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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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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永昭晚膳带了二儿与侄子们回来,侄子们与张小碗请过安后,便回了他们的院子。
  这厢,张小碗看着头发鞋上全是沙土的两个儿子,揉着额头问江小山,“这是干什么去了?”
  “山中打猎。”江小山低腰拱手,回答得甚是恭敬。
  “脏得我头疼,带着这两个小的,帮我去弄干净了。”张小碗朝婆子说道。
  低头看着自己脏鞋的汪怀仁一听他娘不管他了,立马吆喝一声,就往屋外跑,差一点让追着他跑的八婆跌倒。
  “哎,小公子,慢点,别摔着了……”见汪怀仁跑得太快,八婆在他背后担心地连连喊着。
  “这小坏蛋!”张小碗就差快咬牙切齿了。
  “娘……”汪怀慕挠头,还没走,眼睛又瞄了瞄他父亲,见他板着脸端坐在那,他便不由把喉咙里的实话又咽了下去。
  罢了,父亲说不能说便不说罢。
  “唉,你快去洗洗,娘等会就过来帮你们擦药,看这脸晒的。”张小碗看着他心疼得很。
  等怀慕一走,她就朝汪永昭叹气道,“您又带他们去哪了?知道的还当他们是我们府里的两位公子,不知情的,还当是哪来的两个小乞丐。”
  “胡说八道!”
  “是,是我胡说八道,”张小碗全承认,又问,“去哪儿了?”
  “外面之事岂是你这妇人能多问的?”汪永昭见孩儿们走了,便起身大步出了堂屋。
  张小碗紧跟在了他身后,去浴房为着宽衣之后,又脸带询问地问他。
  汪永昭见她精神甚好,不像晨间那般奄奄一息,便又压着她在浴桶中闹了一回,张小碗恼了就掉眼泪,汪永昭就把头埋她胸间,当作未看到。
  真真是狡猾至极,张小碗心中生怒,却也知眼泪这套在汪永昭这里不那么好用了。
  用得多了,这人都学会怎么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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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杜氏从儿子那得知他们今日是跟了营中之人在沙漠练兵,一到张小碗面前,把事说明白之后,她接而紧张地道,“便是怀慕我都想得通,也是有八岁之人了,就是怀仁,大老爷怎地就也让他跟着练,哎哟,嫂嫂,我听说半个时辰内动得不能动一下,怀仁还不到三岁,怎地也这般对他?”
  张小碗一听也气了,“难怪瞒我。”
  汪杜氏忙小心地凑上来说,“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知了,你赶紧回去。”张小碗拍了拍她的手。
  “哎。”汪杜氏笑,忙甩帕走了。
  她就是来当个报信的,可不想撞上大老爷。
  走到门前,遇上八婆,她心偏着张小碗,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于是便轻声地问,“我把怀慕他们出去的事告诉嫂子了,她不会跟大老爷……”
  她眨了眨眼,示意是不是会吵架。
  八婆闻言便笑,“二夫人就且放心罢,您知的,大夫人是个性子软的,大老爷说的,她就算是发脾气看着都像只兔子,他一个堂堂大丈夫都不屑于跟夫人计较。”
  汪杜氏听了掩帕笑了几下,“那我走了。”
  八婆朝她福礼。
  汪杜氏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张小碗领着婆子往东道的方向走去,想来是去前院罢?
  她又拿帕挡了嘴,心里轻叹了口气。
  说来也不是不羡慕的,但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是谁都能像这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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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汪永昭听张小碗说他不能这样训小儿,他便恼了,“我不训他,你当我纵他,我训他,你也有话说,你这妇人怎地如此蛮横无理。”
  张小碗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无力地道,“他还未满三岁。”
  小儿娇弱,哪能在烈阳之下的漠间熬那么久?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我心里有数。”汪永昭挥手,“快走,别扰我做事。”
  见他厌烦,张小碗便退了下去。
  走到门口,却也是不想让他那么好过,就掩帕站那哭了起来,哭道几声,就又拿帕拭着泪,一派甚是伤心极了的模样走了。
  见她哭,江小山是叫她不行不叫她也不行,急得在那抓耳挠腮,见她真走了,回过头结巴着朝汪永昭道,“夫,夫人走了。”
  汪永昭也一直瞄着她背影,等着她自己找借口走回来,没料她真走了,他这下也是生恼,便把手上毛笔往江小山身上重重掷去。
  江小山经验丰富,身手敏捷地躲过毛笔,便弯腰捡了毛笔便洗砚台那方走去,边走边苦着脸道,“又怪到我头上来,是你让夫人着了恼,又不是我。”
  他命苦,跟了这么个主子,一生尽受气,从没享过福,更别论哪日还有闲暇翘着二郎腿磕瓜子喝茶了,他能不被他这主子成天当骡子使唤都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早就爬起来写了。
  晚上还有一更,补昨天的。


☆、223

  怀仁这天早膳完;得知他要再被带出去,张小碗就拿帕抚向眼角。
  眼看她就要抽泣,汪永昭皱眉看她,“我让他一边看着,着人护着他。”
  张小碗止住了手,拿眼小心地瞥他;哪料,那小心的一眼却被汪永昭逮住;被汪永昭冷瞪了她一眼。
  “我自是信老爷的。”张小碗忙笑着道。
  见她笑得无甚诚意;汪永昭当真是不满;不过还是一语不发;待她把两儿的披风都系紧了;脚上靴子也查过后,就手中牵着怀慕,怀中抱着怀仁走了。
  张小碗送了他们出了院子,看着父子三人走远了,这才回头朝萍婆叹道,“前两日还想着别让他们过得太金贵了,可这回头看着他们受苦,心里却还是极其舍不得,心疼得很。”
  “当娘的都这样。”萍婆过来扶她。
  张小碗又往后看了看,终是没看到儿子们被送回来,只好去了堂屋。
  **
  十一月月底,边漠的冬天寒冷了起来,去南边行商的张小宝他们回来了,张小碗去了白羊镇一趟,带回了些东西。
  张小宝这次回了次乡,也给朱大田家捎回去了些什物,同时他也带回来了一些朱大婶给他们家的,其中也有些是给张小碗的。
  张小碗还另得了两只白净的兔子和几十斤风干的野猪肉。
  张小宝小心翼翼抱出两只兔子出来时,张小碗还小吓了一跳,听小宝说是朱家那位壮大哥让他捎给她的,她当下一愣,心下五味杂陈,到底还是把这两只兔子,还有说是他亲手猎的野猪肉给带了回来。
  这一路回来也有两个来月,光养活这兔子小宝他们肯定也是费了心神,怕也是受了不少叮嘱。
  她离开梧桐村的那个家乡太多年了,朱家的那个壮小子长什么样,她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年听说她要嫁人,他便来她家嚎哭,在地上打滚了一场,后来还是被朱大婶拉走的。
  兔子很温驯,在篾竹筐里一直都很安静,张小碗进了府,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萍子把兔子放到了厨房去养。
  晚膳她伺候好了父子三人用膳,汪永昭没回前院,坐在外屋的书案处看公务,张小碗坐在绣架前绣花,萍婆这时悄声进来在她耳边轻声报,“刚厨房里的丫环来报,说是刚去一看,筐里的兔子走丢了一只。”
  “怎会?”张小碗略一思索,“小坏蛋呢?”
  “哎呀,”萍婆捶膝,“莫不是小公子拿去了?”
  “去看看罢。”张小碗无奈地摇摇头,“找着了就送回去,告诉怀仁,他若是不老实睡觉,我便过去揍他的屁股。”
  汪永昭听她又是恐吓小儿,抬眼看了她一眼,嘴间淡道,“怀仁精力好,晚睡一会无妨。”
  张小碗朝他笑了笑,挥手让婆子下去,这又低头去看她绣的图案。
  看她手捏着金线全神贯注地在绣着给他的衣,汪永昭便也未再出声,安心处理他的公务。
  第二日,这日未出门的汪永昭午膳时一回后院,便对张小碗道,“怀仁要那两只兔子,我听他背书背得甚通畅,便答应了给他。”
  张小碗一怔,但笑着点了点头,等这时与哥哥一起牵着手的怀仁进来问她讨兔子,她便笑着点了头,“你乖乖用膳,便给你。”
  说着她就让七婆她们带两个小儿去净手,她则带着萍婆去门口让内管事传菜上来,吩咐了人,她便朝萍婆笑着轻道,“去镇上找两只白色小兔子给小公子。”
  萍婆一福身,等她笑着进去后,她便办事去了。
  张小碗以为这事只是小事,不过就是不好把故人千里迢迢带来的兔子让小儿糟蹋,可哪料,汪永昭不知从哪弄清了来龙去脉,这日一上午,她还在偏堂屋的火坑上绣着衣,就听七婆跟火烧屁股一样地冲到她面前报,“不好了,大老爷去了厨房,把那两只白兔子杀了,便是您前日带回来的肉,也被拿去扔了喂狗了。”
  张小碗忙下地穿了鞋,“这是怎回事?”
  “我哪知晓,”七婆直拍着胸喘气,“我一看老爷怒气冲冲地往咱们后院厨房冲,就与萍大姐跟上去看,哪料竟是这么回事,萍大姐便让我回来赶紧告知您,好让您心里有个数。”
  “我能有什么数?”张小碗皱眉急步往外走。
  “您慢着点,地滑。”
  张小碗出了偏堂屋,在屏风那拿了狐皮披风刚披上,这时,关上的堂屋门就被一脚踹开,身上还穿了早上她给他穿的狐衣的汪永昭站在门口怒瞪她,“你这是要去哪?”
  “找您啊。”
  “找我?”汪永昭把手上张小碗为他做的皮手套狠狠地摘下来,重重地扔到地上,“我看你是要回娘家罢!”
  张小碗先是被他多年不见的狠戾口气吓了一跳,随即就了悟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到底是她轻忽了,这府里上下,这镇子里外,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我回娘家做甚?”张小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面上还是力持冷静地道,“我说您在发火呢,也不知何事惹了您,便想过去看看。”
  “何事惹了我?”汪永昭冷笑,大步走了主位,掀袍坐下,那眼里还冒着熊熊的火光。
  “夫人。”掩门的江小山都快哭出来了。
  跟上来的婆子也全鸦雀无声。
  眼瞅着一个比一个更可怜似的,张小碗挥挥手,“都出去。”
  她一下令,婆子,江小山,还有护卫全都脚都不带停一下地走了,留下张小碗看着瞬间闭上的门,无奈地闭了闭眼。
  这都叫什么事。
  “您冷吗?”只闭一眼的时间,张小碗便睁眼转回身,朝汪永昭走了过去,“喝杯参茶暖暖身罢?”
  汪永昭生硬地回绝了,“不用。”
  张小碗没理会他,回了偏堂屋去拿了自己那杯参茶出来,放到他面前,“我让他们都下去了,也不在外面,您便拿着我的喝两口罢。”
  “你让我喝你的剩茶?”汪永昭更加怒不可遏。
  张小碗自来不是个好对付的,她只是这辈子只跟了汪永昭而已,并不代表她不懂男人,相反,她还稍微懂得一点,于是嘴里便淡淡回道,“也就您能喝得,要是换个人,就是那神仙大帝来了,妾也不给他喝。”
  汪永昭听得瞪眼,本要发怒,却无端地因着这句话发不出来火来。
  良久后,他才僵硬地伸了手,端起了茶碗,小抿了一口,便又板着脸把茶碗重重地搁桌上,“凉了。”
  这府中日子才好过多久?外面的事又多,这大冬天的,外面极冷,边漠的日子也难过得很,张小碗实在不愿在这当口看着他生气,便伸手拿过茶碗,就着他喝过的口子也喝了一口,然后面不改色地朝汪永昭道,“妾喝着不冷,您再喝喝看。”
  汪永昭看着她伸过茶碗来的手,足看了好一会,随即一言不发地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回了那卧屋。
  路上冷风吹来,张小碗一手挂着他的脖子,一手把自己身上的狐披风往他身上裹,嘴里对快步走着的人轻轻柔柔说道,“也不是我说您,您是一府之主,孩儿都这般大了,怎地还动不动就生气?”
  “多嘴。”汪永昭见她在冷风中还要说话,便手一动,就势把她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前,这便就回了房。
  一到内屋,连衣都未解,他就脱了她的下面,就此探了进去。
  后面他的发湿,额上全是汗后,他不再急不可耐,张小碗缓了一口气,这才让两人脱了身上的束缚,进了被中。
  她紧紧抓住他满是淋漓汗水的烫热后背,张小碗咬着他的肩头承受着他的撞击,到最后,她连呻吟的力气都虚弱,两人交颈,湿发交缠,身体也重叠在了一处,在最后那一刻,他滚烫而出时,张小碗眼前一片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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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中,换汪永昭轻咬着张小碗的肩头,张小碗躺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憩,想着还好这是他们的都府,后院更是她的地方,要不然,这个当口这把年纪还白日宣淫,都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
  “那人叫什么?”汪永昭在她肩上咬了几处痕迹,便抬头问她。
  “谁?”张小碗一时没反应过来。
  汪永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嘴里冰冷地道,“那送兔子的?”
  见床上之事都没把他伺候服贴,张小碗也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只得睁开眼睛,偏头想了想,道,“记不太清了,以前一直叫他朱三哥,他是朱大叔他们族里那代排行第三,本名好像是叫朱……朱……”
  张小碗想到这,本是想起来了,但她突然觉得还是不说出来的好,便皱眉朝汪永昭道,“真是想不起来了。”
  见她语气轻柔,汪永昭的脸稍好了一些,但随即脸色又绷了起来,语气凌厉,“那为何他这午里,万里迢迢要你大弟专程给你一人带兔子和野猪肉过来?”
  “以前一起打过猎,唉,疼……”见汪永昭放在她腰上的手似要把她的腰掐断,张小碗忙道,“没说给您之前,他好似要来我家提亲。”
  “我就知晓。”汪永昭听得便冷冷地笑了起来,把她在怀中转过身,面对着她咬着牙道,“那你也想嫁给他?”
  “我怎么想嫁给他了?”张小碗哭笑不得,这真是飞来横祸,她怎么想,都没想到会出这么事出来,这男人的醋性也实在太大了。
  “当年你要是没嫁给我,便是嫁给他了?”汪永昭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张小碗伸出腿缠住了他的腰,在他身体僵住后,才在他耳边轻轻道,“谁知晓呢,当年我一个小姑娘,只知吃饱肚子就是好事,后来嫁了您,便是您的人了,哪还想这么多,您现在让我想,不是为难我么?”
  汪永昭脸这才真正好看了些许,由她抱住了他的脖子,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软。
  好一会,正当张小碗心下稍松了一口气后,他又问,“那你怎地把他的什物带回了府?”
  果然是城府深的男人,当真是不好对付,张小碗只得摇摇头,道,“我想着这兔子走了这么长的路都活蹦乱跳的,一路活着过来不易,不忍不要。”
  “那怀仁要为何不给?”
  面对他毫不退步的咄咄逼人,张小碗在心里又忍了又忍,才全然忍下,脸上无奈地笑着道,“我就算不记得朱家那位大哥是什么人了,但到底也是人家一片心意,怎能让自己的孩儿拿去玩耍?”
  “有何不能给的?”汪永昭不以为然地道。
  见他口气淡了下来,张小碗便笑着道,“是啊,说来要是早知会惹您生气,便给了怀仁就是,还闹得您跟我犯脾气,这腰都不知要酸几天。”
  听她这般说,汪永昭眼睛便深沉了下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饶是如此,过了两日,张小碗又听张小宝过来说,他跟小弟都被汪永昭找去问话了,还把朱家大哥叫啥,家中多少孩儿,几亩田土的事都问了清楚。
  更荒唐的是,江小山偷偷来说,说大人还要去梧桐村去查个究竟,看还有多少她瞒了他的事。
  江小山更是在他家夫人面前为他家夫人大呼冤枉,“怎地成是您瞒他了?您可是清清白白嫁过来的,还为他生了大公子,一个人守在乡下过了那么多年,现下倒都成了您的不是,他的是了,真真是狠心。”
  张小碗又叹气,道,“查便查罢,只要他安心就好。”
  等晚上回到屋内就寝,半夜她醒来,小心地掐了自己一把,偷偷地哭了起来。
  汪永昭没多久便醒来,抱住了她急问“怎么了”,张小碗哭着不说话,等到哭累了才哑着噪子道,“您再不依不挠的,我就管你问姨娘们的事,她们都长得比我美,身子比我好,想来来日我老了,您身子康健,必也会再找年轻姨娘的罢?您当我不知晓,前两日还有武官要送妹妹给您当妾,您当我真不知晓啊……”
  张小碗说罢,又大哭了起来,直哭得守夜的八婆在内屋门口叫,“哎哟,我的夫人啊,您少说几句,好好歇着罢,莫伤了身体,您身子骨弱,可经不得哭了。”
  汪永昭没料张小碗说这些个话,这可把他说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于是恼着朝门外喊,“还不快拿温帕过来。”
  这时油灯点起,张小碗由着他给他拭了脸,等婆子退下后,她便又拿手遮着眼,不去看他。
  汪永昭看她哭得桃红的脸,垂脸去吻她,把她的手握在了他的心口,在她嘴间沙哑着喉咙说道,“早告知过你,我再不会娶姨娘,你怎地这般多心?”
  张小碗张嘴欲说话,却让他的舌头探了进来,就此两人沉默,油灯渐熄。
  隔日起,汪永昭便不再提这事了。
  江小山也来跟张小碗诉苦,说他又被大人罚了两月的俸银,张小碗便补了他半年的,乐得江小山又偷偷说,大人本来还要去牛归乡查的,但今日还是叫住了本欲去的人,这便就没去了。
  张小碗看说得兴高采烈的江小山,摇摇头,打算私下再给他媳妇一些,免得他手中的这些,也被汪永昭给罚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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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闹了近六日,总算是揭了过去,但还是余韵未散尽,汪永昭以前的随身护卫是能跟随他随时进出内院,但这次后,只要汪永昭进来,护卫都是留在了院外,跟守院的人呆一块。
  连大仲都被闹得有几日不敢前来跟张小碗报事,都是让老父过来,张小碗看闹得不像话,便让大仲过来,这内院才算是自然了下来,不再那么气氛僵硬。
  张小宝知晓他帮朱家大哥带回来的东西给他大姐惹了麻烦,这日再来府一探,见他大姐神色自然,脸色也好,嘴角的笑也甚是轻松,这才放了心。
  这年冬天很快就临近过年,小老虎那边送了信与物件过来,他给家中人又寻了些皮子药物过来,信中也说,他与王妃过得甚好,请父母切勿担心,请娘亲更不必担扰他的身体与安危,他现下好得很。
  但与汪永昭的私信里,小老虎还是与父亲道了他与谁人都说不得的事,汪永昭看后眉头深锁,又翻了南疆的探子送过来的信,想了半天,写了几字,找了心腹进来,让他连夜送去。
  想来,这事定要瞒得她死死的,一辈子都不能让她知道。


☆、224

  这年过年;因有了汪杜氏帮着分管了不少事去,张小碗只要忙着边疆来往官员的回礼,和节镇官员的打赏,倒也省了不少事。
  因着天寒地冻,汪怀慕与汪怀仁被约束起来在先生面前念书,张小碗看着他们呆在家里也安心;想着等到来年春天,他们长大一点了;再被带出去;可能到时她还能放下一点心。
  她这想法在这天早上汪杜氏给她请安时;她说给了汪杜氏听;汪杜氏一听就笑了;“您这话说的,别说等到来年开春,就算是等来十个来年开春,您该担心他们的就必会担心,他们活到九十九,您便还得替他们操到一百岁的心呢。”
  “唉。”张小碗听了点头,“可不是。”
  汪杜氏这时抓了把枣子在手中,就跟张小碗告退办事去了。
  离大年三十只有两天,办好了外面的事,张不碗又操心起家中的事。
  今年过年的新衣里,汪怀善的新衣新裳她又多备好了一套,不过早在京中她就多缝了一套给他过年穿的新衣,他今年的新衣也是有的,现下送不过去让他穿,也不遗憾,等过完年,有人要过去南疆,再给他捎去手上的这套也是一样。
  今年父子四人的新裳都是同样的衣料,衣领处绣的是接近相似的暗花,角纹也是绣的一样的底纹,只是汪永昭用的是金丝绣的,孩儿们用的是银丝。
  张小碗把大儿那套仔细收起来,便把父子三人的三套放置一边,想着在进午膳前让父子三人再过来试一下,看有何处不妥的。
  听她还说要试,萍婆便笑道,“您的眼睛向来准,都试过两次了,不试也是成的。”
  “再试一次。”张小碗说到这也笑了,不由摇头自嘲道,“我也不知怎地,越老越婆婆妈妈了,很多事都不放心。”
  “您呐,这心还是要放开点。”
  张小碗点点头。
  是啊,得放开点,都熬到了如今,还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
  给父子三人试新衣时,汪怀慕,汪怀仁全都抬头看着汪永昭,两双水汪汪,黑黝黝的眼睛里,全是对父亲的敬仰与孺慕。
  “爹爹,爹爹……”汪怀仁甚为主动,拉着汪永昭的手就摸自己的小衣裳,“怀仁也有,爹爹瞧瞧。”
  汪永昭忍不住翘起嘴角抱起了他,汪怀仁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小下,低下头对着汪怀莫咯咯地笑,“慕哥哥也一样,快让怀仁也亲亲。”
  “真是不害臊。”汪怀慕脸红,却还是惦起了脚尖,让低下小头颅的弟弟亲了他一口。
  “怀仁真乖。”当弟弟柔软的嘴唇印在他脸上时,汪怀慕忍不住眉开眼笑地夸道。
  汪怀仁见他二哥又夸他,便回过头朝他爹爹得意地笑。
  汪永昭便抱了他,另一手也把长得颇有一点身高的汪怀慕抱了起来,走至半面镜前,看着里面的他们。
  “爹爹……”汪怀仁指着镜中的汪永昭喊。
  汪怀慕脸蛋通红,但还是伸出了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嗯,甚是好看。”汪永昭这时轻瞥了下头,朝那一直笑意吟吟看着他们的妇人说。
  “合身就好,刚还在想,要是有眼花之处,怕是还得改改。”张小碗便走了过来,伸出手抱下怀慕,笑着问他,“穿着可舒适?”
  “嗯。”汪永昭点头。
  “那大年夜与初一,您就带着孩儿们穿这身罢。”
  “你呢?”汪永昭突然道。
  “我穿的也相似。”
  “是怎样的?”
  “到时穿着您就知晓了。”张小碗笑了两声,眉目之间全是笑意。
  汪永昭看着她的笑脸,神色柔和,便由她给两儿换了衣,随后,他也换好后,便带了他们去堂屋用膳。
  靖辉七年,张小碗这一年开始过得极顺,后半年,张阿福的身体渐渐不行了,用了药吊命,但瞎大夫说他底子不行了,这命吊得一时是一时,救是救不活了。
  相对于儿女们的着急,张阿福与刘三娘却是平静的,刘三娘天天呆在张阿福的身边,便是手抖不能喂药,那也是在旁小心地看着他,守着他。
  张阿福一天天衰弱,张小碗让人送了信,去京都那边把张小妹请过来。
  知道她去找小妹了,张阿福这天在她过来看他时,拉了拉她的手,与她轻声地说,“这些年苦了你,以后她的事,你别管了,啊?”
  张小碗笑了笑,道,“您别操心,她是我妹子,该管的便会管,不该管的,您知晓我心里有数。”
  张阿福朝她笑笑,手抓着她刚送过来的新鲜果子放到她手里,“闺女,你吃。”
  张小碗拿着放嘴里尝了一口,与他笑道,“以前都吃不到的果子,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过了不少年的好日子,现下吃着却也还是稀罕,您也尝一个尝尝味,我看好吃得很。”
  见她吃得甚是津津有味,张阿福顿时便也有点了胃口,竟也吃完了一个小果子。
  如此就算每日还能喂得进一点食物进去,但张阿福的意识也渐渐不甚清醒了,很多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睛在昏睡,偶尔说几句话,叫的都是“三娘”。
  刘三娘时时守在他身边,张阿福不能与她说话后,她的话便多了,说的都是当年在家中的事,说她当时刚嫁过来时,饿了肚子,便想着快快见到他才好,她知他是定会给她找些吃的来的了。
  她说她也知当年他摔断腿,不是他给她所说的那样不小心走路从土埂摔下的,而是为了给她买块像样的布,他去山上打猎,从半山中摔下来摔断了脚。
  张小碗有时过来看他们,听刘三娘说了不少当年的事,然后看着她木然地流着泪,握着张阿福的手不放。
  这年的十月底,张阿福终是去了。
  张小妹没有来。
  他的四个儿女里,只有三个为他送了终。
  他走后,刘三娘的精神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一天也出不了一声。
  找来大夫过来说,也怕是没有多少时候了。
  张小碗这次便想找汪永昭,让他找人带张小妹过来。
  她跟汪永昭说了这个意思,第二日,张小宝就过来找她了,他硬着头皮跟张小碗说,“小妹说家中老爷眼前又要升官,家中姨娘也有了孩子,她这个当主母的得在家中掌管家事,只能……”
  到这,张小宝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家中老爷,家中姨娘?”张小碗好久后才吐了口气,“老爷,姨娘,这就是她要过的日子?”
  “大姐。”
  “想来,你们里面也得人怪我心狠了。”张小碗说到这,慢吞吞地笑了一下,“田契房契你全给她了?”
  “是。”
  “那便都收回了罢。”
  张小宝没出声。
  张小碗淡淡地道,“铜钱就不收了,想来这老爷姨娘的日子,也把那钱花了不少了,就留着给那老爷姨娘当赏钱罢。”
  “大姐。”
  张小碗伸出手抚了抚被气得一片血热的脸,过了好一会才道,“那官也是赏的,便也收回来罢,我会叫你姐夫着人与你回京,到时,你把人给带回来,爹死了,她不来送终,娘要是没了,她再不来,便让她以后也连个送终的人也无。”
  她的那一儿一女,她还想从他们家得点银钱养大,便老实地来罢。
  “大姐……”
  “嗯?”张小碗看他,笑了笑,“还是你想看那赵老爷花着张家的钱养姨娘?你便是愿意,我却是不愿意他借着我家夫君的势当这官的。”
  “是小妹让您伤心了。”
  “别说这么多了,去带她过来罢,以后怎么着,你看着办罢。”张小碗闭了闭眼,便睁眼叫了婆子进来,“送大舅老爷出去。”
  她该说的都说了,小宝要还是心软,那便心软罢。
  该为他们着想的,她都想过了。
  **
  又是一年,快要接近年关,张小碗却要比去年要瘦上一些,汪永昭让婆子看得她甚严,每天的进补一天五顿一顿都没落下过,除了用膳,偶尔,他还会从前院抽空回来看着她进食。
  萍婆那头,也得了一封从南边来的商队带来的信,她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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