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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春风不回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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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用劳烦大婶,自会下去用饭。”朱景先道。

“那咱们先认个脸熟,我先去准备夫人今日的饭菜了,晚点过来帮你擦洗。要有啥事,就叫伙计来找我。”钱大婶下去了,朱景先把昨日郎中开的药交给了她,请伙计每日把药煎了,饭后送来。

很快伙计先送了姜糖鸡蛋上来,赵顶天端着喂安宁吃了,方道,“朱大哥,我有一事想求你。”

朱景先微微一笑,“小兄弟,但讲无妨。”心下却已猜到七八分。

赵顶天望着安宁道,“六姐,我想请朱大哥这些天留下来帮帮咱们,行吗?”

“那却不可,朱公子已经为我们诸多照顾,又耽搁不少时日,咱们不能拖累人家。”安宁又喘了口气方道,“朱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安宁无以为报,却不敢再拖累公子了,您请自便。公子的大名小女子铭记在心,若是有缘,他日结草衔环,也必报公子大恩于万一。”

朱景先微微颔首,“夫人名作安宁?”

“是。”安宁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不敢欺瞒。”

朱景先略点了点头道,“夫人,在下有一事相询。”

“请讲。”安宁道。

朱景先道,“在下此时正好有一要事,凶险无比,想请夫人出手相助,不知夫人肯不肯答应?”

安宁怔道,“公子有何为难之处?但讲无妨。”她正色道,“只要我可以做到的,安宁虽是女子,也定然无不从命。”

***

桂仁八卦:呵呵,给大家一个惊喜,今天更得早吧!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留助

第一百零五章 留助

朱景先道,“你我萍水相逢,夫人为何肯如此相帮呢?”

安宁突然明白过来,“朱公子,你的意思是……”

朱景先温言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夫人,在下与你们不过萍水相逢,但总算是缘份一场。我虽不才,但自小家中长辈诸多教诲,皆要以助厄帮困为要旨。夫人现在身有微恙,令弟年纪尚小,我不过耽搁些时日,拖延些俗务,却能助夫人早日康复,与家人团聚,于我实乃举手之劳,微芥之力,还望夫人莫要推辞。”

明明是想帮人,一番话却说得好似是自己在帮他完成一桩心事一般,叫人如何推辞?安宁低头想了想,自己现在病着,赵顶天毕竟年幼,许多事想不到,确实需要个得力的人关照。这朱公子品貌超群,必不是寻常之人,若能得他相助,此去晋国,便顺坦得多。现受他这大恩,他日若与秦远重逢,无论如何定要厚报于他。她想通此节,便点头道,“那便有劳朱公子了。”

朱景先微笑道,“无妨无妨。不过,昨日送夫人下山到此,外人可能有些误会,在言语上有些不敬。在下解释不清,冒犯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安宁脸一红,知他说的是旁人误会自己他们是夫妻之事。若是朱景先留下来照顾她,却说不是自己相公,可不引来更多人误会么?此人谈吐高雅,眼神清正,他不避嫌隙照顾自己,可又不贪图什么好处,自己若再拿乔作态,倒显得小家子气,“朱公子多虑了,公子心中光风霁月,安宁领会得到。”

朱景先微赞道,“难得夫人豁达明理,如此在下才敢腆颜相助。”

赵顶天惊喜道,“六姐,朱大哥可以和咱们一起了么?”

朱景先道,“小弟,咱们可得相聚好些时日了。”

赵顶天笑道,“太好了!那我就不怕了。”

朱景先道,“夫人你是否有只香袋?”

安宁这才想起来那个贴身。的百宝香袋,微微变色道,“是。”

朱景先笑道,“你稍等。”他去房中取。出香袋交给安宁道,“这是郎中夫人昨日取下交给在下的,未动分毫,现完璧归赵。”

安宁有心打开,又不想当着他们的面。

朱景先会意地一拉赵顶天道,“。你六姐累了,让她歇会儿,咱们先出去用早饭。”

安宁感激的点点头,心想这人真好眼色。

待他们出去后,安宁打开香袋,里面的东西完好无。缺。

现在还有一对龙凤镯子和一支凤钗两件首饰。那。对镯子是用纯金打制的一龙一凤,精美绝伦,镯上遍布宝石,灼灼闪耀。凤钗也是赤金,在凤头处,缀着颗滚圆硕大的明珠。

安宁比了比,觉得镯子似更贵重,便把那凤钗仍。收进香袋里,把镯子拿出。

一时,赵顶天吃。过早饭,又来看她,安宁道,“小弟,咱们昨日看病和住店的钱,都是朱公子付的吧?”

赵顶天点头道,“我昨日谢了他,要给他金链子来着,可他不肯收。”

安宁道,“那你请朱公子过来一下。”

赵顶天把朱景先又请了过来。

安宁道,“朱公子,蒙你高义,施以援手,这份恩德无以为报,但我们实不能让你破费太多。”她取出这对金镯子道,“小弟,拿去送给朱公子。”

赵顶天接过递给朱景先。

朱景先推辞道,“夫人,这却使不得。”

安宁正色道,“我知道公子不是贪图钱财之人,但你若是不收,却让我心中好生过意不去,也不敢厚颜请公子相助了。

赵顶天道,“是啊,朱大哥,你要是不收,我们真不好意思留你,你就收下吧。”

朱景先心思缜密,他未见到那枚印章,还不能最终确认安宁就是朱家要襄助之人。即便真的是她,现下对她的品性还不甚了解,更不知其夫家如何,万一有人贪心不足,了解到朱家的力量,借此要挟,倒是难做了。故此朱景先并不打算告知朱家与安宁的渊源,只想暗中帮扶。

此刻他心中暗忖,与其执意不收,让人疑心,倒不如顺水推舟,打消她们心中顾虑, “如此只好却之不恭了。”他接了镯子道,“但此后一切开销由我负担,你们莫再谦让。”

安宁点头应允。

晚间钱大婶端了菜饭来,安宁就着鸡汤,吃了半碗米饭便说饱了。

钱大婶道,“那可不行,刚小产完,身子虚着呢。”勉强她又吃了小半碗才罢。

饭后让她歇歇,又端上药来。

安宁闻着那苦味就直皱眉,好不容易喝了半碗,直犯恶心,死活不肯喝了。

钱大婶打来热水,替她擦拭身子,收拾干净,便回去了。

一连几日下来,朱景先安排得当,每天过来问候安宁一两回,恰到好处的殷勤,让人感觉甚是舒心。

就赵顶天觉得有些无聊,六姐要休息,朱大哥整天不知在忙什么,不大敢去打扰,只得自己回房去看书。

这日清早,赵顶天刚醒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趴在窗上一看,却是朱景先在客栈后面的院子里练剑。

剑声铮铮,银光闪耀,剑气所及,气冲云霄,旋身急舞,步履美妙。

这套剑法乃是江湖上的名家亲授,赵顶天虽只瞧一会儿,也看出这剑法精妙凌厉之极。他心中立痒,赶紧套上衣服,跑了下去。

朱景先早发觉他在楼上观瞧,见他下来,悠然收剑道,“早啊,小弟。”

赵顶天道,“朱大哥,我打扰你了么?要不我回去,你接着练吧。”脚步却未曾移开。

朱景先道,“哪里的话,我也练得差不多了。”

赵顶天道,“朱大哥,你的剑法真好!”

朱景先笑道,“你是想学么?”

赵顶天眼睛亮了,“可以吗?朱大哥,你愿意教我?”

朱景先道,“你既喜欢,便每日这时辰下来跟着我练吧,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赵顶天道,“那我一定早来!”

上了楼,赵顶天似有话说,又不敢讲。

朱景先道,“小弟,有事便直说吧。”

赵顶天道,“朱大哥,你一定读过很多书吧?”

朱景先道,“还好。”

赵顶天挠挠头道,“朱大哥,我,我还想向你请教些学问。”

“哦?”朱景先道,“什么学问?”

赵顶天道,“六姐给我买了本书,她也教过我,可她现病着,我又不好烦她。”

朱景先道,“勤学好问,是好习惯。你若有什么不明白,随时来找我,我虽不一定能讲得很明白,但大家参详一二,也互有进益。”

赵顶天大喜过望,忙回房拿了书过来道,“朱大哥,这就是我在念的书。六姐之前讲到‘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可前面这些我还有些不明白。”

朱景先翻了翻书,温言道,“哪里不明白?”

赵顶天道,“前面这段讲打得赢敌人才打,打不赢就跑,这不是太没骨气了么?”

朱景先笑道,“这两军交锋,不比平常人间的打斗。若是平常人间,以武会友,当然要讲究个公平合理,才叫人心服口服。但两军对垒,事涉千军万马,无数生灵,却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分出胜负才好。若是自己有超过对手数倍的军力,最好一鼓作气,一举降服敌人才是上策。若是一味讲求公平合理,倒让自己这方受诸多损伤,反而不美。若依你想法,那还不如让两军统帅打上一架,分出胜负,岂不简单?”

赵顶天道,“那弱势时,就只有逃跑吗?”

朱景先道,“那倒也未必,书上说要逃之避之,不是绝对的不打,而是要避其锋芒,保存实力,伺机而动。若是明知自己不若对手,还要去硬拼,那是以卵击石,徒逞匹夫之勇,不足成事。倒不若暂且休生养息,不较一日之短长。待实力渐强,知己知彼后,再以已之长,攻彼之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才是致胜之道。”

“哦!”赵顶天点了点头,“这是不是就是说,打得赢敌人的时候,就去打击敌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减少伤亡。若是打不赢,就要避开他的拳头,去打他的软肋,实在打不过,便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的人马,以图东山再起?”

“嗯!”朱景先点头赞道,“这个比喻好,看来你是明白了。”

赵顶天喃喃道,“这跟吴大哥教我那三招其实也是一样,避开敌人的拳头,打他们的腋下、腰眼、膝盖窝。”

“吴大哥?”朱景先道。

赵顶天道,“是啊,我和六姐在路上遇到一伙强盗,差点就没命了。多亏遇到吴大哥,他救了我们,还教了我三招防身。六姐说他是风尘豪侠,奇人异士来着。”

朱景先道,“你们还遇到强盗,差点没命?”

赵顶天道,“咳!这一路上故事可多了。”

朱景先饶有兴致的道,“那你可以讲给我听听么?”

赵顶天道,“行啊!”他现在对朱景先基本上完全信任,就把自己和安宁结识以来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朱景先听得一惊一乍,这两姐弟,姐姐涉世未深,根本不知人心险恶,弟弟人虽机灵,但终归只是个孩子。就靠他们俩,别说去找到安宁的相公,能平安到晋国才怪!

朱景先道,“那你六姐是怎么和相公失散的,她相公又是什么人?”

“这个我可不知道,六姐从没说过。”赵顶天道,“只知道她相公姓秦。”

“姓秦?”朱景先沉吟一会,秦姓是晋国国姓,莫非是皇族中人?那可不得不防。

用过早饭,朱景先去保康堂请了郎中过来,现已熟识,知道这郎中姓莫,在此行医数十载,救人无数,口碑甚好。

莫郎中到客栈来给安宁把了把脉,有些疑惑道,“这些天都有吃药么?”

“有啊。”朱景先微微一怔。

莫郎中捋着花白的胡须皱眉道,“不对呀,怎么药效不大呢?难道是药的分量不够?”

安宁眼神有些闪烁。

钱大婶笑道,“大夫,这可不怨您。这位夫人呀,”她瞅了一眼安宁道,“可怕苦呢!那些药都是喝一半,倒一半的。”

莫郎中面色一沉道,“胡闹!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他站起身指着朱景先道,“你也太惯着你母亲子了吧,这吃药可开得玩笑的么?”

说得朱景先和安宁俱是面上一红。

朱景先道,“这个,实是在下疏忽了。大夫放心,再不敢了。”

莫郎中道,“你们要再这样,我可再不来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医术不精,没的砸自己招牌。”

朱景先赔了半天不是,重又开了方子,跟着去取了三天的药。

莫郎中反复交待道,“这药早晚各一次,一定得盯着她把药喝了。实在怕苦,买些糖果吧。”

朱景先拎着药,又去买了些点心糖果蜜饯才回来。这次,他让伙计把药煎好了送到自己房里来,他亲自端进安宁房里。

安宁见了他,赧然道,“朱公子,真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很怕吃药,让你为难了。”娇怯怯认错的模样如一朵小花,不胜凉风的羞涩。

朱景先心中暗叹,戴着人皮面具尚且如此动人,本来面目该是怎样的闭月羞花?她那相公也真舍得,把她一人抛下。

朱景先不忍责备,温言道,“这药确实是苦了些,可又不能不吃。夫人,你不是想早点养好身子上路,去寻你相公么?就是为了他,你也得喝药呀。”他把药端到安宁手上,“我还买了些糖果点心,你喝了药再吃些这个,便不觉得苦了。”

安宁非常顺从地接过了药,闻着那药味儿,不觉又蹙起了眉头,朱景先就站在面前,看来自己若不把药喝了,他是不走了。

安宁一闭眼,一咬牙,把药就往嘴里倒,好容易把那药喝完,整张小脸已经苦得扭曲起来,只觉恶心欲呕。唇边忽一凉,似有一物,她想也不想张嘴咬下,甜味迅速弥漫在整个嘴里。

待睁开眼,朱景先已经从她手上接过了空药碗,“晚上还有一碗,弄好了我再送来。”似笑非笑的神态似有些古怪。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六章 劝药

第一百零六章 劝药

待回了自己房间,朱景先的唇角微微上扬,挂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方才安宁喝药的模样象极了他的三妹朱景珊。每回小妹生病,他和二弟只要在家,都尽量抽时间陪在旁边看护,逗她玩,并抢着做那个喂药的坏人。每每看着她吃药时那又可怜又无奈又委屈又气恼的神情,实在是——有趣的紧。

没法子,他娘对着他们两兄弟还能偶尔板得起脸来,可一遇上小女儿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就没辙了,躲在爹的身后不敢瞧。至于他爹,要树立在儿女心目中的慈爱形象,更不能指望,从小到大,朱景先就没见过他老人家喂孩子吃过一次药的。

所以,朱景先哥俩在喂人吃药上都做得非常熟练。朱景亚的功力还不够深厚,若是小妹多挤几滴眼泪下来,他便败下阵来。只有朱景先才能熟视无睹的让妹妹吃下药去。有时小妹实在不听话,连捏着她鼻子灌药,朱景先做的也是驾轻就熟。

灌完药,再往她嘴里塞一颗糖,没想到在安宁身上也同样适用。

“大哥!”赵顶天望着笑得出神。的朱景先,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哥干什么了,这么开心?

朱景先迅速收敛了心神,“小弟,有事么?”

赵顶天道,“大哥,你现在有空么?我想请你教我读书。”

朱景先微微一笑,开始专心教赵顶天读书习字。

慢慢熟络起来后,朱景先发觉赵。顶天资质甚高,无论是习文弄武,都是一点就透。最难得的是他小小年纪,却极是好学上进,朱景先布置给他的练习,他都认真对待,完成得一丝不茍。朱景先甚是喜欢,原只打算随意应付的,却越教越用心,甚至想着力培养下这个孩子。

三日后,又请了莫郎中来。

这次他把了脉后,脸色好了许多,“嗯,好很多了。”

安宁忙问道,“大夫,那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吃药了?”

莫郎中皱眉道,“那却是不行。”

一听这话,安宁顿时苦了脸。

朱景先道,“那麻烦大夫再开些。药吧,多调理调理总是好的。”

莫郎中点头道,“若是不嫌麻烦,老夫加些补药,夫人。便一直吃满这月子,到你们动身吧。”

“不麻烦,不麻烦!”朱景先连声道,他这几日可开心了,。这小地方无甚娱乐,唯有瞧着安宁吃药才有点意思,简直是百看不厌,乐在其中。

安宁无比幽怨地望了一眼朱景先,却不敢作声。

跟着大夫回药铺,朱景先高高兴兴的又抱着一。堆药材糖果回来。

安宁勉强又吃了两天,有些情绪了。

这晚,朱景先又端着药进来了。

安宁接过药,忽道,“这药还有些烫,先放放吧。”

朱景先笑笑,把。药碗放在床边小凳上,自己退到桌边坐下。

安宁道,“朱公子,呃,天色晚了,你,你要不先回去吧,这药我待会自己喝的。”

“嗯。”朱景先点头应了,却不起身,“夫人想等一会儿,我就陪夫人聊聊天吧。”

“那个,”安宁绞着手指头道,“不用了。”

朱景先置若罔闻,“请问夫人仙乡何处?”心里却已笑翻了个,这小伎俩,怎能打发他走呢?

“嗯……吴国。”安宁只好接着问道,“不知朱公子家在何方?”

朱景先笑道,“楚国香溪。”

“香溪?”安宁道,“这名字真好听,那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朱景先道,“不过乡野之地,不过门前有条小溪,种了些花,一年四季都有花瓣飘落,故此托赖着有些薄名。”

“哦,那应该很美吧。”安宁又问道,“朱公子家中还有何人?”

朱景先道,“我家中人倒不少,祖孙三代同堂。”

安宁道,“那一定很热闹吧?”

朱景先点头道,“确实热闹。”

安宁没话找话道,“朱公子有兄弟姐妹吗?”

“有的,一弟一妹。”

“我没有亲兄弟姐妹。”

朱景先点点头。

“哦,不过现在有了。”安宁微笑道,“顶天算我的弟弟。”

朱景先又点点头,摆出一副童叟无欺的温和笑脸。

安宁忽然叫道,“小弟,小弟!”

赵顶天正在房中写字,听到安宁唤他,忙跑过来,问道,“六姐,什么事?”

安宁道,“小弟,你不是要识字吗?你把书拿来,我教你识字吧。”

赵顶天愕然道,“这么晚了,六姐要教我识字?”他摆摆手道,“六姐,不用了,你好好歇着,大哥在教我呢!”

安宁急道,“那我教你别的好么,我教你背诗?”

朱景先清咳一声道,“小弟,我今日让你写的字,你写完没?”

赵顶天摇头道,“还没呢,正在写。”

朱景先道,“那你还不快去!你六姐喝了药就要歇着了。”

“不!小弟,你陪我说话!”安宁这话里,隐约带了些公主的气势出来。

朱景先淡淡一笑,“小弟,你回房去!”他的语气并不重,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挟裹着让人不得不服从的气势。

两边的压力都不小,这是怎么啦?赵顶天有些诧异,不知该听谁的。朱景先看了他一眼,怔仲之间,赵顶天不知不觉就退了出来。

回了房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直觉就应该相信他的朱大哥。赵顶天摇摇头,继续埋头写他的字。

朱景先站起身来,走到安宁床边,伸手轻轻触了下药碗,端起来,保持一贯的微笑道,“夫人,药凉了。”

灯光下,他的身影投射到床上,安宁不自觉的也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她两手绞着被子,就是不肯接过药碗,垂着头道,“那个,那个再放会儿吧。”

朱景先温言道,“放凉了就不好了,还是现在喝吧。”他把药碗端到了安宁面前。

安宁把手藏在身后,极小声道,“我,我,我已经好多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朱景先语气虽轻,却斩钉截铁断了她的退路。

安宁有些气愤了,凭什么要听他的?她抬眼直视着朱景先的眼睛。

这女子倒不愧是公主,有些气魄。她的眼睛,清亮如星,愤怒里闪烁着光芒格外动人。

朱景先的眼神太镇定了,就象夜里的海,表面平静坦荡,实则深不可测。

安宁气馁了,知道这人是不会退缩的,忽地撅起了小嘴,也不伸手接那药碗。就这么僵持着。

“夫人,你是要我喂你喝药么?”朱景先一笑,直接把药碗送到她的唇边。

安宁大窘,不觉微张开了嘴,朱景先就势把药汁往她嘴里倒去,再撒娇任性似乎就真的不太妥当了,安宁只得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这次喝得急了些,安宁刚有些犯呕,朱景先迅速扔了颗糖果进她嘴里。一手轻托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放在药碗后拍了拍她的背。

很快,安宁就缓过劲来。眼角却已经挂上了泪花,满腹委屈的盯着朱景先。

“得罪了。”轻飘飘的道个歉,朱景先退出房去。

安宁那带泪的目光却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简直和朱景珊如出一辙嘛!笑过一回,朱景先忽然觉得有些轻微的心疼。

就好象小妹每回生病,他和二弟表面上去欺负妹妹,逼着她喝药,逗大伙儿开心,但看到妹妹真的难受委屈得大哭时,他们其实非常非常的——心疼。

朱景先没有意识到,他的心里;有一处温柔地角落悄悄地打开了。

第二天一早,当朱景先又端着药碗去到安宁的房间时,却见她立即缩进被子里蒙着头装睡。

朱景先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怎么啦?就算朱家答应了要照顾她,也没规定要天天来逼人吃药吧?自己怎么弄得象对三妹似的,到这里当个莫名其妙的“坏人”。

叹了口气,朱景先把药放在桌上,坐了下来。

过了半晌,安宁偷眼望去,却见朱景先仍坐在那里。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想人家总是一番好意,非亲非故的,认真负责地照顾自己,自己还给人家使小性子。但她实在不愿再喝那苦药,继续蒙着头躲在被里,闭着眼盼着朱景先快走,就此放手,不再管她。

“这药真的很苦么?”朱景先忽道,“你就这么不愿喝?”

再装睡就太不好意思了,安宁转过身来,嗫嚅着道,“那个,太苦了!”

“那你便不喝了吧。”朱景先温言道。

安宁不可置信的望着朱景先,不知为什么,这人时常无形中释放出一种感觉,好象他天生就是领袖般,让周围的人莫名其妙的服从。虽说只是短暂相识,但他若不点头,安宁还真就不敢不吃这药。

朱景先点了点头,把那药端起来道,“我尝尝,是不是真这么难喝。”

“你?”安宁更加疑惑地望着他。

朱景先当真开始喝药了,他喝得不快,似乎在品评什么美味一般,脸上半点不动声色,没一会儿便把这碗药喝得涓滴不剩。

安宁一下坐了起来,急道,“你,你怎么把药给喝了?你又没病!”

朱景先把碗放下,微微笑道,“是有些苦,不过也没苦到不能接受。”

安宁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朱公子,你,你快去吐出来!”

朱景先道,“若是我替你喝药,你的身子也一样会好起来,我每天都替你喝。”

安宁更觉惭愧,“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不喜欢这药的苦味。但是,”朱景先略加重了些语气道,“你不吃药身子会好么?你身子不好能去寻你相公么?还是你想大伙儿在这客栈里陪你住上一年半载?”

说得安宁有些无地自容。

朱景先又柔声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让你的亲人们知道了,该有多心疼?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了他们保重啊!”

安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我吃药!你,你别生气。”

朱景先道,“那我再去煎一碗,你乖乖吃药,好不好?”

安宁点了点头。

朱景先拿着药碗走了出去。才苦笑起来,自己这是干嘛?刚才为什么要把那碗药给喝了,需要用这么笨的方法吗?唉,要是爹知道了,又要笑话他了。不行!下次一定要想个聪明点的办法,那药还,真难喝。

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安宁起码肯老实吃药了,希望她能保持到这月子结束。再闹腾,朱景先摇了摇头,他也不管了。

***

桂仁八卦: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吧?桂仁也要辛勤的办年,更新不那么准时,请亲们见谅,过几天就好了。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七章 情窦

第一百零七章 情窦

接下来的几日,安宁依旧见了药就苦着脸,但一看到朱景先的眼神,还是会乖乖吃药。

这日,药吃完了,朱景先又去请了莫郎中来,郎中给安宁把过脉,难得地笑了笑道,“嗯,尊夫人近来这几副药吃得甚好,脉象好多了。”

安宁忙问道,“那是不是可以少吃点?”

莫郎中呵呵笑道,“怎么?吃怕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若是药不苦不就没效用了。”

安宁顿时泄了气。

朱景先道,“大夫,这药里能不能加些利口的药材?她吃了这些天,可着实有些难受了。”

莫郎中笑道,“你倒挺心疼你夫人的。”他一捋胡子道,“接下来的药里可以减几味药材,加些补药,吃起来便没那么苦了。”

一时又对朱景先交待道,“从。今日起,可以让夫人下地,在屋子里走动走动。这药再吃上几日,若是夫人觉得身体可以,你们便可上路了。走之前,再来老夫这里把次脉,我瞧有什么药材给你们配上一些,路上想着吃些,对身子是有益处的。”

“多谢大夫费心了。”朱景先深施了一礼。

正准备送大夫离开,安宁忽让赵。顶天把朱景先唤进来,“何事?”

安宁甚是难为情,低着头支支。吾吾道,“请你,你问下大夫,我,我什么时候能,能……”

朱景先俯下身来,“你小声说。”

安宁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说完立即别过。头去。

朱景先会意,出去跟莫郎中耳语一番。

莫郎中掐指一算道,“无妨,可以的。要是不放心,就烧。点姜汤加在水里。最好是白天,暖和点,再生个炉子,若是头发湿了,赶紧擦干,可千万别经风。”

突然,他似是又想起什么,拉住朱景先,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朱景先听完脸微微一红。

拿药回来的路。上,除了糖果,朱景先还多去了个地方。

回了客栈,和安宁赵顶天说起再吃几日的药,便可上路了,两人听了俱都喜不自胜。

临了,走到安宁床前,把一个包袱递给安宁,让她明日起下床在屋内多走动走动。又小声告诉她,她方才说的事,已经安排在了明日中午。

赵顶天一脸纳闷地在后面看着,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待他们走后,安宁打开那包袱,里面是全套的新衣裳和洗浴用的皂角帕子等物。内衣是上等的素白丝绸的,外衣却是寻常的布衣,跟朱景先身上的衣裳类似,简单大方。

次日午饭后,安宁放下帐子,钱大婶领着伙计送了两个小火炉进来,关上门窗,把屋里烘得暖洋洋的,再送上一大桶加了姜汤的香汤。弄妥当了,钱大婶问安宁要不要帮忙,安宁摇头谢了她。

“哟,还害羞呢!”钱大婶快言快语道,“妹子,你们成亲没多久吧?你可真好福气,男人这么疼你。天天给你端药不说,还交待我们天天换着花样给你弄吃的喝的。连一桶香汤,也关照得这么周到,这么细心又体贴的男人,可当真少见。”她啧啧称赞着离开了。

安宁却一句话也无法应答,心中微叹了口气,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的,应是秦远才对。若是秦远,他应能做得一样,不,该是更好吧?

却不知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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