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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春风不回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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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先补充道,“过了黄河,就是晋国了。”

“真的?”安宁的眼睛也亮了,“那。还有多久我们可以到晋国?”

朱景先道,“若是路上没什么事,大概也就十来日吧。”

“太好了!”赵顶天蹦了起来,安宁也是喜不自胜。

金四哥笑道,“那你们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三人收拾好了,随着金四哥上路。。金四哥伤好得还不利索,朱景先把雪额让与他骑,赵顶天仍牵着黄花,自己背着安宁一同上路。

安宁十分不忍,“大哥,我会不会太拖累你了?”

朱景先笑道,“哪里话!你不管我。叫大哥吗?你是我妹子,大哥背着妹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走了半日,路渐渐平坦,又走了一时,已经瞧得见山。下的人家。

金四哥道,“现在已经到山下了,你们顺着这条路走,。或跟人打听,都不会迷路了。我在这边有亲戚,得养几天再回去,就不送你们了。”

朱景先行礼道,“这一路多亏了金四哥,否则我们。兄妹定走不出这深山。”他从怀中又掏出一大锭银子道,“这次还连累金四哥受伤,这些银子便算给金四哥延医问药吧。”

金四哥推辞道,“。那可不行,小伙子,这次要不是你,我可连命都保不住了,怎么还好要你的银子。”他拿出之前朱景先给他的那锭银子道,“连这锭我都打算一并还你的。”

朱景先道,“金四哥,这可不行,若不是因为遇上我们,或许你根本不会遇上这档事,我们救你本就是应当的。”他把银子直接塞进金四哥怀里道,“若金四哥再推辞,我们兄妹可要记挂一生了。”

金四哥道,“你这小伙子,这不要我过意不去么?”

朱景先笑道,“我们兄妹才要过意不去,永远记得金四哥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呢。”他一面说,一面回身将安宁扶上雪额道,“金四哥,这就告辞了,但愿他日有缘相聚。”

金四哥只得眼睁睁看他们离去。

过了一会儿,忽听后面金四哥高声喊道,“小伙子,你等等,等一等!”

安宁道,“这金四哥又要来扯么?”

朱景先笑道,“马上便见分晓。”

金四哥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们,“小伙子,这样东西送给你吧。”他拿出一个小纱布包递到朱景先的手上。

朱景先已然嗅到一股奇香,“这不是那紫仙子吗?”

“正是。这紫仙子的花功效最好,现已烘干,佩在身上可辟邪驱虫,百毒莫近。若是不慎中毒,取下一朵,用温黄酒服下,即可化解。”金四哥道,“”你这小伙子人真不错,这也是你采来的,我便送与你吧。

朱景先道,“四哥你常年在山中行走采药,还是留在身边防身吧。”

金四哥道,“小伙子,你若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金四了,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我将来还有机会去采。”

朱景先只得收下,和金四哥依依惜别。

直到瞧不见金四哥了,朱景先拿出这小香包,递给安宁道,“六妹,这个送与你。”

安宁道,“大哥,这可是金四哥专程送你的,我不能收。”

朱景先笑道,“我整日揣着个香喷喷的香包,总是不太妥当,你不是喜欢这香味吗?不如缝个香袋装着,金四哥可说了,可以辟邪驱虫的,就当我这做大哥的送你的吧。”

安宁确实喜欢紫仙子的味道,便收下了,“如此谢谢大哥了。”

当晚,朱景先一行到黄龙滩宿下。

第二日,又去买了辆车,打点些行装,歇了一日,次日继续赶路。

*****

晋宫。

梁淑燕手里握着个小香袋,微微颤抖。

这香袋是太子妃方才遣人送来的,梁淑燕已经打开瞧过了,里面除了些寻常香料,还有一个小纸包,里面有十几粒小红丸,状如米粒,异香扑鼻,多闻了下,便觉得有些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若是用上一粒,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梁淑燕霍然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她迫切的需要透透气,春日的风暖暖的吹着,却让她的心更乱了。

蓦地,一双冷峻的眼从窗前扫过,梁淑燕马上低下头来,慌慌张张的把纸包塞进袖里。

秦远走进了房间,站在她的身边,“你似乎很怕我?”

梁淑燕不敢接话。

秦远又道,“没做亏心事的人,是不会害怕的。”

梁淑燕脸都白了。

秦远不再理她,坐了下来,吩咐道,“传膳!”

自收香袋的这日起,梁淑燕便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巧这日秋桃想起,过两日就是夫人生辰,梁淑燕于是便跟秦远请求,想回一趟家给母亲祝寿。

秦远道,“你自去母后处请旨,看她应不应允。”

现楚国与赵国打得厉害,赵国有些吃力,求助于晋,赵国与晋国接壤,多年来互有通姻之好。晋后本是赵国公主,论辈份,现在的赵王该喊晋后一声姑姑。从私心上讲,晋后是想出兵救赵,但许多晋国王公亲贵却不愿出力。朝堂之上,这些天为了到底出不出兵,争吵不休,晋后忙得是焦头烂额。哪有空理后妃省亲这种小事,梁淑燕硬着头皮去请旨,她连见都没见,只让太监问了什么事,只道了声“早去早回。”便让她退下了。

梁淑燕喜不自胜,到了母亲生辰那日,一早请宫中的御膳房准备了几样点心,又拿了自己亲手绣的一个荷包,和宫中几样玩物,辞别了秦远,又去太后宫门口行了礼,自回家省亲去了。

梁大人和梁夫人早得到通知,早早地倚门而待,这是梁淑燕出嫁后第一次回家。爹娘见原本圆润的女儿竟瘦了一圈,连下巴也尖了,心疼的不行,依着宫礼见了礼后,方才摒退下人,一家三口千言成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相对流泪。

梁守成擦了擦老泪道,“燕儿啊,你怎么瘦成这样?”

梁淑燕哭道,“爹,您的白头发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

梁夫人道,“我的儿啊,那天你走后,就象把我和你爹的心挖去了一般,你爹这一直病着,就没好过。”

梁淑燕道,“爹、娘,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否则女儿,女儿在那里可真过不下去了。”

“怎么?”梁守成压低了声音道,“你在那里过得不好?”

梁淑燕哭道,“姐姐,她好狠的心!”

梁守成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夫人,走到内室,才低声道,“鸾儿,她为何定要你进宫?”

梁淑燕道,“太子似乎身染沉?,姐姐要我嫁与那二殿下,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再移花接木!”

“什么?”梁守成倒吸一口冷气道,“怪道这二殿下回来得蹊跷。”

梁夫人道,“那二殿下呢?他对你可好?”老两口希翼的望着女儿,盼望听到一点好消息。

梁淑燕的泪珠滚落下来,“他,他早有妻室,根本就无心娶我!”

梁守成只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梁淑燕扶住爹爹,哭道,“爹,您可别这样!”

梁夫人赶紧扶着相公坐下,梁守成定了定神,渭然长叹道,“鸾儿,你这是要活活逼死你爹娘妹子么?”

梁淑燕跪在爹的脚前道,“爹,你想想法子,救救女儿吧!我求过姐姐,她不肯,还打了我。爹,我真的好害怕!”

梁守成抚着小女的头,苦笑道,“现在还有什么法子?你已经是他的媳妇了,就算是二殿下待你不好,爹又能怎样?”

“我苦命的儿啊!”梁夫人抚着女儿,勉强压抑着哭声。

梁淑燕忙道,“爹,娘,我跟二殿下没有夫妻之实。”

梁守成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入宫这么久了,你跟他……”

梁淑燕道,“成亲至今,二殿下他虽不理睬我,但也从未冒犯我。”

梁守成又慢慢坐了下来,“如此看来,这门亲事他结得倒也十分不愿。”他沉住气问道,“那他怎么回来了,又打算怎么办呢?”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异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异心

,“二殿下是被皇后娘娘抓回来的,他现在已经派人去寻他流落在外的妻子了。”

梁守成颔首道,“我明白了。太子这几年膝下空虚,群臣们早已议论纷纷,宫里的王子们,早些年都被皇后收拾干净了,下剩的没一个能成事的,不足为患。现只几家与皇上平辈的掌权王爷们蠢蠢欲动,不好应付。陛下又一直卧病在床,到底是什么病,却又封锁消息,不许人探望,已惹了不少蜚短流长。若是太子再生不出儿子,恐怕有人就要借此逼宫,另立皇储,所以皇后才这么着急把二殿下寻回来!”

梁夫人道,“老爷,你既明白了,可有什么办法呢?”

梁守成苦笑道,“能有什么办法?燕儿现在已经是名份上的二殿下妃了,即使她有名无实,若被废黜,也得在冷宫中幽禁一生!”

梁淑燕道,“那若是二殿下他跑了呢?”

梁守成道,“那你也只能守着这名分,在宫中虚度一生。”

梁淑燕一下瘫坐在地,半晌方道,“那是不是说,只有女儿死了,才能出宫?”

梁守成拉起她道,“燕儿,你可。不能这么想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真要爹的老命了。”

梁夫人道,“我不管,老爷,你一定要。想个法子,救救燕儿。”

梁守成道,“要是有办法,我能不。想么?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燕儿从那里弄出来,可有什么法子呢?那不是寻常人家,是宫里呀!”

梁淑燕怔怔的落下泪来,忽起身给爹娘磕了三个。头。

梁守成道,“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梁淑燕道,“请爹娘恕女儿不孝,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燕儿不能承欢膝下,孝敬二老,望爹娘多多保重!”

梁夫人道,“我的儿,你说这些话做什么?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梁守成听女儿。话里有不详之音,大为心痛道,“燕儿,你让爹再好好想想。”他皱着眉苦思良久方道,“应该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梁夫人追问道。

梁守成道,“其实鸾儿逼燕儿进宫时,我曾经想过,能不能寻个丫头代燕儿出嫁。但是婚期太紧,我一时之间上哪儿寻个长得象燕儿的丫头?再者,若鸾儿存心揭穿,倒是瞒她不过,反会平白害人家丫头一条性命。”他叹了口气道,“那些日子,我总盼着家里闹点贼,或是出点什么大事。”

梁夫人奇道,“老爷你盼这个干什么?”

梁守成道,“夫人你不明白了吧。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就有个借口拖掉这婚事啊。”

“哦!”梁淑燕道,“我明白了,爹的意思是说,若是出了什么事,就可以有借口把婚事拖下来,或者把女儿藏起来。”

梁守成拍手道,“就是这么想的!到时爹把你往外一送,我就往上报说你失踪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皇家也没办法。茫茫人海,上哪里寻去?”

梁夫人道,“那现在还能不能用这法子呢?咱现在就把燕儿送走!”

梁守成道,“先机已失,现在送燕儿走,只怕她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抓了回来。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梁夫人急道。

梁守成道,“除非燕儿是在宫里失踪的,就象二殿下,谁知道他这几年上哪儿了,宫里还要报他去太庙给陛下祈福。若是燕儿有机会从宫里失踪,倒不用我们操心,宫里肯定会想法子遮掩过去。”他顿了顿又道,“也不至于连累鸾儿。”

梁夫人的泪又落了下来,“那丫头,老爷还掂着她做什么!”

梁守成叹道,“夫人,你又真的忍心?她再不好,也是我们的亲骨肉啊。”

梁淑燕若有所思道,“从宫里失踪?”

梁守成忽然想起,忙道,“燕儿,若是二殿下再在宫中闹出事来,或是借此逃跑,宫中势必混乱,你若有机会,便悄悄溜出宫来,说不定倒真有一条生机。”

梁淑燕道,“那我出了宫,上哪儿呢?”

梁守成道,“这事得容爹好好想想,若真有机会走,也不能让你一人走,得想个万全之策,护得你周全。爹这个官早就不想当了,到时最好能带着你们娘俩一块走!你在宫中也不要着急,安心等待时机。若有些什么事情,早些送个信出来,爹好早做准备。若是事态紧急,也不必等通知爹了,出宫时换身便装,带点金银,先找个地方落脚,再送信到家里来。”

梁淑燕点了点头。

梁守成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去,你吃碗寿面,就回宫吧。这耳目众多的,你呆长了也不好。千万记得爹今日的话就好。”

梁夫人道,“老爷,你先出去,我跟燕儿交待几句。放心,很快的。”

梁守成出去了,梁夫人附在女儿耳边道,“燕儿,你真打定了主意要离开那宫里,你对那二殿下一点好感也没有?”

梁淑燕道,“他心里容不下我的。”

梁夫人道,“那你可千万别让他碰你身子。”

梁淑燕脸腾地红了。

梁夫人道,“这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事,那可再也纠缠不清了。”她想了想又道,“娘还有句话,你可得记好了,别听你姐姐的!今儿这事打死也不能告诉她!”

梁淑燕听得一愣。

梁夫人叹道,“你和鸾儿是我亲生的,知女莫若母。你姐姐她从小就心高气傲,喜欢耍些小聪明,现在入了宫,更加的贪恋荣华,为了自己,她连亲爹亲娘亲妹子都能卖了,她若是要你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可一定要当心!”她拉着小女儿的手道,“燕儿,你跟你姐姐不一样,你生性敦厚,从来不跟人使心眼,你就算是去做什么坏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那宫里精明人多着哩,你可别傻乎乎的听你姐姐摆布,什么事自己心里先掂量掂量,够不够这个分量,别到时悔之莫及。”

梁淑燕道,“娘,您放心,燕儿记下了。”

梁夫人道,“你这孩子有时就是心肠太软,顾虑太多。你姐姐倒是当机立断,从不拖泥带水。你爹方才说的,你可也得记好了,若是真有机会,谁都不要管了,先顾着自己!”

梁淑燕点了点头。

梁夫人抚着女儿的脸庞,眼泪又落了下来,“燕儿,回去宫里,可不比家里,凡事自己多加小心,受了委屈,也得忍着,别跟人争,知道么?”

梁淑燕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梁夫人道,“娘会在家里天天烧香,求菩萨保佑你平安的。”

梁淑燕突然想起一事,在娘耳边道,“娘,若是日后有位姓周的公子来府上寻我,你可得一定把他留住。”

“周公子?”梁夫人疑惑地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周公子?”

梁淑燕道,“娘,这您就别问了,现在没空跟您细说。回头您悄悄也告诉爹一声,请爹也留着心。记着,他的名字叫周复兴,一定得问对了人才能应他。”她想了想又道,“要不,你们在我房中留下些字条记号,若是他来了,也知道来找你们。女儿想出宫,若是有他相助,可事半功倍了。”

“那行,我记住了,周复兴周公子。回头我就告诉你爹去。”梁夫人道。

梁淑燕没有耽搁,晚膳前就回了宫。又去皇后那儿谢了恩典,以全礼数。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深宫,于是开始默默关注宫里的地形路线,宫女太监如何换班,以及起居饮食的规律。

*****

朱景先一行翻山越岭,这日刚出荆紫关,路上瞧见成群结队的百姓,扶老携幼,推着车,背着大包小包,似是逃难。

朱景先拦住一位中年汉子问道,“大哥,前方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汉子道,“前方赵国和楚国打得可厉害了!我们不都赶着逃难么!”

朱景先道,“那人还能过得去么?”

那汉子道,“小伙子,你好手好脚的,还是不要过去了,免得给抓了去当兵。”

朱景先道,“官兵在哪里打仗?”

那汉子摆手道,“这我可不知,反正到处都是兵。”

朱景先道,“多谢这位大哥了。”

安宁在车里听得着急,撩开车帘道,“大哥,那可怎么办?”

朱景先道,“没关系,咱们继续往前走,先找到今晚落脚的地方再说。”

越往前走,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路上极为拥挤。

快二更时,他们才走到镇上。

踏上石板路,他们二马一车发出的马蹄嗒嗒声,车轮碌碌声,在小镇死一般的寂静里听起来格外刺耳。四周黑??的,除了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和几颗星,半点灯火也无。两旁店铺宅院多锁着门,一个人影也瞧不见。春风暖暖的吹着落叶不时打着旋掠过他们的身边,黏腻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赵顶天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大哥,这小镇怎么这么静?好可怕哦。”

朱景先道,“可能百姓都逃难了吧,咱们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寻到人家。”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店

走了半天,终于瞧见有间客栈还开着门,月光下模糊地可以辨认出门上的匾额上写着“仙客居”三字。

朱景先翻身下了马,走进黑不隆冬的客栈道,“请问有人吗?”

无人应答。

朱景先又往里走了走,高声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赵顶天从车上跳下,也跟了进来,躲在朱景先身后道,“大哥,怕是没人吧?”

忽听“吱吱”一声,一只老鼠从他脚下窜过,赵顶天惊得一跳。

等了一会,仍无人应声,二人正待出去。

后面传来拖拖沓沓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在吵?”

赵顶天回头一看,尖叫了起来,“鬼啊!”

一位弯腰驼背的老丈,拿着。支蜡烛蹒跚着从后面走了出来,烛光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脸,倒真有那么几分可怖。

老丈听见赵顶天鬼叫连连,不悦地道,“你才是小鬼!”

朱景先忙行礼道,“老丈,对不起,我。小弟他不懂事,出言莽撞,在下先给您赔礼了。”

那老丈这才缓和了些神色道,“。你们是过路的?来住店?”

朱景先道,“正是。”

老丈道,“现在这时节住店可不便宜,一晚一两银子。一位,先付钱,后住店。”

朱景先从怀里摸出一块十两的银子道,“这便请老。丈帮忙打点。”

老丈接过银子掂了掂道,“你们随我上来吧。”

朱景先道,“老丈,我们还有一位女客,两匹马。”

老丈道,“你们也瞧见了,这店里现就剩我一个,可。没那闲人招呼你们。”他举着蜡烛到柜台后面,摸出一盏灯来,点亮了,递给朱景先道,“店门口左边就有个马棚,草料也有,你们自己把马牵到那里去,拿些草料喂它们吧。女客你们也自己招呼着。”

“那请老丈稍等。片刻。”朱景先拎着灯,和赵顶天到门外把安宁扶下车来,卸了车拿了行李,把雪额和黄花都拴进马棚里,放了清水和草料在槽里,让马吃着。三人这才重新进了店。

老丈从凳子上起身道,“现在跟我上去吧。”

三人跟着老丈踏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老丈拿钥匙打开两间房门道,“你们今晚就住这里吧。”

朱景先道,“老丈,能不能麻烦你再开一间房,我们有三人。”

老丈回头斜睨着他道,“她不是你母亲子么?”

朱景先道,“不是,她是我妹子。”

老丈道,“我可就拿了两把钥匙出来,这里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其他房间的东西早就收了。要不,你跟你弟住一屋。”

朱景先道,“那好。请问老丈哪里有水可以洗漱?”

老丈道,“后院里有口井,你们自去打水吧,房里有盆。”他又问道,“你们要吃饭不?”

朱景先道,“若是有当然最好。”

老丈摇头道,“那可没有。你们要吃,自己去厨房做。厨房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柴米是现成的,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弄吧。”

朱景先道,“那行,小弟,我们跟老丈下去打水做饭。六妹,你在房里等着。”

安宁道,“不要!我跟你们一起去。”这空荡荡的地方怪糁人的。

放下行李,跟着老丈又一齐下了楼。

到了后院,老丈指给他们水井和厨房,便自回房去休息了。

三人打了水,先洗了洗手,便到厨房去。

朱景先提着灯照了半天道,“还真没什么吃的。”案板上只放着些青菜萝卜和辣椒。

安宁道,“好歹做一点吧。”她寻了米缸问道,“咱们三人,要煮多少米?”

赵顶天抬头瞧瞧道,“六姐,就你手上那碗,二碗米足够了。”

安宁舀了米,忽又道,“该放多少水呢?”

赵顶天笑道,“六姐,你放着吧,我来。”他把米淘洗干净了,加了水放在锅中,引了火煮着。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来炒菜。”她拿了些菜,用水洗净了,放回案板上,拿刀切着。

朱景先把灯摆在她旁边道,“仔细别切着手。”

赵顶天见她切得甚慢,看着不象会做菜的样子,便道,“六姐,你到底会不会?不行还是我来吧。”

安宁笑道,“我是太久没做,手有些生了。”讲话间一分神,忽觉切到了手指。

“哎呀!”她话音未落,朱景先一把抓起她的手,“切到哪里了?”

安宁瞪着眼对着微弱的灯火瞧了半天,笑道,“划着指甲了,没事。”

一会儿切好了菜,安宁寻了油壶,拿着锅铲,当真就炒起菜来。

赵顶天笑道,“六姐,你之前说就学了炒萝卜白菜的,今天可刚好哩,一会别炒糊了现眼!”

安宁摇头道,“这里好多东西没有,可不能太挑剔。”她一时笑道,“就是糊了,你们可也没得选了。”

朱景先笑道,“就是糊了,我们也全吃下去。”

赵顶天道,“那是,这可是六姐亲手炒的,怎样也要吃的。”

安宁道,“你俩干嘛对我这么好?”

朱景先、赵顶天异口同声道,“因为你是我六妹(姐)啊!”

三人一齐笑了起来,有融融的暖意在彼此心间流动。

很快,饭菜都出锅了。

摆上桌,三人坐定,赵顶天闻闻道,“闻这菜味道倒不错,不知好不好吃?”

安宁道,“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赵顶天夹了一块白萝卜,仔细一瞧道,“咦?六姐,你怎么把这萝卜切成花了?”放进嘴里,嚼了吞下,却半天不说话。

朱景先也夹了一块,瞧这白萝卜片切的是梅花形状,均匀薄亮,他笑道,“刀工不错,不知滋味如何?”

眼见他二人都吃了,安宁紧张地问道,“好吃么?”

他二人却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安宁以为做砸了,自己忙夹了一筷放进嘴里尝尝,皱起眉头道,“是不太好,你们,你们就凑合一下吧。”

“什么?”赵顶天瞪大了眼睛道,“这么好吃,还叫凑合?”

朱景先笑道,“若是能天天这么凑合,想来我也不会厌烦。”

安宁将信将疑道,“你们真的觉得不难吃?”

朱景先道,“不是难吃,是太好吃了。我可不跟你们客气,要多吃点了。”

“我也是。”赵顶天叫道,又夹了一大筷在碗里。

安宁见他二人不似作假,展颜笑道,“你们真的喜欢,可就别客气!”

一时如风卷残云般,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赵顶天意犹未尽地道,“六姐,下次你要多做点,我一人就能全部吃完。”

安宁笑着,把饭筷收了,赵顶天抢着洗了碗筷。又烧了热水,拎上二楼,送到安宁房里,又给她点了灯,朱景先和赵顶天才回房自去洗漱睡下。

似睡非睡之间,安宁忽觉得有些异样,有什么东西在扫着她的脸,她睁开眼睛,却瞧见一双小小的闪着绿光的眼睛正盯着她,老鼠!

安宁惊叫起来,一下坐了起来。

很快,朱景先便在外敲门了,“六妹,怎么了?”

安宁跳下床,把门闩拉开,一下就躲在朱景先身后,指着床颤声道,“老鼠!”

朱景先只来得及披了件外衫过来,却瞧见安宁只穿着内衣,光着脚就跳下床。他也不开灯,就着幽幽的夜光,走到床前,那老鼠早就跑没影了,他伸手在床上掸掸道,“没事了,它走了。”

安宁战战兢兢的从他身后走出来,瞧了瞧那床,仍是不敢走过去。

朱景先牵着她走到床前,柔声道,“不怕,它真的走了,你瞧,已经没有了,早点睡吧。”他转身欲走,安宁却拉着他的衣角不放。

朱景先道,“怎么啦?”

安宁嗫嚅道,“大哥,我,我害怕。”

朱景先可为难了,总不能守着一晚上吧?

安宁又道,“那它待会又回来怎么办?”

朱景先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去拿铺盖来,睡在你床边,好不好?”

安宁忙点了点头。

朱景先回房瞧赵顶天睡得甚好,便把自己的铺盖抱了出来,回手把门关上,拿了几条长凳在安宁床前一拼,铺上铺盖道,“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了,你也乖乖睡觉好不好?”

安宁这才躺下。朱景先帮她帮帐子放下,安宁却又掀开,“别关,要不,我瞧不见你。”

朱景先笑笑,又打开了,替她把被子盖好,自己在那长凳躺下道,“这样可以么?”

安宁点点头,朱景先道,“快闭眼。”

安宁依言闭上了眼睛,一时,她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是穿着内衣就去开的门,还跟朱景先说这么半天的话,也不知他注意到没有。一时,羞得脖子都红了,把头埋进被子里,闭着眼不敢睁开。

直到听见安宁悠长均匀的呼吸声,朱景先才暗暗轻呼一口气。忽又摇头笑笑,觉得自己真是天生做哥哥的命,景珊小时做噩梦也是这么让他陪。

次日一早,朱景先听见楼下有动静,忙起身穿好外衣,这才拉开门,却见昨晚那老丈正在楼下柜台里收拾着。见他从安宁那屋出来,往上瞧了一眼,也不多话,朱景先的脸却微红了。

赵顶天起来了,还纳闷道,“大哥,你昨晚上哪儿了?”朱景先只瞧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问了。

洗漱后,朱景先到楼下跟那老丈问好,打听前方战事。

老丈道,“小伙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往前走了。你没瞧见,这镇上的人已经跑光了,剩下的,都是我这样活不了几天的老骨头了。”

朱景先道,“我们是一定要去晋国的,若是绕道,该怎么走?”

老丈摇了摇头道,“这可没法绕,你们再往前行,那一带都在打仗,老百姓能跑的都跑光了。就算你们走过去了,一路上也难找到吃的。”

朱景先道,“老丈这儿可有多的干粮,若是可以,我想买一些。”

老丈道,“干粮我这儿还有些,可以卖些给你们的,你们是一定要走?”

朱景先点了点头。

老丈道,“若是你们必须要走,就顺路往北直走,若是能平安过了五里川就好了。再往前,赵国的兵还没打过来。”

朱景先道,“多谢老丈。”

他买了些干粮,等安宁和赵顶天洗漱后,准备妥当,又煮了些早饭用过,便辞谢了老丈,继续上路。

老丈瞧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往前走,果真是十室九空,荒凉无比。

朱景先叹道,“诸国纷争,连年兵灾,也不知哪一日才是尽头?百姓才得安居乐业!”

安宁道,“大哥,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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