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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情煞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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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他获知她对他的评价会做何感想?女人对他向来都是依从的吧,他确实邪佞迷人,或许她是那晚他泄欲的工具,不过他也是她忘情的工具,扯平,两人都没有真心。
  “我不同意你的话。”他似真还假地盯着她。“东方妄二的情史洋洋洒洒,我则一片空白。”
  烙桐瞪着他看,他这是什么意思,毛遂自荐吗?
  呵,颜烙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位铁烙帮睿名远播的军师可是一代俊男,条件好得很,据她所知,爱慕他的千金小姐或小家碧玉都不在少数,他不见得会和她日久生情。
  她扬起眉梢。“太过洋洒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女人喜欢专情的男人。”
  他不疾不徐,像是为反驳而反驳地道:“这个理论好像不成立,东方妄二对女人从不专情,可是女人仍旧喜欢他,那些被他抛弃的女人都叫他东方邪魔,可是仍旧对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他的情史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或许他有他独特的魅力吧。”她又企图一语带开。
  唉,怎么回事,愈不想提的话题愈是无法撇清,看来皓炜对东方妄二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我便没有独特的魅力。”他说得一本正经。
  这点她实在不认同。“何必妄自菲薄,皓炜。”
  他深深凝视着她。“像除了你的得力助手身份,你也不把我当男人。”
  空气倏地变得凝重,烙桐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心思细密的他会来这一招,直接明挑,让她无言以对。
  她真的害怕再跟他“聊”下去,儿女情长最害人,依她目前在帮中的处境,最不需要的就是一段萌芽的新感情,若感情谈不成,她岂不是连最得力的助手也没了?更何况,她根本还没忘却旧爱。
  不行,太冒险了,她不能接受他的示爱。
  “你当我眼瞎了吗?你当然是个男人。”她泰若自然地转身从书柜中取出一叠资料,眸光专注于资料之上。“你昨天说山口组在夏威夷买下一块地,准备用来扩大势力……”
  但愿这种拒绝方式不会太令他难堪,正当用人之际,她真的不想失去他这个左右手,但愿他明白,但愿。
  新加坡四季如夏,恒温达摄氏三十三度,热得吓坏人,也热得让人没事不想出门,有事,也很不想出门。
  车厢里冷气充足,驾车的人却显然心浮气躁,不知在叨念些什么,嘴里一直念念有辞地碎碎念。
  “看来家里要办喜事了。”毅七一个流利的转弯,对旁边那位无视他人存在,在车里径自吞吐烟雾的人说。
  他实在有点讨厌那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人,太教人嫉妒了,他谈恋爱怎么就没那么顺利?人跑掉了不说,连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更是逊极又背极了。
  妄二扬唇一笑。“你说大哥和路湘?”
  这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了,东方宅邸里里外外重新粉刷装潢,不说当事人,最兴奋的是他们的妈,美丽高雅的莫荷心为了自己首度荣登准婆婆宝座,那天要艳惊四座,已经请了无数裁缝师傅来家里量身裁衣?
  毅七没好气地道:“不然还有谁?难道真四会和那个女人复合再结一次婚吗?”
  妄二邪恶的睨他一眼。“看来你对老大的婚礼有点意见。”他正考虑要不要去挑拨离间,破坏他们长幼的感情。“难道不是?”他哼的一声。“想想,从他被盟主派到峪里岛去救人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就要结婚了,这种速度真是让我为他感到蒙羞。”
  其实,是羡慕呀,他苦涩地想,他的小女人也不知道在何方,她,可好吗?真教人牵挂……
  “好酸。”妄二调侃的在鼻息间拂了拂。
  毅七立即追加,“先声明,我可没有羡慕他们哦,有道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白痴才会想结婚。”
  “我看你倒很想往那座坟墓里跳吧。”妄二恶意挑衅。
  谁不知道毅七是东方家最“嗜婚”的一个,自他高中时代起,他就通寻人选,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可惜功亏一篑,新娘跑了,弄得他一肚子火,到现在闻女色变,最恨人家成双成对。
  “看清楚现在到底是谁在开车,你的命在我手里,最好对我尊重点。”毅七撂下狠话。
  “停车!”妄二忽地出声,眼尖的他,看到车窗外的某一定点,不该会出现在此的人。
  颜烙桐……
  她来新加坡了。
  思忆起那夜,她并不热情,他也只是纯粹欲望的发泄,然而他却对她念念不忘。
  他不解,她分明对他没感觉,也没像众多女人一般迷恋上他,却愿意与他共度一夜,发生一夜激情。
  他知道那晚她得到高潮,却不曾真正热情以对,他不会欺骗自己这一点,这也没什么好羞于启齿,不热情不是他的问题,是她打从心里就没将她的热情释放出来,是她心理有问题。
  占有她的身子,她还不属于他,那天早上他们分手之际,她冷静得就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像她一直有许多入幕之宾,与男人过夜并不稀奇似的,这点让他颇不悦。
  对她好奇,缘自于她一直出乎他的想象之外,究竟她有什么隐衷,被男人抛弃过,玩弄了吗?
  哈,他一直对不属于他的东西充满兴致,这是他的劣根性。
  “你在车里等我。”他对毅七丢下话,打开车门,跨出他笔直的长腿。
  毅七皱着眉头。“喂,怎么回事……”
  不等毅七说完,妄二直接穿过分隔岛,停在显然被骄阳烤昏了的佳人面前,她拿着手帕频频拭汗。
  蓦然,他哂笑一记,造型不一样,她戴了假长发,逼真的像真发的假发,飘逸动人,充满女性的柔与美,显得婉约雅致,任何男人都会想轻揽如此媚人的女子入怀。
  “什么时候来新加坡的?”他站定在她面前,错觉吗?她好像比在泰国相见时略显娇小。
  长发的她带了娇柔,说实话,他比较喜欢短发的她,有股不腻人的独特风格,不似现在,有点……庸脂俗粉的感觉。
  她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甚至还后退了一步,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别露出那种眼神。”妄二挑起英挺的剑眉。“我在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又怯又懦,脸颊却不由自主的遍染桃红。“我……来很久了。”
  好俊美的男子,他那浑身邪佞的神采教她失神了,恍如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她从没接触过这般男子,眼神锐冷,如此非凡的慑人神采……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叙叙旧?”他故意说得邪意,因为不喜欢她眼中那绽放的迷恋神采。
  见鬼了,怎么回事,她像变了一个人,与他认识的颜烙桐截然不同,现在的她倒十足像个——花痴。
  “我想……”她润了润唇,有点舍不得,又不得不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他轻笑。“这是你苦思出来的妙招吗?以为如此我就不会提起我们的一夜情?”
  “一夜情?”他大胆的宣言似乎骇傻了她。
  他忽而欺近,握住她削瘦的肩膀,攫吻了她的唇。
  火辣辣的舌探进她口中,吸吮地撩拨,他挑弄着她的舌,密密地吮着她唇瓣,她霎时双腿俱软,震撼无比,只能任由他抱着、吻着,一颗心几乎要飘到云端之上。
  “没忘记我的吻吧,想起来了吗?颜少主。”他揶揄地讥笑。
  她无力地倚在他怀中,他的无礼令她惊慌,可是,唇还热烘烘的,他湿润的舌仿佛还在她口中翻搅,怎么会这样,她的初吻……被他要走了。
  “小姐!”岫儿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天哪,您怎么啦?”
  岫儿连忙扶住娇弱的主子,把她从陌生男人怀里拖开。
  “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岫儿气急败坏,她连忙用绣帕替主子煽凉,主子满睑染红,是中暑了吗?
  “小姐?”妄二挑了挑眉,他以为她的属下都叫她少主。
  一部白色轿车远远驶近,高赐在车中早已看到情况有变,他立即下车护主,对立于一旁的妄二不善地一瞥,适才车子抛锚,不得已将她们主仆留在路边,没想到才一会工夫就出了事。
  “岫儿,扶小姐上车。”他命令着小侍女,身份虽是近身保镖,但自有一股威严。
  娇小的主仆俩上车后,高赐深深看了妄二一眼,不多做言语,上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妄二双眉俱扬,不对,颜烙桐何需人扶,她根本从不在人前显现弱点,也没那么娇贵的体态。
  那么,拥有一样面容的女子是谁?
  饶是精锐的他,也不由感到困惑三分。
  反覆看着照片良久,邪俊的面孔终于玩味地逸出淡薄笑意。
  “双胞胎,颜雪桐,雪桐。”
  原来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毅七说过,颜烙桐是铁烙帮的二小姐,难怪未闻铁烙帮的大小姐影踪,原来患有先天性哮喘及心藏病的颜雪桐,身体虚弱,长年住在空气宜人的新加坡养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哪。
  他要请君入瓮,要她乖乖地走到他怀中来,看来她的姐姐是绝佳诱饵,据这份调查报告上显示,颜烙桐很重视她的家人,尤其是她这个自小就身染疾病的姐姐,她一直周密的保护,不想让外界干扰。
  不想让人干扰,那么,他就干扰之。
  想到那日颜雪桐倚在他怀中的模样,要掌握她并不困难,掌握了她之后,颜烙桐要想逃离他的五指山都难。
  颜烙桐,他对她的感觉并非止于一夜情的床伴那么简单,她眉峰间挥之不去的忧烦与她喝过酒后的放纵心态都令他想深窥,她并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她的身份也不容她随便,可是她却轻允他欺上她身,这……
  纵然对她有兴味,但他东方妄二从不求女人的亲好,要嘛,女人委身求他给爱,这倒是还可以接受。
  “怎么,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你笑得很邪恶。”师师走进来,手中是新编录的分舵名册。
  早上妄二来到东方盟之后,就一直待在他的盟主正厅中寸步不离,她因着有事才进来,当然,也是关切,就见他对着一张照片笑得教人不寒而栗。
  “女人。”他轻弹照片一下,将之收在抽屉中。
  她敛下眼,不经意地说:“是吗?你的女人还不够多吗?还有余力造福其余苍生?”
  他眯起眼,嘴角邪气地勾起。“你不是说过我有桃花劫,那么,我当然要趁火打劫一番。”
  “小心,别劫得过火,惹祸上身。”她紧抿着唇,眼底掠过一丝懊悔,多事,替他观什么相、测什么字,徒留话柄。
  她的懊悔看在他眼底竟成风景,他早说过,师师的心属于他。
  第五章
  新市收费最贵的私人贵族医院中,颜雪桐身着一件飘逸的粉色洋装,静静地坐在候诊椅中等待高赐来接她。
  最近她的身体状况又差了些,医生总是告诫她,要她少出门、多休息,可是,她已经休息得够多了呀,怎么也不见病况转好?
  唉,她觉得自己的红颜就将要老去,半生的青春都耗在医院与药剂中,她好恨呀……
  如果,她能恋爱,能结婚生子该多好,医生说过,她不可以受太大的刺激,恋爱这种会教人情绪波动难测的事不适合她,她也不能生子,因为她脆弱的心脏根本无法负担她产子的过程。
  身为一个女人,既不能与男子相恋又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哀的呢?
  虽不能,她却好想,若能拥有一段两相缱绻、刻骨铭心的感情,她死也甘心。
  她苦恼地蹙着眉峰,脑中又掠过一双令人迷醉的邪肆眼神。
  怎地才一面之缘,她又想起那双放肆大胆的黑眸?街头的热吻,炙烈的骄阳与火热的唇舌,尝过被吻的惊心动魄,她的心已经宁静不下来,那日她对他的无礼惊慌,却也沉沦在他的邪气之中。
  那人究竟是谁?他怎知她姓颜……
  妄二立于低垂螓首的雪桐面前,俊目闪着自负的光芒,正等待他的猎物抬起头来。
  出于精密的计算,他知道此刻是最佳时机,颜雪桐在等她的保镖来接她,而他则用了点光明正大的小手段,让那位冷肃的保镖在路上小小的塞车。
  光滑皮面的鞋尖久久不去,雪桐疑惑地抬头,是谁一直站在她面前,让她感觉极为别扭不安,她一直是怕生的。
  “还记得我吗?颜小姐。”妄二漂亮的眼眸带着笑意,轻佻地看着她。
  她的脸颊忽然热了起来,迷蒙的大眼有丝惊慌不定,她心跳难当,不由得伸手抚住心脏,好难受……
  医生的话应验了,这意外的刺激让她心跳瞬间变得不规律,胃好像也缓缓的发痛,可是那不容忽略的喜悦却是那么明显,她竟为了再见到他而雀跃,怎么会这样?他只是个陌生人哪。
  “记得……”她声如蚊蜗,美梦成真的喜悦冲击着她,使她无法思考太多,末曾怀疑他的意图。
  妄二事性地执起她的小手,顺道带起她能随风飘般的虚弱身子。“中午了,跟我一道用餐。”
  直接又不容置喙的语气,原该拒绝的,可是雪桐却着魔般的任他带起,直到上了他的宝蓝色拉风跑车,她才想起高赐可能会有的反应,肯定急坏他!
  “哦!我不行跟你走,我的保镖会来接我……”她慌乱起来。
  妄二泰若镇定地勾起安抚的微笑,随意道:“我已经通知他了,他会自行回去,你安心跟我走。”
  他当然没有通知,让那个姓高的急一下也好,他那日用那种慎戒的眼神看自己,令自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算是惩戒吧。
  “是吗?你通知高赐了,那我就放心了。”她不经大脑思考,立即相信了他的话,接着因迷恋于他驾车的好技术,频频发出赞叹之声。
  他微笑不语,任她崇拜迷恋,出师告捷,离凯旋门不远了。
  车身驶至一间有着大匾额的中式餐厅门口,匾额写着“宏仁堂御膳厅”,门口两株绿色大盆栽及圆纱灯,显得十分古意盎然。
  “我已经预约了座位。”妄二带雪桐入内,亲昵地扶着她孱纤腰身,让她落坐。“这是最著名的药膳料理餐厅,有中医师问诊,食材与药材一道烹饪,可治病养身,我已经吩咐厨师准备了治疗哮喘的药膳,待会你得多吃一点。”
  “你真有心。”她眼中盈着娇羞之意,也不去想他是如何得知她的病情。“我叫颜雪桐,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妄二。”
  他轻易地开启一颗荡漾春心,看到她眼中的迷恋,他知道这代表着离他再见颜烙桐的日子不远,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妄二……”她痴迷地念着他的名字,珍视又喜悦。
  第二天,雪桐在位于乌节路的颜家别墅里,收到花店快递来的一大束娇艳粉红玫瑰,花瓣还沾着水珠,显得娇艳欲滴。
  “岫儿,你瞧,多美的花呵!”她欣喜若狂,对玫瑰爱不释手,坚持要岫儿立即去买个最漂亮的水晶花瓶来插这束花。
  高赐与岫儿对看一眼,都觉得十分担心。
  昨日他们小姐在医院无故消失,回来后又绝口不提其间行踪,他们逼供不出所以然,只有格外对她的行踪留意,谁知今天神秘花束就上门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真教人担忧哪。
  终于,清了清喉咙,高赐以保护者的身份开口了,“小姐,花是谁送给你的?”
  他领少主之命在新市保护大小姐,对于大小姐的一举一动,他都不敢轻妄待之,务求周详,若有不周万一之处,他可能会以死谢罪,因此,他算是最有资格开口询问的人。
  雪桐笑而不答,美丽的脸蛋不再苍白,娇丽的容颜染上淡淡红晕,透露着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玫瑰花连续送了十日,这天,夹在玫瑰花中间的纸条教她期待万分,她没对任何人说这个秘密,独自殷切盼望着。
  于是当晚她有备而走,趁着高赐与岫儿不注意之际溜出了颜家大门,一心想见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十天,多长呵,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了……
  一上妄二的车,她简直又要醉死在他的翩翩风采里,她忍不住想要依近他怀中,又要维持点矜持。
  “怎么了,这么想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恣意搓揉,颜雪桐和他过往结交的女子都无不同,几乎顷刻间就对他死心塌地。
  她娇嗔地望着他。“谢谢你送我的花,我好高兴,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花。”
  虽有天姿娇颜,但因被保护得好,雪桐未曾接触过自家人之外的男子,头一次对她呵护万千的男子就这么出色,也难怪她会沉迷得这么快。
  两人在樱桃园共进晚餐,享用此间出名的烟薰鲳鱼、湘江豆腐和竹笙炖鱼翅,每道菜都在水准之上。
  雪桐吃得十分尽兴,在家她鲜少吃这些多油重口味的菜肴,他们总以她身体不适为由要她吃得清淡些,老实说,对家里厨子烹调出来的那些淡而无味的小菜,她早就吃腻了。
  妄二佻达地看着她,笑得别有深意。“多吃一点,依你这副凹凸有致的身材,穿这样太浪费了,饭后我带你去买几件适合你的衣服。”
  “买衣服?”她又满足又羞怯,她可从来没跟男人去买过衣服,她的衣服都是请名店送到家中让她挑选。
  餐毕,他果真依言带她到精品店挑选新装,店员对他的驾临必恭必敬,显示他经常出入这里,且出手阔绰。
  “这件很适合你,去换上。”
  他挑了件银底镶亮片的连身短裙,雪桐有些猫豫,那件衣服看起来好……好暴露,她真要穿吗?
  “你不穿吗?”骤然间,他脸露不悦。
  那股寒气令她慌了,为了讨他欢心,她连忙进了更衣室,不知何时,她已沦陷得如此深,他的喜怒竟如此牵制她。
  长镜中的她像换了个人,在紧身洋装的包里下,露出教人血脉偾张的曲线,她挺秀的胸部几乎半裸,长细的腿则凉飕飕的露在外头,让她好不习惯……
  霍地,更衣室的门无预警的被打开,妄二信步走进。
  “啊!”她慌忙要遮蔽太过裸里的娇躯,不意却让肩上的细带滑落,春光乍现。
  “这样很美,何必遮掩。”
  他噙笑的俊脸靠近她,大掌扣住她纤纤楚腰,另一只手勾起她尖尖的美丽下巴,攫住她微启的朱唇,湿热的舌头探了进去,慢条斯理地轻捻翻搅,他知道她有多期待他再次吻她。
  “哦……”她嘤咛一声,霞红的脸蛋迷醉的看着他,喘息着。
  肩上的细带脱落了,洋装被他褪至腰际,他将她揽进怀里,粗大手掌大胆的揉弄她小巧的双峰,她的峰蕾十分小巧,像颗水珠似的逗人怜爱,他抚摸着拉扯,直到小蓓蕾挺立起来。
  “妄二……别……别这样……”她无力的小手握着他邪肆的大掌,拼命的咬住唇,不让快感的呻吟逸出,外头还有人哪。
  “你不喜欢?”他眯起眼,眼光邪酷,低首含住她颤动的乳峰,粗气地撩拨。
  “啊……”她终于把持不住的吟哦起来。
  他恶意的低笑了。
  保守闺女说起来也不过是一触即发的浪荡女,他们才认识多久,她就任他这么狎弄,如果他想在此要了她,恐怕她也不会反对。
  可惜他对她这副病体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许有的男人喜欢病恹恹的林黛玉,他偏偏最讨厌要死不活的女人。
  颜雪桐己深恋他,想必不久之后,他真正的猎物就要进瓮了。
  铁烙帮
  “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去处理。”搁下听筒,烙桐的眉眼染上一片担忧,真是多事之秋,家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回事?”程皓炜见她脸色不寻常、关切的问。
  烙桐忧心仲冲地蹙着眉心。“高赐说,雪桐恋爱了。”
  这是她与母亲最不乐见的事,雪桐身体虚弱,若与她相恋的男子是真心便万幸,万一遇上无情薄幸的男子,那对雪桐将会是致命一击。
  “此事不妙。”程皓炜感同身受,入帮已久的他,深知雪桐的情况,他沉吟道:“少主,你必须快去阻止,大小姐无法承受恋爱带来的任何结果。”
  “恐怕来不及了。”她头疼地说:“同赐说,雪桐陷得很深,一开始她还会瞒着他们偷偷出门,但现在他们已经无法阻止她,她几乎夜夜都出去和对方见面。”
  “对方是谁?”
  “不详。”这也是她最不安的一环。“高赐查不出来,对方非常神秘,也不知道雪桐是怎么结识那名男子的。”
  “会不会是有心人的陷阱?”程皓炜沉吟道:“帮中知道大小姐在新加坡的不在少数,少主的那些叔父们……”
  烙桐心一动。“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大胆假设,“会不会是你那些叔父派人迷惑雪桐,藉以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飞赴新市,无心处理帮务,他们好乘机垄断你在帮中的势力。”
  “不合理。”她立即就否决了。“我知道他们一直觊觎我的帮主之位,但那也不是迷惑区区一个雪桐就可以解决的事。”
  “或者,他们想让你乱了阵脚。”他犹在深探理由。
  “叔父们……”烙桐蹙着眉心,这是她最不愿相信的一环,她对他们的良知犹抱有希望。
  说曹操,曹操到。
  颜淮生烙桐的二叔父推门而入,看见似在商讨要事的两人,他的不悦明摆在脸上。
  “我问你,你为什么擅自决定把四喜赌场结束掉?”颜淮生怒冲冲的兴师问罪。“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愚昧的决定会害我们每个月损失多少收入?真是自作主张!”
  烙桐尚未回答,一旁的程皓炜随即笑盈盈地道:“颜二叔,容我提醒你,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们铁烙帮的少主,也是我们的代帮主,你是否该给我们少主一点尊重呢?”
  颜淮生撇了撇嘴,不甘不愿的哼嗯了两声。“哼哼,尊重?我尊重她,那么谁来给我尊重?程军师,你评评理,好歹我也是她二叔,她没理由不通知一声就断了我的财路吧。”
  烙桐忍耐的说:“二叔,我想你该明白一点,四喜赌场不是你个人的生财器具,我结束四喜就是为了不让你胡作非为。”
  闻言,颜淮生面上无光,他火大的跳脚。“听听,反了、反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二叔?你以为你爸爸躺在病床上不会动,就可以任由着你把铁烙帮弄得鸡犬不宁吗?”
  烙桐蹙着黛眉,握紧双拳。“二叔,请你说话客气点,让铁烙帮鸡犬不宁我不敢邀功,你与其余三位叔叔才是功臣。”
  “你、你说什么?”颜淮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竟敢说这种欺上犯下的话?你太狂妄了,眼里根本就没有长辈,我告诉大嫂去,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杵逆丫头!”
  “慢着。”烙桐手一伸,拦住颜淮生的去路,她森冷地道:“如果你敢去打扰我母亲,那么我也将择期去拜访二婶,把你在台北另有爱巢的事抖出来,依二婶的脾气,这件事不会善了。”
  “你——”颜淮生气得只差没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他恨得牙痒痒,从齿缝中迸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而已,哼,你想办法让四喜再恢复营业,那么这件事就算了。”
  烙桐不为所动地摇头。“恕难从命,四喜关定了。”
  “妈的!”颜淮生终于粗鲁的咒骂出声,被个后生小辈吃得死死的,他实在丢脸至极。
  她深吸口气坐回帮主之位,威严凛然。“二叔,你先回去吧,我和程军师还有要事商量,你在这里不方便。”
  不说还好,一说颜淮生更气,这分明就是挑明了不把他摆在眼底,什么狗屁要事,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会有什么好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颜淮生不甘愿的走到门口,忽地又回过头来阴恻恻地撂话,“你叫雪桐那丫头自爱一点,我有个朋友在新加坡看见她和东方妄二状极亲密在约会,告诉你们,东方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东方妄二那家伙,吃起人来不吐骨头,他玩过多少女人大家都知道,别以为人家真的看中她,呸!妄想做东方家的少奶奶,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完,他恨恨地甩门而出,烙桐恍如被雷劈中,僵在座位中无法动弹。
  东方妄二!
  她二叔说,东方妄二和雪桐状极亲密在约会……
  她收拢十指,该死了,她想,她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妄二在拥有七百五十间客房的豪华香格里拉酒店里,轻松地接待来自日本的藤井组人员,密谈九月份将在西西里岛举行的黑帮高峰会。
  客人已让师师与保镖送到机场,他惬意地交叠着双腿,眺视玻璃窗外的景致,居高临下地享受着龙舌兰。
  烙桐步近他,她查到他今天的行踪,他与藤井组的人密谈后随即要到邻近的离岛验查走私的枪枝,事情紧要,不过他显然不急着走,还有充份余裕的时间喝酒,果然是东方妄二,也不愧是东方妄二。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东方盟主?”她从容不迫地来到他旋转座椅旁开口。
  妄二不疾不徐的调转眼光,看来他特意泄露出去的行程奏效,如他预期一般,颜烙桐寻来了。
  今天的她身着利落的裤装,显得英姿飒爽,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她比她那位长发腻人的双胞胎姐姐有味道多了。
  “凭我们的交情……当然可以。”他对她笑得暧昧不清。“坐。”
  烙桐在他对面落坐,对前来询问的侍者吩咐了热红茶。
  来时她已告戒过自己,东方妄二是个很不好应付的对手,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肯定他对雪桐不是真心。
  “东方盟主,我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姐姐,高抬贵手放过她。”
  他笑了笑,交叠十指成尖塔型。“纠缠,啧,那是你的认知吧,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望着她寒冰般的俏脸,激怒她比想象中容易哪。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是我吗?”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揶揄低笑。“这么有自信,知道我的目标是你?”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否则不会看穿他的真正意图。“难道我猜错了?”
  皓炜说过,东方妄二的情史不能照常理解释,他常不按牌理出牌,让人捉摸不定。
  他不置可否地淡笑。“关于这个问题,如果你有心解决的话,我们到楼上谈,楼上有我专属的休息室。”
  她凝重地皱起眉心,真后悔让他成为自己一夜情的对象,原以为那夜过后便两无瓜葛,谁知他……
  现在她除了跟他上楼别无他法,没办法,谁教她有求于他,他这个真小人非常擅用这一点。
  “带路。”她站起身,她才不怕与他独处哩。
  两人一路无语,烙桐刻意落于他身后一步,直到来到房门口,妄二打开双人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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