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af]破灭之圆舞曲 作者:kagami238 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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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又如何。”

不二百忙之中一瞟手表上的时间。

再15分钟，只须要再支持15分钟，景吾的私人飞机就会起飞。到时，不二家族的魔爪便再碰不到他。他默不作声连发两枪击倒两人，挡却敌人的去路。却惹来观月热烈的回击。狭小的房间，没有什麽能够遮掩的东西。负隅而战，不能支持太久。他著地打滚，枪林弹雨中逃到客厅，以迹部那些舒适又紧实的沙发，质料名贵坚固的家俬作掩护。

再10分钟。以一般事情来说，10分钟是相当短暂的时间。但枪战是几分钟内便能结束的事情，在20倍于自己的火力下，要熬上10分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二体力原本已不足，要支撑10分钟，更加难上加难。如此苦况下，他就只有抵挡的能力。但保护迹部成了他唯一强烈无比的信念，使他无论如何都要支持下去，不让自己就此死去。他那有限的子弹再击倒了不少敌人，但余下的仍然前仆后继。观月不断出言挑衅，而且说话越来越难听。不二却一言不发，在劣势中苦苦寻找生路。已经过多翻的跳跃闪避，他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再5分钟。

不二已经被观月逼得无路可退。

“不二周助，这样烂的枪法，再抵抗结果也将会一样。”　他向著不二藏身之处开了一枪。

不二已没有再还火，只剩下闪躲的能力。

“还说是头号杀手？！在我看来不堪一击！你还是乖乖地做个公子哥儿，在家族里做个幌子，不就好了？继承人的位置就让我来担当。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　他再开一枪，示（河蟹）威之意明显不过。他预料不二已经没有回击之力，一时得意忘形，竟然也不作任何掩护。“哈哈哈哈……”

忽然，一发子弹从观月右耳边略过，打下几缕他一向自豪的头发。他顿时怔在原地。不二缓缓从躲藏的地方站起。他双手拿枪，脸上是悠然的笑容。

“刚才的只是左手。现在我要用右手罗，相信应该可以再多打下几条的头发。”　

不二右手的枪却没有立刻射向观月，他飞快向分布在观月身旁的杀手射了数枪。再有5人应声倒下。第六枪才是射向观月。尽管观月有了足够时间回神闪避，在不二神乎其神的枪法下，说什麽也无法躲过，鬓边的头发全被擦断，脸上和耳朵上都划上了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泊泊流下。

“谁说射击是我的苦手？”他看也不看，左右开弓。“这个我也很擅长的哦。”把剩下的杀手一枪一个地击倒。还能站著的就只有他和观月。“我没有打中他们的要害，难道你没有想过那是我故意的吗？我没有还击，你又有没有想过我是在保留实力，拖延时间呢？”

不二每说一句，观月脸色就苍白一分。震惊之下，手枪落地，他随之跌跪地上。

“观月君，我也不怕告诉你。迹部已经搭上了他的专机，离开了这里，目的地无人知晓。你是没有机会杀死他的了，你已经一败涂地。而你失败的原因就是你对我的执著。”　不二一开始就把赌注押在观月对自己的执著。他预计观月只要见到自己出现，便一定会红了眼地要把自己击败，而忘了任务的本质。他就是利用观月这个心理，一步一步的把观月引入陷阱。就在观月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候，不二才对他施以致命一击，彻底把他击溃。

奈何，这时不二也已经远超了自己的极限。获得胜利的刹那，眼前突然一黑，再也没有知觉。


……　and　the　Rondo　goes　on　……


＇AF＇　破灭之圆舞曲　17

Episode　XVII

不二醒来之时，日光斜斜地透过日式的窗户照进房间。熟识的环境，熟识的气味，熟识的声音，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是哪里？自己还没有死吗？这一宝又押对了吗？观月果然还是有著作为一个杀手的尊严和矜持，对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人，他还是不耻去杀，尽管那是他恨之如骨的人。

忽然，一道熟识却又陌生的目光逼使他完全清醒过来。

不二夫人此时正端坐在不二周助所睡的榻塌米旁边。看来她已经进来多时。

“母亲。”　不二低下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叛逆了母亲的旨意。但他却没有半点后悔。

没错，这个向来让不二夫人骄傲的儿子，竟然完完全全地背叛了她！她震怒，她冲进他的房间时，曾经想过下令就此毁掉了他。但当她见到还在昏睡的儿子时，她犹疑了。她坐了下来。那脸庞仿佛在她眼前变小，变圆。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这样守在他的身旁。曾几何时，他是她的幸福。

所以，她把昨晚的事情压下，也没有处罚观月。可能，那样的挫败对观月来说已经是最严重的惩罚了。聪明的他，相信也不会把自己的失败到处张扬。

现在儿子脸上的倔强，是她所熟识的，大多数出现在替裕太顶罪的时候。那样气人，又那样令人心疼。

“周助，你又再令我失望了。”　她发现她的怒气忽然不知跑到哪里去。

“母亲，这次的事情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裕太和由美姐无关的。请你不要责罚他们。”

“我又没有说要责罚他们。”


不二忽然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和母亲说话了。他忽然以为时光倒流回到孩童的时代，回到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好想留住这份感觉。可是，现在他有不得不提出的要求。他不能够牺牲那个珍惜他、爱著他的人，来换取自己的安逸。

“母亲，我再次求你终止暗杀迹部的合约。”　不二恭恭敬敬地跪在被铺上再认真地向著不二夫人伏下，然后再直起身子。他把身子挺直来表达自己的决心。“母亲，你知道的。如果迹部的暗杀行动继续进行，像昨晚那样的事情便会继续发生。”　意思是我下定决心要做到事情，就算不惜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做到。

“周助，你是在威胁我？！”不二夫人眼里凌厉的气息再度抹煞了那难得泛起的丁点温柔。

“我不是。周助只是指出事实。我们这样只是消耗战，对谁也没有好处。如果母亲答应，我以性命担保，从今以后与迹部断绝关系，一心一意为母亲和家族尽忠。”

“……好，我答应你。我也不用你以性命担保，我只需要你再做一件事。”　不二夫人一阵沉吟过后，终於答应。但……

“什麽事？”

“我要你，永远忘记迹部景吾！”

“您的意思是……”不二心下狐疑著母亲的意思，不是已经承诺了不再与迹部有关系了吗？

“我要彻底消除你对迹部景吾所有的记忆。我要你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冰帝学园和迹部景吾的一切。我要一个无瑕无情的不二周助！”

“母亲？！　”　不二双目顿时睁大，不敢相信母亲的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从震惊中真正领悟到母亲的意思。她是要以大量的“忘忧”　来消除他这一个多月的记忆！

“怎麽？”

“我……”不二紧紧咬著嘴唇，颤抖著以双臂把自己抱紧，要他亲口答应母亲开出的条件，的确太也残忍了吧。虽然他已经决意永远离开迹部，但他仍然希望让他成为自己最宝贵的回忆，永远把他深深地收藏在自己心房里的一个阁楼，在寂寞孤独的时候悄悄回味，在痛苦的时候安慰自己。就只是这麽简单。
　

但如果答应了，那些愉快的时刻，那唯一的爱恋，那些幸福的感觉都会化为乌有。他昨晚用激情和痛楚所换来的回忆将会变成炮影，连怀念的能力也没有。以后就是与迹部对面而立，也不会再认得他。不二周助，你舍得吗？

但如果答应了，迹部的生命便不再受到威胁，也不用活在日夜躲避追杀，提心吊胆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这不是自己最终的目的吗？不二周助！你还迟疑什麽？！

不二脑里翻腾交战，完全没有察觉到嘴唇被咬破了，一缕血丝在嘴角处蔓延。就在这时，一把焦急的声音像旋风一样莽撞地闯了进来。　“母亲大人！您是打算对哥哥使用‘忘忧’　吗？！”

“裕太？！还有由美子吗？你们在外面偷听？！”

“抱歉。母亲。我们都是关心周助的情况，想来看看他，才无意中听到你们说话。”　由美子跟著进来，顺手把门带上。

“母亲大人！您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对老哥的。‘忘忧’　份量用得太重，对人的精神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母亲你是知道的！”

“这是他表明决心的唯一法子。”　只有把迹部景吾完全从他的脑中抹去，才能够彻底让他忘掉这段感情，才能保证以后再不会背叛。

“这是只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我是绝对不准许这个用在哥哥身上的！！”

“裕太！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母亲，请原谅裕太，他太冲动了。但请母亲三思，在周助身上使用那个份量的‘忘忧’　可能会把他给毁了。他始终也是您的儿子，你就忍心了吗？妈妈。”　由美子句句动以真情，希望能够打动母亲冷硬的心。

“由美子！现在就连你也来忤逆我吗？！”不二夫人冷冷的目光向三人一扫。她是不会被自己的子女威胁而让步的。

“母亲，我答应您。由美姐，裕太，对不起，要你们担心了。你们很清楚的，我是一定会复原的。我的身边还有你们，不是吗？母亲，你现在可以终止合约了吗？”在母女，儿子的争持不下中，不二这平静淡然的说话，顿时把拉紧了的气氛舒缓下来。但只有他内心才真正明白这话所包含的悲哀与伤痛。他无意识地攥紧那一直静静地躺在胸前的十字架。像在极痛的深渊之中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只有这个了，和景吾之间就只剩下这一点联系了。


但如果答应了，那些愉快的时刻，那唯一的爱恋，那些幸福的感觉都会化为乌有。他昨晚用激情和痛楚所换来的回忆将会变成炮影，连怀念的能力也没有。以后就是与迹部对面而立，也不会再认得他。不二周助，你舍得吗？

但如果答应了，迹部的生命便不再受到威胁，也不用活在日夜躲避追杀，提心吊胆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这不是自己最终的目的吗？不二周助！你还迟疑什麽？！

不二脑里翻腾交战，完全没有察觉到嘴唇被咬破了，一缕血丝在嘴角处蔓延。就在这时，一把焦急的声音像旋风一样莽撞地闯了进来。　“母亲大人！您是打算对哥哥使用‘忘忧’　吗？！”

“裕太？！还有由美子吗？你们在外面偷听？！”

“抱歉。母亲。我们都是关心周助的情况，想来看看他，才无意中听到你们说话。”　由美子跟著进来，顺手把门带上。

“母亲大人！您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对老哥的。‘忘忧’　份量用得太重，对人的精神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母亲你是知道的！”

“这是他表明决心的唯一法子。”　只有把迹部景吾完全从他的脑中抹去，才能够彻底让他忘掉这段感情，才能保证以后再不会背叛。

“这是只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我是绝对不准许这个用在哥哥身上的！！”

“裕太！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母亲，请原谅裕太，他太冲动了。但请母亲三思，在周助身上使用那个份量的‘忘忧’　可能会把他给毁了。他始终也是您的儿子，你就忍心了吗？妈妈。”　由美子句句动以真情，希望能够打动母亲冷硬的心。

“由美子！现在就连你也来忤逆我吗？！”不二夫人冷冷的目光向三人一扫。她是不会被自己的子女威胁而让步的。
　

“母亲，我答应您。由美姐，裕太，对不起，要你们担心了。你们很清楚的，我是一定会复原的。我的身边还有你们，不是吗？母亲，你现在可以终止合约了吗？”在母女，儿子的争持不下中，不二这平静淡然的说话，顿时把拉紧了的气氛舒缓下来。但只有他内心才真正明白这话所包含的悲哀与伤痛。他无意识地攥紧那一直静静地躺在胸前的十字架。像在极痛的深渊之中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只有这个了，和景吾之间就只剩下这一点联系了。

“好。”　但在这时，不二夫人锐利的目光，已经留意到不二手中的动作。那条深灰色的链子，吊著一个精致的十字架。为了方便行动，周助一般是不会佩戴饰物的。但这链子，看来他已是随身佩戴了一段日子。不想便知这链子的来源。“慢著。把这个也交给我。”

不二下意识地后退。“母亲，只有这个，求求你让我留下作个纪念。”不二夫人更是恼怒。她伸手企图把链子扯下。谁知，不二本能一避，她这一抓便落空了。

“周助，你要留下他的命，还是他的纪念？！”

这如当头捧喝一样的问题让不二知道他再没有挣扎的余地。他缓缓把手举到链子的扣子处，却怎样也舍不得解下这条迹部亲手为他带上的链子。


不二夫人更不打话，上前使劲一扯。清脆的一声，链子应声而断，在不二白哲的颈项上划出一条永不磨灭的伤痕。一道鲜血宛若眼泪徐徐流下。

*****　*****

不二由美子和不二裕太再次见到不二周助时，他刚从沉长的昏睡中苏醒过来。他那双原本晶莹明亮的蔚蓝眸子，现在只有无尽的空洞。他原本爱笑的脸孔，此刻了无生气。微笑退尽，只剩下一片呆滞。他虽然还是活著，但他心里的一部份已经死掉了，被活生生地扼杀掉了。他什麽才会复原，无人知晓。


……　and　the　Rondo　goes　on　……
　
＇AF＇　破灭之园舞曲　Finale

Finale


两个月后。

一个深宵，寒风之中，细雨夹杂著雪花急降在东京市内。一辆黑色的限量版法拉利无意识地在人流开始稀疏的街道上穿梭。

迹部景吾在回来日本之后的日子里，基本上每个细雨纷飞的晚上，他都会以这个方式来排遣对那人无尽的思念。同时也带著些微的希冀，奢望再次在雨中捡到他。

那个在他记忆中不再存在的夜晚里，专机承载著他飞到了夏威夷。那里有迹部财团所设立最先进的脑科中心。这是桦地的选择。他不放心不二所说的“忘忧”　，所以便把迹部送到那里作个详细的检查。

迹部初醒来之时，只觉自己轻飘飘的，总觉得自己脑海里缺少了什麽，又像在某个角落装上了磨沙玻璃，模模糊糊的，总是看不出是什麽。他从旁人口中得知的，就只有那天他突然昏倒，日本的医生束手无策，所以把他送到这里来。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二，那个傻瓜一定很担忧的了。但一连很多天，电话受尽他的摧残，却没有一次能够接得通。大少爷开始担心，他开始焦虑，他如坐针毡，最后他在病床上一刻再也熬不住。终於，也不等医生的批准，大少爷便风风火火地踏上专机。旋风一般回到日本，回到那个他以为还有著他的地方。

然而，他最深的恐惧终究成为了事实。那个如清风一般的人，就在他的眼前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纵。

他一次又一次地按下不二的电话。结果都是一样，电话关机。他回到学校，却发现不二的位子上，再已经没有那个神秘又美丽的身影。他留下的就只有那些苍白的书本和一些毫无重要性的杂物。这些东西，一点被他拥有过的痕迹也没有。

迹部有点自嘲地想，自己是不是也像这些东西一样被他毫无留恋地遗弃了吗？


迹部再次深深地领悟到自己在那人面前是多麽的无力。纵使成为了恋人，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他的住址，甚至他家里的电话号码。难道到头来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没有一点地位？

不是！不是的！！本少爷的确实实在在地在他身上感受到过真挚的爱意，情深的眷恋。那般刻骨铭心，那般不容置疑。

忽然，心头又泛起那种空洞的感觉，心中好像被人硬生生挖空了一块。到底什麽地方出错了？

球场上的迹部景吾，是一个永不言败的战士，生活里的迹部也同样拥有那不死的精神。为了自己深爱的人，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呢？他深深思索不二失踪前的种种。他能够发现的就只有一件事，不二消失之前，毫无迹象，毫无预警。难道他是被迫离开的？

一想及此，迹部那斗士魂又在熊熊地燃烧起来。就是把世界翻转本少爷也把你找出来。在本少爷的身边，再没有人能够逼使你离开！

迹部最首先的便是从冰帝学园入手。作为学生会会长，他是有权翻查冰帝的资料库。那里一定存在有关不二的档案。但很奇怪，学校里不二的资料竟然非常有限与空泛，紧急联络人是他的姐姐，联络方法就只有她的电话号码。就是一线希望，迹部也绝对不会放过。

“你好，我是不二由美子。”　亲切却疏离的语音竟然和不二有著几分相似。

“我是迹部景吾，不二周助的同学。请问不二在吗？”迹部收起了他一贯嚣张的作风，恭敬地问道。但声音里的焦躁显而易见。

“迹部君，周助已经到外国去，你不用再找他了。”　不二由美子一听到迹部的名字，心脏就像给什麽揪紧一样。她极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使它尽量显得平稳。

就是他。这就是那个让周助动情的人，甚至为了他不惜与家族决裂，不惜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是因为我吗？是我的原因，所以你们把他逼走吗？！”迹部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听著由美子的答覆，就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没有错了。

“迹部君，请你冷静点。那是周助自己的决定。我希望你也能够尊重他的决定。”由美子听得出迹部对周助的感情，但为了周助的牺牲不会白费，她只能尽能力使他死心放弃。她顿时变得冷酷无情地宣告∶“周助此生此世也不会再见你的。你还是死心吧！”

怎会这样？！没有可能！他一定是被逼的！

“我不信！我不相信周助是自愿离开本少爷的！！如果你们坚持不把他交出来，我就绝对不会放弃！就是翻转这个世界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迹部君，这样做对大家也没有好处。就算找到了他又怎样？受伤的就只会是你。放弃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由美子不等迹部再说什麽便挂上了电话，只希望他能够领悟她话中的含意。不过，看他那个痴情的样子，他是不会那样轻易便放弃的。再想起周助的样子，由美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傻孩子！
　

迹部又怎会甘心就此放弃不二？那个最初最真的爱恋。他直接动用了迹部财团的人力物力，寻遍东京及世界各地。他甚至疯狂到，一接到形似不二周助的报告，无论在世界那个角落，无论什麽时候他也立刻赶去。就算捕风捉影，也不想错过任何能够找到不二的机会。

可是，迹部景吾只是一个少年。虽然他比一般少年富裕，虽然他比一般少年有著倔强不挠的精神，但他也只是一个少年。

长期的不眠不休，蚕食他的健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击他的精神。铁打的人也有倒下的一天，更何况只是一个少年？

迹部终於病倒了。开始只是感冒，但在他的漠视下，恶化成为肺炎，持续不断的高烧使他昏昏沉沉。迷离之际，他作了一个梦。梦境里，不二犹如一朵午夜的蔓陀罗，清丽而凄美地为自己绽放。梦里，激情把他们热烈地燃烧，烈火里他拥有了他。但在梦里，他也清楚看到那双蔚蓝眸子里的悲伤。迹部这次看得很清楚，那是诀别的悲伤。不二！不二！！迹部拼命想抓住他。但………

一阵哭泣声闯进他的意识里。其实这些时候，他都会听到这把声音，都感觉到有人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他的意识一直不容许他去探究那是谁。那人总是在哭泣，哭得心也碎了。他感觉得出那是一种真挚的爱，对他的爱。是不二吗？是他回来了吗？是他日夜在陪伴自己吗？是我让他伤心了吗？不能，不能这样。一定要好起来。

　
有了活著的信念，烧便开始退，人也开始清醒。他睁开眼睛，见到眼睛红红的不是不二，而是自己的母亲。失望又再如潮涌般涌进心头。突然，他听见母亲欢喜的叫声。

“景吾！景吾！你醒来了！你终於醒来了！！老公！儿子醒啦！”她只是不断重复著，但她出自肺腑的喜悦却是明明白白，没有半点虚假。迹部循著她的声音望去，只见一向高贵美艳的母亲，脂粉不施，面容憔悴，毫无形象地一手抓住自己的手，又哭又笑。“对不起！景吾。我们对你实在太疏忽了。”她身后站著的人虽然没有说什麽，但脸上担忧之色是谁也看得出来的。

迹部忽然感到一阵内疚。自己一直以来都很自私，只懂埋怨父母，但原来自己也是同样地忽略了父母。这次为了自己的任性，那个一向长袖善舞、应付政要大贾也从容不迫的爸爸，那个最注意容颜仪态的妈妈，竟然衣不解带、一脸焦虑地陪伴在自己病床旁边。自己实在太也对他们不起了。

“景吾，你最近所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时候终止了。一切等你好起来再说。”迹部知道，这是父亲对自己最大的纵容。他也明白父母对自己的宠溺，其实是他们对自己的一种补偿。迹部曾经以为父母不再疼爱关心自己，但实际上自己大错特错了。父母的爱，原来无时无刻都在，只是，他们不懂得表达罢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喉头好像哽著些什麽。是因为多日来的昏迷？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的了。”

但是，那个人呢？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神魂颠倒的人，要放弃了吗？

但是，那个人呢？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神魂颠倒的人，要放弃了吗？

不！不，只有他，我是永远不会放弃的。只是，此时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把你带回我的身边。总有一天，本少爷一定把你锁在我的身旁，用我的爱。

迹部毅然向自己做了这个宣言。突然那个梦境里的一切变得异常清晰。原来，原来那全部都是真的。那一夜，不二的确完完全全地属於自己。自己怎麽竟然忘了？那双瞳里的哀伤又再跃入眼前。他顿时明白，不二的离开必定是有什麽情非得意的理由。而那个晚上便是他以激情和痛楚来跟自己道别。

不二周助，你一定要等本少爷。别忘了，你答应过本少爷，你不会把自己的心再交给任何人。

但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不二已经把一切忘记得一干二净。



黑色的限量版法拉利掠过东京铁塔下面的街道，继续他在黑夜里无意识的旅程。

东京铁塔上，一个黑夜的精灵正坐在塔顶，反覆拭抹著刚染上血迹的爱刀。他任由全身被雨点打湿，就似想藉著雨水洗涤自己身上的血腥般。这是不二在执行任务后的习惯，他一直保留著的习惯。他冷漠、无情，但他却不能忍受那血腥的气味。

丝丝细雨中，他忽然仿佛感觉到一点不一样的温度。不是阴冷冰冻，而是强烈炽热的，直把他灼得疼痛。是什麽？到底是什麽？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从下面的四周响起。警车团团把铁塔包围起来。一辆警车上走出一位带著眼镜的年轻警官。他神情冷峻，有条不紊地指挥著整个行动。就算地方上的警察都认得他。他便是近日屡破奇案，国际情报组织I2里的首席副局长手冢国光。

直升飞机随即在铁塔上空打转。机上的射灯，配合著从地面射上来的数度强烈探射灯，把整个铁塔照得通体透明似的。

但很可惜，如同白昼的灯光下，又那里有半个人影？他们能够见到的就像以往那样，只有那个狰狞的面具和那随风飞扬的带子。

圆舞曲最终转回原点。但也意味著一个新的开始。

And；　that’s　another　story……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