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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春风不回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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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复兴却并未发觉,从桌上拿了纸笔道,“咱们走吧。顶天,咱们今天就上第一课,我一会儿教你如何绘图定制方位,你将来若要行军打仗这可十分要紧。”

马早在角门旁备好了,三人一齐出了门,周复兴带他们直接去了皇宫。先在宫外转了一圈,周复兴拿出纸笔,大致记下皇城方位地形,四周宫门的名字,又教赵顶天如何辨识方向,如何绘制地图。

赵顶天听得是大开眼界,恨不得一字不拉全记下来。

周复兴道,“你别急,回去后把我今天讲的,能记得的写下来,再想着今晚走的路绘个图,明晚带来我瞧瞧。若有遗漏。便知道你漏了哪块,再讲一遍便能记得了。”赵顶天连连点头。

在瞧了皇宫的地形后,周复兴道,“现在咱们先去那奇香斋,淑燕,你可一定要记好。”走了不多时,就瞧见了那铺子,不过早已关门了。

周复兴道,“淑燕,你记着没,皇城往西,再往北,约一柱香工夫就能到。”

梁淑燕道,“我可记不住什么东南西北,不过我记着出来了,先瞧见一家茶馆,再找拐角那家酒楼,再转个弯,便是了。”

周复兴道,“这样也行,你自己弄得明白就好。现在,咱们慢慢往朱府方向走,顶天。你在前面走,按我刚才教你的,一路讲着方位。”

赵顶天应了,在前面带路,不时抬头瞧着天上的星辰,到一个转弯处就讲一下方位,开始对的不过十之二三,到了快到了,对的已是十之八九。

周复兴笑道,“不错不错!再多练习几次便清楚了。”

赵顶天惊喜连连,“周大哥。原来有这星辰便不会迷路了。”

周复兴道,“星辰变化能告诉人的事情还多着呢,今晚不过是教你识方位,还有识天命,观天象的,可复杂着呢,你若是喜欢,光琢磨这天象就能琢磨上一辈子的。”

赵顶天叹道,“真是学无止境。”

周复兴道,“淑燕,你记得多少了?”

梁淑燕道,“我记得过了十几家铺子了,可若让我自己走,还是不行。”

周复兴道,“那咱们走慢点,你尽量多记些铺名,回头我把图绘了,标上铺名给你。”

三人慢慢走着,大半个时辰才到朱府。

周复兴道,“顶天,小六若是进宫了,你是住朱府,还是这小院?”

赵顶天道,“还不知道哩,听大哥安排吧。”

周复兴道,“行,那我一会儿问问他。但这么晚了,咱们最好不要惊动主人了。”

赵顶天便带着他们从后门进了朱府,原来朱兆稔为了方便侄子出入,把后院一处小院子腾出来给他单住着。

朱景先仍未回来。几人喝了杯茶,周复兴指点着赵顶天轻身功夫,先教他些入门口决,又带他出来,让赵顶天在院中一棵梧桐树上爬上爬下,作着练习。

旁边梁淑燕瞧着有趣道,“周大哥,我可以去试试么?”

周复兴道。“那可不行!你摔着要哭的。”话音未落,却见赵顶天从树上滑了下来,他见并不甚高,也不去救,由着赵顶天摔得“哎哟”叫了一声。

梁淑燕在一旁抿嘴偷笑。

周复兴笑道,“顶天,你知道你为什么掉下来么?”

赵顶天赧然道,“我忘了提气了!”

周复兴道,“现在可记得了么?”

赵顶天点点头道,“记得了,我再上去试试。”

他又爬上了树,周复兴道,“这回可好多了。”

忽然赵顶天似瞧见什么,分了下神,又摔了下来。

周复兴见有些高了,忙飞身前去,接住了赵顶天,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顶天道,“我瞧见大哥回来了。”他刚落地站稳,便跑去开了院门,果然是朱景先回来了。

赵顶天道,“大哥,周大哥来了!”

朱景先似乎怀里抱着什么,笑道,“方才瞧见你在树上,我便知道定是有高人到了。”他走进院子,冲周复兴点头道,“不好意思,劳周公子久候了,进屋说吧。”

几人进了客厅,这才见朱景先从怀里抱出一只毛发雪白的小狗来。

梁淑燕瞧着可爱,忍不住上前道,“朱公子,你这小狗真好看。你从哪儿寻来的?”

朱景先瞧她声音和外貌甚不搭调,想是易容改装的,把小狗递给她道,“是挺难寻的,我也寻了许久。它很乖的,你要抱抱么?”

梁淑燕欢欢喜喜接过来抱着,那小狗儿甚是温驯,伏在她怀里,也不乱吠。

赵顶天道,“大哥,你猜她是谁?”

朱景先瞧着梁淑燕笑了,“梁二小姐。”

周复兴也觉得有些诧异了。

赵顶天道,“大哥,你怎么一猜就中?”

朱景先笑道,“梁小姐的声音自是不用说的,周公子一贯洁身自好,这么晚了还会带着出门又不得不改装的女子,可还有谁么?”

梁淑燕听得脸微微一红。

周复兴笑道,“朱公子观察细致入微,在下佩服。”

朱景先道,“周公子今日深夜而来,必是要事,但讲无妨。只要在下做的到,断无袖手旁观之理。”

周复兴道,“在下今日可算明白,为何朱家历经百年不衰了。有公子这份智慧与胸襟,又有何事不成?”

朱景先微微一笑道,“过奖了!周公子请讲吧。”

周复兴也不客气了,便道,“我曾经跟朱公子提过,要救淑燕离那晋宫。”他接下来便把自己的计划跟朱景先讲了一遍,最后提到,希望用朱家隔壁那小院子做个联络之处,让赵顶天帮忙接应。最后他道,“只是暂作停留,马上便走,此事必不至于牵连朱府。”

朱景先道,“周公子此言差矣,即便牵连,朱某也乐意成人之美。小弟,咱们明晚还是回那小院去住吧,一直到梁小姐平安离开。”

周复兴道,“朱公子,周某不言谢了,但他日若有用得上周某之处,只要你一句话,周某绝无推辞之礼。”

朱景先点了点头,忽道,“此事还需里应外合,你们怎么传递消息呢?”

周复兴便把他们商量好的如何传递消息的方法也讲了讲。

朱景先赞道,“周兄果然好智谋,难怪六妹她一直对你赞赏有加。”

周复兴道,“此事还是她提醒我的。”

朱景先静默了一会儿道,“梁小姐,你若是离宫之前,我说是万一,万一六妹在宫中有何凶险,能否劳烦你派个人去那家铺子里买块红豆酥?”

梁淑燕愕然道,“她会有凶险么?那二殿下不是对她很好么?”

朱景先道,“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吧。但宫中凶险,若是她在里面遭遇什么祸事,能否劳烦你通个信?”

梁淑燕点头道,“那是当然。”

赵顶天道,“大哥,六姐在宫中会有危险么?”

朱景先道,“但愿她在晋宫里平平安安。不过梁小姐,此事千万不要让她知晓,若是她知晓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她必不肯让你通知我们的。”

梁淑燕道,“朱公子放心!我一定不告诉她。”

周复兴道,“朱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朱景先送他们出来,赵顶天陪着梁淑燕先出了门。

周复兴对朱景先使了个眼色,二人落在后面。周复兴才低声道,“你去瞧瞧她吧。”

朱景先眼神一敛。

周复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可她后日一早便要进宫了。若是瞧不见你,我想她会抱憾终生的。”

朱景先道,“多谢周兄提点。”

周复兴黯然叹道,“小六,其实真的很可怜。”朱景先听得心里一紧。

周复兴又道,“但愿他……真的能好好待她一生。”

朱景先和赵顶天直到瞧不见他们的背影了,才回到屋里。

赵顶天道,“大哥,这小狗是送给六姐的吧?”

朱景先道,“我后儿,还是不去了,你拿去给她吧。”

赵顶天犹豫了半天,才道,“我不拿。”

朱景先瞧着他,赵顶天满脸委屈叫了声,“大哥!”眼神里的恳求格外明显。

朱景先叹了口气,抱着小狗回了房。小狗温驯的趴在他的胸口,朱景先轻抚着小狗,自言自语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可怎么办?已经有人在打你的主意了,他能保得你的平安么?”

次日,安宁一大清早便起来眼巴巴望着院门,那表情,晴云看着也觉有些不忍。她问安宁可要带什么走,安宁摇了摇头。那个曾经如此疼惜她的人都不来了,她还要什么呢?从日出到日落,到星辰满天、更深夜重,仍未等到她想等的人,她没有流泪了。心似被抛弃的秋叶,皱巴巴的蔫着。

五月初九。

晴云一早就准备了香汤,伺候安宁沐浴更衣。她面无表情,心里却充斥着害怕、惶恐又迷惘。

梁淑燕的心情和她差不多,却多了一样安宁没有的,那就是希望。她也是一大清早就起来了,趁着下人还没来,自己简单梳洗了,迫不及待的冲下楼去,叩响了周复兴的门。

周复兴心中有些失落,起得比平日更早些。

开了门,梁淑燕望着他,眼泪不听话的漫了上来,她仰着脸,望着周复兴,使劲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周复兴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眼里是深深的怜惜。

忽然,梁淑燕踮起脚尖,伸出双臂抱住周复兴的脖子,她的眼泪落进了周复兴的肩上,炽热的透进了春衫。

周复兴犹豫了再三,还是伸手轻轻揽住了她。

梁淑燕的眼泪落得更多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他半边衣领。许久,梁淑燕才哽咽着道,“周大哥……你……你一定要……早点来带我离开!”

周复兴用力点着头,梁淑燕鼓足勇气,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跑回楼上,一路洒下无数泪水。

周复兴闩了门,那不舍不忍的感觉让他的心有些发疼。

很快下人们过来了,梁淑燕没有再哭泣,顺从的重新梳洗,施上浓重的脂粉,换上重彩的宫装,等待着她该演的戏分。

梁夫人在自己屋里哭成泪人,不敢过来。

终于,传来了车马辚辚的声音,太监进来回禀,二殿下亲自来了。他尖细的嗓音在梁淑燕耳中听来,飘乎得很。她知道时辰到了,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瞧着自己的脚尖,往外走着,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回了头,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梁夫人最后还是被梁相国搀着到二门处送别女儿,秦远不耐烦的等着。二老强自忍了眼泪,一面应酬着他,一面再次承受骨肉分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梁淑燕不敢停留,快速上了凤辇。她没留意到,秦远不仅带了她的仪仗,更带了他自己的全副仪仗出来。声势比当日他们成亲还要浩荡。

接到了梁淑燕,秦远迫不及待的让队伍去向安宁的方向。

安宁一直盯着院门,直到看到秦远的出现。她苦笑了一下,站起了身。

秦远从自己的马车里跳下来,冲她微笑着,示意她站着别动,他很快地冲上楼来,抱起安宁道,“宁儿,我来接你了!”

晴云站在楼上目送着安宁的离去,眼圈不觉红了。几个太监进来,在一楼客厅里,用朱红的托盘放下几盘满满的黄金。

秦远抱着安宁上了自己的辇驾,示意回宫。

靠着他的肩头,安宁想,这便是自己将来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了。

车子刚走了几步,忽听外面有人在喊,“六姐!”

安宁掀起了车帘,却瞧见赵顶天,眼睛通红,站在朱家那条巷子前头冲她挥手,“六姐,你一定要保重啊!”

安宁从车里钻了出来,站在车辕上,忍着眼泪,大叫道,“小弟,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秦远跟了出来,有些不悦,但没有作声。

忽然,小巷尽头,朱家大门打开了。

朱景先站在那儿,望着安宁温暖的微笑,风吹起他的衣摆,他的姿态永远是那么的优雅。一如初相见的那夜,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

安宁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大哥!”她想下车,想奔到朱景先的身边,再好好看他一眼,看看这个带给她无数温暖,温暖得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大哥。

秦远却紧紧拉住了她。

朱景先略俯下身,放出一只雪白的小狗。小狗跟小雪团似的,一个劲的向前滚动着,很快便滚到了安宁的脚边,友好的舔着她的脚。

安宁不知道为了让这小狗认得她的味道,朱景先费了多少工夫。但她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朱景先都记得,答应她的每一件事,他都有做到。

安宁抱起小狗,泣不成声。泪眼朦胧中,秦远拉着她回到车里,朱家的大门吱呀呀的关上了。

*****

桂仁八卦:哦哦哦!安宁终于又入宫了。亲们投票最多人要看的小秦同学戏份会加多了,呵呵!

今天写到这里忍不住八两句:桂仁一向觉得男女之情很微妙,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疏。实在不好把握,于是乎,大家也看到了,朱景先和安宁同学之间似乎有那么点暧昧产生了。至于将来怎么发展,各人好生把握。嘻嘻……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还是那句老话:有票捧个票场,无票捧个人场,谢谢啦!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尊卑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尊卑

安宁是抱着小狗。哭着进了晋宫的。

秦远一路没有说话,回宫下了车,他没有理梁淑燕,拉着安宁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屏退了众人,秦远才似从牙缝中挤出句话道,“你离开他们,就有这么难过么?!”

安宁拭了眼泪,才瞧见秦远已然铁青的脸色。她沙哑着嗓子道,“对不起,阿远,我刚刚真的很难过,大哥、小弟他们……”

秦远愤怒的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要再听到他们的名字!”

安宁吓得一哆嗦,眼泪又掉了出来,“阿远,你,你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秦远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气消了一些道,“宁儿,以后你别再提他们了,行么?”他上前拥着安宁道。“你的心里只要想着我,想着我一人就好。”

安宁道,“我是你的妻子,当然心里只想着你一人,但是他们,他们是我的兄弟啊!”

秦远道,“也许他们这一路上对你很好,但是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他紧盯着安宁的眼睛道,“所以,你要把他们忘掉,通通忘掉!知道么?”

“为什么?”安宁也有些不悦。

秦远吼道,“因为我不喜欢!因为我会吃醋!”他把安宁紧紧拥在怀里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不管是谁,多看你一眼,或是你多看谁一眼,我都不能原谅!更别说你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安宁道,“可我只拿他们当兄弟呀?”

秦远咆哮起来,“他们又不是你兄弟!我不准你再提起他们,知不知道!”

安宁被秦远的神色吓着了,不敢说话。

顿了一会儿,秦远慢慢压下心头怒火,神色渐渐柔和了下来,温言道,“宁儿,今天是你第一天入宫呢!来。你瞧瞧这地方,可喜欢么?我让人都重新布置过了。”他拉着安宁站在屋子中间,环顾着焕然一新,富丽堂皇的宫殿。

安宁上下打量着,一切是那么陌生,一切又是那么熟悉。目之所及永远是最精致最华贵的装饰,充斥在鼻端的永远是在香炉里袅袅喷出的檀香,宫女太监们一如木偶般侍立在宫殿内外,除了号令,熟视无睹眼前的一切。去掉表面的虚华,完全散发着与吴宫一样的味道,令人紧张恐惧的味道,安宁小声道,“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么?”

秦远微笑着从背后搂着她道,“还有我,这是我们的宫殿。”

安宁忽道,“在宫中,这是不合礼法的吧?”

“什么礼法!我才不管。”秦远不屑道,“我要和你在一起,谁也管不着!走,进去看看内室。”他拉着安宁转到巨大的四季【奇】如意屏风后面。穿过三【书】道帷幕,里面摆着张【网】雕龙刻凤的大床,床上的帐幔被褥也是全新的,红色的锦锻亮闪闪的,刺得人眼晕。靠着窗户,安了一张梳妆台,妆台的旁边放了个绣架。另一边有些箱柜,应是放着衣裳。

秦远拉着她走到妆台旁,打开首饰匣道,“这些首饰,你喜欢么?”

安宁望着那一匣子的珠光宝气,木然的点了点头。

秦远指着绣架道,“以后若是你闷了,就绣绣花玩吧。隔壁是我的书房,你想瞧什么书,或是写字画画,就去玩儿吧。当然,”秦远笑道,“我若看书写字的时候,你要在旁边研墨铺纸,红袖添香的,知道么?”

安宁微笑着道,“好。”

秦远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凝视着她的脸道,“现在,为夫可要揭开你的面具了。”

安宁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秦远俯身轻轻的揭下了安宁的面具,痴痴的望了她半晌。

安宁睁开眼道,“怎么了?”

秦远也不说话。把她拉了起来,一路吻着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到了唇,良久才放开道,“宁儿,你可知道你有多美么?”

安宁道,“我很美么?我自己并不觉得。”

秦远俯视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美貌,足以打动世上所有男人的心。”

安宁正色道,“那我宁愿不要。”

秦远道,“不,我要!我要全世上的男人都羡慕我,妒忌我!”

安宁道,“那若是再过上十几二十年,我老了,没有这么美了呢?”

秦远道,“你不会老,永远不会老,我会让太医用最好的药材,一直保持住你的美貌。”

安宁道,“老了便老了呗,我为什么不能老?”

秦远道。“女人不都是怕老的么?宫里的女人们为了留住青春的容貌,不知弄多少花样呢!谁象你,什么都不管。”他一时又笑了起来,“我的宁儿便是不打扮,也是最美的,没人能比得上!”

安宁道,“那若是我老了,头发白了,牙齿掉了,满脸皱纹了,你还喜欢我么?”

秦远哈哈大笑道。“不喜欢!你可别说了,我想着都怪吓人的。”

安宁有些失望,秦远道,“你放心,一来我不会让你老,二来,等你老成那样了,我也老了,眼睛也花了,看不清你的容貌,心里只会记得你年轻貌美的样子。”

安宁忽然想起道,“梁小姐呢?她住在哪里?”

秦远皱眉道,“你理她做什么?她住在后面的偏殿里。”

安宁不知道,这寝殿原先是梁淑燕所居,秦远为了迎接她来,把里面的东西全扔到后面的偏殿,又重新布置了一番。

梁淑燕回宫后发现自己的住处都变了,正领着太监宫女收拾着偏殿,可乱七八糟的,一时也理不清楚,跟着她的俩丫环是敢怒不敢言。梁淑燕却不计较,只觉此处甚是清静,只吩咐再去多找几个人才来,赶紧动手收拾了,晚上好住下。可眼看她不得宠,宫里人大多势利,惯会逢迎,又哪里叫得动?

且不提她这边忙忙碌碌,秦远却又命人叫他这边的太监宫女进来,拜见安宁。

安宁低声道,“这样不好吧,我的身份也是婢女呢。”

秦远笑笑,他对着那些侍从道,“以后你们便称她为夫人,在我的宫殿里,对她要比对王妃更加尊敬,若是我瞧见有谁敢对她不恭……”他的语气骤然变冷。“休怪我无情!”

宫女太监们忙不迭的应了。

秦远又问道,“你瞧着谁顺眼?我让她伺候你。”

安宁道,“你安排吧。”

秦远细瞧了瞧,指着一个宫女道,“你,以后就专门伺候夫人吧,可仔细些!”

那宫女上前叩头谢恩。

安宁瞧她长得甚是端庄稳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宫女道,“回夫人,奴婢名叫素琴,今年十九。”

安宁冲她点头微笑道,“那以后就劳烦你了。”

素琴跪下道,“服侍夫人是奴婢的福份,不敢说劳烦。”

秦远对安宁笑道,“本来就是哩,能服侍仙子可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宁道,“阿远,你可有什么赏赐她的么?”

秦远对管事太监道,“既然夫人说要赏,便取一对金踝子赏她吧。”

素琴忙又谢了恩。

秦远对安宁道,“我还差点忘了这些规矩,回头我在你梳妆台上放匣金银首饰来,你以后爱赏谁便赏谁吧。”他忽又笑了起来,“你这公主倒真是货真价实,宫里的规矩一点儿也没忘。”

安宁微微皱眉,低头不语。

秦远道,“咱们休息一会儿,晚上有个家宴,你拜见下母后和大哥。”

两人回了房,安宁问他些晋宫的规矩和需要注意的细节。秦远命人打开衣箱,给她又找了套淡紫色的宫服。

安宁道,“为什么穿这个?”

秦远笑道,“这是母后喜欢的颜色。”

安宁又打听关于晋后和太子的事情,秦远笑道,“都说丑媳妇见公婆才紧张,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见婆婆可不用这么紧张。母后这人没什么,就是严厉些,你只要大规矩不错,顺着她的意思便好了。大哥更好说话!”

天色渐暗,秦远让安宁早早梳洗打扮好了,换了紫色宫服,拉着她转了几个圈道,“这样的人物,母后瞧了,绝对没法生气的。走!”他拉着安宁的手,便往设宴的宫殿而去。一路上,宫女太监侍卫们震惊的目光,让安宁低下了头,却让秦远更加趾高气扬。

还没进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二弟,你可来迟了,大哥在此久候了!”

“大哥!”秦远笑道,拉着安宁走进大殿,灯火辉煌的大殿里,太子已经安坐在一旁,太子妃也来了,上头的位置却空着,晋后还没到。

秦远把安宁推到前面道,“你瞧这是谁?”

整个宫殿里忽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宁身上,安宁却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下去。

半晌,秦慕达方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天姿国色,让人念念不忘!”

秦远道,“宁儿,快拜见大哥。”

安宁低着头,跪下对秦慕达行了个宫礼道,“奴婢安宁拜见太子殿下。”

秦慕达亲手上前搀扶她道,“快快请起。”

安宁略一抬眼,却倒抽一口冷气,这人长得与秦远有六七分相似,笑容也相似,竟似在横岭关那晚错认的将军,也是上次酒楼里遇到的那位公子!

秦慕达脸上微笑不变,似不经意间,却在她手上轻拧了一下,转头道,“二弟,还不快带她坐下。”

秦远牵着安宁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宫外又来人了,是梁淑燕进来了。她瞧见安宁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上前先见过太子和太子妃,然后到秦远旁边,自己的位置坐下。还不住侧头打量着安宁,安宁冲她微笑着小声道,“是我,娘娘。”

梁淑燕瞧着她,好半天才伸手指了指脸,偷偷作了个面具的口型。

安宁点了点头。

梁淑燕点了点头,也对她笑了笑。心里却震惊不已,原来她竟这么美,那周大哥能忘得了她么?心里未免又忐忑起来。转头间,与姐姐的目光一触而过,梁淑鸾依旧是老样子,脂浓粉重,看不出脸色好坏。

忽听鼓乐齐鸣,秦远拉着安宁站起身来,小声道,“母后来了。”众人全都起身,奴婢们全部跪下了。安宁不安的望着晋后来的方向,抽出被秦远握着的手,也跪下了。

晋后目不斜视的走上台去,居中坐下,她略扫了下面一眼,太子领头,秦远和两位王妃才走到中间跪下行礼。

晋后道,“起来吧。”

秦远回了位置,想拉起安宁,安宁却一直跪着伏身不动。

秦远觉得奇怪,小声道,“奴婢们都起来了。”

安宁却仍跪在那里。

晋后似没注意到她,先道,“二殿下妃此次回府为国祈福,辛苦了。”

梁淑燕忙回道,“这本是臣妾份内之事,承蒙母后夸奖,汗颜之至。”

晋后道,“说得好!那你既知是你份内之事,便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要让哀家等太久,知道么?”

梁淑燕吓出一身冷汗,知是为了子嗣之事,便道,“臣妾知错,臣妾知道了。”

晋后道,“传膳。”

秦远上前道,“母后,安宁来了,您见见她吧。”

晋后道,“哀家看到了。”

秦远道,“母后,那请您让她起来吧。”

晋后斜睨着秦远,半晌才道,“她做错了事,自该跪着,哀家还没罚她呢!”

秦远急道,“安宁她做错什么了?”

晋后道,“你自问她。”

安宁心中一寒道,“奴婢安宁自知僭越,不敢求皇后娘娘原谅,但请皇后娘娘责罚。”

晋后脸色稍和缓些道,“这可是你自说的,你要哀家怎么责罚你呢?”

安宁道,“但凭皇后娘娘发落。”

晋后转头向近身太监道,“常贵,该如何责罚她呀?”

常贵道,“宫中奴婢,僭制穿戴,当杖责二十,送洗衣局劳作,永不复入。又违制与殿下同案,当杖责四十,发太庙守陵,永不复入。”

秦远忙道,“母后,她的衣裳是我让她穿的,也是我让她坐我身旁的,若是要罚,罚我好了。”

晋后瞧也不瞧安宁,只冷冷的道,“你听明白了吗?”

安宁道,“奴婢明白,即刻领罚。”她果真跪行着向殿后退去。梁淑燕吓得目瞪口呆。

“不许走!”秦远跳了出来,阻住安宁道,“母后!就算她是奴婢,也是儿臣一个人的奴婢,儿臣想要怎么打扮她,对待她,都是儿臣的事情,与他人无干!”

晋后眯眼瞧着秦远,半晌才道,“哀家只问她听明白了吗,有说过要责罚她了吗?你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

秦远的气焰顿时矮了三分,“母后……”

晋后低头瞧着安宁道,“方才二殿下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安宁心中一凛,脸白了,“奴婢明白了。”

晋后道,“你明白了些什么?”

安宁颤声道,“奴婢是二殿下的奴婢,只是奴婢,永远是奴婢!”

秦远急道,“宁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晋后道,“你明白就好。哀家不罚你,不是因为二殿下宠你,而是因为你就是二殿下的一个奴婢,一样物件。只要你牢记自己的身份,谨守自己的身份,哀家是不会责罚你的。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秦远道,“母后,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晋后道,“慕远,你也要明白这一点,牢记这一点!若不然,哀家不会容她在这宫里再呆下去!”

秦慕达起身道,“二弟,还不快谢过母后。”他暗地里拉了拉秦远的衣袖。

秦远忍气吞声跪下道,“多谢母后!”

晋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道,“都坐下吧。”

秦远脸色铁青的把安宁拉了起来,回自己案边坐着,安宁眼观鼻,鼻叩心,静静的默坐在他身旁,似毫无知觉的木偶一般。

大殿里的气氛冷到极点,似能结冰。

秦慕达笑着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儿臣祝母后身体康泰,青春永驻。”他先干了一杯。

晋后淡笑道,“还是太子会说话。”

秦慕达道,“儿臣宫中新调理些歌伎舞伎,现便让她们献丑,愿博母后一笑。”

晋后略点了点头。

秦慕达举掌拍了两下,宫门外鱼贯而入一队美貌女子。调丝弄弦,舞姿蹁跹,极尽妍态,遮掩了大殿里的冰冷气氛。

秦远搂着安宁,轻声道,“对不起!”

安宁淡淡道,“没关系。”

秦远心疼的挟了菜递到她嘴边道,“吃些东西吧?”

安宁顺从的张嘴接了。秦远放下筷子,却端起几案上的酒杯,一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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