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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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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两条路,一条便是过些日子让二婶娘给你指个人嫁了!”段明熙转过头来,看着玉竹惊讶悲愤的脸,“还有一条,上回去王府,四王妃看上了你,想讨你过去,我知你不愿意离开段家,但这事儿你再考虑考虑吧,若是愿意……”

后面的话玉竹没有听见,她脸的悲愤早已被喜悦取代,做了王妃的侍女,又是王妃亲挑的,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若是能到四殿下身边伺候……

看着玉竹那带了喜悦的脸色,段明熙心中叹气,果然如世子所料,他便咳嗽了一声将玉竹的魂唤了回来,“若是你愿意,便回我一声,改个好听的名字,过几日便送过去!”

玉竹低了头笑盈盈的福了一礼,“奴婢谢过二爷!”

直到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她才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只觉得疼痛不已,这才觉得这一切是真的,她要进王府了!

简单换了衣裳,段明熙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出门去给老太太请安。文竹如今还不能下床,自然是免去了,他一人进了和乐堂。

看到段明熙一人进来,二夫人祝氏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她看着老太太那威仪的面庞,和大夫人杜氏那难看的脸,只觉得心中畅快!

转眼众人请了安,老太太方冲着明熙开口,“文竹一时半会是不能好的,你那房里也没有个伺候的,整日住书房也不行,不如给玉竹开了脸吧?”

明镜堂里,水仙飞快的跑进暖阁,“不好了不好了!”

正端着药碗的水兰吓了一跳,“哎哟,这是出什么事了?”

水仙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老太太,要给玉竹开脸!”

“什么?”水兰差点没有端稳药碗,“奶奶病了才几日,老太太也太……”

“别说了!”文竹的脸上十分难看,杜氏下午刚刚离去,老太太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没有提前跟她说上一声。

水兰也心下着急,她猛然又问水仙,“那二爷可答应了!”

水仙摇摇头,“这……这倒不知,二爷是一个人进去的,我是听三夫人院里的芹儿说的,她在屋檐下候着,听了半句。”

文竹摇摇头,“他怎能拒绝?”就算他不愿意,但长者赐,不可辞,从一进门她就知道,那个丫头本来就是给段明熙准备的!

屋中一时变得安静起来,水仙默默的退出了屋子,水兰担心的看着沉默的文竹,只觉得自家的小姐还从来没有这般的难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和好

和乐堂里落针可闻,众人都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段明熙。

依然是紫色的云雁衫,冷俊的面容与段华卿极为相似,只是少了那一抹笑意。老太太觉得这位并不讨自己喜欢的孙子似乎多了些什么,但眯着眼睛看过去,却又看不出来。

她觉得恼怒万分,在这个家里还没有几个人敢挑战她的话!除了段明翎那个惹祸精,便是那个新娶来的孙媳妇,如今连这个孙子都开始忤逆自己!

“明熙!”大夫人本就难看的脸上更有微怒,她也看出来老太太极为愤怒,甚至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坐在大夫人的下首,二夫人祝氏也惊讶不已,她抬头看了看老太太那有些恼怒的神情,转瞬便放下心来,有老太太在上,就算有段明熙护着,此事也断改不了。

以老太太的性子,最厌恶的就是子孙护着媳妇。自古男主外女主内,不管是什么事,后宅的事情都只能由妇人做主,男子如何敢插手?

何况玉竹那边,她已经去打过招呼,就算那个二奶奶有通天的手眼,也翻不出浪来!

皇帝贵妃再有权势,也不能断了人的子嗣,开脸纳妾,谁能来管?

三夫人杨氏担心的看着这一切,文竹刚失了子嗣,就要给明熙纳妾,这肯定是祝氏的手笔。她自个儿生不出来,弄了一屋子的通房,便看谁都不顺眼,以往不是也算计过自己?

好在三老爷洁身自好,又有了子嗣,而自己是那不争权不好胜的性子,若非如此,她岂能放过自己?

但看这情景,老太太今日定然要发作的。

好在小辈们早已都谴了出去,只留下几位夫人和老太太,就算丢脸,作为小辈的段明熙也不会太难堪。

“祖母恕罪,孙儿不是有意违逆祖母,还请祖母听孙儿一言!”段明熙低下头去,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打定了主意,只要文竹愿意,他便带她远走,远远的离开这个家!

“是啊,母亲,明熙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他既然这样说,定然有理由,您先莫动气,听他说完了再罚他不迟!”大夫人的话显然让老太太的怒气去了几分。

对于这个儿媳妇,老太太颇有些愧疚。也是因此,对于大夫人的话总能听进去几分。

看着大夫人简朴的衣衫,老太太点了点头。

“孙儿成亲不过一月,孙媳妇近日又痛失子嗣,若此时再纳新人,难免对名声有损,世人会说孙儿太过凉薄,这,是其一!”段明熙的声音带了几分嘶哑,似乎旅途的劳顿还未恢复。

半晌,老太太低头不语,却不知从哪儿抓出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来,一颗一颗的掰着。

见此情景,大夫人轻咳了一声。

段明熙便继续说下去,“其二,是那玉竹,前些日子在四殿下的府中,被四王妃看中,说是像她以前的一个贴身侍女,向文竹讨要,文竹没敢答应。谁知今日去衙门,见到世子爷,竟然听说四殿下为王妃讨要,明熙不敢得罪,特来向祖母讨个主意!”

话音一落,和乐堂里立时又静了下来。给四皇子送女人?这不是攀附权贵又是什么?

老太太果然震怒,“你说什么?”

段明熙依然面无表情,“孙儿说,孙儿不敢得罪,特来向祖母讨个主意!若祖母觉得不妥,孙儿便将他回绝,就算日后迁怒孙儿,孙儿亦无怨言!”

迁怒?四殿下再不济也是要封王的,何况如今太子地位未稳,若是有朝一日太子被废,说不得他更要再进一步!段明熙得罪了他,便是段家得罪了他,这件事情关系段家的前程,又怎能这样轻易决断。

老太太还在数着佛珠,那边二夫人已是急了,“母亲,不过是个丫头,那四殿下既然开口讨要,给他便是了!若是得罪了他,明熙的前程不保不说,恐怕连老爷们都……”

见祝氏越说越不像话,大夫人杜氏咳嗽了一声,“母亲,此事还要问一问那玉竹才好!”

有了台阶下,老太太终于将半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却依然没有放下佛珠,“如此也好,此事交给你,我也放心!”

轻轻扶了扶头上那万字不断头的抹额,老太太似乎疲累了,由玉青扶着进了内堂。

祝氏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满意的甩了甩袖子,带着莺儿出了屋子。

“明熙谢过母亲!”段明熙转过头来,冲着大夫人叩首。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大夫人上前将段明熙扶起,看着那与段华卿有八分相似的面孔,她心中不是滋味。

这是那个女子的孩子,一看那嘴唇她就记得;跟那个女子之间,她有嫉妒,也有愧疚。

她嫉妒那个女人夺走了丈夫的心,甚至在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她便再没有可能得到丈夫的心。

她愧疚的看着老太太狠狠的去打压那个女人,以致于让丈夫一怒去了西北,再也不愿意回来!

但再怎么样,她却活到了现在,而那个女子,却早已入土。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她等来了丈夫,等来了儿媳,等来了孙子。

而那个女人却什么都没有了,到底是谁赢了?谁又知道?

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却也是段家的子嗣,而且,与他那个姐姐相比,这个孩子实在是早熟的让人心疼。

“明熙快起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段明杰进了内堂,他上前将段明熙扶起,脸上挂着愧疚,“都是我不好,没能劝住祖母,这才出了这事!”

“大哥莫要自责,此事本与大哥无关!”段明熙看着段明杰的双目,忽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明杰是不应该!”大夫人的语气有些冷,转头又交待下去,“回头让玉竹过来见我!”

————

红樱仔细的提着灯笼走在前头,“二爷您慢着些!”

“怎么是你?可是二奶奶让你来的?”段明熙心中有些忐忑,她是不是在惦记自己?

红樱点头,“嗯,是水莲姐姐让我来的,说是二爷一个人过来的,没人跟着,奶奶不放心!”

段明熙心中一喜,“回头找锡砂领五个大钱,给你买糖吃!”

红樱一笑,“奴婢谢过二爷!”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还是奶奶大方,一给都是十个十个的,可不似二爷这样小家子气!

走到暖阁的门口,段明熙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文竹端着药碗,不由一愣,“二爷这么早回来了?”

段明熙的心中满是喜悦,浑然没有发觉文竹的异样,他的面色如常,只是嘴角轻轻翘起,“给玉竹改个名吧,跟你的名字重了,送去王府会惹人笑话!”

水兰正取了蜜饯的碟子过来,听了这话不由高兴起来,“二爷说什么?玉竹要送去王府?不是说……”

文竹听了忙咳嗽一声,水兰忙转了话,“不是说她是老太太的丫鬟么?怎么能随意送人?”

段明熙看着桌上放着两个盖盅,打开一个,竟是一碗姜汤,心中又是一喜,连姜汤都给自己备好了,上前就端起碗,一饮而尽,只觉得甜的腻人,略皱了皱眉头,“这姜汤太甜了,以后莫要放糖!”

轻轻放下汤碗,便又解释道,“说是四殿下都出面帮着王妃讨要,我便应了,祖母没有意见,母亲已经叫了玉竹去嘱咐,想来过几日便要送过去。除了改名,你还要准备几身好些衣裳,别让人笑话才好!”

刚刚还跟水兰抱怨药太苦的文竹,此时已经学着段明熙的样子把那碗黑漆漆的苦药一饮而尽,又吃了一颗蜜饯,只觉得蜜饯很甜,药也没有那么苦了。她轻声回道,“我知道了,定然会办得妥当。”

段明熙轻轻坐到了床边,看着文竹那略带了妩媚的眼睛,一时有些心动,伸出大手,握住了那一双柔荑,只觉得有千万言语,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最后只剩得一句,“那个,以后,我会尽量保护你!还有,玉竹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

文竹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身子却轻轻的靠在了段明熙的身上,只觉得心中极为安心。段明熙一向不多话,可话一旦出口,便是誓言。

半晌,段明熙才鼓起勇气,“若、若我要去西北,你可愿意与我同去?”

听了这话,文竹抬起眼睛,对上那一双如海深沉的眸子,却发觉那眸子里有几分忐忑,原来他也是怕的。文竹轻笑,眼睛眯了起来,“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段明熙只觉得文竹身上似有清香,忍不住抱住了那又软又小的身子。只是片刻,他却打了个激灵,猛的站起身来,“那个、我先去书房睡了,大夫说你还得养一个月!”

待到段明熙出了暖阁,水兰方进了屋子,看到文竹满脸通红,不由笑道,“奶奶先别睡,您的红糖姜汤被二爷喝了,这会子正煮着呢!先把这一碗燕窝羹喝了吧!”说着打开另一个盖盅,端了过来。

明镜堂外,水莲跟锡砂坐在廊下说话。

“我说的对吧?如今二爷跟奶奶和好了,都是我的功劳!”水莲笑盈盈的看着锡砂,一脸的得意。

“是你的功劳!多亏你把红樱那小丫头哄过去接二爷!”锡砂脸上讨好献媚的神情,若是段明熙见了定然要踹上一脚。

“什么哄啊!说得这么难听!”水莲又不依了,撅起小嘴。

“啊,是我说错了,哎,我真是笨!”虽是初冬的天气,锡砂却是一头的汗,心中腹诽着,这个小姑奶奶可真难哄啊!

“行了,不跟你啰嗦了,我得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水莲说着跳下栏杆,搓了搓手,转身一步一跳的走远了。

锡砂咧着嘴笑了半天,也跳下了栏杆,冷不防却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呢?”

回头一看,段明熙的黑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不由又是一身冷汗,这哄骗之事若是让二爷听到,自己可就完了!

他一脸的哭相,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悲泣,“二爷,小的错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新年

腊月二十二,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歇。

文竹坐在炕上,看着下面跪着的琉璃,脸上笑意浓浓。旁边的丫鬟们也跟着偷笑,连青杏打了几回眼色都没有用。

琉璃梳了妇人的发式,脸色羞红的不愿抬头,她身上穿着一件丁香色绣花棉布小袄,头上戴了支镶宝石的簪子,耳朵上坠着的是文竹从前赏的南珠。

虽已成亲有半个月,但看这身打扮,也像是杜氏极为倚重的管家娘子了。

想起那个因着自己而受了欺负的女子,如今终于有了归宿,文竹只觉得心中高兴,前几日她已经给家中去了信,琉璃是伺候过祖母的丫头,若是她老人家得知,定然会极高兴的。

只没有想到,从当初琉璃的拒绝到现在的出嫁,整整过了四年,兜兜转转,却还是嫁给了双福。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若是自己当年不去引那安王世子,如今又会嫁给谁呢?

或者,自己也会因着某事触怒陶氏,而后再不小心发现那件肮脏之事,再被灭口吧?

对于前世,文竹心中的怨恨渐渐少去,不知道是不是抄的佛经太多,或者,是与段明熙的日子过的太美好,以致于,最近的时日,见到二老爷段华威的时候,竟然不再如从前那般的惊慌。

“当年见他之时,只觉得像个孩子,实在不愿意嫁他;只是那次跟着奶奶去庄家大*奶处,不小心冲撞了他,竟一时没有认出来!没想到,蓄了胡须,格外的稳重,说话也不似当年的轻佻……”这是那日琉璃的解释,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就红了脸点了头。

因着文茂过了年便要去西北上任,一月之内便给二人成了婚。这婚事虽办的急,但该有的全有,倒也让人无可挑剔。

“奶奶,东西已经拿来了!”水兰将一早备好的首饰衣裳呈上,这是赏给琉璃的。

文竹叹息一声,“不管如何,你们也算圆满了!行了,你们几个别笑了,快把你们琉璃姐姐扶起来!”

水仙和水莲几步上前将琉璃扶起来,呵呵笑着伸手要糖吃。倒是青杏依然站在一旁,笑的掩了嘴,“刘大哥也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娶了媳妇好过年’!”

可不是,成亲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众人又笑了一回,琉璃这才跪着谢过文竹赏的东西,一时又有些伤感,“……只是以后不能跟着奶奶了!”

“跟着我做什么?你得跟着双福才是!”虽然不舍,文竹还是笑着伸手将琉璃扶了起来,这才将小丫鬟们撵了出去,只留了青杏说话。

“你嫂子虽不愿意,但日后你们跟着大哥,倒也不用看她脸色!”

朱嫂子一直想给琉璃说个富贵人家做少奶奶,只是琉璃却一直看不上,这回嫁给双福,她没急的跳起来。还是杜氏跟文竹轮着叫来劝了一回,最后朱嫂子也担心,若是琉璃不嫁,唯怕日后连管事娘子都做不上,这才应了,但对双福的脸色就没好过。

“我那嫂子也是怕我吃苦!”琉璃低了头,心中也是难过。

“姐姐急什么?过几年大爷升官了,双福也能做个总管,到那时候她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还敢给谁脸色看!”青杏眉毛一挑,显然对那个朱嫂子并不满意。

文竹轻笑,的确如意,在她这儿,自然是锡砂和崔二管事,怎么也轮不到朱管事,而大哥文茂那边,便是双福了。

朱嫂子就是再想自家丈夫有出息,也得看他能不能干!

跟双福比,差的太远了。说不得哪一日双福做了大总管,琉璃也能跟着享享福。

琉璃听了也笑,“哪有说得这样容易……不过,他的确是能干……”说着又低了头,脸色涨红。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崔二哥也是能干的很!”青杏不以为然,笑盈盈的夸着自家丈夫,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就你厉害!”文竹用食指点了点青杏的头,转而又问起琉璃,“几时出发?”

听了这话,琉璃不由又叹息一声,“没想到户部的公文下的竟然这样快,说是三月前要到任,且大*奶又说要一家人一起走,定的是过了十五出发,具体哪一日还不知道,但如今已是在收拾东西了。”

“西北苦寒,该带的都带上,莫要图省事。”文竹握住了琉璃的手,转而又道,“二爷说今年也可能去西北,具体哪个地方却不知道,想来离大哥要去的地方不会太远罢!”

在一场无声无息的大雪中,宣德二十三年的新年悄然而至。

时断时续的,雪整整下了三天,京城内外冰冷彻骨。

老太太早已不愿意下炕,早晚的定省先是改在了暖和阁之中,而后因着润哥儿着了风寒,便干脆免去。

偶尔文竹会陪着大夫人去请安,却只是装木头,不管说什么,老太太都不会看她一眼,她又何必给老太太添堵?

听说富人们开了粥棚施粥,但街上却还是时有饿死冻死之人。文竹闲来无事,便从下人手中收了些旧棉衣,让锡砂送去城隍庙。

“奶奶慈悲,小的一定办得妥当!”锡砂的话说的真心,自从上回从城隍庙回来,文竹问过话之后,便时不时的会弄些吃的让他送去,如今天寒,竟是找了几十件棉衣。

他也见识过这些大户人家的施舍,但大多是图个虚名,像文竹这般真心实意的,却没有几个了。

“奶奶说你穿得太少,赏你一碗姜汤!”水莲端了一碗姜汤过来递给锡砂,锡砂穿着的是一件薄薄半旧的小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的习惯了!”却还是接过姜汤,一饮而尽。

文竹却是皱了眉头,今年的棉衣早已经发了,怎么锡砂穿着的还是旧的?难不成又好心给了谁?她是知道的,上回去城隍庙,便把坎肩扒给了人家,若不是还要去办差,说不得连外衣都不要了。

“水莲,回头去针线房要一套棉衣给锡砂,莫要冻坏了他!”

水莲笑着应了,锡砂却是跪下叩头,“小的谢二奶奶赏!”手中的瓷碗却忘记递给水莲,差点给摔了。

“你小心着些!”水莲一面说着一面接过那汤碗,却突发奇想的道,“奶奶,您看要不要弄些姜汤过去施?”

文竹一愣,却看向锡砂,“你看呢?”

锡砂不由惊喜道,“这个自然好,姜汤御寒,比施粥也强上许多,只是生姜却是贵上不少……”

文竹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只是怕太过招摇,让人说我沽名钓誉,反而不美!”

水莲却道,“奶奶,若是拉上四皇妃和世子妃,您看如何?”

文竹大喜,若是打着这样的名号,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怕的,“你只管去办,若是有事情,找水莲便是!”

当日,文竹便写了信笺给顾玉桐与梅婉儿,不过次日,二人便回了信,不但应了此事,还送了米粮和银子过来,让文竹只管去办,若是缺人或缺钱粮只管去找。

三日后,锡砂便在城隍庙的门前架了两口锅,施粥兼施姜汤。

因着打着四皇妃的名头,倒也安生,只是京中传颂的却是梅婉儿的贤名,段家二奶奶虽然也有人知晓,相比之下,却是弱了声势。

“明明是奶奶想的主意,又是奶奶去办的,到如今,却没几个人知道奶奶!”水莲替文竹不平。

文竹仔细的抄着佛经,只觉得自己的簪花小楷倒是又进了一层,嘴上却淡淡的道,“争那些虚名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六品官的夫人,那边一个是四皇妃,一个是郡王妃,我不过是跑个腿办个事情,有什么可委屈的!”

芽儿正好进来端了食盘进门,不由看着水莲道,“怎么最近跟着锡砂小哥走的近了,连脾气都长了?”

水莲不由脸一红,“姐姐说什么呢?我是替奶奶不平,跟锡砂有什么关系!”说完却是转身跑了出去。

芽儿笑道,“没关系你跑什么?”

晚上段明熙回来,却是直接进了暖阁,“那事儿你做的极好!四殿下因着此事被皇上嘉奖了,我趁机提了要去西北的事儿,他已是允了,只等着过些日子换个实职,咱们便可以走了!”

文竹取了家常衣裳过来,却还是一愣,“果然要走了么?”

虽然早就知道,但真正定下来时,她还是有些犹豫。

西北苦寒之地,而且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段明熙任军职,并非日日回来,她能适应么?

但想着能离开此地,她又觉得心喜。

府中如今更乱了,罗氏自那一回后虽也来看过她,但毕竟不比从前,对于罗氏跟二夫人的斗法她是尽可能的躲开。但罗氏并不自知,偶尔还会跑来求救,她实在厌烦,又不能直接拒绝。

老太太自是看她不顺眼,每回过去请安说话,她便装木头给人看便可。

至于明娟,自从明志定下了与顾二小姐的亲事,便极少过来了,但那口吃的毛病倒是改了不少。

看着文竹发呆,段明熙接过衣裳,伸手揽过文竹的纤纤细腰,“你,可是不想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明媚

文竹微笑着转过身,就势把头深深的埋在段明熙的胸前,听着那如鼓般的心跳声,只觉得格外安心。

“二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怀中人儿的低语让段明熙那冷俊的脸缓缓舒展,不经意的将嘴角翘了翘。

一声咳嗽打断了这短暂的美好,文竹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脸色微红的冲外面道,“什么事?”

水兰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奶奶,三爷来找二爷,您看?”

二人同时一愣,虽然与三房关系还好,但明志却只在书院与书房打转,连从小便亲近的段明杰都极少来往,如何今日来找自家?必然是有要事!

“可问了是什么事?”虽然也能猜到几分,大概与他那婚事有关。在文竹看来,顾二小姐,实非良配。

水兰的声音略有些犹豫,“倒是问了,只是三爷不说,看着一副着急的样子!”

段明熙脸色肃然,声音带了几分郑重,“让他去书房等着,我这就来!”

换好了衣裳,段明熙捏了捏文竹的手,“我去看看,今儿二叔父不在,说不得要陪三弟吃晚饭了!”

文竹理了理段明熙的衣领,“你且去便是,我让人做几个酒菜送过去!”

段明熙略有愧疚,“从你进门,我就一直忙,待到了西北,没了这些锁事,我再好好陪你!”

文竹笑着低了头,羞的不敢开口,段明熙又捏了捏那白嫩的小手,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暖阁。

明镜堂的书房里,段明杰略带了忐忑的坐在那里,小丫鬟上的茶碗一动未动,他时而坐下,时而起身,时而在屋中度步,让门外伺候的红樱有些担心,三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为那顾二小姐的事情而来?

虽说三夫人和大夫人都不太满意,但在二夫人的劝导下,老太太还是将婚事定了下来,如今已是换了庚帖,只待过了年再放小定,若是没有什么差错,年内便要成婚了。

这样板上定钉的事情,谁又能推得翻?何况还是一向不管事的二爷!

“二爷!”段明熙远远的急步而来,红樱福了一礼,“三爷在里面等候多时……”

“二哥!”段明志已是按捺不住,走了出来,稚嫩的脸上带了几分焦急,在他这个年纪,眼前的二哥已经回京,跟在了安王世子的身边办差,而自己却连个功名都没有!

段明熙面色如常,“三弟难得过来找我,又这样着急,不知出了什么事?”

随着段明熙的身后进了书房,段明志便,“扑通”跪了下来,“二哥,弟弟想跟您去西北,求二哥一定答应我!”

段明熙难得的露出几分惊容,他上前搀扶,“三弟如何有这种念头?三婶娘和三伯父可知晓此事!”

段明志不愿站起,听了此话,却是低下了头。

————

天色渐暗,文竹坐在暖阁的炕上看帐册。

一轮明月在天边升起,温和的月光将院中照的朦胧,透过窗子的缝隙,文竹看着那明媚的月光,心中却想着,西北的月亮也是这样的么?不觉自己笑了出来,月亮可不都是一样的么?

前几日收到了四婶娘汤氏的信,祖母身体康健,家中一切安好,让她莫要挂心。

听得院子里又传来脚步声,她不由抬头瞧了瞧,但月光太过朦胧,实在看不清是谁。

刚刚她已让芽儿送了些酒菜去书房,又做好了醒酒汤,段明熙的酒量极好,但段明志一向不怎么饮酒,提前备着总是没错的!

难道是明志已经喝多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却是水兰。

“奶奶,锡砂说白家四公子来寻二爷,您看?”水兰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个白家四公子,白天的时候不来,这会子天都快黑了才进来,按理说锡砂去禀了二爷也就是了,怎么偏偏就跑到奶奶这儿来回禀,真是奇怪。

文竹也觉得奇怪,想了想便道,“告诉他,二爷在书房!”

水兰却摇摇头,“要不让他进来跟您回个话?好像有些话不好跟我说!”

“这样也好,我也不换衣裳了,就让他在屏风后回吧!”披了件家常的缎面绣花棉坎肩,文竹便进了内堂。

锡砂进了门跪下,却是吱吱唔唔的回话,显然有古怪,“奶奶,小的……那个……白四公子说……说他跟二爷是结拜的兄弟,今儿来是……是要来拜见奶奶……”

文竹不由皱了眉头,若是真来拜见,也要段明熙过来才是,如此拜见,怎么也没有这样的规矩?想起数年前那张粉白的脸,文竹只觉得厌烦,“若是拜见,也要先禀了二爷才是!”

锡砂苦了脸,“奶奶,白四公子跟二爷的确交好,且他也不是那等轻薄子弟,恕小的多嘴,想来白公子是有事求您……”

文竹冲着水兰一笑,“今儿真是奇了,三爷不声不响的突然跑过来找二爷,如今白公子又特意跑过来找二爷,也不知道二爷在外头做了什么大事,竟是一句话也不漏给我!”

锡砂连忙磕头,“奶奶,小的不敢隐瞒,的确没有什么事情!”

文竹失笑,“量你也不敢!若是说了瞎话,回头我便告诉水莲去!”

“奶奶,小的真是不敢!”锡砂再次表明清白。

“行了,且将人带到花厅,我去换件衣裳就过来!”见锡砂应了,退出了屋。文竹这才回去,准备换了正式的衣裳再出来见人。

须臾,在明镜堂的院子里,水苏刚刚将白少景领进了花厅,正在吩咐妞妞儿去厨房端些点心过来。

不想三小姐明娟飞快的跑了进来,水兰一时竟没有拦住,由着明娟跑了进去。

明娟一边跑进了花厅一边喊着,“嫂嫂!嫂嫂!”

一进门,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坐在那里,神态不算优雅的端着茶盏。

“啊!”内院之中怎会有陌生男子,明娟不觉叫出了声,惊讶的掩了住了嘴巴。

那白衣男子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脸色粉白,但眼睛中却透出几分神彩,似窗外朦胧的月光般光华夺目,明媚万方。

对上明娟惊讶的目光,那白衣男子显然也十分惊讶,“姑娘是哪一位?”

水苏已是追着跑了进来,“三小姐,奶奶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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