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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到的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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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荷很懊恼,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沈家的保险丝竟然如此脆弱,是她没注意到屋内用电趋于饱和吗?她应该吩咐佣人先关掉二、三楼用不着的电器的。
  周遭私语的音量变大了,清荷知道客人们逐渐失去耐性,难堪得脸蛋烧红。
  该怎么处理?她正旁徨无计,沈意飞已经吩咐佣人找出屋里所有的蜡烛,然后打开通往庭院的门,邀请宾客们走向户外。
  “不晓得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晚上是满月。”他引导大家抬头望天上明月。“西方的占星术认为满月可以带给人新生的能量,在这个时候静坐冥想会格外有收获,现在就请大家闭上眼睛,试着冥想吧!”
  佣人们找来了蜡烛,在庭院里点燃一盏盏荧荧烛火,宾客们虽然讶异,却还是很配合地闭上眼,沐浴着月光冥思。
  许多人都是初次获得类似的体验,一群人一起做,特别多了几分趣味,十分钟后,电力恢复,灯光亮起,大家都还沉浸在方才神秘的氛围下,兴高采烈地分享心得。
  一场可能的尴尬,就在沈意飞机灵的反应之下化于无形。
  清荷怔怔地望着丈夫。
  “干么还发呆?”他安慰似地拍她一下。“已经没事了。”
  她眨眨眼,仍是惘然无语。
  第2章(2)
  曲终人散之后,佣人们忙着收拾残局,清荷与沈意飞则在屋后的游泳池畔相对而坐。
  清荷坐在躺椅上,坐姿端庄,后背挺得笔直,沈意飞却是整个人懒洋洋地躺下,双臂交叉枕在头下。
  “今天……谢谢你。”她轻轻扬嗓。“如果不是你,今天真的就糗大了。”
  他耸耸肩。“这又没什么,你不用挂在心上。”
  怎么会没什么呢?若是处理不当,今晚的宴会立刻成为社交圈的笑柄,她为他引介人脉的用心也全部白费了。
  清荷咬牙,愈想愈对自己气恼。“我太粗心了,应该要先考虑到电力负荷的问题。”
  “你一向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吗?”他侧身望她。“你该不会是处女座的吧?这么追求完美?”
  “我不是处女座的。”她微嗔地否认。“不过你好像对占星学很有研究?”
  “也说不上是研究。”他低声笑。“你知道有专门的财经占星学吗?以前我爸教我玩股票时,我有试着看看星相准不准。”
  “准吗?”她好奇地问。
  “还是我自己的判断比较准。”他自豪地宣称。
  他还真是自信又自恋!
  清荷暗暗寻思,不想笑,唇畔却荡漾隐微的笑意。她不知道当她这样似笑非笑的时候,平素优雅却稍嫌冷淡的五官忽然显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妩媚。
  沈意飞注视她,目光一闪。“岳清荷,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我特别?”清荷心跳一乱。
  他没解释,忽地坐起身,不看她,只看着波光粼粼的泳池。“我想你从小到大,一定不少男人追你吧?”
  “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多。”她有些赧然。
  “谈过恋爱吗?”
  “……”
  “怎么不回答?”他回头看她。
  这次换她别过脸回避他的眼神了。“算……有吧。”
  “怎么一副不确定的口气?看来那个男人一定被你玩弄得很惨。”
  他原意是想打趣,但她听了,脸色一凝。
  “我不是那种会玩弄感情的人。”她嗓音细微却坚定。
  “是吗?”他不置可否。
  她干么要跟他讨论这样的问题呢?清荷郁闷地想,偷觑丈夫的侧面,目光在他英挺的鼻梁流连,顿时心乱如麻。
  她蓦地站起来。“我去看佣人收拾得怎么样了。”
  “怎么?又想逃吗?”他嘲谑。
  “什么?”她愕然回眸。
  他笑笑地望她。“那些事情佳姨自然会盯着,你就在这里陪我聊天吧!或者……你怕我在这里吃了你?”
  她脸颊飞红。“请你说话正经一点。”
  “我又触犯你的『礼仪』了吗?”他嗤笑。
  她默然不语,好气他总是抓着这点作弄她。
  “听佳姨说,这阵子你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那些佣人都很敬畏你。”
  “不是敬畏,是尊重。”她没好气。“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泼妇。”
  “我没说你是。”他彷佛很惊讶。“事实上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发脾气。”
  “我当然也有生气的时候。”她不悦地反驳,记得他曾嘲弄她脸上总戴着冷静的面具。
  她并非他认为的那种无情冷感的木头娃娃,只是做人处事该合宜守节,难道这样也不对?
  “你心里在说我坏话吧?”他似是看透了她。“干么不干脆点骂出来?”
  她为何要骂出来?
  她忍气,他愈是这样逼她发火,她偏不让他如意。
  “我先进去了。”
  “等等!”他又拦住她。“我的礼物呢?”
  礼物?她疑惑地眨眼。“刚刚客人送的,我都请佳姨先收好了,你现在要拆开来看吗?”
  “我管别人送我什么,我只想看你送我的礼物。”他星眸含笑,平素凛锐的眼神顿时温和许多。
  但她却当他是调笑,以为他又要拿生日礼物作文章了。
  “我送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给我看!”他要求。
  她无奈。“好吧。”
  她进屋内,在堆积如山的礼物中找到自己送的那一个,拿回泳池畔递给他。
  他拆开精美的包装纸,打开坚硬的盒子,里头躺着的是近日才在美国上市的iPhone。
  他取出黑色手机把玩。
  “我看你书房的桌上型电脑跟笔记型电脑都是苹果的,所以我想你大概特别喜欢苹果的产品。”清荷解释。“这是最新款的iPhone,我请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
  他淡淡一笑。“我的确喜欢用iPhone,不过这个我已经有了。”
  “你已经有了?”她错愕。
  他点头。“上礼拜我去美国出差,自己就买了。”
  “喔。”她惘然地应了声,不觉懊悔。“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看她满脸失落,他温声安慰她。“我们一个礼拜见不到几次面,你当然不知道我用什么手机。”
  “那我再补送其他礼物好了。”她还是感到自责,送人礼物却送到人家已经有的,实在很不贴心。
  他看着她,猜测她心思,突然问道:“你会摺纸吗?”
  她一愣。“摺什么?”
  “纸鹤。”
  “不会。”
  他将包装纸整齐地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张给她。“哪,跟我一起做。”
  他示范如何摺一只纸鹤,她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摺成一只纸鹤,与他的比翼双飞。
  “干么突然教我摺纸鹤?”她奇怪地问。
  他微笑,接过她手里的纸鹤。“你摺的这只,就当是送给我的礼物吧!”
  “嗄?”她愕然,不明白他怎么会讨一只纸鹤当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不解释,拈着两只纸鹤,迳自站起身。“对了,有句最重要的话你还没说。”
  她怔了怔,倏地领悟。“生日快乐。”她低声祝贺,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怯。
  他含笑点头,像是很高兴接受她的祝福。“很晚了,去睡吧!”
  “什么?”她惊骇。
  “别紧张,我没说跟你一起睡。”他看出她的不安,半真半假地取笑。
  她更羞了,颊畔不争气地发热。
  “你先回房吧,我还想游一下泳。”
  “喔。”
  她不敢看他在月色下分外明亮的眼眸,匆匆转身离去。
  她回到房间,在浴缸放了热水,滴入精油,安静地沐浴,但不知为何,平常这样的仪式会令她身心舒缓、性灵平和,今夜她的心却怎么都定不下来,浮躁不安。
  她想,是因为那个现在正在游泳的男人。
  几分钟后,她再也耐不住心头的烦躁,起身从杂志架上取下一本过期周刊,撕下一页,回忆他方才教导的步骤,慢慢摺出一只纸鹤。
  接着,她又撕下一页,又摺了一只,然后将两只纸鹤都放进浴缸里,看它们在水上缓缓漂移,犹如一双恩爱鸳鸯。
  这个满月的夜晚,她彻夜未眠——
  第3章(1)
  自从生日宴过后,夫妻俩关系大有进展。
  说是进展,倒也不是两人从此就你侬我侬、和乐融融了,而是彼此之间相处的气氛不再剑拔弩张、紧绷尴尬,变得轻松一些、自在一些,像是朋友。
  沈意飞不再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不回家,比较常在家里吃晚饭,在餐桌上也与她闲聊,虽然仍不跟她同房,但他会趁夜深人静时才去另一个房间睡,也叮咛她记得把床上两个枕头都睡凹,在下人面前制造一点夫妻同床的假象。
  丈夫对她如此体贴,清荷是感谢的,她知道,如果他坚持要求她克尽夫妻床第义务,她是无法拒绝的,但他没有,所以她感激。
  可他为何不要求呢?
  照婆婆平常有意无意的暗示,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为什么不向她这个妻子索求呢?难道……他在外头真的有个情妇?
  一念及此,清荷蓦地感到心情郁郁。
  她不知自己为何情绪低落,之前她还庆幸他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不是吗?现在她是怎么了?干么不开心?
  这天傍晚,她接到丈夫的电话。
  “我今天晚上要加班,会晚点回家,或许就不回去了。”
  她握着话筒,手有点僵。“是真的要加班吗?”
  “什么意思?”他反问。
  她深吸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我说实话。”
  他意味深长地沉默片刻,而她觉得这短短数秒漫长得可怕。
  “你不是说我们应该遵守夫妻之间相处的礼仪?我是不是真的要加班,又怎样呢?这是个『合宜』的藉口,不是吗?”
  是那样没错。清荷难堪地闭了闭眸。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怎么了?“抱歉,是我问太多了。”很多事情戳破真相只是让彼此尴尬,这也是她自己说的。“你就……安心『工作』吧,别太累了。”
  挂断电话后,她窘得想尖叫,但从小接受的淑女教养还是让她维持若无其事的表情,唤来刘管家,淡淡地吩咐今晚不用准备晚餐。
  “意飞跟妈都不回来用餐,晚上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可是少夫人你呢?”
  “我不饿。给我一杯牛奶就好了。”
  她吃不下,第一次觉得丈夫不在家的夜晚,好漫长。
  她走进二楼的客厅,沈意飞知道她爱弹钢琴,特地买了一架送给她,她坐下来弹琴,落日余晖从窗外洒进来,映得她的侧影格外雅致。
  她弹了将近一个小时,心却一直定不下来,琴音逐渐流露出焦躁之意。
  弹得真糟!
  她忽地对自己不满,重重地落下双手,最后一个音符在室内回荡不绝。
  掌声倏地响起。
  她吓一跳,讶然回头,这才发现丈夫不知何时回到家了,倚在墙边听她弹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加班吗?”
  “本来要开会的,我把会延到明天了。”他随口解释,也不知是真是假。“刚才那首曲子是什么?挺好听的。”
  “是舒伯特的钢琴曲,我弹坏了。”她懊恼。
  “为什么?”他走向她。“心情不好吗?”
  她心一跳,扬眸看着他闪闪发亮的星眸,莫名地觉得窘,手心偷偷冒汗。
  “没有,我没有心情不好。”她说着违心之论。
  “佳姨说你没吃晚餐,身体不舒服吗?”
  “没不舒服,我很好。”
  他凝望她,彷佛在斟酌她回话的真实性。
  她看见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像是某种喜悦,脸颊不禁发热。
  “因为我说不回家,所以你不高兴吗?”他突兀地问。
  她惊愕,急忙狼狈地否认。“我没有,才不是那样。”
  他也不知信或不信,只是静静看着她,忽然微笑了,牵起她的手。“走吧!”
  “去哪里?”
  “约会。”
  “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她。
  她摇头。
  “我们结婚三个月纪念日。”
  他说,所以他们夫妇应该来个庆祝约会。
  他要她换上轻便的裤装,从车库里骑出一台闪亮又拉风的黑色重型机车,丢给她一顶附防风眼镜的粉红色安全帽,自己则戴一顶亮蓝色的。
  他穿着简单的运动T,外罩防风夹克,下身一条打银钉的牛仔裤,戴上安全帽,跨骑在机车上,姿态显得潇洒又帅气。
  清荷却无法如他一般洒脱。“真的要坐这个出门吗?”
  “怎么?你没坐过?”
  “嗯。”她出门一向是轿车接送,父亲说过,这种人包肉的机车太危险。
  “怕吗?”
  是有点怕。她捧着安全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过来。”他微笑招手,命她来到自己身前,替她戴上安全帽,系好扣带。“坐上来。”
  “可是……”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怎地,听他这么一句话,她所有的迟疑霎时消弭,乖乖地坐上后座,坐姿笔直,一双小手安安分分地搁在腿上。
  “你这样会跌倒。”他嗤笑,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要抱紧我。”
  “什么?”她吓一跳。
  “只是要你抱我的腰,不会吃了你的。”他揶揄。
  “我不是……那意思。”她困窘得脸发热,怯怯地环住他的腰,却不敢抱太紧,只是用手指抓着他衣角。
  他微笑,催动油门,一开始速度还算平稳,接着渐渐加速,风驰电掣。
  感觉到强风刮在脸上,清荷惊得搂紧丈夫的腰,很怕自己不小心跌落。
  “太、太快了。”她在他耳畔低语。
  “你说什么?”他大声喊。
  “我说太快了。”她稍稍拉高音量。
  “嗄?”他还是没听清,继续催油门。
  “太快了啦!”她终于顾不得教养,惊声尖叫,怕得将脸蛋埋进他后背。
  他笑了,笑得好爽朗好得意,稍稍放缓了速度。“你抱紧一点就没事了。”
  能不抱紧吗?她哀怨,一时气不过,报复似地暗暗捏了他腰肉一下。
  他感觉到了,笑得更开心。
  到底在兴奋什么啊?她不解,却不知不觉感染了他的喜悦,樱唇浅浅地扬起。
  重机一路奔驰,来到热闹的市区,在一家小吃店门口停下。
  清荷犹豫地打量狭小又老旧的店面。
  “别看这里不怎么起眼,老板煮的肉骨茶可是一绝。”沈意飞强力推荐。
  是吗?她不怎么相信。
  两人坐进店里,沈意飞也不看菜单,迳自点了辣炒螃蟹、海南鸡饭、肉骨茶等等,满满一桌菜。
  融合了中华跟马来特色的新加坡料理,极为重视香料的使用,菜送上来时,辣香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先尝尝这个。”他用筷子从蟹壳里挑出饱满的蟹肉,放进她碗里。
  她挟起一口,斯文地品尝。
  “好吃吗?”
  “嗯,很入味。”
  “尝尝看肉骨茶。”他建议。
  她依言拿汤匙舀了一口喝,细细分辨那微妙的滋味。“很好喝耶!”没想到这样的小店也能煮出味道如此丰富的好汤。
  “我就说吧!”他似乎很高兴得到她的认可,自己也开始埋头狂吃。
  他吃相实在说不上优雅,甚至可说是粗鲁,不过奇怪的,她好像不怎么排斥,反倒觉得看他吃得这么津津有味的,很有趣。
  她是怎么了?清荷摸不清自己的心思,为什么最近她对这男人,愈来愈不感到讨厌了?她怔怔地望着他,就连他脸上的刀疤好似也变得不丑了,反而有股说不出的独特魅力。
  “怎么了?”他察觉到她目光所在。
  “没有,没什么。”她急忙收回视线。
  他皱眉,神色忽地微微一黯,放下筷子,抚摸自己脸上刀疤。“是怕这个吗?”
  她闻言,心神一凛。“不是,不是那样……”
  “我不是说过吗?有话直说就好。”他语气带刺。
  她沉默片刻,鼓起勇气问:“为什么那时候要跟人打架呢?”
  “人总是有愤怒的时候。”当时的他,挣扎在对父亲的敬爱与憎恨之间,加上同学三不五时的羞辱,难免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怒气。“因为气别人,更气自己,所以忍不住动手。”他停顿,自嘲地撇唇。“不过你一定从来不曾这样吧?”
  她不喜欢他如此指出两人的差异,微嘟着嘴强调。“我也会……生气的。”
  “但你一定会尽量忍耐,对吗?我敢打赌你从小到大,八成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这是讽刺吗?她瞪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他淡笑。“你能坚持当个淑女,这样很好。”
  才怪!他说话的口气明明就是觉得这样很虚伪。
  她搁下筷子,不想吃了。
  “吃吧。”他将筷子塞回她手里。“我不闹你了。”
  她还是不动。
  “好吧,我相信淑女也会生气了。”他自我调侃。
  她一凛,闷闷地挟菜喝汤。
  他观察她的表情,笑了。“别气,待会儿带你到一个好地方。”
  哪里?她好奇地望他。
  他但笑不语。
  他带她到港湾边,一处人烟稀少的僻静角落,眺望远处灯光点点。
  “喊吧!”他笑道。
  “喊什么?”
  “喊出你对我的不满啊!你一定有满肚子话想骂我吧?这里没人,尽情喊出来吧!”
  他疯啦?她没好气地瞪他。
  “我认真的。”他澄清。“就算是淑女,也有想发泄的时候吧。”
  “我才不要。”她赧然。在港边大喊大叫,跟泼妇骂街有什么分别?
  “你不喊,那我先喊。”他一本正经地将双手围在唇边。“我老婆岳清荷,是百分之百的淑女——”
  嘹亮的嗓音,划破黑夜。
  清荷窘得只想钻进地洞里。“你不要闹了!”
  “她从来不生气、不发火,她是活动礼仪教材——”
  他到底在干么啊?疯了!
  她揪住他手臂,徒劳地想阻止。“你别闹了……”
  “我娶到她,是三生有幸——”
  “你够了没?!”她尖叫,被他逼得好狼狈。“这样子很丢脸耶!”
  “我不怕丢脸。”他满不在乎。
  “可是我怕啊!”她气恼地握拳捶他肩膀。“沈意飞,你这个大笨蛋!你为什么一定要惹我生气?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就对了,她总算骂出来了。
  沈意飞笑笑地捉住老婆的小手,眼眸清亮,而她也惊觉自己正在大呼小叫,愕然住口。
  “这样喊出来,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他柔声问。
  “才没有!”她嘴硬地不肯承认。
  “说谎。”他淡淡地嘲谑,淡淡地看着她笑。
  她心跳加速。
  第3章(2)
  她的确在说谎。
  对他说谎,也对自己。
  她不愿承认,自己从小涵养的矜持,在短短几个月之内便被这个男人动摇了,他实在太懂得如何招惹她,三番四复地挑衅,逼得她不得不反击。
  他又特别爱看她失控,每回她被他逼得变了脸,总会看见他眼里跳跃着调皮的光芒。
  这男人究竟想怎样?有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他娶她回家该不会是把她当成一个好玩的玩偶,以捉弄她为乐?
  “怎么了?瞧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道温和的嗓音拉回清荷迷惘的思绪,她抬眸,望向母亲。
  这天,岳妈妈要女儿回家吃顿午饭,饭后,母女俩坐在客厅喝茶聊天,岳妈妈关心她的婚姻状况。
  “意飞对你不好吗?他现在是不是还常常不回家?”
  “没有。”清荷连忙否认母亲的推测。“他现在比较常回家了,我们都会一起吃晚饭。”
  “听起来你们夫妻关系比较好了?”
  “嗯,是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岳妈妈感到欣慰,轻轻叹息。“我本来很担心把你嫁到那种人家,是不是委屈你了?”
  “不会的,妈,我现在……过得很好。”清荷安慰母亲。
  岳妈妈深深望她。“其实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只要能相互尊重,也不一定要感情多好才能过得下去。”
  “嗯,我知道。”清荷低声回应,很明白母亲的意思。
  她是在委婉地告诉自己,这世上没有爱的夫妻太多了,很多婚姻都只是维持表面和乐的假象而已。
  她的父母,不也正是如此?
  “所以有什么不顺遂的地方,你就尽量容忍,只要他不是太过分就好,男人嘛,偶尔在外头拈花惹草也不算什么,只要他记得你才是正宫就好。”
  “嗯,我知道。”清荷眼神黯下,不敢告诉母亲其实自己对丈夫夜不归营已经感到些许不悦。“对了,爸跟弟怎么样?他们还好吧?”她转开话题。
  “他们都很好。最近公司情况恢复得很不错,你爸的压力减轻不少,你弟也申请到英国剑桥大学念书了。”
  “弟那种成绩可以上剑桥?”清荷惊讶。
  “是你爸请人写推荐函,还有意飞,听说他捐了一大笔钱给学校。”
  “这样啊。”原来如此。清荷有些怅然,看来她这次果然嫁得有价值,不仅解决家里的经济危机,连弟弟的未来都有保障。
  如果这算是一桩交易,她还真是不吃亏呢!
  比较吃亏的,说不定是他?
  “我们也没什么对不起意飞的地方。”岳妈妈看出女儿的思绪,好整以暇地开口。“他也需要我们家的名声跟人脉,要不然以他的出身跟他那个妈妈,很难打进上流社会。”
  清荷心一沈,蓦地起身,不想听见母亲这样批评自己的丈夫。“我先回去了。”
  “怎么不多坐会儿?”岳妈妈讶异。“厨房刚做了你爱吃的点心呢。”
  “不用了,晚上意飞会回家吃饭,我想早点回去。”清荷才刚说完话,佣人便来传话。
  “夫人、小姐,薛恭诚先生来了。”
  薛恭诚?他怎么会来?清荷震住。
  “是我让他来的。”岳妈妈解释。“他拿到台湾某一间大学的聘书,出发前想跟你辞行,所以我自作主张让他过来喝茶——你跟他好好道别吧,我上楼休息了。”
  岳妈妈识相地起身离开,两分钟后,一个男人走进来,俊面长身,看着她的神情忧郁——
  “清荷,好久不见。”
  沈意飞今日提早下班,心情很好。
  他买了两张电影票,打电话回家想约妻子晚上一起看电影,佣人却告诉他,她回娘家吃饭了。
  他决定给她一个惊喜,买了伴手礼亲自到她娘家接人,也顺便拜会岳父岳母,尽女婿的孝道。
  他开车到她娘家,刚跨下车,大门正巧打开,走出一道纤纤倩影。
  是清荷。
  他笑着想打招呼,却看见她身边还伴着一个男人,一个身材修长、容貌俊俏的男子,脸上挂着副眼镜,气质斯文,颇有书卷味。
  沈意飞微笑一凝,远远看着两人在门口交谈,忽地,那男人展臂拥抱清荷。
  他身子僵住,看着妻子被别的男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却一动也不动,不反抗也不推拒。
  她很享受这个拥抱吗?妒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烧。
  男人依依不舍地抱了清荷一阵子后,轻轻推开她,然后在她额头印下珍重的一吻。
  够了!
  沈意飞看不下去,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妻子的手,将她拉开,不许她接近别的男人。
  “意飞,你怎么会来?”她乍然看见他,神色仓皇。
  是心虚吗?沈意飞冷笑。“我听说你回娘家吃饭,特地来接你。”他锐利地望向陌生男子。“这位是?”
  “啊,他是薛恭诚,是……我们从小就认识的,他爸跟我爸是好朋友。”
  这么说是青梅竹马?
  他压下妒意,冷淡地望向薛恭诚。“你好,我是清荷的丈夫,沈意飞。”他刻意强调“丈夫”二字,声明所有权。
  薛恭诚听出他话中涵义,脸色微变,勉强扯出笑容。“你好。”
  两个男人各怀心机地握握手。
  “恭诚是来跟我辞行的,他要到台湾的大学教书了。”看出丈夫脸色不悦,清荷连忙解释。
  沈意飞看都不看她一眼,锐利的目光与薛恭成交锋。“这么说薛先生是教授?”
  “是副教授。”薛恭诚纠正,看他的眼神也颇有敌意。
  两个男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对自己很不爽。
  “那就恭喜薛先生了,希望你到台湾教书愉快。”
  “一定会的,承你贵言。”
  “我跟我老婆还有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了。”沈意飞皮笑肉不笑地拉清荷上车。
  他一路飙车,默不作声,清荷见他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回到家后,他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将她拖回卧房。
  “你干么?很痛耶!”她手腕吃痛,用力挣脱他。
  他将她抵在墙边。“那男的是谁?”
  她心跳凌乱。“我说了,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普通朋友?”
  “……是。”
  “说谎!”他怒斥,眼眸冒火。“普通朋友会像刚才那样搂搂抱抱?”
  “那只是……道别而已,因为他要去台湾了。”她解释,嗓音微弱。
  这样的微弱更激怒了他。“你跟朋友道别都是用这种方式吗?”
  “那真的只是礼貌。”她辩称。
  他火大,猛然伸手扣住她的脸,低头狂暴地攫吻她的唇。
  “你……做什么?”她使劲推开他,气急败坏,备觉受辱。
  “你有必要反应这么激动吗?”他尖锐地嘲讽。“我们是夫妻,这样亲一下会怎样?”
  问题是他一定要用这种侮辱人的方式亲吗?她气得拿手背抹自己的唇,殊不知这样的举动看进他眼里,是一种明明白白的不屑。
  他自尊受伤,言语霎时如利箭狂射。“我稍微碰你一下,你就怕得像受惊的兔子,躲我跟躲传染病一样!那个男人抱你,你却一动也不动随便他抱!你应该没忘了自己是我老婆吧?岳清荷,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你所谓的夫妻相处礼仪?”
  勾勾搭搭?他把她当成那种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清荷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太过分了!”
  过分的人到底是谁?沈意飞冷哼,再次倾身靠近她,见她整个人缩进墙角,一副又恨又怯的模样,不禁懊恼。
  她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失去理智强暴她吧?可恶!
  他咆吼一声,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第4章(1)
  沈意飞骑着重机出门。
  引擎的暴吼声撕破了黑夜,相信也震动了他妻子的耳膜,想像着她知道他打算出门狂欢作乐,现在或许脸色苍白,他体内的血液便沸腾起来,滚动着某种野蛮的快感。
  对,就让她以为他是出门找别的女人吧!
  他不需要她,多的是女人乐意对他投怀送抱,他完全无须在意她。
  她只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木头美人而已,他一向最讨厌这种冷冰冰的假淑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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