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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倾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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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都认为梓箫这样很可怜,我倒不觉得。”穆沂南撅了根碍眼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无论开心与不开心,过去都空白了,就像新生的婴儿,而且还不用为将来打拼,不用对周围的一切费劲思量,多轻松啊。”
苏梓峮知道他是有感而发。的确,穆沂南在苏苑的地位足够尴尬,而他本身就不是生意方面的人,自己又不求上进。安姨太把他弄来一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一是也给他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怎奈如此偏差,倒弄得他处境尴尬。
“可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人难道就不痛苦吗?他本来拥有大好的前途,却变成了如今模样,幸好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否则……”
他回视穆沂南,却见他笑了。说心里话,虽然穆沂南年纪轻轻却蓄上了须总有些别扭,但是大概是因为“修仙”,的确有点仙风道骨之感。
“我知道你们苏家都是人尖子,凡事要是屈于人后就浑身不自在。可是要想处处领先于人需要付出多大的心血和代价?有些事不用明说我想你也明白。梓箫现在是不行了,如果他没有出任何事,那么现在苏苑的一切就归他了吧。为了维护苏苑,你觉得他会做些什么?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吗?”
“呵呵,呵呵……”
苏梓箫停住脚步,仰头对着树梢傻笑。
苏梓峮抬头,却只见阳光耀眼。
或许穆沂南说的是对的,梓箫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开心,不用去勾心斗角,不用在浪尖上打拼,也不用双手沾满看不见的鲜血……
他向院子的一角看去,不过这个位置是看不到那小房子的。
小戈在阴暗的里面,毫无声息。若不是间或有人影晃动一下,会让人以为屋子是空的。
他去看过一次。虽然没有人对他讲小戈为什么这样了,不过他自然清楚,这又是无形争斗中的牺牲品。
苏梓箫仍旧对着阳光笑着,脸上洒着灿烂金色。
他是属于自己的世界的,那个世界也应该是金色的吧。
衣衣:明天就是除夕了,我过糊涂了,还以为是后天,呵呵,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胜意,感谢支持,真的,衷心感谢……
【第164章 年夜】
再多的烦闷,到了忙碌的除夕也顾不上了。
苏苑的热闹已经达到了一年里的顶峰,下人们脚不沾地,手不落闲,主子们也都行动起来,按照方月柔的分配各司其职,而提前来访的客人们更增添了忙碌。
看着人们的忙碌,苏梓峮的心不禁飘到了凄冷的商宅。她有没有做过年的准备?感受着周围的热闹,心里一定……
可是他出不去,方浩仁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孔方庄此刻也一定忙得不可开交。
在送走又一批来访者后,他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梓峮,是不是想出去?”
穆沂南晃到跟前。
虽然最近穆沂南刻意向他示好,他能感觉到,却不知原因,穆沂南这人或许很单纯,可他还是不习惯跟他多讲话,于是只是笑笑便想走开。
“若想出去,今天可是个好时机……”
穆沂南像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冷遇,摸着胡子摇头晃脑。
苏梓峮脚步顿了顿,不过穆。沂南一向说话云遮雾绕的难以让人信服。
“你离开这么久,今年也算是在苏。苑头回过年了,可能不知道这新规矩。”穆沂南踱着方步:“酉时吃团圆饭,然后大家各自热闹,待到子时吃饺子,放鞭炮。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忙着自个乐呵,真是自在啊……”
穆沂南说完就摇摇的走了。
苏梓峮倒听出了眉目。酉时到子时,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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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一直不绝于耳,偶尔还会。来段吵的,却也不够热烈,都憋着劲的等着子时。
团圆饭真团圆,所有的人都上场了,包括苏梓箫和。苏莫言,每人都穿得喜气洋洋,金碧辉煌的坐了一大桌子,脸上漾着笑意,衬着桌上佳肴的氤氲之气一派吉祥。
下人们也被例准开了一桌,不用在旁伺候,虽然碍。着主子在有些放不开,可是两杯酒下肚声音就高起来了。
主子们今天的脾气格外好,包括安雁,穿得最为。花枝招展,笑得最为灿烂,眼底眉梢皆是风情,声气也最为动人,连苏继恒也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包若蘅则一门。心思的照顾苏梓箫,将鱼肉里的刺细心剔去夹到他嘴里。
苏梓箫笑着,入口的肉又流了出来,她不厌其烦的用帕子擦去。
苏梓柯似是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唉,梓柯,别只顾着自己喝呀。”穆沂南举着杯中,胳膊肘碰了碰苏梓柯:“这岁末年初的,怎么也得说两句助助兴,来年好更发达啊……”
“沂南,咱们苏苑不兴那些个虚招子,只要喝得开心,吃得开心就好。”苏继恒笑呵呵的挡住了。
安雁出乎意料的没有撇嘴,倒是给自己斟了一盅酒。
“怎么,安雁今天也有兴致?”方月柔的病可能应了这喜气好了不少。
“见大家高兴心里乐呵,姐姐也要喝一杯吗?”安雁的目光从下人那桌调过来。
“也好,今年这酒可是珍藏了二十年的泸州老窖呢。”
方月柔面前的盅也满了。
“你身子还不大好,就不要逞强了。”苏继恒拿走她的酒盅。
“今天高兴嘛,就一杯。”方月柔的语气多少带着点撒娇,连她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了。
自从那洛丁香出现在苏苑,老爷在唤了一声“紫裙”晕过去后,她就整日提心吊胆的。也就是从那天起,老爷又搬回到了书房。那个女人……时隔二十年仍旧如此魅力,时隔二十年……她仍旧是自己心里拔不掉也碰不得的刺。只是老爷……除了搬离她的房间一切都还正常,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心里的结总是需要时间去解的,解不开,总会烂掉。
“梓峮,为什么不吃呢?”
苏继恒这声“梓峮”惊得她手一抖,酒洒在手上,待看过去时,原来苏继恒正在对梓峮问话。
“梓峮,不合胃口吗?”她放下了杯子。
“呃,不是……”苏梓峮拿起筷子,心不在焉的夹了菜。
苏继恒皱起眉头。
“梓峮你可得多吃点,怎么回来这么久还不见胖?是不是这段时间忙的?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看来得让后厨多给你补补才是……”
她对苏梓峮仍旧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见到自己本是好端端的儿子却弄成如今的模样时,简直是更气,但是她不想让苏继恒皱眉。
“梓峮,你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吧?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三月办了婚事,你就好好决定一下吧。另外,褚先生前几日来问你还去不去崇德教书了。这半年家里事多,你身子又不好,可是答应人家的事也不好半途而废。你考虑一下,给个答复吧。”
这工夫,穆沂南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爹,我吃饱了,先回房了。”说着起身便走。
方月柔还想说点什么,就见苏继恒摇头:“随他去吧,等到办了婚事自然就好了。”
在房中坐立不安,只恨餐房里的人为什么还不散。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得院里有些热闹了。
李妈回来的时候见他正躺在床上,关切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只说累,想一个人静静。
李妈也不打扰他,找了钱准备出去玩,他又额外补了点。
料众人都找了各自的乐子,他方起身,没有熄屋里的灯——因为过年是需要通宵点灯的,熄了灯,倒显得突兀了。
出了门,只见各房灯火通明,人影集中在几个房间晃动,不时爆出一声吆喝,引起几声混乱。
门口果真没人。
他几番环顾终于肯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后才推门出去。
鞭炮声不时在空中炸响,催促般加快他的脚步。
一切是热烈的,却又是冷清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踩着自己的影子飞速向前。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正在远远的跟着他。
商宅在一片鞭炮声的包围里静寂着。
门口没有挂喜庆的灯笼,隐在诸多的红色之外,多少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幢空宅。不过,任是鞭炮的浊气也掩不住院内飘出的清香,那是花棚里小花的味道。
冬日,百花凋零,除了梅花竟只有它在开放,而且香气愈发浓郁,在夜里更是如此,香气穿透重重冷滞,飘散在空中,隔着半里地都能闻到。待身处其中,香气浓得几乎将人托起来,恍若漂浮。
房子照例没有点灯,一派静悄悄
难道都睡了?
这种静让人不安。
他陡的升起不好的预感,正急忙向里走时却听到一声轻咳,回过头,只见门边立着一个人影,衬着空中偶尔腾起的彩光,显得有些不真实。在一声巨响过后的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人影消失了片刻。
虽是日夜思念,可是此时相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便只是在黑暗中相望。
其实有时语言会让一切变得累赘,不若相视不语,一任时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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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回去吗?”长廊里,她看着天空爆出的光彩:“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苏苑这会应该很是热闹吧?再不回去,又要来人找了。”
他默默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鬓角:“告诉我,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以前……是三百年前吗?
她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苏梓峮,她以为他会惊讶,会知难而退,可是……
“以前……也是这样,看烟花,放鞭炮,等着吃饺子。每年腊月,家里都会买好多烟花,然后就天天盼着。那时真傻,只知道烟花盛开在空中的美妙,却不知热闹之后是分外的冷情。凡事有开始便有结束,一切均是如此,不如远远的观望,免得身入其中,悔之莫及……”
他自知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如果只是徒看花开过却因为惧怕花逝后的冷情而刻意躲避,岂不更是悔恨终生?况且,花未必会凋谢,只要他……
天空突然绽出一朵灿烂的花伴着一声巨响。
她的身子蓦地一抖,他不由更紧的拥住了她。
知道她害怕突如其来的声响,自从进了腊月,每每听到空中传来的鞭炮声他的心就不觉跟着抽紧,不知她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恨自己抽不出身飞到商宅,而再过一会,满城都要燃放鞭炮了……
“还不回去?我这里也没有预备过年的饺子……”
她话中含笑,可是他却听得这其中透着无奈。
今夜的扬州,无论贫富贵贱,都合家欢聚,唯有她凄冷孤清,纵是再怎样的淡然也难免心中凄苦,而他又怎么忍得让她受这份苦?
“今夜……我就留在这陪你……”
这话已经在心里滚了无数遍,一到说了,心突然定了下来。
“你不是喜欢看烟花吗?”臂环住她的纤腰,向天上看去,那里正绽出一朵粉色的花:“如果你喜欢,每年都这样陪你……”
她心一暖,本想说点什么,却终没有说出口。她何尝不想他留下来,尤其在这样的夜晚……只是她并非常人,也不应该享有常人轻而易举便可拥有的一切。
她看着那朵粉色的花从妖娆到消逝,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
拿起茶盏,已是冰冷。
苏梓峮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也不想再惹她伤怀,只是环顾漆黑的房间,故意惊道:“过年怎么可以没有灯呢?快,找些红纸来。桑婆婆,有没有红纸?红色的纱就更好了……”
他拿着材料到一旁折腾,偏不让洛丁香看,说要给她个惊喜。
半晌过后,只见屋子的一角悠悠腾起一团暖红。
洛丁香惊异的看了会,忽然笑了:“你这是灯笼?”
只见苏梓峮手里提着的物件虽然笼着红光,但是形状却有些怪异,大致可以认定他曾努力想把这灯笼弄成圆的,却不知道为何成了一半圆一半尖的形状。
“自然是,赶紧挂起来,咱也好喜兴喜兴。”
【第165章 灵石】
洛丁香看着暖红的光柔柔的飘下,唇角不觉挂上一丝笑意,苏梓峮只觉此刻的她更加妩媚动人,冷不防过去亲了她一下。
这工夫,桑婆婆恰到时机的出现了。俩人慌忙分开,装作若无其事。
桑婆婆的脸上难得的挂着笑意,苏梓峮今日方发现,如果不去注意她那只总是闭着的眼,桑婆婆也是一个端庄的美人呢。
他们随着桑婆婆到了后厨。
屋里此刻倒是亮着烛火。烛光摇曳,映着一张面板,上面还堆着一团面。
“原来是要包饺子,不错不错……”
苏梓峮说着挽起袖子就要上阵,回头却见洛丁香还站着,脸上略显尴尬。
“你怎么……你该不是不会包饺子吧?”
洛丁香脸一红。
苏梓峮哈哈大笑,扯过她一。同站在面板旁:“我来教你吧。其实这饺子很容易包的,无非是把馅弄到皮里……当然,像你这样饺子下锅就要变成面皮了……”
他一点点的教,洛丁香倒也学得。认真,半团面下去,这饺子终于算是有模样了。
只是苏梓峮不饶她,偏偏要嘲。笑她的饺子模样怪异,还挨个取了名字……猪小三,羊老五,牛六六……
屋内,烛光融融,欢笑阵阵,屋外,冷风轻轻,雪花飘飘。
穆沂南已经在院外藏了半天,只后悔出来的太早,。依师父的说法要等到半夜才能行动,不过到时候苏苑人欢马叫的,他怕是溜不出来了。唉,此刻他只得又跳脚又跑步的暖身。不过听鞭炮声越来越密集,子时就要到了。
哗啦啦……
白白的猪小三羊老五牛六六欢快的跳进锅里,搞。得眼前雾气蒙蒙。
“可惜……没有烟花爆竹……”
洛丁香遗憾的看着愈发灿烂的天空。
“咣!”
也不知是谁扔了个大爆竹在附近,只听一声巨。响,地面仿佛跟着跳了跳,屋顶的瓦也震得嗡嗡直响。
洛丁香只觉眼。前暖红的灯笼突的一黑,整个人霎时飘了起来,还没等意识到消失,就好像有一双手将她拉了回来,人便掉入一团温暖的真实。
“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消失……”
苏梓峮轻轻的搂住她,感觉着她的身子由战栗渐渐恢复平静。
“好吧,我们就这样看烟花,又暖和又安全。”他刮了下她的鼻子,使劲拥了拥她的肩,一同望向天空。
桑婆婆的确不该再不合时宜的出现却也不得不出现,因为饺子熟了。
爆竹已经交织成一派热烈,朵朵烟花映得地面如同白昼。
只是凡事越热闹往往消失的越快。大约一刻钟后,一切声响仿佛听到号令般停息下来,只有零星几个没有刹住脚的蹦到空中喊上一嗓子,天空开始变暗,却仍笼着层不愿消逝的烟红。
繁华过后,剩下的只有更加的凄清落寞,再加上清雪飘零,分外凄寒。
他看到她对着静寂的天空望了好久,方垂下头,看向自己,突然笑了笑:“还不回去?”
他心头一酸,走上前揽住她:“我说过,今天留在这陪你。从岁末到年初,还会天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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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终于静了,除了零星的几点鞭炮,便只有那盏怪模怪样的灯笼在宣示着一点喜意。院子再次被冰雪优昙的香气占满,似要竭力驱除鞭炮的火药味,香气竟分外强盛起来,仿佛构织成一片氤氲云海,朦胧着,涌动着,顺着窗棂漫进房中,轻轻铺在床下,挂在钩银嵌丝的帐幔上。
两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有一线红搭在窗沿,于这黑中格外动人,红中时不时有星点亮光飞舞,是雪在静悄悄的下。
“怎么还不睡?”
他吻了吻她额前的发。
“睡不着。”
她不是不累,只是睡了,一切便如梦境翻过,而此时此刻怕是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总是能猜到她的心思。其实也不用猜,她的心永远只顾虑着一件事。
“放心,一切有我。”他轻轻附在她耳边说了句,就拿手盖住她的眼睛,命令般的:“睡觉。”
不知怎的,真的就安心起来。她将头kao在他的肩上,他又替她掩了掩被角,方环着她,闭上眼睛。
窗外有风吹过,几点雪飘舞着飞过来,撞到窗上,又默默的落下去。
没有人注意有一点青光从院外悠悠的飞了进来。
那光不像雪花般飘落,它悬在空中,似是若有所思的选择方向。终是在绕了几圈后向着院后飞去,又打了几个旋,落在花棚上。
穆沂南眼见着冰雪优昙飞进了院子。
这冰雪优昙就是谷魁捡回来的那朵,他说等到除夕子时一过,正是一年里阴气最盛之时,而冰雪优昙是阴阳界间之花,在此刻就会大显威力,只要将它带到盛开着冰雪优昙的地方,它就会自己飞回去,而且还会找到它的主人。如果那持有紫灵的人真的在商宅之内,谷魁给他的寻灵石就会震动,到时……
也不知是自己太着急还是冻得麻了,半天感觉不到寻灵石的震动,他已经捏了那半个手掌大的椭圆形石头好几次了,真怀疑谷魁是在骗他玩。
而那苏梓峮一进去就没有出来过,至于在里面做什么……他不禁嘿嘿笑出声,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鼻涕,踮起脚往里面看冰雪优昙飞到哪了。自然看不到,他急得只想翻墙而入,心里将那个谷魁腹诽了七七四十九遍。如此重要的事为什么自己不来,这么晚了谁还能看到他的鬼样子?
他蹦了几蹦仍旧什么也看不到,只觉脚冻得发麻,最后终于决定往回走了。就在这时,胸口好像突然被什么打了一下,差点气绝跌倒。刚刚缓过来,又是一下。
他害怕起来,是不是自己刚刚咒骂谷魁被他感觉到结果来收拾自己了?
他赶紧捂住胸口,却一下子按住一个硬东西。
寻灵石……
就在他按住它的瞬间,寻灵石又是猛的一跳。
急忙掏了出来。
只见椭圆形的石头浑身被蓝紫色的光气环绕,还时不时的爆出闪电样的光,而每每爆发一次,石头就震动一下。
难道说紫灵真的在这位商宅女子的身上?!
他立刻激动的攥住寻灵石,它却像生气般使劲的蹦,震得他掌心发痛。
他加大了力气,却突然觉出一丝怪异。
他缓缓摸向胸口,再看向寻灵石……眼睛不禁越睁越大,心也愈发猛烈的跳起来,而寻灵石也跟着震动……震动……
这寻灵石震动的节奏竟是和他心脏的跳动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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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峮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回去的。
门口照例没人,院里也静悄悄的,只是路过正厅的时候随意往里看了一眼,便见到苏继恒的目光穿透雕花窗棂间的玻璃直射到自己脸上。
短暂的迟疑,他便推门进去。
父亲的水烟放在桌上,手拄着膝,辨不清表情的看着他。
他没有丝毫恐惧,只是站着看向桌角的地面,等着父亲发话。
苏继恒半晌不语,最后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
“一会跟我去跪祖宗牌位!”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眼中的血丝,也只这一句,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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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在院子的西南,除了逝者的生忌日和年节,平日是少有人来的,却日日派人值伺,当苏家上下来到祠堂时,已有人恭恭敬敬迎上来。
一行人按辈分高低身份不同跪了四排,苏继恒在最前方,接了苏瑞请来的香,cha在香炉之内。
“苏家世代昌荣,子孙绵延。虽二子梓峮险遭疾厄,幸得列祖列宗庇佑,有惊无险,为续香灯,已聘下古家长女语琴为妻,三月初八即将举办大礼,万望列祖列宗保佑苏家尽早开枝散叶,众人平安,而觊觎我苏家的不良之人早日收回窥伺之心,悬崖勒马……”
言罢叩首,众人皆随。稍后,男丁及正房媳妇按次序上香。
苏梓箫今日似乎真的得到了祖先的庇佑,有模有样的上了香,引得苏继恒微微颔首。
苏梓峮上了香,回身之际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他知道,一定是因为刚刚提及了古家亲事。他不想过问他昨晚去了哪做了什么,他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古家的亲事一定要结,梓峮若是怨恨就怨吧,只要……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交握起来。
苏梓柯接过苏瑞递过来的香cha往香炉内cha,香却突然断了,燃着的香头掉在他的手上霎时烫出一个黑印。
包若蘅的帕子就在此刻掉在了地上,而就在此刻,方月柔紧张的问了句:“梓柯没事吧?”
苏梓柯淡淡一笑:“没事。”
“好端端的香怎么会断呢?”
说话的是穆沂南。他站在祠堂外,是被安雁拉来的,可是到了门口就被丁武拦下,安雁纵使生气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不是苏家的人?
不过因了这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梓柯身上,可倒不见他有任何不自在,只是抹了手背上的焦黑,淡淡的说了句:“许是最近有些累吧?”
“梓柯最近的确是很忙碌。”
一旁的苏继恒突然开了口,可这语气听着倒不像关心,而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众人不解,结果注意力又从苏梓柯身上转到了苏继恒的心思上。
“梓柯少爷,要不再上一炷吧?”
苏瑞已经又准备了一炷香。
“还是……算了吧,可能今天……”苏梓柯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走出门外。
“梓柯少爷……”
苏瑞想说还没有祭祀完毕是不能离开的,却被苏继恒拦住:“让他去吧。”
【第166章 信笺】
自那日后,苏苑突然放松了对苏梓峮的看管,任他来去自如。有时他怀疑可能有人会跟踪他,然后去商宅搞一些破坏什么的,可是没有,于是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警惕。看样子,父亲是不反对他和洛丁香的婚事了,却又不见他提起,而随着三月的接近,来往苏苑的人渐渐增多,而苏家也开始打扫东院的空房布置起婚房来。
苏梓峮有些坐不安稳了,不知道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父亲自大年初一过后就再也没和他说过话,他也不想主动开口。就这样,时间终于进入了三月。
民国七年,三月。
烟雨江南。
今年的雨下得比较早,结果即便进入春季也仍是凉意袭人。
苏梓峮倚在窗边看雨从房檐滴落,地上润着一层浅湿,院里的小草一片惹眼青翠。
“还不回去吗?”
身后传来一声轻柔。
他拉过她为自己披衣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最近怎么总是想着赶我走?”
“你是该回去了,都出来半天。了。也是就要成家的人了……”
“我不许你提这件事!”苏梓峮语气愠怒。
“不提,不代表不存在,不发生。”洛丁。香笑意如窗外淡雨:“既来之则安之……”
“香儿……”
苏梓峮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洛丁香会对他的婚事处于这么淡然的态度,这不应该是一个女人应有的心理。
“回去吧……”
“你……”
“不管你去了哪,走了多久,只要你过来,就会看到香。儿在等你。”
她纤细的指轻轻按揉着他太阳穴蹦出来的青筋。
“你……你真的不在乎吗?”
他握住她的手,心中大动。
“如果在乎有用的话……”她抽出手,去看窗外的雨:“我只。知道你心中有我便是了,至于名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可是……”
“我不想让你在父亲和我之间为难,无论选哪一。个对你来讲都是难过的,所以大可不必取舍。我只担心古家小姐,”她转过眼对他:“你要对她好点,否则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香儿……”
此刻拥她在怀。却什么也说不出,却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好像当年母亲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担心父亲为难也选择了放弃名分委曲求全,然后就……
“快回去吧!”
洛丁香的催促打断了这种不祥之感。
“香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虽然被打断,可是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
“你先别问了,总之我既不会辜负你也不会委屈古语琴,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语毕,就匆忙冲进雨中,还不忘回头喊:“等我啊……”
洛丁香看着他穿过雨雾,消失在门口,方抬头看向天空。
雨点细密,轻柔如雪,还未及看清,便落在地上,久了,竟也汇成条条的水流。
凡事都是这么不经意的发生的,等到感觉到了,才发现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可是又能怎样?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意外,今日的自己,今日的心境,谁又不能说这是一种意外?而手中这朵冰雪优昙……
一朵白色的小花蔫蔫的静卧掌心。
这是大年初一的早上发现的。
那日,苏梓峮怕吵醒她悄悄的走了。
她任由他离开,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与自己一夜缠绵的他。虽是闭着眼睛,却能感到他深情的注视。耳根不由发烧,心跳不由加剧,几乎要将她从床上弹起来。
听着大门轻响,心方落定,却也空了。
睁开眼睛,满室清幽的晨辉显得是那么落寞。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侧过身对着他躺过的地方。
抚手上去,那里还有他的体温。
唇角不禁溢出一抹笑,可是这笑在触及枕边的小花时却霎时凝固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它,一把抓过来。
没错,是冰雪优昙,可是……怎么会在这?
心一下子飞回到逃离绑匪之手的那一夜。
她用冰雪优昙收了其中三人的魂魄。
其实她本不想这样做的,可是当时的状况容不得她犹豫。只是在收魂的时候,她一直惦着苏梓峮。他重伤行动不便,而此刻尚有一个绑匪逃离在外,万一找到了他……
心下不静,难免分神,导致收魂之时阴气逆行,元神大伤,竟没有注意到遗落了一朵冰雪优昙。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冰雪优昙若是七日无阴气供给又曝lou于阳光下,会自然消亡,可是现在……
手中这朵小花虽然萎蔫,可是白薄的花瓣上竟有若隐若现的黑气。能将这等重气运行于冰雪优昙体内并将它遣返原处定是位高人,只是此人来意不详,或者说是“不祥”更为贴切。
褚轩辕曾说在南面山上看到有异光于夜间出现,疑是妖人,而遇绑地点正是南山下的林子,难道……
她指尖微动,手中的小花蓦地腾起一团蓝色妖冶的火焰,着魔似的扭了两扭。
火焰消失,花却毫发无损。
数日来,每次她想将此花焚毁时都是如此,看来要等那位大人物出场了,看来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
“什么?梓峮?你莫不是疯了吧?”
方浩仁惊叫着从账房桌子后面弹起,差点和掷下去的钢笔一同飞到桌子上。
苏梓峮急忙按住他:“别激动,别激动……”
方浩仁深吸了口气坐下,却又突的弹起:“我能不激动吗?”
“我说梓峮,”他在苏梓峮的压制下拼命挺着站起:“你能不能不每次都让我协同你进行一些匪夷所思惊心动魄的阴谋?我发现了,我发现了,只要你消失一段时间再出现在我面前,一准没好事。这次你消失的时间长点,结果……这事愈发没谱了。我说梓峮,你得找人看看,真的,你真是病得不轻。若不是对洛丁香有所了解,我还以为她给你下了什么**呢。你这么做她知道吗?”
“我如果说了她一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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