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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笔记同人]赌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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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就这么固执地牵着对方的手；向学校方向走着。好像每寸走过的土地；都留下了他们牵着手的背影；温暖又熟悉；好像已经演练了几千遍。
当走到可以看到东大校门和熙熙攘攘走进校门的同学的时候；月感觉龙崎的手在悄悄地挣扎。
月没有说话；只是把龙崎的手禁锢在自己手中；紧紧地握起来。月明白龙崎的意思；如果被同学看到；不免会出现一些不太好的流言；而这些流言很可能会影响月的优秀形象。可是月不想松开龙崎；就算全世界看着他们；他也不想松开。
〃月；你是东大的优等生呢。〃龙崎停止挣扎的动作；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月坚挺的背影；轻轻开口。
月知道；龙崎在暗示自己注意在学校的言行。毕竟；夜神月是大家公认的好学生；从来都是以身作则；为人正直有礼；没有任何人可以挑出月的毛病。可是；这些对于月来说无所谓；因为对方是龙崎。
〃龙崎；〃月转身；嘴角坚定的微笑似乎什么也无法抹掉；〃我不怕拉着你的手去任何地方。〃
月温柔却认真地注视着龙崎；手上稍微用力；让龙崎的掌心更加贴紧自己的；仿佛这是值得用尽一生去实现的承诺。
我真的不怕；只要有你在。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也不要害怕。
然后月看到龙崎笑了。嘴角的弧度很好看；眼中的光亮似乎可以融解一切。龙崎笑得如此开心；如此安心；如此的；让月甘心沉迷。
于是；那天早上；很多同学看到这样一幕：东大出名的优等生夜神月；拉着经常翘课的龙崎的手；从校门到教学楼；一直都没有放开过。
然后有些同学不明白；有些同学明白了。所以；〃夜神月和龙崎在交往〃这个说法也就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有时可以伤害到其他人。
第十一章
今天的云很漂亮。
每一朵都很薄；像是一层纱制的东西铺在那里。只有远处的一朵云形状很不规则；10分钟前；它还是像一朵花的；现在又变成一只猫了。
月静静靠在操场边的树上；粗糙的树干与背部接触；有一种很奇怪的触感。缓缓闭上漂亮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睛；寻找着阳光散到脸上时最舒服的角度。偶尔有风安静地吹过；耳边的碎发会扫一下脸庞的皮肤；细腻的触碰有些痒；不过很舒服。
本来很享受这一切；当然；如果面前不是欲言又止的海砂；月想；一定会更享受。龙崎那个家伙应该多晒晒太阳的；他的皮肤已经白到病态的地步了。不过月也承认；那种近乎透明的白；还是很漂亮的。说起来；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在顶楼发呆呢吧；离开之前看到他往那里走的。上面的风还是有些大；一会要去提醒他小心感冒。
〃海砂；你想说什么呢？〃月依然闭着眼睛；开口问道；并且尽量让自己显出还是有耐心的样子。对于海砂中午把月叫到操场说是有话说；月没有太反感；可是不太令人愉快的是；海砂执意要避开龙崎。但是到了操场之后；她却又总是一副刚想开口；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就会闭上嘴巴低下头。这个动作从刚刚起内10分钟海砂一直在重复。如果不是天气很舒服；月觉得自己一定没有这种耐心再陪下去了。
〃月。。。〃海砂的声音失去了往常的吵闹和热情；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其实；她这么说话也不错；至少不太吵了。月是这么想的。
〃你。。。〃海砂的话又停在了半路。
〃海砂；希望你能明白；还有20分钟就上课了。〃月睁开眼睛；忽然的光亮还不太适应；只能微微眯起来。龙崎那个家伙应该还在那里吧。下意识地看向教学楼的顶层。
其实月已经大概知道海砂要问什么了；最近自己和龙崎的事似乎整个学校都在传呢。对于事情变成这样；月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龙崎说〃月什么都不会怕的；不是吗？所以；我也一样。〃
〃月；我只是想知道。。。〃海砂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似乎鼓起所有的勇气直视月的眼眸；〃你；是在和龙崎交往吗？〃
月看了海砂一会；果然。
〃嗯；是的。〃轻轻点了点头；坚定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忌讳和犹豫的痕迹。自己从来都不怕承认这些事情。因为月很清楚；对于龙崎的感情；不要有任何的谎言。他喜欢龙崎；这是什么都掩盖不掉的事实。
〃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海砂金黄色的瞳孔因为惊讶而放大了许多；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眼神里透着无尽的恐慌和不可置信。
月轻轻皱眉；她还是微笑的样子稍微能让人接受一点；虽然只是那么一点。
〃我想；我比你更清楚。〃月终于露出些许的不耐烦。为什么她的表情好像在诉说着和龙崎交往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恋爱；不就是互相喜欢；然后在一起吗？月喜欢龙崎；是因为那是龙崎。而且；对龙崎的感情也绝对不会因为性别这种天生就无法改变的东西而停滞半分。
〃可是你是男的啊！龙崎也是啊！〃海砂似乎被月的坦然和淡定刺激到了；声音又提高了许多。
叫嚣着的疯猫。这是月此时能想到的唯一比较贴切海砂现在情况的词。
〃很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月留下一句话；迈步转身离开。这也许是月对海砂做过的最失礼的事情吧。以前就算再怎么希望海砂在自己身边消失；月还是会安静地听完海砂说话再离开。
后面的海砂还在叫着些什么；可是都被月耳边的风声模糊掉了；而且月也不想听清楚。但是最后那句〃你会后悔的！〃还是隐约传入了耳中；可能是因为海砂吼的实在太大声了。
后悔吗？
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自从喜欢上龙崎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要后悔些什么这个概念。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么；唯一能让月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早点认识龙崎。月现在倒是很庆幸自己当时因为无聊而产生的〃和龙崎玩个游戏〃的想法。
今天天气真的不错呀。放学之后带那个家伙去吃草莓蛋糕吧；或许今天他会想吃巧克力慕司。
走进教学楼；月看到了坐在楼梯口的身影。抱着双腿；低头专心地咬着手指；头发比早上来的时候还要乱了一些；有明显被风吹过的痕迹。月每次看龙崎；都会产生〃这个家伙实在太瘦了〃的想法；这让月觉得他随时可能会因为身体蜷缩的太紧而不见了。
〃龙崎；抱歉；久等了。〃月在龙崎面前停下；微笑起来。龙崎；很开心你会在这里等我。最近月总是这样；龙崎小小的一个动作自己都可以开心回味很久。久到已经忘记开心的原因；只是单纯地想通过不断地回想来记住他的动作。
〃没有很久。〃龙崎淡淡地回答；抬头对上月的目光。
月很喜欢龙崎每次看自己时的眼神。那种认真得很纯粹的眼神；认真到似乎想把月的样子永远刻在记忆里。
〃你不问我海砂说了什么吗？还有；以后不许坐到地上了。〃月侧过头轻轻地笑；然后将一只手摆在龙崎的面前；毕竟；地上还是有些凉的；而这个只靠甜食维持体力的家伙抵抗力自然不会太好。
感觉到龙崎那永远处于冰凉状态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月握住；然后轻轻用力；让龙崎随着动作站起来。不过之后；月并没有因为龙崎小小地挣脱而松开他的手。很喜欢握住龙崎手的感觉；因为总觉得他的温度；自己很熟悉；熟悉得好像永远不会忘记。即使有些凉；月也会握得紧紧的；至少可以让龙崎暖和一些；虽然有时会紧到两个人都觉得疼痛。
〃我想；海砂小姐大概是花了一中午来提醒你和我的性别吧。还有；因为没有地方坐才坐到地上的。〃龙崎没有抬头；随着月慢慢顺着楼梯向上走着；语气还是依旧那么平静淡然。
〃正解。〃月笑了。龙崎；你让我又有种想要拥抱你的感觉。
〃身体的行动是最诚实的〃这句话月已经验证过无数次了。
怀里轻轻颤抖的身体和周围熟悉的甜淡味道让月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某个角落融化；然后流到身体每个地方；最后又汇集在胸口；隐隐作痛着。于是月又收紧了怀里的人；想要抑制这种疼痛。龙崎；真的每次抱你；胸口就会毫不迟疑地疼起来呢。
看上去质感很好的大理石楼梯上；两个少年拥抱在一起。风刚好通过头顶斜开的窗吹进来；落到他们身上；两个人的衣角都有轻微地浮动。阳光很好地照进来；形成了朦胧的光晕笼罩着他们；仿佛下一秒；他们就会一起渐渐消失。
这一幕的见证人；就是刚刚还在叫嚣的海砂小姐。
幸福到底是什么形状的呢？是圆的？是方的？还是螺旋型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坚定微笑的形状。
第十二章
月斜斜地靠在墙壁上；像每天早上一样等待着那个永远睡眠不足的家伙出现。水泥特有的冰凉触感透过棉制衣料从后背传了过来；月不自觉地收了收肩膀。
厚厚的青色的云铺满整个天空；把太阳遮蔽的不见一点光亮。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在一瞬间急剧下降；不冰冷；却足以渗透骨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还有雨前特有的气闷的感觉；似乎连呼吸都隔着一层质地紧密的布。
月看了看手表；8：17；那个家伙迟到了。
虽然龙崎并没有承诺过每天都会和月一起去学校；可是至少到昨天为止他都没有迟到或者不出现。就像所有等待别人的人一样；月开始思考龙崎迟到的原因。
起晚了？月不自觉笑起来；那个家伙能好好地睡觉就是万幸了。龙崎可能是月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不会因为睡过头而迟到的。还是忘记今天要上课了？或者；因为多吃了一块蛋糕耽误了时间？也有可能是在送老婆婆过马路？
人类是种奇怪的生物；潜意识里越是想要回避的东西就越是会愈发清晰地显现出来。
没错；月一直在逃避〃龙崎可能出事了〃这种想法。
又看了看表；8：30。月轻轻皱起眉头；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能打通月很高兴；可是长时间的〃嘟〃声后；却没有人接。
人的执着是可怕的；月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播着号码；然后等到系统强制收线；挂掉之后再播。这样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最后月放弃了要通过手机找到龙崎的念头。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想到要给那个人的朋友家人打电话；或者去那个人的家和他经常出没的地方找。月当然也能想到；可是当月想要这么做的同时；却也发现；他对龙崎不了解的程度已经令自己无可奈何了。
龙崎的朋友？
〃月君；是我第一个朋友呢。〃龙崎曾经这么说过。
龙崎的家人？
〃我现在自己住。〃龙崎曾经也这么说过。
龙崎的家在哪里？
〃龙崎；我可以每天早上去你家接你的；不一定要来我家。〃
〃没有关系；顺路的。〃
龙崎经常去的地方？
学校对面的甜品店；可是要去那里；按照龙崎的说法；月家门前的小路是必经的。
当思考完这些的时候；月才觉得；除了知道他那些连普通同学都能看出来的习惯之外；对于龙崎；自己真的只能感觉到大片的空白。他常常去的地方；他除了月还都和什么人有来往；他家在哪里。。。这些问题都在狠命撕扯着月的神经；让月痛得无法再继续思考。
可是强烈的不安和担心立刻取代了月的自责；现在不是反省的时候；事实在眼前；即使不想承认；但是〃龙崎可能出什么事了〃这是客观的。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但是至少这件事能够让龙崎无法脱身；无法和月联系。
风稍微大了一些；夹杂着潮湿的味道。一两片树叶从树上脱离；沿着螺旋的轨道；最后落到还在茂盛生长的草丛中。
当月在思考着是利用爸爸的身份去警局调出龙崎的党案查找他家住址还是去学校直接找校长要龙崎简历的时候；手机突兀的震动让月回过神来。
屏幕的号码显示是龙崎的。可是月肯定；这不是龙崎本人打来的。直觉吗？看着屏幕变换着彩色的光闪动着；月轻轻按下接听键。
〃你好。〃把手机放到自己耳边；平静地开口。可是心脏剧烈地跳动却让月整个人都轻微地颤抖起来。
〃夜神月吧？龙崎现在在我们手上；当然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不要报警。〃低沉的男声从听筒传出来；和所有绑匪一样的开场白。
〃什么条件？〃手机被月握得更紧了；似乎有下一秒就会被捏碎的趋势。月直入主题；他一秒钟都不想浪费。想要立刻见到龙崎的心情在猛烈撞击着身体的每个角落；已经让月痛不欲生；似乎从五脏六腑到皮肤都被不同角度施与的力毫不留情地拉扯着。
〃呵呵。9点半；城外郊区的7号仓库；不要迟到噢。〃对方说完就很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月听着那头的忙音。是不是温度太低了呢；为什么自己觉得好冷；冷到连血液都是勉强地流动着；随时有凝固结冰的危险。
转身大步走起来；月脸上忽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既然他们叫自己去了；就证明目标不是龙崎。那么；至少在自己到之前；龙崎都是安全的。剩下的问题；只是怎么解决那帮人而已。
乌云变本加厉地叠加着；看上去大地与天空的距离拉近了些许。
路上那个少年奔走的背影；是如此的坚定；似乎要去守护自己的生命。
龙崎；马上就带你回来吃草莓蛋糕；所以；先忍耐一下吧。
第十三章
当月走进这废旧的仓库的时候；一切都没什么悬念了。
仓库的面积很大；挨着已经泛黄脱落的墙壁摆放着几排旧木箱。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明显很久没人打理了。里面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接近天花板的地方的那扇已经用很多胶带封死的窗。也许是由于阴天的缘故吧；没有光照进来；整个仓库看上去阴暗的有些沉重。
月看了看不远地方的海砂；还有另外几个穿西装带墨镜一副明显是保镖样子的男人。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家伙。他们也不是太笨嘛；懂得把人藏起来。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犯罪。〃月看向海砂；冰冷的目光透出自己的不悦和怒意。说真的；海砂是第一个让月有想要打女孩子冲动的人。她似乎总能在一两句话或者一两个动作之后就让月感到不愉快。如果她真的对龙崎做了什么；那么她就应该做好下场有多悲惨的觉悟。
〃月；海砂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和龙崎交往；而且龙崎也是男的；月不觉得很变态吗？〃海砂皱着眉头着急地开口；腿不自觉向前迈了一步；眼神迫切。
变态？
月从来都不认为和龙崎交往很变态；反而让月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似乎两个人认识；喜欢；交往；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不需要谁来安排；好像时间一到就会自然发生一样。
〃你怎么才能放了龙崎？〃月没有理会海砂的态度；平静地问道。月觉得；以海砂的程度来看；大概也就是〃和龙崎分手〃或者〃与我交往〃这种条件了。
〃只要月和龙崎分手；然后和海砂在一起；海砂保证不会伤害龙崎；马上放他走。〃海砂的声音又扩大了几分；从表情到语气似乎都诉说着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条件。
月皱了皱眉。的确；这女人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些东西了。但是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海砂一定不会放人的。报警；又只会把事情闹的众人皆知；对大家都不好。月明白；如果自己够理智的话；应该先答应海砂；即使是骗她；也要等到她放了龙崎再从长计议。
可是月不想。就算是骗骗海砂；说自己会和龙崎分手；月也做不到。否定自己对龙崎的感情；哪怕是说谎；也很残酷。一想到说出〃我会和龙崎分手〃或者〃我不会再喜欢龙崎了〃这样的话；月就会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抽痛着；一下一下；每次都能滴出血来。龙崎；我不用这样的方法救你；你一定能了解；我们那么的像；不是吗？
〃海砂；你应该很明白；就算我答应了你；目的也只是为了救龙崎出来；而不是因为喜欢你。〃月很希望海砂能够了解；感情的事；什么也没办法主宰。
〃海砂不要！就算月不喜欢海砂！只要月在海砂身边就好！〃海砂金黄色的眼睛里已经充满水汽；语气里透出失控和一些歇斯底里。
这就是〃即使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的想法吧。
〃海砂；我喜欢龙崎；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面对一个想着别人的男朋友；你会很开心？〃月轻轻叹口气；望向仓库里唯一的窗子。天色比来这里之前又暗了许多；不用太久就要下雨了吧。在这之前；一定要到龙崎身边；那个家伙可是怕打雷的。
这时候；月感觉到上衣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当月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其实是很想笑出来的；不过还是在这之前就制止了自己。
〃海砂；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恕不奉陪。〃月留下句话；就转身走向门口。海砂没有阻止；她的保镖也没有动；他们似乎打定了月还会回来的。是呀；龙崎在他们手上呢；怎么会不回来呢。
当月已经完全看不见仓库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
刚刚的电话是龙崎打的。即使没有和他说话；月也知道；是龙崎。看守龙崎的人明显是海砂的保镖；既然月见到海砂了；那么所有谈判过程都由海砂进行；她的保镖没有必要再给月打电话。所以；这只能说明；不管龙崎用什么方法；他现在逃出来了。
龙崎；你这家伙。果然我一开始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根本不是这种会乖乖任人摆布然后等我去救的人呢。
其实灵犀相同这种事情是很难说的。
月回到自己家门口；果然看到了龙崎。路上月没有和龙崎通过一次电话；就是这么直接回到自己家的。龙崎是怎么想的；月很清楚。而月的想法；龙崎同样也很明白。所以两个人不用去花时间确认些什么。自己的想法；就是对方的想法。
龙崎站在月每次等他的位置；低着头；头发比以往还要乱了些许。潮湿微凉的风吹过；带起龙崎耳边的发丝；小幅度地摆动着。似乎在和月分开的这段时间里面；他又瘦了些许；肩膀的形状已经被棉制衬衫清晰地勾勒出来了。一个如此忠于甜食的人却丝毫没有什么健康可言；甚至连〃保持现状〃都做不到。
月一步一步走过去；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
开心？有。见到龙崎没事当然很开心。
好奇？有。他被带到哪里了？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可是更多的是一种飘渺在胸口里的不安；好像龙崎很容易就会消失了；然后过一段时间又出乎意料地出现。这让月觉得；甚至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就会失去龙崎了。
〃到我家里说吧。〃月微笑着掩饰自己的心烦。是自己太患得患失了吧；龙崎不是在这里吗？也许自己这种心情和天气有关吧。月随便的搪塞着自己；却忘了自己从来都说不上讨厌阴天的。
〃好的。〃龙崎抬头看着月；眼神里的平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从绑匪手里逃脱出来的人该有的。不过也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龙崎慌乱或者害怕的样子。
月看着龙崎；皱起眉头；看来他和那个保镖动手了。
眼角上有小块的乌青；嘴边有血渍被胡乱抹掉的痕迹；至于身上还有多少伤；看来要检查一下呢。
月拉起龙崎的手；熟悉的低温从两人接触的掌心传了过来；流过手臂；最终到达的是心脏的位置。又看了看身边姿势有些驼背的人；月紧了紧手里的力道。
龙崎；这种不安；我实在不喜欢；所以；请你一定要一直都在我身边。
自己少有的不自信的时候呢；真是值得纪念。
所有的云都在摇摇欲坠；预示着这场雨不可避免了。
龙崎；这次还会害怕吗？
第十四章
云从青色转变成了灰黑色；大片大片地聚集叠加着；整个天空被遮蔽得透不出一丝其他的颜色。
〃那么；说说你的逃难史吧。〃月微微笑着；给坐在床边的龙崎处理脸上的伤口；动作缓慢轻柔。没想到龙崎的身手这么好；有机会应该和他切磋切磋。不过想到一向安静得可以维持一个姿势很久都不动的龙崎和别人动手的情景；月脸上的微笑又深了些。
〃早上；在距离月家不远的巷子里被打晕的。醒来之后是在宾馆；手被铐了起来。有个看上去是保镖的人在门口。然后我就趁他不注意找个铁丝开了锁；和他动手了。〃龙崎看着月放在桌上的药水瓶子；平静地开口；这大概是他认识月以来一次性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吧。
〃知道主使是谁了吗？〃月歪头看了看龙崎。眼角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然后月用酒精给龙崎嘴边的伤口消毒。可能是酒精渗到破损的皮肤里过于疼痛了；龙崎小幅度地闪躲了一下。
两个人交谈的语气都像是说〃晚饭吃什么〃一样的轻松。也许当两个都是如此睿智的人遇到一起；就没什么事能让他们惊惶一下了吧。对呀；因为彼此都信任着对方；总是有种〃还有他在〃的感觉；不是吗？
〃嗯。〃龙崎简单地回应了一下。
月又微笑起来；然后把药水放到桌上；转身坐在了龙崎旁边。果然；龙崎早就猜到了；月在问出口的同时就觉得这问题实在多余了。
闻着身边再熟悉不过的淡淡的香味；月看着地板上的一小块污渍发呆。
其实；月是很想道歉的；毕竟是因为自己执意地认为和龙崎的相处不需要任何隐瞒的方式；所以在学校也没有丝毫地收敛；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可是月又觉得这种只有在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的对话实在不适合发生在自己和龙崎之间。他们的相处从来都是轻松而且简单的；只要对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所以道歉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而且；在说出〃都是因为我。。。〃这句话的同时就有希望对方回答〃不是你的错〃的嫌疑吧。可是月又觉得这种〃都是因为我〃的说法倒是很合适自己的心情；也很符合事实。
〃龙崎。。。我很抱歉。〃月转头看着身边的人；轻轻开口。
龙崎又回复了他惯有的坐姿；手指也被放在嘴边慢慢啃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涣散地看着前方。
〃是啊；大部分是月的错呢。〃龙崎的眼神重新对焦；转头对上月的目光；然后嘴角慢慢散出一个微笑；〃所以；老规矩；用甜食解决问题吧。〃
月愣了愣；看着龙崎的笑。不是自己预想的那句〃不是月的错〃；不过也对；龙崎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月有些无奈地笑出来。
当所有的疑问都解除的时候；那种从龙崎不见了开始就一直纠缠着月却被月刻意忽略的感觉慢慢清晰起来；就是那种龙崎会随时消失的感觉。
月又深刻地回忆起了早上那种想要找到龙崎却又不知去哪里找的无奈。月明白；自己不应该去窥探龙崎的过去；龙崎的背景；而且月也感觉到龙崎不太喜欢提及这些；如果月问出口的话一定会让龙崎很为难。可是那种不了解龙崎的感觉越强烈；月的不安也就越强烈。想到龙崎会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自己；而自己却又不知道怎样把他找回来；月就觉得胸口熟悉的疼痛又多了些许。这种疼痛从认识龙崎以来；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每根神经每寸皮肤似乎都在被撕扯着；两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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