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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好心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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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拿着那叠乐谱,支支吾吾地道:“我觉得……这首曲子好象不太恰当。”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在话筒彼端叹气。“不然换辣妹合唱团的『合而为一』怎样?其中的歌词有一段是这样的:我需要爱,像我不曾需要爱一样,想和你做爱,宝贝!我曾拥有爱,如今我回来要求更多,想和你做爱,宝贝!让你的灵魂自由,那是唯一的方法,放聪明点,宝贝!勇敢表现出来~~”
这是什么歌呀?
花蕊表情尴尬,窘迫得头顶冒烟,把话筒从耳边拿开,直到凌崴唱过瘾了才贴回耳朵。“呃……我觉得还是艾尔顿?强这首好一点。”
要她弹这种曲子,她怀疑自己干脆去跳钢管舞,说不定还容易一些!
“你确定吗?如果你要改还来得及喔~~”他的声音竟然充满了期待。
“不用了、不用了,这首好,就这首!掰掰!”她连忙收了线。
于是,七夕前一天早上,花蕊依照计画打电话给凌岳。
“很抱歉,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未开机,请稍候再拨,谢谢。”手机里传来机械化的女声,然后无情的挂掉她的电话。
大概他熬夜作曲,所以还在睡觉吧?
花蕊收起手机,决定等下了课再拨一次。
没想到这一忙,她居然忘了时间,直到她再想起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天啊!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花蕊从床上跳起来,抓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凌岳的号码。
“很抱歉,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未开机。”
又未开机?呜呜~~哪ㄟ安呢?
花蕊开始发现事情好象没有预料中的顺利,她和凌崴设想了各种情况,就是没有想到会联络不上他!
“怎么办?明晚就是七夕了,可是现在还找不到凌岳!”花蕊哭丧着脸,在房间内不停踱步。“对了!先打电话给凌崴,说不定他知道凌岳在哪里!”
她又拨了凌崴的电话,令人气结的是,凌崴竟然电话中!
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花蕊心急的揪着头发,觉得自己快要急疯了。
她使出夺命连环叩,终于在手机快要烧掉之前打通了凌崴的电话。
“喂?凌崴,我是花蕊,事情不好了!”
听到花蕊的声音,凌崴似乎很意外。“大嫂?怎么啦?哦!糟糕,刚刚电话讲太久,我的手机好象没电——”嘟嘟嘟嘟嘟~~
天啊!怎么会这样?
花蕊一阵虚脱,颓然倒在床上。
“没关系,还有明天啊!明天再打电话……不不不,如果电话再打不通,干脆直接到他家去,当面邀请,对!这样最稳当!”她秉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又从床上爬起来。
为了提醒自己,她找了几张黄色的便利贴来,写上“打电话给凌岳或亲自到他家”几个字,然后分别贴在梳妆台,浴室、餐桌和客厅,等事情都做完后才疲惫的上床睡觉。
终于,关键性的那一天到了。
为了避免睡过头,花蕊昨晚睡前很有先见之明的设定了两个闹钟,翌日一早就匆匆的做好早餐,将备用钥匙留在门前的茉莉盆栽下,好让言彤和齐湄可以进来用早餐,然后拎着晚上上台时要穿的长裙,招来出租车火速赶往凌岳的住处。
一路上,花蕊仍不忘尝试着打电话给凌岳,但不管她怎么打,就是没有响应。花蕊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插翅飞到他家去。
为什么凌岳把手机关了?
难道他不想再和她联络?
或是他已经对她失望了,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花蕊满脑子充塞着不好的想法,不停的自己吓自己。
终于出租车停在凌岳的家门口,她迫不及待的下车按铃,然后在一旁等候。
谁知道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人前来应门。
再按!
电铃的回音响遏空荡荡的大宅,独独不见凌岳的身影。
梦魇成真!花蕊拋下提袋,不顾淑女形象的对着那扇防火防盗门又踢又踹,不停咒骂。
“凌岳,你快出来开门啊!该死的,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大门依然文风不动,只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已。
怎么办?距离晚上的演奏会剩下不到十小时,却还是联络不到凌岳,到底他跑到哪里去了?
“灯箱别放在这里,往旁边挪一点,不然怎么走路啊?”
“茶水已经喝完了,快去叫服务生再准备!”
“调音师走了没?钢琴的音好象还是有点怪怪的,拜托他再去调一次!”
七夕演奏会开始前一小时,后台陷入兵荒马乱的情况,每个人都忙进忙出,只有花蕊坐在角落,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乐谱——那是她原来预定要弹奏的巴哈的曲目。反正凌岳根本就不会来,也就不必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去演奏艾尔顿?强了。
满头大汗的店长看见花蕊呆坐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嚷嚷,“小蕊,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快去换衣服啊!”
“抱歉,我马上就去。”她起身,无意中看见夹在乐谱中的告白计画书。那张纸彷佛在嘲笑她的努力,她的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然后将那张纸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可能再重来,她想着凌岳,突然感到视线蒙眬……
会不会因为她的不信任,就此失去了这段感情?
七点整,演奏会如时举行,节目的第一个小时是儿童钢琴发表会,接着才由任教于三叶的钢琴教师表演。
花蕊被排在教师组的第三位,很快便轮到她上场。
“接下来是教授中级班的花蕊老师,带来一首巴哈的『主啊!人子祈望的喜悦』,请掌声鼓励!”
台下响起掌声,其中又以坐在前排的齐湄和言彤拍得最大声。白衣黑长裙的花蕊拿着乐谱走上舞台,朝台下鞠躬。
舞台顶端的灯光刺眼而炙热,花蕊几乎睁不开眼睛,觉得衬衫长裙闷得她全身发热。
她走向钢琴,将乐谱摆上谱架,双手放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始——
突然,一个男人很没神经的闯进万籁无声的会场。
“大嫂!等一下~~”凌威在台下又叫又跳,对着花蕊猛挥手,深怕她没看见他。
“凌崴?”花蕊低呼。他怎么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会场顿时骚动起来。
“凌葳?!那个纽约爱乐的首席小提琴手?”
“哗~~真的是他本人耶!”
“好帅喔~~”
一时间,台下一团混乱,镁光灯乱闪,甚至有人从座位上兴奋的站起来,只为一睹巨星光彩。
平时凌崴或许会朝大家挥手致意,展露他小提琴金童的优雅风度,但是今天他没空理会这些。
他用手圈在嘴边,朝着台上的花蕊大喊,“大哥赶到了!你看,他来了~~”
真的,他来了!
凌岳推门走进会场,他的长发凌乱,灰色的衬衫袖子卷起,显然是在急忙中赶过来的。
“哇!”众人惊呼。
太意外了!是名作曲家凌岳!三叶好大的面子,竟然请得动古典音乐界的两大巨星。
“拷!言彤,真的是凌岳ㄟ!”齐湄跳起来大叫。
“真的是他本人!”言彤也惊呼出声。她还以为他和小蕊ㄘㄟˋ了哩!
远远的,花蕊看着想念的人出现,眼中含着泪水,她想哭又想笑,一看到他,她全身的细胞好象再度活了过来。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她情绪激动,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她心中充满了太多想法,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最后,她坐回钢琴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弹奏起她早巳记得滚瓜烂熟的忧伤旋律。
What have I got to do to make you love me(该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What have I got to do to make you care(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在乎?)
What do I do when lightning strikes me(我该怎么办,当我遭受青天霹雳?)
…………
她不停的重复弹奏,把她深埋在心中的歉意随着音乐传达给他,那是她真心诚意的道歉,不管他愿不愿意原谅,她都欠他一句“对不起”。
凌岳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感应到了她的歉意,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她道不道歉,他只要她再回到他身边,其它的根本无关紧要。
她看见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他每往前走一步,她的眼泪就成串成串的掉下来。泪水掉在琴键上,使她的手指滑开,弹出的曲子根本不成调,但她抹了抹泪后还是坚持继续弹下去……
凌岳终于走上舞台,站到她的身边,然后握住她的手,音乐戛然而止。他们四目相对,台下的观众骚动,但他们全听不见,眼中只有彼此。
凌岳的眼眸深邃,她读不出他眼中的讯息。花蕊想起凌崴为她拟的计画书,可是她一点也记不得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她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小蕊。”他呼唤她,可是她听不见,她现在因为忘掉告白的步骤而全身僵硬。
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
她拚命思索计画书上的内容……对了!她好象应该先哭泣,然后要向他道歉,
向他忏悔,最后再吻他——不不不,还是先吻他,然后才道歉,最后再哭泣?糟糕!计画书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她从长椅上站起,却不知为什么开始头昏,她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象有一大群蜜蜂在千扰她,害她不能专心思考。
“小蕊?”凌岳担心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该死!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看起来紧张得像是要昏倒了!
花蕊的嘴唇动了动,好象说了些什么,可是会场太吵,他根本什么也没听见。
“你说什么?”他把耳朵凑过去。
花蕊虚弱的对他微笑,她眼前好象有两个——不!四个凌岳,他们都围绕着她,让她感觉好安心。
“小蕊?你想说什么?”凌岳的身体也紧绷了起来,感应到她未说出口的话似乎对她很重要。
她摇摇头,放弃了思考,决定顺从心中的想法,攀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下。
“岳,我爱你。”
凌岳还来不及感动,只见她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然后双眼一翻,膝盖一软,整个人晕倒在他的怀里!
第八章
“啊!醒了、醒了!”
花蕊才刚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细看有多少人围绕在她身边,疼痛的感觉立刻就回笼,痛得她的小脸皱成一团。
“嗯……呜~~痛……我好痛……”她发出像受伤小猫般的呻吟,把自己蜷成一只小虾米。
听见她痛呼,凌岳抚摸她的额,紧张的审视她发白的小脸。“小蕊,哪里痛?”
大概没有人像凌岳这么可怜,他心爱的女人好不容易才在七夕对他告白,但他什么感动都还来不及产生,下一秒她就躺平在他怀里,让所有旖旎浪漫的气氛劈啪破裂。
花蕊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委屈万分的道:“胃痛。”
“怎么会胃痛?我记得你的胃没有毛病啊!”站在言彤身后的齐湄嚷嚷着。
“因为……”她垂下睫毛,支吾了半天,好象难以启齿。“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所以肚子饿到发痛。”
当下,凌岳满脸黑线。
他亲爱的女朋友,竟然在向他告白后,因为肚子饿导致血糖过低而晕倒!
“哈哈哈……大嫂真宝!”大哥那错愕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害凌崴笑得捧腹不已,几乎跌下椅子。
“真是个教人操心的家伙!”言彤叹息着摇头,然后清脆的拍了几下手,自动帮男女主角们清场。“好啦!人没事就好,闲杂人等该散场了,把时问留给他们小俩口吧!”
大伙嬉笑着离开了,花蕊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后台的长椅上。单独面对着凌岳,她想起过去曾对他的误解,心中仍有着愧疚。
“你瘦了。”她抚上他的俊容,眼里有着深深的歉意。
他覆住她的柔荑,感受她的温度,低笑,“因为饥饿而晕倒的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她笑了笑,突然想到这阵子他的无故失踪,笑容立刻又消失。“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你都没接?”
“我去盯录音,DEMO带得赶出来给创世纪,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所以我甚至连家也不能回。”他的眼下还有睡眠不足的暗影。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在录音室,我还以为……”
“以为我放弃你了?”他扬高了眉,故意凶狠的瞪她一眼。“真该打,你竟然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不只如此,你还破坏了我的七夕告白,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花蕊被他横眉竖目的模样逗笑。她起身揽住他,深深的埋入他宽阔的胸怀里。啊!这才是她熟悉的怀抱!
凌岳拥紧花蕊,她的发香窜入他的鼻间,直到这一刻,他的心才算踏实。他俯下头亲吻她的发,终于……她又回到他的怀里!
他们的怀抱空虚了太久,就像两个分开的半圆,直到这一刻才被填满,两人都感受到心中那份失而复得的战栗。
久久,他们才松开彼此。“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本来凌岳要带她到君悦饭店里的高级餐厅,她却想去夜市觅食。
凌岳的父母从不曾带孩子来过夜市,出了国之后他更是不曾体验过台湾的夜市文化,所以花蕊自告奋勇担任导游,带领他去尝遍台湾美食。
她拉着他去吃卤味、吃盐酥鸡、吃章鱼小丸子,又带他去吃三色豆花和烤玉米。
花蕊兴致勃勃的说要去吃臭豆腐,凌岳听了大惊失色,还没走近摊位就被他硬拉着离开。他没办法忍受那个异味,太可怕了!活像是八百年没洗的袜子,他闻了就头疼发晕,无法相信竟然有人能吃进肚子里!
他脸色发白的模样把花蕊逗得笑不可抑。
“走,我们去赌香肠!”她拉着他到烤香肠的摊位,跟老板玩“西八啦”。
花蕊的手气很差,连掷三次点数都比老板小,输了一百块,老板乐得呵呵笑。
“让我试试。”只是掷三颗骰子比点数大小,这有什么难的?凌岳就不相信这能难得倒他!
凌岳学老板捉起骰子放到嘴边吹气,然后掷进碗公里。
三颗骰子转呀转,转出三颗红点。
“该死!才三点!”他低咒。运气真背!
“什么?凌岳,你还不懂吗?你赢了呀!赢了呀!”花蕊拉着他欢呼,好象赢得了乐透头彩。“豹子,通杀呀!”
他X的!明明骰子里灌了铅,为什么他还掷得出豹子?老板不甘愿的把摊位上所有的香肠都分装进袋子里塞给他们。
“好啦!你赢了,统统拿去吧!”拷!这男的太神,他在夜市混了二十年,还没有人让他输掉整个摊子的香肠。
凌岳皱眉,看着满手的塑料袋。“我要这么多香肠做什么?”
花蕊笑弯了腰。“有什么关系?等我们回去,把这些香肠拿来做香肠全餐!有炸香肠、煎香肠、清蒸香肠、水煮——”
“你再说下去我要吐了,”想象着那个画面,凌岳嫌恶的拧起浓眉。
“别吐、别吐,”花蕊笑嘻嘻的勾住他的臂弯。“走,我请你吃雪花冰。”
凌岳呻吟。她还吃得下?!
他们到冰店里,点了一份特大号的芒果炼乳粉圆雪花冰,两人坐在挤得要命的桌子边,一人一口合吃那份雪花冰。
“为什么不点两份?”凌岳没有和别人共吃一份餐点的习惯。
“一人吃一半,感情才不会散啊!”她说得理所当然,笑咪咪的舀了一匙冰喂他。“来,啊~~”
凌岳嘴角抽搐,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连吃冰都要人喂!老实说,他觉得这样真蠢,但他还是张口让她喂进嘴里。
“好吃吗?”她睁着大眼问他,像是在期待他的赞美。
她的模样太可爱,他不由得倾身,吻住她的唇。
“凌岳!”她羞煞的推开他,紧张的左右张望,就怕被人看见。他可是个名人,要是被狗仔盯上,不知道又会写出什么令人冒火的东西来。
“放心,没有人在看我们。”他环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小蕊,今晚别回去,到我那里陪我。”
他炽热的眼神,诱惑的嗓音,使花蕊微低下头,红了俏颜。
那一夜,花蕊留宿在凌岳家,凌岳像是被放出柙的猛兽,终于挣脱枷锁。他一次又一次的爱她,在她身上洒落他的吻,像要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白。
凌晨时分,一阵扰人的敲门声使凌岳从梦中醒来。
他瞟了眼音响上显示的时间——两点十五分。他蹙眉,这时候会是谁?
他看了下身旁的花蕊,她还睡得很沉。凌岳的眼眸掠过一抹温柔,他在她光洁的额角印下一吻,取来衣架上的浴袍,系上腰带走出卧室。
透过半掩的窗帘,他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影。
“丽塔,是你?”凌岳打开门,脸色不是很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这么不耐烦的表情,难道是气她打扰了他和花蕊的温存?
“我看见了……”她表情怨慰,大眼里全是血丝。“你和那女人去逛骯脏、混乱的夜间市场,两人有说有笑,还让那女人踏进你家……凌岳,我记得你不去那种地方的,也从不留女人在家里过夜,为什么你对她特别不同?”
“你跟踪我?”凌岳脸色一沉,语气里多了几分冰冷。“不要再这么做了!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浪费时间!”
她神情激动,胸口剧烈起伏。“你当真这么决绝,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还是你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给你的伤痛?”
“报复你?”凌岳冷冷勾起唇角,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我没有那么闲,你一点也不值得我这样做。”她未免太高估了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凌岳的话使她的脸孔失去血色。
凌岳不想伤害她,但是丽塔却不肯罢休,总在同样的问题上一再纠缠。
“当你选择了布莱恩时,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与你之间再没有关联。”
“我承认我曾受到布莱恩的诱惑,但我很快的发现除了在床上,我跟他根本一点共同点也没有,我知道我错了!”丽塔眼眶里蓄满泪水。“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人不是圣贤,有谁能不犯错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的错误,忘记过去,让我们重新来过……”
凌岳看着她泪痕狼藉的脸蛋,他叹了一口气,烦躁的爬梳过黑发。“丽塔,我早就原谅了你,但我无法和你重新来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就算我们重来,最后的结果依然相同。”
她抓住他的衣袖,激动否认。“不!怎么会相同?如果能重来,我不会再背叛你……”
“但我有可能会背叛你。”凌岳无情的打断她。“因为我遇见了小蕊,是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
又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丽塔愤怒的伸指指向屋内,对着他咆哮,“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没有她,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凌岳答得冷酷。“就算没有小蕊,我跟你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这句话像一个耳光,打掉了丽塔仅存的尊严。
她的美丽与她的才华,一直以来使她成为男人们追求的目标,她也深深的以此为傲。她从没有得不到的男人,她从未尝过情场失意的滋味,唯有凌岳——他宁可要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人,也不要和她在一起!
她输了吗?不!她不认输!因为,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丽塔收起眼泪,强忍心碎,昂高了下巴。
“凌岳,你别忘了,你虽然在美国与亚洲享有盛名,但凭你的名气,还打不进欧洲古典音乐界。你应该明白,欧洲才是古典音乐界的重镇,除非你能打进欧洲,否则你注定只能是一名二流音乐人!”丽塔看见凌岳的眉微乎其微的挑了下,她的心顿时浮现一丝希望。
她靠向凌岳伟岸的身子,试图以利益诱惑他。“我的叔叔是MV集团的总裁,欧洲的第一大唱片公司,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把你捧红。”
MV集团旗下,拥有无数举世知名的声乐家、剧作家、音乐家,提到古典音乐,绝对是MV集团莫属,有谁能拒绝如此诱人的条件?
“我从大伟那里听说你下个月准备到伦敦,洽谈音乐剧的合作事宜,而这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丽塔看出他的动摇,她笑得更甜。“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会拜托我叔父,只要他肯帮忙,别说是伦敦,整个欧洲的剧院都会争相购买你的音乐剧版权,让你一夜成名!怎么样?这不就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目标吗?”
凌岳垂眸看她,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很诱人的条件,丽塔。”
她抱住凌岳,欣喜的道:“那么,你是同意了?”
“很可惜,我的感情是不卖的。”他推开她,笑容转为鄙夷。“难道你不认为,要用利益交换的方式来维系感情太可悲了吗?这种感情又有什么值得珍惜?”
“凌岳,你!”丽塔不敢置信,他竟拒绝了如此优渥的条件?!
“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再见。”他当着她的面关上门,无情的将丽塔阻隔在外。
凌岳回到卧房,掀起被子在花蕊身边躺下。
“唔……”花蕊动了动,半睁开睡意浓浓的眼眸,含糊不清的问,“你刚刚去哪里?”
“我只是去喝水。”他重新搂住她,轻抚她柔顺的黑发。“离天亮还很久,乖,听话,再睡一会儿。”
“嗯……”花蕊点点头,在他的怀里钻了钻,寻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再一次沉沉睡去。
凌岳怜爱的拥着她,倾听她规律的呼吸,他忽然明白,那就是幸福的声音。
上钢琴课的时候,花蕊有些分心,就连小朋友弹错音都没发觉。她很想集中精神好好上课,但天哪!她根本做不到,因为凌岳在她出门时对她说了一句话——
“小蕊,我们结婚吧!”
她好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才刚复合,他就说要娶她?
“你不愿意吗?”他深深看着她。
“不是,只是……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一点也不突然,这个念头已经在我心中盘旋很久,只是找不到机会对你说出口,I他托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眸。”嫁给我,小蕊,好不容易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我爱你,我不要再失去你,所以……嫁给我吧!“
“凌岳,再给我一点时问想想好吗?你这样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重要的事,她需要多点时间做决定。
看见她无助的模样,凌岳心软了。
“好,我不逼你,你慢慢考虑。”他在她唇上啄吻了下,展开笑容。“你先去上课吧!今晚七点我到三叶钢琴教室接你,一起去吃饭。”
“嗯。”她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幸好他没逼她。
于是,就这样,她一整个下午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嫁,还是不嫁?
她才二十四岁,还没有那么早结婚的打算,想再工作几年再说:可是她爱他,她其实很愿意嫁给他的,呜呜……好为难,她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下课钟响起,打断花蕊的沉思。当她宣布下课,小朋友们纷纷盖上琴盖,开心的冲出教室。
花蕊将乐谱收好,正想到教师休息室去好好思考,筱莉却敲门唤她。“小蕊,你有访客喔~~”
是凌岳吗?可是他们约的是七点,而现在才六点……
“是一个很美很美的金发美女,她说她叫丽塔,”
金发美女?她心中纳闷,她不认识什么叫丽塔的金发女人啊!
花蕊走到接待处,看见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金发女郎,她感到有些迟疑。
“请问是丽塔小姐吗?”她以英文问道。
丽塔抬起美得惊人的容颜,对她微笑。“我是。你就是花蕊吧?你好。”她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请问,我们见过面吗?”她觉得她有些面熟,却始终想不起来。
“我和凌崴同属于纽约爱乐的一分子,我是第二小提琴手丽塔?葛瀚。”
花蕊低呼一声,“啊!你就是丽塔?葛瀚?”她又惊又喜。“太意外了,我竟一时没有想起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丽塔?葛瀚本人!”她像个看见偶像的粉丝一样雀跃。“你的演奏太棒了,我非常喜欢!特别是你演奏的布拉姆斯,真是百听不厌!”
丽塔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就是凌岳喜欢的女人?简直和单纯的追星族没什么两样,一点也不具威胁性,看样子要摆平她,就像吃蛋糕那样容易。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讨论音乐,而是有话想跟你私下谈,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和我到对街的咖啡厅?”
花蕊不明白丽塔想跟她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跟着她到咖啡厅去。
两人落坐后各点了一杯咖啡。
“听说你是凌岳的女朋友?我一直好想认识你呢!”她笑靥如花。
“我们是在交往中。”花蕊认为她是凌崴的朋友,所以不需要隐瞒她。
“这就难怪了,我还在想他最近怎么越来越少上我那儿去,原来是交了新的女朋友。”丽塔轻笑的语气使花蕊紧绷起来。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跟凌岳也交往过吗?或者……是她想太多?
丽塔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知道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
“花小姐,请你别介意,我和岳毕竟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大家在一起久了难免会发展出一些超友谊的关系,但我们只是玩玩,没有负担的,你不必担心。”她拨拨有如金色丝缎的头发,笑得毫无芥蒂。
玩玩?什么叫玩玩?她为什么要故意对她说这些?还有,为什么她的无名指上戴着凌岳遗失的蓝宝石尾戒?
这时两杯咖啡送上来,丽塔迫不及待的浅尝,但她却一点也没胃口。
丽塔笑谈凌岳的过往,彷佛她对凌岳有多么了解,而事实上也没错,她说的好多事情,花蕊根本就没听凌岳提过。
怎么……好象丽塔才是凌岳的正牌女友?
“岳最喜欢吃意大利菜了,你应该知道吧?”
不,他没对她说过。一向是他做饭她就吃,不然就是配合她的要求,去她想去的餐厅。
“岳不喜欢脏乱,所以他讨厌去夜间市场或是传统市场之类的地方。”
是这样吗?可是昨晚她才拉他到夜市去……
“岳真是个才华洋溢的作曲家,他替创世纪完成的儿童音乐剧,听说评价很高,英国伦敦的剧院都慕名要跟他合作呢!可不是所有音乐人都打得进欧洲市场喔!我们都觉得,依他的才能有天一定可以站上世界的顶端,局限在小地方发展实在是太埋没他了,你也这么觉得吧?”说到这里,丽塔叹了一口气。“可惜他说什么也不肯去,有这么好的机会打进欧洲,他竟然那么轻易的放弃,我们都好替他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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