸦片。
    查尔斯是巴不得咱们来熬制鸦片的。
    简简单单几句,旦真贡布便向麦其土司说清楚了他的注意,最后,还说:“阿爸你倒不用在意雪贡家那小丫头说的什么鬼话,汪波活佛说了,麦其家的福分往后再过几百年都不会少,哪里用在意这些。再者说了,要是真有什么事,就请寺里的喇嘛日夜念经,定会平安度过的。”
    旦真贡布说得话句句都是为麦其家着想,也句句都是在为了银子。
    麦其土司很明白如果熬制鸦片会是一个好主意,但他就是担心梅朵说得报应,而如今连报应的事情都被旦真贡布显出了解决办法,这让麦其土司觉得,不趁此机会大赚一笔,简直对不起麦其家这厚厚的福分!
    所幸,想过,麦其土司重重的点了头。
    “好,就这么做!只是……”麦其土司又想到烦心事的皱眉,“就怕雪贡家的那个丫头添乱,而且,咱们也没有谁会熬制鸦片。”
    闻言,旦真贡布一张手:“熬制鸦片的事情好说,我给查尔斯去一封信,他接到信,就会在罂粟果成熟的时候过来,教咱们的人熬制鸦片的。至于雪贡家的那个丫头嘛……”
    好像是经过认真的思考,但是接下来旦真贡布说的话却丝毫不见犹豫:“阿爸你放心,没见她和诺布这两个月都没什么动静吗?等到时候开始熬鸦片了,我会教人看着她的,实在不行,我亲自看着她和弟弟。”
    果然是阿爸的好儿子。
    旦真贡布的话一说完,麦其土司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了。
    两人又商量了点琐碎的杂事以后,充满着邪恶的笑声就在麦其家的官寨里随风飘荡了。
    这夜,绝对不会平静。
    至少出了麦其官寨里面,外面也有人不安分的在动作。
    “拿到了吗?”低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响起。
    将将冲到说话之人面前的赤普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放在了面前人的手上:
    “主子我出马还能空手而归了?瞧,这就是他们来往的书信。”
    【待续】

☆、第145章 10日:汪波活佛圆寂

这夜中,不安分的人,还有外出当贼的达杰索朗与其手下。
    于浅浅稀稀的黑暗小树林里,十几个彪形大汉却仅靠着一小举火把照明。看着赤普交在了达杰索朗手里的布包,一群人表情凝重的同时却也带着笑。
    终于拿到手了。
    东西到手,达杰索朗却也不着急着让大家撤,而是一边开着布包,一边向赤普问道:“你确定拿的东西对吧,别不长眼睛的拿错了,让我带着一帮兄弟一顿好忙。”
    他说这话时,不远处的寨子里灯火通明,还可以很明显的听到不少的人叫狗吠,举着火把四处乱跑的人影幢幢,可以判断出那寨子里面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混乱。
    是的,相当混乱。有帮土匪一把火烧了坎堪头人的家,惹得里面鸡飞狗跳的,同时,还烧着了分散于寨子四个角的存粮仓库,搞得整个寨子都是一片惊慌。
    趁此慌乱,达杰索朗等人才有空在这距离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面查看战果。这几把火,自然就是他们这帮土匪给偷偷摸摸避开了寨子里面人的注意所放。
    为了就是达杰索朗手中的这个布包,包满了诸多书信的布包。
    迅速将布包打开,果然是一大堆的书信被包在里面。打开其中一封,借着微弱的火把光查看一下,达杰索朗确定了这信中的意思。
    “没错,是。”说完,将书信全部放回,又将布包包好。
    此番出来的的目的已经完成,二话不说,向身后的手下打个手势,须臾之后,达杰索朗等十几个大汉就已经从这片小树林里面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会知道是他们放的这几把大火。
    翌日,当坎堪头人大惊失色的发现他的一大堆罪证不见了时,十几匹大马正驮着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汉子们在渐黄余青的麦田里渐渐远去,离坎堪头人管辖的寨子越来越远。
    对了,忘了说,坎堪头人是麦其家与德钦家相接边缘地界上的一个头人。
    达杰索朗带着他的人马进入麦其家已经有半个月,因为找不见可以去拜访麦其土司的由头,特意在这边界上游荡了如此长的时间。所幸有所收获,得到了坎堪头人与德钦土司有私下联系的消息。几番查看,他们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然后由赤普动手,从坎堪头人的书房里寻到了坎堪头人与德钦土司一直以来来往的书信。
    坎堪头人有背叛麦其土司,投奔德钦土司的嫌疑。
    如此,可算是有了能够正大光明进入麦其家的理由。
    自从上次与梅朵擦肩而过,达杰索朗及其下属回去后只是稍微整了整便又重新上马。好不容易隐瞒身份变更行装专门挑无人的路穿过了德钦家,终于离麦其家更进一步。
    脸颊被上升的日头一点一点映红,达杰索朗的银耳圈在空中摇晃。银色的光芒衬着和煦温柔的日光,好像旁边那双黝黑却晶亮的眸子,光芒动人。
    他,马上就到。
    翌日一早,麦其官寨接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汪波活佛昨晚在睡梦中圆寂了!
    这个消息对于所有的麦其家百姓来说都是一个噩耗,堪称晴天霹雳。听寺里的小喇嘛来报说,是今日早课见到汪波活佛还不出来主持,下面的喇嘛叫门也不开,于是便冒犯的进了屋。进去一看,才愕然发现汪波活佛躺在床上就已经升入了天堂,定是在睡梦中去的。
    众生大恸,接着迅速将这个消息传播开来,麦其土司接到消息算是最快,不过再过一会儿,恐怕附近的人就全部要围向东求寺了。
    突然遇到这等大事,麦其土司也是突然一惊,紧接着,心里面却不知怎么的就猛然想到了之前梅朵因为罂粟之事与他大闹时曾警告过的“报应”!他这用第一批罂粟果实换来的银子还没有几天呢,老天爷就发怒了?
    如果不是老天爷发怒,那为何一向精神饱满,身体也很健康的汪波活佛会在梦中离去呢?
    最近因为罂粟一事,麦其土司的心里面本来就带着惴惴不安,而汪波活佛这一死,就好似是在他的心头上又打了重重一锤。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苍天大怒?
    麦其土司的心“咚咚”直跳,赶忙给来报信的小喇嘛道:“带我去瞧,快带我去瞧!”
    等到麦其土司慌慌张张的走后,这个消息才在麦其官寨里传播开来。之前在麦其土司身边伺候的下人神色大变的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没过片刻,官寨上下里外就开始爆发出了巨大的哭泣声和念经声。梅朵和仁青诺布也很快的收到了这个消息。
    此时,梅朵还正在教仁青诺布背古诗,简单的《静夜思》。“疑似地上霜”刚教完,婆郎便惊慌失措的奔了进来,颤抖着声音的大叫:“汪波活佛圆寂了!”
    屋内大寂。
    一个呼吸后,“噌”得一下,仁青诺布和梅朵双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
    婆郎又急急的道:“寺里的喇嘛刚刚过来给老爷传了信,老爷已经赶去了寺里!”
    一听这消息是真的,已经完全有宗教意识的梅朵立刻知道了事情大条。汪波活佛是方圆几百公里唯一的活佛,可以说是掌管着麦其家的信仰,汪波活佛一圆寂,谁能当上顶梁柱?
    所谓的活佛就是不死的,活佛是会转世的,他死后灵魂必然去了另外一具身体。换言而之就是,在安排汪波活佛的大丧的同时,还是要注意着从民间寻找活佛转世。可是,寻找到了活佛转世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一切就能放心的交给这位活佛转世了。梅朵这两个月来也多多的和汪波活佛相处过,了解这是一位满怀佛心的大师,但同时也了解东求寺里根本没有值得汪波活佛他认可的得力喇嘛。
    寺里一乱,必然会带动信徒的心起伏,而信仰一乱,这时候要是往麦其土司的身上抹点黑,那简直就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简直是天赐良机!
    “梅朵,我们也快去吧!”仁青诺布在旁边焦急道。
    梅朵赶忙回神,暗骂自己不是东西,和汪波活佛也算是有点交情,如今活佛大人仙逝,她还不想着吊唁,而是先想了什么乱七八糟。
    呸。
    将身上的衣物整了整,梅朵拉着仁青诺布迅速的出了房门,欲出官寨,向东求寺赶去。鉴于二人还身受禁足令,梅朵和仁青诺布带着下人站在官寨大门口,等待着旦真贡布的出现,得了许可后再一起去。
    官寨里面的人,不论是看马的家奴还是做饭的厨娘,此时全都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能出去的全都出去去东求寺里,不能出的全都面朝东求寺的方向跪下磕头,并且口中不断的念着经文,巨大的嗡嗡声就在麦其家的上空盘旋。
    所有的人脸上都充满了惶恐。汪波活佛大人代表着菩萨,代表着度母,代表着佛祖,而且一向身体康健,怎么就会突然于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的走掉了?
    是……是不是麦其家没有供奉好菩萨,没有供奉好寺庙,菩萨发怒,降下惩罚,将活佛大人带走了?
    带着巨大的恐慌,不断的有人将自己的额头在地上磕得是灰黑红肿,灰黑的是泥土,红肿的是就是红肿。
    磕头声一下又一下的在耳边响起,就连两个看门人也分站大门的两边,磕得专心。虽然趁此机会,梅朵和仁青诺布完全可以跨步而出,但是为了不让人抓着把柄,梅朵还是强迫仁青诺布耐下心来,等待着旦真贡布到来。
    所幸旦真贡布是不敢对菩萨不敬的,尤其是此时他还怀着和他阿爸麦其土司一样的惊疑。
    这是,给麦其家降下大祸了?
    收到消息以后,旦真贡布便慌忙从床上爬了下来,穿衣起身。
    恩,因为昨天晚上和麦其土司讨论的太兴奋,今天都这会儿,梅朵已经开始给仁青诺布授课了,旦真贡布还没有起身呢。
    赶着时间,旦真贡布三下两下就将他自己收拾出了人模人样,慌忙下楼。仆人早早的给牵好了马等着。
    旦真贡布骑上马还没出官寨大门,就见得了梅朵和仁青诺布站在门口,本来想装作没看到,但是梅朵和仁青诺布一见到他来,便挡在了门前,让他忽视不得。
    “大少爷,我们要出去为汪波活佛念经!”
    看到旦真贡布终于出现,梅朵大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旦真贡布随口一应,着急着去寺里查看情况,见到梅朵和仁青诺布让开大门,便策马驱了出去。
    得到许可的梅朵和仁青诺布也匆匆骑上了早早被婆郎牵来等候出发的独角兽,赶去东求寺。
    一路上,每一条路都会有麦其家的百姓向东求寺奔赶的身影,源源不断,越来越多,越往东求寺的方向,就越见得人群就像是众多小溪汇成的大河。穿成什么样出门的都有,有的明显是匆忙出门,有的则是还来的时间打扮了一番,穿的正式,手上还捧上哈达跑动。白色的哈达在风中飘扬,那飞扬的姿态就像是所有人急迫的心。
    听到马蹄声,见到是大少爷和二少爷来了,众人也纷纷的给主子们让开主道,是以,梅朵和仁青诺布得以很顺利的就抵达了东求寺。
    寺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是跪的水泄不通。没地儿跪的人们便开始绕着东求寺转经,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密密麻麻。
    下马,跟着旦真贡布的身后,被口口声声念着经文的引路喇嘛带进寺里。
    寺院里面也满满的跪得都是人,所有的喇嘛都在盘腿念经。念经声,木鱼声,燃起的桑烟颜色纯白,味道浓郁。
    终于见得麦其土司,麦其土司正是满面伤心同样念经,见到两个儿子和梅朵,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说了一句“活佛大人走了”,音落,只觉得寺庙里面喇嘛的念经声更是大了,轰鸣就好像身处大钟之中,双耳震颤不得解脱。
    麦其土司跟着之前报信的喇嘛快快来到寺里后,趁着人少,还详细的查看了一下汪波活佛的身体,果然是再正常不过的死亡,但越正常就越诡异,活佛大人好好的,怎么就能去了?
    跟着仁青诺布和大少爷同样跪在了汪波活佛的尸身前念了九十九遍转生经后,梅朵只听到得麦其土司吩咐道:“贡布,但着人手赶快去找活佛大人的转世,好快快能迎进寺里来呀!”
    旦真贡布领命,迅速出门而出,而仁青诺布不得麦其土司理会,念完了经坐在那里盯着汪波活佛此时完全平静祥和发白的面容,细细的看着,眼神充满了虔诚和敬重。
    梅朵在旁边看他,看他没过一会儿竟然哭了出来,不由得动容。这里里外外有多少的人在痛哭,在抽泣,有的甚至已经哭晕过去,可是却都入不了她的眼,只有面前这个傻子的哭泣,虽然静静悄悄只见得落泪,但是那泪水竟然让她感觉是那样灼热,好像落在帕子上都会烧出一个洞来。
    是她的目光只聚集在了他身上的原因,还是他哭起来真的这样动人?
    心里这样一想着“动人”二字,在这种氛围下,梅朵竟然无端生出一股喜感来。不过随即意识到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赶忙甩甩头将这荒谬的词语从脑海中甩走。
    在又默念了不知多少遍的经文,只察觉寺外的念经声更加响亮震慑好像是真的来自天上西方佛祖的怜悯,于高苍阔穹里响彻四方。一抬头,见仁青诺布愈加哭得伤心,梅朵不由得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劝说道:
    “节哀,活佛大人不是往去,而是重生,脱胎换骨,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
    仁青诺布的伤心与麦其土司的伤心、与旦真贡布的伤心是不一样的,其他人眼瞎看不出来,可梅朵却能够辨明的清清楚楚。
    仁青诺布从小深得汪波活佛的照料与启发,真正的来说,汪波活佛待他才是亦父亦友。汪波活佛给仁青诺布的,既有父亲一般的疼爱,也有夫子一样的教导。如果不是汪波活佛的耐心教导,坚信众生可教,相信仁青诺布现在绝对是个傻得不能再傻的真正傻子。因此,仁青诺布的对汪波活佛的感情是深厚的,是无比深厚的。他的眼泪中也可以见得出真诚。
    而麦其土司和旦真贡布就不同了。这两个人的伤痛与泪水说得好听的就是有点虚伪,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完全是在作秀,是做给百姓们看的,是做给所有长着眼睛的个人看的。当然,他们两个人眼中掩不住的惊疑也是梅朵眼尖看出来的。这两个人,是见了汪波活佛暴毙,受到惊吓了吧?
    梅朵心中冷笑,她知道她冷情一些,但是她自觉,和这两个人想比,她真算得上是有心有肺。
    受到梅朵的安慰,伤心了许久的仁青诺布也知道梅朵说的是对的。况且人死不能复生。
    其实对于仁青诺布于宗教的崇拜程度,梅朵还是很不解的,他相当于是从小被一个喇嘛养大的人,为什么不……呃,和其他人相比,好像信奉的太过浅了。
    这也是梅朵能和仁青诺布完全相处得来的原因。虽然梅朵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可是对于信仰,她始终有自己坚持,在别人眼里就是相当怪异和叛逆的坚持,或许……
    到这里,梅朵猛然间想到什么,立刻瞪大了眼睛。她不信佛,这一个原因,会不会也是她被拉巴茸家头人们背叛的原因之一?
    她不崇信佛教,她言语行为之间充满了对喇嘛菩萨的不信任。就比如说,人们得了病第一时间会去庙里面请喇嘛给念经,以此来请求菩萨度母赐福健康,而她呢,她一生病,或者说,只要她见到谁生病,都会第一时间请大夫来看!
    而这里哪里有大夫,于是她就叫人从汉地去请,派喇嘛去学,虽然说经过她的努力,拉巴茸家对医术这个东西不排斥了,但仍然不会作为生病后的第一选择。而寺庙里面的喇嘛们也是,学了医的完全不用,给人看病开出的房子就是念经N遍,再或者是放生几头牛羊。这在梅朵眼里完全是荒谬无可救药的事情,在草原上的人们来看,那就是正解!
    从前,她从来没有太在意过这方面,还只觉得自己被折磨的快要发疯,可是现在一想,却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她一个无神论者领导一群忠实的佛教徒?
    也怪不得会有危机。
    一时,心中沉闷似是发现一个惊天大秘的缓不过劲来。只可惜,她过去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突然发现这一个问题的存在,梅朵不由得坐在圆蒲上走神,而身旁的仁青诺布则是悲伤够了的很快的就重新振作了精神,扭头对梅朵道:
    “我也想出去,去寻活佛大人的转世。”
    “啊?”梅朵惊,后忙忙点点头,“啊,好,好啊。”
    两人给麦其土司说了这个请求,而麦其土司却在正想开口答应的时候迟疑了。他抬起眼睛,用着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两人,主要是盯着梅朵,眼神里面有告诫,似乎还有着隐隐的惧怕。
    他说:“你们俩真是要去寻找活佛转世的?”
    他这个很奇怪的问题一出口,梅朵就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声冷笑她没有藏在心里,而是明明白白的笑了出来:
    “怎么,麦其老爷担心我们俩接着去捣毁你麦其家的命根子吗?”
    没有想到梅朵被禁足两个月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无礼,麦其土司一下变了脸:“你胡说什么!”
    还装,不担心的话问什么废话呢这是?
    梅朵无声的撇了撇嘴角,用嘲讽的表情回应着他的问话。
    麦其土司怒视梅朵,仅仅是这一两句话的交锋,竟然有气得眼冒红光的趋势。不仅是被梅朵说中的羞恼,还有更畏惧天降惩罚的颤抖。
    可是无论他怎样瞪梅朵,梅朵也丝毫不为所动。有什么,比这样更凶狠的目光她都见过,再说,看两眼连层皮都掉不了。
    在麦其土司和梅朵针锋相对之时,仁青诺布在旁边一声也不吭,他只是有些着急,他想更快的去找汪波活佛的转世,不过,在梅朵和他阿爸有争执的时候,他也愿意站在梅朵身边旁观,哪怕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当面墙也是行的。
    麦其土司有些忘记这是什么场合了。经堂里平放着汪波活佛的身子,堂里坐满了为汪波活佛念往生经的喇嘛,堂外也围满了前来哀痛的百姓,总之,有什么怒火都是不能在死者面前发的,尤其是在活佛面前。
    所以,麦其土司气憋到说不出话来。
    看他忍得难受,梅朵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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