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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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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卢夫人就算再不愿也是推不掉的,但她嫁过去却也不会好过。只是以他的聪慧,怎会不知这是个陷阱?

文竺叉开青杏的问话,又道,“我原本想着他会不会明知是个陷阱,却还往里面跳,是因为想做成这门亲,但仔细想来,以他的刚正,自然不屑为之。”

“自然,卢家少爷若是真想娶您,定会三媒六聘的!”青杏忙不及的为卢启信辩解,显然她对这个少爷的印象很好。

文竺摇了摇头,想来他们家里应该不会有这些龌龊之事,所以才轻易的中了招。不行,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到如此的境地了,她叹了口气,冲青杏道,“取一两银子来。”

待青杏取了过来她便吩咐起琉璃,“小厨房的点心你随便取,这一两银子是给你做应酬的,这院子里的消息,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陈婆子这几天我就会想办法打发了,过些日子大夫人再派人过来,务必挑好的。”

说完又对青杏道,“银钱的事情都是你在管,我想着过几年也要学着管家了,不如你抽空教教我。”

两人见文竺如此吩咐,无不欢喜,小姐能够主动的这样要求,便是要应战了,而不是一味的躲藏。文竺却是心有些凉,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算计六妹妹,也不怪她不愿意呆下去。

在京城的时候,自己就因为不愿意应战才避到静湖边上,以养病为名躲起来,这才落得一个所谓的失足落水的下场,六妹妹从前也是因为不愿意应战,这才装了二年的哑巴,结果又落得一个失足落水的下场,只是她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自己。

前途是喜是忧,文竺并不得知,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悬崖上了,若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第二十五章 离别

午饭是各自在自家房里用的,接风宴安排在了晚上。

待日落西斜,各院子的人都到了春辉堂,今日的接风宴便安排在了这里。因着快过年了,大老爷在外面收帐,卢家也只有一个少爷,便是简单的开了二桌,由三少爷和大少爷陪着卢家少爷在外面一桌,女眷们单开了一桌。不说外面推杯换盏,极是热闹,这屋里也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好似今天下午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待酒足饭饱,把众人都打发回了院子,卢夫人和庄老太太才在花厅里喝茶。

“今日之事让卢夫人费心了,都是我庄家管教下人不严,让他们乱嚼舌头。”似乎是被下午的事情打击了,庄老太太有些萎靡。

卢夫人摇摇头,“是我性子太急,听风就是雨,应该先让丫鬟们去瞧瞧才是。只是……”顿了一顿卢夫人还是说了出来,“今日之事若是小丫鬟们无意的也就算了,若是有人真真有心。老太太,六小姐虽还年幼,却身家贵重,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安排为好……”

庄老太太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昏暗的灯光下,她脸上的皱纹更显得深刻,似乎苍老了许多。

这一夜老太太睡的极不安稳,待到天微微亮,才勉强睡着。待到小丫鬟来通报卢家要辞行的时候,老太太才惊觉睡过了头。

因着已近腊月,天色又不好,阴沉沉的,似要下雪。卢家便早早的启程了,第二日老太太又留了一日,在第三日的一早,文竺和众姐妹跟着大夫人和四夫人一同将卢家送上了马车。

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卢家小姐轻轻将车帘掀起一角,看着窗外送行的人群中文竺那小巧的脸,再看看车内卢启信那渴望的眼神,不由偷笑起来,她静静的等待着文竺的身影在车帘外消失,这才轻轻取出一只漂亮的荷包来,那荷包小巧精致,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用心做的。

“二哥,你怎么谢我?”春菱的笑略有些奸诈,“这荷包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你是说这是她……”卢启信惊喜的抢过那只小小的荷包,他前日不知有多懊恼,自己实在是太莽撞了,差一点害了她,那日怎么就轻信了那小丫鬟的话,幸亏她聪明,只是那以后自己便不敢跟她有任何接触,以免被有人人再利用了。好在如今她还小,等明年自己考了举人,是不是会更有把握呢?

“我要二哥那把焦尾古琴!”春菱志在必得的道。

卢启信仔细把玩着这只小巧的荷包,只见它形如鸡心,摸起来涨鼓鼓的,隐约有些木樨花的香味,轻轻打开,这荷包里塞满了晒干的木樨花。

他没有立即答应卢春菱的要求,而是满心欢喜的笑道,“妹妹觉得庄家三爷庄文良可好?”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春菱有些不悦,“有什么好的,喝多了乱说话,见到我们路过也不知避让,多亏了庄家大爷,不然就要出丑了。”

“这个文良人品还好,只是资质一般。不过我听说大夫人有意撮合呢,说不定回头娘还要问我……”卢启信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春菱,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二哥……”卢春菱有些黯然,她已经十四了,也有不少人家来提亲,对于前途自然是万分担心的。

“放心,哥哥怎会把妹妹的一生给耽误,必会在娘亲面前分说一二,那庄三爷并非妹妹的良配。只是那把焦尾古琴……”

“二哥!你就算要借我的名义送于她,也总要让我把玩几天不是?”

马车里传出卢启信笑声,夹杂着些许卢春菱的抱怨,马车的速度慢慢加快,向远方奔驰而去。

此时的文竺并不知道自己的荷包被算计了,已经到了卢启信的手中,那个荷包是她前些日子绣的,又亲自装了晒干的木樨花,在临走前送给卢家小姐,卢小姐极是喜欢,回赠了她一盒香粉,据说是宫里新制的。

“小姐,这粉是黄色的呢?怎么跟咱们用的不一样?”青杏拿着那盒子粉,有些惊奇。

文竺笑道,“这个颜色会显得肤色自然,不似那些白色,虽显得脸白,却不自然。”在京里的时候,这种黄色的粉确是买不到的,只是父亲是官家,自然有人相赠。

看着青杏将香粉收好,文竺随手做起针线,老太太的枕套就要完工。这两日,她都是白日里做针线,晚饭后便将院门一关,跟着青杏学管帐。

不管不知道,接手之后倒让文竺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六妹妹的竟然如此有钱。不说每月的二两月钱,以往是极少动的,只帐面上,六妹妹的私家就超出文竺的预期。

金玉首饰几十件,除了几件常戴的以外,分别装在几个雕着不同纹饰的木匣里。名家字画雕刻什么的也有二、三十件,价值不可估量。这还是小件的,大件的都在库房,说是单子都收在老太太那里。连私房银子都有千两之多,文竺问过青杏,为何这么多银钱,青杏只说是老太太年节时给的,小姐不喜那些新出的脂粉,又不爱出门,打赏自然也少,有钱自然就留着了。

六妹妹却是跟前世的自己一样,自傲清高,又不愿见人。这样虽无不是,但在这样的大宅院里生存下去,却不容易。

她思量了一日,便在这日的下午对月钱重新做了划分,一两是用于打赏交际的,再取半两给琉璃,用于打听消息,还有半两是贴补小厨房的。

青杏不明所以的问,“小姐,这样一来,岂不是花光了?”

文竺一边继续做针线,一边反问道,“这钱不就是用来花用的么?难道还自己攒嫁妆不成?”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若是命都没了,要钱又有何用?

“小姐攒什么嫁妆啊?”琉璃下午被老太太叫去了,说是有些东西搞不清楚放在了哪里,让琉璃过去帮忙一二,这会子天色将晚却才回来。

“什么也攒不下了,小姐把月钱都花光了。”青杏见着琉璃进门,便报怨道,又将文竺的话说了一遍。

琉璃听了却很是赞同,“小姐做的极好,如此一来,有什么消息打听不到的,咱们院子里的人事也得理一理了。今儿个我去老太太那里,小姐猜猜她老人家给我交待了什么?”

琉璃的话让青杏和文竺一愣,难道老太太不是要找东西才叫的琉璃。想起自己的祖母,文竺心中猛的一跳,那日的事情老太太绝不会一无所知,她定是知道了什么,这才将琉璃叫去,只是,她是要自己息事宁人,不要再追查下去,还是要帮着自己,在这院子里站稳脚跟呢?

第二十六章 身家

琉璃看着文竺和青杏愣在那里,便知道两人想岔了,忙道,“老太太没提那日的事情。”说完又冲着门外叫芽儿,芽儿听了知道是让自己守门,便机灵的站在了门外。

三人这才低声说起话来。

琉璃交待了老太太的安排,倒让文竺有些意外。老太太先嘱咐琉璃,这些话除了文竺谁也不能说,这才将安排交待下来。

庄老太太说,她会在近日让大夫人给文竺挑丫鬟和教管妈妈,让琉璃务必帮着将此事打理妥当,以后琉璃便会是文竺的贴身大丫鬟,不会再回到老太太的身边。至于她的哥哥和嫂嫂,过些日子便让他们去庄家大爷那做个管事,主要是跟着学学管铺子。

“管铺子,老太太这是想给小姐挑陪房么?”青杏急急的问道,如今一般的陪房都是帮着出嫁的小姐管些庄子或铺子,琉璃做了大丫鬟,她的哥哥和嫂子去管铺子,用意再是明显不过了,若是过两年琉璃配了人,说不得就是两房陪房。

“我不过十一岁,如今就开始做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文竺心里有些不踏实,老太太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也不知道,老太太今天有些奇怪。说不定明儿个会亲自跟小姐说呢。”

琉璃的话真的得到了应验,第二日一早,众人到春辉堂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便催促大夫人早些给文竺分丫鬟婆子,说是过年还有些日子,早点分了免得到时候忙着过年,倒挑不着好的。

待众人请安过后,又独独留下了文竺。

庄老太太给珍珠使了个眼色,一众丫鬟仆妇便都退了出去,屋里一时静悄悄的。文竺在庄老太太的示意下,坐到了卧榻上。

“你这孩子,比较像你母亲,这眉眼和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鼻子却是像你父亲和我。”庄老太太轻轻抚摸着文竺的头发,悠悠的说出来,那声音遥远而忧伤,一个年迈的老母亲,怀念十年前死去的儿子和媳妇,面对着这失父失母的小孙女儿,心中充满了怜爱。

“祖母……”看着老太太红了的眼框,文竺不知道怎么安慰。

“别急,有些事情你早晚得知道,听我慢慢道来。”老太太叹了口气,稳了稳情绪,这才慢慢的道,“十多年前,你父亲被派往建业为官,无意中救了你母亲,便成了亲。后来,景王造反,建业一困就是二年,待到第二年,你母亲扮成难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终是到了这里,当晚便生下了不足月的你,便撒手而去……”

老太太说到这里便哽咽了,那些让人肝肠寸断的往她实在是不愿意提起,只好草草的带过,但文竺就有些震惊,这些往事太过遥远,连他的父亲提起时也只说是病死的,想来此事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老太太用手中的绢帕轻轻的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道,“在你三个月大的时候,建业城破,你父亲被景王所杀……”

说到这里,老太太终是有些动容,“可怜你父亲就这么死了,却还是被列为罪臣,城破之后景王放了一场大火,竟是落得尸首全无,连祖坟都进不得,只有个牌位在祠堂之中……”不管怎么说,人死了,至少应该有个衣冠冢,但戴罪之身,若非上面有命,是不得建坟的。

半晌,老太太都说不出话,那段记忆实在是不堪回首,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才叹气道,“哎,好在皇恩浩荡,免了咱们家的罪,还把你母家的产业全都给了你。”

寥寥的几句话,却让文竺心惊不已,原来六妹妹的父亲竟是罪臣,只是六妹妹离去时的话,却仍然让文竺记忆犹新。

“只是妹妹没有能够帮父亲伸冤,是唯一的遗憾……”

六妹妹的父亲是冤枉的……

“这些事我从未对你说过,以前跟你说你父母都是病死的,那是觉得你太小,所以才骗你。只是老婆子我时日无多了,过不几年你也要出嫁,这些产业还是要交到你的手里……”

老太太的话又让文竺心惊,六妹妹说过她父亲是冤枉的,表明她早已经知道以往的事情,而老太太从未告诉过她,那是谁说的呢?原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止是命硬克亲,还是罪臣之女,六妹妹是因为这个才不愿再生的么?

“这份产业很大,一直在祖母手里,连你大伯母都知之甚少,祖母会一步一步的将这些产业全都交给你。”老太太的泪水已经擦干,她一脸肃穆的望着文竺,见文竺一脸的不可质信,又道,“孩子,祖母的话已经说完了,以后的路你要学会自己走,没有人能够一直护着你!”

文竺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祖母,她在震惊和难过之后,便茫然起来,突然间背负如此大的压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从老太太那里出来的时候,文竺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千万记住!”老太太最后的话依然在文竺耳边响起,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脸疑问的琉璃和青杏回了樨院。

到了下午的时候,珍珠送过来一个单子和一把钥匙,单子交到了琉璃手里,她跟珍珠去了库房查点。看过单子上的东西,文竺已经不再吃惊。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害自己,也明白了六妹妹在这儿呆不下去的原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份产业一定有太多的人惦记吧,这份单子只不过是些实物,铺子和庄子都不在上面,不看价值,单看数量便有上百件。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有些什么问题,却总也想不起,记得青杏曾经说过,自己身家贵重,原来就在这里,六妹妹不过是个失父丧母的孤女,如何的身家贵重?不过是有一份产业存在老太太那儿罢了,想来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份产业有多少罢了。

“小姐,田妈妈刚才派了媳妇子来传话,说明儿个给我们派些丫鬟让我们挑,还有,大夫人给选了二个教管妈妈,您回头选一个。”青杏的声音把文竺的思绪拉回,“小姐,刚刚出春辉堂的时候,奴婢看着有个小丫鬟像是榕院的人呢。”

“那有什么稀奇。”文竺的话有些落寂,这院子里打听消息的人多了去了。

“这是不稀奇,稀奇的是,咱们院里的陈婆子中午的时候还跟芽儿套近呼呢,问上午请安的时候,老太太跟小姐说了些什么?”

青杏的话让文竺警醒起来,陈婆子显然已经被人收买了,却不知道是谁。她沉思了半晌,才道,“让章妈妈弄一瓶好酒来,借芽儿的手给她送过去,然后再派个小丫鬟去传个话,就说我不舒服,明儿个不去请安了。”

“好,奴婢这就去办。”青杏应了,便出了门子。

天色将晚的时候,芽儿便提了一瓶子上好的烧酒从院子里走过。此时的陈婆子正在院门口坐着,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芽儿套近呼,却看着芽儿笑咪咪的冲她走过来,不由心中大喜。

第二十七章 刁奴

眼看着芽儿冲自己笑,陈婆子受宠若惊,这个芽儿姑娘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中午的时候跟她套近乎,不过几句话便把自己打发了,还让自己不要多问,怎么这会子竟冲着自己笑,只是太过惊喜的她有些大意,便犹豫着将手在身上抹了抹,站起身来。

“哟,芽儿姑娘,这是做什么去?”

听到这话,芽儿笑咪咪的脸立即耷拉下来,她有些不高兴的道,“哎,小姐想吃酒糟丸子,我想着这酒糟丸子得有酒吧,就特意去大厨房要了一瓶上好的烧酒,结果章妈妈说用不着,直接把我打发出来了,真真无趣。”

“哎哟,姑娘您是在小姐跟前当差的,这些厨房里的事情自然不晓得,怎么能怪姑娘。这酒糟丸子用的是酒糟,可不是酒。您别不高兴了,我昨儿个得了一支好簪子,不如你跟你换了这瓶酒,您知道我们这些值夜的婆子,最喜欢喝几盅,夜里暖和。”

“那敢情好,那得多谢妈妈了!”芽儿说着将手中装烧酒的粗陶瓶子递了过去,顺手接过了陈婆子手中的银簪,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不由笑道,“这可是枝好簪子,打磨的甚精细,我怎么好收?”

“姑娘快收下吧,以后还得请姑娘在小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呢。”

芽儿又推让了一翻,方才收起。远处的青杏瞥见了这一幕,微笑着回了屋,心中暗道芽儿果然得用,装的有模有样的。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值夜的青杏便早早的起来,她先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便看到文竺已经起身了。

一面服侍文竺穿衣,青杏一面跟文竺汇报着刚刚得到的消息,“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那陈婆子昨夜喝大了,听章大娘说,本来陈婆子想从她那套消息,问表少爷对小姐是什么心思,结果没几下就被章大娘给灌倒了,后来还是章大娘和芽儿给架着回了屋子,更别说值夜了,连厨房都没出来。”

“哦?那辛苦章大娘了,可曾套出什么消息来?”文竺面不改色,好似一切都在掌握,只对陈婆子的不堪略略表示了惊讶。

“这倒不曾,没想到这陈婆子看着大大咧咧,口风倒紧,听那口气,倒像是有人撑腰的,说什么立了功,说不定就能当上管事妈妈。”以陈婆子现在值夜打杂的身份,管事妈妈对她而言,确是个高高的所在了。

“把她叫醒带过来,再跟芽儿打个招呼,这场戏,她也有份,一会子看我眼色行事,若是有委屈,让她多担待些。”

话音刚落,琉璃便进来了,“小姐,芽儿已经跟我一起过来了。”

芽儿刚开始为文竺办这些事情,有些小小的兴奋,她几步走上前来,冲文竺福了福,笑嘻嘻的道,“小姐,您看我昨儿个办的事可还好?有什么用得着我的,您尽管吩咐,芽儿虽笨了些,却是不怕辛苦的,有琉璃姐姐和青杏姐姐教我,必然将您的差事办好了。”

文竺见了不由笑道,“小丫头,这才几天,这嘴就这么甜了,你这两个姐姐,差事没好好教,就教你说话儿了吧?”

“小姐,芽儿的嘴必然不是我教的,您知道奴婢的脾气直,整天得罪人,哪有这本事。”青杏亲自去院子端了洗漱的用具进了屋子,听到文竺的话,忙跟着辩解。

“我逗她呢,你在这儿矫情什么?”文竺嘻笑着点了青杏的头,这才开始净面擦牙,而后便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琉璃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青杏将文竺的吩咐告知芽儿,又将水盆等用具端出屋子,这才去耳房把陈婆子叫了过来。

陈婆子昨日得了那烧酒,便想着跟厨房的章大娘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打听些什么消息。虽说是给六小姐办事,但谁不知道她就是个命硬克亲的孤女,这宅院里的人都说她身家贵重,有娘亲留的什么产业,但这些年整日的出事,不是落水就是失声,病病殃殃的,谁知道有没有命等到出嫁的时候接手那些产业。还不如得些实惠的,既然有人愿出钱给自己打听消息,又是院子里说的上话的主子,没有不贴上的道理。

待晚上小姐睡下了,陈婆子便去了厨房,谁知那章大娘倒是个好说话的,不似芽儿那小蹄子这般难对付,一说喝酒竟然痛快的答应了,只是她的酒量实在是太好,没喝上几杯就把自己灌倒了。等陈婆子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站着一脸怒气的青杏。

“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青杏姑娘啊,怎么到老婆子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着陈婆子一脸的不耐烦,青杏有些恼火,自己叫了半天才悠悠转醒,当自己是主子呢?于是,语气自然不善,“陈大娘,昨儿个是你值夜不是?怎么跑这儿睡觉来了?”

“哎,人老了,本来想着咪一会,结果就睡到现在,真是不应该啊,您替我跟小姐说一声,就说我不舒服就是了。”

“小姐正找您呢,您自己去跟她说吧!”青杏说着一甩袖子,转身出了耳房,这个陈婆子果然是有人撑腰的,这院子里,谁敢这么回主子话。

过了好半晌,陈婆子才扭动着胖胖的身子走出了门,她穿了一身精布衣裳,简单挽起的发髻上戴了一枝镶了碎宝石的银簪子,看起来与以往确是不同。

跟着青杏来到花厅,陈婆子这才有些吃惊,只见芽儿小小的身子可怜的跪在那里,卧榻坐着的,正是一身华贵打扮的六小姐。

“小姐,陈大娘我带来了!”一进门,青杏便站到一旁,冷冷的看着陈婆子。

陈婆子有些怏怏的,今儿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喝多了罢了,这院门也不是没关,睡一觉有什么要紧的。“六小姐,老婆子昨儿个不太舒坦,这天一亮,便早早的去休息了,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就是昨儿个我不小心把一只玉镯子落在花厅了,今儿个早上便寻不到了,昨儿个是芽儿帮我收拾的,她说看到放在这卧榻上了,只是忘记收起来。便想找你来问问,昨儿个晚上可见过什么人?或是有什么人进过咱们院子?”

文竺慢慢的说出来,不带一丝火气,只是她抬眼看向陈婆子的时候,让陈婆子有些害怕,这眼神凌厉的好似一下就能看穿自己,这还是六小姐么?什么时候心善软弱的六小姐成了这个样子?

第二十八章 嚣张

虽然心中有些恐慌,但陈婆子依然腰挺的很直,怕什么,她是有人撑腰的,还是这宅院里有权势的主子。就算是因着自己疏忽大意,放了人进来,这不是没出什么事么?轻轻拍了拍腿上的灰尘,陈婆子就这样站着,回了文竺的话。

“回六小姐的话,老奴昨儿个一直守在门外,没见过什么人进了院子,也不知道小姐的玉镯子在哪儿。”

“你昨儿个是不是守在门外,我们小姐问问别人就清楚了。”琉璃站在文竺的身后,看陈婆子这样嚣张,不由出声,别人不说,章大娘出面,自然清楚,章大娘是小厨房的人,喝酒什么的并不忌讳,可这值夜是不能饮酒的,府里可是有规矩的。

“哟,小姐还想查我呢,小姐去查就是了,老奴确实是守在门外的,没见过什么人进来!”陈婆子眼睛一斜,似乎对琉璃的话很不在意,这下连青杏都看不过去了,这哪里是粗使婆子应该有的态度,也太不把自家小姐放在眼里了。

文竺也有些吃惊,她以为给陈婆子施点压力,不怕她不屈服,却没有想到,她还是高看了自己,看样子,她的那个能撑腰的主子要比自己想像的有权势的多。

只是既然是她挑起的事情,她也不怕撕破脸。

“你真的是在院子里守了一夜么?这玉镯子难不成是芽儿拿的?”文竺抬眼看去,这个肥胖油腻的陈婆子给自己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不说以前欺负刚来的琉璃,只说作为一个奴才,在主子面前这么嚣张,在这院子里也找不到第二个。

“小姐,老奴的确是在院子里守了一夜,芽儿姑娘有没有拿,老奴怎么能知道?”

“陈大娘,您可不能这么说!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拿,那玉镯子确是放在卧榻上的。”芽儿并没有想到陈婆子竟然这样说,人不要脸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啊。

文竺摇了摇头,本想着这陈婆子不过是受人指使,吓上一吓放回去做事便罢了,没有想到这样恶毒,即是如此,倒不如杀鸡警猴,也让那些看着自己好欺负的人好生想一想应该投靠谁。

想到这里,文竺冲着青杏道,“昨儿个我让你预备的那瓶子清油可在?”

青杏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取了一个白瓷瓶出来,这清油是用来点灯的,“小姐,您这是?”

文竺接过白瓷瓶,看也没看陈婆子一眼,只轻轻的撩了衣裳,站起身来。

“你们都在屋里等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到院子里来!”此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几个粗使小丫鬟都被琉璃打发出去了。

众人都不明所以,就这样看着文竺左手持了帕子,右手提着装满了清油的白瓷瓶,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花厅。

将白瓷瓶上的木塞子拔了,文竺随后将一瓶子清油全都倒在了青石板铺就小道上,深棕色的油脂就如水一般泼下,让众人不由“啊”出了声。

这可是整整一瓶子的清油,足够一般人家点上半年的,而且是上好的菜籽油,只有大宅才用的起,青杏不由心疼起来,她刚想出门就想起文竺的话,脚步便停住了。

看着青石板上的清油缓缓流开,文竺随手将空了的白瓷瓶和塞子丢到了一旁,瓶子骨碌碌滚到木樨树下便停住了,木塞子却滚的远了。

待众人只注意那只瓶子的时候,就听到文竺,“哎哟”的叫了一声。

“青杏,快过来扶我一把!”原来,文竺掂着脚走上了青石板,只是板上全是清油,光滑无比,一下就摔在了那里。

“小姐!”青杏和琉璃一同跑了出去,两人手忙脚乱的将文竺扶起,搀到了卧榻之上。

芽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院子机灵的道,“哟,这是昨晚谁撒的油啊,把我们小姐摔成这样!”

文竺坐在卧榻之上,由着青杏将身上的衣裳换下,琉璃又取了水给自己擦手,她扭头看着一旁已经傻了眼的陈婆子,轻声说道,“你可以去跟老太太说,是我自己撒的油,也是我自己摔的自己。你看,她会信谁呢?”

陈婆子终于听明白了,不管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定是自己没有守好门的缘故,老太太心疼孙女儿,自然不会轻饶,而撒油一事也必定不了了之,最终不过是自己担了这罪责。

只是她虽有些慌张,依然不相信自己会有事情,有那人给自己撑腰,还有什么可怕的。

“小姐,老奴怎么敢!”

看着这死不悔改的老东西,文竺扭头吩咐道,“让小丫鬟去跟老太太说,我不小心摔着了,不能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琉璃本想着亲自去老太太那,但听着文竺的话便略有些明白了,让芽儿出门找了个不怎么熟悉的小丫鬟去春辉堂传话。

小丫鬟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到了春辉堂,一问三不知,只说是六小姐摔着了,摔的怎么样,怎么摔着的,一概不知,老太太急了,冲着珍珠嚷,“这樨院里的丫鬟们都哪里去了,怎么就派了这个么小东西来传话,真真急死了!”

珍珠见了忙让婆子去请大夫人,不一会,整个宅子都知道六小姐摔着了。珍珠亲自去了一趟樨院,这才来回老太太“老太太放心吧,六小姐只是脚扭了,没什么大碍;说是大清早起来,不知道是谁昨儿个晚上在院子里把油瓶子打了,一地的清油,偏早上起来没看见,一脚踩上去便把脚扭了,当时琉璃着急请大夫,又怕耽误了请安老太太会责怪,便派了个小丫鬟来说一声。琉璃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能亲自来一趟,让老太太着急!”

珍珠说着将刚沏好的菊花枸杞茶端给老太太,这茶是滋阴去燥的,今儿个着急了一回,必然肝火燥。

“你别怪她,她也是不放心。让老太媳妇去问问,昨儿个谁值的夜,怎么油瓶子打了都不知道,把那些个贪嘴嚼舌的婆子都给撵了!”老太太接过珍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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