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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塞纳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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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下车,和山口道木相对而立。
“请问,有事吗?”他有礼地开口,轻缓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山口道木冷眼睥睨他一会儿,嘴角一扭,露出狰狞的笑容,“我要你手中的‘樱花之恋’,还要你的命!”
伊藤辰介眼眸一眯,平和的表情有了破裂的迹象,但墨镜掩去他锐利危险的目光,“杀我之前,能否请山口先生告诉我原因?”他优美的薄唇缓缓扬起,“我不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山口道木猛然哈哈人笑,“好,我就让你死得瞑目。”他收住笑,暴戾的目光直直射向伊藤辰介,“我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个外国客户看中你手中的‘樱花之恋’,而高桥贤一看上你的命!”
“高桥贤一?”伊藤辰介眼里漾着森冷的气息,语调却意外地平淡轻缓,“我不认为他请得起山口先生前来杀我。”
“不错。”山口道木狠狠握拳,阴险的双眼瞬间射出凶狠的目光,“但是你断了高桥贤一的生路,就是断了我的买卖交易。杀了你,他就可以东山再起,对我极有好处。”
伊藤辰介微勾嘴角,露出毫无温度的笑意,“那么,山口组将要为这一次行动,付出毁灭性的代价。”
“哈哈哈……”山口道木仰天长笑,“你是商界的王者,但始终是普通的生意人,在这条道上,我就是王,连警方我都不放在眼里,除了……”他急忙停住,眼神微闪,继而扭曲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黑白两道,没人不敬畏我三分。你对我来说,不堪一击!”
他话刚落,身后的近三十个杀手快速将手指插进扳机护圈,随即“咔嚓”一阵声响,如死亡前的预告。
与此同时,伊藤辰介身后的黑衣人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起手臂,手中赫然出现一把长型枪支,将黑暗森冷的枪口对准众人中间的山口道木。
杀手见状,吃惊地侧过头,惊见老大被一束幽绿的光芒笼罩。
电磁衡狙击枪!
山口道木双目巨瞠,瞳孔因为恐惧而不断扩大、涣散,惊恐地叫道:“影武者!”
传闻,影武者的领袖手中,持有一把电磁衡狙击枪。可是,影武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山口道木双脚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冷汗热汗一起,涔涔地往下流。
众人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们身后赫然出现五六个手持重型武器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动作快如鬼魅。
伊藤辰介超然而立,墨镜掩去他所有情绪,但是,岸然的身躯却散发出一股冷魅阴寒的气息,凌厉地射向与他对峙的敌人,让人不寒而栗。
他微抿薄唇,勾勒出噬血的纹路——
“不留痕迹!”
森冷的话语自空中传来,高大的身影已经移动,向相反的道路走去。
“你……竟然是……影武者的最高指挥者?!”山口道木睁着涣散的双眼,惊骇地颤声开口,可惜已经太迟了。
岸然孤孑的身影伫立于东滨海岸的大道边上,静静地凝望着天海之边。黑衣翻飞,长发张扬,伴随着孤寂、忧郁的气息,突兀于天海间,却又完美神秘得如此飘忽。
他的右手紧紧握着“樱花之恋”,温柔的气韵拂着他,然而,他的心却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物在,可人在哪里?
无边的海在他面前咆哮,却给予他沉默的回答。
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敏锐的警觉性荡然无存。直到余光中掠过一抹异样的闪烁,他才猛然一僵,全身肌肉绷紧。
他站立不动,以右边的电线杆为屏障,缓缓摘下墨镜,镜片中,一点白光隐隐闪烁在右边的树林中。他再次戴上墨镜,等待最完美最致命的攻击时刻。
瞬间,高大的身躯闪电般移动,翻滚,跃起,顺势扬臂,紧接一个回旋转身,“砰”的一声,树林中的人猛然惨叫一声,身体应声倒下。
与此同时,几道身影窜了出来。
眼角余光一闪,他迅速侧身,靠在电线杆旁,手腕陡然运力,一支枪从衣袖内滑入左手中。双手迅速扣动扳机,随即翻身,跃起,又是几枪。
剩下的人仍是不怕死地冲上来。
伊藤辰介眼眸陡然一眯,射出噬血的光芒,前方的人全被震慑住了。
敏捷的动作、迅疾的速度、凌厉的力道、攻击的技巧,完美到没有一丝破绽!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身手!残忍的手段,比冷血的杀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远处的中年男人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仓皇地后退。
伊藤辰介抬起头,移动高大的身躯,缓步上前,缓缓眯起的眼眸,像极了一只即将展开杀戮的猎豹,冰冷而噬血。
“饶、饶饶命……”高桥贤一剧烈颤抖着,额头的冷汗不断滑落,脸上流露出死亡的恐惧和绝望,“求您饶我一命,伊藤先生,求求您……”他踉跄着脚步,不断后退。
伊藤辰介终于停下脚步,敏捷如豹的身躯立于十米处。他勾起嘴角,露出残酷的微笑,紧紧盯着全身颤抖不已的男人。
“你很不聪明。”优美的薄唇逸出幽冷的话语,
“第一次,你想解体的达纱娜公司,正好是我爱人喜欢的画廊;第二次,你竟然将自己女儿整容成我妻子的模样,谋求我的财富;第三次,你狂妄到想要我的命。”他冷笑出声,“可惜你只有一条命。”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伊藤先生,求求您……饶我一命……”高桥贤一一个趔趄,趴倒在半敞开的车门上。
伊藤辰介一步一步地走向前,俊美的脸庞阴鸷得吓人。
高桥贤一颤抖着身体,偷偷将右手探入车内,摸索着某样东西。“砰”的一声,他猛然尖声惨叫,痛苦地倒在车座边。
伊藤辰介收回手臂——
突然,一阵夹着雨丝的海风急速拂来,一幅轻盈飘逸的丝绸画布在他眼前飘扬。
伊藤辰介手臂一颤,震愕地望着画中嫣然娇笑的美人,全身瞬间僵住。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洒下雨丝,冰冷地落在他的脸上。
砰!砰——
伊藤辰介痛苦地捂住胸口,仍旧凝望着画中人,眼中有着悲凄的痛楚,猩红的血渐渐从他嘴角滑落,连同胸口的鲜血一起滴到地上。
望着浑身浴血的敌人,高桥贤一用没受伤的左手,将正冒着烟气的枪口对准前方,得意地仰天大笑,随即右手臂轻轻一挥,手中的画便随着海风,飘向大海。
伊藤辰介想冲向前,却体力不支地单膝跪倒在地。
“影儿……”他痛苦地低喊,血丝顺着唇角滑落。
终于,他支撑不住,颓然倒在地上。
突的,一道银光凌厉地划破空气,一时间寒气四进,高桥贤一猛然发出惨叫,枪支应声落地,他的手腕处出现一道细长的伤口,瞬间血如泉涌。
一道黑暗得犹如鬼魅的高大身影闪电般袭来,又在瞬息之间停止,左手拥着一个白衣美人出现在高桥贤一面前,他右手臂缠绕着一条光带,银发随风张扬。
第九章
海丝坐在小木屋里的火炉边,静静描绘着手中的画。
失去了项链,在殷然和丈夫回加拿大后,她带着惟一的行礼——《海魂》回到了北海道。这里……是她心中和记忆中的家。寻找了一年,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闪动的火焰散发出红亮的光芒,温柔地投射在她柔美白皙的脸颊上,流淌荡漾不止,却反衬出一种恬然的宁静。
手中的画渐渐成形了,她专注的目光转为痴迷,缓缓伸出纤手,温柔地触摸着画中人俊朗的脸庞。一会儿,她俯下头,柔唇轻轻覆盖住那优美的薄唇,一抹微笑在她脸上闪了一下,她将画纸拥在怀里,抬头望向窗外纯洁美丽的雪花,目光迷离。
火光摇曳,静静投射在她纤柔的躯体上,温柔而恬静。然而,却无法暖和她的心。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海丝收回凝望漫天雪花的视线,站起身去开门。
“然儿?!”海丝欣喜地叫道,拉她进屋。
殷然解开披肩,脱下大衣,笑道:“这边的雪好大,和加拿大有得比。”
“你丈夫放心你一人来?”海丝递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拉她坐在火炉旁。
殷然双手握着杯身,喝了口热茶,她微微抿唇,一会儿才开口:“英国那边有事,他走不开。”
发现殷然神情凝重,海丝半是迷惑、半是不安地道:“出了什么事?”
殷然低头,看到海丝身旁的画纸时,她眼里闪过一抹沉重。半晌,她艰难地开口:“伊藤辰介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海丝脑袋瞬间一阵轰然,震得她几欲晕倒。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可能……”她用力摇头,双唇颤抖。
“他身中两枪,都很致命。”殷然难过地望着她凄婉欲绝的容颜,“现在在英国治疗,那里有个‘圣女’,是基因工程的首席博士……他一定会没事的。”
海丝双唇颤抖,“我好想见他,求求你……然儿,我真的好想见他……”她握紧殷然的衣服,凄楚地哽咽出声。
“海丝……”那凄迷的哀求揪得殷然的心一阵难受,要见到伊藤辰介,谈何容易?
一抹高挑窈窕的黑色身影立于玻璃窗前,出色的五官,木然得没有—丝温度。
殷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走上前,在她身后停住。沉默了片刻,她再度鼓起勇气,轻轻地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有点过分。但对海丝来说,这是她最大的渴望……”殷然低头望着自己缠绕交织的十指。
“然儿,得不到的东西,相见不如不见。时间会让她遗忘,这对彼此都好。”
殷然抬起头,难过地开口:“自从知道伊藤辰介受伤后,她吃不下,睡不安,只是不断地流泪……
“后来,告诉她伊藤辰介已经脱离危险,平安回到日本,她不相信,仍是哭,一直哀求着想见他。”殷然的声音开始不平稳。
那名女子——郁夜,凝视下雨的天空,目光悠远而飘忽。
“她不奢望什么,只是想确信他是真的活着……我不希望她一直这样哭下去……”
郁夜缓缓睁开眼睛,静默了好久,久到殷然以为无望,那紧抿的红唇才道出幽淡的话语——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伊藤辰介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他上半身赤裸着,宽厚的胸肩缠着纱布。
夕阳的余辉,透过半敞开的落地窗,温柔地洒入室内。
他掀被下床,拉开窗,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他感觉到空气中有爱人存在的温馨。内心一阵悸动,他向樱园飞奔而去。
在进入樱园的一刹那,他蓦然停下急促的脚步,高大的身躯瞬间僵住。
一抹飘逸纤白的倩影伫立在樱花树下——女子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在见到伊藤辰介时微微一僵,但眼里的激动、狂喜却是显而易见的。
伊藤辰介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儿,“影儿……”他的声音蓦然哽住,胸膛因无法遏制的痛楚而急遽起伏。
影儿?海丝心弦一颤,眼泪潸然而下。
伊藤辰介颤然伸出手,“过来好吗?影儿,让我抱抱你……”他低哑恳求。
海丝哭得更伤心了,颤抖着红唇。她是蓝海丝,不是他要的影儿……她想后退,却无法移动半步,只是不断地摇头。
“影儿……”伊藤辰介双膝一软,缓缓跪倒在地,几滴泪水滑落眼角,整个人霎时崩溃在最深沉的痛苦潮流中。
海丝用手掩住唇,她的心痛得难以呼吸,她真的好想扑进他的怀抱,但是……她不是他要的影儿……
突然,一道高大的黑影闪电般向她掠来,她整个人被一双强壮的臂膀紧紧圈住,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托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存的薄唇,迅疾而轻柔地覆住了她微微颤抖的红唇。
“影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唔……”海丝原本低低的啜泣转为娇柔的呻吟,娇弱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颈项。
直到怀中的人儿喘息不过来,伊藤辰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我以为……再也不能像这样抱着你……”他沙哑低喃。
“我……好想见你……”海丝轻颤出声,“他们说你受伤了,我好害怕……”
“影儿乖,别哭。”他声音低哑,将她娇柔的身子紧紧拥在怀里,“我很好,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海丝猛然惊醒过来,睫毛微微颤动,“我不是你的影儿……”她低泣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
伊藤辰介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他咽下满怀的悲凄,寻着她的唇瓣,急切地吻住,吞下她颤抖的哭泣声。
海丝微微挣扎了一下,很快沉溺在他狂热而缠绵的眷吻中,就让她放纵一次……
薄唇离开她的唇瓣,吻上她敏感的肌肤。海丝闭上眼,紧紧地抱住他。
“别哭……”伊藤辰介吻去她粉颊上的泪珠。
“让我好好爱你……影儿,让我感受你的存在……”
紧绷的身子渐渐变得柔软,她忘情地娇吟出声:“我爱你!辰介……”
“我也爱你,影儿!”伊藤辰介深情低喊,“别再离开我……你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夺走你!你是我的,我的影儿……”他霸道地命令着。
海丝紧紧抱住他,带泪的容颜绽开一朵凄美而甜蜜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影儿”。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馨香,使得从空虚的梦境中醒来的他,陡然觉得心一阵剧痛,就在他一如既往、痛苦得想伸手抹把脸时,他发现了一只搭放在他胸膛上的柔若无骨的纤手。
他高大的身躯一僵,缓慢地低下头——
萦绕在无数夜梦中的人儿,正恬然安静地偎依着他,呼吸平稳,睡得无比安详。柔和的光线正落在她温柔细致的脸蛋上。
原来,他还在梦境里。
深暗而哀伤的眼眸贪婪痴迷地审视着她,缓缓俯下头,满怀怜爱地轻吻去她粉颊上未干的湿泪。
怀中人微颤了下,缓缓睁开盈盈水眸,迎上他深邃温柔的眼睛,红唇微颤。
“我……”羞窘的晕红染上海丝的脸颊,她一时无法言语,复杂的情绪顷刻涌上心头,“我……该走了……”
“不准走!除了在我怀里,你哪也不许去。”伊藤辰介温柔而霸道地低吼,语音未落,强壮的双臂陡然一伸,将她娇柔的身子紧紧拥在怀中。
“伊藤先生……”海丝颤声轻唤。
“你不愿意待在我怀里吗?”他悲伤低语,“还有,为什么要叫我伊藤先生?影儿,我要你叫我的名字。”
“伊藤先生,请您放开我……”海丝语音凝噎地偏过头,不肯看他温柔动人的脸庞,“我不是……你的影儿,我叫蓝海丝。”浓浓的悲伤袭向她,“请您让我走……”她答应过然儿,一定会准时回到船上去的。天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和残忍!
“影儿,别再说让我生气的话。”伊藤辰介倏地收紧纤腰上的手臂,“不要走……我们都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汐子需要妈妈……”他深吸口气,“我们的女儿已经三岁了,很漂亮,像你……”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不走,我不走……”她忘情地低泣出声,“我愿意……永远留在你身边……”
伊藤辰介笑了,翻身想拥抱她,不料牵扯到伤口,让他闷哼了—声。
“怎么了?伤口痛吗?我去找医药箱。”海丝一阵心急,慌乱擦拭眼里的泪水,就要冲下床去,但还未离开床身,身子就被—只手臂揽住。
“我没事。”伊藤辰介低沉笑道,温柔地安抚她,“现在不痛了。”
痛?他全身猛然僵住——
伊藤辰介无法言语,极度的狂喜让他身心紧绷着,揽在海丝纤腰上的手臂微微颤抖,胸口因为过度的用力而隐隐泛痛,那疼痛,却让他相信这不是一场梦。
他深吸口气,小心地低下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
那隐隐含泪、却清澈盈然的眼眸,焦虑不安、却柔美恬净的脸蛋,淡雅温馨、独一无二的体香,这令他痴迷心折的一切,如此真实强烈地存在着。
“是不是伤口痛?”海丝担忧地望着他。
“这不是梦……”樱花林的一切;以及现在躺在他怀中的人儿,都不是他的梦中幻影!他胸口因无法压抑的激动和狂喜而急遽起伏。
海丝一僵,下意识地转过脸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悲伤,“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告诉过你,我不是花夕影,我叫蓝海丝。听说你受伤了,我很担心……是郁小姐答应让我来樱花岛看你一眼的,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我……该走了。”她难过地凝噎出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下一秒,她被迅即扳过脸蛋,还没回过神,薄唇已经直逼而下,“你是影儿,是我的影儿,你真的回来了……”伊藤辰介急切而焦渴地在她唇边低吼,将内心的激动和狂喜融化为火热炽烈的吻。
“我……是花夕影?”她心头一颤。
他深情而温柔地笑着,眼中涌现一抹泪光,紧紧抱住了她。
水雾越积越多,迷蒙了视线,终于,她激动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泛滥的泪水狂泻而下,沾湿了脸颊,也沾湿了他的胸膛。
她是花夕影?!难怪她会为他莫名心动,为他心痛,原来这莫名的熟悉感全因……漫长的一年,她承受着这焚灼尖锐的痛楚,在醒时梦中都怀带着这悲伤的痛苦,哭泣着等待,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苦苦痴望的男人竟然是她无从寻觅的亲人,而且是爱她至深的丈夫……
蓝海丝,现在应该是花夕影,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一抹黑影随即笼罩在她上方,伴随着熟悉的男性气息,飘入她的鼻端。她眨了眨眼,迎上一双温柔噙笑的深邃眼眸。
她一时茫然得不知所措,好像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想坐起身,却发现怀中偎依着一个柔软的小小的物体,她下意识地低头——
一个精致粉嫩的女娃娃静静地躺在她怀里,恬静的睡颜可爱得像个小天使。她的心剧烈一颤,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动容泛滥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她的女儿,曾和她邂逅过的女儿,曾在她面前哭喊着“妈妈”的女儿……她轻轻吻上女儿粉嫩的脸颊。
一只大手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随即连同怀中的女儿,一起被揽入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里。泪水不断从颤然的眼睫滑落下来,花夕影不禁哽咽出声。
“影儿……”一个微颤的女声轻轻响起。
夕影从丈夫怀中抬起头,她看见一个高挑美丽的黑衣女子颤抖着唇瓣,充满希冀地望着她。她的眼神……温柔而笃定,那么的熟悉……
“我是郁夜,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记得吗?”郁夜眼中泛着一抹泪光。
“我……”花夕影红唇微颤,“对不起……”
郁夜无法再开口,她捂住双唇,一道泪痕悄然滑落下来。
感觉到妻子的难过,伊藤辰介收紧揽在她纤腰上的手臂,而这一动作,惊醒了熟睡的女儿。
小娃娃微微动了一下,伸出白嫩的小手拭拭迷蒙的大眼睛,“妈妈——”小娃娃抬起头,看见夕影,张开粉嫩的小嘴,欣喜地叫道。
迎上女儿晶莹清澈的眼睛,如此熟悉,俨然是她的翻版,夕影微微凝噎,“汐子……”她哽咽着低下头,吻着女儿柔软的发丝,紧紧地抱住她柔嫩的身子,“……我的女儿……”
虽然忘了一切,但骨肉相连的情感震撼和心灵悸动,令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对殷然的孩子时,内心总会情不自禁流荡着一股温柔的暖流和动容。
“妈妈,汐子等得好辛苦,好久好久,可你都没有回家,我以为你不要汐子了……”说着,小娃娃噘起红嫩的小嘴。
“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夕影不断地亲吻着怀中的小人儿。
郁夜抿唇笑了,眼中有一丝温柔的感动。
第十章
樱园
一缕身穿和服、白袜木屐的纤影翩然而至。身后跟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像只小粉蝶似的穿梭于花丛中,沿路洒下一串串欢笑的银铃声。
一个高大的男人寻迹而来,温柔地从背后将妻子揽入怀,飘逸的长发被风撩起,轻轻地摩挲着怀中人儿的粉嫩脸蛋。
花夕影仰首,正好望进男人深情温柔的眼眸,她的脸蛋微微染上晕红,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连忙垂下头去。
伊藤辰介凝视怀中的人儿,薄唇浮起爱怜的笑意,他低下头,将脸埋入她温热的颈边。
“要不要回房休息?”他揽她坐在藤椅上,将她冰冷的娇躯锁紧在怀中。
夕影轻轻摇头,努力抑制住羞涩,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还痛吗?”她问道。
“不痛。”他噙笑摇头。
这一段日子,伊藤辰介描述着一个个曾属于她的生活剪影,可她却一脸茫然,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而此情此景,却感觉好熟悉。
“怎么了?”察觉到怀中的娇躯僵了一下,伊藤辰介问道。
夕影轻摇着头,依偎着他的胸膛,“你可以再说一些以前的事吗?”
他勾起薄唇,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着她的发丝。
“每天早晨,你喜欢走在樱花林中,吸着朝气,摘下凝在花瓣上的露珠……喜欢穿着和服,坐在藤椅上赏樱、绘画……”
夕影回以甜美的笑靥,继续在他怀里享受着阳光。
“……下雨的时候,你总爱坐在我腿上,靠在我怀里,听着外面的雨水滴落在樱花瓣上的声音……”
他的声音轻得没有一丝重量,在她耳边轻嘘微语。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夕影问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怀中他低下头,亲吻她粉嫩的脸颊。
“美丽的嫂子,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凯撒移动修长的身躯上前,绽开帅气的笑容,打断了二人的缠绵。
夕影脸蛋红了红,羞涩地笑道:“好多了,谢谢!”
“那是安慰你的话。”郁夜扫了一眼笑得像白痴的男人,不客气地泼他冷水,“影儿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们应该找个脑科医生,而不是你这位心理先生。都不知道是非洲哪个原始部落学修回来的,就厚着脸皮自告奋勇飘洋过海来帮影儿恢复记忆。”
“医生说嫂子大脑没问题,所以这是心理和意识上的问题。”凯撒不以为意,咧着嘴冲着夕影笑,“嫂子,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能恢复记忆。”说着,他拟手摩挲着下巴,神情转为严肃,十足专家的模样,“这可能存在着未解决的俄狄浦斯冲突。”
“那是原始幻想,弗洛伊德的理论,和失忆八辈子扯不上关系。”郁夜冷冷提醒。
凯撒一愣,迎上那对夫妇愕然的目光,他急忙扯嘴干笑,“啊,不好意思,记错了,记错了。”说着一溜烟跑回屋里,抛下一句话,“我回去翻翻书,看看应该是什么冲突。”
“什么是俄狄浦斯冲突?”夕影迷惑地问道。
“俄狄浦斯是希腊国王,他杀了亲生父亲娶了亲生母亲……”郁夜微俯下身,轻柔地解释着。
夕影红唇微张,一会儿,才愕然地望向丈夫,“呃,他……”然后望了一下大门的方向。
伊藤辰介低笑出声,揽在她腰间的右手微微用力,让她更贴向自己,“不用理他,他高兴就随他去闹。”
“他好有趣!”夕影忍俊不禁,粲然笑道。
伊藤辰介莞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也说过这句话,那时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低沉的话语转为缠绵。
夕影脸蛋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垂下头去,不敢看他,也不敢看正笑得一脸兴味的郁夜。
一身黑衣的依世走进樱园,来到三人面前,微倾身道:“先生。”他是影武者的领袖,也就是手持电磁衡枪的黑衣人;根据合约上的条件,同时受命于郁夜,极少出现在樱花岛。
伊藤辰介微点头,然后望向妻子,“我要出去,有什么事就和郁夜或凯撒说,累了记得休息,知道吗?”他温柔吩咐,将她抱到一旁的座位上,站起身。
夕影抬首,点点头,噙着笑意,目送他离开。
夕影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静静描绘着落日时分的大海远景。
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阵熟悉的淡雅男性气息袭向她,她下意识地仰首,随即绽开一抹柔柔的笑意,“回来了。”
“嗯。”伊藤辰介微笑着,“睡过午觉了吗?”他俯下身将她抱起,坐在书桌前的皮椅上。
“睡过了。”她柔顺地偎依在他怀里,“夜跟我说了很多以前在圣母孤儿院的事。”
“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玛丽院长。”他温柔地抚过她柔滑的发丝。
“谢谢!”她微仰首,轻轻道谢。
伊藤辰介神情微凝了一下,随即低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温柔低语:“影儿,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外人。”她对他的爱无可置疑,但她却还无法从“蓝海丝”的身份上转变过来,现在的她,好比他刚认识的影儿。
“对不起……”她歉意地低语。
伊藤辰介怜爱地叹了口气,轻轻拥着她,低头亲吻她的脸颊,没说什么。
“嗨——嫂子,在吗?”一个“噪音”猛然从门外扩散进来。
“有……有人……”夕影无力地推着紧拥住她的胸膛。
“别理他。”他揽紧她纤细的腰肢。
“嫂子,你在干吗?我……”噪音响彻书房,原声猛然收住,回音却在缭绕中。
伊藤辰介缓缓离开妻子的唇瓣,一脸不爽地望向书房门口的闲杂人士,“你没看到吗?”
夕影原本嫣红的脸蛋更是热得发烫,羞窘地埋下头去,不敢看向丈夫。
“失礼失礼。”凯撒急忙赔笑道,在他们前面的皮椅坐下。注意到夕影的羞涩,咧嘴一笑,“嫂子你就别害羞了,不如你们再度恋爱好了,展开两人的第二春。”他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没发现自己说错话。
“啊,我想到了。”他一拍大腿,猛然大叫,“我们来演一场戏,让嫂子重温以前的恋爱和婚姻生活,让她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能想起一些什么。”
“你要影儿淋雨?挨通宵?然后开车去公司?”伊藤辰介脸色一沉,“跌倒在车盖上,要是扭伤了腰怎么办?还要她在公司里滑倒,把脚弄伤?不行!”伊藤辰介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否定。
“你这个庸医,连两个细胞的阿米巴虫都治不好。”一个不屑的声音冷冷地在房门处响起。
三人一望,正好看见郁夜缓步走进来。
“开玩笑!”凯撒受辱地一蹦而起,大声抗议,“我凯撒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白痴都变天才!”
夕影一怔,随即眨了眨眼睛,“跳蚤……”
“跳蚤?”凯撒一愣,转头四处寻望,“什么跳蚤?”
夕影微侧脸蛋,颦起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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