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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别来找我,做鬼是个技术活 作者:秋十三(起点vip2013.2.6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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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姐儿机灵,忙便悄悄出去,果然见海娘子在外头,低声问了几句,便回转身来,低声附在温照耳边道:“海娘子说,方才韩夫人的话她都听到了,愿意接这差事。”

    温照一愣,海娘子不是逞强的人,她既然这样说,自然必有把握,心中便有定计,敬过府城隍夫人后,她又轮着把在座的每位夫人都敬了个遍,然后方笑道:“方才韩夫人所求,我也不知李司判的娘子能否做到,不如唤她上来,韩夫人亲自问一问可好?”

    “哦,今日她竟也在么?”一位夫人好奇地问。

    温照笑道:“李司判与我家老爷私交甚好,他家娘子与我亦是姐妹相称,今日这样的大喜日子,又岂有不请她来的道理,只是海娘子非是命妇,诸位夫人跟前,没有她的坐处,因此不曾请上堂来。”

    “她既与万夫人姐妹相称,便不是外人,如此,便席尾加个座儿,让她上堂来,与大家同乐。”府城隍夫人发话了,其他人自是无有不允。

    一会儿,海娘子上得厅堂来,一身素净青裙,只绣了几朵竹叶为点缀,不张不扬,却颇有几分气节,行过大礼后,方才入坐。

    “韩夫人所求一线不断之百寿图,妾身不才,愿意一试。”

    “哦?海娘子这口气可真大啊,多少绣娘都为难不已,你有何能,竟敢开口求一试?”

    “正是,这百寿图是韩夫人为贺府城隍爷大寿而费心思量,需得一线不断,求福寿绵延之意,你若没这个本事,可莫夸口啊。”

    “咱们也不问你别的,就问那一根不断的线,你要如何可得?”

    海娘子一语,倒是惹得几位夫人纷纷诘难,显然韩夫人让在堂上给她加座,到底还是惹得有人心中不痛快了。

    温照见海娘子脸色微微发白,忙出来替她撑场子,道:“成不成,嘴上说的不算,不如让海娘子当场绣几针,大家瞧一瞧她究竟是否夸口。”然后又对府城隍夫人道,“不知韩夫人以为如何?”

    府城隍夫人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

    一语定波澜,自然便也没人再多说了。温照让朝姐儿去取针线,海娘子这时却对她露出浅浅一笑,道:“不用,妾身带着针线。”

    她靠做绣活儿补贴家用,自然是身边常带针线包,当下便自腰后取出,直接就在随身带着的一块素帕上绣起来。不过片刻工夫,就已经绣了几个不同模样的寿字,所用之线便已只剩下一小截,眼看将尽,海娘子却是不慌不忙,将线尾揉开,变成三股更细的线,又从针线包中取出同样颜色的线,也是将线头揉开,依然是三股细线,她似搓绳一般,将这六股细线揉在一处,如此,两根线便接成了一根,只是接处略粗一点,被她在寿字之外,绣成了两颗眼珠模样,然后绕着两颗眼珠又绣出一只蝙蝠纹样,充作了寿字的点缀,正也合了福寿绵延之意。

    “请韩夫人一观。”

    府城隍夫人仔细看了看素帕,因时间紧凑,几个寿字和那只蝙蝠纹样都只有绿豆大小,但绣工却真是精湛,虽然时间甚短,却是一针不乱,小蝙蝠更是十分灵动。

    “好,难为你有这等巧心思,那这百寿图我便交予你,不知三月之内,可能交工否?”

    “不知夫人这百寿图是什么尺寸?”海娘子问道。

    对她来说,绣字不费多少工夫,难的是取线,府城隍夫人要不断之线,所以从抽丝开始,便要保证一一丝不断,纺成纱,亦要一纱不断,然后以这不断之纱制成的线,通过她方才的揉接之法,才有连绵不断之意。

    “长六尺六寸,宽二尺二寸。”

    这尺寸可不小,明显是要挂中堂的,温照一听之下,就担忧地看向海娘子,三月完工,也不知赶不赶得及?

    海娘子只是略一沉吟,便果断道:“三月之内,定可完工。”

    “好。”

    府城隍夫人似是极喜欢她的干脆利落,对身后侍立的一名丫环微微示意,那丫环便上前来,自腰间香囊中倒是一锭小小的银元宝,约摸五两重。

    “这是定金,海娘子,这百寿图便拜托于你了,勿使我失望。”

    海娘子自座中起身,郑重接过银元宝,这一颗小小的元宝,差不多就是五千大钱,抵她以前辛苦刺绣近一年,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她向府城隍夫人微微屈身,道:“三月为期,妾身定不负夫人所托。”

    府城隍夫人微笑点头。

    酒宴过后,温照借口更衣,偷偷出来找到海娘子,道:“姐姐,这百寿图尺寸可不小,又要自己制线,三月之期太紧,你为何要应下?”

    海娘子见她满脸关心之色,不由微笑,道:“妹妹不用担忧,我既应下,自是有十足把握。”

    温照没好气道:“我自是知晓姐姐有十足把握,不会冒险行事,我是怕姐姐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应家中,累着。”

    “累也只累这三月罢了,可却值得。你不见韩夫人出手大方么?”海娘子笑道。(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 游湖

    “姐姐的双面绣如今在鬼市中供不应求,莫非还缺钱急用么?”温照不解,虽说海娘子每月绣出的绣品有限,但掌柜的开价不算低,这两年来早已经摆脱了窘迫的境地,甚至还能有些结余,哪里还用得着海娘子如此拼命。

    “傻妹妹……”海娘子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亲昵而略带责怪之色。

    温照摸着额头被点的地方,一脸茫然,她哪里傻了。

    “姐姐不是缺钱……”海娘子轻声道,“姐姐缺的是人脉……”

    温照怔愣了一会儿,一拍额头,道:“海姐姐,你是打算开一间绣坊么?”想开绣坊,当然就要有人脉,尤其是这些官夫人们,有她们捧场支持,还怕没有生意上门么。

    海娘子点点头,道:“这个念头,自你上回与我说,请我教那些女孩子们刺绣时便有了,原还想怕要蹉跎许多年,才能成愿,不想今日便撞上这大好的机会。”

    “姐姐……”

    温照心中有如沸水翻腾,说不出激动,她只能把这些孩子们聚在一处,找人照顾他们,但却无法为他们的将来做出安排,但海娘子却比她想得远,开一家绣坊,至少以后那些女孩子们都将有一个谋生之处,不必去为奴为婢赚取冥钱,虽说这些孩子们身上没有阴债,无需偿还便可转世为人,但在转世之前,若能赚取足够多的冥钱,捐作阴德,将来转世之时。必可投生于富贵人家,安享一生荣华。至不济,求个平安喜乐总不在话下。

    海娘子又轻敲她额头,不悦道:“你这般感动作什么,与你相较,姐姐所能做者,不过如此而已,哪及你费尽心思,让他们开启心智来得为难。若是他们心智不开,我便是有一百间绣坊。又有何用。”

    这话说得温照大为心虚,她也只是动了动嘴。真正在照顾孩子们的,却是顺娘,而让孩子们开启心智,占功劳最大的应该还是小青狐吧。

    好吧好吧,既然海娘子这样说了,她就厚着脸皮沾沾小青狐和顺娘的光,腆不知耻一回了。

    “夫人,诸位夫人们说。要开两桌叶子戏……”

    朝姐儿来了。温照只得结束了和海娘子的谈话,急匆匆赶回去继续照应那一众城隍夫人们。酒足饭饱,稍事休息之后。夫人们便开始自找乐子,那就是打叶子戏,不算温照在内,一共十三位城隍夫人,只能开三桌叶子戏,不过府城隍夫人有午睡的习惯,温照赶紧请她去客房歇息,又让朝姐儿跟着去照应,蔚县城隍夫人、桂县城隍夫人酒饮多了,都有些微熏,也各自要了间客房休息。

    又有叶县、吕县两位城隍夫人不通叶子戏,剩下的八位夫人正好开了两桌,温照便让顺娘带了两个女子过来伺候茶水,自己陪着那两位不通叶子戏的夫人坐在院中闲聊,正聊了没几句,却见两位城隍小姐手拉手跑了过来,规规矩矩地对她们行礼。

    叶县城隍夫人便笑着对温照道:“万夫人,这穿红裙儿的,是我家那没出息的丫头,闺名叫晚霞,你唤她霞儿便成,旁边是张夫人的掌上明珠,我记得芳名唤作娇娇是不是?”

    张夫人就是吕县城隍夫人,笑着道:“难为陈夫人还记得我家娇娇的名儿。”说着,又转头对那两个女孩儿道,“你们这会儿过做什么,莫不是在花厅中坐不住了?”

    叫晚霞的女孩儿明显胆大活泼些,拉了娇娇的手,一左一右倚在张、陈两位夫人的身边,笑道:“娘,你瞧这闵县,多好玩啊,竟是建在一片湖上,你说咱们乘了大船,一起游湖去可好?”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望着温照,显然明白这个年岁看上去没比她大几岁的女子,才是此地的主人。

    温照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轻笑,看来,是一群女孩儿坐在专门为她们安排的花厅里觉得无趣了,特意推了这两个女孩儿出来当说客呢。至于为何是这两个女孩儿,显然是因为张夫人和陈夫人都在这里的缘故。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就想着玩儿,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稳重……”陈夫人数落着自己的女儿,不过目光却含着笑意向温照望来,显然是没打算拒绝女儿的请求,又或者是她自己干坐着也无趣,想出去游湖。

    温照笑开了怀,道:“船早已备下,就请陈小姐与张小姐回去问问,还有几位小姐愿意赏光,与咱们一同游湖。”

    两个女孩儿同时欢呼一声,然后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匆匆行了告退礼,一溜烟地跑回了花厅里,不大一会儿,七、八个女孩儿便齐齐涌了出来,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看来谁也不乐意留在花厅里闷着。

    “我去安排一下,有劳陈夫人,与其他几位夫人说一声。”

    温照当然不敢就这么把几个女孩儿全部带出去,肯定要跟其他几位夫人都交代一下,陈夫人人缘极好,由她去说,想来也不会遭到拒绝。果然,原还有两、三夫人不太乐意,因为这闵县新成,虽然景色瞧着挺不错,但在她们眼中并不算安全,因为闵县的百姓,原都是孤魂野鬼,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桀骜不驯,动辙伤人。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闵县城隍自掏腰包,花了许多银钱托人在阳世做了超度法事,如今这些孤魂野鬼已是乖顺多了,再者,有我在,你们又担忧什么,诸位小姐们的安全都包在我身上,保证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陈夫人拍了胸脯,旁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即使再不放心,也不能当场扫了陈夫人的面子,索性叶子戏也不玩了,干脆,大家一起游湖去。

    于是除了还在客房中休息的三位夫人,其他人全部都上了船,浩浩荡荡的,出了闵县城隍司后宅。

    站在船头上,迎面吹来的风,有种奇异的凉爽,这种凉爽不是阴风刮来的那种阴寒,而是更像阳世里,烈日之下,那树荫深处一抹泌人心脾的幽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温照不知道,也许跟郑老对闵县的设置规划有关,八卦为坊,中心环绕阴阳双鱼,这种道家的东西,有种极其深奥的道理,郑老不是修道之人,但显然对这些有所涉猎,所以他以太极八卦来规划闵县,必有其道理。

    “这里的空气真让人舒服……”

    船舱里,已经有人在惊叹了,在城隍司后宅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当船行湖上,湖风徐徐拂来,把这种泌人心脾的感觉扩大的千百倍,任谁都会觉得,这闵县果真是极好的地方。

    “咦,怎么好像有丝竹之声传来?”

    丝竹之声,是被湖风刮来的,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吟唱,婉转动听,有如天籁。

    “好像是霓裳曲?”

    “不对不对,这曲子清冷高洁,应当是关山雪。”

    “都不对,我听这曲意幽冷致雅,是西江月才对。”

    因声音隐约不清,几个懂音律的女孩儿在那里争论起来。曲子随风而来,断断续续,根本就听不清,只偶尔能听到几个音节,连贯起来,却反而引起了这样的争论。

    一位夫人笑道:“瞧瞧,这都要争得脸红脖子粗了,万夫人,赶紧让船夫把船划过去,让她们都听听清。”

    女孩儿们顿时羞赧,不吭声了。

    船就此调头,向着丝竹之声传来的方向驶去,越行越近,那乐声便也越清晰,先前争论的女孩儿们都有了结论。

    “果真是西江月啊,只是怎么用琵琶来凑?若以笛音,才最合月色照西江之幽美清冷。”

    “笛声虽好,却嫌凄凉。今儿是闵县大典,大喜的日子,怎能奏凄凉之音,不知是谁有这等巧思,以琵琶之热闹来演绎西江月色之别样风情,我依稀仿佛瞧见月色下,许多鱼儿在江水中欢跃的样子,银白的月色,照在鱼儿银白的身体上,真真是皎洁。”

    温照听着,不由得抿唇而笑,这个女孩儿可真是想像力丰富啊,不过她很怀疑,这些出生在阴间的女孩儿们,可曾真的瞧见过活鱼在水中嬉戏腾跃的场面。

    “原来是个湖心亭……咦,父亲也在呢……”

    有个女孩儿眼尖,已瞧见前面的情形,却是一处长堤,在那里拐了个弯,弯角处,别出心栽地用九曲桥围出一个湖心亭来,亭中正端坐一女子,怀抱琵琶,玉指翻飞,九曲桥上,却有七、八女子正翩翩而舞,边舞边随着曲声吟唱,正是先前姑娘们所听到的西江月。

    长堤一端,却有一群人缓步而行,临近湖心亭时,自是驻足片刻,观赏歌舞,正是万青及一众城隍爷们。

    “快走快走,若让父亲瞧见了,要怪我们不端庄了……”

    几个女孩儿纷纷缩头,躲进了船舱中,倒是惹得夫人们都笑了。

    “万夫人,那些女子是从何处来的?”有位夫人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紫衫来贺

    温照瞅着诸位夫人不放心的表情,不由失笑,阴间没有青楼妓馆这种地方,但通奸偷情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却如阳世一般寻常,更不用说纳妾之类的,更加普遍,这大概是人之天性,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可见没得治的。所以夫人们的不放心也可以理解,谁让那且歌且舞的几个女子,都是极婀娜的身姿,哪怕瞧不清面容,也能看出绝不是丑的,若是哪位城隍爷瞧上眼了,想讨回去做妾怎么办?

    “她们都是闵县子民,别无所长,所以在此歌舞助兴,只卖艺,不卖身,夫人们瞧着好了,便打赏几个银钱,让她们混口饭吃便是。”温照解释了一下,让她们放心,闵县再穷,也不会让这些女子干皮肉营生,至于混口饭吃云云,就纯是瞎扯了,阴间最幸福的地方,就是吃喝可以自给自足,完全不用发愁啊,让阴魂们发愁的是,要赚钱还阴债,阴债还完了,还要攒阴德,以期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夫人们果然个个都精明,一下子就听懂了温照的暗示,多打赏,这些女子攒足了银钱,还完了阴债,自然就去投胎了,断断不会勾引她们家的老爷。

    这个打赏不能省,马上就有夫人笑道:“我瞧着她们是真跳得不错,该赏。”说着,便有丫环从香囊里摸银锞子。

    朝姐儿还在客房那边伺候着,温照出来,就只带了毅童,这孩子虽是男孩儿,但年纪还小。混在一群女眷中听候使唤自然没有问题,温照便让他去接打赏。小家伙着实嘴皮子利落,马上就是一句“夫人善心,必能万事如意”,听得人直乐呵。

    一个圈子绕下来,毅童双手便拢了一堆的小银锞子,差点都包不住了,干脆就撩起衣裳下摆,把银锞子全扔进去,然后让船夫靠岸。他一溜烟跑上长堤,高声喊道:“沂县、桂县、吕县、张县……夫人们打赏了!”

    喊声惊动了一众城隍爷们。纷纷转过头来,看到停靠在不远处的船,顿时有人微笑,有人皱眉,有人心虚,有人不以为意。

    温照站在船头上,正好和万青对了一眼,大抵是自己领了一众城隍爷观赏歌舞。虽无狎意。但被妻子一下子逮了正着,心中终是有些窘意,万青的目光很快就错了开去。不料被蔚县城隍正好看在眼中,顿时便取笑道:“万城隍,可要当心家中的醋坛子打翻了啊……”

    万青哑然失笑,他与蔚县城隍私下里伯侄相称,关系算得上亲密,但官面上,如今已是平起平坐,面对打趣般的调侃,他也只能揖手讨饶,不好辩解了。

    却不料府城隍爷耳尖,闻言转头笑道:“万城隍年少有为,难道还降不住家中河东狮么?”一边说,一边就好奇地看向船头上,那最为年轻的一位夫人,容颜并非绝色,但神情姿态却是落落大方,见府城隍在打量,还微微屈身行礼,倒是让府城隍颇有些惊诧,这女子不似普通的深宅妇人,颇为大气啊。

    “河东狮?万城隍也惧内么……惧内好啊,惧内者,方为大丈夫!”

    这是一位惧内城隍爷的肺腑之言,引来了诸城隍轰然大笑,不免调侃:“严城隍这是寻着知己了啊!”

    万青年轻面皮薄,哪吃得起这般调侃,一张俊面顿时窘得通红,连连摇手道:“非也,非也,吾家妻贤,为我良助,非是河东狮……”

    他这里话还未尽,半空中却有人大笑,道:“万贤弟此言属实,我可为证,弟妹非属河东狮之流,狮者何物,类猫也,岂能与弟妹之悍勇相提并论……”

    这到底是夸呢还是贬呢,万青哭笑不得,只得拱手对空中道:“判官大人勿要玩笑!”这声音耳熟,一听就是紫衫来了。

    “哈哈哈哈……”

    笑声中,一片紫气自东而至,凝滞于长堤之上,须臾间,便化做了人形,果然,正是冥府判官紫衫。

    “万贤弟,闵县大典,愚兄特来恭贺!”

    “下官等参见判官大人!”

    以府城隍爷为首,城隍们纷纷上前行礼,难掩面上的喜色,这回给闵县捧场,可真是来对了,竟然能见到冥府判官,旋即微微震惊,万城隍好深的背景,竟然与判官大人交好,怪不得判官大人力排众议,单设闵县。

    紫衫目光一扫,冥府判官独有的威仪让城隍爷们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把一点小心思都深深地藏起,他这才收敛气质,如同无害的白面书生,走上前来,笑道:“诸位不必拘礼,本官今日来此,非是官身,仅为私交来贺万城隍,大家随意些便好。”

    城隍们这才稍稍放松一些,以紫衫为首,主动陪在两旁,继续在万青的带领下,在这闵县中四处闲逛游赏。

    “万贤弟,方才愚兄在半空,已俯视闵县一圈,各处坊市,井井有条,一派欣荣之象,你这城隍干得不错,不枉愚兄当初为你力争一场。”紫衫心情显然很好。

    万青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捧场,心情激昂,但面上却是十分谦和,口中连道不敢当,然后方笑道:“大人于百忙之中,莅临敝县,此为闵县百姓之福,闵县能有眼下欣荣,非是下官能干,而是百姓们自发自愿自强自立,这是冥君之恩典,亦是大人之泽露,及诸位同僚的无私相助,下官岂敢居功。”

    花花轿子人抬人,万青虽然为官未久,但在齐老和郑老这两位官场老油条的调教下,这官面上的文章,他算是学得七七八八了,一番话说得十分妥帖周到,把该捧的全捧到了。虽然紫衫称他为弟,不过在人前,他却不好再像私下里那样一口一个紫兄了。

    “好……很好……”紫衫大笑。

    城隍们看向万青的眼神,也亲善亲切了几分,多好的年轻人啊,小小年纪,会做事,更会做人,怪不得判官大人对他青睐有加,这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万青被看得不自在,忙便道:“下官略备薄酒……还请判官大人赏个脸……诸位大人,请!”

    紫衫的本意是露个面就离开,不过万青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心里也是高兴,便有了兴致,笑道:“方才来时,我在高处见那边岗上有亭,坐亭观望,风光独好,这酒席不如便设在那里吧。”

    判官大人愿意赏脸,与诸城隍同席共饮,城隍们哪能不知趣,只要把握住这个亲近冥府判官的机会,在哪里饮酒不都一样,别说是饮酒,就是喝西北风,他们也甘之如饴啊,自是纷纷道好,万青便顺水推舟,让万恩去给郑老传话,将准备好的酒席搬到了山岗上。

    而此时,温照和城隍夫人们正站在船头,目送着他们远去。紫衫来得突然,夫人们并不认识得这位冥府判官,离得远,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城隍爷们毕恭毕敬的态度,便知道其身份不凡,便纷纷向温照打听起来。

    “他就是冥府的判官大人啊。”温照倒也不隐瞒,反正就是她不说,这些夫人们不久也会知道。

    “啊……判官大人!”

    船舱里,传来女孩儿们的惊呼声。

    “他和传说中一样的年轻英俊……”

    “像个书生,脸白白的,嘻嘻……”

    “对呀对呀,他说话的时候,会不会像咱家的西席一样,摇头晃脑的……”

    少女的情怀啊……都是诗。温照不由得抿唇微笑起来。

    “万夫人,判官大人今天为什么会来啊?”有个女孩儿很好奇,区区一个闵县大典,居然惊动了冥府判官,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我家老爷与判官大人有私交……”

    “啊,真的真的?万城隍好厉害啊……”

    这个……有什么厉害的?温照有点想擦汗的冲动,因为这会儿她的身边已经被女孩儿包围了。

    “万城隍与判官大人是怎么结识的?”

    “判官大人喜欢吃什么?”

    “他是不是很喜欢紫色的衣服啊……”

    温照陷进了无数问题的海洋里,她都不知道这些女孩儿对紫衫哪来这么大的好奇心,莫非在阴间也有追星族不成。追星族,真可怕,她对回到船上的毅童使劲打眼色,快,让船夫把船划到顺娘那里去。总算,一群心智未开的孩子们,把温照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

    “啊,这些孩子都是未出生便横死的吗?好可怜啊!”

    这些在阴间出生的女孩儿们,自小便是父母疼爱,无忧无虑,哪曾想过原来阴间还有这么多遭遇可怜的孩子,看到孩子们懵懵懂懂的脸孔,同情怜悯,有几个心肠软的,更是掉起了金豆子。城隍夫人们亦是有颗慈母之心,见此情形,也是唏吁。

    于是捐钱捐物,又搁下了一笔小财,喜得温照偷着乐,笑得见眉不见眼的。闵县的财政状况不佳,目前还属负债中,给不了这些孩子多少帮助,有了这些捐助,孩子们又可以添几件新衣、几个玩具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送别

    忙乎了一整天,终于把客人们招待好,一一送走,温照累得不轻,不过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让小青狐把已经走了的紫衫又给逮了回来。

    紫衫本来已经和万青告辞,这还没离开闵县五里呢,就让小青狐给堵了回来,心里还颇郁闷,不知道这位狐狸祖宗又出什么妖蛾子,待见了温照才知道,感觉是这位找啊。

    “温娘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万夫人了,夫人找紫某,不知何事啊?”紫衫心情不错,语气便有了几分调侃。

    温照白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茬儿,只是让朝姐儿给他上茶,又请他入座。

    不大一会儿,万青也回来了,才进门就一愣,道:“紫兄怎么又回来了?”

    紫衫嘻嘻一笑,道:“莫问我,是弟妹把愚兄给堵回来的,我这里也纳闷呢。”

    万青一下子明白过来,道:“是为了我回阳世的事情?”这事温照跟他提过,只是先前那么忙,他哪有这功夫,再说阳世也不是他想回就回的,当时只道是过后再商量,不想温照竟这么性急,大典一结束,她竟把已经走了的紫衫又给堵回来了。

    温照瞪了他一眼,道:“亏得相公还记得,只怕妾身若是不着紧些,相公早忘到脑后去了。”居然就任紫衫那么走了,下次想逮到这位判官大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万青顿时讪笑,不吭声了。

    “回阳世?”紫衫这会儿也听明白了,连连摇首。道,“这可不成。”

    “凭什么不成?”温照一拍桌子。气势十足,“相公本就是生人,你们把他的魂魄强拘在阴间还有理了?”有理走遍天下,她连冥君都敢顶,何况是判官。

    紫衫哭笑不得,道:“闵县还负着债呢,万贤弟甩手一走还阳去了,谁替他背这阴债?”

    温照横眉竖目,道:“敢情这是赖我家相公了。”

    “咳!”万青听着不对。连忙轻咳一声,这阴债是他自愿背上的。怪不得别人。

    好吧,自家相公的意愿要尊重,温照哼哼几声,不在这上面计较,转而道:“我也没说他一去不回呀,只是相公的肉体总躺在那里,总归对气血有损,这隔个十天八天的。让他还阳活动一下身体。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这个……确也不过分……”紫衫一想,这话儿也在理,“只是……还阳一事。我说了也不算啊。”

    “那谁说了算?”温照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还能是谁说了算,冥君呗。“行了,妾身也不为难你,此事便请冥君给个话吧。”

    紫衫苦笑,一摊手道:“冥君还在阴荒之地未曾回归。”

    “怎么还没回来?”温照和万青都是一愣,这都多久了,闵县都建成了,堂堂冥君竟然还在阴荒之地,这办事效率是不是也太低了点儿,可千万别说冥君是迷失在阴荒之地了啊。

    “紫兄,冥君……可是有什么不妥?”万青开始担心了。

    紫衫看了看温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此事与弟妹有些干系……”

    “关我什么事?”温照瞪圆了眼睛,喂喂喂,别乱扣屎盆子啊。

    “阴荒之地,本戾气丛生之所,冥君有法宝护身,自可不为所侵,但因弟妹故……”他又看了温照一眼,准确地说,是看了温照发髻间的那支伞形簪子一眼,表情越发显得无奈。

    温照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儿,顿时气势就散了,心虚道:“他被戾气侵入身体了?”

    “那倒没有。”紫衫连忙澄清,“只是那万鬼之祖是个一根筋,与他谈事,必要力压他一头,才好谈下去,原本冥君修为略胜他一筹,只是如今要分心抵御戾气,自便有些力不从心……”

    说到这里,紫衫自己都有些感到可笑,这会儿,冥君和那位万鬼之祖还在阴荒之地打得不可开交呢,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正事儿自然就谈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回来。

    “那冥君一日不回来,相公他就一日不能还阳?”温照又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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