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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0-08正文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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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黄嘿嘿一笑道:“瞧贾爷说的,小的是奴才,我们家大公子怎么指画怎么来,昨儿我们大公子就说了,叫我今儿什么都别干,把几位爷伺候好了,伺候舒坦了就是大功一件,贾爷您上座,我这儿就让小子们上饭,您先垫垫饥,我们大公子说,早上就先这么着,等几位爷结清了账,晌午八珍楼,我们大公子一早定了桌,好酒好菜的请几位爷喝个痛快。”
  旁边儿老黄道:“这么说今儿早上就能结账?”牛黄道:“那是自然,我们大公子的话可是一个唾沫一个坑儿,几位爷尽管放心,您几位宽坐,小的还得去外头候着。”说着告退出去了。
  老黄凑到贾青跟前道:“老贾你经的事儿多,跟咱们几个说道说道,这位大公子倒是个什么路数,这一招接着一招儿的,真让人猜不透啊,晌午八珍楼不会是鸿门宴吧。”
  贾青坐下上下瞧了他两眼,没好气的道:“你当你自己是刘邦还是项羽,行了,别自个儿抬举自个儿了,鸿门宴也轮不上你,吃你的饭吧。”老黄只能嘟囔了一句:“轮不上就轮不上呗。”讪讪坐下了。
  早饭相当丰富,有新烙的饼,卷着酱肉,一咬一口油,那肉香老远都能闻见,直勾人的馋虫,再喝上一口碴子粥,这早饭吃的别提多熨帖了,不喜欢吃荤的,有油盐小花卷,配清粥小菜,吃下去,这一天都清爽。
  刚吃完,就有小子捧上热手手巾把儿,奉了香喷喷的小叶茶,甭说别人了,就贾青这样吃过见过的,都忍不住舒了口气,暗道,这阵仗莫不是软刀子,想赖账不成,不能,那天在余家大门外,余书南那几句话可是扔出去了,说小年必然结账,不然就砸了他余家的招牌,若是之前,还有可能破罐子破摔,如今余家的官司了了,这点儿事儿上若食言,以后他余书南还怎么在药行里立足。
  想到此倒放了心,也就吃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余忠一脚迈进来,拱了拱手道:“我们大公子吩咐下了,今儿还照往年的规矩,凭着几位手上的送货单结银子,账房李先生已经在里头候着了,几位吃好了,随时过去都成,晌午八珍楼,还望几位爷赏光,我们大公子恭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 19 章

  许慎之的轿子停在八珍楼外,里头的掌柜老秦头一早在外头候着了,见落了轿,忙跑过来,扶着许慎之下轿进到里头,直接上了二楼,在窗前伺候着坐下。
  许慎之抬眼看了窗外一眼,隔着明纸,白茫茫一片,倒把屋里都照亮堂了,今年的雪还真是下的勤,这才晴了几天,昨儿夜里又下上了,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这是望着明年的好年景呢。今儿可都小年了。
  这几天日子过得,真比看戏还热闹,少卿说让他一边儿瞧着,不让插手,他先头还真替余家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捏了把汗,余家这官司别瞧着简单,从泼皮张三到邱思道,没一个省油的灯,中间还掺合上延寿堂的夏守财,这官司想翻过来,不说难如登天也差不离。
  慎之这两天都在琢磨,甭说她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便换了自己,处在这种境况下,也真不知该怎么办,这丫头硬是能抽丝剥茧,扭转了局面, 按说官司了了,余家也该操持着开张营业了吧,可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八个铺子揭了封条,仍然闭门谢客,真不知这丫头琢磨什么呢,莫非有了那十万银子,想着坐吃山空。
  正想着,昨儿晚上,余忠登门送了个贴儿,说今儿晌午八珍楼邀他一叙,许慎之是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鬼精,还是歪打正着,八珍楼后头的东家正是少卿,前年少卿从南边儿回来路过冀州府,正赶上八珍楼往外盘,就买了下来,从京里调了王府的厨子来掌灶,不出半年,八珍楼就成了冀州府最有名儿的馆子,有名的好,也有名的贵,尤其楼上,这一桌顶级席面,一顿饭下来,没有几百银子,甭想出这个门儿,就这儿还得提前两天预订,不是赶上小年,还真订不上呢。
  掌柜的让伙计上了茶才道:“前儿一大早,余家就来人定下了咱们楼上的席面,少爷您来这是……”慎之啜了口茶,把茶盏放在旁边儿花梨小几上,看着老秦头笑了:“你家少爷应了余家的请,今儿也是来吃饭的。”
  老秦头愣了愣,许慎之道:“忙你的去吧,我这里不用你招呼,瞥见楼梯哪儿上来的人,许慎站了起来:“大公子。”
  凤娣不想他来的这般早,拱拱手:“许东家赏脸,书南不胜荣幸。”
  慎之不由自主多看了她几眼,不是少卿戳破,自己还真看不出这是个丫头,瞧这落落大方的仪态,真是挺有样儿的,倒不知她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除非庆福堂不开张,只要一开张,余家这位大公子可就当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慎之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就算她真能,难道就不替以后打算打算,这么抛头露面的,以后怎么找婆家啊,还是说,这丫头着魔了,这辈子就想当男人了。
  许慎之摆摆手道:“大公子请坐,不知大公子今儿邀我来是……”
  凤娣目光闪了闪笑道:“许东家难道忘了,我可是从您那儿拿走了十万两银票,余家若是翻不过身来,您那十万两就打了水漂,如今侥幸翻过身来,就得照着咱们说好的来,从今往后,我余家的买卖,许东家都占着一成,作为庆福堂第一个股东,今天这样的场合,如何能不到场。”
  慎之一愣:“什么场合?”
  凤娣道:“算是余家第一次股东大会吧。”
  股东大会?慎之忍不住笑了一声:“就你我两个?”“谁说就你我两个,这不来了……”话音刚落,就听楼下熙攘的声音,以贾青为首上来十来个。
  凤娣迎上去一一寒暄,请各位落座,凤娣才回身道:“这位是四通当的许东家,在我庆福堂入了股,从今起,我余家的买卖都有许东家一成,虽只占了一成,却不是外人,故此,今儿这样的场合,便请了许东家坐镇,还望诸位世伯不要介意。”
  谁敢介意啊,上赶着巴结还寻不着门路呢,可着冀州府谁还不知道,四通当是新来的财神爷,有的是银子不说,后头可还有京里的大官撑着,到底多大官,虽没闹清,可开张第一天邱思道就巴巴的亲自上门去道贺,这样的体面在冀州府可没见过,不是忌讳四通当后头的背景,老奸巨猾的邱思道会这么做小伏低的上赶着,明摆着的事吗。
  做买卖的都恨不能有本钱,有了本钱,小买卖才能做成大买卖,银子才能越赚越多,本钱就是实力,在凤娣眼里,有背景有本钱的四通当,就相当于拥有五星级信用的国家银行,不用说什么,就往这儿一戳,她余家的买卖立马就上升了数个级别,她要的就是四通当的信誉,让这些老油条们安心,下头的事儿才好办。
  果然,凤娣一说许慎之是四通当的东家,坐上这些人都站了起来,都知道四通当的东家姓许,是京城里来的贵公子,可谁也没瞧见过,平常人家根本不在外头走动,上门也轮不上东家出面,所以,这真是许慎之头一回在冀州府的买卖圈子里露面,上回四通当开张,都在后头,就让下头的人支应着,这些人能不稀奇吗,纷纷跟许慎之打招呼。
  许慎之笑着寒暄一圈,看向凤娣,心说这丫头真比猴都精,自己这一不留神就让着丫头给裹进来了,少卿还让自己置身之外看着,如今可难了。
  凤娣见效果比自己预期的还好,才放了心,琢磨这事儿的趁热打铁,吩咐伙计上菜上酒,最顶级的席面真应了八珍楼的名儿,山八珍,海八珍,举凡能点出名儿的,这席面上都见得着,就是凤娣这样活了两世的吃货,都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得让这帮老家伙们掏银子入股,还得心甘情愿的掏,还是那句话,擒贼擒王,只要搞定了贾青,这些人还用愁吗。
  想到此,凤娣鞠了一个罗圈躬道:“各位世伯,多凭照应,我余家才能熬过大难,家父虽去了,却丢下庆福堂,书南不敢对不住余家的祖宗,只能出面主事,书南年轻,各位都是前辈,以后还请各位世伯照应些,这杯敬各位前辈,书南先干为敬。”说着双手举起杯中酒,一仰脖干了。
  真他妈辣啊,辣死了,真不明白男人怎么喜欢喝这玩意儿,辛辣的酒液穿喉而过,又烧又辣,凤娣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的酒量如何,上辈子的酒量还算可以,虽然喝的都是红酒啤酒,但还不至于一杯就倒,而这辈子她必须得喝酒,多难喝也得喝,这里是古代,是男人的世界,男人的世界里想谈什么事儿,都得把酒放在前头。即使凤娣理解不了这种遗留千年仍没有被摒弃的陋习,也只能入乡随俗。
  许慎之不禁有些呆了,暗道,这丫头莫非疯了,真当自己是男人了啊,这酒虽不算烈,可后劲儿绵长,这丫头是想醉死不成,不过这一招儿倒是聪明,坐上十来位都举起酒杯干了。
  其实在座的都有些脸红,不是被酒烧的,是给凤娣这几句话臊的,余家遭难的时候,他们可是堵了人十天的门要账,如今人家不仅没记恨,这好言好语,一句一个世伯的叫着,想想自己干的事儿,真有点儿过不去。
  凤娣斟满第二杯又举了起来:“贾世伯,您跟我余家更是数代的交情,那天若不是世伯信了书南,带头回去,书南真不知熬不熬得过去,故此,这杯书南谢贾世伯。”说着一仰脖又干了。
  贾青老脸红的不行,也跟着干了,凤娣又道:“不瞒贾世伯,今儿书南还有一事要跟世伯商议。”
  贾青忙道:“大公子请说。”
  凤娣道:“凭着祖宗传下的秘方,我余家从冀州府起家,到如今已逾百年,庆福堂在冀州府虽小有名气,可出了冀州府,还有几人知道,我大齐有九州,万里疆土,若我余书南守着祖宗的产业,或许落个无功无过,但书南志不在此,我要把我余家的庆福堂开遍大齐 ,只要有人就有我余家的庆福堂,我这并非今日的酒话,而是肺腑之言,若贾世伯有意,书南想邀世伯入股,就如许东家,日后,我余家名下所有的买卖都有贾世伯的股份,年底分红,贾世伯可以随时撤股,世伯以为如何?”
  贾青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一件事,去年三月间,去庆福堂找与余庆来商谈事情,赶上外头闯进来个神叨叨的老道,说是善卜卦,能算紫薇斗数,余庆来见那老道衣衫褴褛,便起了积善之心,给了老道一两银子,让他算余家坟地的风水,还特意让人领着老道去瞧了一趟,那老道回来后说了一大篇玄之又玄的话,贾青没记住,意思倒是没忘。
  就是说余家的坟地是块风水宝地,不出两年,必会出一位能振兴家业的贵人,便有大难,贵人相佑,自当否极泰来,如今想来,这贵人难道就是余书南?
  这余书南究竟怎么想的,既有四通当,为何又来游说自己入股余家的买卖,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不止贾青,还有许贵儿,慎之跟前的长随,自打小伺候许慎之的,情分自是不同,跟在慎之跟前历练了这些年,也颇有些见识,一般的事儿都瞒不过他,这回倒想不明白。
  回了怡清院,伺候着许慎之吃了醒酒汤,才道:“那丫头倒会巧使唤人,让少爷过去,明着商量事儿,可从头到尾就听她一个人说了,少爷倒是帮她挡了不少酒。”
  慎之笑道:“你家少爷还没怎样呢,你倒替我委屈上了,得了,不过几杯酒罢了,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吃醉了露出行迹来不成,到时候少卿的十万银子可真打水漂了,就余家现在这样儿,除了这个假公子,再没第二个能主事的了,再说,这么一个丫头,也怪不易的,能帮就帮帮吧。”
  许贵儿道:“什么不易,少爷可别给她哄骗了,我瞧她容易着呢,别看年纪不大,那心眼子多的跟藕眼似的,一会儿一个主意,让人想猜都猜不透,少爷您说,今儿她非缠着贾青入股做什么?贾家的买卖虽过得去,若真论起家底儿,别说京城,便这冀州府里也数不上他啊,怎余家那丫头就瞧上他了呢?”
  慎之笑道:“这正是她的精明之处,她要的可不光是银子,银子再多若不能生银子,也没用,若不是知道四通当后头有人撑着,我想她也不会变着法儿的拉我们入股,至于贾青,她要的是贾青的本事,跟他贾家的人脉,她想做大,不仅要有银子还得有人,我可听说这位大公子对药一窍不通,你说这么个人掌了庆福堂,不找个明白人在跟前,能成事吗,贾青为人敦厚,贾家跟余家也有些交情,且贾青在那些药商里颇有威信,只要他入了股,那些人肯定都会入进来,那丫头打的是擒贼擒王的主意,说起来,真让人稀奇,就这么个小丫头,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主意,简直就一人精,赶明儿谁娶了她,这辈子可要小心了,不定给她算计了去还做梦呢。”
  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完了,忙道:“少爷今儿可小年了咱们也该回京了,慎之忍不住皱了皱眉,说实话,真不想回去,可过年不回去,也实在说不过去,便叹口气道:“你去收拾行装,咱们二十六走,除夕前可到京,回去早了也没意思,再有,年礼可备下了?”
  许贵儿忙道:“早备下了,就等着少爷启程呢。”慎之点点头:“你去把吴管事叫进来,我有些话要嘱咐他。”许贵儿应一声下去叫人,不大会儿吴管事进来,慎之道:“我二十六启程回京,你是这儿的老人儿了,旁事也不用我多嘱咐,只一样儿,若余府有什么事儿求上门,能帮的就帮,如今她余家有咱们的股儿,帮点儿小忙也应该。”
  管事应了出去,许慎之这才往后一靠,忽想起今儿那丫头喝酒的豪气劲儿,不禁哧一声笑出了声,暗道,这丫头还真个活宝,倒要瞧她将来如何收场。
  再回头说凤娣,就算许慎之帮她挡了不少酒,凤娣仍然喝醉了,刚在八珍楼里真是勉强撑住,才没乱了方寸,费了吃奶的力气撑回了府,一进书房就吐了个稀里哗啦,吐完了直觉天旋地转,难受的眼睛都不想睁开,也没力气再回自己屋了,就在书房的软榻上靠躺着醒酒。
  余忠让麦冬去熬了醒酒汤给她灌下去,又让她含着醒酒石,一通折腾,终是安稳了些,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凤娣,余忠真心疼了,若余家哪位真正的大公子能顶上二姑娘一半,余家还有什么可愁的,偏偏是个病秧子,别说掌事儿,正经书都没念过几本,长这么大就没出过余家大门,就他那个院子一年里都出不来几趟,虽占着余家大少爷的名头,实在的一点儿用都没有,若不是二姑娘出来主事,说不准余家早倒了。
  就这么着,太太哪儿还存着私心呢,生怕二姑娘夺了大少爷的家产,就不想想,便给了大少爷,他那个身子能撑得住吗,他有本事管吗。
  正想着忽见春桃走了进来,先给余忠行了礼节,便要进屋瞧凤娣,却给余忠拦住道:“公子刚睡下,吩咐不让吵他”春桃不好进去,便在外头等了会儿人,不见醒,便回东正院去了。
  见了王氏道:“没见着人,余忠说公子睡了,让我候着,可候到现在也没见醒,老奴惦记着太太的药,就先回来了,倒是闻见了些酒气,想来今儿出去吃了酒。”
  王氏哼一声道:“以往真看走了眼,不想咱们这位二姑娘倒是个事事都能的,连喝酒都能跟男人们喝到一块儿去,赶明儿谁家认头娶个这么个媳妇儿家去,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寻婆家,打算赖在余家一辈子也未可知。”
  春桃道:“太太以往对二姑娘不说喜欢可也不至于跟现在似的,如今怎么了?”
  王氏叹口气道:“我是怕,怕余家落到她手里,到时候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
  春桃劝道:“我瞧二姑娘是个忠厚之人,想来不会如此,太太宽心才是。”
  王氏道:“若我再有个儿子,我比谁都宽心高兴,可不是没有吗,我这肚子不争气,就生了南哥一个,还是个病秧子,以后还不知有没有着落呢,我这两天想着过继个孩子过来,也算南哥的后儿,日后万一……也有个指望。”
  春桃道:“太太且等等的好,如今咱们余家的人命官司刚了,庆福堂可还关着门呢,府里又忙活着过年,这里外上下都是事儿,您这会儿说过继个孩子,恐不大妥当,依着我,过年开了春,再提这件事说不准就成了。”
  王氏听着有理儿,却又道:“你说二姑娘这穷折腾什么呢,官司了了,封条也揭了,还不开铺子,这么坐吃山空,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莫不是存了什么私心吧?”
  春桃道:“太太这话说的可差了,如今咱们余家里外上下,主事的都是二姑娘,能存什么私心,太太就别多想了,养病要紧。”说着从丫头手里接过药碗递了过去。
  王氏刚吃下,外头回说大姑娘来了,不大会儿帘子打起凤嫣进来,行礼问安过后,坐在下首说了会儿话。
  瞧着时候不早,刚要告退回屋,王氏却唤住她道:“你若得闲,替我去前头瞧瞧凤娣吧,刚春桃去的时候没见着,我只怕她病了,大年下的,一个是晦气不说,另一个,如今上下可都指望着她呢,没了她,余家可怎么着好呢,你让她多在意些,别累着了,就说我说的,我这里不用她惦记,好着呢。”
  凤嫣应了,出东正院去了前头书房,她进去的时候凤娣刚好些,正在那儿揉太阳穴呢,觉得一蹦一蹦的疼,这酒真是害人的东西。
  凤嫣见满屋酒味儿,先从那边儿架子上抓了把香填在香炉里,这才掉回头数落凤娣:“你说你好歹是个姑娘,怎么竟喝起酒了?”
  凤娣叹口气道:“你当我想啊,不是没辙了吗,跟那些男人共事,没有酒什么都别想办成,你不用太担心,没吃多少,就是那酒后劲儿大,这会儿上了头,疼的紧。”
  说着敲了敲脑袋,凤嫣唬了一跳,生怕她敲坏了自己,叫她躺下,头放在自己膝头,帮她揉了会儿,凤娣方觉轻松了些,便问她:“怎么到前头来了?”
  凤嫣道:“刚去了东正院请安,太太说只怕你病了,让我来瞧瞧你,不想却是醉了。”凤娣暗哼一声,心说王氏这份私心早晚是个事儿,不过,如今且顾不上她呢。
  次日一早,凤娣刚起来,余忠就使了婆子来说,贾青来了,凤娣目光一闪,心说,就知道他得来,忙着收拾利整儿往前头来了。
  见礼献茶,寒暄过后,贾青才道:“今儿老夫前来,也是心里有些疑心之处,还望大公子解惑。”
  凤娣道:“世伯客气了,书南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贾青道:“老夫是个粗人,也不懂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了,既有了四通当,怎还邀我贾青入股,跟四通当比起来,我贾家那点儿家底儿着实算不得什么?”
  凤娣道:“既世伯如此直白,侄儿也不藏着掖着了,世伯也知道,我虽有些主意,在药上却是个外行,以往病了这些年,勉强识了几个字罢了,药书一本都没看过,再说,干咱们这行的,便看尽天下药书又有何用,讲究的是眼光,经验,什么药好,怎么个成色,能出多少成药,价格行情怎样,这些书南一窍不通,若能跟在世伯跟前,得世伯点拨一二,便是书南的造化了。”
  贾青忽的哈哈笑了几声道:“这么说,大公子是想拜我为师了?”
  凤娣听了,眼珠一转,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此,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着一个头便磕了下去。
  贾青一愣急忙去扶她,凤娣哪肯起来,只说师傅既应了便不能反悔,从此后便是师徒名份,贾青看了他半晌儿,终道:“也罢,老夫这些年倒也真没收个可心的徒弟,大公子既不嫌弃,老夫也不好再推辞,这事儿且容后再说,倒是你那个入股,怎么个入法儿,我昨儿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你跟我说说清楚,我明白了才好跟那几个说不是。”
  给贾青一语点破自己的心思,凤娣多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师傅取笑了。”便把怎么分股,怎么持股,怎么入股,怎么分红,一一解释给贾青知道。
  贾青听罢不禁暗赞一声,心说,真难为这样精到的主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贾青笑了一声:“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倒是还有一事,师傅想不明白,余家的官司了了,封条也揭了,怎么庆福堂还不开张,这眼瞅可就过年了。”
  凤娣眨了眨眼:“正是要过年了,您老知道,咱们药行,这一年里头,数着正月里最闲,不是那要死要活断不了药的,都撑着,就图来年个吉利兆头,余家经此一难,虽险险熬过去,终是伤了根本,八个铺子的伙计,掌柜,账房走了有一大半,剩下的人心也散了,若贸然开张,便勉强凑上了人,也没那个心,这买卖也做不好,不如等过了年,另外有几个铺子我还要斟酌,总之一句话,这赔钱的买卖不能干。”
  贾青道:“你说的是城南那三家吧!”
  凤娣点头:“正是,我瞧着地点也不差,怎么就年年赔银子呢。”贾青站起来道:“这事儿你问余忠他最知底细,我这就先回了,家里还一摊子事儿呢。”
  凤娣忙道:“世伯且慢走一步。”贾青回头道:“过了年等你这边儿捋顺了,跟我出去走走,咱们这药行里的门道,瞧着没什么,还真不是一两天能明白的,得靠两个字。”说着伸出两个指头来。
  什么字?凤娣不明白,贾青笑了:“悟性,这里头靠的是悟性。”
  悟性?凤娣送了贾青出去,回头还琢磨呢,这俩字说着简单,可怎么悟,她对药材的认识,真正叫一窍不通,现代的时候,都没吃过什么药,更别提这些原生态的中药了。
  余忠进来见凤娣竟没瞧账,而是拿着本书在哪儿看,那表情瞧着颇为难,余忠好奇的走过来,一瞧是药书,不禁笑道:“大公子这是想用功了不成?”
  凤娣叹了口气道:“若能偷懒,我才不想用功呢,光这些药名儿就看的我头疼。”
  余忠道:“咱余家的祖训是行医济世忠厚传家,当年余家老祖宗可就是瞧病的郎中,机缘巧合创下了庆福堂,这才发了家,可根儿上咱余家还是行医的,当年老太爷说过一句话,这人啊,便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咱们老爷虽支撑着庆福堂,脉上的功底却不比哪些郎中差,若不是给那邱府小姐瞧病,咱余家还惹不来这场大祸呢,虽如此,咱余家掌事的人,若不通医术,也实在不妥。”
  说着顿了顿才又道:“按理说,咱们余家从祖上传下来就立下了规矩,传男不传女,传儿不传媳,就是怕一不留神泄露出去,砸了咱们余家吃饭的家伙,不过,也有一条事急从权,若无男,或出了败家的子弟,余家的规矩也可略宽,这一条,百年来无人用过,如今却用得着了,二姑娘,您跟老奴来。”
  余家祠堂,守着后头的药库,仿佛守着宝贝的看门人,余家的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人埋进了冀州城外的余家祖坟,牌位都摆在这里。
  凤娣只进来过一次,就是把她爹的牌位放进来那天,她跟凤嫣因是女儿只能在最后,最前头是余书南,即使余书南走都走不了,让两个小厮架着,他也是最先的一个,他是余家的长子嫡孙,女儿不过是外姓人。
  说实话,凤娣对于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传承深恶痛绝,女人怎么了,同样是余家的血脉,比起临风轩那个起都起不来,天天躺着等死的余书南,自己跟凤嫣更有用,她们姓余,是余家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女儿,余家现在早就给邱思道跟夏守财刮分了,恐怕连祖坟都得让人掘了。
  凤娣不是标榜自己的功劳,她是觉得不公,这个世界对女人太不公,这些余家的老祖宗若有灵,就该睁开眼看看,若余家还守着没用的规矩,就只有死路一条。
  余忠从后面请出一个老旧的匣子,然后跪在地上道:“余家的列祖列宗在上,若照余家规矩,传男不传女,如今我余家却再无可立之男,老奴余忠不能眼睁睁看着余家百年的家业毁于一旦,故此,事急从权,今日要破了祖宗规矩,把余家祖传的医书,传于二姑娘,还望列祖列宗明鉴。”
  说着从腰上拿出一串钥匙把那匣子打开,竟然有五层,最里头一层拿出两本发黄的书,捧在手里,站了起来:“二姑娘。”
  凤娣知意跪在地上,刚要接,余忠却道:“二姑娘若接这书,需当着余家祖宗立个誓,便将来二姑娘出嫁,余家的医书秘方也绝不传于外姓之人。”
  凤娣对这些嗤之以鼻,就算她发了毒誓,将来传给外姓人,余家这些死的透透的老祖宗,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来追杀她不成,这些祖宗要是真有灵,她爹也不可能死,余家也落不到如今的地步,所以,这些余家的列祖列宗,不过是刻在木头上的字罢了。
  只不过古人讲究这个,余忠尤其认死理儿,自己若不表态,恐怕不成,她对忠叔手里那两本书非常好奇,能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内容,值当这么郑而重之的一代一代传下来,难道能活死人肉白骨?
  “二姑娘?”余忠见她不言语,唤了她一声,凤娣回神,对着上头的牌位一个头磕了下去:“余凤娣在此立誓,绝不传于外姓之人。”后面的话凤娣没说,觉着说了也白说,余书南那个德行,真不知还能活几天儿,余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不传给外姓人,难道埋进棺材,就是为了安余忠的心。
  余忠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儿,不过余忠有他自己的打算,余书南真要是不成了,余家也断不了香火,二姑娘这么刚强的秉性,哪个婆家能容得下,便婆家能容下,他余家怎么办,庆福堂怎么办,故此,二姑娘的婚事恐要招赘更合适,若招赘个女婿,余家便也不愁无后了。
  凤娣哪知道余忠的打算,磕头接了书,出祠堂回了书房,翻开看了看,头更疼,年代久远,这些书已经旧的不成样子,有些地方字迹都模糊了,本来凤娣一个现代人,认这些古文就颇费劲,这还挂上猜的,若是能誊抄一本新的就好了。
  不过,她抬头看了眼守着门如临大敌的忠叔,估计自己这想法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凤娣看了一会儿,便让余忠收了起来,这种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自己又是个完全的外行,倒是先把那些药弄清楚,再来看医书吧。
  她也没指望自己学成个神医,能一知半解就成,至少得能唬人,一个开药铺的站出去,若连药都认不全,岂不让人笑话,也显得没实力,不管是古代现代,这实力都是头一位的。
  余忠把书仔细收起来,凤娣想起一事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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