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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番外 作者:俺也试试.笑声(晋江非v高积分2015-03-05正文完结)-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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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北侯拍了下张允铮的肩膀说:“好小伙子!来投军吧!你到中军来找沈督事就行了。”
  他身边的沈坚马上点头说:“我会安排。”狠狠地瞪了张允铮一眼,沈汶和苏婉娘都深低着头。
  镇北侯又对四皇子说:“这位公子可也是投军?”
  四皇子说:“额,我是来投亲的。”
  镇北侯笑着说:“只要你认字,随时可以来中军帐下,为朝廷尽一分力。”
  四皇子忙行礼道:“多谢侯爷。”
  沈毅说:“侯爷,那边舞龙的兵士已经准备好了。”
  镇北侯点头,张允铮和四皇子又行礼告别,镇北侯往不远处搭起的高台走去。张允铮和四皇子忙把面巾重新拉上了鼻梁,幕僚里的严氏和季文昭都扭头不看他们,看似正在谈笑,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等镇北侯的人都过去了,张允铮赶紧转身,想带着大家回军营,沈汶却说:“我们也去看看舞龙吧。”
  张允铮小声道:“你没看到你二哥的那一眼吗?他让我们回去!”
  沈汶看着镇北侯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小声说:“我好久都没看到我爹了。刚才都不敢看他。一会儿舞龙的时候,我们在下面,我可以好好看看。”
  四皇子也低声说:“那边人多,该没事吧?”
  张允铮看四皇子:“你是不是很想看舞龙?”
  四皇子说:“听说是兵士在舞,是不是会很热闹?”
  张允铮无奈了,只好让一个人把他们刚买的东西先送回去,带着其他人随着人群往舞龙的场地走,可才出去不远,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一个老汉拉着方才木雕店里的祝长安,指着张允铮几个人说:“是不是他们?你说的穿着,该是他们吧?”
  那个祝长安凑上前,看了张允铮的脸,点头说:“是。”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老汉看着有五十多,很硬朗,面容却苍老。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张允铮说:“这位公子,你付得太多了,十两就足够了。”
  张允铮没接,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想多给他,你管得着吗?”
  老汉正色道:“不可!若是无偿而取,损了他的福报,还是还给公子好。”
  张允铮撇嘴道:“他雕得好,我觉得值那么多,什么叫无偿而取?你别这么古板!拿着吧!”
  老汉还是固执地说:“不必!不然请你们再回店中,多拿些木雕才行。”
  张允铮摇头说:“我们还得赶路,拿那么多木雕干什么?”
  沈汶说道:“这样吧,你先记下这银子,日后有人请他帮着雕个东西什么的,别推辞就是了。”
  老汉怀疑地看沈汶:“你们是什么人?”
  沈汶说:“是沈家军的人。”
  老汉摇头说:“我和我大儿都是木匠,本来就给沈家军做事了,不然那个木雕店也开不下去。真不能再要钱,这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说完硬把银票塞还给了张允铮,拉着那个瘦削的年轻人走了。
  张允铮有些郁闷地把银子揣回怀中,小声说:“老古板!”
  沈汶小声说:“也许是我哥带来的工匠呢,他们应该不缺钱。”
  张允铮说:“可那不是那个傻瓜挣的钱,说不定他们都看不起他呢,说他不挣钱之类的,你看他那么畏畏缩缩的。”
  沈汶说:“我们临走时还会见到我哥他们,让他们转过去就是了。”
  张允铮这才满意了:“好吧,一定要气气那个老头!”
  远处舞龙的锣鼓声响起来了,他们加快了脚步。人群越来越拥挤,张允铮和四皇子护在沈汶和苏婉娘的外侧,其他人给他们开路,挤到了高台下。
  沈汶抬头向台上看,这次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坐在台上的镇北侯。这才几年不见,沈汶觉得父亲老了许多。轻盔下的鬓发已然灰白,脸上全是深深的皱纹。沈汶又哭了,眼泪流下,把面巾打湿。
  喧嚣的锣鼓声里,那边几条火龙奔腾而来。一条红色,一条黑色,一条绿色,每条龙下有几十个大汉。因为是兵士所舞,动作格外激烈。这里又是边城,民风彪悍,不像京城那样规矩。只见口喷烟火的长龙上下翻飞,左右摇摆。前面举着宝珠的人引着三条龙来回争抢,一会儿翻滚,一会儿纠缠,溅起微尘。
  旁边击鼓的节奏越来越快,最后三龙下面的兵士们叠起罗汉,三龙直立起来,舞龙达到□□。一时间,人声鼓声唢呐声大作,震天动地,旁边烟火齐放。原来举着缀满金银纸的巨大宝珠的人,将布制的宝珠从杆头拿下,奋力向空中一抛,三龙齐争,一只龙嘴里伸出一只手,一下碰到了宝珠,可是没抓住,反而把它击开了,宝珠从天而降,正砸向路边沈汶几个人的上空。
  沈汶见台上人的目光都追着宝珠向这边看来,忙低头往高个子的张允铮身后躲。苏婉娘也反应过来了,闪在了四皇子的肩膀后。四皇子知道苏婉娘在身后,就不能躲了,眼看着宝珠直下,他下意识地张开了手臂,一个大布球打在了他的怀里。三条龙的叠罗汉终于崩倒,兵士们同时跳下,仿佛三龙拜首,民众轰然,都纷纷回头看是谁拿到了宝珠。
  台上沈毅和沈坚已经看到了这几个人,连连在心中暗骂他们不谨慎,不回军营待着也就罢了,还来看龙舞,还来抢宝珠!
  四皇子见到一张张脸都冲着自己看过来,紧张地连声问:“怎么办?!怎么办?!”
  张允铮说:“快扔出去呀!”
  四皇子使劲将宝珠扔了出去,离得近的一条黑色龙头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宝珠。
  趁着人们扭脸去看宝珠,张允铮低声说:“我们快走!”也不讲究礼数了,拉了沈汶的一只胳膊,从人群里往外挤。四皇子马上学习,也拉了苏婉娘的手,跟着张允铮逆着人流而行,其他人帮着推搡,不久他们冲出了拥挤,回到了空旷的黑暗处。
  张允铮才放开了沈汶的胳膊,沈汶倒是没顾得上计较张允铮的鲁莽,马上问跟上来的四皇子说:“你接着龙珠时蒙着脸吗?”
  四皇子点头:“是,面巾还在。”
  沈汶又问张允铮:“你的呢?”
  张允铮说:“我的面巾一直在。”
  沈汶放下心来:“那应该还好吧?”
  张允铮说:“我们还是得小心,先别回军营了,来回走走吧。”
  几个人在街上转了几圈,都冻得手脚冰凉,确定没人跟着他们了,才回到了军营。段增和施和霖都睡了,正厅桌子上摆着方才他们买的那些木雕。
  苏婉娘忙找人烧水。几个人烤着火盆喝了热水,刚刚暖和过来,还没有洗漱,沈毅就一个人来他们了。
  沈毅一进门皱着眉对沈汶说:“你们也太不大意了!怎么能这么引人注目?我来的街上,人们在议论,说三龙齐拜,那个得了龙珠的定是个异人,大家正到处找呢……”
  他还没说完,外面有人声,片刻后,季文昭进来了。他一进门就说了跟沈毅同样的话:“我在中军院子里就听着大家说什么‘从没见过三龙同时叩拜’、‘也许是京城来的’之类的话,有人还说当时看到的是个青年男子。我一不在,你们怎么就这么胡来?”他看向四皇子:“你一向是他们里面老成的,怎么能去抱龙珠?我在高台的后面,隔那么远都看出是你们了。”
  四皇子抱歉地说:“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沈汶赶快将买的木雕男子发簪给沈毅:“大哥,这是给你买的。”
  沈毅还是沉着脸,可马上伸手接过来,说道:“多谢小妹了。”
  四皇子也忙从桌子上拿起了笔筒,讨好地递给季文昭。
  季文昭也很惊讶,问道:“你给我买了东西?这多不好意思……”想到这一路与蒋公子处得那么好,有些后悔方才责备了他。蒋公子的性子自然不会去抢龙珠的,一定是凑巧了。
  季文昭改了口气:“当然,我认出你们来,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捂了脸,别人定是看不出来的。……你们这个年过得怎么样?我在侯爷宴上喝的酒比我们在那个酒窖喝的差多了,话说那是我最尽兴的一次醉酒……”不再提今晚的事了。
  沈毅对季文昭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很看不起地白了他一眼,扭脸继续教训沈汶说:“你莫怪我发火,侯爷不知怎么了,晚上一个劲儿念叨,说什么街上碰到的那位小哥长得很帅气,另一个看着眼熟……”
  四皇子吓得说:“我真没见过镇北侯啊!”可他没说镇北侯见过他爹!
  沈毅不知道四皇子的身份,没多想,只说道:“也许你们得换个地方住。”
  沈汶点头说:“我们过两天也得出发了,这样吧,我们明天就去城外,从那里出发去北戎……”
  季文昭想到四皇子的请求,加上方才四皇子给了他笔筒,他觉得很感动,就问:“去那边有风险吗?”
  沈汶思考着:“不该有太大的风险……”
  季文昭马上说:“那我们就带蒋公子去吧,这样根本不会有人在这里看见他了。”
  沈汶皱了细眉:怎么能带四皇子去北戎呢?就摇了摇头。
  四皇子看季文昭,季文昭对他使了个眼色,表示让他稍安勿躁。
  沈毅问道:“我们去北戎到底是为了何事?”
  沈汶看了看门口,沈毅说:“这是我的兵营,这里每个人都是我亲自选的。”张允铮还是出去了片刻,然后回来说:“周围肯定没别人。”
  几个人看向沈汶,等她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奔骑

  沈汶刚要说话,就听见隔壁门响,大家都看屋门,见段增打着哈欠近来,睡眼朦胧地说:“你们都还没有睡,该是在吃夜宵吧?我肚子饿了,也给我一份……”
  张允铮皱眉:“想得美,我们没吃的!”
  段增怒:“那我拼命起来干吗?为了我你们也得弄些吃的吧?!我可以等等……”
  季文昭挥手道:“你就先别捣乱了,我们正等着听文小哥说为何要去北戎呢!”
  段增醒了些,揉了下眼睛:“那快讲呀!听完了再吃东西也行……”
  张允铮很鄙夷看段增,刚想说“猪”,可是生生把这个词咽下去了。夜深了,大家被段增这么一提醒,都觉得饿了,纷纷咽口水。苏婉娘见状说:“还有些面条,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出去了。
  余下的几个人凑成了一个圆圈,沈汶低声说:“吐谷可汗这段时间与他的异母弟弟鏖战,最后将其包围全歼。可是他异母弟弟的两个孩子在最后的大战中突围逃脱。我别的不知道,只知道后来人们在一个山坳口立了一个碑,标志那里是那两个人被吐谷可汗的追兵追上的地方。据说一个人受了重伤,另一个不想扔下兄弟逃命。他是神箭手,依着一块石头,射死了百余追兵,后来箭尽了,敌人冲上来,他身边的人都被杀。他的兄弟让他把自己杀了,不要落在吐谷可汗的人手里。他就杀了自己的兄弟后往山上跑,连中了几箭还登上了山顶。据说他当时指着夜空中的新月,诅咒了吐谷可汗,说吐谷可汗必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然后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人们说这种用命坐实的诅咒最可怕,后来吐谷可汗虽然当了皇帝,可是晚年得了恶疾,浑身生疮而死。吐谷可汗建的王朝灭亡时,皇子皇孙也真的被汉人赶尽杀绝了,应了他的诅咒,北戎人认为他定是天神托身,骁勇不屈,咒语灵验,就立了碑文纪念他……”
  季文昭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是要去救人。”
  段增也恍然道:“里面有个受伤的,难怪你要拉上我!又是个仙人跳!”
  张允铮说:“你抱怨什么?最好到时候能救了人,别一出手,人死了!”
  段增生气:“说什么呢你?!自己不行才会小看人!你去了有什么用?不会治人也不会射箭。”
  张允铮说:“谁说我不会射箭?那些弩是我帮着设计造的,我能不会用吗……”
  沈毅举手制止两个人的争吵,皱着眉问沈汶:“追兵会有多少人?”
  沈汶说:“据记载,是二三百人左右,那些逃跑的人到那里时只剩了十多个人。如果我们有五百以上兵士,配上我们带来的新式弩箭,该不会有问题。现在吐谷可汗的大军全部在北方,南部空虚,守在边境的不过一两万人。我会避开他们的防御带,选择荒凉的地方走。”
  季文昭说:“那就不该有什么大风险,顶多苦些,蒋公子可以去。”
  四皇子忙说:“没事没事,我不怕苦。”
  这点,沈汶倒是相信四皇子,这一路来,即使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四皇子都安之若素,从来没有抱怨过。
  张允铮讲情道:“他想去看看就去呗,连段郎中季官人都能去,他也没差哪里去。”
  段增马上反击:“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去救人的!”
  季文昭说:“蒋公子就算是我的助手吧!他也学了几句北戎话,是不是?”
  四皇子马上点头:“是的是的,比如……”他说了句北戎话,然后不无骄傲地解释道:“是祝你健康的意思。”
  沈汶没来得及说话,沈毅又皱着眉问:“路程有多远?”
  沈汶说:“往返有两千里了。”
  沈毅有些迟疑着:“我们深入北戎内陆去救个北戎人……”
  张允铮不高兴道:“这还用问吗?这是吐谷可汗的敌人!救了他,就给吐谷可汗留下了个隐患!”
  季文昭也点头说:“这个想法是对的,只是,你肯定他们日后会起兵与吐谷可汗作对吗?毕竟,这次他们的父亲惨败如斯。”
  沈汶扯了下嘴角:“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的生母过去被吐谷可汗……那个……死得很惨,所以他的生父才起兵反叛,兵败后被吐谷可汗让人碎尸万段喂了狼,你说,他们日后会与吐谷可汗作对吗?”
  四皇子知道这是沈汶故技重施,依照人的爱恨,把人推向了前沿:他们怎么可能不与吐谷可汗作对?
  段增说道:“那个神箭手那么有血性,我们一定得去救他们。”
  张允铮对沈毅说:“你把兵交给我,我带着他们去,你就别去了!”
  沈毅眼睛射出严厉的光芒:“你该庆幸你不是我手下的兵!不然早挨军棍了!”
  季文昭忙摇手:“别吵别吵,天晚了,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要带的东西和行事的步骤。”
  沈毅说:“我常带着兵士们出外野营,旬月不归,这次也可以这么离开。”
  季文昭点头说:“好,我就说是跟着你出去熟悉山地环境。”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苏婉娘做了宵夜端了进来,众人吃了,季文昭也不回去了,留宿在了军营。
  次日,季文昭回中军,其他的人就随着沈毅的兵士到了城外一处兵营住了,开始忙着准备行装和干粮。沈汶说这次往来大约要一个月,每个人除了武器,还要带上三十多斤干粮和肉干再加上水和行囊,沉重不堪。
  考虑到行动的迅速,最后沈毅决定只带六百骑兵,可多带两百匹马。张允铮要求亲自看所有的鞍鞯马匹,沈毅只好陪着他。张允铮极为挑剔,从马掌到马嚼口,从马鞍内里到皮带的扣眼,张允铮都要一一检查。沈毅急了:要是这样,他们别走了。可张允铮犯了倔脾气,一定要每匹马都看过。沈毅只好让季文昭段增施和霖和四皇子都过来帮忙,几人整整折腾到半夜才按照张允铮的要求把马匹都检查完毕。
  沈毅虽然觉得张允铮太计较,可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如果马掌磨损,皮带豁口,真是到了不毛之地,小麻烦都会成大麻烦。
  正月十八早上,季文昭单独从城中骑马到了营地,沈毅领着几百人出发了。
  沈毅经常这么出去折腾,镇北侯早就管不了了。这不过这次,在一个黑夜,沈毅带兵通过一处他自己的兵士把握的哨卡,过了边境。
  一过边境,众人下马,都换上了北戎的服装,再上马,沈汶成了领路者。
  沈汶带着他们昼伏夜出,从山区顺利地转了出来,进入了草原。再走了几天,他们身后的群山变得矮小,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白雪,有些地方露出棕色的土地,一眼望去,天苍苍野茫茫。
  沈汶和张允铮领先,纵马驰骋。这些军士们虽然过去也在边境地区骑马训练,可从没有过这样的狂奔飞驰,一时只觉热血涌头,都争先恐后地催马疾行。段增季文昭和四皇子在后面苦苦追赶,勉强没有掉队。
  这么跑了一天,沈汶太阳偏西就停马了。她对赶上来的沈毅说:“我们走得很快,别累着大家,早点扎营吧。”
  沈毅也同意,安排营地。这里树木稀少,只有些低矮的灌木,只能点起一两处篝火。
  虽然有了北行的锻炼,段增季文昭和四皇子还是累得够呛。下马后风一吹,只觉得又冷又饿,四皇子万分怀念苏婉娘。
  段增念在他们几个走了一路,交情不同平常,给了两个人腌好的老姜。他们蹲坐在一小堆火旁边,口嚼姜块,听着远处沈毅布置岗哨,派遣兵士到四外探查。
  季文昭感慨:“这么大的地方,连个人都没有啊!”
  段增扭动身体,说道:“我们就骑了一天,我这后背就疼得要命,要是这么骑上十几年,我大概得是铜腰铁臂了。”
  张允铮陪着沈汶走了过来,加入了他们几个人。
  张允铮说:“我方才射了一只兔子,已经让人去收拾了,一会儿也许有肉吃。”
  段增撇嘴:“才一只兔子!”
  沈汶说:“草原上不缺肉,我跟沈将军说了,他让兵士们去打猎了,该有更多的肉。”
  季文昭大声咋了下嘴唇,“那太好了!”可接着就长叹了一声。
  张允铮不解:“你怎么了?有肉吃不好?”
  那边有人过来说:“将军说能不能请郎中过去看看几个兵士?”
  段增起身说:“好,我就去。”
  他临走时微弯身对沈汶说:“我可跟你说,我前两天看沈家军的兵士,就是沈将军的兵,也有好多气虚血虚的。照这样,想跟在大草原上骑马长大的还有肉吃的人较劲,够呛!”
  张允铮皱着眉看段增走了,季文昭对张允铮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何叹息了吧?”
  张允铮对沈汶一示意说:“她早就说了,要是靠打架,农耕民族打不过游牧民族的。”
  四皇子纠结地说:“汉书文帝曰,农,天下之大本,民所恃以生也。农耕是立国之本。”
  沈汶一摆手:“也是灭国之本。农耕文明就是富裕了,也是被养大的猪,早晚是要让人宰了的。”
  季文昭有些垂头丧气,说道:“你简直是个乌鸦呀。”
  张允铮马上瞪眼:“喂喂!说什么呢?!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看出来了。种田的到最后就是填饱了肚子,没体力没勇气,可不就是等着让人来抢劫的?”
  季文昭对沈汶说:“你别跟我说这是制度问题。”
  沈汶眼睛看天:“当然是制度问题!你听听那些皇帝们天天讲的,就是要求大家好好务农,别行商,别动刀枪,别有什么工业,这样最好管理。说到底,一个总担心治下混乱的权力制度,必然推崇单一的农业经济,不敢尝试变化。你别看这些北戎彪悍,此时他们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厮杀,胜者为王,充满活力。可一旦入主中原,就会拾起汉人那一套,讲究规矩等级,只敢重用不如自己的人,不出两代,就都开始贪图安逸享乐,再也不敢到外面这么疯跑,最后上下腐败,也会灭亡的。所以你现在也别太羡慕他们。”
  季文昭嘲讽地苦笑:“你倒是知道怎么宽慰人。”
  沈毅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怎么样?”
  季文昭示意沈毅到自己身边,沈毅在他身旁蹲下,季文昭小声问:“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你的兵士能和北戎人匹敌吗?”
  沈毅回头看看,然后才小声说:“今天我看了下军士们的骑术,快速骑行下只能保持平衡,马上射箭或者挥刀大概会有些困难。若是两军急速接近……怕是,不能。”
  沈汶皱眉了,低声说:“可是日后,你们一定要与北戎骑兵较量的。”
  沈毅深吸气:“所以这次出来是件好事,让我知道我们还需要许多训练……”
  沈汶思考着:“应该让兵士们用弯刀。”
  季文昭诧异:“弯刀?!这不是我朝军用之器……”
  张允铮一碰他:“你就别纸上谈兵了!什么好就用什么呗!”
  沈汶说:“具体的我就不解释了,反正弯刀要比直刀省力。我还会设计一种弓箭,可三发,就不用瞄得那么准了。”
  沈毅点头说:“那太好了!你画出来……”
  张允铮说:“大概得我画出来!”
  沈毅看沈汶,沈汶笑着点了下头:“他画得好……”
  季文昭说:“我会安排人来做。”
  一个青年走过来,对众人行了一礼,沈毅站起来,那个青年笑着带了些小心地说:“将军,那些出去打猎的人很快就带了猎物回来了,说周围有许多兔子,其他兵士也想去……”
  沈毅生气:“你就总被他们指使!天要黑了,出去回不来怎么办?出去的人多了,射猎物的时候把自己人射了怎么办?!只许派流动哨兵,不许出去打猎了!我去看看,谁敢不从……”边说边和那个青年走了。
  季文昭对大家介绍说:“那是沈将军的副将齐从林,人很聪明,就是心肠好了些,总替那些兵士们传话。”
  沈汶这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从镇北侯府里随沈毅出来的齐从林,她过去没见过他,自然他也不该认出自己。
  后面的日子里,他们有时白天有时晚上行进。沈汶选择的地带空旷,人迹稀疏。就是远远地有游牧之人,也没有人对他们感兴趣。草原上连年征战,平常人家只余老幼,谁都不想惹事。
  现在还是冬日,草原上一马平川,北风吹来,毫无遮挡。不久,许多人脸上都生了冻疮。段增天天督促着人熬姜汤,并把带的膏药给大家。可几天后就都用完了,等到他们十天后达到地点时,每个人都因脸上长了大块的冻疮而鼻青脸肿,活脱脱都成了真实的北戎牧民的样子。
  例外的只有沈汶。因为她所习的静息之功,讲究的是周身频率的和谐,所以她血液循环极好,脸上顶多有些脱皮,可还是个姑娘脸庞,被一群丑乎乎的男子衬托着,就是女扮男装,满身破烂,也快跟个仙女一样好看了。
  到后来,大家都习惯了骑马的速度,开始欣赏周围的景观。
  许多次,四皇子望着暮色苍茫的草原尽头,会想起许多前人的诗句,可是每一句都无法描述他所见的辽阔和狂野,而他自己也同样无法尽述这种震撼。
  恍惚中,他想象着吐谷可汗,从小就这样在马背上长大,又领兵在草原上横杀了几十年,再想想久坐皇城的父皇和日后会成皇帝的太子,加上自己沿途所见灾民的惨状,明白了这个朝代正在走向灭亡。沈汶带着他们这些人四外奔波着,想挽救这种颓势,其实本意只想救自己的家。她对皇权充满仇恨和鄙夷,一旦沈家安全,她就带着人一走了之。而中原大地,依照她所说,还会在这周而复始的兴衰中,沉沦千年……
  四皇子感到无奈而悲伤,几次险些流泪痛哭……
  到了地点,沈汶带人过了伏击地,把马匹在山脚的凹陷地带藏了,才又回到了进山的山坳口附近。沈毅观察了地势,说道:“我们的人可以埋伏在那里,只在一边射弩就可以。”
  沈汶点头说:“那些人过来时,先不要动手,等到那个神箭手射完了箭之后再动手。”
  沈汶身边的段增一下子笑了:“你是不是怕他来射咱们?”
  沈汶点头说:“我们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不是我们的领土。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至少在北戎侵犯我们之前,我们不主动挑起战火。”
  季文昭说:“你又这么拘泥!”
  沈汶说:“其实,就是那些追兵,我也想只射伤他们,把他们交给我们要救的人就行了。”
  张允铮不屑地说:“假装好人!”
  沈汶撅嘴:“我就是不想由我们来杀人。”
  季文昭也摇头了:“你的确是伪善!”
  沈汶皱着脸说:“我真的不喜欢杀人啊!如果不打仗该多好!”
  季文昭斥道:“妇人之见!”他扭脸对沈毅说:“我不知道要说多少次!女子就是见识浅!她要救这两个人,是为了给吐谷可汗留下后患。那我们如果动了手,就绝对不能让对方逃走一人!如果有一个回去报信,别说这些我们要救的人大概还会被追杀,就是我们,也会有危险。”
  张允铮指着远方说:“我带人在那里截着,不让人过去。”
  沈汶摇头说:“你不是领兵的……”
  张允铮横了她一眼,沈毅却说:“这位小哥最是认真,可以由他带着人去。”
  沈汶有些着急说:“不能让他去,若是出了事……”
  张允铮打断说:“乌鸦闭嘴!”
  沈汶只好说:“那我也跟着他过去。”
  张允铮看沈汶:“你瞎凑什么热闹?在山窝里猫着吧!”
  沈毅也对沈汶说:“你不能去。”
  沈汶指着张允铮说:“那他也不能去,他是平远侯的人,要是出事了,没法交代。”
  沈毅对张允铮说:“那你就别去了。”
  张允铮生气地对沈汶嚷嚷:“你管得着我吗?”
  沈汶嚷嚷回去:“当然管得着!我得为你负责!”
  张允铮说:“谁要你负责……”可停了一下,说道:“你别忘了你说的话!”要为我负责。
  沈毅挥手:“你们全去山窝里看着马去,谁也别出来了!”
  张允铮妥协地对沈汶说:“好吧,那你跟着我到那边去。”他指了下方向。
  沈毅生气:“你竟然不听话?军法如山知道吗?!我正想找机会打你一顿军棍呢!”
  沈汶只好对张允铮说:“一起去山里吧,我们在旁边看着,如果需要,临时骑马追出来也行。”
  沈毅看沈汶:“你这是阳奉阴违!”
  沈汶做出温顺的样子:“是,将军。”
  沈毅无奈地哼了一声,走开去布置兵士了。
  一连两天两夜,他们埋伏在这一荒野之地,只在夜里生火做饭,吃些热的,白天吃干粮,顶多将水温热一下就灭火,以免暴露。
  又是一天的凌晨,沈毅和沈汶,季文昭张允铮段增和四皇子,都登上了一处山坡,往远处眺望。山丘起伏之外,是广袤干枯的草原。一群野马轰然跑过,带起一片雪雾。
  沈毅问沈汶道:“他们何时会来?我们只带了三十天的干粮。”
  沈汶心中也有些打鼓,说道:“应该就是这个时间。史书说,吐谷可汗在正月元宵节时取得了胜利,血屠了自己弟弟的叛军。那个战场在遥远的北方,那些人如果从那里往这边逃,怎么也得二十来天。就算他们在正月十五之前提前的两三天冲出包围,也不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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