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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之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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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最近回台北,也都是在面试、寻觅实习的学校。这是他们系上毕业生必走的途径,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木桌上空陷入一阵沉寂,突然,拉面似乎不香了。
“你完全不想试试看?”谢雅言追问。
“嗯。我大二水价已经去过美国游学,我觉得……似乎不是很适合我。”她委婉地说。
美国是个好地方,但,比较适合自信而又有能力的人,想赵湘柔,或席承岳。罗可茵记得自己始终无法打入那些ABC或留学生的生活圈,即使湘柔带着她到处去玩、去见识,她也只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那种感觉很伤,却无法说出口。回到台湾、回到自己家人同学身边,说实话,没出息的罗可茵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承岳就快去美国读书了,你难道不怕他被洋妞追走?”
“对啊,别忘了我在同志界也很受欢迎的。”他也勉强开着玩笑。
罗可茵默默看着他,想笑又笑不出来。
怎么不担心?即便两人都这么要好了,她还是常常梦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依然是高中时那个有点笨拙的傻学妹,眼睁睁看着他拥抱魅力的女友,然后,远走高飞。
梦醒时心口总是闷痛得无法忍受,痛得让她以为自己又要入院了。
但她能怎么样呢?前途已经规划好,在分离的几年内,他们的路早就已经分开,现在的相聚只是短暂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虽然如此,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进去,完全没有迟疑。
“看样子……你们打算要谈远距离恋爱?”谢雅言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等到罗可茵去上洗手间时,才喃喃对席承岳说。
“才怪,我会说服她的。”
看着席承岳罕见的坚决神情,谢小姐才发现,原来他早有打算。只是,与罗可茵之间似乎还没有共识。
向来席承岳想要做什么,没有办不到的。凭他担任演辩社社长的能力,让多少人心服口服过,又让多少女孩子拜倒过。要说服在他面前乖得跟小绵羊一样的罗可茵?没问题的啦!
事实证明,他太乐观了。
不管他怎么威胁利诱、用最拿手的笑眯眯攻势哄她劝她,甚至棒她把这种资料都找齐全了,相加解释外带天花乱坠夸奖赴美生活会多美好多自由,蓝图画了一副又一副,就是没办法说服她。
罗可茵还是犹豫着,好为难好矛盾,始终不肯下定决心说一声愿意。
奇怪,她对他明明百依百顺,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难沟通?她真像一头牛;温驯可爱,却有着惊人韧性的牛!
“我真的……要生气了。”他最后实在气不过,咬牙说。
但说的同时,他正深深埋在她的体内肆意冲撞。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更别说好好思考出一个回答了。老实说,她根本没办法思考——
“真不听话。知不知道这样让人很伤脑筋?”声声逼问都伴随着强烈的动作,即使是她,也快要承受不住。
但罗可茵依然咬紧下唇,嘶鸣强忍着即将溢出的呻吟,还是不肯应允。
纠缠到夜深,主修体育的罗可茵都累到睡着了,席承岳却还是没有睡意。他拥着她,凝望黑暗中的天花板,陷入深沉的思考中。
问什么就是说不动她呢?他愿意负担她,若她不想深造进修的话,就乖乖呆在家里也可以;在美国,他们会非常自由,没有家庭的束缚,没有父母、众人的期望与关心绑压在他们身上,那么完美的新生活,为什么可茵还犹豫?
是不是少了什么?
隔天,罗可茵肚子醒来之际,还混乱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是了,在学长家。这栋三层楼的独立花园洋房,外表虽然很低调,但实实在在是豪宅。每次来,这间上下加起来超过三百都常常平的大房子只有席承岳一个人,空荡荡得简直出声就有回音。
学长原来是在这么寂寞的环境。她环顾了一圈宽广儿整洁的房间,却觉得一点人气都没有。
想象她三个哥哥的房间,统统混乱到极致。以前母亲边收拾边唠叨,哥哥们彼此抬杠,偶尔斗胆顶嘴,她跟在后面帮忙捡东西放好,要是不小心捡到被丢出来的养眼杂志,立刻被狂吼不准看——
要是他们知道她已经跟学长……罗可茵完全不敢想象本来就热闹的家人会如何加倍“热情款待”席承岳。
想着想着,她还是微微笑了。她有着最棒、最呵护她的父母兄长。想当初四年前,送她到南部学校入学时,母亲哭得眼睛都肿了,快一个礼拜才消,至今还被引为笑谈。
父母兄长为她牵肠挂肚了这些年,如今她毕业,总算可以回到台北,回到温暖的家里;而哥哥们因为结婚、工作的关系,这几年陆续搬了出去,现在,轮到她可以好好陪陪爸妈了。
可是,学长就要出国……
笑意渐淡。
不能再多想。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面试,这学校的实习教师缺还是李宗睿他父亲硬是要引介的,强迫中奖,婉拒也无效,还是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整理好自己,下楼正准备离开是,一阵咖啡香气勾引她走向厨房。
这厨房跟豪宅的其它部分一样,有着最新最豪华的装潢——进口不锈钢冰箱的价钱跟一辆小房车差不多,中岛的台面是黑色大理石,光可鉴人,上头搁着两套骨瓷咖啡杯,杯盘边缘有着细细金边,杯中散发袅袅白烟,浓浓咖啡想不断传来。
“起来了?”席承岳不咖啡壶放回去,转身对她指了指杯子。“陪我喝杯咖啡,怎么样?”
她自然乖乖听话,在高脚吧台椅坐下。端起香浓的咖啡,小口啜饮着。滚烫的液体滑落,她的胃开始扭绞起来。
像席承岳这么仙风道骨的人,早餐才喝一杯咖啡就够了;可是罗可茵不行。她从小就活在“早餐要吃得像皇帝”,或者该说“三餐都要吃得像皇帝”的家训之下,黑咖啡怎么够?
“别这样拘束,我家没人。”他很轻松地说。早晨的他带点颓废慵懒,衣衫随便披着,敞开领口,结实胸膛若隐若现。
他真的好好看。不管何时何地,无论是怎样的打扮,总是这么挥洒自如、风度翩翩的样子;而他望着她的眼神永远带笑,眼尾微微的上扬弧度像是会勾人——
“学长,你不用上班吗?”她躲在氤氲的热气对面,小小声问。
“本来要陪人开庭,不过临时取消了。我有一整天可以陪你。”他微笑望着她说:“我正好想跟你谈谈去美国的事。”
听到这话,她的胃扭绞得更严重了。“可是我、我跟宗睿有约……”
席承岳微微皱眉。此刻,他并不想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也不想放她走。
“我昨天想了一晚,或者该说,我最近想了很多。”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动作无比优雅,语调更是温和。“你不想和我一起去美国,是不是因为觉得缺少一个承诺?”
承诺?罗可茵眨着眼,不是很了解他的话。
他伸手过来,握住罗可茵的手。
“可茵,我们结婚吧。”他紧盯着她的眼,缓缓地说:“先把手续办一办,那么你跟我出国就名正言顺,身份、签证、费用……也都统统不用烦恼饿了。我会负责一切。”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在那一刻,他是真心真意的。
罗可茵的头昏了,整个世界像是在旋转,转得她头晕、想吐。
她妈妈是怎么说的?没喝惯咖啡的人,要是突然喝下很浓的咖啡,会醉,会晕咖啡。她现在是不是就正晕着咖啡?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不敢接,也没心情接;不过,现实像是被铃声唤醒,正排山倒海而来。
她跟李宗睿有约,要赶快出门;晚上要回家吃饭,妈妈应该会打来问她想吃什么菜,好趁早准备……
可是学长正好专注地看着她,让人好紧张!
“学长,不是这样,我不是以为……我是……”本来就不善言辞的罗可茵,这下子更是打结打得乱七八糟,思绪凌乱不堪,说出来的话也是。“我怎么能离开家人、朋友?还有我的教师甄试怎么办?我的英文不好,又不会开车……”
“英文跟开车都可以学。很简单的。”
体保生有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虽然罗可茵没那么夸张,但比起席承岳这种高材生,英文对她来说,真的一点也不简单。
他这种聪明人是不会了解她的恐惧的。
“喔,还有,我的肺有毛病,我家人不会让我去冰天雪地的哈佛,美国真的不适合我。” 她急着想出另一个理由。
“你肺不好?可是你明明是体育系。”
“我还有同学喝酒喝到痛风、有深长被诊断出僵直性脊椎炎,平常也是生龙活虎,但发作起来非常痛苦的。”
颠三倒四说了一串,席承岳听着听着,浓眉慢慢蹙起。
阳光充足的厨房里,闪亮的不锈钢厨具、流理台闪烁金属次序光,象杂志里刚装潢好的美丽厨房,可是,厨房里的两人脸色都不大轻松。
手机又响。罗可茵坐立不安。席承岳还是紧握着她的手,让她没办法接。
她的手心在冒冷汗,好象做了什么坏事当庭被诘问,连头都快抬不起来。
“这些听起来都象是推托的借口。”席承岳抓紧她反问:“可茵,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哑口。果然是敏锐的律师人才,直指问题的核心。
罗可茵真的没有信心。她极怕成为他的负担,怕拖累他;偏偏又清楚自己能力不足,根本不是一块能与他这么优秀的人并肩翱翔的料。
不是不能赌赌看,但这赌注实在太大:赌输,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心爱的人都会失去。
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但席承岳却从她不安的沉默中,读出了她幽徽的心思。
“你不想跟我走?”最后,他只淡淡地问了这一句。
罗可茵一听,酸意整个冲上鼻腔。不能的,不是这样……
愿意陪他去旅馆,愿意南北奔波只为了来看他一眼,愿意为他做很多事,但是面临如此巨大的抉择时,她却步了。
她毕竟不再是十六岁的自己,会义无反顾的随他天涯海角,毫不犹豫。
“学长,我等你,好不好?”她强忍着胃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好用力好用力地保证着:“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席承岳看着她,眼光不再温柔宠溺,而是带着一点不解,很多很多的生疏。
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只能远远欣赏的帅气学长,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带着距离感,在云端优雅度日。
不知不觉之中,手放开了。
“如果要分隔两地的话,不如分手。”他的语调平淡,毫无起伏。无情的话语象一把利刃,切开了她的心。
“为什么?我真的会——”
“反正要分开了,当朋友会比较好。我这一去,少说三年才会回来,说不定更久;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
“我等你,我会等。”真糟,鼻音都出来了。
席承岳静了片刻,没有答应,也没有感动得过来抱紧她。
他要的不只是这样。
年轻而炽热的心,被泼冷了。席承岳此生第一次的求婚,象是小石子投进大海里面,一下子就被卷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他受伤了,却骄傲得不愿露出任何痛苦情绪,把巨大的失望跟小石头一起丢入海底,死也不愿承认。
“如果有遇见更好的人,别被我绑住。”最后,席承岳只淡淡对着一脸泪痕的罗可茵说:“我会永远关心你。到美国玩的话,记得来找我。”桌上两杯咖啡慢慢变冷。香气褪淡之后,留下的,是嘴里苦涩的滋味,久久久久,都萦绕不去。
第6章
之后,席承岳绝口不再提一同赴美的事,不提他的计划,什么都不说了。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友,愿意尊重她的选择,不再勉强。
他甚至不要她到机场送行。开玩笑地说,万一她在机场哭得太厉害,他就没办法走了,怎么办?难道要当场退票吗?
他为什么可以一面微笑、一面拒绝她?连分手都做得那么漂亮——姿势漂亮,说得漂亮,风度一流,无懈可击。
北台湾最热的那一天,罗可茵从实习的学校一结束工作,立刻搭车往机场飞奔而去。只不过,当然没赶上送席承岳,他早在半小时前就已经登机了。
失魂落魄的罗可茵只慢慢走出冷气冻死人的大厅,独自走到停车场,,抬头望着白云蓝天,艳阳刺得她眼底发疼。
努力看着一架又一架飞机没入云间,想象着哪一架飞机上正载着她心爱的人,想象着他的表情,淡漠中带着一丝戏谑,总是温柔的眼神:也许在看书,也许有空姐正跟他攀谈……
她的眼泪是烫的,哭得声嘶力竭,几乎要瞎掉,引人侧目也不管了。这年头交通多方便,哪里还有人送机送到哭成这样?
自十六岁以来哭丧着脸得最惨的一次。上一次是因为他;这一次,还是因为他。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象现在,那么单纯而全心地爱着一个人了。如果在这里把泪流干了,也许,也许以后再想起他时,就不会哭了。她是这样打算的。
她再也不要哭了。再也不要来机场了。
再也不要这样心碎了。
后来她真的没有再哭过,她的眼泪仿佛初恋,在某个艳阳天里,已经被金属色的大鸟给带走了。
因为是自己做的决定,所以一切后果都要甘愿承受。她没有说过一声想念。在家人、朋友面前,依然是非常健康明朗的模样,活力充沛地面对实习生涯,努力把教师证考到,然后是一连串的教师甄试。
当然也有想他想得透不过气的时候。这时,罗可茵会在深夜拿起电话——自然不是打给席承岳,因数,他没有留下联络方式——越洋那端,赵湘柔大概都刚起床,睡眼惺忪地接起。
很平常地开聊一阵之后,她努力用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问“学长好吗?”
“学长?你是问席承岳?”赵湘柔嘟哝。“我不知道。”
“怎么会呢?他不是也、也到美国去了?”就算不管地缘关系,无论如何,席承岳也一定会跟赵湘柔联络的吧?“而且,你的男友也在哈佛……”
“第一,美国很大,又不是隔壁县市,不可能随便就会碰到面。”赵湘柔教训着。“第二,学长没去哈佛。”
那是什么意思?罗可茵其实很困惑,学长没去那间知名学府,他父母的母校?
“我可以……寄信给他吗?”她鼓起勇气,卑微地请求着。“我不知道学长的地址,所以,如果附在给你的信里面,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转给学长?”
“为什么?”反问得很不客气,还直言拒绝:“又不是高中生了,还在玩这种传信的游戏。我不想帮这种忙。”
“湘柔……”
“我们别提他了好不好?以前就搞过一次这种飞机,现在又这样!”赵湘柔不耐地说:“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一个男人,讲点别的吧。”
每次提起,湘柔总是不悦,甚至会骂罗可茵;到后来,她也不敢多说了。他们唯一的紧密连续就这样又断掉,再也没办法得知学长的近况。
一直到湘柔的朋友程思婕回国之后,情况才有所转变。
那时,还在美国的赵湘柔明知道她对机场有着不可言说的排拒,却依然罕见地拜托她去帮忙接机。
因为,当时的程思婕,状况比她更惨,刚失恋。
“可茵,帮我去接思婕,好不好?”湘柔在电话中慎重拜托着。“她的情况实在不太好,前男友劈腿这说,还欠钱不还,她在美国混不下去了才想回台湾,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很没出息,我怕她想不开。”
罗可茵叹口气。这个美丽的好友讲话就是这样,一点修饰也没有。但直率的言语下,流露的却是浓浓的关切——
于是她去了,带着一朵玫瑰;湘柔交代要买的。在大雨中,踏入她已经好久无法走进去的宽广机场大厅,接到了程思婕。
程思婕也是时髦亮丽的美女一名,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加上初初碰面时没什么表情或交谈,乍看之下,实行胡点距离感,罗可茵不大敢随便开口。
不过,程思婕一路都紧紧握着那朵被淋得湿答答的玫瑰,好象拿着什么珍贵宝贝似的。
“我最喜欢玫瑰花了……”她喃喃自语,似乎正沉浸在感动之中。
不过,下一刻,她突然抬头问罗可茵:“湘柔是不是先把我骂一顿,说我没出息、被男人骗钱、在美国混不下去才逃回台湾的?”
“没错。”单纯的罗可茵冲口而出,随即觉得不好意思,赶快澄清。“呃,是没、没讲得那么难听啦。湘柔她……”
陌生的美女笑了,绽开的笑颜甜美可人,距离感整个融化消失。
“你真可爱。”眼儿弯弯的思婕对她说:“我们一定会变成好朋友的。”
“我……”
果然,正如程思婕所料,本来不熟的两人,从此成了好友。
一起吃饭、喝茶、聊天,罗可茵常被拖着出门去陪逛街、给意见,两人过去虽没有太多交集,但聊起共同的朋友——赵湘柔——时,可真是一点距离也没有。多亏了远在美国的赵湘柔让她们认识;也多亏有她,她们之间的话题从没少过。
“对对对,湘柔就是这样!”程思婕听了罗可茵的叙述之后,总是忍不住娇呼。“原来她从高中起旅游活动没变过,只是从小公主变成大公主;又高傲又美丽,听她讲话会气死!”罗可茵微笑。“可是,那都是外表,她对朋友是很好的。”
“是没错啦……不过……”程思婕吐吐舌。“那还是要看对象的,对不喜欢的人,赵家公主是非常非常不假辞色的。”
一连讲了好风个“非常”,把罗可茵逗笑。“她顶多是不理人而已。”
“才怪。我看过她骂人,凶起来也是很凶的。”思婕兴致勃勃的分享着。
“湘柔骂人?真的?她骂谁?”罗可茵好奇心起忍不住追问。
“很多啊。你知道她最痛恨花心的男人:有一次席承岳来看她,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我第一次看到湘柔气成这样……”
罗可茵的心猛然一跳。这个名字,好久没听到了。
程思婕误会了罗可茵的沉默,遂好心地加以注解起来。“席承岳,是我们那边很有名的一个帅哥。身边永远有不一样的女生,而且都是又美又辣、家里又有钱、上学都在parry跟打扮跟交友那种。一个接一个在席承岳身边出现,好象走马灯一样;两三年下来,我看除了湘柔外,所有叫得出名号的美女都跟席承岳看过电影、吃过饭、赏过夜景、开车兜过风了吧。
哦……是这样的吗?
罗可茵悄然,继续沉默者。
她是中途弃权的选手,本来就不能多说什么。
原来赵湘柔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悍然拒谈席承岳。她的个性一直没变。
“其实我觉得湘柔不用那么凶。席承岳人帅、气质好,完全就是个绅士。他就算不追人,也会有很多女生喜欢他、想要主动认识他。可茵,我跟你说,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优质男人,不是我夸张喔。!”口碑真的有做起来的样子,看程思婕如此推崇。
“我知道。”罗可茵努力了半晌,才勉强能说:“我以前是他高中学妹。”
“什么?真的吗?”程思婕整张脸亮起来。“原来你也认识他?我们精英会的聚会也常聊到他呢。可茵,你下次一起来嘛!大家一不定期很想知道席承岳以前高中是什么模样,跟现在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也是一样受欢迎,随便就骗走学妹的心。
“其实……”罗可茵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他们后来短暂的恋情顺势提一下。不过看程思婕已经说得这么兴奋,她决定还是暂时保留吧,免得情况失控。
怎么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出他的魅力迷雾呢?
怎么不管十六岁、二十二岁、二十五岁……她还电化教育为了他的名字心跳不已呢?
明明是自己放弃的,为何还是随着思婕去参加精英聚会,即使格格不入,也甘之若饴?是不是只因为还偷偷期盼着可以听到关于他的只字片语?
她不知道。
就这样,一年一年地,时间流过去了。
她搬回家住,工作稳定,作息规律正常。平常在私立女子高中教体育,年轻爽朗的罗老师很受学生欢迎,后来还兼任训育组长,学校各大活动都要参与;上班之外,家里因为哥哥们陆续因结婚成家或工作等因素搬了出去,她周末都待在家帮忙、陪爸妈。
险些,她每过一三五晚上还要上课进修;周末放假的时候也没闲着,跟好友聚餐、喝茶、陪逛街购物是常事,还要“约会”——对象当然是“男朋友”李宗睿了。只不过两人都是相约去大吃大喝,常常还有“第三者”何医师同行,一点也不浪漫。
生活,真的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她一直努力活得很正面、很阳光,每个角色都很称职。她是好女儿、好妹妹、那老师、好朋友,甚至是别人眼中的好媳妇候选人。
只是几年来,有个角色始终空白——她再也没有成为好情人过。
这件事,和她最接近的好友程思婕最开心了。
漂亮时髦的思婕很喜欢可茵,因为可茵外型虽不抢眼,但个性温和又善于倾听,相处起来如沐春风,谁不喜欢啊!
“下周末精英会办旗袍趴耶,可茵,我们一起去逛街买衣服。”泡在罗家饭店的温泉里,程思婕脸蛋红扑扑的宣布。“最近有不少新面孔回来参加,去看看嘛,说不定有看顺眼的,我帮你介绍。”
两个女孩子早已经熟到“袒裎相见”。乳白的温泉水冒着烟,水温略烫,在大理石砌成的浴池里荡漾,泡起来格外舒服,全身毛孔都给蒸开了似的。
谈笑声也回荡在浴室内。有一面是大片观景窗,下半部以竹帘遮住,以免春光外泄;不过上半部看出去,是北台湾的缓山与晴空,蓝天白云,非常悦目。
一面泡温泉一面赏风景,可真是美事一桩,但也得有饭店千金的关系,才能沾光使用这精心设计的顶级房间。
而这位饭店千金一点娇气也没有,只是宠宠的笑望美丽的好友思婕,表情有点无奈。“旗袍?我这辈子还没穿过呢,别开玩笑了。”
“你每次去精英会都不打扮,这样不行啦。”程思婕一时忘了自己在水里,激动地挥舞双手,溅起水花。“你跟湘柔这么好,怎么还没被洗脑成功?她看你都不打扮,中日关系不会一直念你吗?”
湘柔会念她的另有其事。罗可茵还是好脾气地笑着回答:“她知道我不适合走那个路线——”
“不管,这次你一定要陪我去。”程思婕泅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伸手就摸。“旗袍,就是要象你这样,有点肉,又有点小腹,穿起来才会有曲线。不然的话会太干瘪……咦?”
一摸之下,肌肤光滑不说,长期运动的她肌肉线条坚实,身上没有赘肉,更遑论小腹了,只是一向都以宽松舒适的穿着出现,若非今日这样袒裎想见,哪有可能知道!
程思婕诧异地抬头,愣了几秒后,随即露出一个有点贼的诡异笑容。
“可茵,你的身材很好喔。平常太会藏了。”她靠过来,用肩膀顶顶好友,眼睛这起来。“交给我,这次我一定让你一出现就让所有人跌破眼镜,被各路英雄帅哥追到喘不过气。”
“有必要让大家受到这样的惊吓吗?”罗可茵苦笑。
“不是惊吓,是惊艳。”程思婕露出坚决的神情。
一旦让程思婕决心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尽力而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何况思婕这人最浪漫,充满粉红色思想,老是想要帮好友特色好对象,看来,这次罗可茵是逃不掉了。
隔日,程思婕真的是剑及履及,抱了一堆衣服行头又来找她,还一路从她任教的学校押着她回家,深怕猎物脱逃似的。
“我不适合——”“头发太短怎么卷——”“不要画眼线行不行——”
罗可茵的惊恐问句中,还夹杂着程思婕的甜甜笑声,以及罗母偶尔控头看看时发出的惊叹。“我女儿打扮起来,还真漂亮!”
“就是嘛,平常不知道到底在谦虚什么,有身材就要秀出来呀。”程思婕振振有词。“你以后要常常用打扮,穿得美艳一点,现在很多老师都很辣的。”
“不可能,我以后才不会——”别说以后,她连这次都想打退堂鼓了。
“不行,不准换掉。”程思婕拉住她想抗拒的双手。“你只是不习惯而已。总是要练习啊,不然以后当新娘子的时候怎么办?”
“对对对!”罗母在旁边猛点头。
新娘子?罗可茵苦笑。她连想都没想过那一天。
终于,媲美整治山河的工程完工了。
房间里的穿衣镜前,映照出一个窈窕有致的倩影;包裹在锻面改良式连身短旗袍里的是前凸后翘的葫芦型好身材。短发在电棒以及思婕的巧手整治下,弯着妩媚的弧度;状虽然淡,可是适当地勾划出一双凤眼,尾端微微带勾,顾盼之间,颇有风情。
“好漂亮……”罗母都看傻眼了,呆了半晌,还用衣袖印了印眼角。
“伯母太感动了哦?”缴出漂亮成绩单的程思婕洋洋得意。
“妈,你不是在哭吧?”罗可茵很无奈地问。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我女儿……”被说中心事的罗母很尴尬地夺门而出。“我去叫你爸也来看!”
“不要啦,妈,你等一下!”罗可茵也跟着追出去,被强迫试穿的高跟鞋拐了一下,害她差点儿跌倒。
就是这该死的高跟鞋,害她跑不快,否则,长跑选手哪里可能追不上一个年过半百的欧巴桑。
当她冲出大门之际,她母亲早已经不见人影了。要经过铺满白色碎石的小院到另一边,才是加盖出去的另一栋主 。罗母大概已经喊得全屋都听见了吧。
就是那么刚好,那一刻,罗可茵猛抬头,就见到了一个高大身影,正站在大门口。
深浓暮色中,那人是一个剪影,宽肩、长腿,一身整洁的西装,探头往里看的姿态是如此优雅,一时之间,罗可茵突然觉得四周空气变稀薄了,所有景物光线都淡去,视野中央只剩下那个潇洒的剪影。
她喘不过气。
是那个人回来了吗?经过了这几年狠心地不通音讯,他终于原谅她了吗?
“可茵?”对方唤她的嗓音也带着不确定,好象认不出她来似的。
听到这嗓音,罗可茵却象被当头泼了冷水,整个人醒了。
不是他,不是席承岳。是个更成熟、有了点年纪的男人。
被高高挑起的心,此刻重重的落下,摔碎了;失望的感受竟如此巨大,让人快要招架不住。
短短的几秒钟,她象是经历了一场轮回。也只有某人能让她这样。
“赵伯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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