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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橄榄之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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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像贼一样鬼鬼祟祟的好不好?”
  “谁鬼鬼祟祟了?”陆晋平不以为忤。“是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挡住我的路,可不是我吃饱闲着来这里吓你。”
  “那么多路你不好走,偏偏选这一条!”林如是没好气的说,她重新坐下,把蜡烛拔掉,一口一口吃着蛋糕。
  “可不可以分我一些?我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忙坏了!”陆晋平在她身旁坐下,手上的书随便往一边摆着。
  “可是……这都沾了我的口水……”
  “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接过吻了。你的口水我也吃得够多了。”陆晋平自动地把蛋糕取去,没两口就吃得干干净净。
  他吃完就往草地一躺,闭着眼休息,看起来像是真的很累的样子。
  “喂!陆——陆晋平!”林如是推推他。
  陆晋平以手当枕,双手盘在脑后,像是要睡着了。
  “喂,陆晋平,你别躺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林如是再次推他。
  “怕我感冒就温暖我,我喜欢肉体的温度。”陆晋平伸手将林如是拉入怀里。
  “你这个人真是恶劣。”林如是趴在陆晋平的怀里,瞪着他眼睛说:“那些人都被你的外表骗了,糊里胡涂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听好,小鬼,”陆晋平说:“我是大学教授,在我研究学问教导学生时,我有那个责任和义务以最严肃的心情对待;这是我对我自己的负责,也是对学生负责。这种‘道貌岸然’是我对研究学问的态度,没有什么不对。但走下了讲台,走出课堂,我就是我,我有自己的生活与爱好。再说,我是个成熟的男人,喜欢肉体的感觉有什么不对?”
  “但你没必要说得那么露——咦——坦白。”林如是皱着眉。陆晋平说的道理其实她懂,她只是碍着少女的含蓄矜持,受不了他什么都要摊开来说得一清二楚的透彻。
  “那我不用说的,直接用做的。”他搂紧林如是亲吻着她。只是好长好久的一个吻。
  林如是又像上次一样,头脑昏昏沉沉的。她听着陆晋平的心跳,二十下才抬起头。“
  “你若敢再对我这样,我就含粒毒药毒死你!”林如是用凶巴巴的口气说:
  “这姿势难看死了,快放开我!”
  “你不是想谈轰轰烈烈的恋爱吗?气氛这么好,正适合谈情说爱;如果谈不成,也可当作练习。”
  “我才不想和你练习!”林如是的脸又红了一红。她母亲的警告她可没忘记。
  “你不跟我也不行了!我们已经接过好几次的吻,你已经不纯洁了。”陆晋平伸手比比她的嘴唇,开了一句玩笑。
  “照你这么说,那些影视明星不就得和每个接吻共戏的男人都结婚,嫁来嫁去,嫁个没完。”林如是没被陆晋平的玩笑唬倒。
  “我可没这么说。”陆晋平笑笑地,将她搂近了说:“你想嫁给我?”
  “你慢慢做梦吧!”
  林如是瞪了陆晋平一眼,语气相当不客气。但两人在夜里这样搂抱在草地上,感觉却像在打情骂俏。
  其实林如是很容易就可以起身,只是趴偎在陆晋平怀里久了,她竟然有些舍不得那感觉。她觉得讪讪的,稍微用力一挣,坐了起来。
  “你真忍心!剥去我最喜爱的温度,连美梦都不肯让我好好做做!”陆晋平夸张的诉怨,跟着坐起来。
  林如是有些困惑地看看他。陆晋平很少用严肃正经的态度对待她,也很少装得一副八百正经,像在她家时那般那样地一副有为青年的装模作样。她觉得真正的他有些浮世不恭,却又不敢下断论地以偏概全。
  “对了!”陆晋平皱皱眉说:“你母亲打电话邀请我周末晚上到你家晚餐。”
  “哦。”林如是反应不怎么关心。她母亲开始行动,她以后最好还是和陆晋平保持更远更疏的距离的好。
  “你知道有什么事吗?只是简单的吃顿饭?”居然有受邀的人如此怀疑主人的企图,陆晋平算是第一个。但林如是对此仍显得不怎么关心。她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为什么?”
  “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想啊!”
  “我的聪明才智不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陆晋平大言不惭。
  “那怎么才算是‘有聊’的事?”
  “比如说计划和你约会,思索怎么做才能让你献身……”
  又来了!这算哪门子的幽默?林如是摇摇头,莫可奈何地说:“陆晋平,你好歹也念过一些书,算是高等知识分子,而且在大学里教书,能不能拜托你稍微有点修养,讲话不要一副地痞滑头的腔调?拜托你有一点形象好不好?”
  “怎么?你嫌我讲话粗鲁没教养?”陆晋平感兴趣地看着她。
  “如果我也满口的什么体温、肉体、他妈的,你会受得了吗?”
  “等等,”陆晋平抗议说:“我可没有出口说脏话,最后那一句是你自己加上的。”
  “反正都是差不多。”林如是说:“形象是很重要的,你知道不知道?别人看你是大学教授,所以肃然起敬,看重你,你当然也会端起一份名门教授的架子。但你在我面前完全没形象,说话的口吻全然像个恶心没水准的色情狂。拜托你,就算那种事是真理,也不要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我不是拘泥古板,实在是有些事,不必一定要说的那么明白!”
  “那你是要我在你面前端起一副名门教授的架子啰?”陆晋平噙着笑研究林如是半天,然后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如是恨恨地瞪他一眼,边起身边说:“我要走了。我不想把宝贵的二十岁生日夜晚浪费在这里和你抬杠。
  “等等,小鬼!”陆晋平抓住她问:“今天是你二十岁生日?”
  “没错,老头。”林如是以牙还牙。
  她这计较的反应,让陆晋平咧嘴笑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他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们亲过嘴了!”
  “你又——不跟你说了!”林如是闭上嘴不理他。
  其实她明白陆晋平并不真的是那等双重性格面目气质,他只是在寻她开心;也许其中或多或少有他一些真心话,但她相信真正的她要深陷太多。否则公共汽车上的偶然遇见,她不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神采所吸引,而做出跟踪他的傻事。
  “别忙着生气了!”陆晋平总算正经的说:“二十岁是值得纪念的特殊大日子,我们得好好庆祝!”
  “庆祝?”林如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回想起林维茵二十岁生日那天,家里热闹滚滚的情形。
  “你这样闭着眼睛是想要我吻你吗?”陆晋平又玩笑地说。
  林如是睁开眼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想好要怎么庆祝了吗?”
  “我看算了吧!”
  “怎么行!”陆晋平看看表说:“现在才九点。走!我保证十时半以前送你到家。”
  他拉着林如是大步走在前头,林如是小跑步跟着,两只手交握成一直线。
  他先带林如是到一间酒吧喝酒,说喝酒是一种成人的仪式。店主知道他们是来庆祝林如是二十岁生日,免费招待了一杯白兰地。林如是大口喝下,像在吞药一样,呛得她四处找水喝。
  经过酒的洗礼后,陆晋平搂着带她去跳舞。酒精在热舞狂欢下挥发掉不少。
  然后他再将她塞进红色跑车,整个市区夜游兜转了一圈。
  回到林家时,正好十点三十分。
  “谢谢你,我今晚玩得很快乐。”林如是对坐在驾驶座里的陆晋平由衷感谢。
  “你觉得快乐就好。”陆晋平魅眼一笑,踩动引擎。“星期六再见了!”
  林如是在原地又站了一会,才怅然回身,却被应觉非巨大的身影吓了一跳。
  “如是,你喜欢的是那个陆大哥吗?”应觉非消沉的问。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林如是避开应觉非的问题。
  “我在等你,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应觉非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是,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不要跟我提这种事。”林如是微微摇头。
  “为什么?你知道我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应觉非不死心。
  林如是对应觉非的执迷相当无奈。她说:“听着,觉非,你还小,你根本还不懂真正的爱恋是什么样。”这个林如是也不懂,她只会说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你对我的感情,你自认为的爱,只是一时迷惑的情结——这个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不是吗?你只是还没遇到情投意合的女孩,感受到真正的震撼,所以才将那些感情投射在我身上。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感情,也不是否定你的爱。我看得比你清楚,因为你是当局者迷。”
  “不!不是这样!”应觉非仍然不肯死心。“你只是找借口在拒绝我,为什么?”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你答应了?愿意接受我的感情?”应觉非欢喜的说。
  “不!”林如是说:“不过,既然你那么不死心,这样吧……”林如是下赌注。
  “我们以两年的时间为期限。两年后。那时你也二十岁了,如果你仍然认为你喜欢我,甚至爱我,对我的感情仍像你现在说的这样,那么,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当然,这段时间内我不会刻意回避你,但你也不能纠缠我,怎么样?”
  “好!”应觉非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让你相信,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林如是在心里苦笑,但并不担忧。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两年的时间足够扭转历史了。两年后人事物的变迁、心情的转投,会改变应觉非对她的情结,到时候他会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不过,我得先说明,”林如是说:“我不会因你而放弃交友的权利,当然你也不必因为如此而束缚住自己的感情。我们彼此都顺其自然好吗?”
  “嗯。”应觉非咬了咬牙点头。林如是这个说明,无疑使得他的处境更艰难。“好了,我必须回去了,你也赶快回去吧!”林如是说。
  她家如她预料的安静漆黑。林如是放轻脚步直接回自己房间,打开电灯后今晚第三度被突现的人影吓到。
  “维心!你在我房里做什么?”她惊魂未定。
  林维心斜靠在书桌脚旁,两眼浮肿,显然曾大哭一场。
  “维心?”林如是轻声又唤林维心。
  “你好啊,二姐。”林维心阴沉的抬起头,阴沉的盯着她。
  林如是把书包丢在床上,拉把椅子坐在林维心跟前。
  “我知道你为上回的事还在怪我。”她说:“那一天我不得不强行带你回家,你喝得那么醉,发生事情怎么办?”
  林维心哼了一声,不说话。
  “我知道你喜欢李——尼克,欣赏他的才华,我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喜欢他。”
  林如是又说:“但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尼克对你的感情只是像对小妹妹那般,你强求了只是害苦你自己。看看你,你为了他又逃学又不去上音乐课,惹爸妈发脾气不说,自己的功课也耽误了,尼克他更不乐意见到你如此。
  听姐姐的劝,不要再想尼克,把书念好才是要紧!“
  “你知道什么!”林维心浑身是刺。“我爱尼克。我要在他身边陪伴他。不需要你假慈悲来关心我的功课,我不会像你那么没出息,只会丢爸妈的脸!”
  “维心!”林如是简直不敢相信她妹妹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不管你怎么阻挠我,我都不会放弃尼克!”林维心用憎恨的语气说:“你别以为假惺惺地说一些关心我的话,我就会受你的骗;也别以为尼克亲口对我说他喜欢的是你,我就会退缩!我会争取到底的!”
  “你在说什么?尼克喜欢我?不可能的,我们只是朋友。”林如是被林维心的话搞胡涂。
  “你别得意!”林维心站起来撩开窗帘。“即使尼克亲口说他爱你,说他讨厌我,我仍然不会放弃。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她说到最后,哭叫起来。
  “维心!”林如是过去想安慰林维心。林维心拨开她,用憎意很深的眼光穿刺她说:
  “走开!不要碰我!”
  “维心,你冷静一下!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家都是在为你着想,为你好!”
  “为我着想?”林维心冷笑不断,扯裂了窗帘。“如果真的为我着想,为什么不成全我和尼克?还是你想脚踏两条船?”
  “脚踏两条船?”
  “我全都看见了!”林维心笑得阴森森。“你从陆大哥的跑车上下来,还有上次你们在门口接吻……”
  林如是真正大吃一惊。只听林维心接着又说:“你没想到那天我也在家吧?你想,妈和大姐知道了这件事后会不会觉得很有趣?”
  林维心平时虽然沉默,但心思剔透,林如是看明白的事,她也明白在心。
  “维心,你别跟妈胡说!”林如是着急的说。
  林维心突然大声笑起来,笑声颇为异样,而且时大时小,又像在哭的样子。
  她在家一向沉静少言,内心感情却固执强烈;外柔内刚,感情一发就不可收拾。
  她笑到最后果然哭起来,哀求林如是不要夺走尼克。
  “维心,你听我说,我没有——”林如是试着解释。
  林维心不听林如是解释,对林如是又咬又踢又骂,哭哭笑笑,举止精神都有些失控。
  “维心!”林如是被咬得臂上一块紫一块红的。
  林维心向她狠狠一堆,抓起手边拿得到的东西往她砸去,然后大叫说:“我恨你——”
  第十二章
  舞台上,乐队鼓手、琴键手、吉他手等人都已歇手停止演奏,灯光集中打照在舞台中央黑衣的李克身上。他的黑衬衫早已湿透,豆大的汗珠由额头直滑到地上,而场中充斥的由色士风滑泻出来的正是那首他最喜欢的“我永远爱着你”。
  林维心坐在台下,感动得落泪。她第一次见到李克,和今晚的情景一模一样,同样是先由乐队们痛快淋漓的演奏各种曲子后,全部嘎然停止,再由李克压轴独奏这首曲子。
  她最爱舞台上的李克,灵魂与音乐化为一体;黑色的身影充满令人感动的热情。
  场中爆发热烈的掌声。李克鞠躬谢过喝采便走下舞台,林维心也跟着离场偷到后台。
  “怎么又是你!”坐在门口的小查一看到她就露出“麻烦来了”的表情。
  “尼克!”林维心只管看着李克。
  “没关系,小查。总要把话说清楚。”李克站起来往外头走,对林维心说:
  “我们到外面谈吧!”
  众人默默相对,看样子李克这次是决心好好了结这件事。
  “他早该这么做!但他就是心肠软,老怕伤害到那个女孩。”小查说。
  “是啊!”鼓手小杨说:“不过他这次不了结也不行,好不容易跟唱片公司签了合约,再发生这种事总是麻烦。”
  “托他的福,我们也才有机会灌录唱片。”
  “没错。我们这种演奏团体根本很难在幕前有所发展的机会,倒是幕后的工作,在这圈子内打响名气后能多捞到一些。”
  “也许我们该改组个乐团才对!哈哈!”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外乎是工作梦想的事,没有人注意到林如是由门口进来。
  “请问……”
  小查回过头。“是你!”他摇摇头。“你们姐妹还真是阴魂不散!尼克也真是倒霉,不知撞到什么邪,才会被你们两姐妹纠缠个没完没了!”
  林如是不知道林维心来过,以为小查的话全是针对她所讲,解释说:“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有事想找尼克,不是要纠缠他。”
  “你妹妹一开始也是这样的。”
  “算了!我想我再怎么解释你们也不会相信。”林如是看他们心里先存偏见,也就放弃再解释。“能不能请你们告诉我尼克在哪里,我真的有事找他。”
  “不知道。”答得还真干脆。
  林如是忍耐地又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尼克回来时,请你们转告他我有重要的事找他。谢谢。”
  没有人理她,都全当作没听到她说的话。林如是泄气极了,返身想走,和李克撞个满怀。
  “对不起——李克!”林如是见撞到的人是李克,小小地惊喜起来。
  “如是,是你!怎么来了?”李克比她还欢喜。
  “是这样的——”林如是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维心这两天心情不太稳定,我想她也许又会来找你。如果她来了,请你好好劝她,不要再给她刺激……”
  “什么‘如果’。她前天、昨天、还有大前天都来过了!还有刚刚,就在你之前,她也来了!尼克才刚跟她谈过回来。是吧,尼克?”小查说:“不是我要批评,你那个妹妹啊,实在应该叫你父母好好管管——”
  “小查!”李克制止小查再说下去。拉开林如是说:“我们到外面走走,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哪!”
  他挽着林如是走出去。鼓手小杨看愣了,推推小查问:“呃!小查,尼克是不是喜欢这个妞?”
  “好象吧,我怎么知道!”小查说:“尼克也真傻,怎么喜欢上这个女孩,给自己找麻烦。”
  “小查,你说话颠三倒四的,尼克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妞?”
  “你自己不会看!尼克什么时候对女孩这么温柔过?还主动挽着她的手?”
  “说的也是。尼克从来不对人笑,表情总是很酷,外头那些妞为他尖叫疯了,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对这个妞倒是特别反常的温柔。”
  “尼克喜欢她也不会有结果。”小查点了一根烟,将烟夹在无名指与小指之间,比说:“我问过那些女孩了,缠着尼克的那女孩,家世还挺不错,老头是大学教授,老妈在什么妇什么联会的也挺有地位的,兄姐又个个优秀。想想看,尼克是来历不明的混血儿,这件事会有结果吗?”
  “尼克是混血老外?小查,你没搞错吧?大伙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了,怎么都不知道!
  而且尼克看起来也不像个老外!“
  “不会错的!尼克看起来的确是比较像中国人,但你们看看他那张脸那么有个性又立体,中国人哪个能有这种长相条件?事实上,尼克老娘生了他以后,把他丢给老母亲养,自己就跟个男人跑了。他老娘留下一张照片,和他老头照的,照片中那个男的是个蓝眼睛的老外。”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
  “不会吧?尼克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小杨怀疑地问。“妈的!我和尼克是几年的交情了,你也不想想从他十七八岁在东门町一带混时我就和他在一起了,这点小事我会不知道?”
  “好!好!我相信,别激动。”
  小杨说:“那现在怎么办?尼克要真喜欢上那个妞,岂不会死得很难看?”
  “那有什么办法!妹妹在尼克身上栽跟头,现在反过来尼克在姐姐身上栽跟头。啊,尼克这根香蕉皮是吃定了……”
  “我看尼克应该会以事业为重才对,不会被这种儿女私情绊倒。”吉他手阿健下结论。
  “算了……别扯蛋了。收拾收拾一起喝酒去?”
  几个人浩浩荡荡往邻近的小吃街开过去。
  隔着两三条街远,李克和林如是正从明星大学的东侧门走进校园。
  他们走到一处小径,坐在围护花圃的水泥隔墙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林如是左右看看。
  “好象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李克笑了笑。
  “你实在真了不起,李克,”林如是说:“你吹奏的色士风充满感情,如慕如诉,有时悲哀有时哀凄,有时又充满了欢喜轻快,每个音符都令人感动。”
  “这大概是遗传吧!”李克非但没有自豪,表情反而有些落寞。
  “遗传?”
  “是啊!”李克抬头望着夜空,眼神好远。“听说我父亲以前是玩爵士乐的,跟我一样也是色士风手。”
  “李克……”林如是在心里叫了一声。李克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父亲恋慕的感情,但他的言词冷淡得不得了。
  “对不起,让你迷惑了。”李克歉然一笑。“我父亲是美国人,从纽奥尔良来的,以前曾在东门町的酒吧表演。我母亲是酒吧里驻唱的小歌星,在那里认识了我的父亲,就那样生下了我。后来我父亲回国,我母亲将我丢给外婆,另外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只凭我母亲留下的一张照片想像他的种种。我只知道他叫尼克,故乡在纽奥尔良……”李克的眼神又变得遥远。“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到美国去,去看看那个故乡……”
  四周悄悄。林如是沉默很久,才问说:“李克,你会恨你的父亲母亲吗?”
  “恨?”李克一愣。“我的感觉早已麻木,说不上爱或恨了。”
  “不,你在说谎,你一定很爱他们,否则你吹奏出来的音乐不会充满那么深的感情。”
  “是吗?”对于林如是的话,李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是呀!”林如是心里微微一笑。她说:“对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李克脸上笑容又起,但口气平静说:“上次就想告诉你了,我跟唱片公司正式签约了。”
  “真的!太好了!”
  “下星期开始就正式进录音室录音,可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那你的工作呢?你还会继续在‘影武者’演奏吗?”
  “暂时可能没有时间了。”李克仰了仰头,吐出一口气。“录完唱片,等正式发片后就必须配合上各处宣传。唱片公司已为此设计好一套宣传计划,短期间内我恐怕无法再腾出时间来。”
  “这样啊,那老板一定会很惋惜!”
  “他说欢迎我随时有空随时回去表演。他对我不错,我能有今天,也多靠了他的赏识。”
  “别这么谦虚,你的才华有目共睹。”林如是说着,想起林维心,微叹了一声。
  “这样也好,你暂时离开‘影武者’,维心找不到你,大概也就会死心。我怎么劝她她都不肯听,真是对不起。”
  “别这么说,我才要向你道歉!”李克转过头来说。
  “向我道歉?”林如是纳闷地看着他,随及想起那天林维心哭骂她的话。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实在是莫可奈何。不过……唉!”她叹口气说:“你实在不该对她那么说,你那么说,她非但不会死心,反而更加固执。维心外表文静,个性却固执刚烈。她把什么事都往自己的心里藏,直到涨满了才爆发出来。这两天她情绪很不稳定,我怕她又会来找你闹,她实在太死心眼了。”
  “我想不会了。”李克说:“今天我都跟她说清楚了。我坦白告诉她,我并不喜欢她,我也不适合她。她对我只是一时迷恋,久了就会忘记,你不用再担心。”
  “但愿如此。”
  林如是不像李克想的那么乐观,好担心林维心会承受不住打击。
  “我该走了。”她又叹了一口气说。
  两人默默走出校园。在十字路口时,李克突然说:“知道吗?如是,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林如是仰头看他。
  “我一直有个梦想,有一天我要到美国去,去看看纽奥尔良。”
  “我不能跟你去纽奥尔良。”
  “我知道。”风吹李克的头发飘扬如云帆,他笑了笑,发发情丝济沧海。
  “我不送你了。”
  林如是看看他,朝左右车水马龙看看。她也笑了笑,点头说了声“呀——”,然后只是专心凝望着李克,静静的,凝视了好久好久,最后才如梦初醒说:“再见。”
  “再见。”李克看着她低声说,余音在喉咙里打绕。
  林如是看他转头走远,在黑暗的前方,彷佛看到了纽奥尔良街道上那一幢幢有着法式圆弧拱门造形的殖民地建筑。
  “再见!”她轻轻地又说了一声,极低极低。
  李克和他的色士风,一定会掳获所有人的感动。如果不,至少也已使她的灵魂撼动。
  她觉得耳畔一直传来李克在静夜吹奏回荡的色士风。黑夜的风声呜咽,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拉高衣领朝车站走去。
  今晚她母亲邀陆晋平回家吃饭,她清楚自己的无用性与斤两,故意避开,算好该是散席的时间才回家。
  “反正顶多被骂一顿。”林如是想。
  林太太的用心昭然若揭,精明如贼的陆晋平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故意装糊涂,招惹林如是,林如是奉陪不起,又怕自己心动,只好逃避了事。
  “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林如是自言自语。
  黑夜充满晚的味道,空气中浮满了作祟的精灵。恶魔买到了浮士德的灵魂,又跑出来街上巡逻,找寻薄弱落单的可怜鬼。林如是眼皮跳个不停,她伸手捏捏眼皮,用力朝手心打三下,不安地朝四处看看。
  回到家时,她发现全家人居然都在等着她。她父亲笑容满面,母亲一脸是霜,大姐眼里充满怨毒恨意,弟弟则困惑的打量她。
  林如是把眼光转向林维心,看林维心神情如常没有什么异样,悬着的心和不安才安稳下来。看样子李克的确和维心好好谈过,而她妹妹也对他死心了。
  “爸、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林如是恭敬地说。“野到现在才回来,你到底还有没有教养?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有客人来吗?”
  林太太凝着脸说。
  “算了,立茵。”林维天说:“反正晋平也不以为忤,还一直夸奖她呢!”
  “这怎么行!她现在就这么放肆,以后不知会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来!”
  “你怎么这么说!她是你女儿,难道会做什么坏事不成?如是一向很自爱,你不必太多虑。”
  “我哪有那个福份!”林太太冷笑一声。
  “立茵!”只有林维天听得出话中玄机,他怒说:“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还能成什么事!哪有你这种母亲!”
  “爸,你怎么对如是这么偏心?她明明犯错,你还一直为她说话!”林维茵颇不满的说。
  “这……”林维天看看四个孩子,答不出话。
  “爸,对不起。”林如是说:“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晚才回来,也不该忘记今天有客人来。”
  “你野到哪里去了?”林太太声音开始像冰冻。
  “我到书店逛逛,忘了时间。”
  “她说谎,她跑到酒吧去了。”林维心突然开口说。
  “你怎么知道?你也去了吗?”林立天反驳林维心。“我看一定是的,你回来的也不早嘛,有问题哦!”
  “住口!立天!”林太太说:“维心,说,是怎么回事?”
  “二姐上的补习班附近有一家叫‘影武者’的酒吧,我和同学经过那里时正好看见她推门进去。我叫她,她不理我,我上前去拉她,她还把我推开。后来里头出来一个很凶的男人把我赶走,我就吓得赶快跑开了。”
  “是不是这样,如是?”
  “不!我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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