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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初体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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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泡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别胡说。”她羞红了脸,“才不是那样……”
她才不会一厢情愿的那么想呢!
虽然一开始,她也曾经怀疑过他是想跟她搭讪、或是心怀不轨之类的,但现在,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神似他所认识的“她”。
“怎么不是那样,你又不懂电脑,他干嘛叫你进他公司?”小兔自以为聪明的猜测著,“依我看,他根本是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也这么认为。』亚季附和著小兔的说法。
“不是那样,他会雇用我,纯粹是因为……”她想把那个不成理由的理由说出口,但她迟疑了。
青年企业家想泡她,这多少满足了每个女孩都会有的虚荣心。但一旦真正的原因说出,她连小小的虚荣也没了。
“因为什么?”亚季及小兔那四只贼溜溜的眼睛直盯著她。
面对自己的至交好友,地实在说不出谎话来。“因为我长得像他认识的一个女孩。”她说。
亚季跟小兔几乎是同时瞪大眼睛,然后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
“很幸运吧?”她故作无事状,耸肩一笑,“要不是长得像他认识的那个女孩,我可能还要继续碰壁呢。”
听著她自我解嘲,亚季跟小兔都有点难过。
弥生知道她们两个对她总是特别怜惜照顾,因为她是三个人中最怯懦、最柔弱的一个。
“干嘛那种表情?”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一点都不在意呢。”
这么说,单纯是安慰自己、安慰别人。
哪可能真的不在意呢?她多希望越川英则雇用她,是因为觉得她有一点本事,对他的公司能有一些贡献,而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某人那样的理由。
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像某个人而受到他的注意,她就介意死了。
那个“某人”在他心里,是不是占了一个特别的位置呢?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她”,他会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注意到不起眼的她吗?
“可能……不会吧?”她喃喃地。
“弥生,你说什么?”亚季问,而小兔也一脸疑惑地望著她。
她回神,摇摇头,勉强挤出一记笑容。“没事。”
第一天上班,弥生自然还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也没人有空教她什么,于是她只能做些抹桌子、扫地的工作。
中午休息时间,所有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公司的守卫人员还在。
没人在,她索性到处参观这家独特的公司。
晃进了公司里储备乾粮及饮料、像是个小型超商般的仓库,她不禁咋舌。
老天,她真是从没听过哪家公司里会有这样的“设施”耶!
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小兔及亚季她们,她们肯定打死都不会相信。
她浏览著架子上一排排不同口味、不同厂牌的零食及饮料,难以置信。
“哇……”她喃喃自语,“这个怪老板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你说谁脑袋有问题?”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啊!”突来的惊吓,敦她惊叫了下,手肘一横,不小心将架子上的饼乾盒撞了下来。
“小心!”英则及时伸出手,飞快地将她拉向了自己。
弥生一个脚步踉呛,整个人跌进了他怀中。
“看不出来你还挺粗心的。”他笑说。
近距离的碰触著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弥生只觉得全身火热,一股热气轰地街上了她的脑门。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东西在蠢动,让她心痒痒的、热热的。
不知怎地,她感到不安,也觉得羞惭——
“不……”她惊悸的推开了他。
她激动的反应让英则一怔,一脸疑惑地望著她。
“我……”迎上他疑惑的眼神,她更慌了。
人家只是好心拉她一把,是她自己站下稳、趺到他怀里的,可她却表现得像是他强行抱住她一般。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什么事都这般大惊小怪的?
“对不起。”涨红著脸,她弯腰一欠。
他睇著她,沉默了几秒钟。
“什么对不起?”说著,他蹲下来捡拾掉落的饼乾盒。
看人家大老板在帮她“收拾残局”,她急忙也蹲下来。“我来!”
这一蹲,一个不注意又让自己的头撞上了他的。
“唉哟!”她疼得惊叫一记,一屁股跌坐在地。
英则轻轻的按了按额头,好气又奸笑的睇著她。
“我满脑子的灵感都被你撞跑了。”他开玩笑地说。
他的一句玩笑话,她却当真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一脸歉疚又惊慌的说。
看她认真了,他撇唇一笑。“逗你的,别当真。”
“噢……”她一怔,愣愣地望著他。
“你很迷糊喔?”他笑睇著她,眼底有著一丝怜惜。“我以为你是个细心的人呢。”
“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我……”平常她总是三个人之中最细心的人,怎么在他面前,她却总是手忙脚乱?
他一笑,“你的额头撞红了……”说著,他自然地伸出手去轻触著她的额头。
她一怔,整张脸倏地泛红发烫。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晕陶陶的,像是吃了什么迷幻药般。
一般人会因为身体上的接触,就这么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吗?
明明知道这样的接触没什么其他意思,她却还是露出了惶然迷惑的神情。
“女孩子果然皮薄,这么一撞就红了。”他抿唇一笑,揉了揉她的额头。
弥生茫然地望著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她应该推开他的手,告诉他“我没事”,但……当他揉著她的额头时,她竟奸想这么继续下去。
姐姐过世后,父母亲忙著吵架、忙著离婚,没有人注意到她,而她再也得不到该有的呵护及关心。
他们忙著伤心,却不曾留意到当时才十五岁的她,也需要父母的注意及关爱。
她渴望被爱、渴望被照顾,但在他们身上,她得不到那样的东西。
现在,他揉著她的额头,透过这样的身体接触,她感觉到自己被呵护。
可是……他是因为什么而对她关心呢?
不是因为她是天童弥生吧?此刻在他眼前的,会不会是另一个女孩呢?
她突然推开了他的手。
他微怔,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从他第一天见到她,他就知道她是个自我防卫极强的女孩。也许他刚才的举动,已经被她解读为“办公室的性骚扰”了。
须臾,他一叹,“起来吧!”他非常绅士地伸手去拉她。
蹙著眉,她对他的好意视而不见。
她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捡拾著掉落的饼乾盒。
“你该不会以为我刚才是在占你便宜吧?”憋不住,他开口问她。
她沉默地将饼乾盒排上去,淡淡地反问他一句:“你是吗?”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好了。”她的语气听来有点冷漠。
“什么那就好了?你的表情就像是我吃了你豆腐一样。”他很认真、严肃的盯著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沉吟了一下。
他当然不是在占她便宜、吃她豆腐,因为他的表情、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且自然。
她在意的不是他碰触了她,而是……他碰触的铁定不是她。
“你把我当作谁呢?”她眼底有一丝落寞及受伤,“虽然我长得像『她』,但我又不是『她』。”说罢,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英则一时弄不懂她的意思,当下愣住了。
待他回神想追出去,却跟正要进来的阿宗迎面撞上。
“哇,你赶著投胎啊?”阿宗被撞疼了,揉著胸口叫著。
“她呢?”他抓著阿宗问。
阿宗怔了怔,这才意会到他在问谁。“她刚才跑出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英则已经冲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阿宗纳闷地抓抓他金黄色的头发,“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每次见到,他都追著她跑?”
弥生一冲出公司门口,就躲进了附近的一条无尾巷里。
她知道他会出来追他,就像上次一样。可是,她不想被他追到,尤其是现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介意那个跟她相像的“她”?
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因为长得像“她”,才会被他带进公司里来,但为什么现在她却越来越在意?
每当面对他,她总忍不住想起自己与“她”相像;而当他凝视著她,她就觉得自己不再是天童弥生,而是“她”。
心好痛!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像是有人拿著刀,一下又一下地刺戳著她的胸口……
朝巷口望去,是一个十字路口,而他正气喘吁吁地站在路口张望,像在找寻她。
他的身边还有一些等著过马路的行人,而他的身影却特别清晰……
他的身影在她眼中,就像是黑白电影中唯一彩色的一块般。
突然,她惊觉到自己在乎的不是“她”,而是他。
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他的声音、他的身影就攫住了她,教她的心思及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栘开。
“老天,我喜欢他!?”她难以置信的自问著。
她紧贴著墙壁,此刻她恨不得自己能没入这冷冷的灰墙之中,隐藏起来。
毕业后找份稳定的工作,做个两年就找对象结婚,然后一辈子做家庭主妇——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也是母亲对她唯一的寄望。
但,她的对象怎么可能是越川英则那样的人?
他成就非凡,表现卓越,是个不凡之人;而她,太平凡,平凡得微不足道。
她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居然还糊里糊涂的喜欢上他?而且就这么短短的几天!?
不,这一定是她一时迷惘,一定是。
视线再往巷口瞥去,路口的行人已经开始走动,而她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应该离开了。
那一瞬,她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起的是一股不知名的落寞怅然。
发了一会儿愣,她茫茫然地走出巷子——
“喂。”一个高大的身影,倏地挡去了她的去路。
是他!虽然背著光,但她绝不会错认他的声音。
她不想被他找到,下想在这个时候看见他,不想!
本能地,她转身就想跑。
“慢著!”追了两条街好不容易才逮到她的英则,怎肯这样地放了她?
他拉住她的手,气喘吁吁地,“拜托,别……别搞得我像是个把……把女子逼进暗巷的色狼,好吗?”
弥生想挣开他,但无论她怎么甩手,就是挣不开他紧握的手。
“你放开我,我不想去你公司上班。”她瞪著他。
“为什么?”他一怔,“你才来半天……”
“我就是不想,不行吗?”她提高声调,气呼呼地说。
他沉默了几秒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是……不是那样……”
“什么?”她急著想逃离他,不停地扭转著手腕。
怕她扭伤了自己,他体贴地松开了她。“别跑,听我说……”
他诚恳的模样及眼神打动了她,她咬著唇,不安地瞅著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尽可能的稳住呼吸,“我没把你当成谁。”
她拧著眉心,眼底充满困惑。
“如果我让你有那种感觉,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他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你虽然像她,但你不是。”
是,她不是,她永远都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条筋不对,她不想被当成“她”,但当他说她不是“她”
时,她又觉得难过失望。
老天!她究竟是怎么了!?
“我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才叫你进公司的。”他说。
她一怔。他不是因为她像“她”才录用她,那么……是因为什么?
他觑出了她眼底的疑问。“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觉得看著你很舒服,理由就这么简单。”
“是因为我像她,你才会觉得舒服吧?”她冲口而出。
但旋即,她俊侮了,因为她的口气像在吃醋。
英则一震,困惑地望著她。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你那么介意我说你长得像她?”
“不是。”背过身,她不想让他发现她脸颊上的红晕。
“原来你是因为……”
“我没有吃醋!”她打断他,“不,不是……”警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慌得又想解释。
四目交会,她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是在吃醋,你会不会又觉得我在占你便宜?”他凝望著她,温柔地道。
她心头狂震,说不出话来。
英则有点尴尬的一笑,“我好像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
“你是很奇怪……”她突然冒出一句。
“咦?”他一怔,直视著她。
弥生扬起眼,不知哪来的勇气回望著他。“录用一个人应该说『我觉得你很有能力,很有潜质,所以请你进我的公司』,有谁会说什么『看著你很舒服』的理由?”
他静静地望著她,因为他从不知道他的理由让她那么困惑。
“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是因为你看著我觉得舒服,我就幸运地可以进你的公司,这……这一点道理都没有,不是吗?”她不断地提出质疑。
“单是觉得看著舒服就录用人,这不是太不专业了吗?”她的眼睛充满疑惑,“你根本不像在找员工,反而像是在找女朋友,那样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她一连重复了两次的太奇怪,情绪及语气都显得激动。
他没有插话,任由她发表意见,直到她已经想不出还能讲什么。
睇著她神情激动的想表达自己的感觉,他就觉得她好可爱。
她那不断掀阖的唇,像—朵粉嫩的花朵股教人失神。
是的,他也觉得自己太奇怪,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热情及渴望。
“你说完了?”他一笑,“如果是,换我说。”
她秀眉微拧,默然地望著他。
“我知道自己很奇怪,也知道那根本不成理由,不过……我没骗人,”
他说,“我是真的觉得看著你很舒服,好像不管有什么压力都会不见一样。
如果光是看著你,你的老板就能『减压』,这应该也是一种长才吧?“说著,他露出了迷人又温暖的微笑。
她能让他“减压”?老天,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她困惑又惊疑地望著他,“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很难懂吗?”他皱皱眉心,思索了一下,“看起来很舒服这句话很难懂吗?”
是不难懂,不过……很难明白。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你看起来很舒服”这种话,她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该怎么说呢?”见她一脸迷惑,他认真的思索起另一种解释法。
须臾,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笑。
“如果我说我录用你,是因为喜欢你,这样会不会比较容易明白?”他脸上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两只眼睛直直地注视著她。
喜欢她!?
弥生脑子轰地一声,整个人呆愣住。
他是个直接又率真的人,不过他的直接可真是吓坏她了。
“你干嘛那种表情?”他笑睇著她,像是在嘲笑著她的不知所措,“我只是说喜欢你而已,你不必那么震惊吧?”
“你是老板,而且我们才认识几天,你说喜欢我,这……”
“谁说老板不能喜欢员工?我就听说有个企业家娶了他公司的泡茶小妹。”他开玩笑地说。
她一愣。那他的意思是……他真的喜欢她,不是随便说说?
不,不,这太刺激了。
她打从以前就只想著嫁个上班族,然后安分的当家庭主妇,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她可从没妄想过啊!
“你别说喜欢我。”她惊羞不已。
“为什么?”他瞅著她,扬扬眉。
“我这个人一向很实际,不想胡思乱想。”她诚实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这句话让你有压力?”他一笑,“你不会因为这样就真的不来上班了吧?”
她揪著眉心,默认。
他笑叹一记,“老板喜欢员工很正常的,我也喜欢阿宗他们。”
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对她的喜欢跟对阿宗他们是不一样的,对她……他有著一种男人对女人的热情及期待。
不过看她这么紧张,要是他还那么说,她肯定要落荒而逃了。
“唔……”弥生抿抿唇,润湿著她乾涩的唇。
“你好像有点失望?”他逗她。
“才没有!”她扬起头,急著否认。
失望吗?是真的有一点。不过,她不能承认。
睇著她一脸惊慌羞怯的模样,他耸肩一笑。“还好我不是说『我爱你』,不然我看你现在已经脚底抹油,跑了。”
我爱你?如果他刚才是说这句,她会怎样呢?
她不知道,连想都不敢想。
她微微地歪著脑袋,像是正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似的。那模样实在可爱,可爱得让他有一种想抱住她的冲动。
“哎——”情不自禁地,他伸手捧著她的脸颊。
她一怔,两颊晕红地望著他。
“你是天童弥生,不是其他人,好吗?”他凝视著她,眼底燃烧著不知名的热情。
她木然地望著他的眼睛,唇片微微歙动地教人心醉。
瞅著她的唇,他不自觉地将脸靠近,直到他发现自己几乎要吻上她——
“回公司吧!”突然,他抽身。
他不能亲她,要是他亲了她,她不是赏他一巴掌,就是哭著跑掉,除了这个,他相信她不会有其他的反应了。
弥生有点回不过神来,“噢……”
忽地,她的耳朵热了起来。
天啊,刚才他是不是想亲我?她实在不愿意这样胡思乱想,但她真的有那种感觉。
“哎,”在她还发著愣的时候,他已经朝巷口走去,“还不走?”
她猛地回神,如海潮般起伏著的情绪却还回复不了。
“噢,是。”她飞快地跟上去。
第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弥生没有什么机会碰见英则,他整天不是在办公室里,就是出外,偶尔在电扶梯遇见他,他也是形色匆匆的。
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她不必担心碰著他时该说什么、或是做什么表情。
虽然他说他喜欢她就像喜欢阿宗他们一样,但这些天来,他那句“喜欢你”却经常无预警地出现在她耳边,缠绕不去。
对他,她绝计是不能存有什么幻想的,但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难免还是会因此而搅乱一池春水。
这天下午才刚上班,小妹就急急忙忙地冲下楼,“喂,谁有针线?”
“针线?”正敲著键盘的阿宗白了她一眼,“谁有那种东西啊?”
“呃……”见小妹神情慌张,弥生怯怯地抬起了手,“我……我有。”
小妹像是遇上了什么救星似的,“谢天谢地,不然我又要去跑腿了!”
弥生返回自己的位置,从包包里拿出她习惯随身携带的简易针线盒。
“你要缝什么吗?”
“不是我。”小妹指指上面,“是老大要的,可以麻烦你送上去吗?”
一听是英则要的,弥生怔了一下。
面对他,她有一种不知名的畏缩及不安,但……也期待。
这两种情绪在她心里拉扯,让她觉得既挣扎又难受。
拿著针线盒,她脚步有点犹豫的朝电夫弟走去。
嫌她走得慢,小妹还好心催她,“快,老大等著要。”
“噢。”她点点头,被动地加快了脚步。
来到了他办公室门口,她轻轻地敲了门。
“进来。”他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弥生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只见英则拿著一件白衬衫坐在沙发上。
见是她,他也怔了一下。
这几天,他有些刻意的避开了她,只因那天他差点儿就吻了她。
他不得不说,他是有点慌了,因为已经很多年不曾有女孩影响得了他的心绪。
“你要的针线……”她怯怯地走向他,将针线盒搁在茶几上。
他看了一眼,发现那针线盒已经使用过。显然地,那并不是谁临时去买的。
“谁的?”他还真想不出公司里有谁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她顿了顿,“我的。”
他望著她,攒揽眉,“你倒像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人……”说著,他拿起针线盒,“公司里什么都有,居然就缺这种东西,一定要叫小妹去准备……”
他七手八脚地把针线从盒里拿出来,光是穿线就搞了好一会儿。
“奇怪,怎么穿不过去……”他怀疑自己是因为眼睛疲劳而无法穿线,还煞有其事地揉揉眼睛。
弥生实在看不过去,“我帮你好了。”说著,她走到他旁边,“给我。”
他犹豫了一下,把针线及衬衫都交给了她。“谢谢。”
“我真是笨手笨脚。”他自嘲著。
弥生一笑,“男人都这样。”
“笨手笨脚?”
“不是,”她笑睇著他,模样温柔而娴雅,“针线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男人碰的。”说著话的同时,她已经穿好了线。
他讶异地,“你手真巧!”
“我没什么才华,书也读得普普通通,要是连这点事都不会,那真的嫁不出去了。”
“看来,你可以嫁人了。”他撇唇一笑。
他像是在开玩笑,而她又脸红了。
她检视著衬衫。“哪里破了?”她没发现任何需要缝补的地方。
“哪里都没破。”他一笑,将掉了的钮扣递给她。
接过钮扣,她熟练地缝著。
安静的办公室里,她缝著钮扣,而他则不发一语地欣赏著这幅美景。
她娴雅恬静的模样是那么的赏心悦目,直教他看傻了眼。
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散发出这种温柔尔雅的气质来,像小妹那一票,就算拿枪抵著她们的头,恐怕也学不及她的干分之一。
没一会儿工夫,她已经将钮扣缝好了。
“好了。”她像个刚写玩功课等著被检查的小学生般,不安而谨慎的望著他。
接过衬衫,他仔细地看了看。“你缝得真漂亮。”
她安心的一笑,没有说话。
妈妈常说她脑袋没姐姐聪明,如果连女人该会的都不懂,那就真的一无可取了。
为了不让自己一无是处,她不只手巧,就连厨艺都堪称一流。
但是女人真的只要这样就行了吗?会做家事就能得到幸福吗?有时她忍不住会这么想。
“谢谢。”他从茶几底下找出几条领带,“哪条好?”
见他随手就从茶几下变出几条领带,她有点讶异。“你在变魔术?”
他—笑,“西装、领带、皮鞋这些东西有备无患,有时见客户还是要穿得正式一点。”
“那倒是。”想起他总是穿著T恤、牛仔裤及球鞋的模样,她不禁笑了。
“快,哪条好?”他催她。
她收敛笑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条。”她挑了一条灰蓝色的领带。
“奸。”说著,他当著她的面就脱掉了T恤,然后穿上白衬衫。
他脱的自然,但弥生却被他突来之举吓得别过头去。
见她反应那么大,他笑问著:“拜托,你家里没兄弟吗?”他不过是光著上身,她的反应却像是他脱光了一样。
“我没有兄弟……”她说。
“那你总有爸爸吧?”他扣上钮扣,笑著。
她怯怯地睇著他,“我爸爸不会在我面前光著上身……”
“噢?”他挑挑眉,促狭地道:“那么,我是你第一个看过的『裸男』?”
他的一句话又逗得她羞红了脸。
他突然警觉地道:“抱歉,我又口无遮拦了。”她可不是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她保守内向且害羞,有些玩笑在她身上绝对开不得。
“能帮忙吗?”话锋一转,他将领带递给了她。
她点点头,熟练地将领带绕上了他的颈子。
尽管他们之间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但不知怎地,她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也听得见他的心跳……
不,那不是他的心跳声,而是她的。
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心慌意乱,因为明明很快就能弄好的领带,她却多搞出一倍的时间来。
“好了。”一打好,她迅速地抽回了手。
英则自己整整领带,十分满意,“我身边还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像女佣一样?”她脱口问道。
“不。”他凝睇著她,神情认真的有点吓人。“像妻子。”
她猛一怔,两朵红霞倏地飞上了她的脸颊。
她娇羞的模样落入他眼底,令他不由得心浮意动起来。
“真想把你娶回家。”他由衷地说。
他话刚说完,弥生就露出一脸震惊惶惑的表情。
惊觉到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忙著收拾局面。“我赶著见客户,再见。”话罢,他就要往外跑。
“你……”她叫住他。
他回过头,一脸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期待表情。
“你的裤子……”她娇怯地指著他的牛仔裤,“还没换。”
“啊?”他低头一看,“我的天……”他匆忙地走回来,在一个壁橱里拿出一条西装裤。
发现他脱线的一面,弥生忍不住笑了。
抬起眼,他看见她正站在那儿无声的笑。“你要看我换裤子吗?”
“耶?”她一震。
看他换裤子?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想看到什么会让她长针眼的怪东西呢!
他狡黠的一笑,“我是无所谓啦,如果你想看的话……”
“神经。”她娇啐一记,旋身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英则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随即,他又有些沉重。
要命,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很喜欢她,喜欢到经常不自觉地开她小玩笑,吃她口头上的豆腐。
“越川英则,你这个蠢蛋,小心她躲得远远的。”他喃喃自语地警告著自己。
SMART在月底时会有固定的聚餐活动,而这一次,阿宗他们决定包下一间PUB狂欢。
这一晚,大家玩得很疯、很尽兴,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除了弥生。
身为老板,英则当然逃不过被灌酒的命运,一整晚下来,他已经醉得瘫在位置上。
大家顾著喝酒、唱歌,根本没有人管他死活。
唯一清醒著的弥生实在看不下去,默默地倒了杯水来到他身边。
“喂,你要不要喝水?”
他眨眨眼睛看著她,咕咕哝哝地,“再喝啊,我……我还能……”说著,他一头倒在她肩上。
突然被他一靠,她吓了一跳。
她想推开他,但见他醉成那样又不忍心。
奸不容易,酒暍光了,喉咙也唱哑了,大家三三两两的陆续回家。
不一会儿工夫,三、四十个人只剩下十来个。
“喂,你们……”见最后剩下的阿宗跟小妹他们也要走,她急了。
“什么?”阿宗满脸醉意地道。
“他呢?”她指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著的英则,“你们不送他回家?”
“哎?”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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