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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纸世界 作者:血色的翼(晋江2012.04.16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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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人,最吸引妖怪。
他们的灵魂并非有多美味,他们吸引着妖怪,是因为,他们自身,想要被附身。
我听这故事的时候十六岁。
我说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
当时母亲怎么说的?
母亲说,人类,可以向往任何一件事。
……
这世上存在着不愿接触鬼怪的人,所以,也存在着愿意接触的人。
……
之前那女孩,算是后者了吧,所以,她被妖怪盯上了。
……
被附身之后会怎么样啊?
……
会被……吃掉。
第二章
救人的时候,那一句“我不会让你死的”,听上去像是在逞英雄,但是,自己试着去说的时候,才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责任和压力。
……
我不会让你死的。
如果可以,这句话我也想说,但是,这份对生命的承担,责任真是太重,我想我承受不起。
……
我跟着被附身的女孩时,心里也很清楚地明白,我会拼命去挽救她的生命,但是……最后的事实会如何,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说过,我只是纸渡师,渡魂师里最低级别的一档,会的只是纸渡,有一双阴阳眼,灵力很低,只跟善良的灵魂们打交道,名义上是救人,却与我父亲那样光荣的职业千差万别。
……
如果可以,我也想在救她的时候说一句,我不会让你死的。
……
只是,说不出口。
因为,没有这份自信和勇气。
我决定跟踪那个女孩。
这个打算完全是出于我自身残存不多的正义感。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知道,如果我放着不管,这女孩迟早要被吃掉……我不确信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像我父亲当年那样年轻有为的除灵师。
……
救了那女孩之后,又能怎样……救了她,我呢?
那妖怪也许会把目标转向我……
……
女孩在等红绿灯,她的几个同伴陪伴在她身边。
被附身之后,她的话明显地少了许多,面部肌肉很僵硬,嘴角也没有笑容,漂亮的眼睛里消失了星亮的光,污浊混沌一片。
她的同伴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了好几句,得到的回答都是女孩淡淡的“我很好”,“没事的”,“他已经走了”之类的话。
女孩的几个同伴依旧放不下,但担心归担心,她们毕竟不知晓详情,也不好多插手。
四处都会有潜在的危险。
我揣测着,这个妖怪会在什么时候下手。
会是在过马路的时候么……红灯的时候看准时机,等车辆经过时让这女孩走到马路中间……?
有可能……但是,这样是否太明目张胆了?……但换个方面想,妖怪用餐有必要考虑这么多事么……
人类被附身之后的情况,要分不同的附身程度而言。
附身较轻的,只作为妖怪的容器,成为妖怪躲避除灵师的工具,当然,被附身人自我的意识也会慢慢地消失,长达十几年后被附身者将会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换句话说,此时的被附身者留下的也只不过是个空空的躯壳。
这应该算附身最好的情况了,附身,然后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吃掉附身对象的灵魂。
附身较重的,也是比较普遍的情况,便是被附身后完全失去意识,或者,保留意识的同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这样,附身对象将在完全被动的情况下自杀或是故意死于意外事故,被妖怪控制强行死亡,死亡后灵魂与肉体被分裂开来,之后的,便是妖怪进餐的事了。
……
观察那女孩的反应,得知她是比较普遍的这种。
……
接下来,估计会是今天,这妖怪会想办法把她弄死,吃她的灵魂。
……
至于我呢,我该怎么办才好,这是个问题。
最理想的解决措施自然是避免她被杀,权宜之计则是在女孩灵魂被剥离时用纸鹤将其引渡,妥善保管好她的灵魂,以便前往下一世的轮回。
两种办法听上去简单,实行起来都一堆麻烦事。
……
避免女孩自杀之后,又能如何?我是对付不了妖怪的……没有除灵师,就算救了女孩,我自己也难保性命……
……
没有完全的方法。
实在不行我救了她之后我带着她跑吧……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茫茫人海都是些不知情的幸福家伙,即使她们看到我们狂奔知道我们被人追……看不到脏东西的人们又怎能帮得上忙……
……
忽然的,我想到了我那只纸鹤。
第四只纸鹤。
……
对了啊……第四只纸鹤是落到傀儡师那里了。
即使今天没有死在妖怪肚子里……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被捉过去做傀儡的吧……迟早不都是死,死前……救一个人不也行么。
那妖怪没有在女孩等红绿灯的时候下手,女孩与同伴在绿灯亮起时走上斑马线,而我则保持着不近不远的适中距离跟在她们身后。
……
跟在她们身后,心里有种惶惶害怕的感觉,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后单独面对妖怪时,完全处于饥饿者和食物的情景。
下意识地手指滑向口袋,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我原先的手机在遇见傀儡的当晚弄丢了,这个新手机是风给我的,里面只存了两个号码。
而我现在,想打一个电话。
只是,鼓不起勇气打。
……
就算打通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是,真的想打。
犹豫了很久,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长长一段忙音。
我觉得心脏悬在半空中,紧张地不敢呼吸,生怕电话那头随时响起满磁性而冷漠的声音。
那一段“嘟——”的声音响了好久好久。
直至电话那头有柔和的女音用日文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沮丧地放下了电话。
现在,我自己也不认得路了,只顾着跟踪那几个女孩,渐渐地就走到了自己不认识的地方。
一路跟着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十字路口,几个人招招手便散了,那女孩一个人向左拐。我连忙跟上她。
十字路口,这地方不吉利。
十字路口一向被人认为是地狱与现世交汇的路口,若是同一天在同一条十字路口相继四次遇见了同一个人,那么,那个人便会将你拖进地狱。
这让我毛骨悚然。
我不禁又想起了之前未打通的电话,发觉自己现在很想在尝试一次去打那个电话,至少,听一下那个人的声音会有种安全感。
虽然跟着这个人混迟早要吃枪子死掉,却还是没由来地觉得关键时刻他很靠得住。
……
走着走着我觉得不对劲。
这女孩并不是向家的方向走,而是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道,那条道路一直延续向一片阴森森的小树林。
快天黑了,女孩的这种行为实在太过诡异。
那妖怪是想在这个地方处理掉她。
……
在逐渐变浓的天色笼罩下,那片小树林显得格外恐怖。
我想,我有点害怕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
想回头,原路返回,可是……回去的路,完全记不清了……我已经迷路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就是这样一种,难言的害怕。这种恐惧在心底慢慢滋长,我知道自己现在想叫喊,想跑走,想呼救,想找个人来救自己……
我又将手指伸进口袋,握住了手机。
……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女孩穿着运动鞋的脚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
若是打电话,会被她察觉的,那后果……我不敢想象。
……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我只是个渡魂师,却不经大脑思考一时冲动地跟着她跑来了这里……这么荒凉的地方,那妖怪完全可以吃掉我和那女孩的灵魂。
……
谁也不会来啊……
……
女孩已经孤身走进了小树林。
……
不能犹豫了,既然已经追来了这里,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便原路返回,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穿着运动鞋的脚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没有发出声响,于是,我稍微加快了步伐,为了弥补方才发呆耽搁的时间,追上那女孩的背影。
跟着她一直向小树林的深处走,走了十几米的距离,她来到一块稍微空旷些的地方,而我则躲在一株树干较粗的古树背后,偷窥。
被附身后的躯体,听力视力等五官感知能力会下降很多,换言之,虽然我的跟踪能力属于菜鸟级别,但是,被妖怪附身了的这女孩,应该是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我才敢胆大放心地来跟踪,要不,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
我秉着呼吸观察那女孩,不知她接下来将作何举动。
令我惊讶的是,她走到树边,将单肩包取下,单膝着地地在包里翻找了许久,然后,她找出一把剪刀。
将剪刀上套着的一层塑料皮去掉后,她换了一种握匕首的姿势握住那把剪刀,将尖端对准自己的胸口。
……果然!那妖怪是想让她自杀!
我想也不想立刻从树干后冲出去,直扑向那女孩。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在那里,我将她扑倒在地,伸手便去夺她手里的剪刀。
这是个文弱纤瘦的女孩,从理论上说,她的体力和力道应都不及我,我们厮打成一团,互不相让。
这场厮打比我想象中的困难许多,我不住地想将她手里的剪刀夺来,然而脖颈和手臂都被她的长指甲划出好几条口子,最后她的左手指甲划破了我的眼角,钻心的疼刺激地我猛地发力,手指死死扣住她的脖子,也不管下手轻重,更不再向之前那样考虑着会不会弄痛她……我单手掐着她脖子,腾出另一只手抢剪刀。
女孩攥着剪刀的那只胳膊举得很高,我以为她是为了防止我抢到,没想到,她本举高的手臂忽然就挥下,那把剪刀直刺进我的右肩。
……
难言的剧痛,伴着金属钝物冰凉的触感,我只在那一瞬间感到撕心裂肺的疼,随即整个右臂麻酥酥的失去了知觉,而我的大脑,空白一片。
那伤口一定很深很深,几乎是同时,我感到有热乎乎的血一股股冒出来,顺着没有知觉的手臂流淌。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女孩将剪刀□,随即拽着我的衣领将我的后脑勺摔在地上,她手里的剪刀不住地滴血,然后她拿着剪刀的手臂又是一挥,这一次对准的是我的脸。
……
幸亏在力道上,我多多少少占些优势。
我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女孩,然后用额头狠狠地砸她。
右臂不听使唤了,对方手里还有充当匕首的剪刀。
好死不死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手机铃声诡异地在小树林上空回响,女孩攥着剪刀站起身,我跟她面对面站着,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她没有动手,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电话不依不饶地响着。
可是,我不敢接。
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不依不饶响了很久。
……
我又一次跟那女孩扭打在一起,唯一能动的左手攥着她拿剪刀的手,然后使劲咬她脖子。
……活命要紧,形象什么的,不要也罢。
口腔里有血腥气,我那一口直接咬破了她脖子,甜腥腻人的血液喷进我嘴里……
好恶心。
天生恐血的我只觉得脚下发软,膝盖以下的小腿不听使唤。
被我咬住的女孩感觉不到疼,但是她指甲锐利的手指戳进了我右肩上的伤口。
好疼。
眼前一下子模糊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在地的,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
是要死在这里吧。
……
那个被附身的女孩就要用剪刀戳进我心脏,杀了我然后自杀,我和她的灵魂,都将成为妖怪的食物。
身为纸渡师,死得还真是狼狈。
低沉的声响划开夜空。
那是……枪声。
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Reborn先生。
我是侧面摔倒在地上的,所以视线范围非常有限,然而,像是上天特地安排给我的视角一样,从我躺着的地方,恰能看到有人向我这边走来,黑西裤配黑皮鞋,的确是Reborn先生穿衣的品味。
“你打算在那躺多久?”真的是Reborn先生。
那种充满磁性却冷冰淡漠的语调,毫无疑问,是Reborn先生。
若是平时遇到他,我想我会绕墙躲着走,但是跟妖怪打交道胳膊被扎了然后离死掉被吃掉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刻,Reborn先生真的是我最希望遇见的人。
因为感觉上,Reborn先生应该是不怕妖怪这种东西的。
或者说,跟妖怪什么的比起来,或许Reborn先生更可怕?
……
不过我好像忘了,Reborn先生上次就根据我的面部表情推测出我在心里说他坏话,然后就被他一枪从树上打下来了……今儿这次……
于是我开始在心里不断地赞扬Reborn先生。
……
唔,不过,Reborn先生刚才似乎是让我站起来,所以……我还是尽快站起来的好……
我扑腾了一下,抖了抖腿勉强站起身,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一枪。
……
尚未等我向女孩那方向看去,Reborn先生抬手,随即我又听见两声枪响。
等等——“别杀她——”
那一声惊叫简直不像我发出的。
我看到Reborn先生残酷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帽檐下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嘲讽,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急慌慌地将视线转向那女孩。
她跪倒在地。
身上多处在流血。
颈侧我咬过的地方依然冒着血珠,本攥着剪刀的右手腕中了一枪,黑乎乎的血正一股股向外涌,双膝似乎也中弹了,她歪着身子跪在地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挣扎着用左手去够那把掉落在不远处的剪刀。
……
如果能救她,之后……她也只有坐轮椅了吧……
……
Reborn先生救了我,是为了救我才向她开枪的……所以,错的是我么,错的……是我么。本来可以有很多种方法阻止她的,为什么偏偏要开枪?!够了……够了!!
……
第三章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想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拽住Reborn先生的裤脚,但是,肢体已经疼得没有感觉,拼命想挣扎起身,却都只是徒劳。
又是一声枪响,它的余音在我脑海里回荡,久久不散。
脑袋里嗡嗡声一片。
当我将脸转向那女孩,看到她唯一能动的左手也染满暗红色的血,一股股鲜血顺着她的肩膀流下,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渗进泥土。
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了。
……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受。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曾经还是完整的,鲜活的,甚至是可爱而清纯的女孩子……在几声枪响间,变成了这种……不忍目睹的血人。
——“不要再开枪了!!”
我是哭嚎着喊出这句话的。
身体蜷缩着匍匐在地上,从各个部位都传来剧痛,脑袋里因为枪声一直在耳鸣,头疼得要裂开,而那女孩的惨象,始终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自己也很狼狈了很狼狈了。
不知是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居然用这种口气命令似的对Reborn先生说话。
……但是。
请你住手吧……她已经残废了,至少让她活下来吧……
Reborn先生没有响应我。
或者说,他甚至是因为我的话触怒了他,才毫不犹豫地向那女孩的额头又补了一枪。
……
那就是场噩梦,无法醒过来的噩梦。
梦里有血,有女孩的尖叫,有不断响起的枪声,还有恶鬼咀嚼灵魂的咔嚓咔嚓声。
我记得自己也在尖叫着,挣扎着,同样被血染得赤红的手攥着之前叠好的纸鹤,哀嚎着让它停手……女孩的灵魂是淡雅的蓝色,很美,很纯的那种颜色。
……甚至被妖怪吃掉时,痛苦地伸出的那只扭曲的手,也是那样一尘不染的蓝。
噩梦。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果然坐在医院的病床里,一尘不染的洁白床单以及吊瓶里透明的液体,甚至我病房的窗台边还放了只鹅黄色的细颈花瓶,里面插了朵雪白的康乃馨。
……
这家医院的设施配备还真是温馨呢。
我望着那朵康乃馨淡淡地微笑着,有点有气无力地转开视线,想寻找熟悉人的面孔。
晓飒和引依旧是去向不明。
Reborn先生和风也不知在哪里。
……
那女孩是被吃掉了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己也记不大清楚。
转回视线望向窗户,我再一次打量着那朵白色的康乃馨。
……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几秒钟后我意识到,那不是康乃馨。
……
在我曾经所处的世界,人们将三大花种喻为死亡之花,一是曼珠沙华,二是荼蘼,三……就是现在插在我病房窗台花瓶里的那种,蛇吻。
那种花,状似康乃馨,但是,花开之后会向空气里散播孢子,温暖潮湿的环境下孢子会裂开,散发毒粉,剧毒,致命。
……
……喂……开什么玩笑……
……
Reborn先生想杀我……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啊……那天在小树林里直接开枪结果我不就行了……何必……
还是说,先救我,给了我希望,再杀我,让我绝望么……真是残酷。
身体没力气动的。
也跑不了。
估计我想跑掉,病房的门也是从外面反锁的吧。
……
真是残酷。
我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静静地望着那朵已经开花的蛇吻,等待着死亡。
或许是室内的空气还不够温暖潮湿,但是,Reborn先生想来也不会担心这个问题。
这算是间密室,或者说,封闭的房间,随着二氧化碳的呼出室内的温度会慢慢升高,加之我的呼吸会不断呼出水蒸气,窗帘没有拉上,阳光同样起到升温的效果。
死,不过是迟早的事。
或许一分钟,或许五分钟,最多,也不过十分钟而已了。
……
我有一点难过的。
最难过的事,竟然是想着,为什么Reborn先生就这样讨厌我。
因为我诡异的白发白眼么。
因为这种外表我已经被无数人讨厌过了。或许风其实也讨厌我吧,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
越想越难过。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是我房门口的。
大概是Reborn先生在试探我有没有死掉。
反正迟早要死的也无所谓,我没应声。
大概是不放心吧,门口的敲门声非但没听,又急促了些。
Reborn先生肯定想确定我死了万无一失后才开门消灭证据吧。
我依旧没应声。
……
蛇吻的孢子似乎仍没有裂开,若真是裂开了,只要一接触人的皮肤,人便立刻会被感染。
敲门声一直不停,似乎,还有转动把手的声音。
Reborn先生到底在干什么……
我疑惑的时候,门口居然传来一声枪响,门栓随着枪声裂开,接着我便看到Reborn先生破门而入。
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倒是他,先看了我一眼,随即环视房间,看到了那朵盛开的白花。
而后在我完全没意识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团金色中掺杂着赤红的火焰扑面而来,淹没过我的头顶,蔓延至整个病房。
……
那火焰舔舐着我的脸颊和皮肤,却是异样的温暖,没有灼热或是刺痛的感觉。
我还来不及害怕,提着的心便安定了下来。
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似乎,Reborn先生不是想杀我的人。
或者说,他是来救我的。
……
那这是第几次了呢,被Reborn先生救,好像……有三次了。
三次了啊……
这场大火的结果就是那朵蛇吻及其它的孢子都葬身在火海中,而我安然无恙的被Reborn先生绑上了车,因为据说医院呆着不安全,就去了Reborn家养伤。
而因为掰着手指头数发现自己被Reborn先生救过三次的缘故,我对Reborn先生的态度忽然就回升许多,毫无之前的厌恶之情,虽然对他滥杀无辜的做法……总归无法认可。
……
就这样我在Reborn家养伤,一日三餐当然还是自己解决,因为出不了门但是Reborn先生也不会烧饭给我吃,所以我很弱气地拜托他给我买了那种比笔记本电脑还大的硬壳面包,然后饿的时候就用手掏里面的面包吃,那时候Reborn先生正好连着五六天出去办事没有回家,等他回来的时候那块大面包还在那摆着,不过里面已经空了,被我掏得只剩硬壳。
“你就吃这种东西?”他冷冷问我话的时候,帽檐下的黑眼睛正盯着那石头般大小的硬面包。
“恩,蛮好吃的。”我点点头,心里想着他不会责怪我不吃外面的硬壳吧……不过那个壳真的太硬了硌着牙疼。
而且啊……那个大壳子上不是有个小洞么……就是我上次啃的,弄得大门牙好几天不能咬东西。
Reborn先生不可置信般地看了我一眼,没作声便走了。
然后有一次我想着要不要把那面包的大硬壳清理掉时,发现那大硬壳上又少掉了一块。
我觉得吧,那可能是老鼠磨牙时啃的……因为我真心不敢相信Reborn先生会啃这种人类的牙齿无法接受,作为碳酸钙天帝的面包壳。
不置可否,我在Reborn家养伤期间,过得还好。
虽然没饭吃,只能啃面包。没地方睡,只能打地铺。没电视看,没书看,没手机玩,没网上……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啦……但是,养好伤离开Reborn家的时候,我的脑袋还稳稳当当地长在脖子上,这让我很感动。
上帝爷爷,谢谢你,阿门。
第四章
在这世上虽然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是多诡异、多稀奇的事,一旦没人看见,一旦与人无关的话,就不过是些现象,是稍纵即逝的事……
正是人类,才是这世界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事。
——壹原侑子
虽然说,用官方一点的话讲我是跟Reborn先生同居,但是,基本上处于一天见不到几眼的状态,更何况我住在Reborn先生家里,他才不会照顾我的生活,定期的换绷带时间,他会二话不说地让我从暖被窝里爬出来,然后开上一个多小时的车把我提溜到医院去换绷带。
Reborn先生的车是那种无比帅气潇洒的吉普经典款,坐上去非常非常有面子。
所以每次Reborn先生让我上车,我都会高兴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完全不需要他用手枪指着我的脑袋。虽然综合来想我这种做法酷似眸中眼神很无辜的良善动物,但是,表示我并不讨厌酷似这种良善动物的做法……最重要的是Reborn先生似乎不讨厌,所以我能安安心心地摸着自己尚还没被开个洞的脑袋庆幸自己居然又在Reborn先生手里活了一天。
……
又到了换药的时候,似乎是每隔十五天,Reborn先生就要拖我出去换绷带,一来一回要开上三个小时的车,一定很辛苦的,所以,每次坐在车上时,我的心中都充满了对Reborn先生的感谢。
红绿灯。
Reborn先生是好先生,不会闯红绿灯恩。
我坐在Reborn先生旁边,戴着又直又长的黑色假发,眼睛也戴了有色的平光隐形眼镜来掩盖,即使这样我这双阴阳眼,依旧能看到隐形眼镜无法滤去的东西。
在看到有东西过来之前,长期从事渡魂工作的我已经感觉到了灵魂的存在,在我手里飞快折出一只雪白的纸鹤的同时,我看到灰黑色的车窗外已经“走”来一个飘飘悠悠的人影。
泛着红色的灵魂,这个人生前或许脾气不好,有些暴躁。
人死前所承受的罪,死后,也依旧不会减少分毫。
然而,在纸渡师面前,灵魂,从没有好坏之分的。
母亲说,我们尊重每一个灵魂,也忠心地祝愿步入轮回的它们能拥有一个平安的下辈子。
母亲比我温婉许多,很多很多灵魂,都深爱着她温柔的笑容。
我摇下车窗,静静地看着那泛着红色的灵魂走近。
是个中年的男人,面容硬朗。
“下一世,请幸福。”我轻声说了一句,而后将纸鹤送出窗外,想要超渡他的灵魂,然而,那泛着红色的灵魂并没有将自己的手覆盖在纸鹤上,相反的,他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
怎么回事,分明感觉不到他身上恶灵的气息……咳……
他的手出奇的有力,我的纸鹤掉落在地上,我挣扎着去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自己腾出另一只手打开车门,也不管Reborn先生的反应,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纸鹤,指尖刚触碰到那只纸鹤的翅膀,耳畔便传来其他车辆的鸣笛声,随即后领被人一抓,我才知道自己是被Reborn先生拽回了座位上。
“把门关上!”
——“咳……关不上……”脖子被越卡越紧,那该死的恶鬼好死不死地就站在我与车门之间,对常人而言无形无质的身子虽能穿过车门,但于我这个拥有阴阳眼的渡魂师而言,他的实体如同任何人类一样,可以触碰得到。
被他掐的快要断气,根本腾不出手去关什么该死的车门。
身后汽车的鸣笛声响成一片,Reborn先生也要不耐烦了吧。
……
掐着我脖子的手无比有力,怎么也挣扎不开,我想起口袋里似乎有能当凶器的物品,伸手摸索着终于掏出来一只缺了盖子的笔,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恶鬼一通乱扎。
笔尖扎在他的手上,看样子起到了效果,因为掐着我脖子的手送了一些,趁着这个机会我挣开那只手,一弓腰从他的胳膊下钻出去不要命似的从马路中央跑下车,穿过川流不息的车辆而后冲向分叉口一条少有人至的街道。
……
具体该往哪里多,我自己也不知道。
在曾经的那个世界,虽然身为纸渡师,比普通人的灵魂好吃一点,但是吸引了恶灵之后,我的朋友总会来我身边帮我解决。
纸渡师这个群体向来不推崇单打独斗的,因为面对恶鬼我们的攻击力为零,完全处于食物链最底层,无还击之力。
但在这个世界,我是孤零零一个人的,连自始至终陪伴着我的晓飒和引,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没有遇见Reborn先生和风,我一定会因为孤独发疯地想要自杀。
……
现在想来,什么都比死了好。
……
Reborn先生的枪技很厉害,但是对灵魂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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