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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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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碗只得笑着把这碗鸡蛋喝下去了,随后对赵桂桃笑着说,“大姐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说得臊得赵桂桃刚好一点的脸又成了大红脸。
  *******
  等喝过敬亲茶,赵桂桃又去扫院子去了,张小碗挺纳闷的,跟憨着脸傻笑的张小宝说,“你也不劝劝你媳妇?这一大早忙这忙那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咱家找媳妇回来是当长工的。”
  “随得她吧。”小宝挠挠头,笑了几下,就过去帮媳妇的忙去了。
  小妹站在她大姐身后,头靠着她大姐的肩,撒娇说,“大姐,我可以不去练字么?我今天陪新嫂嫂玩一会。”
  “美得你,现下我且有空了,今天这字我亲自来教你。”看着又要偷懒的小妹,张小碗毫不犹豫捅破了她的小心思。
  小妹听了啊啊叫了两声,朝着张阿福和刘三娘嚷嚷道,“爹,娘,明个儿我也要跟二哥去送小老虎上学堂,我脚程也快,不会耽误工夫。”
  张阿福听了看了大女儿一眼,见她似笑而笑,他不敢帮小女儿讲情,就转过了头,看起了外边的天起来,而刘三娘则朝小女儿摇了摇头,“你明年就要及笄了,你大姐要帮你寻思个好人家,现下你要学的就要多,以后去了婆家才不吃亏。”
  “我才不嫁,”张小妹听了恼火地道,“这京城的人都不是啥好人,我要回我们家乡去嫁,嫁给像咱大哥二哥的人,那才不吃亏。”
  “那你现在就回去。”张小碗听得冷笑出声,她站了起来紧紧拉了小妹的手,“如果不回去,现在就跟我去识字练字,今天不识满二十个,你看我不打你的板子!”
  张小妹听得惨叫出声,被拖去的一路上,对着她在院子里干活的大哥求救,“大哥,大哥,你快来救救我,大姐闲下来,就又要打我板子了,嫂嫂,大嫂,我的新嫂嫂,你快来救救我……”
  张小宝笑眯眯地看着她被拖走,但他身边的媳妇却吓着了,不知所措地问,“这,这是咋了?”
  “没事,大姐教小妹识字呢,小妹不听话,大姐总得吓吓她,她才认真识字。”
  “我听说过,当家夫人是识字的。”
  “以后就叫大姐吧,以后要是想识字,我也是认得几个的,到时候教与你。”看着听话懂事的媳妇,张小宝笑得很认真地与她道。
  “嗯。”赵桂桃又红了脸,但面上又大大方方地应了一声,重新拿起扫把时,又握了握手上四个沉甸甸的银镯子。
  婆婆给了两个,大姐也给了两个,这四个沉得很的镯子,让赵桂桃知道她是受这家人欢喜的。
  她从来没想过,当家夫人会看上她,让她当弟媳妇。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起了日子,要说这新媳妇,也真是个好的,家里的活她上上下下都做得来,勤快得要紧,张小碗的活都被她抢了不少去干。
  到最后,连小妹这个时不时要偷点懒的人,见着她这个帮她洗衣不算,还要帮她打扫屋子的嫂子都有点怂。
  这天赵桂桃又拿了扫把要来帮她扫屋子,小妹干脆把她的门一关,冲着外面吼,“你可别来帮我扫了,要是被大姐知道我屋子都要你扫,非得打死我不可。”
  赵桂桃在外面也哄她,“就扫下,我刚把爹娘的扫完,顺着来也扫下你的。”
  “你哄谁呢?”隔着门,小妹想也不想地答,“咱爹一早起来就会帮屋子扫了,他才不会让你扫屋子,我看你是扫不成他们的要来扫我的,我可没这么懒。”
  说着,气得不行,打开门抢过她嫂子手里的扫把,并怒气冲冲地说,“你可别来帮我扫,我自个儿会扫。”
  张小碗这时正好过来给她送新裳试,听得她的话顿时就笑了。
  一家子的勤快人,倒还真是不愁事情没人干。
  “行了,让她自个儿扫。”张小碗笑着走过去,对着赵桂桃说,“快来帮你小姑子看看这新裳合不合身。”
  小妹得了新裳,把扫把都放下了,欢喜地道,“大姐你帮我做的新裳好了?”
  “好了,你先试试。”说着转头对赵桂桃说,“也有给你做一身,呆会去我房里拿回去试试。”
  赵桂桃咬着嘴,直直地点了头,脸又红了一半。
  小妹看得稀奇,“这都嫁咱家好几天了,咋这脸还是动不动就红?”
  这下可好,她话一完,赵桂桃的脸就全红了,看得张小碗不禁又捏了小妹的鼻子,警告了一下她。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弟弟又拙又呆的,偏偏她这小妹就跳脱活泼得很。
  *******
  小老虎这日下了学堂,又去孟先生那听了他讲了一会学,这才脚程飞快地往家里跑。
  刚跑到镇子上,就有马儿停在他的身边,那人骑在马上对他说,“上来,一道。”
  “什么一道?”汪怀善不懂,懒得理会这打不得的人,于是说罢就又一股风地往家里跑。
  但刚跑两步,他就被人抓着后背的衣裳提了起来,一下子,就到了马上。
  “你要干啥?”汪怀善急了,就要往马下跑。
  刀叔那消息灵通的朋友昨个儿就帮他听好了新消息,说是这人的那个姨娘新怀的孩子,没两天就掉了,他料想着这男人就是会来抢他,他才不干。
  关他什么事,他是他娘的孩子,他要生就娶个能生的人生去,抢他干什么?
  “快放我下去……”汪怀善被人抓得太紧,他急了,拼力挣扎着。
  汪永昭可管不得他太多,停了下马,拿着马鞭把他的手一捆,语带威胁道,“再乱动就把这马鞭捆你脖子上。”
  汪怀善刹那闭了嘴,人也不挣扎了。
  等到了家,那人下了马,他也跟着下了马,他即刻冲进了门,立马喊,“娘,娘,娘……”
  他叫得又急又慌,吓得正在厨房的张小碗跑了出来,这时,汪怀善一见她,眼都红了,转过背,把捆着马鞭的两手伸给他娘看,“娘,你看看,那人绑了我,还说我要是乱动他就把这鞭子捆上我的脖子,他要勒死我,娘,娘,娘,他要勒死我。”
  这时,不待张小碗有什么反应,闻声过来的张小宝就已经跑去拿了院子墙头靠着的锄头,朝那刚进来的人身上狠狠打去……
  “去你妈的,你欺负我姐不算,还欺负我家外甥……”张小宝气得脸上青筋都跳了出来,那锄头砸去的势头又快又狠。
  这厢,不只张小宝拿了锄头,那本是去村口接小老虎小弟也跟着马儿急跑回来了,这时他手里还捡了一块石头,他就站在门口,在他大哥打人之际,他就把石头往汪永昭头上猛地砸去。
  说时迟这时快,小妹这时也拿了扁担过来,冲过去就要一起作战……
  张小碗看着一下子就要跟人打群架的家人,脑门顶一阵抽疼,寻思起了要如何收拾烂摊子子的办法起来。


☆、94

  张家人一起上阵;但汪永昭确实是个能升至二品的武将,张家兄妹三人全一起用上,他只身体一闪,就大步斜退了三步;就用恰好的角度躲过了这三人的攻击,让他们三人落了个空。
  “好了,都给我住手!”见打不过,张小碗立马厉声喝道,上前装腔作势地横了在前面的小宝小妹一眼,然后对着后头的小弟脸一板,冷声道;“还不过来!”
  小弟不情愿地挪了步子过来,张小碗气极了一般朝他们冷喝;“还不赶紧道歉。”
  “凭啥?”这弟弟妹妹,连同小老虎,连声喝道了出来。
  张小碗被他们气得脑袋发昏,冷笑道,“你们说凭啥?”
  几人一看她的脸,那兄妹三人被她嘴边的冷笑给骇住了,这时这几个热血冲昏了头脑的人这才想起他们打的人是大官,并且这人这时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脸,吓人得很。
  打不过就要认输,立马就跑,这话,是张小碗带兄妹三人打猎时说过的,这下,醒悟过来的小宝小弟小妹三人冲着那站着的人立马一鞠躬,那硬板板,弯腰下去的样子就像拜死人,“给您道歉了。”
  说完,一哄而散。
  在逃跑间时,张小宝还拉了一把小外甥,见他还愣愣的,顿时急得不行,干脆一把把他抱起就往那后院钻。
  他们逃得匆匆忙忙,一会就不见了,张小碗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但随即她转身,朝汪永昭平静地一福身,“家人失礼了,请大公子勿怪。”
  “这样都不怪,要如何才能怪得了?你倒说说。”汪永昭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那,大公子捆了我儿的手,这又如何说起?”张小碗半侧过头,并不直视这人,看着他旁边的空气淡淡说道。
  “这么说,那几人打人有理了?”
  汪永昭这话说得太冷硬,并且过于轻蔑,这让张小碗瞬间转过脸,面无表情地对上了他的眼神,“大公子要把鞭子捆上我儿的脖子,这就是您的理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汪永昭顿时气得满胸的涛天怒意,声音越发严厉。
  “您随便说说可以,但您却捆了他的手不假,我家人疼爱他,为他出口气,也没伤及大公子分毫,还请大公子见谅。”张小碗冷冰冰地说完,朝着汪永昭又福了福身。
  这一福身,却差点没把汪永昭气得头顶冒火,他看着这个堵得他心火大盛的妇人,半晌,他才缓平了怒气,挥袖道,“你这妇人休得无理!”
  说着就往那堂屋走,没有几步就进了前院的堂屋,看得张小碗不解,只得跟着进去。
  刚进了门,就听汪永昭冷冷地道,“上茶。”
  看着把她家当自家后院的汪永昭,张小碗顿了一会,这才离步去了厨房,端了白水上来。
  “茶。”汪永昭看着那盖都没有的水杯,眼睛横了张小碗一眼。
  那眼神凶是凶了点,但他那眼睛跟她儿子长得一样,于是对张小碗没什么用,她依自不紧不慢地道,“无茶叶。”
  “给你的银钱呢?”
  “留着。”
  “留着干什么?这么会持家,就不会买些茶叶在家待客?”
  “村户人家,用不着茶叶待客,白水即可。”
  “你这嘴舌,究竟从何学来的!”汪永昭这下气得拍了桌,茶杯都从桌上跳起,洒了一桌的水。
  张小碗皱了眉,不得不细看了汪永昭两眼,之后轻叹了口气,问道,“大公子可是有心烦之事?”
  这人绝不是为了刚刚的事在生气,这个男人还犯不着为他不在意,也看不起的人生气,她弟弟妹妹的那几下,他不过一步就躲过,只会更看不起人而已,就算生气,气焰也不会这么大。
  闻言,汪永昭盯了她两眼,过后一会,开口冷硬地道,“怀善也是我的儿,你一口一个我儿是什么意思?”
  张小碗听得笑了起来,她呵呵笑了两声,忍不住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随后垂眼淡道,“大公子这又是要跟妇人来抢人了?”
  “胡说八道!”汪永昭又冷喝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强劲的怒气。
  “大公子要抢,也大可试试,”张小碗把手中帕子在膝头慢慢展开,用手磨平着帕上细小的褶痕,“婆婆可是与我说道过的,只要我一日不上汪家的门,也不带小儿以后争汪家的家产,我与汪家便可井水不犯河水。”
  “张氏,你休得胡说八道,”汪永昭听后,猛地伸出他的手,紧紧把住了张小碗的下巴,看着她的眼,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再敢妄言,你就不怕我逐你们母子出门,让你们一辈子背着被弃之妇,之子的身份,永世不得翻身?”
  张小碗一把挥过他的手,汪永昭却把她掐得更紧,张小碗用就算把下巴被他捏碎的狠劲狠狠地别过了头,在她把下巴抽出的那一刻,她的下巴被捏得疼得脑袋都发蒙,不过她还是缓着劲,转过头,厉眼看着汪永昭,冷笑出声,“我怕什么?婆婆白纸黑字在我这,这京城里外,也不知多少人知晓我至孝至顺,大公子欲要休我,倒也可以试试。”
  威胁她?也可,汪永昭要是不仁,她也敢不义。
  她又不是没准备。
  “白纸黑字?”汪永昭气得冷笑不已,随即摊出手,“拿出来。”
  张小碗冷眼看着他,拿出来?好天真。
  汪永昭伸出手后,也知这妇人不是他喝掉几声就会吓住的人,他随即收拢了掌心,看了一眼她冰冷的脸,闭了闭眼,转过头端坐在了那。
  在那一刻,张小碗在他身上看出来了一点点的挫败之感。
  她猜,这男人大概又被他娘,或者他爱的女人干的什么蠢事打击到了。
  那两年,她也不是少见识了这两个女人那顾前不顾后的手法,要是再加上新姨娘也是个不省心的,这男人这后宅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如果汪永昭在他家里头过不好,要往他们母子身上找补,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该为他做的,她都做了,不可能为他做的,汪永昭要是想要,她就不奉陪了。
  尽管他与她的小老虎长得一样,对这眼前的这个人,张小碗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他的烦忧,没有共同利益,她根本不可能替他分担。
  汪永昭就坐在那一直没有说话,张小碗也根本没想开口,看过他几眼后,就起了身,去了门边,用眼神吓退了那来打听消息的弟弟妹妹,把他们吓走后,就又坐回了原位,口气微有点不耐地道,“大公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回吧。”
  汪永昭听后,也未看她一眼,伸把端起茶碗,把那碗剩下的白水一饮而尽,就此大步离去。
  张小碗以为这瘟神总算是找完她家的麻烦就走了,但半夜,她突感房中有人,猛地起身,就要拿着枕头起来砸人时,黑暗中,这时那人擦亮了灯,随后她就见那汪永昭把一个瓶子朝她身上扔来,说了两字,“伤药。”
  张小碗没理会那瓶子,手快速地朝床边伸去,拿起外裳穿上了身,才朝那人看去,冷静地问道,“大公子半夜造访,有何要事?”
  汪永昭看着她那肿起的下巴,淡淡地道,“送药。”
  “还有呢?”
  “真有白纸黑字?”
  “有。”
  “呵呵,”汪永昭轻笑了起来,笑中带有一点不能自已的悲凄,“饶我多年沙场奋战,得来几许军功,一门心思想要振兴门楣,无奈这一直绊脚的石头,不是出在外面,而是一直隐在家中。”
  张小碗冷看着他,眼中无一许波动。
  汪永昭叹笑过后,看向张小碗,脸色沉静了下来,“你可有何主意?”
  “大公子是来讨主意的?”
  “你要这么说,也可。”
  “大公子,这天下可没有多少无成本的买卖。”
  “你要什么成本?”
  “近几年,江山可会更替?”张小碗这两年打听了一些外面的事,关于汪家,她也从汪观琪那里旁敲侧击到了些许,关于目前的形势,她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数。
  现在的太子当了十二年的太子了,一个当太子的人当得久了,自然就非常非常不耐烦当太子了。
  “会。”汪永昭的眼中有些几许讶然,但随后点了点头。
  “汪家会否涉及进去?”
  汪永昭不再言语,他盯住了张小碗好半晌,见张小碗那完全不闪躲他的眼神,他思量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公子要是答应我两件事,我许或有几个主意替您分点忧。”
  “说。”
  “一是,如若汪家涉事,要是有一丁点不对,请大公子提前多些日子告知我们一声……”张小碗平静地道。
  “嗯?”汪永昭皱眉。
  “我们一家好及时逃走。”张小碗说得很坦然。
  这时,汪永昭却被她胆大包天得不知所以然的这话说得岔了气,被口水呛倒,强烈地咳嗽了起来。
  无视他的惊讶,张小碗继续说她的条件,“二是,如若汪家成事,日后怀善自会以汪家族子身份出仕,到时还望大公子照看一二。”
  败了她是要举家都活着,成了,她也要占好,要汪怀善靠着汪家的庇荫顺风顺水,汪永昭看着这脑袋不知怎么长出来的妇人,眉头拢得死死地,完全不知该如何看待她才好。

☆、95

  静默半晌;汪永昭开了口;开口便问;“你是哪来的胆子?”
  哪来的胆子说得这话?张小碗没作声响;只是半垂了头。
  “你认为我会应允?”汪永昭这次问得极为平静。
  “不知。”张小碗从他口气里听出些许不对,她随即抬起了头,看向了汪永昭。
  这时的汪永昭;冷硬里透着沉稳;身上哪有刚刚一点的悲凄。
  张小碗心下一凉,不过,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平静看着这个男人。
  “看来,你心中无汪家。”
  “汪家心中也无我。”
  彼此彼此罢了。
  闻言;汪永昭轻笑出声;嘴角微微翘起,“你这妇人果然不凡。”
  “不凡到,让大公子特地来诈我?”张小碗心里大概有了数,此时她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自诩眼界要比这些人高,想得深想得远,也自以为能拿捏别人把柄……
  她在汪永昭的面前,表现得还是太高调了,反常即妖,这汪永昭怕是早就想来弄清她底盘了。
  “要不如此,谁能猜得出你这妇人的意思。”汪永昭轻笑出了声,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如若以前还不甚清楚,在家中落败期间,还有在他升至二品期间的所作所为,他大致心里已经全然有个数了,他就是想知,这张氏稳稳坐于这村中小宅,靠的是什么,竟让他那徒然跋扈起来的娘,竟然也不派人再来找麻烦了。
  “把东西拿出来吧,”汪永昭闭了闭眼,轻吁了口气,“如此,你便安于住在此处,要是我落马,自会派人送你们一家出凶险之地。”
  张小碗确也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说此话的汪永昭。
  “呵,”汪永昭看着她失惊的眼突地又笑出声,“但如你所说,这天下没多少无成本的买卖,我们汪家要是折了进去,日后,怕还得靠你那小儿传宗接代了。”
  说罢,他再次伸出了手,“拿来吧。”
  他看着张小碗此时的眼睛里,冷漠得毫无情绪。
  张小碗估摸了一会,起身去了另一间放什物的房间,在暗处摸出了盒子,把汪韩氏的白纸黑字拿了出来。
  放至汪永昭手中时,张小碗多问了一句,“想来,大公子已然有办法了?”
  “想知道?”汪永昭展开纸,快速地看了一遍。
  张小碗未语。
  “告诉你也无不可,”汪永昭抬眼看她,“她身体不好,我把她送到京外神医处就医去了,想来,没个三年五载的,也是回不来。”
  “大公子,为何来此?”张小碗再问。
  “如你所说,京中要大变了。”汪永昭伸出手,把纸在灯火上点燃,任它燃烧,他看着突然大了起来的火光平静地说,“而我们汪家,还是谨小慎微的好,你不回京宅也对,谁又知下一步汪家又会走到哪。”
  张小碗皱眉,坐在床边不语。
  “你是汪家妇,也如你所说,你有至孝至顺之名,我也休你不得,日后要是有全家之祸,我等逃不过之时,自会派人送你与小儿出京,但要是无灭门之祸,你也只得跟着熬着,有些事,你心里要有个数。”
  说完,汪永昭没再出声,静待张小碗的答话。
  张小碗权衡了半晌,终于开口,“大公子请说。”
  “那婧姨娘是上官送我的人,她前日小产了。”
  “大公子节哀。”
  汪永昭轻摇了下头,淡淡地说,“无哀可节,她未小产。”
  张小碗抬眼看他。
  汪永昭面容沉静,不再像白天那个暴怒的男人,他这时的神情平静,城府深得让张小碗的心底不断地发凉。
  “大公子的意思是?”
  “她未有孕。”汪永昭淡淡地说,“我送得了家母出京,但送不得她出门,只能把她关在内宅,现在家中后宅由她掌家,但有一日,形势要是对我不利,我需你返家镇宅时,你不得推托,也得按我所说之办。”
  “知了,但大公子也应明白,我只得一时听您的,为您所用,但听不得一世,我与您,大概也只有这等偶尔来往的情份了。”张小碗轻颔了首。
  “呵,我也没想由你管我汪家后宅一世,说来也真是荒唐,我竟任由得了你躲在这乡下躲轻闲……”汪永昭说到这,奇怪地笑了。
  “因我该为汪家做的,都做了。”张小碗也淡淡地道,她做的,确实都为汪家做了,她一介妇人,受了汪家多少的恩惠,就偿还了多少回去,她也没那个身为汪家妇就为汪家鬼的心思,自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吝啬得很,但也没奢求更多。
  与汪家,也真是彼此彼此罢了。
  说来,今晚闹的这一遭,更让她视汪家,与汪家的这个男人如洪水猛兽了。
  她为了活着,为了一家子老子,已然够心累了,她不会再摊上汪家这么一个大摊子。
  外表再恭顺,再对这个朝代卑躬屈膝,她骨子里深处,她还是那个趋利避害,识时务,但也不会苛刻自己的现代人。
  她不会为不值得,不心甘情愿意的东西多付出什么。
  张小碗面容平静,汪永昭看过一眼后,也并末多语,只是把带来的包袱交予了张小碗。
  张小碗拿到手上,被手上的重量吓了一跳,打开一看,是一包袱的金银珠宝。
  “你找了地方藏着,日后自有用处。”
  “大公子也未免太信任妇人了。”张小碗话中难掩讥俏。
  “你要保得一家,又要小儿飞黄腾达,你这心不小,想必,这能耐也不小。”汪永昭说罢此言站起了身,打开了门。
  他看了看天上,这夜连星光都没有,黑幕暗淡无光。
  他终还是又转回了头,对那妇人说,“知你不想进京宅,只是年尾要是汪家未出事,你就回大宅主持大局一段吧。”
  说罢,他终于走了,留下张小碗死死地盯着那一堆钱,不知要把它们藏于何处。
  *******
  汪永昭三天五天地找汪怀善于密林中教剑,汪怀善有些不解,问罢他娘后,得来了他娘说的银货两讫的答案后,这才塌心与汪永昭习剑起来。
  十月,粮食收割后,张小碗狠了狠心,带着家中两个弟弟秘密把刚晒好的的谷子运到了别处藏了起来。
  更让张小碗暗中忧心的是,这月,桂桃有孕了。
  一家人欢喜不已,只有张小碗时刻有种想带着他们拔腿而逃的冲动,人一旦有了软肋,尤其是这么多软肋之后,就会情不自禁胆小怕事,她现如今就是如此,就怕京中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笼罩到了她自家上来,她上有老下有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让她害怕。
  逃了,可能在别处,小老虎不能再出人头地,他们也得坎坎坷坷才能寻得一处地方扎根,但就算困难无比,好歹要比全没命,陪着汪家折在这里的强。
  等到十一月,汪家终于出事了,而张小碗却放心了。
  听说曦太子死在了前门宫前,而当时汪永昭跟随他的官员之一,皇上震怒,三品以上的官员拖出去百仗板子,打死的拖回去葬了,没打死的,削官为民,至于三品以下的,直接午门处斩,一刀弄死。
  汪永昭这总兵升得好,正好二品,在三品以上,最后也没被打死,被抬回了家。
  汪永昭没死,张小碗真是欣喜不已,汪家人被勒令三天出宅也没难倒她,她暗中早打听好了,胡家村隔村的大村当天,就有处闲置的大宅子,住得下汪家的一家老小,并且最好的就是,离她这里有点远。
  她拿了汪永昭的钱买了那处宅子,那天风风光光地出现在汪家一家人面前,带领一家人把他们塞到了那处,随后,连那姨娘也没见一眼,吩咐了闻管家一些话,给汪观琪磕了头道了别,拍拍屁股坐着她家小宝的牛车就回来了。
  外边说来的话,就是张小碗这守在乡下过活的当家娘子,卖了自家的一年的粮食,并与父母弟弟借了银子,这才买了汪家的那处住宅。
  外面传得很是轰轰烈烈,趴在床上养伤的汪永昭却气得笑了出来,看中侍候他的江小山眼里,觉得他这主子其实是乐得。
  这时,要说张小碗给汪家三兄弟挑的媳妇也算是好的,只有一家与汪家退了亲,另外两户算来是书香门第的两家,门户尽管不大,但气节却还是有的,让人送话来说,这成亲的日子按他家的意思订就好,这聘礼也可按汪家的家势来即可,那传话的人言语之中,甚是体贴,并没有看低人一等的口气。
  汪永昭见了这两家家人之后,就坐着轿子过来了叶片子村,言语之间不无讽刺,说让张小碗这个当大嫂的,再卖田卖土去给小叔子们下聘去吧。
  张小碗又不是个脸薄的,听罢一笑,把他的银子取来,该还给他的都还给了他,另一部分,她拿着跟媒婆置办了大礼,从她家中抬出,去给那好命的汪永安,与汪永重去请了期,定了最终成亲的日子。
  如此,也再次坐实了她至孝至顺的名声,不过这次张小碗还是稍微跟汪永昭客气了一翻,说这银钱是汪永昭交予她的。
  到底,她也不敢过份,她还得等着那什么三王爷上位,汪永昭水涨船高,而她那胸中此时已有大抱负的小儿能带着他的本事,真能一飞冲天。

☆、96

  张小碗给汪家老二和老四定好期后;这日;这两兄弟特地过了一趟;给张小碗拜谢。
  汪永安已知晓了他那小侄的厉害和其重要性;这次来特地牵来了一匹小黑马。
  小马儿眼睛黑黑的,皮毛也黑得发亮,一在门口看到了它;这日先生放假;在家玩耍的小老虎就觉得它怎么长得有点像狗子。
  他着实是有些喜欢这马儿,只好放了这两人进屋,拜见他的娘。
  汪永安带着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的汪永重进了屋,张小碗早在里边就听着他们的声响了;听他们来了;就站在堂屋前微笑地等着。
  “嫂子。”两人又是一声齐齐的喊道声,双手拱起行礼。
  “二公子,四公子。”张小碗也朝他们福了一福,温和地说,“进来坐吧。”
  说着就招呼汪怀善进来,见他手中牵了马,抬着头看她,她笑着摇了摇头,对站在一边的小宝道,“带他出去溜溜,现可别让他骑,免得摔着了。”
  “才不会,刀叔已教我骑过。”小老虎一听他娘的口气,知她已应允收下,立马眉开眼笑地答道。
  “好,知晓你会,但要慢些骑。”张小碗看着因日子过得好,齿白唇红,又因有人关爱而有些小小的趾高气扬的儿子,嘴角忍不住挑起笑意。
  “大姐,我看着呢,你且放心。”张小宝看小外甥那急不可耐要出去溜一下马的样儿,朝着他大姐憨厚一笑,就带他出门去了。
  赵桂桃不放心,跟着他们出了门口好几步也不想回,小老虎见了朝她挥手道,“大舅母你且回去,我们好得紧。”
  赵桂桃忧心忡忡,“我可听说有些马儿会摔人呐……”
  “这马小,不会。”小宝安慰媳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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