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神仙丈夫-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好吧,我去替你放洗澡水。”她无奈地说。
  若蝉刚走进浴室,就听到客厅传来怪叫。她急急跑出去。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伯爵握著剑,对著电视荧光幕上的人,一副备战的姿势。
  电视摇控器掉在地上。若蝉捡起来。
  “这叫电视。”她告诉他,用遥控器向他示范如何开和关电源,以及如何按钮选台、控制音量。
  伯爵将剑插回剑鞘,拿过摇控器,好奇地玩起来,三台加上第四台数十个频道,他转来转去玩得不亦乐乎,像小孩子第一次玩电视游乐器般。
  过了一会儿,若蝉来告诉他。“爵爷,洗澡水准备好了。”
  “等一下。”他眼睛盯著电视,头也不抬。
  再过一会儿,若蝉又来催他。“爵爷,热水要变冷了。”
  “等一下。”他还是动都不动。
  若蝉啪地关掉电视,对他说:“去洗澡,爵爷。”跟叫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他老大不甘愿地进浴室去。若蝉到厨房为他准备吃的。
  才一会儿,便听他大叫。“来人!”
  她翻翻眼珠,来到浴室门外。
  “有何吩咐,爵爷?”
  “来给我擦背。”他在里面命令。
  什么?这太过分了。
  若蝉手叉腰,对著门,大声说:“爵爷,这里没有你的侍女或下人,你的背你自己擦。”
  “你不是我的侍女或下人。”
  “对极了,我很高兴你明白这一点,大人。”
  “你是我的女人。”
  若蝉张大了嘴。叉在腰际的手掉下来。“谁说的?”
  “你。”
  “我?我几时说过这种话?”
  “你许愿要我,不是吗?你要我做你的男人,你便要做个称职的女人。”
  “我……”若蝉结巴起来。“我许愿要一位伯爵,不表示我要嫁给这个伯爵。而且我说的时候不是说真的。”
  “真不真,我都已经被你要来了。我未必要娶你,但你害我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你就得服侍我,否则我干嘛待在这?”
  “我说过,带你来的不是我。你不想待在这,请便,没人强留你。”
  浴室门忽然刷地打开,他湿漉漉、光溜溜地站在里面。
  若蝉大叫一声,转身跑开,身后响著他洪亮的笑声。
  稍后,伯爵身上围著浴巾来到厨房。
  “我没有衣服穿。”他抱怨。
  没有人服侍,没有人可使唤,没有衣服穿,若蝉叹一口气,而他才“大驾光临”不到几个小时,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不便和问题呢。
  如果龙侠在就好解决了。
  她什么不好要,要个伯爵?这才叫自讨苦吃、自找麻烦。
  “明天带你去买些新衣,今晚,将就一下吧,爵爷。”她说。
  还好她有个开男士名店的姐姐,否则更麻烦。
  若蝉做了两样简单的家常菜,锦衣玉食的伯爵大人自然不习惯、不满意,埋怨、抱怨地吃完,站起来就离开饭桌。
  她以为他又去看电视了,收拾过厨房,却发现他在她床上睡著了。
  既然她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而他是伯爵大人,是她“许”来的,她只好去睡客厅沙发。
  早上醒来,若蝉先感到腰酸背痛,睁开眼,前方一双绿色眼睛和她相对。
  她惊叫,跳了起来,把伯爵吓了一跳。
  伯爵。她还以为——或她希望——那是一场梦,可惜不是。
  “好梦由来最易醒,噩梦偏偏流连不去。”她呻吟。
  “你作了噩梦?”伯爵问。
  “我希望那是噩梦。”她嘀咕。
  伯爵一脸不解。“你喜欢作噩梦?”
  若蝉对自己叹一口气。“你看起来倒像一夜好梦,伯爵大人。”
  伯爵扬起了眉毛。“如果我不是被绑架、囚禁,我会睡得更好。”
  “哎,爵爷,我要说多少次?没有人绑架你。”
  “对,绑架我的不是人,是神仙。他叫什么侠?”
  “龙侠。”
  “住在花瓶里的龙侠神仙。”
  “你不相信就算了。”
  她到她卧室里的浴室洗脸、刷牙,他兴味地倚墙看她。
  “可惜。”他啧啧有声道。
  “可惜什么?”她满嘴牙膏泡沫地问。
  “这么标致的女人,却是个女巫。”
  若蝉噗地一声,喷了他一身牙膏泡沫。
  她将嘴里的牙膏泡沫漱掉,瞪著他。“你当我是女巫?”
  伯爵用手抹抹衣服上的白色泡沫。“事实昭然若揭。你指使龙侠,你所谓的神仙,用魔法将我绑架至此,你说你一个人,但你又让我看那些住在黑色大框框里的你的同党,向我表现你其实人多势众,要我识相的就范,因为我毕竟人单势孤,对不对?”
  若蝉愕然。“黑色大框框里的同党?”
  “你说它叫电视的东西。”
  “哦,老天。”
  “我可不笨,虽然我不会施咒也没有法力。你的目的何在?拿我当你的祭品?还是你靠吸食像我这样年轻力壮的男人的精血,维持你的青春美貌?”
  她愣了好半天。“这倒是个很好的小说题材。”她喃喃。
  “你准备几时享用我,女巫?”
  “我不想得胃溃疡。”
  “什么?”
  她叹息。“你的精血或生命在这都很安全,爵爷。我对像你这样的男人过敏。”
  “我真失望。”他咧咧嘴。“告诉我,你如何维持你的青春美貌?”
  她对他挤眉弄眼。“我这是丽质天生。”
  他大笑。
  “你的欢愉便是我的荣幸,大人。”她学戏里的欧洲宫廷贵妇,拉著假想的大连裙,对他一曲膝,一面自言自语。“真好,我还有心情开玩笑。”
  “嗯,至少我确定你的陪伴不会使我在此感到无聊。”
  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著他,她有工作。这提醒了她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去学校时,伯爵怎么办?她不能把他反锁在家里,而且她怀疑那样没用,他说不定会用剑把她的大门劈了,然后逃走。
  她的门是小事,他能有办法回去他来的地方和年代,更好。但他若到了外面,别人顶多对他的模样和穿著好奇地多看几眼,马路上的车子恐怕会把他吓死。
  “我希望你不是在想吃我哪一部分最滋补养颜。”
  若蝉翻个白眼。“相信我,爵爷,我比你更想送你回家。”
  “回家?不不不,我才开始觉得这里有趣哩。”
  “我很高兴你感到宾至如归,爵爷。”她涩涩地说。
  他端详她。“你好像言不由衷呢,女巫。”
  “我不是女巫。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的名字若蝉,好吗?”
  “既然如此,因为你十分友善,你可以不必称呼爵爷,可以叫我……”他停住,皱著眉。“我叫什么名字?”
  若蝉差点跌在地上。
  她大惊失色地看他。“你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伯爵严峻地说。“我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哪有人会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啊?那是天天都在用的呀。”她喊。
  这可好。难不成龙侠是敲他的脑袋把他弄昏?用不著吧?
  “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哪?我怎么知道你那个什么神仙绑架我时对我施了什么咒?他也许故意使我忘了我是谁,以致我该回何处去都不知道,便好终生受你控制。”
  这……可能性很大。太大了。若蝉哑然,同时惊慌莫名。
  “你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她恐慌地说。
  “我开始要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了。”
  “我……”跟他辩解有何用呢?若蝉跺跺脚。
  她走到客厅,对著原来放花瓶的地方发愁。
  怎么办呢?龙侠,拜托你回来好不好?一次,只要你再现身一次就好。
  他不是说她可以有不止三个愿望吗?
  龙侠,龙侠,龙侠……她闭著眼睛,双手在胸前合十,默念他的名字。
  “若蝉。”一个声音轻轻唤她,一只手温柔地覆上她的肩。
  “龙侠!”她欣喜地张开眼,转身,一把抓住他,然后大失所望地放下手。“是你。”
  伯爵俯首注视她。“你还好吧?”
  她不好,感觉糟透了。她勉强笑笑。“我没事。”她事情可多了。
  首先,她得打电话向学校请假,虽然如此会破了她几年来风雨无阻维持不请假的纪录。
  “我要换衣服。”伯爵的口气掺杂了抱怨和命令。“这一身臭死了。”
  “我这儿没有你可以更替的衣服,爵爷。”
  “不要叫我爵爷!”他暴躁地挥手。“我现在是阶下囚犯,而且看看我,像个爵爷吗?!”
  “没有人把你当囚犯。”
  “不是囚犯我也不能这样出去,我得去见……”伯爵自己打住,喃喃咕哝。“见个鬼。”
  “稍安勿躁,爵爷,我会想办法的。”按下自己的心烦,若蝉安抚他。
  想想,如果是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时空,忘了姓名,忘了来自何处,她不吓死才怪。
  “我开始不喜欢你叫我爵爷了。”
  “你要我如何称呼你呢?你又不记得你的名字。”
  伯爵思索半晌。“龙侠这名字不错。”
  若蝉张大眼睛盯著她。“你要我叫你龙侠?”
  他耸耸肩。“有何不可?”
  “可是,龙侠只有一个,他……”
  “啧,我暂时借用一下嘛。就这么决定了,从现在起,你叫我龙侠。”伯爵威严地一扬手,身子朝后转。“把早餐送到我房间来。”
  他竟然要用龙侠的名字。若蝉很不高兴的。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却记得他的伯爵身分及如何行使他的权威。
  慢著。若蝉眨眨亮了亮的眼睛。
  她进房间时,伯爵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呢。
  “你进来之前不会先敲……”她不理会他的斥责,走到他面前。“我们要沟通一下。你说得对,我不该再叫你爵爷。”
  “很好,现在……”
  “因为我不必。你现在不在你的城堡,甚至不在你的年代。也许你还不知道,现在是一九九七年。”
  “一九九七?”
  “没错。在这,你不是伯爵。你来到此,是场误会。在我想出法子送你回去之前,你是我的客人。你可以用我的房间,用这屋里你需要用的东西,但是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你不得对我发号施令,我会尊重你,我也要求相等的尊重。”她一口气说完,发现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她等著他对她咆哮、吼叫或发火,因为她“胆敢”放恣地冒犯他。
  出乎她预料的,他笑起来。
  “好。”他说。
  她怔了怔。“好?”她还预期要和他争吵一番呢。
  “你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呀。你说了一箩筐,我都懂了,我只说一个字,你却不明白?”
  “呃,很明白。”不能置信地,若蝉问:“你能接受?”
  “接受什么?做个平民,还是被当成个平民?两者都是我的夙愿。”
  若蝉走到床边坐下,他则转动椅子,和她面对。
  “我想我能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她说。
  “是吗?”他问得很温柔。
  “我看过你那个时代的电影和小说,像你这样身分、地位崇高的人,往往被四周过多的期许和自身的责任压迫得想放弃一切,做个平凡的人。”
  “崇高倒未必,那高高在上的位子往往是身不由己,非坐不可。”
  “其实,龙侠,平凡人也有相同的压力,古人或现代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她站起来走出去。
  到了门边,她回头对他说:“早餐好了。不过你若要做龙侠,以前都是他做早餐给我吃。”
  第九章
  令若蝉大感意外的,事情没有她想像的那么麻烦和困难。
  结果她不需要请假,伯爵——龙侠要在家研究黑框框,而且——他再三抱怨——他没有外出服。他要她给他找些一九九七年男人的衣著。他答应她回家之前,他哪也不去。
  “我没有坐骑,能去哪?”他说。
  难道他这伯爵从来不必走路的吗?他有一双脚呀。不过若蝉决定她最好不要提醒他。他肯待在家,没有她陪伴足不出户,是再好不过了。
  她还是不大放心,下课时间,她打电话回去,铃声响了好久,他终于拿起了话筒,她说:“喂?龙侠?”他居然答也不答,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
  于是午餐时,她叫了计程车赶回去,顺便带吃的给他。同时她绕到秋蝉的店,拿几套衣服。
  “给谁呀?什么尺寸?”秋蝉当然要问。
  尺寸?她哪知道。
  “唔,跟龙侠同样的尺寸。”她含糊地说。
  “哎,就说给龙侠的就好了嘛。”秋蝉瞅著她。“他自己怎么不来?为什么你来给他买衣服?”
  “他……没空,出不来。我也在赶时间。”若蝉草率的应道,匆匆拎了大纸袋,几乎是逃出店门。
  她一走,秋蝉马上打电话去她家。和她一样,秋蝉喂了两声,对方不吭声地挂断。秋蝉立刻打电话给秦佩。
  而若蝉一回到家,龙侠就对她说:“你有个奇怪的东西会发出铃响,我拿起来的时候,有人说话。”
  “那是电话。”若蝉向他说明电话的功用。“是我打给你,想看看你在家好不好。”
  他看起来好得很。他脱掉了他嫌臭的衣服,身上只围著一条毛巾,全身杳喷喷的。
  “你怎么这么香?”
  一个魁梧阳刚的男人香气袭人,应该很怪异,这一个却不知何故,显得十分性感,令若蝉不明所以地不敢直视他,可是视线似平不听使唤的无法移开。
  “我把你房间的沐浴香精倒了几滴在浴盆里,就香成这样。”他倾向她。“是不是很令人神魂颠倒?”
  她赶忙后退。她哪来的沐浴香精?
  “闻起来好像你倒了一瓶香水在身上。”她说。然后她认出那香味了。
  是她梳妆台上的CHANEL九号,秋蝉送她的。
  “哎,下次不要乱倒啦,那是香水,而且是女人用的香水。拿去穿穿看。”她把带回来的衣服递给他。
  他穿上的是白色的POLO衫,白色休闲裤,正好合身。
  若蝉看得目瞪口呆。若没有那把胡子,她会以为他就是龙侠,而不止是借了龙侠的名字。哦,还有,他的眼珠是绿色的。
  “为什么你的头发和胡子不是金色或棕色?”她问他。
  他摸摸仍然微湿的黑发和胡子。“它们是金色或棕色才好看吗?”
  “你这样够好看了。”
  “那为什么……”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喜欢吗?”她指指他的新衣裤。
  “如果这是一九九七男人的穿著,我想我不要回去了。这样多舒适、轻便。你喜欢白色?”
  “龙侠喜欢白色。”她脱口而出。
  他凝视她。“我是龙侠。”
  “不,你不是。”忽然,若蝉感到喉咙哽咽起来。
  “若蝉,”他伸手轻轻碰碰她。“你很想念他?”
  “我不知道。”她吸一口气。“本来好好的,因为我一时失言,而他当了真,把情况弄得不可收拾。我希望我知道如何把他找回来。但我想他不会回来了,而且花瓶也破了……花瓶!”她蓦地想一件事,大叫。
  “花瓶破了就算了……”
  “不不不,说不定还有办法。这个饭盒是给你的。”
  若蝉打开大门要跑出去,几乎把举手要按门铃的秦佩和丁倩一起撞翻。
  “丁倩!”她抓住好友。“我正要去找你。”
  她也没想到她这两个朋友怎会这个时候一起出现在她门外。
  秦佩往屋里伸著脖子。“我们进去再说吧。”一面已经迳自走了进去。
  而若蝉还抓著也急著想进屋一探究竟的丁倩。
  “丁倩,你不是说你在一间店里见过和我在地摊买的一模一样的花瓶吗?”
  “什么花瓶?”
  这时秦佩出来了,神色十分担忧地对丁倩点点头,下巴朝屋里孥一孥,表示“人在里面”。
  “哎,就是你上次骂我管闲事买的那只花瓶呀,你后来告诉我你看到另外一只不是吗?你带我去买好不好?咦,我的皮包呢?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秦佩和丁倩注视她急惊风般折回屋内。
  “你几曾见过若蝉这样慌慌张张的?”丁倩喃喃。
  秦佩摇头。“你在医院一命呜呼的时候,她都还冷静得不得了呢?”
  “你看到龙侠了?”
  秦佩点头。“他在吃饭,我没让他看见我,就赶快溜出来了。”
  “怎么办?若蝉……想不到她……”
  若蝉拿了皮包出来了。
  “秦佩,你也来了。”她现在才看到她。
  秦佩和丁倩交换忧心的一瞥。
  “若蝉,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丁倩说。
  “我没有时间,我要你带我去那间店。”
  秦佩拉了她就走。“我们有话跟你说。”
  “你们干嘛呀!”若蝉喊,她们一人一边,几乎是挟持著她。
  开了后座车门,秦佩叫丁倩先上车,她把若蝉连塞带推进去,然后她也上车,关上门。
  若蝉看看她们,看看空空的前座。“谁开车?”
  “没人。”秦佩说,半转身,好对著她。“若蝉,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若蝉奇怪地看她,转向丁倩,问:“她怎么这样问?”
  不料,丁倩也问:“若蝉,我们可以算生死之交吧?”
  这下若蝉感觉出事态严重了。“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
  “应该说,你是怎么回事!”秦佩说。“你这样做,会吃官司的呀,你知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了?”若蝉如堕五里雾中。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啊?”丁倩抓著她的胳臂摇了摇。
  “说什么呀?”
  “秦佩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龙侠。”
  “真的?”若蝉欣喜地拉著秦佩。“他在哪?他在哪?”
  秦佩和丁倩惶恐地对望。她疯了,她们同时骇然地想。
  “若蝉,”秦佩温柔地握住她一只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这样,教我好难过哦。”
  “是啊,有问题说出来,大家帮著你解决,”丁倩握她另一只手。“才多久没见,你变成这样。你教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如何自处?”
  “你们都知道了?”若蝉诧异地张大眼睛。
  她们点点头。
  “哎,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我不知道如何说起嘛,这种事,没有人会相信我的。”
  “这的确不像你会做的事,不过人都难免有一时感情用事而失去理智的时候的啊。”丁情说。
  “而你闷著不说,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秦佩说。
  “我也没想到会演变成不可收拾的情况。”若蝉沮丧地叹一口气。“我只是想,他既然急著要走,而且非走不可,我就……哎,这并非真的是我所愿。总之,祸从口出啊。”
  秦佩和丁倩又互望一眼。
  “他要离开你,而且是一去不会回头的离开,你情急之下就……”秦佩说不出绑架这两个字,它的后果大可怕了。
  若蝉则点了点头。
  “我们都见过龙侠,他看起来对你是有情有意的,只要有过情意,他应该不会太绝、太狠心,应该可以商量。”丁倩说。
  “我同意。”秦佩说。“我刚才看到他吃饭盒的样子,不像生气或不高兴,事实上,我觉得他蛮怡然自得的,一副在自己家里的模样。”
  “和他谈谈,若蝉。”丁倩建议。“必要的话,我们陪你一道。他要走、要离开,让他去。你吃了亏,当是个教训。”
  “就是嘛,夭底下好男人多的是,这辈子碰不到,还有下辈子呢。像这样关住他,你关得了他的人,关得住他的心吗?他告你一状,你这一生都毁了。”
  “要是你已经……怀孕了,若蝉,不要怕,我们全部支持你,帮你一起养这个孩子。”
  “这年头单亲妈妈又不止你一个。有的女人还故意选择做单亲妈妈呢。”
  她们说来说去时,若蝉转来转去看她们,转得头都昏了。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她晃一下脑袋。“你们说的是谁?谁要告我?”
  “龙侠呀。”秦佩耐心地、温和地说:“你看你,都要把自己迫疯了。”
  “为了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不值得的,若蝉。”丁倩些许激动地喊。“我都清醒过来了,为什么你这么理智、冷静的人却往里眺呢?”
  若蝉眨著眼睛。“我是越听越糊涂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把龙侠放了,若蝉。”秦佩说。
  “放龙侠?我不知道他在哪呀。我还希望能找到他呢。”
  “若蝉,不要装了,我看见他了,他就在你屋里,饭盒是你买给他吃的,对不对?”
  “对呀,我……”若蝉怔住了。“你说的是在我屋里的龙侠?”
  秦佩和丁倩也怔了怔。
  “什么意思?”丁倩问。
  “有几个龙侠?”秦佩问。
  “若蝉,”丁倩盯著她。“你脑子还清楚吧?”
  若蝉把她们从头到现在说的话想了一遍,恍然大悟。不清楚的是她们,而事到如今,她不能不说了。“秦佩,你在我屋里看到的龙侠,不是你之前见过的龙侠。”
  秦佩狐疑地瞅著她。“你是说有两个龙侠?”
  “怎么说呢?先前叫龙侠的是龙侠,这一个叫龙侠,但他不是龙侠。”
  “现在我糊涂了。”丁倩说。
  若蝉叹口气,从头说起。
  教书和写作同样是若蝉最快乐的事,但今天下午的几个小时,对她有如几个世纪般漫长。同时,她今天才明了,她自和学生相处,自写作中,得到许多收获、成就和乐趣,她也一直把自己藏在这两件事后面。
  将爱心付予学生,将感情用在文字中,她是安全的。这两种付出不会伤害到她的感情世界。学生毕业了,会离开,她会难过、不舍一阵子,新的学生又会需要她的。而文字不会背叛,不会离开她。
  她几时遗失了爱与被爱的勇气的?她竟不曾察觉。
  坐在家里等有缘人来敲门,龙侠的嘲笑多么切合。
  她想起最后一个前任男友,当她最初犹犹豫豫不敢和他交往,不敢接受他的追求时,他曾说:“当有真爱出现,不要因为怕受伤害而害怕打开心门,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你错失了什么,只因你一时胆怯。”
  和他分手时,这句鼓励的话变成一根尖锐的针,时时刺著她,直到她伤愈,平静下来,她明白了。爱是没有绝对保证的。有些仍然相爱的人,对彼此的伤害往往比分手的更深呢。
  痛的当时,受伤的人都自认永远不会再去碰感情了,从此做一只鸵鸟。然而永远这两个字也是个想法或说法而已。
  无所谓下一个是不是更好,重点在于,自己是不是有勇气打开因受伤而关闭起来的心门,用更成熟,更柔软、圆融的态度,再去爱和被爱,而不计较能得到多少。
  她想藉她的小说告诉想恋爱,或正在恋爱的男女的,不正是这些吗?假如她自己都退缩、畏缩,她写得再好,也是空谈,不是吗?
  她想,龙侠试过让她明了这一点,明了她如何的躲在自己的壳中。
  现在的问题是,她敢走出来吗?她敢再“以身试情”吗?因为摆在她面前的,是明明白白不会有结局的一段情。
  但,她也明白,这次的没有结局,和背弃或背叛无关。
  龙侠给她的不仅止是她许的一个荒唐的愿而已。他给她一个试炼她的勇气的机会。
  “我要去浪漫的餐厅吃烛光晚餐,看一场浪漫的电影,然后踏著月光和星光散步。”
  若蝉张口结舌。她一回家,伯爵便一一念著他想做的事。而且他穿好了她为他买的一套外出服。
  “你从哪看到这些事情的?”
  “书啊,我识字的。”他摇摇他手上的一本书。
  是她的其中一本小说。若蝉失笑。“你学得挺快的嘛。”
  “我说不定回不去了,既然要待在你这个一九九七,不妨马上学著如何做个地地道道的一九九七男人。”
  “好像有道理。”
  “什么好像?适者生存,是真理。”
  “好吧,你要和谁去享受烛光晚餐、看电影和散步?”
  “不是只是看电影。要去MTV。”
  她呛了一声。“MTV你也知道?”
  “电视和书上都有嘛。去MTV才能挑自己喜欢的电影。”
  “也对。”
  “当然对。还有,你的问题很笨。我当然是和你去。”
  “当然,你又还没有机会认识其他女人。”
  “除非一九九七的其他女人都像你这样,否则认识你一个就够了。我是个从一而终的男人。而且我一次只交一个女朋友。”
  若蝉双颊升上红晕。“胡说什么?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做我的女朋友是你的荣幸哪。”
  “是是是,爵爷,小女子我荣耀得头顶生出光环了。”
  “叫龙侠,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们走吧?我饿得两眼冒金星了。”
  “我换件衣服。”
  “不必了,女人一打扮就没完没了。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你有点专制吔。”
  “这才开始而已。你把我弄来的,你忍耐点吧。”
  若蝉通常出门,不是走路便是坐公车,为了他,她打电话叫计程车。
  她以为他会问上一大堆奇怪的问题,但他意外的沉默。在车上,他温柔地将她的手握在他掌中,双眼闭著。
  若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想什么并不重要。他手掌的温度,将一股热流送进她心田,那感觉是安定和安全,彷佛他以此无声的告诉她:“不要担心。”
  她担心吗?她不知道,有许多她应该担心的理由,但是她自己的心跳和她似乎听得见的他的心跳,使她和她的情感交战著。
  这样做对不对?她又犹豫起来。
  到了餐厅门口,若蝉打开皮包,他已经由裤子口袋掏出钱递向司机。
  她正纳闷他哪来的钱,一眼看见他手上的古时金币,她大吃一惊,连忙在司机接过去之前,一把抢过来,用她的钱付了车资。
  伯爵老大不高兴。“你这是侮辱我。我像个吃软饭的男人吗?”
  “爵爷,龙侠,你的金币在这不能使用。”
  他高高挑起眉。“我的金币是百分之百纯金铸造。”
  “我毫不怀疑它的价值,事实上,它在这个年代是个价值连城的古董,但它不能用来付账。就像我使用的货币,若在你来的地方也不能使用一样。”
  “哦,原来如此。”他的微笑虽然给胡子遮住了,却倍增他的魅力。“那么,这个价值连城的古董,送给你做纪念好了。”
  她无法自禁地因纪念两个字升起了感伤。
  “我说错了什么吗,若蝉?”他柔声问。
  “没有啊。谢谢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纪念品。”她勉强笑笑。
  “那么你眼里潮湿的亮光,是喜悦和感到无上荣幸了?”
  他挤眼的表情和他的口气,逗得她真的笑出来。
  “是的,我感到无上荣幸。”
  这是一家格调、服务皆属一流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