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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士情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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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新八,冷笑出声:“幕府的走狗,今日我吉田稔磨若不死,他日一定把今天的仇加倍还报给你们!”
“可是很遗憾呢,你没这个机会。”新八朗声大笑起来,走到他面前,剑尖直指眼前这个名叫“吉田稔磨”的男人。
他是看到我了,惊讶地眯了眯眼,立刻装作不认识,扭头喊了一句:“不相干的人请速速离去!这是男子汉之间的战场!”
他是不想我无辜地卷进这场杀戮中去吧。可是我不能走,从前厅传来的声音更加激烈,那里的战斗一定更加严酷。我没有望见我心爱的男孩子的身影,我不知道他是否一切安好。
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麻布和服的男人从二楼的窗口跃下,吉田稔磨麻利地上前接应他。那人侧过身,越过新八和另一同伴的防卫,径直向后门口的方向奔来。
吉田对他吼了一声:“五吉郎,快去长州藩邸请小五郎等人来支援!”
五吉郎沉声回答:“一定不辱使命,这里就交给您了。”说着,就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我,慢慢地举起刀……
“哐当”一声,我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晃眼的白光闪过。
一把短刀挑开了五吉郎刺向我的长刀,又飞快地弹向另一边,斜斜地插到木门上。晃动的寒光让我一阵心惊胆战,我呼吸急促地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就朝这个人开了一枪。
那人闷闷地哼了一声,捂住了肩膀,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中冒出来。
“五吉郎,你先走,剩下的留给我应付。”吉田丢下新八,恶狠狠地走向我。
“喂喂,你的对手是我。”新八布满地嚷了起来,“什么时候尊王浪士也沦落到要跟一个无辜的女人动手的地步了?”我看到他腰间的短刀只剩下空空的刀鞘,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哼,拿着西洋手枪的女人简直是稀有。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吉田完全无视新八的挑衅,一步步向我走近,同时皱着眉头示意受了伤的五吉郎离开。
我没有再对五吉郎做任何举动,那么近的距离我完全可以打爆他的脑袋或者心脏。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双手染上血腥,不愿意梦里面浮现出一个男人死亡的面容。
何况眼前这个叫吉田的男人气场太过于强大,表情太过于肃穆。他的眼睛像刀锋一样犀利,穿透面纱直直地射向我。可怕的杀气让我全身一凛,不敢和他对视。虽然我拿着枪对着他,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开枪的样子,但他仍全无畏惧。
“奥泽,退下!”我听见新八的惊呼声,“你不是他的对手!”
新八的同伴奥泽却全然不顾,仍然举着刀,大喝一声“受死吧”,全力向企图离开的五吉郎追去。
五吉郎冷笑了一声,也不理会身后追上来的奥泽,大步从我身边擦过。我把枪及时地转对着他,进行自我防御。
他只瞥了我一眼,像在看死人。我从他的脖子和肩膀嗅到了浓浓的血腥气,他的衣服已经被血给浸湿了,可是依然面无表情地迈出院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然后我听见一声惨叫,奥泽缓缓地倒下去,身下慢慢渗出一滩血泊。
吉田稔磨站在前面,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另一只手从身后拔出刺透奥泽的刀。他轻轻一甩,血珠顺着刀身流下,洒落了一地,而透着金属光泽的刀身散发出更加冷冽的光芒。
真是个可怕而强大的男人!他根本就没有转身,只一招,仅此一招,就了结了对手的生命。
“该死!”新八怒骂了一声,跑到奥泽身前,摸了摸他的鼻息,手顿了一下。他低头不语,瞬间的沉默带来了低沉的气压,就连右手边刀尖没入地面的长刀都震动得发出阵阵哀鸣。
那是个陌生的新八。他的脸上不再有阳光的笑容,不再有戏谑的表情,他的脸模糊在沉重的黑暗中。房子里透出来的光亮照不到他的心里去,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平静得似乎太过不寻常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目光越过吉田稔磨,仿佛他不曾存在一样。他说:“Okita在楼梯口快乐地杀人呢,等我把这东西砍成八瓣了,再带你去找他。”
他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沉着地把长刀收回入鞘,摆出一个拔刀的姿势。
吉田稔磨眯着眼睛在我和新八之间来回打量,他似乎不准备接受新八一对一的挑战。
因为,新八的背后出现了两个眼神充满憎恨的男人,左右各一人,透着寒光的刀尖都指向新八。
“新八!”我大声地呼喊他。
他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下一秒就俯低身体,长刀挥出一个圆形,转身疾速地向两人攻去。
我无暇再看他。吉田稔磨已经走到了我跟前。他面容阴骜,无视我颤抖的手枪,伸手搭在我的帽沿上,随意地敲了两下,说:“是自己摘下来呢?还是我用刀帮你劈开?”
我还没有说话,从院子外跑进来的铃木已经抢先站到了我面前。他对吉田说:“虽然我也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没有办法,职责所在,如果你敢对她动手,我,铃木小太郎就是你此刻的对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吉田稔磨的瞳孔瞬间放大,杀意像绷紧了的弦一样骤然收回,而后像开闸的洪水一样狂泻千里,气势汹涌,如千军万马。
“滴答,滴答……”吉田的长矛直立在地面上。他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刀柄缠着青布的武士刀,正在往下滴血。
我没有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铃木的身体僵硬得有些一样。于是,我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慢慢地转过身,颤颤悠悠地晃了两下,张了张嘴,大约是要告诉我什么,然后我看到他的额心至下颌的中间地方浮现出了一条红线。我惊异而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扶住他,可是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就顿住了。
先是鲜血像炸开了的火花四处飞溅,然后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从两边分开,一左一右跌到地上,血蜿蜒不绝地流淌到我脚下。
我就这么看着那个之前还好好跟我说话的守卫,那个名叫铃木小太郎的男人在我面前被劈成两半。他两边的眼睛里黑色的眼珠子还在圆溜溜地转动着,不多时就变成了死寂的灰白。
我失声尖叫了起来,扑面而来的血气和脑浆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嗅觉。
我想吐,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我想哭,张开嘴却只有阵阵干呕声。
他还很年轻,只是想尽好自己的职责,只是想给我带路,只是想安全地送我回去。
他还没有结婚吧,他还有父母在家等他吧,可是他没有机会再拥抱一个属于他的女人了,再也没有办法去看着他双亲的脸微笑了。
我自责又愤怒,最后一丝理智被剧烈的刺激所吞没。我举枪朝着这个叫吉田稔磨的男人连开数枪。
“砰、砰、砰……”
与此同时,天空中却冉冉地升起无数朵华丽的礼花。有人在不远的地方放烟火。
真是反差,真是讽刺。世界上有人受尽折磨地死去的同时,也有人在愉悦地享受生命带给他的欢乐。
然后我再也听不见了,视线模糊中我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杀出一条血路,迅疾地向我奔来,如同一道耀眼的白光,救我于无边的黑暗。
“宗次郎啊……”闭上眼睛前,我情不自禁地低声念出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我在那一片绽放于血腥之气中的青草香里昏迷过去。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私密情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额头上有一股轻轻的冰凉,像雨滴落在上面的轻盈。
“下雨了吗?”我喃喃自语。
“没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答我,暖暖的鼻息喷在我的颈窝里。
他没事,看起来好好的,真好!我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伸手更加用力地抱着他。
他拍拍我的后背,笨拙地安慰着:“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呢。”
“那个人呢?”我想起了铃木的死,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被我杀了吧?”
少年一直注视着我,头也不抬,说:“没有,你只打中了他的手腕。他速度确实很快,在长州藩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以后不要自己去面对这种人了,幸亏我出来看到你,差一点就……”
“他竟然没死吗?”我无神地摇头,说。
“也快死了。放心吧,新八很强的,他说要自己解决他。死去的奥泽荣助是新八那一队的。”
“可是铃木,铃木也死了!”我抱着他的脖子,一下子哭出声来。斗笠早已不知何时就掉落在地上了,一件散发着青草香味的外褂把我从头顶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少年把我连同那件衣服一起搂在怀里,柔声抚慰。我感觉他的嘴唇隔着衣物,正贴着我的额头,湿湿的、凉凉的,像夏日的初雨。这样一场残酷的厮杀,亟需一场大雨来洗清它浓重的血腥气。
窝在他的怀抱里,倾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我渐渐地恢复平静。
这个时候,我只想做一件事——杀了那个叫吉田稔磨的男人。
我的右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伸到地上摸索着找枪,然后又被他按回去。我这才注意到,少年此时正斜坐在门边上,一腿屈膝,一腿笔直向前,左手抱着我,右手平举着刀,指向任何一个试图从后门逃出去的人。
他那骄傲又散漫的表情激怒了几个尚在负隅抵抗的浪人。那些人一个个嘶吼着向前,却没有人真的有勇气应对他的挑衅。
他们也没有这个时间了。突然从前厅里冲进来一群人,袖口印着山形的浅蓝色外褂,墨色的宽大裙裤,有一部分人套着护胸铠甲,戴着头盔,威风凛凛地大喝:“新选组!”血肉漫天的战斗再一次拉开。
少年悄声对我说:“就这样遮好,别把脸和头发露出来。”随后唤来一个队员,叮嘱他保护好我的安全,便慢慢地走上前去。
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跟他打招呼说:“Okita,二楼的战斗结束了,宫部自裁了。副长他们已经到了,守在了前门。”
少年应了一声,专心地看着新八和吉田的对决。突然,他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新八!”
我循声看去,发现新八的刀被斩断,吉田的刀已经逼近了他的喉间。
“不!”我捂着嘴巴,颤抖着想要抓住丢在地上的枪去阻止他。一切看起来都是徒劳的,我厌弃自己的无能。
还好,我的男孩,他犹如神速地出现在那里,弯腰前倾,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扶住刀身,稳稳地接住了吉田的刀。
“吉田稔磨,现在,你的对手是我。”他从容不迫地说,“新八,烦请你退后掠阵。”
新八喘着粗气,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迹,点头退到一边去。他看到我,又绕过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跃到我身边,抱臂靠着墙缓缓坐下。
“这个家伙很棘手。”他攥紧了拳头说。
“我现在只想用枪爆掉他的头。”我咬紧了牙说。
新八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笑出了声。“女孩子这么粗鲁可不好。想做武士的妻子,首先要学会温顺。”
我心跳顿时加快,脑子里一阵嗡鸣。做武士的妻子?我发誓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荒诞不经的念头。我几乎要冷言呵斥他的可笑了,可是我瞥向少年的那刻,我的心就停顿在那里了。
“不!”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他受伤了!吉田的刀在他胸前划出了一道口子,他捂着伤口,半蹲在地上喘息。我看着他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好像一把尖刀刺在了我心里。那种痛疼难当的感觉是那样深刻,我在多年以后仍能在睡梦里惊醒,看到他殷红的血,还有他苍白的脸。
不能嫁给你又怎么样呢?我是爱着你的啊!
我奋力挣脱着新八的拉扯,我的力气从来就没有那么大过。渐渐平息下去的厮杀,像野兽一般透着嗜血气息的武士们,我都看不见了,他们全部模糊成一片朦胧的光影,渺茫成一个遥远的声音,在我的视线里、听觉里无足轻重。我只知道,在尸体堆的那一边的,是我那勇敢而沉静、天真而温柔的人。
后来,新八一直拿这件事打趣我,“你当时就像一只发怒的小兽,不顾一切地扑向Okita”,然后他还赞许地说:“不过挺聪明的,至少还懂得牢牢抓紧外褂,不露出真面目。”
我说:“那是因为……爱情。”矛盾到极致的、只能隐匿在黑暗中的爱情。
我知道,当它浮现于阳光之下时,就是如冰雪般融化的时刻。
我还没有让惊慌迷乱掉我所有的理智,因为爱着那个人,所以更应该去保护他,信念或是声誉。
带着这样惆怅的情绪,我跑到他的面前,其实也就几步的距离。透过缝隙,我看着他柔顺的黑发,纤弱的身体,慢慢地低下/身。我明明是想问他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完全不搭调的话:“豆平糖吃完了……”
“啊?你怎么跑过来了?”他在寒光白刃中抬起头,头带、脸颊还有衣襟上都沾着湿濡的血迹,黑亮的眼眸却是一片清明,“明天带你去买好吗?”他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像是平常的细语一样。
然后他迅速地把披在我头上的外褂遮得更加严密。我以为他是怕人看到我的样貌,可是他却在我耳边轻轻说:“那个人被我砍得不成样子了,我想你不会想亲眼见到的。都结束了……”
我的脸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依然能闻到他那甜甜的香气,掩盖过了所有的血腥。所有的屠戮也在他小心翼翼的怀抱中被挡在了心扉之外。
他很紧张,也许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样亲密还是第一次。我听见有人打趣他:“这是你在岛原的相好吗?”
少年浅浅地笑应着,似乎拨开了一些上来搭话的队友,带着我走向某个地方。
从那个地方,直直地射出两道寒冷的光,像最锐利的刀锋割破障碍,逼得我无处遁形。我强装的镇定在那目光的注视下即刻分崩瓦解。
“土方先生……”少年软软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尊敬的口吻。
那个男人声线低沉而悦耳,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先包扎好伤口,别的事回去再说吧。近藤先生正在二楼清理战场,我先去门口挡住会津、桑名藩的那些腐尸鸟。”
他转身离开后,我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腐尸鸟是什么?”
“一种专门吃死人尸体的怪鸟,大概是回见组、藩兵那些人来抢功劳了吧。”少年笑了,“他们的鼻子可真灵啊。”
“伤口呢?你胸口的伤口呢?”我低声问,担心我的奇怪的口音会引来别人的猜度。
“没有关系的。”
可是我坚持要他立刻包扎伤口,眼下又不能离开他身边。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就带着我走上台阶,往某个方向拐去。身后传来一阵放肆的嘘笑声,少年对我说:“不要理会他们。”
然后我想起了什么,扯着他的袖子,急切地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他说他是这旅馆的老板的儿子。”
他没有答我。他的沉默令我感到害怕。那个像小约翰一样擅打小算盘的小男孩难道也要无辜地死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吗?
我从拉开一点的缝隙里看到已经到了一间无人的房间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我想,那个小男孩一定在这里度过了很美好的时光吧?
心底的悲哀如潮水般涌上来,我漠然地把外褂从头上取下来。少年早已经转身拉上了纸门。
我瘫坐在榻榻米上,深深地凝望着他的背影,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牢牢地印在我心里面。
他没有转过来,挺直了腰,像是吸了一口气,言语间有些局促不安。“那个……那个,我要包扎伤口了,要把外衣脱掉。你,你把头转另一边好吗?”
说着他回头看了我一下,发现我仍木木地盯着他。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立刻像受惊一般把头又扭了回去。“啊,啊……我,我还是换个房间吧,你在这里不要走动。”
他想要离开,可是他的衣袖已经被我紧紧地拽住了。“不要走,我会害怕。”
他的身体变得异常僵直,起伏的胸口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好,我不走。伤口回去再包扎也可以的。”
“就在这里吧。”我说。
他应了一声,不敢回头。浮动在空气中的微妙的情愫让我们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我低着头,听见他衣服解开的声音,还有缠绕绷带的声音。
“那个人很强吧?”我问。
“嗯。”
“他杀死了你们的同伴,还有那个带我出来的守卫。”我说。
“嗯。”
“我很难过。”我继续说,话闸一旦打开,不发泄出来我怕自己会发疯,“死了很多人,到处都在死人。普鲁士和丹麦在打仗,美国北方和南方的军队也在作战。我家的女仆苏珊她的儿子也许正和我的堂哥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你们日本也是。死的这些人跟你们真的有很大的仇恨吗?还有,那个守卫,他为了救我死了,虽然他很讨厌我,我知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板上泣不成声。管他什么淑女的样子,我只是想要哭出来。可是声音越来越大,最初的抽泣变成了全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到少年惊慌失措地走到我身边,迟疑再三,终于轻轻拍打我的后背。他不知道如何劝慰我,不善言辞的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帮我顺气。
“哎呀,他们会以为我在这里跟你怎么了的呀。”
“什么怎么了?”我带着哭腔问。
“啊,啊,没有什么。”他赶紧摆手,突然又狠狠地对着门外骂,“可恶的新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耳根到脖子那里白皙的肌肤全都是红红的。
他的衣服还没有全拉好,裸/露在外的锁骨下是几圈包得严严实实的绷带,然后是光滑细腻的皮肤。他的身体没有表面的瘦弱,虽然骨骼很纤细,可实际上腹部上的肌肉却很结实。
我一边哭一边看他。
他的表情十分窘迫,急忙拉好衣服,准备穿好。
突然拉门被打开,我们两人都是一惊。我连哭都忘记了。
只有笑容暧昧的新八和面无表情的山崎丞站在门外。
“哎哎,果然被我猜中了!”他大笑着揽住了一边山崎的肩膀,“果然在做这事呢!”
少年羞愤地上前准备再给他一击,却听见山崎说,“副长让你回到局里立刻去见他。”
他错愕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静静地说:“明白。”
新八挤眉弄眼地向我们挥挥手道别。在拉门重新被拉上的那刻,我冲到门口,对着山崎大声问:“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呢?”
“他没有事。”山崎冷冰冰地说,“我把他打晕了而已。”
他们走了,我依旧呆立着。
少年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想扶住我的肩膀,又在靠近的地方停住。他的手臂张开,只是虚虚地搂着我。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温和,笑容很腼腆,跟刚刚拔刀杀人的他完全不一样。我就早习惯他会突然变成另外一副不同的样子,可是我还是依恋地看着他线条柔和的脸,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仿佛他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他却以为我还在担心,认真地对我说:“要相信阿丞,他是个很可靠的家伙,虽然话很少,但都是实话。他不会骗人的。”
“可是那个小孩的爸爸会有事,对吗?”
“他窝藏了企图举事的浪士,是逃不掉的。”少年柔声地说,“没有办法的啊,不要哭了。”[WWW。WRSHU。COM]
我不是为这个哭,但是我的眼泪还是禁不住地往下掉。直到我离开日本,在驶往美国的远洋船上回想起这个晚上的泪水,才后知后觉地恍然明白,我的眼泪只是为面对现实的那种无可奈何的绝望而流的,为那些失去生命的人,为这段只能藏在心底的爱情,为了不能在一起共度余生的他和我。
“你说的土方先生知道我吗?”我问。
“嗯,那天回去阿丞就报告给他了。阿丞是新选组的监察,直接听命于土方先生的。”
“那他有对你说什么吗?命令你不要来找我?”
“啊,还没有。”他看着我,说,“也许等下回去会说点什么吧。”
“如果他让你杀死我呢?”
他惊讶地呼出声,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极大,喃喃说:“不,不会的。”
“要是会呢?”我坚持地问。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像是陷入了一场慎重的思考中去,他低着头,久久都没有说话。摇曳的烛光在他的鼻翼照出了淡淡的阴影。
等到他缓缓的抬起头时,我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坚定”的东西。他用极慢的语速表达着最为清晰的字句:“我会杀了你。”
出乎意料地,我没有任何惊惧或者是愤怒,连一点点的伤心都没有。我以为我会流一丝眼泪的,可是我只是看着他,完全没有想法。这才是武士应有的姿态,不是吗?
突然有风从半开的格子窗外吹进来,烛光晃动了几下,终于熄灭,屋子里被一片沉寂的黑暗笼罩。黑暗顺着呼吸的声音,像藤蔓一样,慢慢地缠上了依旧在默默对视着的他和我。
我以为一切就终结于此了。
他温暖的鼻息和香甜的青草香却在刹那将我整个人迅速包裹起来,我的心智都在那一刻被完全淹没。
他热切地吻上我的脸,沿着鼻尖,一直在唇边徘徊。他的怀抱越缩越紧,像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然后,他再也不动了,喘息却在加剧。
最后,他像是一把骤然烧起的火,炽热得要将我一起熔化。
“我会杀了你,然后,切腹自尽。”他说。
在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他的嘴角往上扬起。
真是迷人的微笑啊。
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明天真的可以找我吗?”
“晚上应该可以的。”他想了想说,“祗园町那边的店铺很晚才关。”
“岛原又是个什么地方?”
“啊?”
这一天发生的事注定将被加载在日本的历史里,因为意义太过于重大,以至于缩在角落里的小人物们的眼泪和欢笑从来都显得那么渺茫了。可是在历史幽静的一角,曾悄无声息地绽放出那样一朵纯净的昙花,它无法见到光明,来不及被人领略。
在一个叫做池田屋的旅店的小小房间里,我见到了我从来不曾见过的美丽,那种隐秘的、寂寞的、小心易碎的美丽。整个时代所有的喧嚣和沸腾,都被短暂地隔绝在那个小小的房间之外。
虽然没有光热,可是我的身体却很温暖。我觉得心安,在他的怀抱里。
没有人会看见,连月亮也消失在云层后面。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禁忌之爱
他亲吻着我,起初是羞涩却渴求的。借着无声的黑暗,他的手在我肩膀流连,却始终没有再下一步的行动。我想他一定是不懂要怎么办,可是他大反其常的热情让我有些迷惘,而后便明白了。
我的手指插到他的头发里面,细长的触觉丝丝柔顺。我把他的发带摘下,把他的头绳解开,他一头直发如水一般流淌过我们的全身。
他想扯我的腰带,我拼命地按住他的手,他便乖乖地没有动,嘴唇却没有停歇,在我半露的肩上密密麻麻地烙下一个个印记。他边吻边问我:“是这样的吗?”
我无暇回答,因为我正忙着吮吸他脖颈间那光洁的肌肤。东方男孩子的身体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不同于欧美男人的强健体魄,他是干净又温暖的。很瘦,没有多少阳刚之气,可是味道很好,香甜可口,像在炎炎夏天里掬起一瓢清泉一样舒心。
你一定会很奇怪,我们这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源自哪里。之前小心翼翼的坚持在如潮的情爱中分崩离析。我们是没有明天的,在第一缕的晨曦来临的那刻,我们终将分别。可是身体和心灵都无法被理智欺骗,于是绝望的欲念拉着当时青涩的我们一同往黑暗的深渊里急速坠落。我们尽情享受着快/感,仿佛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一样。
我的心很饿,亲吻和抚摸无法满足,我想要得更多。可是我只能更加急切地拥着他,咬着他,'。。'舌尖在他喉间那颗滚动的小东西上舔舐着,跟着它上下移动。
他发出“啊啊”的含糊的声音,音节没有意义,却是最简单最原始的呼应。
当我迫切地试图把手摸向一个特殊的所在时,他却突然间冷静了。
“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他说。
我不想告诉他,我只想索要他。尤其这个晚上刚刚见识了一场血腥的画面,对死亡的恐慌需要用别的事情来缓解。
可是他不愿意了。他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的手在他胸口摸到一片濡湿,血慢慢地渗了出来。我迟疑地抬头看他,迎接我的是一双无比清亮的眼眸。
他在我的耳边呵气,轻喘着问我:“怕不怕?”
怕不怕?我连下地狱都不怕了。
我又一次扑向他,他轻轻地拥着我,咬着牙放任我的指尖在他腰间嬉戏。
这个晚上,我们一起荡漾在无法形容的美妙里。他的动作是笨拙而生涩的,但又温情款款地待我。衣衫凌乱却没有完全褪下,这到底是一种怎样迷醉的情形呢?
可是这样的状态下,他依然能清醒地再一次追问我的名字。他说:“这是很重要的,我必须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呢?你不能娶我为妻。
就像我总是在刻意地躲避着他的名字一样,因为我很早就预感到了,被一个名字所苦苦纠缠的一生会是多么哀伤啊。午夜梦回时被那个名字惊醒,越过万水千山依旧记得那个名字,弥留之际喃喃念出那个名字……情人的名字如同咒语,它会让你终其一生都无法再爱上别人。
肉/体之欢不过一时,我无法承受的是这种心与心的抵死缠绵。
我可以在黑暗中放肆自己,却无法想象独自面对光明以后我该如何不让自己回想起来。而眼前的男孩身体芳香诱人,像一枚可口的果实,我渴望把它吞进去。
我十分绝望。
想要他的身心早已超脱我大脑的控制。我对自己说,此刻的我不是自己,是被魔鬼附身的罪人。我贪恋一切不该得的享受,我纵容自己卑/贱的欲望,我沉沦在和一个黄种人男孩的纠缠里无法自拔。
他也是一样。尽管他腼腆着,克制着,可是此时的他像被野火点燃了的荒原,气势汹汹不可抵挡。他在做着他不曾做过的事,紧张又兴奋。当他的手颤颤悠悠地抚上我丰满的胸脯时,他低低地惊叫了一声,竟然像胆小的小兔子一样迅速躲开了。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慢慢往后移去的身体,显而易见地暴露了他的慌乱和迷惘。他比我还像个孩子。我便柔声安慰他,就像他勇敢地挡开刀剑,温和地对我说“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呢”一样。
“你真好。”我赞叹着亲吻他。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愿意和我做……这种事呢?”他问。
“你又为什么呢?因为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个人在迷雾茫茫的清晨里走来走去,不知所措。以前没有过,不知何时起就会这样了。”他停下来思索,很苦恼地说。
“看不见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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