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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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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妃这话一罢,张小碗的眼泪从眼眶里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她怔忡地重复着那两字,“猛药?”
  “世子找了最好的大夫,得了那最好的药,猛归猛,但能救他一命。”
  “什么猛药?”
  世子妃摇了摇头,拿出帕子拭上她脸上已经泛滥成灾的眼泪,“我不知,世子只让我告知你,你家小公子给他立了大功,他定会救他过来,你无须信我,信世子罢。”
  “我信。”张小碗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待丫环领着她去房中安置时,世子妃见她像是眼睛看不见东西一般,没有看见门前那道门坎,就这么被绊倒,狠狠栽在了地上。
  丫环们都惊呼出了声,世子妃却见她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还回过头朝着她福了福腰,告罪般地笑了一下。
  这时,她的鼻血已掉在了她那衣裳上,她却浑然不觉似的。
  “好好领汪夫人下去,扶着她的手。”世子妃轻摇了摇头,等她走后,感慨地说了一句,“可怜天下慈母心。”
  张小碗走后,世子妃匆匆去拜见了世子,说道她已把汪怀善的母亲已请来,世子听得她说了那妇人的表现后,便叹道,“他所说竟然全都不假,说要帮我把金库带回来,他就带了回来,说是他娘没了他会活不下去,听你所说,那妇人确也是如此,这世上,还竟真有这般一句假话也不予我说的人。”
  世子妃听后也叹道,“您都不知,绕我这般铁石心肠的,但刚见着张氏那凄怆的脸,我这心都酸了起来。”
  *******
  这夜深夜午时,世子府后门悄无声息地大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马车一进,那门便被悄无声息地快速关上,那快开快关的速度,快得就似那门从未打开过一般。
  后院这时灯火通明,来往之人手脚都极快,待一位高大的武夫把一个小孩从马车上小心两手抱下后,跟随在他身边的两队侍从便紧跟着他亦步亦趋朝那内院快速稳步走去。
  张小碗在明亮的门口看到此景,只一刻,她的眼睛就盯到了那手上的人身上去了,从他的头到他的脚,再从他的脚到他的头,等人再近一点,她看到了他那红得异常的脸……
  她没有出声,更是没有扑过去喊他,她只是跟着人进了屋,看着那人把她的孩子放在了床铺上。
  “我说好的药。”那屋子里这时进入一白须老人,对着屋内便道。
  “这里……”屋外,已然有人把刚熬好的热汤倒入到碗中,快步走来,放置他面前。
  白须老人用手探了探,放到舌边一尝,便道,“灌。”
  张小碗未出声,她先未接碗,她低头在她的小老虎耳边轻轻地说,“娘替你先尝了一点点,药苦又割喉,但你得喝下去,你可知?你要喝下去,才活得过来见娘。”
  这完,她直起了身,把眼泪眨回了眼内,伸手端过碗,另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在两人压住他的腿和肩膀后,她咬着牙,把药灌了进去。
  奇异地,那躺着之人竟似有了意识,慢慢地一口一口把药吞咽了下去,那白须之人见状,喃语了一声,“奇了怪了。”
  “何奇,何怪?”靖世子这时也已站在了门口。
  “这是狼虎之药,药过喉咙时有刀割之感,岂会这般平静?”
  “那你是小看我这小将了,”靖世子说到这,嘴上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他可是踏着百人之躯赶着回来的,以后定会是我刘靖的虎将,岂会连这点疼都忍不得。”
  一碗药竟安稳地喂了进去,那老者过来探了脉,对世子道,“辰时要是醒来,就无事了。”
  “如此便好。”靖世子朝他轻轻一颔首,便对那妇人道,“张氏,你候在这。”
  说罢领人而走,留下了一干人待伺候。
  这日天亮了一会,差不多到辰时,张小碗见得了床上的人眼睛眨了眨,她屏住了呼吸,过了好一会,才见人完全睁开了眼睛。
  汪怀善一睁开眼睛,看到他娘,那小小年纪的人竟笑叹道,“我就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那梦里,你说我要是好好回来,你定会好好给我烙几张饼,背着我去那山间打猎,带着狗子,去寻那群猴儿。”

☆、111

  “嗯。”张小碗朝他笑笑。
  “你别哭。”汪怀善伸出手;拭着她眼边那蜿蜒而下的泪;却是越拭越多。
  张小碗点头;“娘不哭;你不说话了,嗯?”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嘴;深吸了两口气,才不急不慢地说;“大夫说了;喉咙要得半月才养得好,这半月你就别开口了,可好?”
  汪怀善看着她那张满是泪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很是疲倦;便把张小碗的手拿起贴在脸边,似乎这样,他就又可以撑下去了。
  *******
  在世子府休养了近十日,见过世子后,张小碗背着汪怀善准备回村里,同时回去的还有世子派的人,说也是怀善的手下,兵小柒,兵小捌,兵小玖。
  三人身材高大,相貌丑陋。
  兵小柒只有一只手,脸上满是麻子,成日穿着一身黑衣把身上包得严严实实;兵小捌则脸上有道凶恶的刀疤,时常戴一个帷帽斗笠在头挡住上半身;而兵小玖有道细长得突兀的脖子,脖子竟和脑袋快一样长,显得奇怪得很。
  汪怀善背地里跟张小碗说过黑狼营里的人,知道那营里的人好多都是身世坎坷之人,加之那与常人不同的外表,被除黑狼营外的士兵不喜之余,寻常人见着他们了也常会被他们吓一跳。
  但他跟他们很合得来,他们也颇为照顾他。
  张小碗也没少烙饼让他带去予他们吃,让他们交流感情。
  现下见到他们,她便也是温和地朝他们笑笑,她未语,但平静温和的神情表明了她对他们的接纳。
  跟随过去,这时身上无伪装的三人一见到她此等神情,都抱拳朝她鞠了一躬,喊道了一声“夫人”。
  见到此景,汪怀善在他娘背上无声地笑着,手还嬉闹地地扯了扯离得他最近的兵小柒的头发。
  兵小柒被他扯了一下,小吓了一跳,见他在作怪,便苦笑道,“小公子别胡闹,好好让你娘背着。”
  汪怀善又咧开嘴巴笑,也不以为然,转过身,在他娘背上写字,告知她回去他们要作得什么。
  张小碗微微笑着,离开世子那处后,带了这三人去了世子妃那,跟她告别。
  世子妃见了他们母子,也未让他们行礼,她先是摸了摸汪怀善的脸,夸奖道,“真是个小英雄。”
  汪怀善得意一笑,从他娘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塞给了世子妃。
  “是这几日绣的,怀善说劳您这些日子照顾我了,特让我绣了块帕子给您,我也就只会这个了,望您不要嫌弃。”张小碗颇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待他能好好说话了,我就让他过来磕头给您道谢。”
  世子妃听得忍俊不禁,拿帕子掩了嘴笑了几声,才说道,“我道汪家的这小公子这么小会做人是从哪学来的,如今看来,确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才这般小小年纪,竟如此通人情世故,这上上下下的,可没几个人不喜他的。”
  张小碗听得便笑了一下,她身后还让他背着的汪怀善此时从她背上下了来,问过世子妃,便拿了桌上的笔墨写道:待我好了,我就回来伺服世子爷与您,还给您捎件我娘做的新衣裳给您。
  世子妃看罢,又笑了好几声,这才叫着婆子丫环把给他们的什物都收拾好,搬到马车上去。
  汪怀善看得了如此甚多的好东西,又跟世子妃打了好几个一揖揖到地的礼,逗得世子妃摸着脸,笑叹着说,“这嘴又给你逗得笑疼了。”
  说罢,看着在一旁微微笑着看着他的张小碗,她顿了一下,便走到她面前,轻声地与她说道,“以后有为难之处,便着人去后院跟门房报一声即可。”
  张小碗感激地朝她福了福身,“劳您记挂了。”
  世子妃听罢微微一笑,笑道,“你养了个好儿子。”
  汪怀善听到此话,朝着世子妃又作了个揖,这才拉着张小碗的手,让他娘背了他,娘俩跟世子妃就此告了别,踏门而出。
  他们走后,没得多时,世子爷过来找世子妃一道去忠王府用膳,待到了马车上,世子妃小声地跟靖世子说,“我看那张氏也不是个一般的妇人。”
  “怎讲?”
  “我看她那手心,硬是被生掰出了一块肉,可我看她那脸,竟像无事之人一般,一点苦楚也无。”
  “嗯。”靖世子沉吟了一下,便说道,“这我听怀善说过,当初有人着人来他们时,是他娘挺着一口气,才用了火棍子赶了出去。”
  世子妃听后思忖半晌,小声地叹道,“这妇人不易啊。”
  “别道别人不易了……”靖世子伸手搂过她的腰,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淡道,“你也不易,先歇一会,等会就得你不易了。”
  世子妃听得笑出声,她靠着他,双手抓过他的手,用双手把那粗大男人的手包合在她的掌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不易啊,可怜这世上的女子,不是为子,就是为夫,得不了片刻真正的安宁。
  *******
  马车一停下,孟先生已扶着大门站地那候着,汪怀善一下马车,就一把跪在了他的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孟先生扶了他起来,看着他那带笑的脸,听得他用还有一点沙哑的喉咙喊了句,“先生。”
  “归家了啊。”半会,孟先生只说了这句话。
  “是啊,归家了呢,怀善,扶了先生进屋罢。”张小碗在身后温和地说道着,同时让家中的老仆去帮着兵小柒他们把马牵到后院。
  等一切归置好,张小碗又带了两个老仆去做饭。
  那柳绿柳红这两个丫环她未带回,汪永昭也没强迫给她塞人,张小碗也就做好了静候着他一步动作的准备。
  这男人的好坏,都是有目的,她只要等着他的动作即好,无须猜太多,因为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了的。
  忙完一家的吃食,在夜间张小碗总是得了空,招呼着还在练剑的汪怀善洗澡就寝。
  这近十天不能说话,也不能下床,着实憋坏了汪怀善,回家练了一通剑,这才把心中的憋闷发散掉了,待洗完澡,他娘给他擦头发时他已有些昏昏欲睡。
  等张小碗帮他擦干,他就睡着了。
  张小碗不禁有些失笑,正要把坐在她面前的小儿在坑上躺平间,她发现她那小儿的手紧紧地抓了她衣角的一端。
  她扯了两下,竟扯不出来,而那要梦中的小儿这时又把头往她的肩上挪,喉咙里轻声地唤了一声“娘”。
  张小碗抬起了头,把眼眶中的眼泪又忍了回去,但就算是忍了回,她还是心如刀割般疼痛。
  隔日,汪家来了人,是汪永重送了些滋补的药材过来。
  “听得怀善受了些伤,爹与大可着我先送些药材过来,”待见过礼,在堂屋坐下,汪永重说道,“大哥这几日在兵营练兵未归家,他让我送信过来,等这几日忙完后,他就过来看望你们。”
  “劳老爷,大公子费心了。”张小碗颇为感激地道。
  汪永重看了看他大嫂那感激的脸,顿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又说,“父亲说了,要是村中不便,您可携怀善回家养伤。”
  “就不必如此麻烦了,”张小碗淡笑了一下,依旧和和气气地说,“世子爷派了好些人来照顾怀善,眼看这几日也好了,就不必回去了。”
  “爹说,在家有祖父,父亲的看管,这病情许是会……”汪永重犹豫地顿住了。
  张小碗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说来,这也是无须的,是怀善定要回村里的这处宅子,世子爷才准了他着家养病,要不,按世子爷的意思,他这伤还是在世子府养的好。”
  汪永重闻言皱眉,他知他这大嫂根本无回汪家的愿意,现话上又搭上了世子,他这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下去了,便出声告辞。
  张小碗送了他出了堂屋的门,又叫来兵小捌,让他送他到村口。
  兵小捌一见到这汪家的人,那眼一瞪,手一扬,“请。”
  听着他那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的那个“请”字,汪永重笑了一下,待到了村口,兵小捌不再身后,他跑马了一阵,就又改了道,往他大哥的银虎营方向跑去。
  汪永昭得了他的报信,也说了院中现下住的人员后,他轻笑了数声,就又拿了枪杆继续操练士兵。
  汪永重说罢消息后,他就又回了家,与他父亲禀报实情去了。
  现眼下,他那小侄,俨然确也得了世子的重视,加入了黑狼营,打算与他们银虎营一别苗头去了。
  汪永重这时也才明了他大哥过年时,为何他要与大嫂一道点鞭炮了。
  她是汪家妇,而他那小侄也是汪家人,他竟加入黑狼营与他父亲的银虎营互别苗头,这说来,就不是他们家的不是了。
  *******
  这厢汪永昭操练完士兵,当夜与手下众将议过事后,换了兵袍,未带一个随从,扬马往那叶片子村跑去。
  到时已是子时,他拍了门,有老仆过来开门。
  “夫人呢?”汪永昭牵马而入,吹亮火折子四处看了看,待看到那处那小儿练武的树桩处,他牵马过去,把他的马栓在了那处。
  “是汪大人?”那守夜的老仆老眼昏花,看过几眼才看清行动不是一般干脆利落的人是谁,这才忙回道,“这般时辰了,夫人已就寝了。”
  “嗯。”汪永昭说话时已往那后院走去。
  老仆看他熟门熟路的,心惊不已,忙关上了大门后就跟了他身后,可他脚力委实是跟不上那总兵大人,就算提着灯一路小跑着过去,他也没跟到人,等他跑到了那后院,还未进门,就听得门内那小公子一声还稍带点沙哑的大吼,在夜晚石破天惊:“哪来的毛贼,竟敢闯你爷爷家的大门……”

☆、112

  听得喊声;汪永昭未出声;朝那堂屋快步走去;途中躲过那小儿那道带着杀气的箭;推门而入,甩出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黑暗陡地光亮了些许起来,那小儿一见他;讶异出声,“原来是父亲大人……”
  说罢收拢了手中的箭;弯腰低头;“孩儿拜见父亲大人,不知您大驾而来,望您恕罪。”
  汪永昭扫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油灯;端坐在了椅子上。
  自这小儿进忠王府大半年的所作所为,他要是还不知这小儿是对他阳奉阴违,那便是他真是个傻的。
  那老仆也提着灯笼赶来,见到此景,便对那连鞋都未着的汪怀善说,“小公子,总兵大人来了,你快快穿好衣裳出来拜见。”
  汪怀善听了一笑,眼睛看向那一言不发的汪永昭。
  汪永昭未语,静待半会,就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随之,那穿戴整齐的妇人走了进来,朝着他施了一礼,“大公子。”
  “免。”汪永昭这才抬眼去看汪怀善,淡淡地说,“穿好出来。”
  汪怀善应了声“是”,但没离去,只是抬脸看了看那门外的天色……
  汪永昭见状,勾了勾嘴角。
  居然还想怪他深夜闯入?真是胆大包天的小儿。
  “去罢,穿好了再过来给父亲大人请安。”那妇人此时开了口,语气温婉得很。
  那小儿便此退下,那老奴看过她之后,也提了灯笼下去了。
  “你知我为何而来?”
  “请大公子明示。”
  看着张氏嘴边那抹淡写,汪永昭冷静地说,“他去了何处?受的何伤?我是他父亲,这些总该知晓,世子不告知我,你作为他的母亲,是否要给我一个交待?”
  “妇人确实不知。”
  “不知?”汪永昭冷哼了一声,“当今不知?张氏,他加入别营,不入我营,我未多语,但并不见得别人不会有什么看法,你当真以为他入了世子的眼他就高枕无忧了?你当外面人的眼睛都是瞎的!”
  汪永昭大拍了下桌子,桌子抖动了好几下,张小碗听得话后,冷静地想了一会,才直视汪永昭道,“妇人愚钝,请大公子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他就算与我不和,也至少把表面功夫给做全了。”汪永昭忍了忍,站起身往那门边站了一会,待确定那老奴站在了那门外,旁边皆无人之后他才回头看着张小碗,目光冰冷,声音却轻得不能再轻地说道,“回头待陛下问我,我这儿子干甚去了,忠王爷问我,我这儿子干甚去了,我一个字都答不上,张氏,你这是置你,置我,置汪家于何地?世子这事瞒了皇上,连他父王都瞒了,你道这是什么好事?”
  “你端地认为只要你们攀稳了大树你们就可落地生根了?”汪永昭又走了几步,欺近张小碗的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可别忘了,他是为何进的忠王府。”
  张小碗嘴边的笑消失了,她又朝汪永昭福了福身,“还请大公子明示。”
  “你无须一口一个大公子,”汪永昭坐下,揉了额,手撑着额头淡淡地说道,“这距离你拉得再远,你也是汪家妇,他是汪家人,回头待我有事,你们又何尝逃得了干系?他出事,我却是有得是法子逃得了干系的,现下这境况是我活着,你们才活得下去,你好好想想罢。”
  “世子……为何不与您说?”孤灯在打开的门,透进来的冷风中摇曳,浑身冰冷的张小碗垂首,也轻轻地问。
  “你就非往世子那棵树上吊不可?对他效忠却对我不敬?”
  “那是条活路。”
  “活路?”汪永昭冷笑出声,“你们就算有活路,也是本将挡在你们前面给你们留的路。”
  “大公子说笑了,”张小碗闻言抬头,轻轻地回道,“不知有多少回,我们母子只差一点就全没了,想来大公子心里也是有数的,您怕也是奇怪过我们是怎么还活着的吧?”
  汪永昭眼睛猛烈收缩,死死地盯住张小碗。
  “以前的活路是怎么走下来的,往后就怎么走下去吧,活得一天算一天……”张小碗在他面前跪下,给他磕了个头,疲惫至极地说,“大公子,我没忘我是汪家妇,怀善是汪家子,只是这事世子说说不得,我们又哪来的本事说得?”
  她说罢此话,门边响起了一道笑声,汪怀善这时笑着走了进来,走至他娘身边,对着汪永昭笑着说,“原来父亲大人是来问我帮世子爷所办何事去了?”
  汪永昭冷冷地看着他。
  汪怀善看着那张跟他肖似的脸,叹道,“只是世子爷吩咐过,这事是说不得的,父亲大人要是非知道不可,孩儿明日就去世子爷那请示一翻。”
  汪永昭闻笑勾起了嘴角,“真是有天大的胆子。”
  “父亲大人谬赞。”汪怀善说完,拉了张小碗的手,“娘,起来罢,地上冷,你也没做错事,只是听从世子爷的吩咐,父亲大人不是那等狠心之人,不会没错还罚你的跪,你赶紧起来吧,是不是?父亲大人……”
  后头一句,他笑问向了汪永昭。
  汪永昭用他的冷眼看着他冰冷的眼,父子俩用着完全一模一样的冰冷眼神在此刻厮杀,最后,汪永昭轻颔了首,让汪怀善拉了他起来。
  “娘,我饿了,想必父亲大人也饿了,你去厨房给我们弄点吃的,我和父亲先好好聊聊。”汪怀善说到此话后,瞧张小碗看了一眼。
  张小碗看着眼神笃定的孩子,她闭了闭眼,不再言语,施礼过后转身出了堂屋的门。
  *******
  张小碗端了烙饼和肉汤过来后,那父子俩僵坐在各自的椅子,一言不发。
  她走了过去,把油灯挑得亮了一些,才温和地说,“先吃点罢。”
  说后她摆了椅子过来,坐在他们中间,拿了碗给他们各勺了一碗汤,又各自放了一个烙饼至前。
  他们没动,她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喝了一口汤,先吃了起来。
  等她动后,汪怀善才拿了饼,先咬了一口,喝了一口汤,等胃暖了,他一口气把放了姜末的肉汤喝完,把碗给了他娘,“娘,再给我添一碗。”
  张小碗嘴边扬起了点笑,又给他打了大大的一碗。
  汪永昭见罢,也拿起了肉汤和烙饼。
  待他们快要吃好,只剩最后一点时,张小碗开了口,轻轻地说,“我思来想去,刚刚怀善说的也是个法子,明日你们父子俩就去拜见世子爷一趟,当着孩子的面,大公子有什么想问的便问世子罢。”
  这时汪怀善瞪眼,张小碗朝他轻轻摇头,温和道,“他是你的父亲,关心你的好坏是他本该做的事,怀善,你要懂礼。”
  汪怀善听后勉强一笑,“孩子知道了。”
  张小碗摸摸他的头,抬头朝汪永昭凄凉地一笑,“大公子,我们母子能做的只能如此了,不管大公子是怎么看待我们的,看在怀善确也有一翻本事的份上,大公子您就多多看顾下他吧,他毕竟也是您的血脉,您的孩儿啊。”
  “娘……”
  张小碗从身下紧抓住了他的手,把他不满的话压了下去,面上依旧哀凄地与汪永昭说道,“大公子,您道如何?”
  “便如此罢。”汪永昭喝完最后一口汤,说道了此句。
  随后,他让张小碗整理出了一间房间,他睡了过去。
  等安置好他,在汪怀善的屋里,汪怀善趴着身子,问坐在床边给他的整理箭筒的娘,“你知我跟他谈崩了?”
  “嗯。”
  “怎知的?”
  张小碗拿着软布擦试着那锋利的箭头,淡淡地道,“听得他那口气,你们俩现在是各为其主了,而你跟着世子爷是走了一条道不是黑就是白的险路,儿子,他要确定你走的这条险路无论利弊,他都能得到好处。”
  “娘,你说仔细点。”
  “世子要是赢了,坐上了那个位置,只要有你在,他吃不了亏,这世上没有儿子立了功却杀了他老子的事;世子要是没赢,到时,他这对你尽心尽力的父亲要是亲手杀了你,那就是清理门户的事了。”张小碗说道此,冷冷地笑了,“这天下的便宜,你这父亲大人,真是想一人全占光了才是好。”
  “他要占光,那就占光吧。”汪怀善像是想得傻了,最后喃喃地说出了此句,说罢,他转头看向了他娘,说,“娘,世子是定要那位置的。”
  “嗯。”
  “你不怕?”
  “怕啥?”
  “世子要是败了,你就真得跟着我去了,他有得是法子踩着我的尸体邀功,你却是不能的。”汪怀善趴到他娘的腿上,翻过身仰躺着,从下而上地看着他娘的脸。
  “去了就去了,”张小碗笑着低头用脸碰了碰他的脸,继而起身继续擦着箭头,淡淡地说,“能一道走就好。”
  汪怀善发怔地看着他娘那安然的脸,看得久了,都呆了,都忘了移开他的眼睛。
  张小碗擦过两支箭后,见他的眼睛还在睁着,她伸出手,把他的眼睛盖上,微笑着轻轻地说,“睡吧,就睡在娘的腿上,等你醒来,还看得见娘,无论在哪,不会变的,娘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月,就这样勤更过去了,累得啥感慨都想不出,只能说出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与肯定这句话了。
  再次多谢你们,没有你们,这文可能就真写不了这么快……

☆、113

  隔日清晨张小碗起来煮了稀饭;烙了饼;三人在后院吃了顿朝食。
  饭后;送了他们到了马上;转过了身,走到了这时站在门口的孟先生身边。
  跟着的老仆见状,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隔了些许远,好方便让他们说话。
  世子府里出来的下人都不同;极有分寸;这也是张小碗在小老虎把宝全押在世子身上后,没出言阻止的原因之一。
  小细节能看出大方向,那世子;不单纯只是一个想坐上那个宝座的人;时日越久,张小碗就越能看出些许不同。
  但仅有这些是不够,她同时还是一个母亲,如若可以,无论如何,她都想尽力保全自己的孩子。
  “无碍,多留点后路,也是好的。”孟先生小声开口道。
  张小碗转过头,微微启唇,“先生,我看不透这大公子,您能吗?”
  她对时局懂得太少,更是不知在朝野上的汪永昭是何表现,但汪永昭这些年在她身上所表现出的那些铁石心肠,虚与委蛇,都说明着他是个拿起得放得下的人,他可以狠得你死在他面前都不眨下眼,但必要时他也可以作戏让你放低警惕蒙骗你。
  他太拿得起,放得下,张小碗不敢小瞧他,便只有尽力弱化自己,放低自己,但愿能放低汪永昭对她们母子的警惕。
  可就算如此,她也并不觉得汪永昭当真信了他,只不过是她掉几分眼泪,他就给她几分脸面,就像是在表彰她的识时务。
  “我知之也甚少,但……”孟先生下面这句接近未发声,张小碗离得他近,但只要不仔细听,都听不出他那说话的声音,“几日前,我听得我一老友说,昔日在这位总兵底下当过小将的人,不少都已被提拔,这朝野朝外不知有多少是他的人,说来,世子这举,何尝不是拿怀善在挟制他?”
  张小碗闻言垂首,看着地上轻轻地说,“这些,还请先生多提点怀善几句,他年幼,尚有很多事要多教教才能放在心上。”
  “嗯。”孟先生抚须点头,慢慢腾腾地往前走,张小碗也慢慢跟在他的身后,身体内那本不热的血更是冰凉了起来。
  *******
  那日回来后,这几日间,汪永昭日日歇在后院,汪怀善对他很是戒备,但见他根本不多看他娘一眼,他这才放了心。
  过得几日,传来消息,说忠王已不行了,即日,忠王死于病榻,汪永昭带着汪怀善入了忠王府,五日后怀善才回。
  而世子刘靖继承王府,被当今皇帝封为靖王。
  自那日后,汪永昭不再来此,汪怀善却住在了家中,日日受孟先生教导。
  这时,时局全然已变,现今的靖王被皇帝贯以至孝之名,怜他纯孝之心,特准他在家守孝三年。
  说是守孝,实则是缴了他的兵权,以前忠王的势力,一半交给了兵部尚书凌兰,一半交予了总兵官汪永昭。
  黑狼营自此归入银虎营,受银虎营统率。
  自皇帝的诏令一下,形势明朗,靖王已被软禁,兵权全握在了当今皇帝的人手中。
  随之,据孟先生透露出来的前朝消息,所得来的那埋在塞边边疆的近五十万两金银以秘密的方式陆续进入了国库,充当国银。
  两月后,押送金银的汪永昭回朝,当晚,得了黑狼营的人的信,汪怀善悄悄地与张小碗说道,“那可是只老狐狸,娘,以后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王爷可就是被他坑苦了。”
  那天不知世子爷与他在房内说了什么,汪怀善只知在那后,过得不久,他们寻来的银钱就给他了,刚当王爷的世子爷就出不得门了,汪怀善觉得他这父亲大人可真是够坏得可以的。
  张小碗笑,想了一会,叹道,“这些事,娘都不知,你要听孟先生的话,要步步谨慎,娘这里,自然有娘的主意,你无须担心。”
  “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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