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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作者:小鹉女(晋江vip2013.7.18完结,宫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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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湘心中蓦地一阵酸楚,仰起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意。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阮凝湘索性陪着赵雯悦用了晚膳,看着她入睡后,才带着冰梅出了未央宫。
原本飘着蒙蒙细雨的天空,到了傍晚时分竟下起了滂沱大雨,阮凝湘回到关雎宫,却见锦瑟竹烟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阮凝湘脸色一沉,“出什么事了?”
“颂娴公主从永福宫回来的时候身上淋了雨,刚刚她嚷着脑袋疼,嬷嬷摸了摸她的额头,竟是发了热症。”
“怎么这么不当心?”阮凝湘皱眉斥道,小孩子发烧严重起来是会烧坏脑子的,又焦急地问:“派人去请御医了没?”
“安贵亲自去太医院请了,可是眼瞅着都好些时候了,也不见他回来。”
阮凝湘不禁担忧地望着宫门方向,许是被大雨耽搁了功夫,吩咐冰梅道:“你去太医院看看,让他们快些过来。”
冰梅撑开雨伞出宫去了,阮凝湘急忙跑进西偏殿,看见床榻上的颂娴闭着眼睛,她的心就被狠狠了揪了一下,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温度不算很高。
很快,安贵火急火燎地闯进西偏殿内室,浑身上下湿哒哒的,显然是冒着大雨回来的,他摸了把脸上的水珠,苦着脸道:“娘娘,几个相熟的太医今晚都不当值,旁的御医不肯往关雎宫来看诊。”
阮凝湘腾地站了起来,怒喝道:“那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娘娘,奴才从相熟的医童处得知,颜婉仪事先交代过那帮御医的,您也知道颜婉仪行事狠辣,皇上又那么纵容,御医们哪里敢违抗她的吩咐?”
“娘娘,这下可如何是好?”嬷嬷抹着眼泪,跪在地上狠狠地扇着嘴巴,“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看着公主。”
阮凝湘转身心疼地摸着颂娴滚烫的脸颊,喃喃道:“皇上最喜欢颂娴,不会任由那个女人这么胡闹的。”
颂娴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身旁的阮凝湘,立马啜泣道:“母妃,颂娴好热……”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阮凝湘心疼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俯身哄道:“颂娴听话,母妃去找父皇,父皇来了,颂娴就不会热了。”
颂娴乖顺地点点头,阮凝湘亲了亲她的脸颊,起身出了内室,一路朝养心殿跑去。
冰梅拿着雨伞跟在阮凝湘身后,焦急地喊道:“娘娘,等等奴婢,您这样会着凉的。”
阮凝湘不管不顾地跑到养心殿门口,远远见小栓子打着雨伞往这边过来,急声道:“公公,皇上在养心殿吗?本宫有急事求见?”
小栓子一脸的为难,道:“娘娘不能进去,颜婉仪在里间跟皇上说话,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阮凝湘顿时急的快要崩溃了,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麻烦公公进去通传一声,有什么事本宫一人承担。”
“颜婉仪知道奴才进去打扰,一定不会放过奴才的,娘娘还是回去吧。”小栓子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抽出袖子,就要往回走去。
阮凝湘想要硬闯,被带刀侍卫强行拦下,情急之下,她跪在地上哭着喊道:“小栓子公公,本宫求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三公主病了,皇上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冰梅哽咽着也跪了下来,抱着苦苦哀求的阮凝湘,心疼道:“娘娘。”
小栓子站在宫殿的廊檐下,看着仍旧跪在宫门口的阮凝湘主仆,连连叹气。
“大晚上的,你唉声叹气什么?要是让里头那位听见了,赏你十个板子都是轻的。”
小栓子一个激灵,顿时吓得哆哆嗦嗦,嗫喏道:“外面淑妃娘娘求见,可是颜婉仪吩咐过不准打扰。”
顾长顺缓了缓脸色,道:“嗯,时辰不早,去把东暖阁收拾一下吧。”
小栓子低头称是,没走几步,却听顾长顺急惶惶地喝住他:“你刚刚说是哪位娘娘来着?”
小栓子懵懵地答:“淑、淑妃娘娘,就是关雎宫那位。”
“你这个兔崽子,也不说说清楚,外面这么大雨她还在等着吗?”顾长顺觑了觑倾盆大雨中两个黑影,登时面色铁青地劈手夺过廊下的雨伞,一路慌慌张张地跑去了宫门口。
顾长顺见阮凝湘居然跪在宫门口,早已淋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糊了一脸,急忙上前将她拉起来,“娘娘这么大雨您快起来。”
眼睛被泪水和雨水糊得生疼,阮凝湘勉强撑开眼皮,看清面前之人,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反攥住顾长顺的手,嚎啕大哭道:“顾公公,颂娴病了,颂娴病了。”
顾长顺叹道:“我说娘娘啊,公主病了你还不快去请太医,跪在这里作什么?”
浑身冰凉透骨,阮凝湘费力地迈着两条早已僵硬的腿,扑到顾长顺的脚边,哭道:“颜婉仪给太医院放了狠话,没有御医肯去关雎宫给颂娴看诊。公公是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人,请公公看在小公主的份上进去通传一声,小公主也是皇上的骨肉,他纵使再痛恨我,也不会不救公主的。”
如今后宫颜婉仪的话等同圣谕,也确实无人敢去违逆。顾长顺又深深叹了一声,看来他上回对颜婉仪的那番叮嘱,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罢了,都是命,一切都是命。
他忙将手中的雨伞丢给冰梅,斥道:“还不快给淑妃娘娘打伞,受了风寒你找谁哭去?”
“谢谢顾公公。”冰梅磕了磕头,接过他手中的雨伞,为阮凝湘撑在头顶,含泪安慰道:“娘娘,顾公公答应了,颂娴公主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顾长顺用袖子挡着脑袋,疾步跑回养心殿,甩了甩身上的雨水,跑到东殿里间透过门口的珠帘看去,颜婉仪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皇上弯腰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唇边含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这几个月来,他还是第一次见皇上脸上有了暖色,显然他今天心情不错,毕竟禹王爷凯旋归来。
他实在不想进去打扰皇帝难得的好心情,只是外头那位淑妃,他更不敢放任她在雨中这么跪下去。
清脆悦耳的珠玉相击声响起,颜婉仪眉间跳了跳,保持手中握笔的姿势,抬眸狠狠地盯着来人。
顾长顺瞥了眼傅婉仪的神色,淡笑道:“皇上。”
楚焱蹙眉放开颜婉仪的手,直起身子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顾长顺,淡淡吩咐颜婉仪,“你先下去吧。”
颜婉仪咬唇,抬头直视皇帝,不满道:“皇上。”
楚焱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又看向顾长顺,“何事?”
顾长顺见此,眯了眯眼睛,眉间拧成一个川字,忽然他直直地盯着皇帝的眼睛,不紧不慢道:“三公主病了,淑妃在外头求见。”
楚焱凝眉沉默半晌,转身继续握住颜婉仪的手教她写字,声音低沉不辨喜怒,“病了不会去请太医看诊?”
一室寂静,楚焱不见顾长顺回答,不禁抬眸瞥了他一眼,却见他神色不明地看着颜婉仪。楚焱眸底沉了沉,眼风淡淡地扫向颜婉仪。
“是我。”颜婉仪毫不遮掩,坦白道:“是我威胁太医院的那帮人不准去关雎宫治病的,谁让她上回御花园遇见不给我见礼,皇上是想治我的罪吗?”
“胡闹!”楚焱低斥一声,淡漠道:“她是妃子,你是婉仪,见了面该是你跟她见礼。”
颜婉仪看了他一眼,低头执笔继续写字。
疾风劲雨拍打着窗户,楚焱看着窗外的大雨,垂眸道:“她来了多久了?”
顾长顺眨了眨眼睛,心下忖了忖,垂着脑袋道:“刚来一会。”
“你亲自跑一趟太医院,指派一名稳妥的太医去瞧瞧,退下吧。”
珠帘微动,顾长顺领命退出去了,楚焱回身弯着腰继续握着颜婉仪的手,淡笑道:“这个翼字写的不好,重写一遍。”
颜婉仪低头看了眼纸上的那行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握着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或许皇帝自己都未曾发觉,此时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她善于察言观色,心里突突地跳了跳,她安慰自己兴许皇帝是担心颂娴公主,故作叹气道:“被顾长顺搅了兴致,嫔妾想回宫了。”
果真如她所料,皇帝没有挽留,“去吧。”
颜婉仪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静静退出里间,她没有急于离开,透过晶莹闪烁的珠帘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东殿内外静可闻针,皇帝保持着方才的站姿一动不动,僵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塑,眼中更是她从未见过的痛楚和恨意,颜婉仪的心忽然就沉到了谷底。
自从上回见过淑妃的容貌,她就一直暗暗记在心中,无意间发现皇帝竟然从不踏足关雎宫一步,甚至淑妃两个字更是养心殿的忌讳,无论她如何威逼利诱,始终撬不开养心殿宫人的嘴。无奈之下她向顾长顺打听,顾长顺听她提起淑妃急的不得了,再三叮嘱她不要去招惹淑妃。
皇帝这么宠她,连她甩了太后的面子,他都能够不予追究,她颜如玉当然不信这个邪。直到今天,她恍惚发现淑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同一般。
可是那又如何,她颜如玉想要的男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翌日晚间,颜婉仪打定主意要试探试探皇帝。用过晚膳,楚焱坐在书案前专心处理政务,颜如玉站在他背后,倾着身子伸手环住他的腰间,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娇声道:“皇上,听闻关雎宫金碧辉煌,豪华奢侈,亭台楼榭都是用的天底下最名贵的沉香檀木打造的。”
楚焱的身子明显一僵,颜婉仪撒娇道:“嫔妾想要,您让他们给我把关雎宫腾出来。”
楚焱重重搁下手中的御笔,沉声道:“退下。”
颜婉仪咬咬唇,死死抱住皇帝的腰间,声音带了哭腔,“皇上,你说过无论嫔妾想要什么……”
话音未落,皇帝却忽地甩开她的手,加重语气喝道:“听不懂话吗?朕让你退下。”
颜婉仪心中一凛,皇帝还是第一次对她发怒。她如梦初醒,自己的确太过急切了,她已经十分肯定自己暂时还不能取代淑妃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幸好还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她不情不愿地施礼退下,却见顾长顺慌里慌张地掀了帘子进来,顿时停了脚步静待一旁。
顾长顺是皇帝近侍,地位甚至高于后宫的嫔妃,年纪轻轻却永远一副雷打不动老成持重的表情。她一直觉得即便天塌下来,顾长顺的脸上也绝不会露出一分恐惧的神色。
但是今晚的他,一脸惊惧骇然,连哆嗦的嘴唇都煞白煞白的。
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凭借这种预感,她站在权力顶峰,独霸后宫。她顿时心如擂鼓,一瞬不瞬地盯着顾长顺的嘴。
顾长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斟酌良久,感觉到皇帝阴冷的视线飘到他身上,他无比艰难地开口,话一出口才发现他的牙齿都在打颤:“皇上,淑妃娘娘昨夜感染风寒,一直未愈,寒症侵体,导致病情恶化,眼下高烧不退。”
“再说一遍?”楚焱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眼底的幽光却令人不寒而栗。
顾长顺见此情景,扑通跪地,他昨晚就知晓此事,一直瞒着不报,主要想着不让皇帝再牵旧觞,谁能想到一天时间,病情得但不见好转反而恶化。关雎宫那帮人跟她主子一个德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养心殿通报的,恐怕淑妃的病情很严重。
他不敢想象要是淑妃有个好歹,皇帝会不会亲手杀了他。
顾长顺伏在地上,颤声道:“奴才罪该万死。”
楚焱扔下御笔,起身疾步往外走去,忽地顿住脚步冷冷睇了眼颜婉仪,道:“朕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即刻将她遣送回王府。”
看着皇帝的身影一晃而过,颜婉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顾长顺利索地爬起来,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面前这个滋事的女人,“你说你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非得不自量力去招惹淑妃。早就跟你提醒过了,这后宫谁都可以去招惹,唯独淑妃不能去惹,她是皇上的死穴,你偏偏当作耳旁风。你以为皇上为什么那么纵容你,把你宠上了天,还不是他跟淑妃娘娘在闹脾气。淑妃要是有个好歹,别说出宫,你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颜婉仪脚下一软,跌坐在冷冰冰的地上,顾长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的想着,她恍惚有一种从高高的云端坠入地狱深渊的感觉。
陆太医跪在地上,猛擦着汗,“淑妃娘娘这个病状并不严重,只是她的求生意识薄弱。”
锦瑟哭着给她换冷帕子敷头降温,冰梅用沾水的药棉擦拭着她干涸的嘴唇,楚焱愣愣地看着床榻上面色酡红的女人,那么消瘦,那么安静,仿佛随时会随风逝去。
整整半年,这个女人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哪怕是到他面前来哭诉一声。面对失去她的恐惧,他忽然觉得她爱不爱他又有什么紧要,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置于帝王的自尊颜面,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竹烟红肿着眼睛,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抽噎道:“药熬好了,皇上劝娘娘喝一些吧,太医说只要娘娘肯喝药,高烧就会退的。”
楚焱接过药碗,捏着勺子试了试汤药的温度,舀了一勺子灌入阮凝湘嘴中,浓黑的汤汁全都从她的嘴角流到脖子里。
锦瑟边哭边擦着她脖子里的药汁,“娘娘一直不肯喝药,明明没有意识,可她就是不肯把药咽下去。”
楚焱觉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忽地将药碗往柜子上一搁,强行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张开嘴巴,抓着勺子往她嘴中灌药,用手捂紧她的嘴唇,半晌,温热的汤汁依然一滴不剩地流了出来。
楚焱看着手心里的药汁,眼中似充了血一般,抓着她消瘦的肩膀,颤声咆哮道:“阮凝湘,朕命令你,不准你离开朕,你要敢死,朕立马杀了关雎宫所有人给你陪葬。朕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身下之人脸色通红,柳眉轻蹙,似乎沉入深深的梦魇,楚焱只觉得心肝俱裂,凤眸逐渐氤氲了一层水雾。他狠狠摔碎了手中的勺子,抓起药碗猛灌了一口,捏紧她的下颚,俯身低头落在她唇上,一点点将药汁渡进她的口中,唇齿相依,充盈着苦涩的药味。
锦瑟拿着端着温水进来给阮凝湘擦拭身子,楚焱接过来,吩咐她们退出内室。
她的身子烧得滚烫,楚焱一遍遍地为她擦干热汗,然后再用被子盖好。
翌日清晨,她的高烧终于退了,楚焱狠狠地松了口气。
睡了两天两夜的阮凝湘,逐渐恢复意识,撑开酸涩的眼皮。锦瑟见了,喜极而泣道:“主子醒了,主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们都担惊受怕了一夜。”
阮凝湘讶异道:“我的病情很严重吗?”
锦瑟撇嘴道:“岂止严重,太医都说你若再不退烧,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要不是皇上想办法让你喝了药,奴婢真的要想随你而去了。”
“皇上?”
锦瑟点点头,笑道:“皇上守在你身边,照顾了一夜,见你退烧便上朝去了。”
冰梅服侍着阮凝湘喝了一点清粥,就见楚焱端着一碗汤药掀帘进来,冰梅锦瑟知趣地退了出去。
“喝药。”
阮凝湘闻了闻药味,蹙眉偏头不语。
楚焱阴着脸色,“你喝避子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皱一下眉?”
阮凝湘心底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了,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你就会欺负我,我根本没有害死孩子,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吗,你口口声声说喜爱我,可你打心眼里却不信任我。”
楚焱见她抖着肩膀控诉自己的罪状,起身将她揽入怀中,“朕不想追究了,朕不敢再追究了,朕差点就要失去你。这种滋味,朕领受过一次,不想再尝第二遍。哪怕你不爱朕,不想给朕生孩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在身边。”
阮凝湘气得一把挣脱开他的怀抱,哭着指控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
楚焱伸臂重又将她抱入怀中,急道:“朕恨不能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你看。”
阮凝湘被她抱得死紧,无可奈何之下,她偏头朝他的臂弯,狠狠咬了一口,冷笑道:“皇上所谓的掏心掏肺便是专宠颜如玉?”
楚焱叹气道:“朕毕竟是皇帝。”
阮凝湘不怒反笑,讥讽道:“我差点就忘了您是坐拥天下的大宁皇帝,您皱一皱眉,就有三千佳丽排着队等着讨好奉承您,那您何必往我这来热脸贴冷脸?”
阔别半年,再次见识到她的牙尖嘴利,鼻尖充盈着久违的香甜,楚焱恨不得将怀中的女人揉碎在自己怀中,缓了缓道:“我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来讨你欢心,你却不屑一顾。昨晚我细细琢磨了一遍,作为一个男人,心爱的女人这辈子只能困在这座宫殿里不说,成日里担惊受怕,还要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万事谨慎孩子仍旧没有保住。你那句皇帝是天底下最不配提爱的人,其实倒也蛮有几分道理。”
阮凝湘身子僵住了,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皇帝能明白这个道理并不稀奇,难得的是他肯放下皇帝的身份傲气,平心静气地正时承认这个事实,这真的令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楚焱伸出指腹,温柔地为她擦干眼角残余的泪痕,淡淡道:“但我想为大宁皇帝楚焱辩驳几句。”
看吧,刚想夸他几句他就原形毕露了。阮凝湘蹙眉,抬眸冷冷地盯着他。
仿佛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楚焱唇角绽放了久违的畅快笑容,沉声道:“他毕竟是皇帝,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寻常男子轻而易举能够办到的事情,他却要为此付出无法估量的代价,实非不愿,而是不能。你能不能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想,这样一视同仁的对他其实很不公平。”
阮凝湘尽量控制自己快要爆发的怒意,冷笑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也想为淑妃阮氏辩驳几句。”
楚焱与她十指相扣,笑道:“洗耳恭听。”
阮凝湘与她眼神交汇,正色道:“对于皇帝的情非得已和无可奈何,淑妃阮氏她很感同身受。可她从未奢想过皇帝的专宠,她只求皇帝不要逼她交出真心,甚至还让她坦诚相对。皇帝可以像对待其他嫔妃那样给她该有的尊荣体面,她也会像其他嫔妃那样对皇帝表现该有的敬仰崇拜。”
两人就像置身事外的看客,逐层分析。
楚焱凝望着她的眼睛,在她眼睛落下一吻,“这的确是最稳妥两全的局面。”楚焱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略略沉吟片刻,叹道:“可是怎么办?皇帝他说服不了自己的心,他渴望得到阮氏的真情真意,渴望阮氏为她彻底敞开心扉。哪怕要为此付出天价,哪怕他要在三千佳丽和她之间作出取舍,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
阮凝湘瞬间有心跳加速的错觉,注视着他深情的凝望,低声作出最后的提醒:“我不得不好心奉劝皇帝一句,即便他愿意放弃三千佳丽,淑妃也未必就会对他彻底敞开心扉。”
楚焱笑意盈盈,话语中带着帝王与神俱来的霸气,仿佛对猎物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这个问题,就无需你多虑了,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73闭门羹
此次辩论,以阮凝湘惨败告终,不仅如此,看着他深情凝望着自己的凤眸,她居然可耻地心潮澎湃起来。
楚焱抬起指尖慢慢描摹着她的眉眼、侧脸,最后停留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指尖处温软的触觉令他心神一荡,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她冰凉的唇,久违的香甜,越吻越深。
在他抬手扣住她脑袋的时候,阮凝湘猛地推开了他,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楚焱缓了缓心神,揶揄道:“皇帝都向淑妃娘娘表明心迹了,淑妃娘娘总得给他表现的机会吧?”
阮凝湘狠狠瞪着他,冷嗤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改过自新的表现?”
楚焱宠溺地刮了刮她气哼哼的鼻子,转身端起床柜上的药碗,抿唇淡笑道:“朕跟你开玩笑的,你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好好休养,把药喝光,然后乖乖睡上一觉。”
阮凝湘狐疑地斜了他一眼,见他果真吹了吹冒着丝丝热气的药汁,方宽了宽心。
楚焱凝眉一口一口喂她喝药,阮凝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专注而深情的眉眼,愣愣地张嘴喝着。
他方才的话对她来说的确很有震撼力,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愫此时正很不争气地在身体各个角落,疯狂地蔓延滋长。她一定是疯了,明明承诺还未兑现,她全身的血液已经开始汹涌澎湃了,亏她方才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奢望。
见她这么乖顺地喝药,楚焱低头又舀了一勺,小声抱怨道:“这半年的时间,你知道我有多难熬,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到我跟前服软撒娇有那么难吗?你明知道只要你跟我撒个娇,天大的事我都能原谅你,可你就是这么狠心绝情。”
阮凝湘蹙眉避开他手中的勺子,哼道:“本来就是你冤枉了我,况且要不是我病得快死了,你会纡尊降贵的踏进关雎宫?”
楚焱眸色如墨,眼底映着她的倩影,唇角微勾,柔声道:“阮凝湘,你一定是上天派给我的劫数,遇上你,我这辈子在劫难逃。”
说着搁下药碗,扶着她平躺在榻上,拉过锦被帮她掖好了被子。
阮凝湘缓缓阖上眼睛,须臾,忽地睁开眼看,眼底晶亮似琉璃一般。她转了转眼珠子,咬唇问出潜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皇上,假如我长得不是这样花容月貌,而是丑陋不堪,不不,这样太难为你了,而是姿色平平,皇上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楚焱掖被子的手顿了顿,神色有些怪异,抬眸笑道:“爱妃这是在说笑吗?”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纵观她整个德行,她一直很好奇自己身上到底哪点吸引了皇帝,想来想去,只有原主这张倾城容貌。
楚焱唇际扬起一抹深深的弧度,抬手摸了摸下巴,憋着笑意:“一个又懒又笨,睡相极差,成天只知道好吃懒做的女人,居然大言不惭地夸自己花容月貌?”
阮凝湘翻了个白眼,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道:“那皇上为何还喜欢臣妾,您是重口味吗?”
“重口味?”楚焱噙着笑意,细细品味一番,道:“后宫哪个女人不是国色天香,朕看久了就觉得其实长得都差不多。起初和你相处,发现你不像其他嫔妃那样端着,让我感觉轻松愉快,惬意自在。至于后来……”楚焱伸手捏了把她的脸颊,笑道:“我很享受把你抓在手心里,看你挣扎却又逃不出我手心的感觉。”
变态!阮凝湘仰头,眼神如刀。
楚焱笑着笑着,敛了笑,无可奈何地叹道:“很久以后,我才恍然大悟,那个被抓在手心里拼命挣扎却又逃不出手心的人其实是朕。”
此时顾长顺和捂嘴偷笑的锦瑟冰梅悄悄躲在内室门口,掀开半边珠帘大着胆子偷瞄着里间两人的深情对视。
顾长顺不禁叹道:一时恨不得冤家聚头,一时又好得蜜里调油,真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回到养心殿中,楚焱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皇上您今儿精神头极好。”顾长顺打趣道。
楚焱往他嘴中塞了一块糕点堵住他的嘴,眼底满满都是得意之色,“甜不死你这张嘴。”
顾长顺咽了几口,忽然出声道:“皇上,奴才派人连夜将颜婉仪遣送回梁王府了。”
“嗯。”楚焱浑不在意,满心沉浸在甜蜜喜悦当中,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顾长顺叹了叹气,好歹是相陪半年光景的女人,遣送出宫,连个怜惜的眼神都吝啬给予。这皇上啊,说他痴情,他比谁都绝情,说他绝情吧,他又比谁都痴情。
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淑妃,每次都能把皇上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是看着皇上这么眉飞色舞,他打心眼里也眉飞色舞。
楚焱忽地敛了笑意,沉声道:“对了,让俞院判到养心殿来见朕,朕要亲自审问审问。”关于滑胎一事,现在想来疑点重重,看来幕后之人有意设了一个局,让他和凝湘煎熬半年,要不是发现及时,他差点就要永远地失去她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背后那个居心叵测之人。
得知关雎宫这两日的消息,赵雯悦当即带着樱桃跑去寿康宫兴师问罪。
一进主殿,她便急切地质问道:“太后姑母,阮姐姐的事是你在背后作的手脚?”
“放肆!”太后正闭眼执着佛珠念经,听到这话瞬间就冷下脸来喝斥。
赵雯悦跪在她脚步,哀求道:“姑母,雯悦求你,放过阮姐姐吧。”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当下扬手甩了佛珠,瞪着眼睛,恨声道:“阮姐姐,阮姐姐,你的眼里只有阮姐姐吗?你究竟置哀家和赵家于何地?”
“太后娘娘。”桂嬷嬷忙上前为她顺气。
“你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来质问哀家?”太后喝了口茶,平复心绪,蹙眉看着跪在地上的赵雯悦:“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姓赵,你父亲让你进宫来又为的是什么?”
赵雯悦身形一震,她如何能忘,她此生都铭记于心,辅助姐姐,重振家族。她伏在太后的腿上,啜泣道:“后宫这么多女人您为什么总是针对阮姐姐,她对我们没有威胁。”
“你和皇帝眼中只有那个女人,你还说她敢没有威胁?她把皇帝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哀家原本以为揭发她的罪行,皇帝就会死心了,结果皇上这半年光景成了什么样子?哀家如果再放任下去,早晚你这皇后之位,也会是她的。”
赵雯悦抱着她的腿,不住地摇头,“阮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姑母,雯悦跟您保证,只要姑母去跟皇上澄清误会,阮姐姐绝对不会追究的,她更不会觊觎后位。”
太后忽地弯腰抓紧她的肩膀,左眼直视着她,“雯悦,你太天真了,你知道你阮姐姐的孩子…”
“太后!”桂嬷嬷急急地打断她。
“要是这么一直保护着她,她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太后阴测测地笑了笑,仍旧紧紧盯着赵雯悦,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实话告诉你,你皇帝表哥当初赠给她一块珐琅表,上头镶嵌的每一颗珍珠里面都藏有麝香。你的阮姐姐时常贴身佩戴,药性慢慢渗入肌理,后来才会意外滑胎的。”
赵雯悦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眼中的惊恐一点点地积聚,最后汇聚成海。
太后满意地笑了笑,轻柔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一字一句残忍地将她打入深渊,“知道那串珍珠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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