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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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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弹管,只须将刀衣往小腿上一缠,不过像是多穿了一双袜子样的,一点也不觉累赘。
朱翠方自把刀衣缠好腿上,蓦地一道强光直射过来。
方才一场虚惊,二女早已特别留下了仔细,这时灯一现,二人倏地左右分开。只是对方居高临下的势子,把现场情形看得十分清楚,灯光乍然一收,一条人影极其快速地已窜到了眼前。
这人头缠深色布巾,一身劲服,左手拿着一盏带有罩头的长灯,右乎握着一口鬼头刀,乍然现身之后,左手长灯忽然亮起一道匹练灯光,直向二女之一的潘幼迪藏身处照去。
朱翠有了前次被犬袭经验,深悉快战速决之必要,这人既然已有所发现,便无论如何也留他不得。
当下,趁着对方注意另一个方向的当儿,蓦地跃出,身子向前面一欺,右手纤纤五指,有如五把利刃,直向着这人后背上力插了过去。
这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身后劲风一现,他即倏地转过身来,只可惜朱翠的来势过于疾劲,迫使他措手不及,一口刀不过才吐出一半,已被朱翠的健步连身掌势击中前胸,整个身子直直向后倒下去。
他身子才不过倒下一半,却迎着了另一个要命的杀星潘幼迪。后者身形向前一欺,二指着力之处,已准确疾快地点中了对方后背的志堂穴上。这个汉子不过“吭”的一声,顿时人事不省地直直倒了下来。
潘幼迪脚尖飞挑,阻住了他倒下的身子,慢慢地把他放下来。
这一切虽然发展快速而激烈,但由于她二人动作迅速而轻快,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一个人一条狗相继地被摆平了。
潘幼迪向朱翠比了个手势,二人悄悄向后撤开。在静中观察了一下,不见有什么动静,随即按照原来计划,分别向寺内掩去。
朱翠悄悄地掩近庙墙之下,仔细听了一下,里面静悄悄的,不再迟犹,霍地飞身纵起,落身院墙之上,紧接着身子一滚,已轻轻飘落墙内。
里面果然好大的地势,正面是高有两丈的隐蔽墙,两边是放生池。
顺着一条由石块砌成的雨道,可以直直地通向正面的大雄宝殿,“大雄宝殿”四个字的金色匾额,在月光下闪闪放光,大殿里隐隐有灯光传出,却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朱翠左右打量了一阵,确信没有什么人,随即现身快速向殿前贴近,身形一长,已拔起了两丈高下,攀住正面檐头,紧接着下身一弯,已贴向庙壁,双手一松,有如一只狸猫似的已蹲在了窗台一角。由她所处身的这个位置,很清楚地可以看清大殿里的一切。
一点不错,确是一座供有神佛的大雄宝殿,金身的佛祖与各路神佛供持正面左右,神案上的万年烛闪闪有光,却是不见一个坐殿的和尚,却有两个武职打扮的军官正在喝茶谈话,声音甚低,也听不出他们说些什么。
朱翠已可确定,这座庙宇果然已为官方所征用,成了临时的将军府了。
她当下施展轻功,一路翻向大殿后侧方,见有一排亮灯的阁楼,可想而知这原是和尚就寝的禅房,现在倒不知让什么人占据了。心里想着。随即施展轻功提纵之术,直向那排亮灯的阁楼上纵去。那排阁楼虽然不很高,但是却不易攀登。
朱翠轻功极佳,也是她艺高胆大,随着她的“白鹤冲霄”之势,足足把身子拔起了五六丈高下,身子向下一落,两只手已攀向了阁楼窗户。
不意她双手方自一触及窗台,只觉得手上一软,像是触及了一根纲索或是钢丝之类的东西,心里顿时知道了不妙,慌不迭身子向后一个倒折,两只脚就势用力地向窗台上一踹,整个身子箭矢也似的倒窜了出去。
事实的发生确是过于突然,就在朱翠两只手方一触及窗台上那根线索的同时,身边上已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叮叮声,紧接她身子的倒折,一排弩箭已向她身侧射来。
朱翠惊心之下,双足两手同时翻动,将身边劲箭全数打落,紧接着身子一个倒翻,轻飘飘地已落向地面。
然而,已有人不容她这般施展。眼见着那排阁楼长窗霍地启开,嗖嗖嗖一连快速纵出了三条人影。三个人身法确实够快。
就在朱翠身子方自落地的一霎,三条人影已呈“品”字形自空而坠,散落在她身侧四周。
朱翠一惊之下,倒也好整以暇。
三个人衣衫不整,似乎仓促现身,各人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着,只是里面的一袭内衣却是缎质紧身,看来极其仿佛,朱翠出身王族,一眼即可认出,这是朝廷大内的装束,不用说这三个人必然是此次随同曹羽下来的大内卫士了,只是据说曹氏已然返京,却不知他手下的卫士还留在这里作甚?
她脑子里这么想着,却是暂时按兵不动,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分别在三个人身上打转。
三人之中一个霍地扬手,“叭”地一声打着了手里的火折子,一团火光发自手上,方圆两三丈地方,都在火光照射范围之内,朱翠自然无所掩饰,顿时为对方看了个清楚。
“啊!”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人大为震惊地道:“敢情真是公主阁下你的大驾光临了!”
这人一口关外音调,说话时眉飞色舞,极其狡猾的样子,一面说两只手拱了一下,油腔道:“失敬了,公主,我们哥儿几个可是候驾多时了,您那也就别再折腾我们哥儿几个啦,留下来吧!”
话声随行的两个同伴连施眼色,忽然一声叫道:“上!”三个人霍地一拥而上。
其中一个个头瘦高的人,身子一扑过来,抖手打出了一串链子枪,蛇形的枪头,直奔朱翠前额正中点到。
朱翠本可从容退开,无奈她自悉对方身分之后,牵及旧恨,决计要留下来与对方一个厉害。
这时为首高个子的链子枪到,她头微晃,蛇形枪头已然走空。
高个子当然技不止此,一枪走空之下,手腕子力挫,那截蛇形枪头倏地又自收回,枪头上甩起了斗大的一片枪花,却向朱翠后脑上反兜了过来。
朱翠冷笑二声,仅凭两耳听风之术,已知对方枪尖来势,身子向前一个快速抢步,右手突回,只一下已刁住了对方枪头,就势用力向回一带,那个高个头由于上来得太猛,一下顿失重心,禁不住足下一跄,差一点摔倒地上。这么一来,链子枪竟然到了朱翠的手上。
其他二人乍见此情,俱都大大地吃了一惊,想不到同伴一上来才只动手一招,即落败服输。
朱翠显然技不止此,紧接着足下一上步,手里的链子枪已霍地抡了开来,雪亮的枪锋,划出了一丈七八方圆的一个大弧度,其他的两个人顿时被迫,双双跳出战圈之外。
这么一来,正好给了朱翠出手歼敌的良机。
她恨透了这群狗仗人势的大内鹰犬,所以下手也就绝不留情,链子锋运足了力道向前一送,“噗”的一声正中高个子后背。
这一枪就算没有扎他一个透明窟窿,却也够瞧的。高个头“啊”的叫了一声,瘦高的身子就像一扇门板似的,直直地向着前面倒了下来,顿时疼昏了过去。
剩下二人见状更加吃惊,他们原来就知道朱翠不是好惹的,现在尝到了味道,才知道不是好相与。
其中那个矮个子最是狡猾,一见不妙率先手指按唇,发出了尖锐的一声呼哨。同时左手翻动、打出了一掌“铁莲子”。
他虽是张惶应敌,不及穿衣、可是暗器镖囊及随身的兵刃一口“三尖两刃刀”,却是随手携挂,一见不妙,就势发出。
那掌铁莲子一经出手,蓦地大片散开来,有如出巢之蜂,霍地直循春朱翠全身上下涌了过来。
朱翠出来之时,因听从潘幼迪之言,没有带剑,想不到却演变至此,若非她即时由对方手上夺来了这串链子枪,此番胜负可就难以预言了,最起码眼前这片铁莲子便是首先躲它不过。
此时大片铁莲子漫天幕地飞到,朱翠手上运劲一振,链子枪唰啦啦杀出一天光雨,只听得叮当一片声响,来犯的铁莲子全数磕飞在天。
矮个子姓秦名耐,人称“飞天鹞子”,他身边的那个人叫“两头蛇”楚昆,两个人过去在关外是干着杀人越货的买卖,自从投了曹羽当了皇差,每个人都补上了一份功名,此番气焰较往日又自不同。
“飞天鹞子”秦耐一心想着能够生擒了无忧公主朱翠,便是大功一件,哪里考虑到自己性命的安危,真是名利膺胸。
眼前乍见朱翠的链子枪扫开了铁莲子,生怕她伺机逃开,嘴里向身边的两头蛇楚昆招呼道:“老楚,拾下这个丫头,可别叫她跑了!”话声一落,霍地揉身而上,手里的三尖两刃刀,对准了朱翠腰眼就扎。
朱翠想不到自己一再小心,仍然是动了对方,等一会少不了又被潘幼迪奚落,尤其恨恶的是,这么一来常威父子必将受惊逃离,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父子的藏身之处,以后又不知他们将藏身何处去了。心里越是恨恶,偏偏眼前越是不能抽身。
说时迟,那时快。秦耐的三尖两刃刀还没有递过来,另一面的“两头蛇”楚昆已飞跃而前。
楚昆的兵刃是两口牛耳尖刀,身子向前一扑进,两口尖刀霍地抖了出来,照着朱翠背上就扎。
朱翠冷笑一声,身子向左一侧,链子枪霍地反甩起来,飞出去撩向秦耐面门。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楚、秦二人施的都是短兵刃,这类兵刃只有在进身贴近之后:才能发出十分的威力,只要被它一贴近可就危险万状了,反之如果不使它近身,便一点危险都没有。
眼前朱翠所以感到惊险万状,便是因为被他们贴得过近,但是她立刻就了解到这种情形的不妙,是以链子枪一经抖出,直取秦耐面门,后者在没有贴身朱翠之前,便不得不赶忙退出,饶是这样,链子枪的银色枪头仍擦着他的面门滑了过去,险些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朱翠一招逼退了秦耐,毫不迟疑地侧身飞腿,直向楚昆心窝上踹去。
“两头蛇”楚昆向左一闪,就地一滚,霍地又腾身跃起,两口牛耳短刀,照着朱翠正面小腹上扎去,招式之猛看起来简直是在玩命。
这时,另一面的秦耐,却连响起了几声呼哨,只见眼前人影闪烁,一连六七条人影快速奔到了眼前,无数道灯光齐向朱翠身上集中。
立刻就有三人抖动兵刃,加入战局。
朱翠虽说艺高胆大,但目下到底情况特殊,第一众寡悬殊,第二是她没有称手兵刃,再加上各种心理原因,一口怒气难平,顿时就被困住,一时抽身不得。
“飞天鹞子”秦耐,眼看着自己方面人多势众,朱翠已被困住,他们几个大内武士,所以被曹羽留下来,自然并非为了保护常威父子,实在是旨在擒获朱翠。原来曹羽不愧老谋深算,他算准了常氏父子出卖朱翠,必不为后者所容,一定会来找他复仇,是以一面传出去自己返京的消息,好令朱翠与其友排除紧张心理,暗中却以保护“镇武将军”常威父子为名,将手下精锐八人留置常威身侧,密切注意朱翠之动态。想不到朱翠鬼使神差真的自行来到。
当然,秦耐等八人既负有擒捉朱翠之任务,显然技不止此。
事实上这么一闹,整个大方禅寺早已震惊。
在另一面负责刺探的潘幼迪一听见乱声,即知道不妙,当下匆匆由侧面暗中赶到。
潘幼迪身方临进,只见前院里一片灯火通明,无数盏孔明灯围成了一个圈子,无数灯光所聚处,只见朱翠以一敌众,正与四五个厉害的敌人战在一处。朱翠手上施展着的链子枪,虽说看起来勇锐异常,奈何对方人物个个凶悍勇猛,其势已是危险万分。她心里一急,顾不得以身犯险,猛可里纵身而出。
突的,就在这一霎间,脑后哧的想起了一缕尖风。
潘幼迪是何等精细的人物?一听脑后风声,即知有人暗算,身子向前一个抢仆,已闪开了袭来的暗器。
其实那是什么暗器,不过是一片树叶而已。那枚飞来的树叶劲道好猛,只听见“笃”的一声,深深地钉进了对面树杆。
潘幼迪一惊之下,不禁怒火中烧。她原是要抢救朱翠脱险,这么一来便不得不先照顾身后这个暗杀的劲敌。
怒火中,她霍地翻过身来,却只见三数丈外,一个瘦高身材的人影,正以潇洒的身法,拔上了一座亭子。
潘幼迪生平最恨人暗算伤人,对方虽然出手的暗器不过是一片树叶,可是观诸他出手的劲道,一旦中人也是不得了。对方出手之后并不后退,显然故示轻敌,潘幼迪便万难咽下这口气,一声清叱,腾身便起。
她身子快速腾起,手里却是不闲着,弹指间发出了一口柳叶飞刀。
一缕刀光,闪了闪已来至那人面前。瘦高的人影似乎嘴里发出了“呵”的一声轻笑,只见他双手倏地向前一夹,“啪”的一声,竟然以一双肉掌把来犯的飞刀夹于掌心之内。
这一手手夹飞刀,虽是看来极其惊险,其实也的确是危险万分,然而这个夜行人却施展得极其轻松自然,这等手法,确实武林罕见。
潘幼迪自从这人一现身以飞叶出手,就知来人身手不凡,这时见他施展了一手“贴掌”
的手法,便知这个人的确高明,只怕今夜遇见了厉害的对头。
潘幼迪外号人,称“燕子飞”,当知其轻功必然有特殊的造诣,这一猛扑上来,恰似燕子凌波,的确是快到了极点,身子向下一落,似乎发觉到对方有一张清癯的瘦脸,双目炯炯有神。
这张脸无疑对潘幼迪来说是陌生的。
随着潘幼迪的进身掌势,这个人已自亭子上倒穿了出去,双足登处,“哧”的一声,真个是疾若箭矢,这一蹿,足足出去有四五丈之远。
武林中尽管不少轻功颇佳之人,然而像眼前这人的轻功身法,还真不多见。
潘幼迪那么轻快,直似燕子的身法,竟然再次扑了一个空,眼看这个人倒穿的身子,已飞向高有两丈的墙头。
紧接着这人似乎向着潘幼迪微微点了一下头,倏地反纵而出。
潘幼迪作梦也想不到敌营之中,竟然会藏有如此厉害的高手,虽然情知朱翠刻下身处险境,却也不得不先照顾了对方这个厉害劲敌为首要之途,眼下便不假思索地紧跟着向外纵身追出。
是对现场确是一片急乱。
朱翠以一当众,确是施出了浑身解数,那杆链子枪舞上盘下,八面威风,已经接连伤了两个人。可是饶是她如此勇猛,却依然难于脱因而出,对方的打法显然是无论你怎么厉害,伤多少人,就是决计不放你脱身,一任她身子转向哪里,俱都被一群顽敌紧紧裹住。
八名大内卫士,虽然伤了三人,剩下的五个却是滑溜得很,而且一番激战之下,打出了经验,五个人以三人近身对敌,两个人却伺机休息,轮番上阵。时间一长,朱翠饶是厉害,却也显出后力不继。
这时,环绕在身外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多。
一名身着官衣的武职军官,正在忙里忙外地调度着,在他的指派之下,埋伏了厉害的火枪。
战阵里,朱翠长发披散,汗流满身,身上多处已见了伤,虽然已有些气力不继,却也余勇可贾。
她当然知道这样打法于自己大是不利,只是对方这几个大内武士,确是不易对付,这一套交相替换的打法更是早经预习,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妙,她不得不急谋脱困。
她这里心念才转,一名留着小胡子的卫士已揉身贴近,手中双刀斜刺里直擦着朱翠左腿劈了下来。这一招当真惊险到了极点。
朱翠由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值此千钧一发的当儿,另一个施镔铁拐黑胖子,亦乘机抢步上前,镔铁拐指中门挂两肩,好不厉害。
这一霎,朱翠稍一失策,便难免受伤,心里一急,一狠心,拼着受正面黑胖子一拐,也得脱身重围。
黑胖子手中镇铁拐虽是劲沉力猛,但是如非直接命中头部要害,其他各处着它一下,显然还要不了命,是以就在胖子拐势之下,朱翠仅仅闪开了头,却拼着受伤,把左面肩头让给了对方。
这群大内卫士虽然出手狠毒,那是因为朱翠太过扎手的缘故,不得不全力以赴,其实他们所负的使命是活捉对方,非万不得已不想伤害对方。
眼前这个黑胖子进招过猛,容到发觉手中镔铁杖已将招呼到对方的刹那之间,心里一阵子发慌。那是因为对方虽然是钦命要犯,到底是贵为千金的公主身分,自有其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仪,尤其是朱翠紧紧逼视着对方的那双眼睛,十足的有“逼人”之势。
黑胖子的镇铁拐眼看已将落下,忽然为对方那双明亮的眼睛一逼,便不禁陡地自心底生出了一片寒意,空中的镔铁拐顿时为之缓慢了半拍。
须知动手过招,要紧的决窍乃在乎一个“快”字。
黑胖子这一迟缓,便不啻失了制敌的先机。
朱翠自不会放弃这一刻良机,一声清叱,手中链子枪的尺半铁链已力扫而出。“叭!”
一声,正挥中在黑胖子的胖脸上。
显然朱翠对他留了一些厚道,没有用枪尖而用枪链,否则只这一下,黑胖子就休想活命了,虽然这样,对方却也受不住。
这个人嘴里怪叫了一声,随着朱翠的链子挥处,整个身子一溜子踉跄,向左面跄出,脸上鲜血立刻迸出,只疼得他“啊唷唷!”连声怪叫了起来。
把握着这一霎良机,朱翠蓦地腾身而起,纵出三四丈外,落向一条甬道。
是时灯火大作,渲染得这片地方宛若白昼一般,无数官兵捕役一个个持刀仗剑,严阵以待。
朱翠这般忽然自空而降,众人一阵大乱。
两名捕役猛地挥动钢刀就向朱翠身子扑过来,被朱翠挥起链子枪当场扎倒了一人。
这时的朱翠,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脱困的兽,随着那名捕役的跌倒,朱翠已再一次地拔身而起。
就在她身子起自半空的这一霎,一人怒声喝道:“放!”紧接着,只听见“轰”的一声大响,一阵子黄烟起处,爆溅出无数铁砂子儿,直向空中射来。
现场情形相当错综复杂。
按说在这种火器抬枪之下,朱翠万难全身而退,但她还不该死,就在那名抬枪手扬枪待放的一刹那间,猛地斜刺里传出来一股沉厚的掌力,将这名抬枪手身子击得一个踉跄,枪虽然是放了,却是大大失去了准头。
朱翠侥幸没有被火枪打中,却吓了个魂飞魄散。
她原意还想着一不做二不休,闯进后殿搜出常氏父子,当场给他们一个了断,这声枪响算是惊醒了她的如意梦,当下不能再有所逗留,随即一路倏起倏落直向庙外翻出。她虽然逃出庙外,可是身后仍传出大片喊杀声;惊慌中不及回看,也不知到底有多少阴魂不舍的人在后面追赶,只觉得脚步声十分凌乱。

二十二

夜色正浓,四野萧然。
朱翠一口气奔出了不知有多远,下意识里仿佛感觉出身后的脚步声不如先前多了,然而并非没有,最起码还有一双脚,似乎就紧紧钉着自己,一点也不肯放松。
这么一来,便迫使朱翠不得不继续跑下去。
心里一急,她干脆施展出轻功提纵之术,当真是施出了全身的劲道。这一阵快速疾纵,少说驰出了五六十里,这么一来,好像已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了。
朱翠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儿。她哮喘着在一树下坐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黑沉沉一片,不要说追赶的人了,就连住家的灯火也不见一盏,远处山上的野狗与狼的吠嚎一声声传来,听起来倍觉凄惨。
朱翠放下了手上的链子枪,这才觉得身上多处疼痛,敢情很多地方都挂破了,心里又惦念着潘幼迪,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忽然,身侧传出了一声冷笑。
一条纤细的人影,有似幽灵般地自树后传出。
朱翠倏地一怔,不禁喜道:“是迪姐么,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先到这里?”
话声出口,却见那个人影并没有移近,也没有回话,透过并不十分明亮的月光,发觉到这人的轮廓,并不十分像潘幼迪,一惊之下,这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你不是……”朱翠后退一步,吃惊地道:“你是谁?”
纤瘦的人影缓缓地道:“我们见过,你再想想看。”声音清脆,毫无疑问的是个女人,一面说肩头轻轻一晃,已飘前丈许。
朱翠本能地往后面退了一些。
她此刻惊魂未定,战志已消,突然间又杀出了一个人来,怎不令她吃惊?
“你真是好忘情,从庙里到现在,我紧紧地追了你一路,难道你不知道?”
朱翠一惊之下,这才知身后那双阴魂不散的脚步,原来是她,自己施出了全身力道,却未能逃开这个人的跟踪,而且人不知鬼不觉地反倒掩藏在自己前面,只是这身杰出的轻功就令朱翠暗中钦佩而自愧弗如。
“原来是你!”朱翠仔细地打量着对方:“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问得好!”一面说,这个人缓缓移步向前。
忽然间,朱翠看清了她的脸:“啊,原来是你!”
就是刚才在汤圆小店一起吃汤圆的那个女人,后来还看见她骑着小毛驴远远地赶过了自己,想不到却在这里遇见了她。
“你想起来了?我们刚才不是见过面吗?”
“可是我们以前并不认识。”
“那不要紧,因为我们现在已经认识了!”这个女人说话的口音很怪,大概是南方宁绍一带的人,虽然她是北方官话说出,却掩不住那种独特的口音。
一面说,这个瘦削妇人,两只灵活的眼睛已很快地在对方身上转了一转:“你虽然放下了装束,打扮成一个乡下人的样子,可是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我认识你!”
朱翠脚尖一挑,踢起了地上的链子枪,“唰!”一声扬起来,伸手接住。
“哼哼……这么说,你也是曹羽那个老贼一伙的了?”
朱翠经过了这一会的歇息,精神多少恢复了一些,对方既只是单身一人,正好趁机与她决一胜负,能够除一个劲敌自然是好。
瘦妇人冷笑道:“曹羽是什么东西!谁跟他是一伙的?我老实告诉你吧,你母亲与弟弟很想见你,所以我特别来带你回去。”
朱翠猝然一惊道:“啊,这么说,你是不乐岛上来的了?”
“对了,这一次你猜对了!”
朱翠不容她话声说完,早已忍不住一腔怒火,身子一闪已到了对方面前,链子枪哗啦一响,照着瘦妇人当胸扎了过去。
“且慢!”随着这声“且慢”,对方这个瘦削妇人已轻飘飘地闪身一旁。
朱翠链子枪向回一收,怒视着她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虽不是曹老贼一伙的,行为却是一样,更卑鄙,既然你们已劫持了我的家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瘦女人冷森森地道:“小丫头好厉害的嘴,你要跟我动手,我当然奉陪,不过我们话可要先说在前面,我这次来就是要把你带回不乐岛。”
“哼,你休想,”朱翠道:“除非你赢了我,要不然小心着你的命吧!”
瘦女人点点头:“那就这么说了,如果我赢了你,你就得跟我回去。”
朱翠冷笑道:“你要是输了呢?”
瘦女人道:“如果我输了,也就听凭你的处置,你说什么都好!”
朱翠看着她,忽然一惊道:“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瘦女人道:“这么吧,你先别管我是谁了,总之,我要是败在了你的手下,我就把你母亲弟弟所有的人都放回来,要不然你就要乖乖地跟我回去,一切听凭我的发落,你看这样好不好?”
朱翠想了想,颇是有些犹豫,那是因为这个妇人既然胆敢与自己挑战赌输赢,必然是不可能轻视的人物,当然自己未见得就怕了她。转念再想,自己若是赢了,对方即答应把母亲弟弟放回,自是梦寐难求,万一要是自己输了,大不了随她返回不乐岛,仍可与母亲见面,反正自己只答应跟她去不乐岛,至于去了以后再出来,显然是自己的自由了。
瘦女人见她脸上现出了一番沉思,只是默默不语,不由冷冷一笑,道:“我早知道你是不敢,这样吧,你如果自认不是我的对手,脆下来给我叩个头,我也就放你回去,你看好不好?”
朱翠看了她一眼点头道:“用不着激将,好吧,我们现在就动手,只是怎么个比法,你却要划出道儿来!”
瘦女人道:“那很简单,我们以二十招分胜负,谁败了不许赖皮,大家心里有数。”
朱翠点头道:“很好,就这样吧!”一面说,她把手上的链子枪往地上一丢,抬了一下双手道:“请!”
瘦女人很快地围着她身子转了一转,站住点点头道:“好标致的一个姑娘,怪不得江湖上把你说成了天女下凡,果然不同!”
朱翠嗔道:“废话少说,你倒是发不发招呀?”
瘦女人身子站定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话声才住,朱翠已扑身过来。嘴里叫着“第一招”,两只手“呼呼!”带出两股疾风,向着对方脸上抓去。
瘦女人尖叫一声道:“好招!”
身子一偏,上下两截躯体硬生生地错开了半尺,这种身法果然武林罕见,而且出奇的利落。
瘦女人身子方自错开的一霎,朱翠娇躯忽然一拧,两只抓空的手倏地向后一挫,纤纤十指一齐弯起来,有如十把锐利的铜钩,反向对方瘦女人后腰上力按下来。
虽然是一招,却连带着是连环双式,的确防不胜防。
瘦女人显然是有来头之人,一身功夫堪称出神入化。就在朱翠的双手突然第二次递出的一霎,只见她身子霍地向后一收,看起来只是数寸之间的差异,偏偏朱翠的双手又落了个空。
朱翠发觉到招式落空,慌不迭地向后就撤,进如风,退如云,娇躯闪处,已出了丈许以外。她这里身子还没有站定,空中一片风声,对方瘦削的身子,已如神兵天降般当头罩压了下来。
朱翠慌不迭向左一闪。
对方瘦女人挟着大股风力的衣袖,已向着她脸上卷到,风力之疾劲,显示着此女内力之精湛。
二人这一搭上手,转瞬间已对拆七八招。
忽然两个人的身子猝然接触一团。
瘦女人左手下沉,施展了一招“玉女投梭”,朱翠用“金丝缠腕”的一招,去反拧她的手。
两人招式其实都是虚式,猛然间朱翠往左面翻,瘦女人往右面转。
朱翠冷叱一声,倏地劈出一掌,这一掌聚集了她全身功力,掌势一出,真有力开山河之感。
无如对方这个瘦女人确有神出鬼没的身法,迎着朱翠的掌势,她瘦长的身子宛若无物地狂飘了起来,整个人身看起来就像是一匹缎子般轻飘。
朱翠掌势方出,见状心里暗吃了一惊,慌不迭想把出手的劲力收回,却嫌慢了一步。
身边上只听见瘦女人一声冷笑道:“你输了!”
眼前黑影子乍然一闪,朱翠眼前忽然现出了对方那白皙清秀的一张瘦脸,当真是捷如电闪,交晃间已至面前,只觉得一双肩头已给对方尖尖十指抓中,一阵奇痛,仿佛肩骨都将要为对方抓碎,由不住“啊”了一声。
这只是奇快的一刹,紧接着肩上一松,眼看着对方轻快的身子突地已拔上树梢。
“你可认输了?”话声出口,随即轻飘飘地由树梢上飘身下来。
朱翠怔了一下,这才似忽然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真恨不能有个地缝让自己钻下去。
瘦女人冷笑一声,打量着她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你还不怎么服气似的!”
朱翠轻轻叹了一声道:“算了,我输了!”
“很好!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瘦女人道:“那就跟我走吧!”
朱翠无可奈何地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当然会跟你去,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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