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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武妃 作者:胭脂肆意(潇湘2014-12-23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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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总是在死时,才吐出几句善言。
正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为什么死到临头了,才能找回心中的那一点善念呢?为什么不在生时,多做善事,多说善言呢?
昭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阎罗殿前。
这里森严阴冷,一见,就令人心生畏惧。
“小姐!”
是菱角的声音?
昭云四下逡巡,菱角已经来到面前。
菱角还是瘦瘦小小,样貌没有什么改变。
昭云心里像是堵了块棉花,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菱角,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
眨眼间,菱角也哭成了泪人,“不怨小姐,都是她做下的好事!”菱角手指向荷花的瞬间,鬓发松散,眼眶乌黑,嘴唇青紫,面色苍白,脑后鲜血汩汩冒出,一直流到前胸。
荷花哎呦一声,跪在地上,双眼紧闭,不住的颤抖讨饶,“菱角,好菱角,我知错了,知错了。别吓唬我,别吓唬我……”
荷花抖抖索索说了一大通,再睁开眼时,菱角早已经变了回来,亲亲热热的挽着昭云的手,往殿内走去。
021 十八层地狱
地府里再见菱角,昭云心中感慨万千。她紧握着菱角的小手,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得一声叹息。
菱角善解人意的朝昭云笑笑,“小姐无需内疚,菱角在地府里也有贵人看护,过的很好。”
“贵人?”
“是啊。小姐,您看,那是谁?”
昭云顺着菱角的目光向前看去。那人负手立在檐下,黑袍翩跹,笑眼如桃花。
商无瑕?
昭云简直不敢相信,使劲儿揉揉眼睛,再看,可不就是商无瑕?
酸楚难过霎时一齐填满昭云心间,几步并作一步,来到商无瑕跟前,粉拳雨点似得落在他坚实的胸膛,边打边骂,“你个死没良心的,害我担心那么久,你原来在这儿躲清静?”
商无瑕冰冷的大手紧紧抓住昭云的,“我不在,你把侯府管的不错,有点当家女主人的样子!”
“……”
昭云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花,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商无瑕的眼。
商无瑕眼中,自己的倒影是那样清晰,那样饱含深情,她就像是在对多日未见的情郎撒娇。
不,这不是她。
她应该很讨厌商无瑕才对!
昭云意识到这点,立时冷静下来,收起脸上的关切,缩回了手,恭谨的站好,礼貌的向商无瑕粲然一笑,“侯爷,想不到你我二人竟在地府重遇!”
商无瑕对昭云的忽冷忽热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掌中不见了昭云柔软的小手,心,也随之空落落的。
“昭云,你怎么了?”他欺身上前,想要把昭云揽在怀里。
昭云先他一步躲开,“请侯爷自重!”
商无瑕眼珠转了转,幡然醒悟,“哦,你是在生气,对吗?”他嬉皮笑脸的又凑了上来。
昭云索性一拧身,迈步就走,丢给他一句冷冰冰的四个字,“侯爷自重!”
商无瑕茫然的眨眨眼,喃喃道,“她到底是怎么的了?”
马面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女人心呐,海底针!听哥的,送首饰,保管她乐的跟石狮子似得!”
商无瑕不悦,反驳,“马大哥,她要长的像石狮子,那我还给她送首饰干嘛?侯府门口就是现成的!”
马面也不生气,挠挠头,寻思寻思,闷闷儿的乐。
商无瑕一抬眼,正撞上任良狙探究的目光。任良狙想认,却又不敢认似得,原地踌躇。商见是他,喜不自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任良狙面前,两人凝视半晌,且喜且悲,久久不能言语。
良久,商无瑕哀叹,“皇上,你我君臣许久未见了!”
任良狙也是眼眶含泪,“哎,无瑕。我早就不是皇上了。你唤我大哥吧!”
“大哥!小弟我也是到了此间,才知大哥当日并非晏驾。我们一直都受太皇太后蒙蔽,若不然,小弟豁出命去,也要冲进忘忧皇城,救大哥出来!”
任良狙摆摆手,“陈年旧事,休要提及,徒惹伤悲罢了!你我兄弟能在此重聚,也是造化。”
“大哥,我听说,你是为了替太皇太后恕罪,甘愿来到地府里来的。你为何非要如此?太皇太后她假传圣旨,将你困在宫中,你还处处替她设想?”
“说到底,那也是我的母后啊!况且,这许多年里,我也多得她照拂。”
“照拂?她何时照拂与你?”
任良狙抿着嘴,默不作声,像是不想再提此事。
商无瑕喟叹几身,也不再提。
两人携手一起来到阎罗殿上。菱角神情肃穆站在殿中,在她身后,跪着枷锁满身的荷花。
显然,一个是原告,一个是被告。
昭云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荷花。
酆都大帝从后堂出来,目光在堂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跪着的荷花身上,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荷花听到惊堂木响,猛地一颤,吓得抖抖索索的答道,“小女子荷花!”
昭云瞅瞅酆都大帝,威武庄严,颌下长须垂到胸口,拍惊堂木时架势十足,尤其眼睛一瞪,管叫那做了亏心事的吓破胆。
可是,怎么看来看去,眉眼脸盘,跟商无瑕有些相像呢?
昭云目光移向商无瑕,确实是有些像的。
商无瑕察觉到昭云的目光,向她报以温暖一笑,带些讨好的味道。
昭云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将目光移开。
商无瑕挫败,到底是哪儿不对了?
昭云对他若没什么好感,也不会整日给他擦身翻身,给他喂水喂药。
怎的见着面了,反而生分了?
马面俯在他耳际,小声道,“兄弟,送首饰!越贵越好!”
商无瑕这回重重点头,“有道理!”
酆都大帝眼一瞪,白了商无瑕一眼。商无瑕缩了缩脖子,闭紧嘴,不敢再出声。
酆都大帝转而看向菱角,眸光柔软许多,“菱角,就是她要了你性命,是也不是?”
“正是!她那日进到小姐房里偷东西。奴婢进去阻止,她就把奴婢……”菱角越说越委屈,到了最后,只剩嘤嘤抽泣。
荷花哪是个甘心伏法的?菱角话音刚落,她便急吼吼的狡辩,“不,不是!她说谎。小女子并没杀她,是争执之下,她自己绊倒,磕在桌角,流血致死!”
在她身后的牛头闷哼一声,“你此言当真?”
荷花大眼一翻,信誓旦旦,“当真!怎么不当真?”垂下头,狡黠一笑,就听她又说道,“哼,反正也没人看见,能赖就赖!”
是荷花的声音,却没见荷花嘴动。
荷花也慌了神儿,连忙摆手以示无辜,“我、我没说话!”
酆都大帝冷冷哂笑,“心中所想,皆是实物!本大帝只不过略施小术,将之化为声音而已!”他大手一挥,只见殿中浮现出一行大字,“竟然会法术?不、我不信!”显现过后,便如流沙一般,消散不见。
荷花吓的嘴唇哆嗦着,那行大字,正是她方才所想的。酆都大帝,又将之化作文字。
“所思所想,并非无形。而是无所不在的形态!”酆都大帝拿起架上的毛笔,在半空里虚画个圆圈,里面显现出的,正是那日荷花杀死菱角的全过程,就连荷花那时的思想,都化作声音,一字不落。
荷花见状面如死灰,冷汗淋漓,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道,“这回才信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荷花,真的知错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红筹掷落在地,“荷花,打入十八层地狱!”
“啊,小女子已经知错了,为什么还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小女子不服!”
022 回家
“不服?”酆都大帝微微一笑,“你不但只杀害菱角,你还偷去了不属于你的神魂碎片,须知道,那神魂碎片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任意拿取的。
况且,你在长乐盛会上跳的那支不堪入目的舞,向世人宣扬淫秽,犯了淫戒,更是大罪一条!荷花,本大帝判你入十八层地狱,已是格外开恩。你还有何话说?”
“我、这……”荷花心知逃不过去,冷汗眼泪一起流,“小女子没话说了!”
“来啊,押下去!”
牛头早就准备好了,又给她套上一重铁锁,叮叮当当的牵着下去了。
酆都大帝目光一转,看向子浮,“子浮!”
“在!”子浮出来跪倒在堂下。
“子浮,你已在地府受了几百年的惩罚,到了今日,总算完满。本大帝判你即刻投胎去罢!”
“唔,小的敢问大帝,是官宦人家,抑或商贾大户?”
酆都大帝以为他贪心不足,略有不悦,冷声答道,“是大富之家!”
“小的斗胆,想请大帝将小的积下的福德换成投胎到千年古刹,日日诵经礼佛,小的或许有幸,能够修得圆满也不一定!”
酆都大帝一听,转怒为喜,“难得你有向善之心,不贪恋红尘。好!本大帝就遂了你的心愿!速速去罢!”说罢,提笔在簿子上写写画画,全了子浮的心愿。
子浮欢天喜地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迈步就往外走,经过任良狙身边时,依依不舍道,“任大哥,子浮投胎去了。还望任大哥早日除却心魔,回转阳间,做你的忘忧人才好!”
任良狙尴尬一笑,“呵呵,忘忧人?太难,太难!”
子浮也不多说什么,大步迈出门口,连头都没回。
“菱角!”
“奴婢在!”
“你这一世枉死,兼且没做甚冤孽,本大帝也替你寻个好人家,投胎去可好?”
“不,菱角不去!”
“为何不去?”
“菱角要在此照顾小姐,哪都不去!”
“傻丫头,凌昭云阳寿未尽,是要还阳去的!”
“啊?”菱角诧异。昭云也诧异。
酆都大帝不想多做解释,和颜悦色的对菱角说道,“菱角,投胎去吧!休要耽搁!”
马面也劝,“是啊,菱角妹子。去阳间不比在这阴间强?”
昭云知道她放心不下自己,上前来搂住菱角瘦削的肩膀,“菱角,若有缘,咱们还会再见!”
菱角眼中蓄满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刚跟小姐见面,又要分开,菱角、菱角舍不得!”
“我又何曾舍得?只是六道轮回,乃是天理,怎能一味任性?况且,今日分别,并非诀别,是为了他日再见!人这一生,总是在苦苦追寻,不想放手。
其实,没有舍,何来得呢?现在,咱们都是时候放手了。菱角,咱们,终会再见!”
酆都大帝不住拈须点头,“凌姑娘所言极是。菱角,还不听了她的,投胎去?”
菱角擦干眼泪,向着昭云拜了三拜,转身又拜了拜酆都大帝,这才一边抹泪,一边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昭云不断挥手,目送菱角,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的悲切,就连马面都觉得鼻子发酸,叹道,“哎,到底女子肠子软,受不得这些!”胳膊肘杵了杵旁边的商无瑕,“兄弟,日后可要善待这妹子啊!瞧瞧,就连哭,都哭的那么好看!”
酆都大帝待她哭的差不多,这才唤道,“任良狙!”
任良狙来到殿中,“在!”
“你来阴间也有些年月了,心结可曾打开?”
任良狙摇头,“在下并非心结,而确实是想为母后赎罪!”
“哎,你怎的如此固执。那兰氏的罪孽已经换不清了啊!你看,那些都是因她而枉死的冤魂,一旦她踏足地府,那些冤魂岂能饶过她?”说着话,用手一指,就见堂上密密麻麻的鬼魂数都数不清,就连棚顶都飘着许多。
他们形貌各异,有的舌头拉的老长,有的满脸是血,有的骨肉分离,有的只剩一具残肢,有的只有个脑袋。
“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还有那兰无极,他能做的了大将军,全是因为心狠手辣。他的荣华富贵,全是无数尸身堆叠而成。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他杀人的借口而已!
自来,杀戮便是邪恶。任何形式的杀戮,都是对人性命的侮辱,也是为自己在阴间劈出了一条不归路!
任良狙,你虽做过皇帝,但并没做甚大恶事。况且,被兰氏囚禁许久,在阳间也算历经苦楚。兼且你孝心不泯,甘心替你母承担罪过,也让人敬服。
不若,回转阳间去吧!待阳寿尽了,再来此地不晚!”
“不!我不回去!”任良狙固执的眉眼一瞪,脖子一挺,一副谁送我回去,我咬死谁;实在不行,就咬死自己的架势。
“其实,无外乎是心魔作祟。他最害怕的是面对自己的母后吧?”
昭云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口,完全没考虑到任良狙的感受。
任良狙一听,有些恼了,“那是我的母后,我为什么要怕她?我就是不回去,在这儿,能帮她赎罪!”
商无瑕对他刻意逃避的做法也觉不妥,忍不住劝道,“任兄还是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
酆都大帝连连摇头,颇为无奈,“既如此,本大帝就将你母后拘来此地。有何事,你们母子当面说清楚!”
说罢,不等任良狙反驳,便将令筹抛给马面,命令道,“跟牛头一起去。她可是个硬骨头,不好对付!必要时,带枷锁!”
马面领命去拘太皇太后的魂魄。这边的事情,也暂且告一段落。
一行人来了四个,这会儿,就剩下昭云跟任良狙二人。
就连菱角也投胎去了。
昭云看看身侧,心里空落落的难过。
商无瑕笑嘻嘻的来到她面前,讨好的说道,“昭云,我带你回家看看,怎么样?”
昭云纳罕,“家?”她在这儿哪有家?
023 生生剥离
商无瑕淡淡一笑,迈步就走。昭云不假思索的跟在他身后,脑子里还在不住思索他所说的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酆都长街之上,煞是惹眼。
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宽宅大院前。
商无瑕熟门熟路的径自往里就走,昭云跟他身后,不住打量,这里,不就是安平候府吗?不禁自嘲一笑,这儿哪是她的家?
昭云跟着商无瑕径自来到瑶光阁,他亲自为昭云烹茶。
一时间,热气氤氲,昭云恍惚觉得自己身处阳世,仿佛下一刻,越人就会推门而入。
她兀自唏嘘,商无瑕捧上一杯热茶。昭云接了,小口抿着。
透过烟气袅袅,商无瑕偷眼端量昭云。
昭云明明有所感应,偏偏装作全然不觉,就是不跟他对视。
商无瑕也不勉强,自顾自喝茶,默不作声。
半晌,昭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目光却仍在别处游离。
“这个……我也说不出清。一眨眼的功夫,便是阴阳两世。”
阴阳两世?
昭云心里咯噔一下。
初见了空大师时,他提及过阴阳两世,没曾想,却在今日应验了。
“那我们,死了?”
商无瑕狡黠一笑,“死或生,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
“说说看区别在哪儿?”
“活着,我们是生活在阳间,死了……”昭云哑然,死了,是活在阴间?!
“死了,我们便要入六道,再次轮回!是吗?”
昭云依旧沉默。
一死一生,一生一死,只不过是躯壳的生死,而非灵魂。
在阳间的死,便是在阴间的生。
而在阴间的死,便是在阳间的生。
在阳间的生,可以是世间存在的任何一种生灵,可以以任何一种形貌。
一切,取决于你造下了多少罪业,或者,积下多少福德。
见昭云不言语,商无瑕轻笑“放心吧,咱们还没死呢!”
昭云挑眉,“没死?没死怎么会在阴间?”
“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呢?”
昭云不解,“什么使命?”
商无瑕淡淡一笑,话锋一转,“你还没见过凌巡天凌将军吧?”
昭云心下一惊,结结巴巴接道,“他,他是我爹,怎么会没见过?”
商无瑕转笑为愠,沉声道,“昭云,在地宫时,我为了不让你受贼人侮辱,甘心以神魂殿的秘密作为交换,如此,也换不来你对我敞开心扉,坦诚布公吗?”
一时间,昭云心潮涌动,在地宫里,商无瑕对她的恩惠又何止于此?
当日,公孙止带同他两太过累赘,杀心顿起,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商无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替昭云挡下致命一剑。
他也正因此而昏迷不醒。
危急关头,是商无瑕不顾性命救了自己。这点,昭云当然不会忘记。
可是,她若坦白说出自己是魂魄穿越到凌昭云身上的异世来客,会不会被他当做怪物来看?
昭云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终于,她毅然决然的对上商无瑕因为薄怒而略微血红的双眸,“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不是真正的凌昭云!”说罢,缓缓合上眼帘,她不敢亲眼看见商无瑕的表情。
就在她合上双眼的刹那,手上传来一阵冰凉柔滑的触感。她微微一惊,低头,睁眼,是商无瑕的手,裹住了她的。
抬眼,正撞上商无瑕弯弯的笑眼,“我,多怕你不对我说实话!昭云,不管你从何处来,你的归处,终将是我的心!这,不会改变,也无从改变!”
啊?
昭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从见到商无瑕第一面起,就没见过他对谁这么深情款款,柔声细语的说话。
昭云不禁有些担心,柔荑轻抚商无瑕额头,“是不是兰水柔在上边搞什么魇阵给你魇着了?”
商无瑕满脸黑线,一字一顿低吼道,“凌!昭!云!”
“底气倒是挺足的!应该没事!”收回手,昭云敛眉垂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不管你从何处来,你的归处,终将是我的心!”这是她听过的最美妙的情话,这句话,深深刻在她心里,永生铭记。
待商无瑕醒过味儿,明白过来是昭云故意作弄自己,也忍不住傻呵呵的笑出声来。一双大手,却是固执的握住昭云的小手,不肯撒开。
柔情蜜意化成一道道七色虹霓,四散开来,流连不去。
昭云脸上随之现出两酡红晕,商无瑕就这样盯着她看啊看的,不知不觉看的痴了。他腾出一只手来,怜惜的撩了撩昭云耳际的碎发。
昭云玲珑小巧的白皙耳垂,霎时染上一缕红晕,楚楚可怜吸引着商无瑕的目光。
昭云正正颜色,柔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
“小傻瓜!我来这里最先见到的就是凌巡天一家!”
“那他们,可还好?”
“凌巡天凌将军因为生前不肯造下杀孽,积下的福德不少。连带着夫人女儿都跟着沾了光,一起投胎去了。”
昭云点点头,总算没辜负了凌将军一家。
“你能来此,也并非偶然。你可知你是肩负使命而来的!”
面对商无瑕熠熠放光的眸子,昭云茫然的摇摇头,“什么使命?”
“你我二人,要去神魂殿走一遭!”
神魂殿?昭云喃喃着从商无瑕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来,若有所思。
商无瑕浑然不觉昭云的异样,仍在喋喋不休,“是啊。要知道,你是神使挑选的人。只有你能进到神魂殿里。
而且,你无需忧心,我会在前面替你踏平一切障碍,相信我!”
商无瑕说到动情处,又紧紧握住昭云的手,含情脉脉道,“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从何处来都好,都是宿命使然。
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昭云耳边听着的是商无瑕美好的情话,心底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嘶喊,“我若想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呢?”
商无瑕仿佛从昭云眼中浮现出的那抹不确定看透了她的想法,挣扎着问道,“你,不愿意留在这儿?不愿意,与我厮守,对不对?你想要回去?”
句句字字仿佛把把利刃,直入商无瑕心尖,痛得他精疲力竭。
方才的那一点甜蜜顷刻间荡然无存,就连刚刚建立起的信任与安全似乎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商无瑕心碎成片,生生剥离的凄怆。
024 火化?
商无瑕那如同受伤小鹿一般的眼神,让昭云心如刀绞。
对于她来说,回去,或者留下,其中都有难以割舍的情谊。
当她无意中闯入这里,以为没有希望再回去的时候,她安心于此。但当她知道有希望回去时,心中的不安分狂躁的蠢蠢欲动。
这些,都是她控制不住地念头,亦或是,控制不住的欲念与贪婪。
昭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这欲念,幻化成波澜不惊的平静湖面。即便有人可以做到,她自问,做不到!
很快,商无瑕收起了脸上的悲痛欲绝,取而代之的是他招牌式的不羁、不屑,不可一世的倨傲。
整整衣衫,冷静的对昭云道,“牛头马面他们差不多回来了,咱们去瞧瞧!”
说罢,不等昭云应承,推门就走。
商无瑕在前面走的很快,步步生风似得。
昭云望着他的背影不住嗟叹。
她很矛盾,不住的在挣扎。
留下,不是不能。只不过,要把终生幸福都押在商无瑕身上,她还是觉得太过冒险。
况且,商无瑕知道了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现在这个秘密是将两人紧密联系的纽带,以后,或许便是深不可测的罅隙。
昭云更加知道,她所有的挣扎与不确定,都源自于对商无瑕的不够信任。
换句话说,商无瑕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恋爱经验值为零的商无瑕还傻愣愣的在前头生闷气,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句话说的不对,哪件事没做到位。
两人一前一后重回地府,刚到门口,就见太皇太后鬓发松散的被牛头马面拘押回来。
她一见商无瑕跟昭云,也是吃惊不小,眼睛瞪得老大,“看来水灵说的对,你们果然都死了!”
“哈,本侯只是魂魄至此而已,并没有死!”
“哦?安平候,哀家怎么听说她,是今日火葬呢?”太皇太后下巴一点,指向了昭云。
火葬?
商无瑕跟昭云对视一眼,吃惊不小。谁敢这么大胆,敢把她烧了?
太皇太后虽说身带枷锁,头发蓬乱,可她那做派跟在忘忧皇城里没什么两样。依旧是趾高气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颇具威严的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水灵啊,是个小心眼的孩子!”
听说是兰水灵,昭云反倒放下心来。有微生弃在,恐怕到后来,会是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无需担心。
见昭云像是长长舒了口气似得,太皇太后有点闹不懂了,“你不怕?”
昭云耸耸肩,“先去见过酆都大帝再说吧!”
忘忧皇城。
昭云跟荷花一同落水时,惊动了附近的小太监们。待他们赶到时,只看到荷塘上漂浮的两条锦帕。
知道不好,连忙喊人来救。
先救上来的,是荷花,再救上来的,是昭云。
她们一个人槐公公义女,一个是凌将军遗孤。下边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急火的抬回后宫,延医诊治。
御医们费尽心力,绞心脑汁的下针用药,她们俩就是不醒。这可急坏了所有人。
没得到神魂碎片的槐公公自不必说,微生弃跟昭云虽则算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可到底也是有点真情在其中的。
得亏他上下活动,昭云才不至于无人问津。
小皇帝任不归得知昭云落水,也是急的团团转,可他人小力孤,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在衍庆宫里静候消息,暗自替昭云祝祷祈福。
兰水灵得着信儿以后,乐的是上蹿下跳,恨不能大排筵宴,庆贺一番。
她跟微生弃成亲以来,并无夫妻之实。微生弃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兰水灵哄的服服帖帖,对外他俩是恩爱备至的小夫妻,对内二人则是以礼相待。
兰水灵自以为微生弃对她百倍怜惜,才会如此待她,得意非常。
其实,微生弃是另有打算。在他眼里,兰水灵早就如同死人一般,又怎会跟她同床共枕,沾染她的不详之气。
相处下来,兰水灵对微生弃倒是有了些许真情。
算起来,昭云落水已经整整五天。
五天里,不管御医动用任何办法,昭云跟荷花就是不醒。虽然,她俩直挺挺的躺在那儿跟死尸没什么两样,可是二人胸口尚有一丝热气,就得当成活人来治。
兰水灵得空就往宫里跑,嘴上说是来给老祖宗请安,实则是来看昭云的笑话,顺便看看她什么时候咽气。
第六天,从荷花那儿传来噩耗,说是半夜人就凉了,到了天亮都冒出骇人的尸斑来了。
兰水灵一大早就急匆匆往宫里赶,等太皇太后一下朝,便假意哭号,说是荷花停尸在宫中不吉利,怕冲撞了太皇太后圣驾。
太皇太后向来不信神鬼道,可对冲撞自己这事儿,还是深信不疑的。
为了不有损自己,准了兰水灵烧尸的做法。
太皇太后知会了槐公公一声,就命兰水灵去办。
荷花一死,槐公公也没了指望。命令手下人暗地搜寻京都,只要是荷花去过的地方,全都重新再搜。城里城外都不能放过之余,还不能搞出太大动静,让人知晓。
他这边焦头烂额的哪有心思管荷花的后事,太皇太后一说,装模作样的流了几滴马尿,叩谢皇恩。
她哪知道,兰水灵烧掉荷花只是个开始。
兰水灵忙忙叨叨一上午,总算把荷花烧的干干净净。
这才又来到凤鸾宫求见。
太皇太后正准备用膳,兰水灵进来带了一身的烟气,熏的太皇太后直流眼泪。
兰水灵浑然不知似得,拜倒在太皇太后跟前,泪眼婆娑的说道,“太皇太后,如今槐花若已然处理得当,只差凌昭云了!”
“凌昭云?她不是胸口还有热乎气儿呢?”
“老祖宗,若姑娘的死怕就是她魂灵作祟呢!”兰水灵说的实牙实齿,丝毫都不马虎。
太皇太后略微沉吟,问道,“怎么个作祟法儿呢?”
兰水灵将唇边那么狡黠的笑意隐去,眉宇之间,现出丝丝隐忧,“老祖宗,恐怕若姑娘的魂魄是让凌昭云给勾了去的呢!
如果,留凌昭云的尸身在宫里只怕会对老祖宗不利呢!要知道,咱们忘忧皇城里的男人大多是太监,可都阳刚不足,阴柔过剩啊!
这阴气一重……怕是不好呢!”
“这样……那就把凌昭云送回侯府吧!”
“万万使不得啊,老祖宗!”
“怎么又使不得了?前儿几日,也是御医说的不能挪动才留在宫里的,这会儿送出去,应该无甚大碍吧?”
025 利欲熏心
“老祖宗,您忘了,安平候也是昏迷不醒。若把凌昭云送回去,把侯爷的魂儿一起勾了去,可怎么好!”兰水灵说着,眼中隐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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