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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 作者:糖拌饭(起点封推vip2013-08-02完结,家长里短)-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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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搀扶着离开。

  李月姐连忙跟在后面相送,李老汉自又细细叮嘱,让李月姐一定要照顾好墨风,这自是不用说的,李月姐一个劲的点头。

  只是三人刚同门口,李婆子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两眼望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李月姐便顺着自家阿奶的眼光望去,通红的晚霞里,于子期正陪着一个须发花白穿着大袖常服的老者迎面过来,这老者李月姐倒是见过,正是面圣当日也在场的钦差申大人。

  那日看着挺严肃,不过今日许是穿着常服的原因,又在晚霞的映衬下,看着倒是挺温和的。

  就在李月姐考虑着是不是该上前请安的时候,突然异变突起。

  “田温,你终于出现了,你还我爹的命来。”李婆子突然发狂了,抄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就朝着那申大人砸去。

  周围一干人等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连忙阻

  “李阿婆,你这是干什么,你认错人了,这不是什么田温。”一边于子期连忙挡在申大人面前,那石头砸在他的额头,立时的肿了一个鼓包。

  “阿奶······”李月姐也吓坏了,连忙上次拖住自家阿奶,阿奶这是怎么了·开玩笑啊,当朝钦差,真伤着了,便是谋害当场官员之罪,是要判斩立决的。另外,她觉得田温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啊,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认错人?不可能,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李婆子恶狠狠的道。

  “阿奶,你真的认错人,他是此次来通州审案的钦差申大人。”李月姐在自家阿奶身边低语道。

  李婆子听到李月姐的话·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看了看那申大人,又看了看李月姐:“你说他是谁?”

  那表情一脸不敢置信。

  李婆子这话问的挺大声,一边的于子期终于有机会,也顾不得申大人是微服私访了,跟着解释道:“是啊,李阿婆,这位正是钦差大人,今儿个是专门来看墨风的,是来带墨风进京读书·不是什么田温。”

  于子期一边解释一边抹汗,刚才的事情太吓人了,申大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是小命不保。

  李月姐这才明白,原来这申大人就是当年于子期说的大人,今天居然是来看墨风的,却不想整了这么一场虚惊。

  “当真?”李婆子盯着李月姐问,又一次确认。

  “当真。”李月姐点点头。

  李婆子那脸色便阴晴不定了,然后看了看一边的李老汉,最后一咬牙,扯着嘴角就福了福:“原来是钦差大人·老身老眼昏花·竟认错了人,还当大人是我隔壁家的泼皮无赖呢·多有得罪,还请大人海函。”

  李月姐在一边听到身家阿奶道赚·松了口气,只是又有些奇怪来着,自家隔壁哪有叫田温的泼皮无赖,真不知阿奶今天是怎么了?认错人不说,便是说话也怪里怪气的。

  “你没认错人,二娘,这些年来可好?”就在这时,异变又起,人家正主都说了认错人了,没想到这位申大人却又突然说没认错,还一口道出了李婆子的闺名。

  李月姐这时更是惊讶的瞪大眼睛,敢情着,阿奶跟这位申大人真的认得啊,只是一个当朝重臣,一个乡下婆子,两者之间相距何止千里,眼前的情况真让人费解啊。

  到了这时,李婆子也不忍了,便狠狠的瞪着申大人,又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好,我当然好的很哪,如果你能给我爹偿命那就更好了。”说以这里,李婆子眼眶就红了,当脸爹便是让这人活活气的病死的。

  而一边李老汉则审视着申大人,又拿出烟斗,一口一口默默的抽着。

  “李老爷子怎么了?”那申大人又叹了口气问。

  “你还有脸问我,我还问你呢?当日他进京找你,你呢他说了什么,居然让他回来就气的吐血然后一病不起了。”李婆子赤红着眼睛。

  “唉,说来话长,我们进屋说吧。”那申大人看着李婆子道。

  “我们家不欢迎你。”李婆子恶狠狠的道。

  “好了,老婆子,多年的恩怨,喊打喊杀的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先屋说吧。”这时,一边的李老汉又道,说着又冲着那申大说:“大人进屋坐坐吧。”

  “好!”申大人很干脆的道,倒是抬腿先进了屋。

  李月姐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边的于子期也是冒着冷汗,低声的冲着李月姐道:“李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申大人可不能有事,真出了事,你一家人都要陪葬的。”

  “我怎么知道啊,放心吧,死不了人的。”李月姐急燥的回道,便紧追着三个老人进了屋。

  屋里,李氏兄弟姐妹也是一阵莫名期妙-啊,三个老人进了屋,便各找了位置坐下,自家阿奶阿奶俱冷着脸,另外一个却是面无表情,看不透心思。

  “大姐,这是什么情况?”墨易也走到李月姐身边问。

  李月姐摇摇头,然后连忙去厨房煮了茶水,一一给三人斟上,也给于子期斟上了一杯,于子期现在是一点喝茶的心思也没有,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只是屋里三人仍然对峙着。

  “子期,你带着大家都到后院去,这里,让我们三个老家伙安静的谈谈。”这时,那申大人冲着于子期道。

  “是,大人。”于子期冲着,又冲着李月姐:“李姑娘,你看……”

  李月姐却是看了看自家阿奶和阿爷,李婆子没说话,李老汉冲着李月姐挥手让她先离开。

  “走,我们都到后院去帮阿婆种菜喂鸡去。”李月姐冲着墨易和月娇月娥道。一干人便进了后面,关上中间穿堂的门,留三个老家伙打官司去。

  只是李月姐又哪里敢真的离开,便搬了个凳子坐在门边,顺便听听墙角,以备万一。于子期也站在一边跟李月姐大眼瞪小眼,也是一步不敢离开。

  此时屋里,看着一干人离开,那申大人才把目光转向李婆子和李老汉,李婆子的眼神中依然是恨,而李老汉却是在沉思。

  “你爹进京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迎娶新妇进门······二娘,是我负了你,我对不住你爹。”那申大人道,别的没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想那李老爷子一心进京找女婿,却不成想看中的女婿另娶新人,又如何受得了,就气的吐血了。

  当然当年李老爷子这般气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李婆子珠胎暗结,便是那女婿有万般的错,自家女儿未婚先孕更是世俗所不容,所以李老爷子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呸,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李婆子呸了一口道。

  “只不过你如今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倒是长胆子了啊,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年的事情拆穿,一个杀人犯如今更名易姓的成了朝中大员,这是欺君之罪吧,抄家灭族的,你不怕吗?”李婆子一脸嘲讽的道。

  申大人这时苦笑:“二娘,你何必这么逼我呢,说实话,我怕,但你会说出去吗?你敢说出去吗?便是说出去以我时至今日的地位,又真能耐我何?”一连窜的反问,显出了这位钦差大人迫人的气势,随后那申大人又道:“倒是你,二娘,你如今可没了年轻那会儿的烈性了,居然也有不敢认的时候。”

  李婆子气的两眼寒光直冒。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顾忌到子孙后辈,二娘如何会不敢认,不过,你既然敢认,那我使不得要为岳父,为二娘讨一个公道。”这时,李老汉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握拳,便重重的砸在申大人的鼻梁上,申大人整个人也被砸的一阵踉跄,急退几步,带到了板凳无数。

  李月姐坐在门外,正瞪着那门缝往里看,此刻听到屋里一阵板凳倒地的声音,又听到申大人一阵闷哼,心里暗道,不好,好象打架了。

  “怎么回事?”一边于子期也压低声音问。

  李月姐咬咬牙,正打算推门进屋,却又听屋里申大人大吼:“都不准进来。”接着屋里又是一阵唏哩哗啦的响声。

  听得申大人的大吼,李月姐哪里敢进去。

  “胆子不小,你居然敢动手殴打朝廷命官,你就不怕被抄家砍头。”申大人揉着脸上的青紫,他可以跟李婆子低声好气的道歉,毕竟没有李老爷子便没有今日的他,但对李老汉却没那耐性和必要。

  “你既然肯定我们不敢说,我也认定你不想节外生枝,你会承认是我打你的吗?”李老汉嘿嘿的道,再说了,家里还有一个田阿婆,这会儿自然是不打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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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申大人,田阿婆(加更)

  “大丫头,你们这些人围在这里干什么呢?”就在这时田阿婆从墨风的屋里出来,就看到李月姐等一干人围在穿堂处,又看到于子期也在,更是讶然:“于家小郎君,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站在这里啊?”

  “我刚到,来看墨风的。”于子期回到,至于别的,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门开了,李婆子一脸铁青的出来,见到于子期就冲着他吼:“带着你家大人滚,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哟,这是咋啦,谁惹了你,居然生这么大的火气?”那田阿婆看着李婆子铁青的脸,一脸奇怪,便探头朝屋里看,却现屋里,李老汉跟另外一个男子,两人知坐在八仙桌的一边,花白胡子,年纪一大把的人了,这会儿两人全是鼻青脸肿的,都看不清长相了,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啊,田阿婆觉得情形诡异。

  “你们这打的是啥子擂台哟。”田阿婆嘀咕着问。

  “娘······是你吗?”就在这时,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李月姐这时才突想起来了,田温?对了,就是田温,难怪她觉得这个名字挺耳熟,这田温不就是田阿婆失散多年的儿子嘛。

  只是,话说回来了,眼前又是个怎么情况?申大人为何唤田阿婆为娘?难道申大人真的就是田温。

  那这么说来,当年跟田温有交集的不是她爹而是阿奶。

  只是如今田温为何又成了申大人·李月姐觉得脑袋瓜子就象是一锅熬糊了的粥。

  “你是······”田阿婆顿住了,虽然此人鼻青脸肿的面目难分,但声音却是熟悉的,田阿婆此时脸上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一步一步的往屋里走,走到申大人面前,申大人此刻是一脸青紫,但眼中却有着激动的表情。

  “娘,我是温儿啊·您没死?”申大人这时也是两眼通红,卟嗵一声跪在田阿婆面前道。

  “你是温儿,你是温儿·……”田阿婆喃喃的,伸出两手颤拌的拌着申大人的脑袋瓜子,好一会儿,却扫抄起一边的扫帚柄子,朝着申大人就是兜头兜脑的一阵打:“我找死你这逆子,我打死你算了,也省得老娘牵肠挂肚,连死都不安心哪。”

  “娘·是孩儿不孝,你打吧,打吧……”申大人跪着,任棍棒加身,却是动也不动。眼中也是涕泪横流。

  打了几下,田阿婆又丢开了棍子,抱着跪在身前的申大人:“你这浑蛋小子,什么您没死啊?娘活的好好的呢,娘没找到你人怎么能死呢……”田阿婆说着,眼泪便在脸上的沟壑里流淌。随后又大哭了起来·边哭还边用劲拍打着:“你这混小子,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你要让娘进棺材都不能闭眼睛吗?你知不知道,娘找你找的很苦啊·娘没多少日子了,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田阿婆边哭边打,申大人也跟着一起流泪,便是一边的李老汉和李婆子这时心中也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田温是可恨,可田阿婆却又着实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李月姐家一干姐妹兄弟这会儿也一个个眼眶红红的,同时也咬着牙·这些年朝夕相处·田阿婆的苦他们最清楚。

  “阿婆,别哭了·这是喜事儿。”李月姐上前劝道,阿婆年纪大了·这般大喜大悲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是啊,大人。”于子期也在一边劝道,他这会儿还在头痛一会儿怎么带申大人回御史府,申大人伤的这般模样,真不知回去会闹多大的动静。

  “唉唉唉,喜事儿,喜事儿,我不哭,我笑呢。”田阿婆咧着已经掉光了牙的嘴巴,眼泪却依然流淌。又一手拉了申大人起来。

  申大人也搀扶着田阿婆站起来。

  李月姐又招呼着月娥一起,进厨房烧了热水端出来,让大家擦把脸。

  好不容易,田阿婆平复的心情,招呼着大家坐下,只是李婆子和李老汉依然冲着申大人泠眼相对,田阿婆这会儿一颗心全在这意外相缝的儿子身上,也没注意两人的表情,这会儿田阿婆拉着申大人的手问:“温儿啊,跟娘说说,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当然好了,堂堂钦差大人,国家重臣哪,人前风光无限,只是却是个无良无德的,更不知把个孝道放在哪里去了?”这时,一边的李婆子忍不住冷哼的道。

  田阿婆这才觉的不对了,再看了看自家儿子鼻青脸肿的样子,便是李老汉,脸上也有青紫,那脸不由的沉了下来:“温儿,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把你这些年的事情都说说。”

  “娘,我们去屋里说。”申大人这时却有些迟疑道。

  “你还有什么可瞒的?你娘我找你找到了柳洼,若不是李家人收留,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是一堆白骨了。”田阿婆气哼哼的道。

  “娘,说来话长,而且有些事会牵扯到别人的。”申大人解释道。

  “那······老妹子,我就带他去屋里说会儿话。”田阿婆到底不忍拂儿子,便冲着李婆子道,申大人听到自家娘亲称呼李婆子一声老妹子,那嘴角一阵抽蓄。

  “阿婆,你自管去。”李婆子声音依然冷冷的。

  随后田阿婆便带着申大人进屋里。申大人才一一道来。

  原来当年,田温逃离家乡后,流落到柳洼,被当年的李老爷子相救,便暂时在柳洼住了下来,更于李二娘两情相悦,可田家被人弄的家破人亡,田温终究不甘心那,一门心思就是想报仇,可当年害田家的人在江淮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以他一个区区逃犯想活命都难·如何报仇?而要想报仇就必须做官,可他是一个逃犯如何做得了官,这中间难度何其大,但不搏一把田温终究不甘心,只是这种心思他也是不便跟李老爷子说的,于是便借口赶考进了京,他身上还揣着田阿婆当年卖掉田家大宅的银钱,于是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空子可钻,而这厮运气实在是好啊·进京第二天,就碰到一起惊马事件,吏部尚书张大人的千金在上街的时候差点叫惊马给踏了,而他当时就在边上,便救了张小姐。

  张家问他要什么投酬?而这对田温来说是一个机会,于是田温便易名更姓为申荣礼,他就请张大人帮忙捐一个贡生的名额,有这个名额,他即便是科举不中,也可入吏部等待选官·可以说,有这一步,他就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一个捐贡的名额对于一个吏部大员来说那真是小菜一碟,而吏部尚书吩咐下来的事情,下面的人自是十分巴结,甚至都没有真实核对这个叫申荣礼的人的出身来历,便直接按着申荣礼填报的资料直接通过了捐贡,申荣礼就成了一名贡生。

  而贡生是可以在京入籍的,于是申大人又拿了这张贡生籍在京户曹里入了籍,籍贯依然是江淮·去年黄河夺淮,多少人成了流民,谁还能查清他的低细·于是,此至,田温就成了一户祖籍江淮入籍京城无父无母的零丁户。

  这厮的来历完全洗白了。

  而接下来的科举里,田温又是更上一层楼,放榜后,正好挂了一个二甲末榜。

  而对于这个申荣礼,尚书张大人也是一直关注,这个申荣礼即是她女儿的救命恩人·而且救人之时还有一些权宜之际·总之就有了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再加上申荣礼外表皮相不错·要不然李二娘也不会被他迷的五迷三道,因此·那张小姐竟也跟他有些对眼了,当然,如果仅此,张大人也是不会考虑申荣礼的,可如今申荣礼高中,虽仅是挂了个末榜,但对于一个吏部大员来说,只要中榜了,这头甲和末榜,除是一些虚头外,其他的却是差不多的。

  于自家女儿有救命之恩,而且一表人才,未来的前途也不可限量,家里又是一个零丁户,于是张大人便起了招婿之心,而对于申荣礼来说,一个末榜进士,若是京里没人,想要出头,也基本是没什么可能的,于是这厮就抛弃了柳洼苦苦等他的李二娘,做起了吏部尚书家的娇客。

  而五年后,申荣礼做为御史巡视淮安,便着手查他当年的案子,不但给他自己平了反,更将当初害得他家家破人亡的一干人等全下了大牢,只是等他再派人去找老娘和阿姐的时候,却得知,老娘已经病故,阿姐也跟着姐夫避祸他乡不知所踪了。

  田温号啕大哭了一场,此后便一心一意的做申荣礼了。没想到今天却竟外的在李家看到了老娘。

  “娘,我当年派人去找过你和阿姐的,可得来的消息却是说你病故了,阿姐也跟着姐夫避祸他乡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说完一切,申荣礼才问田阿婆道。

  “你派了什么人去打听啊,一点都不负责任,什么病死了,当年我卖了宅子让你逃离家后,我就搬去五斗巷那边卖豆腐为生了,你大姐跟姐夫一家也没有离开啊,一直就在淮安,谁这么缺德乱传消息啊。”李婆子恨恨的道。

  申大人沉思着,看来有些东西他要去重新查。

  “你是不是之前跟李二娘有婚约?”虽然田温的叙述里,关于同李二娘的事情是一语带过,但田阿婆什么样的人,结合之前的情形,便能猜出个一二来,这会儿便沉着一张脸瞪着申大人道。

  “是,我负了她。”申大人道。

  “你你你······我说你什么好呀?别忘了你的命还是人家李老爷子救的呢,你这样子跟那些个忘恩义之徒有什么区别?”田阿婆咬着牙恨恨的道。

  “娘,这世间总有许多事情是要选择的,而有些人是会在选择中被辜负的,我对不住她,她想怎么样我都认。”申大人光棍的道。

  “你现在都是钦差大人了,她还能拿你怎样啊?而且有些事情过去就补偿不回头了。”田阿婆叹口气道,拿钱财补偿?田阿婆摇摇头,以李二娘的脾气,只要把银子砸回到你的头上。

  想来最后也只能补偿到李家小辈身上吧。田阿婆觉得她没脸见李家人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反复

  热腾腾算账和认亲大剧落幕了,各方俱是五味杂谈,申大人也带着于子期告辞了,李婆子和李老汉也告辞回李二那边了,李月姐关了门,正要回屋,大门又被敲响了,开了门一看是于子期,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什么好脸色。

  “李姑娘,大人让我告诉你,如果落户困难的话可以去卫所那边看看。”于子期道。

  “什么意思?”李月姐问。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到时你可以打听打听。”于子期回道。

  “知道了。”李月姐点点头,随后反身关了门。

  于子期看着紧闭的门,举了举手,然后叹了口气落下,转身又匆匆的离开了。

  “姐,谁啊?”月娇探了个脑袋出来问。

  “没谁。”李月姐回道,省的这丫头又八卦,又扎了腰裙进了厨房,跟月娥一起烧晚饭。

  而田阿婆似乎更忙碌了,一会儿要去看看墨风,一会儿又要去后院照看一下鸡,还要忙着来厨房里帮着添把火,屋里屋外,全看她的身影在转悠。

  “阿婆,你歇歇。”李月姐终于瞧不过眼了,拉着田阿婆的手坐下:“阿婆,你不需要如此,申大人和阿奶的恩怨,自由我阿奶和阿爷跟他算,这些跟你无关,这几年,家里里里外外的多亏你的照应,月宝儿这几年更是你一手带着,我们这些做姐弟没操一丝毫心思,这一点,便是我阿奶都没有做到,所以,你不亏欠我们什么,想反倒是有恩于我们,而我们几个也一直拿你当自家阿奶一般对待,你如今这般,我瞧着不好受。”李月姐轻轻摸着田阿婆满是老茧子的手。一脸诚恳的道。

  “唉,我就是叫他给气的,总觉得不做些什么心里过意不去。”田阿婆道,不过她倒底是活到这岁数的人,性子又是爽利的,便摆摆手:“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一切照旧。”

  李月姐这才欢喜的点头。对田阿婆她心里就有一股子自然而然的亲近。

  “阿婆,大姐,吃饭了。”月宝儿在外面冲着两人道。

  于是,一顿饭便吃的欢欢喜喜的。说到底田阿婆终于找到了儿子,弥补了前世的遗憾,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吃过晚饭。李月姐又去帮墨风熬药。熬好药便端进墨风屋里。

  墨风这会儿精神头还不错,正半依在那里看书。

  “正病着呢,养养神多好,还看什么,许郎中说了,久视伤神,你现在就得养养神。”李月姐自是一顿唠叨。

  “大姐,你都快跟小舅妈一样了。”墨风抱着书取笑道。自墨风到了通州,小舅家的桂生便经常来找他玩,而桂生埋怨最多的就是他娘白氏的叨唠。

  “皮痒了。居然敢取笑大姐。”李月姐瞪他,随后想起今天申大人和于子期来的目的,他们原先就是来看墨风的。当然,最后一闹腾,被打了一顿,申大人也不好来见墨风了,不过,李月姐估计着他还得来,毕竟田阿婆暂时还住在她家。

  只是李月姐现在琢磨了,有着阿奶和申大人的恩怨,她不可能再让墨风去跟着申大人,那样真能把自家阿奶气死不可,这点倒是要跟墨风说说,毕竟是跟他相关的事情,于是,等墨风喝完药,李月姐收了碗之后便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墨风听着脸上有些失望,但倒底是老李家的人,骨气还是有的,便道:“没有他们,我一样能中秀才,中举人,中进士。”

  “好,有志气。”李月姐欢喜的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李月姐让墨风早些休息,便出了墨风的屋里,然后洗涮一翻也回屋里睡了。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间,田阿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今天夜里,田阿婆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李月姐也睡不着,想着自家阿奶,再想着郑老太,觉得这世间女人生存真是不易,而男人,想那姓申的或许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可大多却全当是风流账,浑不当一回事的,又怎么会真正去想,自己的行为给女人靠成多大的伤害呢,而郑家老太爷,在柳洼那是公认的好男人,但他又何曾想过那个为他生了四个儿子却黯然离开的女人,便是郑老太,她是能干,但同样活的战战兢兢。

  这世间对女人多是不公的。但不管公于不公,女人总是要生活,那便用努力和智慧让自己活的更好,阿奶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郑老太更是能智慧创造了属于她的柳洼时代,想着这些,李月姐有些明白了,拿的起,放得下,走得进,出得来,这便是女人的生活智慧。

  好象不容易做到啊,不过,努力吧,李月姐暗暗的握了握拳,今生,她正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到现在的,不是吗?

  随后李月姐又想起于子期最后回来时说的话,心里想着,看来,落户的问题怕是会有波折,明天得问问墨易,落户的事情到底办的怎么样了。

  想着,便闭眼准备睡觉,又想起墨风,终归不放心他的病,便点着桌边的油灯,掌着油灯出了屋,廊道上,黑柒柒的,油灯的光昏黄黄的散落在各处。不一会儿,李月姐便进得墨风的屋里,一进屋,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她听到了墨风的压抑的哼哼声,尤其是那呼吸更是极为粗重。

  “五弟,怎么了?”李月姐急步上前,将油灯放在床边的方桌上,便看到墨风紧闭着双目,赤红的脸,李月姐魂都没有了,立刻叫醒墨易,让他去请许大夫来,而她则用许大夫都的降温法,用温水一遍一遍的帮着墨风擦着身体。

  不一会儿,许大夫便来了。也幸得是熟人,要不然,这半夜里还真不一定能叫到人。

  “唉,墨风自小身体就不好,你爹娘在的时候没少为他操心,虽然这几年他身体好一点了,但低子还是太薄了,这次的时疫将他体内的痼疾引发出来了,这情形不太好啊,我再开贴药,你让他吃吃看吧。”

  一听许大夫这话,李月姐知道,这是在试药了,也就是说墨风的病复杂化了。

  李月姐那心更是提的半天高。

  也幸好许大夫自小就替墨风看病,对他的病心里清楚,一济药下去,倒好了三分,但接下来情况却不容乐观,墨风的病便开始反反复复着,许大夫都已经没法子了,李月姐只得又请了几个大夫,还有宣周也请来了,但最后都是一筹莫展。

  夜里,墨风又一次的高烧刚刚退去,李月姐却没有一丝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她清楚,说不准过一会儿,墨风又会高烧起来,这样的情况这几天时常出现。

  “大丫头,我看这通州的大夫是不行了,不如把墨易送京城去冶。”一边田阿婆建议道。

  “时疫的病人,别说出通州了,便是出家门都不行,再说,便是出了通州又怎么进得了京城。”一边李月姐皱着眉道。

  “没事,他说他有办法的,而且还能请到御医给墨风看病。”这时,田阿婆看了边上李婆子一眼,一脸有些悻悻的道。田阿婆嘴里的他自然是指申大人了。

  李月姐不由的动心了,不管怎么说,京城的冶疗条件比通州好多了,再说了,又能请到御医,那更是再好不过。

  只是以阿奶那极强的个性,真答应了,那等于向姓申的低头了,这比杀了她还难过啊,李月姐不忍心,想了想道:“要这样的话,我去找找典小子,他倒底曾跟过二王爷和七王爷,兴许有办法。”

  “上回周家的事情,二爷已经在怪典小子了,这会儿再求上门,哪有那么容易。”一边田阿婆嘀咕的道。这话是再情在理的,当然,田阿婆的私心却是希望田温能帮到李家,帮的越多越好,也算是有些补偿吧。

  “我还是去找典小子先问问吧。”李月姐依旧道。

  “算了,典小子不过是曾跟着二爷和七爷跑腿的,那些人大人物惯会过河拆桥,又哪里真会把典小子放在心上。”这时,李婆子突然开口了,然后站了起来冲着田阿婆道:“阿婆,我可是把墨风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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