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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 斩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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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没有回头,还在抹他的桌子。顾惜朝笑道:“掌柜的好厉害,我自认就算不能凌虚空渡,行走时也不会有任何声响,你还是听到了。”掌柜的声音平板:“客人要点什么?”顾惜朝笑道:“只要一样东西。”掌柜慢慢回过头来:“什么东西?”顾惜朝注视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苍老的面孔,唯有一双眼睛是精光四射:“那还用我说吗?”掌柜抹去脸上易容的药物,露出一张清瘦冷峻的面孔:“我的头?”顾惜朝笑道:“黄金鳞,天下酒肆何其多,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躲到了这个我喜欢的地方。若非我数次前来喝酒,发现掌柜换了,倒也不易察觉。只是当日威风八面的黄大人,如今却沦落到这地步,真让人慨叹世事无常啊。”黄金鳞叹道:“这也就是命了,我怎么就偏偏选了这地方?”顾惜朝道:“地方倒是没选错,旗亭酒肆虽为酒肆,当年却是高鸡血的地盘,平日里哪有人来喝酒。若非我跟戚少商都念着此地,多次而来,这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黄金鳞道:“我千算万算,却未算到,你跟那戚少商都对此地念念不忘,这倒真是我失策了。”顾惜朝笑容一敛,目中戾狠之气暴射:“你是自刎,还是要我动手?”黄金鳞涩然道:“既然你找到了我,我也自知决无生理。不过,我倒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听完了再动手,如何?”顾惜朝已握住逆水寒,看黄金鳞神色极是郑重,便冷笑道:“你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一样要你死。”“大约二十年前,在京城一个有名的妓院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小院。那里面都是五六岁的男孩女孩,像个学堂,但学堂又怎么会设在妓院里?“顾惜朝脸色骤变,惨白如纸,握着剑柄的右手已被汗水浸透。“那些孩子虽然年纪尚幼,但都看得出是美人胚子,长大了无一不是倾城之貌。但这些孩子所受的训练不仅五花八门,而且惨酷无比。天文地理,兵法韬略,奇门术数,琴棋书画,只要你想得到的,他们就要学。另外就是武功,每个孩子各自有名师教导,其中甚至网罗了当年以神哭小斧震慑江湖的大魔头。”顾惜朝脸色已变得比纸还白,整个人已在发抖。“除此之外,这些孩子还有一样要学的。就是媚术。对于女孩子,还好一些,女人的承受能力总比男人更强。可是对于男孩子,这便是地狱般的折磨了……”“够了!”顾惜朝突然狂吼一声,“不要说了!”“不想听这些了?好罢,我便不再形容这人间最惨酷的一幕了,想来我是局外人,你更比我清楚得多。本来这些孩子训练到十四五岁,便要被送出去完成某些任务的,可是,有一天,这个小院失火了。”“这场火不算大,但烧得非常彻底。里面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的,尸体全部面目全非,连是男是女都不易分辨……”顾惜朝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黄金鳞注视着他,慢慢道:“第一次杀那么多人,还是毁尸灭迹,感觉不那么好吧?想来你离开之后,你定是大吐特吐吧?授你神哭小斧之人,是那里面第一高手,你当时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五岁,以你那时武功,就算你偷袭也未必能得手,你是如何杀他的?在床上吗?”顾惜朝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黄金鳞也不理会,仍然自顾自地说道:“你跟晚晴没有圆房,别人不知,可瞒不了我。我那天就在你们房外,你是喝醉了罢,居然没有发现?我听到你对晚晴如此说,实在觉得奇怪,你爱她如此深,她又是少见的美人,你居然把持得住?那些理由都是废话,你若一辈子是平民百姓,你们就一辈子做挂名夫妻?我不相信,于是,我开始调查。当我得知真情时,我都不得不可怜你。也难怪,有了这般经历,要你跟晚晴做正常的夫妻,恐怕不那么容易吧?”“两年前,事情败露之际,我才知道,我是傅宗书的私生儿子。他明知无幸,自尽于狱中,却想法救了我走。我想逃到关外,偏生又遇上你……这也是命罢!”顾惜朝本来脸色死白,现在又气得满脸通红。“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黄金鳞笑道:“这件事虽然秘密,但,只要是在朝中有一定势力,仍可寻到蛛丝马迹。否则我又怎会查出?当然,最清楚的,莫过于主持此事之人。此人已死,现在天下间最清楚的,便是他的儿子。”“谁?”“九王爷,康王赵佚。”顾惜朝哦地一声,眼中有种奇怪的光彩。“是他?”“你也知道他?”顾惜朝道:“当然,他拥兵自重,权倾朝野,谁人不知?”“不仅如此,当初傅宗书与辽国私相勾结,背后的支持者也是他。傅宗书野心太大,想自己登基,最后被诸葛神侯扳倒,很难说这康王在背后起了什么作用。如今,我逃了,是他的心腹之患,你若带了我的头去,倒却是最好的礼物,。”顾惜朝没有答话,双眼却是闪闪发光。“只是这康王不仅雄才大略,而且精明过人,武功之高,堪与江湖上传为神话的诸葛神侯相媲美。你去,若是他信了你,你便可以一步登天。只要他肯保你,就算整个江湖对你群起攻之,也奈你不何!若是他不信,你就决不会活着走出他的康王府!”顾惜朝忽然一笑,眼中仿佛有星光聚拢,看得黄金鳞有些眩晕。“我会让他相信的。”黄金鳞又道:“路,我指给了你。你可以借他平步青云,出将入相,封王封侯。也可以取得他信任,伺机杀他。我不怀疑你的本事,于你而言,这九王爷即使武功高强,你对付他还是要比对付傅宗书容易得多,因为你除了文才武功,你还有别的本钱!”顾惜朝神哭小斧指定他:“我最恨有人对我说这种话。自我从那个地方走出来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我要凭我的学识才干出人头地,而不是凭这个。”“看在你给我指了这条路份上,我给你个痛快。”神哭小斧如电飞出,黄金鳞一颗头颅平平飞起,扬起一串血珠,端端正正落在地上。他面上,竟似还带着个神秘的笑容。 













戚少商猛然惊醒。远处只觉杀气浓浓,血腥气直逼大帐,难道神哭小斧竟又在连云寨附近出手?对方是谁?远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多日来承蒙大当家照顾,兄弟今天要告辞了。”顾惜朝站在城墙上,衣袂与发丝一起在夜风在飘拂,当真似欲乘风而去。他微笑道:“旗亭酒肆有具尸身,烦劳大当家收殓。这人为我指了条明路,我就留他一个全尸,只不过少了个头颅而已。旗亭酒肆是你我相识之处,我不想那地方染了血腥。”戚少商注意到他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袱,隐隐还有血沁出。“你……杀了人,又为何要割下他的头?”顾惜朝浅笑道:“那就不劳大当家操心了,兄弟自有用处。”“你要去哪里?你……当真要用黄金鳞的头去换那功名利禄?!”神哭小斧陡然出手,直袭戚少商面门。戚少商并未躲闪,那小斧到了面门,竟已自行转弯,回到了顾惜朝手中。“你为何不躲?”“你肩上还负着那张琴。即使……弦已断,无可续。”嗖地一声,顾惜朝将一柄剑朝他掷了过来。“这是你的逆水寒,如今,物归原主!从现在起,你还是戚少商,我还是顾惜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去做你的大侠,我去追逐我的野心!戚少商,我们毕竟是两种不同的人,注定了要不共戴天!若再相遇,你再阻挡我的路,我必将再次铲平你连云寨!”戚少商一阵寒意自心底升起。“不要走,你能走到哪里去?我对你如何你心中自知,为什么你还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顾惜朝眼中掠过一丝伤感。“我生来便是这种人,你改变不了我。你已是大侠,万人景仰;而我,生来就被人瞧不起,什么都没有。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戚少商心知无可挽回,咬牙道:“顾惜朝,若你还是作恶多端,不知悔改,最后你必将自食恶果!”顾惜朝怒气上涌,狂笑道:“如果有那一天,我甘愿死在你逆水寒下,以酬知音!”青影在夜色中一闪,顾惜朝跃下城墙,打马疾奔而去。8绛纱帐如红霞般垂落。一支红烛已燃了一半。一个长发散乱的女子与一个赤裸的男子纠缠在床上,满室皆是春意。男子忽然放开那女子,一手拔下那女子发上金钗,掷向半开的绛纱窗。奇怪的是,金钗飞出,却未听见落地的声音。几乎同时,一个带笑的清亮声音道:“在下斗胆打扰王爷雅兴,还请王爷恕罪。”声音极动人,似带着磁力般。男子回过头。好俊的一张脸,轮廓分明如刀刻。剑眉如飞,双目如星。他伸手披上一件长袍,道:“既然知道是打扰了本王的雅兴,还不进来赔罪?”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容颜如玉,眉目如画,真仿佛是夜色中走出的谪降仙人。“在下顾惜朝,拜见王爷。”赵佚眼前不由一亮。他站起身来走近顾惜朝,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惊艳地道:“好个俊俏人物。早听说傅宗书的千金小姐下嫁了一介布衣,没想到会是这等模样。”顾惜朝眉头几乎看不见地皱了皱,笑意依然挂在脸上:“王爷见到初识的人,就是如此吗?”微微后退,拨开了赵佚的手。赵佚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为你这副容貌,我刚才便已要了你的命!”顾惜朝笑道:“在下也知道半夜潜入王府是死罪,只是侯门深似海,若不偷入,等在下千辛万苦见到王爷时,这颗头颅早已连是谁都分辩不出了。”赵佚注视着他手中的黑布包袱;“姑且让本王猜一猜,是谁的头?”“是王爷比朝廷更想要的那个人的头。”顾惜朝打开了包袱。赵佚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黄金鳞的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你不是傅宗书的女婿么,为何要相助本王?”顾惜朝淡淡道:“若是傅宗书真把我当自己人看,他也未必会落得那般下场!”他眼珠一转,“若是他能把野心稍作收敛,不去作自己力不能及的事,他现在怕还是安安稳稳地在朝堂之上。”赵佚把眼光停在他脸上。“你想要什么?”“想帮王爷做王爷想做的事,也是王爷未做完却被傅宗书毁掉的事。”赵佚出手如电,顾惜朝本与他相隔三步之遥,赵佚欺到他身后一手捏住他脖颈,竟是来不及反抗,心中不由得一寒。这人贵为王爷,却哪去学了这一身高深武功?这如鬼如魅的身法,竟似不逊于当年的九幽,即使自己全力反击,也必无胜算。赵佚把嘴贴在他耳边,轻轻朝他颈上吹着热气,笑道:“你凭什么助我?凭你这张脸?我宁愿要你留在我身边侍候我。”顾惜朝有点僵硬地道:“王爷,请自重。你——是弄错对象了。”赵佚嘿了一声,伸手在他脖子上轻轻抚摸,笑道:“你骗别人可以,骗我?你还嫩了点。”顾惜朝忽然半侧转头看他,唇角微扬,露出了个笑容,一瞬间竟让赵佚看得心里打了个突。他这一笑,眉梢眼角隐含风情,却非是女子外露的柔媚,而是年轻男子的清逸之中自骨子中透出的妩媚,媚而不腻,清雅如莲。赵佚看得心里打了个突,伸手就想把他拥入怀中。顾惜朝见了他神情,一笑道:“王爷,你是要个文韬武略皆通,能帮助你登基大业的能人呢,还是要废了我武功让我留在你身边侍候你?两者只能择其一,请王爷自行定夺!”赵佚一愣,看了他半日,放声大笑:“狂,你真狂,就冲你这份敢夜闯王府的胆略,我今天就留下你。我当时就在笑傅宗书老奸巨猾却不知善用你,今天我却得了个少有的人才!”顾惜朝一口气还没松过来,赵佚却又凑到他耳边道,“如果本王今天两样都想要呢?”顾惜朝莞尔一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还需要我对王爷说么?”赵佚嘿了一声道:“你倒真是个妙人儿,让本王想不动你都难。”顾惜朝笑道:“那在下如今就斗胆,要王爷一句话。既然相助王爷,我自当全力以赴,但若王爷一直像今天般,看见在下便动手动脚,那恐怕什么都做不了了。还请王爷发个毒誓,决不对顾惜朝生他心,否则在下也只有怎么来的怎么去了。这颗头嘛,便当是在下送王爷的礼物,反正一颗头嘛,砍下了也不算什么,那本就该是要死的人。”赵佚慢慢松开手,盯着他笑道:“跟本王讨价还价的人不是没有,但还没有像你这么狂的。你实在是少见的人才,但也是少见的尤物,本王实在是哪一方都难于割舍啊。”顾惜朝摇头道:“我自认是人才,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尤物什么的,王爷这次是看走眼了。何况王爷若得了天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那时也不会把在下放在眼里了。”他斜睨着赵佚,慢慢道:“不知王爷可想也要一批药人来做后盾?”赵佚脸色微变。“九幽已死,你又有何办法?”顾惜朝向他走近一步,轻笑道:“不仅有办法,而且我还可以给王爷一批比那傻呆呆的药人更强的高手。”赵佚凝视着这张距自己几寸远的俊脸,没有动。看着那张脸上有些张扬和邪气的笑容,他没有笑。“我应该立即杀了你,你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喜欢太聪明,锋芒太露的人。”顾惜朝叹了口气道:“王爷若想要在下的命,现在一样可以。不过在下知道王爷求贤若渴,这时便杀了在下,我也实在是死不瞑目啊。”赵佚慢慢笑了起来,一个冰冷的笑。“你要我发什么毒誓?”“若王爷辱我,有朝一日,必将被顾惜朝一剑穿心而死。”赵佚眼中光芒闪烁。“好毒的誓,好毒的顾惜朝。”“若在下背叛王爷,有朝一日,也必将不得好死。”赵佚缓缓点头,道:“若我赵佚辱你,有朝一日,必将死于你顾惜朝剑下。”他面上那个冰般的笑容都已不见踪影,眼中的寒意让顾惜朝心中都暗自戒备。顾惜朝笑了笑,一拱手道,“春宵苦短,在下就不再打扰王爷了,告辞。”赵佚伸手拉住他。“既知春宵苦短,你又何必匆匆离去呢?不如就住我府上,反正你现在也是我的人了。”顾惜朝扬了扬眉,对他语气里的轻佻甚是不悦,道:“那就请王爷给在下找间屋子睡吧。在下可不敢跟王爷的爱妾一争长短。”手一摊,那枚金钗还在手中。赵佚这时才想起还有个女人躲在账内,一时瞪住顾惜朝无言以对。良久,嘿了一声,叫道:“林岩!”一人出现在门外,顾惜朝暗自惊讶,来得好快。“给顾公子安排住处,明天一早,让他来书房见我。”那林岩想必是王府的管家,已经六十多岁年纪,须发皆白。他抬头一见顾惜朝,当即后退几步,眼睛瞪得大大,那模样竟似见了鬼似的。赵佚又好气又好笑,叫道:“林岩!你这是怎么了?”林岩如见鬼魅般,口中喃喃自语:“像!真像……真会如此之像?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很快,他脸上又恢复成了毫无表情,道:“顾公子,请。”顾惜朝一笑,回头望了赵佚一眼,微微一笑,走了出去。赵佚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见,代之以深思的表情。 













赵佚翻着桌上一叠册子,笑着对杜眠风道:“我这次选的这个人如何?”杜眠风道:“惊才艳绝,才华横溢。不用他做大事,却用他作杀人工具,实在可惜了。若是他真心归附王爷,确实是大有帮助。武功还在其次,天文地理,兵法韬略,无一不知。而且,这个人脑子转得极快,而且够狠。办大事的人,不能心慈手软。眠风虽然不喜这人,但也不得不自愧弗如。” 赵佚笑道:“我还没去看过,他接手那批军队本是你统辖的吧,如何?”杜眠风点头道:“假以时日,必当势如破竹。只是王爷对他还是防一点比较好,他的过去,能找到的,怜云都找来了。当初在奸傅宗书手下,最有问题的一件事便是追杀那戚少商,次次都是让他绝处逢生,让人好生疑惑。”赵佚点点头:“我知,不过倒也猜得到几分原由。”杜眠风笑道:“王爷既然早已心里有数,是眠风多嘴了。”又道,“王爷,他所要的药物确实难寻,还望王爷宽限一点时间。”赵佚笑笑:“有何难寻?就算他要千年灵芝我府上也多的是。”林岩捧上一张单子:“王爷请看。”赵佚扫了一眼,皱了眉头道:“他要这些做什么?恐怕得远从西域送来了。”忽然门口响起顾惜朝带笑的声音:“王爷,在下打扰了。”杜眠风微一躬身准备退下,赵佚笑道:“眠风,晚上的宴会你也来吧,当作消遣。”杜眠风应了一声,顾惜朝笑道:“杜将军,在下有礼了。”又转向赵佚道,“王爷,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你说晚上要我参加府上的宴会,我实在分不开身,还请王爷……”赵佚一伸手阻住他的话头:“再忙也要休息啊,我难道就该连觉也不睡了?你已经忙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一时半刻。”他看顾惜朝还在犹豫,便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怕别人以为你是我的……哈哈,不会的,谁敢用那种眼光看你,本王就煮了他给你下酒,如何?”顾惜朝苦笑:“王爷,在下对人肉下酒没兴趣。”又道,“不用那种眼光看,总会用那种心思想,我难道把他们的心挖出来下酒?”赵佚大笑:“那也由得你,是蒸是煮还是清炖,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又加了一句,“谁叫你如今是本王的宝贝呢。”9赵佚落座时吃了一惊,平日足不出户的颜王妃竟然在座。他赶紧施礼道:“没想到母亲今天有此雅兴,早知如此儿子就亲自去请了。”那颜王妃容貌极美,但肤色白得透明,看来是久病在身。体态窈窕,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有赵佚这么大的儿子,却像是他长姊。颜王妃虽然施了脂粉,却仍然苍白得惊人。她强笑道:“我也气闷得紧,也来散散心。”赵佚甚感惊异,母亲性子极冷,父亲过世后更是终日沉默,今日竟来参加府上的宴会,确是前所未见。看她气色极差还勉强微笑,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一边陪笑说话,一边劝酒。有王妃在座,气氛也冷了许多。酒过三巡,赵佚有点酒意,便笑道:“惜朝,我看你来时,随身带了一张琴,看来音色极佳,可在此抚一曲?”顾惜朝一愣,暗骂这赵佚喝了酒便记不得说过的话,在大庭广众下要自己弹琴,不让其他在座之人把自己当成优伶一类人看?心中有气,便笑道:“王爷错了,那张琴只是在下一位朋友所赠,在下的雕虫小技,不敢在此献丑。”四座一阵哗然,没想到顾惜朝如此大胆,竟当众拒绝王爷的要求。一人冷笑道:“不会弹琴却随身带着一张琴,这不是怪事吗?”顾惜朝望了那人一眼,也不回答。赵佚身边有四大高手,风、云、雷、雨。此时说话的是萧听雨,赵佚的贴身侍卫。杜眠风与薛惊雷乃是武将,楚怜云却是赵佚的王妃。这萧听雨对赵佚宠信顾惜朝早已不满,此时便借题发挥了出来。赵佚也不禁恼怒,心想哪有人平白无故带一张琴在身上却不弹的?联想到一夜无意中看到他手抚断弦时的凄然无奈,想必那琴必是某个极为亲近之人所赠,他才不肯为己弹奏,心中一股无名火不由得窜了起来。王妃打圆场道:“顾公子精于琴艺,深知琴为高雅之物,不肯在这等场合弹奏,也是常理。” 赵佚早已注意到王妃视线老是停留在顾惜朝身上,心下极是诧异。听到王妃替顾惜朝说情,心中更是奇怪。王妃从来冷漠,近乎不近人情,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是冷冷淡淡,今日却来替素未谋面的顾惜朝打圆场?但母亲既然开言,自当遵从,便笑道:“琴是高雅之物,五步之外便不可闻,在此地确实有失风雅。那惜朝可会吹箫?” 挥挥手,侍女捧上一支玉箫。顾惜朝不好再推辞,伸手接过,那管箫竟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不由得见猎心喜,笑道:“那在下就献丑了。”一曲呜呜咽咽的吹完,王妃却一直盯着顾惜朝不放。见赵佚疑惑的眼光投向自己,勉强笑道:“顾公子果然不凡,各位请便。我身体不适,先告退了。”赵佚送了母亲去厅,回头望向顾惜朝,他竟双眉深锁,望着王妃离去的背影,连自己的目光也未曾注意到。赵佚笑道:“这支箫跟你很衬,就赠于你罢。你看它玉质碧绿温润不说,最奇特的是上有天然龙形花纹,便如飞龙御天一旁,栩栩如生,乃是稀世珍品。”顾惜朝全身一震,失声道:“这便是水龙吟?”赵佚奇道:“你为何知道?”顾惜朝面色苍白,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眼睛深处竟似有种说不出的恐惧。那是种对人世间一切不可知事物的恐惧,是人对于冥冥之中天理循环,轮回报应的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顾惜朝坐在湖边,抚弄那支碧绿温润的玉箫。湖边遍种柳树,纤纤柳叶在夜风中轻拂,湖水中荡漾一弯新月,似碎似聚。忽然湖中心一叶小舟,缓缓荡来。顾惜朝定睛看去,上面坐的人竟是赵佚,一身白衣,手中端着一个酒杯。这人真仿佛有无数张面孔,此时风神俊朗,笑容温润如玉,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那个阴鹜深沉的康王的影子。“惜朝,你过来。”顾惜朝迟疑了一下。赵佚笑道:“月白风清,如此良宵美景,你就果真要辜负么?我倒不知你是如此不解风情之人。”顾惜朝笑了,跃上小舟,道:“不是我不解风情,是王爷太解风情,我怕是承受不起。”在赵佚对面坐下。赵佚替他斟了一杯酒,又替自己满上。“你知道吗?你坐在柳树下,在这月光之下,真不似凡间中人。你真的很美,我知道不该用此形容男子,但你手执水龙吟,衣袂飘飘,确像从天下走下来的仙人。”顾惜朝只作没听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王爷真是好兴致,原来府中这偌大一个湖泊,竟是为了王爷月夜荡舟之用?想来陪王爷饮酒之人,也是夜夜一换,我今日坐在这,当真是三生有幸。”赵佚微笑摇头,道:“其实今天我来找你的目的,并不适合在此情此景下说。”顾惜朝放下酒杯,正色道:“王爷请讲。”赵佚道:“你也该知道,我手中兵权甚重,我想要这皇位,并非难事。你可知我为何如今不要?”顾惜朝略一迟疑道,道:“如今的大宋,早已是风雨飘摇。先有辽,西夏,如今却是金国,虎视眈眈。所以,在如今的情况下称帝,决不是一个聪明人该有的选择。所以,在下佩服王爷。恕在下直言,对于一个野心大得惊人的人,能够作这种决定,即使那个皇帝是自己手中的傀儡,也不容易。毕竟,对皇室的正统皇子而言,荣登大宝,是最大的梦想。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必然是梦寐以求的。只是,若不把宋国扶持得强一些,据惜朝看来,这个皇帝,不做也罢。”赵佚叹道:“如今大宋国力衰弱,群雄奋起,在江湖上各据一方,聚啸山林。这些人,应该慢慢收服的才是。至少,应该尽量收服,少杀为妙。不过有一个人,我不需要收服,我要的是他的命。”顾惜朝面无表情地道:“为何王爷对其余人都是以收服为妙,对这人却是必杀之而后快?只因为他聚众之地,离边关甚近,危险性高?还是因为这个人声望武功,都是在江湖上如日中天,有统领群雄之势?”赵佚道:“都有。还有一个原因,你应该明白的。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来意,我也不想去揣摩,这便是你让我信任的条件。”顾惜朝淡淡笑道:“王爷希望用什么样的方式?”赵佚笑道:“就用你手中的兵马,直接铲平山寨便罢。本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一旦群龙无首,也就自然散了。对于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顾惜朝脸上不动声色,笑道:“这么说也太过容易了?”赵佚道:“还有一个要求,斩草除根!”顾惜朝笑道:“我本来就没有留活口的打算。王爷难道看我是有妇人之仁的人?”赵佚端起酒杯,正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变,目光如电般向岸上一扫。顾惜朝左右一顾,除了晓风残月,没看到有别的动静。“王爷?”赵佚笑了笑,收回目光,举杯道:“没什么,来来,喝酒。”他又笑道,“可否为我再吹奏一曲?”顾惜朝无法推辞,便举箫就唇,吹了一曲。箫声动人,吹的却不再是席上所吹的曲子。赵佚凝视他,眼中也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顾惜朝酒量本不深,赵佚的酒又甚烈,喝了几杯,已有几分酒意。他走回房中,关上房门,一回身顿时呆住。戚少商竟坐在他房内,凝望着桌上那张断了弦的琴。顾惜朝这一惊非同小可,道:“你怎么来了?”回身打开门看看左右没有动静,方才吁了一口气,走至戚少商身边,道:“你真是不要命了!”戚少商瞪着他,道:“不要命的是你!你究竟是到这里来做什么的?铁手说在王府看到你,我还不信,今天进来一看竟然是真的!”顾惜朝眨眨眼,笑道:“难道要我一直在你连云寨吃白食?我也得凭自己的本事生活啊。”戚少商气得无话可说,半晌道:“你跟这康王究竟是什么关系?月下饮酒,吹箫,你们兴致好得很哪。”顾惜朝吃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面味道挺怪啊?敢情刚才你就一直躲在旁边偷看……”一言未了,他脸上变色,忆起方才赵佚在湖上的神色,立即想到他早已发现了戚少商,却隐忍不言,当然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忙道,“你先走,这里不安全,明日我出府来找你。”戚少商皱了眉道:“你真要留在这里?”顾惜朝急道:“明日再说吧!”心中焦急,这康王府藏龙卧虎,高手如云,等到赵佚来了,那想走也走不了了。戚少商拗不过他,便道:“那好,明日寒烟阁见,不见不散。” 顾惜朝走出房门,一直望着他背影消失。听到兵器撞击与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回转头来,赵佚带着几名侍卫,出现在面前。赵佚依然一身白衣,却没了刚才的温文飘逸,满脸的阴狠酷厉。“好,很好!顾惜朝,我倒看你今天如何对本王交待!!”喝道,“来人,把他拿下!”顾惜朝嘴唇一动,似欲言语,终于忍了下去,任由侍卫给他戴上手铐,没有反抗。10月光虽美,映照在赵佚脸上却是铁青的颜色。他冷冷道:“你手上的铁铐内有铁刺,若你想运力挣扎的话,那是自讨苦吃!”顾惜朝静静道:“我若要挣扎,就不会任由王爷手手下拿下!我不逃,是因我心中无愧!”赵佚怒极反笑:“好,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为何不杀了戚少商?”顾惜朝道:“我已与他交手多次,我尚逊他一筹。”“托辞!”赵佚冷笑,“你们相差也无几,你只需阻得他一阻,侍卫来到,他还长得了翅膀去?你心里当真还记着那旗亭酒肆一夜?”顾惜朝咬住嘴唇,咬得很重。“我无话可说,王爷若是不信,要杀便杀。”一转脸不再看赵佚,嘴唇上留下一道红印,煞是迷人。赵佚心中一动,不怒反笑道:“好,我也不杀你,只罚你。你受我三道刑罚,若你不运内力支撑得住,本王就信你并未和戚少商勾结,不追究你私放戚少商之罪!”顾惜朝咬牙道:“请王爷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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