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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之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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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颜炽受宠若惊的兴奋。他忽然觉得很好玩。
  “啊——”颜炽蓦地大叫,双手反而搂紧了萧枭的纤腰。
  “放开我。”萧枭有些羞恼地低叫。
  “再让你来咬我么?”颜炽故作无辜地眨眼,下巴上的牙印让萧枭顿时红了脸。
  “我不会。刚才我只是想证明是否在做梦。”不习惯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他尽量让身子向后仰。
  颜炽不动声色地再箍紧他:“那么,你证明了什么呢?”
  “什么?”萧枭没有意会过来。
  “做梦!”颜炽不急不徐地引导着他的注意力。
  “哦!”萧枭懊恼地叹气,“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
  “包括——你是女的?”颜炽不怀好意地提醒他。
  “我——”萧枭正想否认,忽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此刻,他的嘴唇几乎就要碰着颜炽的。老天,他都能感受到颜炽口中呼出来的热气,恩,很好闻啊!等一下,紧要关头,他在想什么啊?“你放开我!”他的声音中不自觉地揉入了请求。
  “我做不到!”颜炽的声音和平常很不一样,暗哑得让萧枭听了不由得脸红,他想要低头,颜炽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托住了他的脑袋。“小丫头,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颜炽可以蛊惑人的嗓音,他情不自禁地合上了双睑,感觉有两片湿润而温暖的嘴唇覆盖住了他的眼睛,轻柔地停留片刻后,来到了他的鼻翼,然后是他的嘴唇……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他觉得浑身发软,是中了“清风酥”了么?为什么他觉得如果不努力抓紧颜炽,他就会像棉花一样瘫软在地上?
  “小丫头?”颜炽的呼唤似乎隔得相当遥远,他懒洋洋地不想回应。
  “小丫头!”颜炽在笑他么?声音中有压抑的笑意。他不满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颜炽怀里,而颜炽背靠在树杈上,正低头俯视着他。他们什么时候到了树上,不是刚才已经下来了么?他刚想发问,颜炽已经低头,在他的唇瓣吮吸了一下,他的脸蓦地再次飞红起来。“记起来了么?”
  记起来了。他宁愿没有记起来。该怎么以这个新的身份面对颜炽?他是女的?十八年了,他一直以男人的身份生活,突然之间让他承认自己是个女的,真的很困难。但很奇怪,在颜炽面前,他忽然庆幸自己是个女的。
  “我真的是个……”他咬住下唇,无法吐出“女人”这个陌生的词汇。
  “如假包换!”颜炽的手忽然不小心滑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衣服抓握着她刚刚获得自由的蓓蕾。
  “你——”她的脸色实在不能再红下去了,她想要推开颜炽,想要站起来,但是不知怎的,她又很是舍不得。
  “小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啊!你是个女的!老天,我会不会太幸福啊!”
  她感染到了颜炽的喜悦,但是新的困扰又袭上心头,他们两个注定无法在一起。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国家,而她,同样不能!
  “怎么了?小丫头!”颜炽关切地询问,他不要他的小丫头有半点不安啊,他只要她快乐。因为,在两人相识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绪就被她主宰了。
  她凝视着他,想到要放弃他,心就控制不住地疼痛,疼得她几乎要落泪。多么陌生的情绪,她从来不相信眼泪,自从她六岁那年被爷爷秘密选定为太子后,她就学会了厌弃眼泪。眼泪属于弱者,而她,不是!可是,现在,为什么她就那么想要流泪啊!
  “小丫头,怎么了?别哭啊!”颜炽慌乱地吻着萧枭的泪珠,“不高兴可以打我,骂我,不要流泪啊!”
  “谁叫你说我是女的嘛!”萧枭撇撇嘴巴,惊觉自己竟然学会了撒娇。
  “可你的确是女的啊!有你在,我可以不用孤独了。”颜炽笑了,手上缠绕着满把青丝。
  “就凭这个么?”萧枭忽然有些不安,“你确定么?”
  颜炽点了点头,领略到萧枭不安的原因后笑容在脸上扩张。
  “你在笑什么?”萧枭恼怒地嗔怪。
  “因为你也在意。我好高兴。”颜炽有些语无伦次,忽然抓起萧枭的手,放在自己张扬的勃起上,“你有这个么?”
  “是什么?”萧枭不解地捏了捏,又硬又粗又长,自己是没有,“这是什么?”她兀自用五指感觉着那奇怪的东西,冷不防腰间一紧,颜炽紧紧地搂住她,一颗脑袋埋到了她的胸前。“你,你干吗喘成这样?”她下意识地回抱住颜炽,隐约意识到这一幕可能跟她刚才的举动有关。
  “我,想要你。”颜炽困难而含糊地说着。
  她被吓了一跳:“怎么要?”
  颜炽无奈而愤懑地盯着她,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小丫头,你真是有本事啊!”
  “什么本事?”她知道自己不该再问,可就是忍不住。
  “点了火以后,却不知道灭火。”颜炽点着她的鼻子控诉。
  “我哪有?”萧枭的嘴唇撅了起来,乱冤枉人可不行。
  “算了,今晚不讨论这个。”颜炽第一次主动言败。
  “不行。”萧枭的倔强上来了,“至少你要告诉我,刚才我握到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没有。”
  “那是男人的象征。小傻瓜!”颜炽用额头轻轻抵着萧枭的额头,哑着嗓音解释着。
  “男人的象征?”萧枭的小手又探了过去,那根“男人的象征”似乎更粗大了,她几乎就要握不起来了,“它好像自己会动呢!”她像发现了新大陆,欣喜地叫了起来,“唔,有什么在跳动?”她将大拇指和食指按在顶端,一边感觉着它的跳动,一边下意识地抚摩着。
  颜炽的呼吸声渐渐粗了起来:“小丫头,放手好吗?”
  “为什么?”萧枭不解地抬头,冷不防发现颜炽与平常极不一样的眼神,不再清澈,不再冷静,不再淡漠,而是凝聚了火山般的灼热以及类似与野兽般的凶猛。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求你,放手!”颜炽极度吐字惟艰,不正常,他知道不正常。他不是没有女人过,女人于他,不过是一种工具,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失控。要或不要一个女人,决定权在他,而不是那个女人。自从十六岁开始有了床笫之欢后,哪一类女人他不曾见到过?清纯似水的,热情如火的,端庄秀丽的,举止放荡的……其实屈指算来,他与女人的这种经历寥寥可数。除了第一次带给他一些刺激之外,女人的身体于他,几乎没有多少特别的吸引力,见多了,他更是觉得天下女人不外如是。他在这方面的冷淡,曾一度引起母后的不安,以为他有什么龙阳之癖。是的,萧枭的出现,也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就是另一个龙阳君!现在他知道了,不是他有问题,只是之前他还没有遇到他生命中的那个她!
  “你怎么了?”颜炽的样子很陌生也很新鲜,萧枭甚至觉得还有些好玩。在颜炽面前,萧枭总感觉处于下风,因为颜炽够冷静,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而事实是,他的确是什么事都胜券在握。萧枭从不言败,然而在他面前,似乎每次才一交锋,她就失去了胜利的把握,让她想坚持都没有一个过硬的理由。然而今晚的颜炽却似乎失控了。不,也许,这才是真实的颜炽。
  “如果我不放手呢?”萧枭固执地抓握着那件令她好奇又胆怯的东西,忽然很想冒一下险。
  “我怕我会停不下来。”颜炽近乎咬牙切齿,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快,现在放手,然后尽量离我远点儿!”
  “没有人敢命令我!”萧枭也倔了起来,尽管在下意识里她确实想要退却,然而一种与生俱来的好强令她继续摩挲着那根变得越来越硬的东西。
  “小丫头,是你自找的啊!”颜炽忽然轻声一笑,一把拥紧了萧枭,炽热的嘴唇吻上了萧枭娇嫩的唇瓣,与先前的温柔不同,这一次,颜炽吻得更加猛烈。
  萧枭忽然间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这是每次交锋后必然会产生的挫败感:当她觉得胜券在握时,往往结局却与她设想的大相径庭。嘴唇被颜炽吮吸得有些隐隐作痛了。她想张开嘴叫痛,但还没有出声,颜炽的舌头已经灵巧地进入了她的嘴里,来回挑逗着她的小舌。某些代表理性的意识逐渐淡去,如果是一种沉沦,那么,就这一次吧,让她全身心地紧紧跟随颜炽……
  晓风吹面,晨露沾衣。颜炽睁开眼睛。环望四周,他仍在凉亭中。
  是梦么?或许!颜炽呆呆地凝视着身边的空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他忽然感到手指上的牵绊,举起手来,一根细长的发丝绕在中指上。他的眼睛发亮了!昨晚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昨晚,自己好像伤着了萧枭。他要立刻找到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要和她共度一生。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杀机。他不动声色地整理衣着。那阵杀气越迫越近了!
  他的嘴角渐渐噙了一抹冷峻的笑意!
  有风起!
  他的发丝飞扬了起来,遮住了他的视线!从发丝的细缝中,一道白光闪过,划向他颈边的大动脉!他骤然倒地,身体平贴地面,滑向对手。在发丝飘飞的刹那,他看见对手从头到尾裹在黑布里!
  对方“噫”了一声,似乎对他的反应相当意外。但手下一点也没有停顿,只一变招,就护住全身。
  颜炽心下一冷,他遇上高手了!对方一开始的出手,是算准了他中了“清风酥”的迷药而来的。本来,这是他的契机,可以将计就计反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自己的杀着完全被对手封杀!他的额头迸出了细汗!若是速战,他尚有一线生机,若是久战,恐怕今日是凶多吉少了!他最担心的是,萧枭怎么了?
  “你是谁?”他喝问。
  对手一声不吭,手下功夫越来越见狠毒。
  他的机会更少了!对手绝对是一个上等的杀手——只问目的!而且他知道,对方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知道他的确中了“清风酥”,他已经渐渐感觉身体的疲软。
  又是一道白光,快得让他的眼睛都不自然地眯了起来。然后,他见到那把快刀进入了他的右胸。他有些陌生地注视着那把用楠木做成的刀柄。那是把好刀!白光再闪,那把刀已从他的身体里抽离,血此时方从他的体内喷射出来。他扑然倒地,感觉那名黑衣人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注视了一会,“萧枭!”他喃喃地念道,意识渐渐离他而去。
  第5章(1)
  金国会宁府,李蓁蓁在后花园折枝而立,那俏生生的人影引得完颜烈痴痴凝望。李蓁蓁知道完颜烈正在看她,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承受完颜烈的目光。曾经以为一颗心会随萧枭而去,谁料两人自从婚宴遭变之后,竟再也没有见过面。更想不到的是,仅仅一月,她的心却乱了。她依然喜欢萧枭,迷恋萧枭,也恨不得立时便能见到萧枭。但与此同时,在她心中也渐渐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赶也赶不走。她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一个月前,她明明是很讨厌他的,那次跟他回金国,也是迫于无奈,当时追兵在即,萧枭又不见踪影,她只能选择随他同回金国。这一路上来,两人几乎是针尖对麦芒,谁看谁都不顺眼。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天来,她竟然会时时思念着他。而他,更是常常长久地凝望着她,目光中有时带着怜惜,有时带着爱慕。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不愿去面对的:既不愿他怜悯自己国破家亡,孤身一人,连萧枭也不在身边;更不愿从他的眼中见到他那赤裸裸的情意,那会让她有一种红杏出墙的感觉。毕竟,她和萧枭是真正拜过堂成过亲的。可是,萧枭还是没有来。她都已经不顾女孩家的矜持去过信了,萧枭却依然没有信息。难道萧枭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情意么?当初娶她,完全是自己的一相情愿么?完颜烈会用这样的眼光看她,会不会是知道这点呢?她越想越难受,眼泪不由得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打在柳枝上,再顺着枝叶儿滑落到土里。朦胧中,有一块雪白的手绢递了过来。她扭过身子,赌气不接。但那块手绢更固执,就是跟着她转。
  “你干什么?”她忽然就恼了,哭着喊道,“我哭我的,干你什么事?”
  完颜烈叹了口气,拿着手绢的右手还是固执地向前伸着。
  “你叹什么气?你又没有亡国,也没有失去亲人,更没有人不理你!”李蓁蓁一口气喊了出来。
  完颜烈还是固执地伸着手,李蓁蓁负气接过,远远地抛了出去:“我才不要你的可怜!不要!不要!不要!”她索性伏在树枝上呜呜哭了起来。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她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就见完颜烈又拿着一块雪白的手绢递到她眼前。她柳眉一竖,不及发作,完颜烈已经抢先开口:“我准备了一打,你要觉得扔手绢可以让你的难受发泄出来,尽管扔便是。”
  李蓁蓁不由得泄了气,怏怏接过手绢,胡乱擦着脸蛋。有这样一个比她还要死心眼的人在和她叫劲,让她还能有什么气好撒!
  “你为什么要理我?我说过,我不要你的可怜!”
  “我不是可怜你!”完颜烈红着脸说道。
  “那是什么?”李蓁蓁一鼓作气喊了出来,不知怎的,她就是要他说出来,而不是这样和她打哑谜,虽然答案也会让她害怕。
  “我,我……”完完颜烈的脸越来越红,口中呐呐不能言。
  “你怎样?”李蓁蓁咄咄逼人,“你瞧不起我,对不对?因为我是个没人要的人!”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险些又要落下泪来。
  “不不!我要你!”见她又要落泪,完颜烈急了,大声喊道。
  一时之间,两人的脸都红了,垂下了头不敢互视。
  好半天,李蓁蓁才敢偷偷从眼角瞟着完颜烈,发现他也正在看她,一张俏脸不由得更红了。
  “你,你好大胆!我,我已经是……”
  “我知道!”完颜烈飞快抢过话去,不想听到“别人的妻子”这种字眼,“所以我才不敢说!可是,他迟迟不归,心中根本没有你,你又为何要苦苦守候着他?”
  “他,他可能真的有事耽搁了。”
  完颜烈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事耽搁也用不着一个月,三哥在半月前就写信告知,他已经轻取临安,事情告一段落,萧枭当不日就将前来。但这一等,又是长长的半月。他再写信去,三哥只是不耐烦地回信说马上到,马上到,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他本想派兵去探望,但三哥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告诫他不准前来,他只好作罢。唉,他本来就担心三哥会真的对萧枭动心,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若不是担心李蓁蓁会想不通,他真想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她,也比总是看着她痴痴等候好。
  他半晌不语,李蓁蓁又生气了:“你干什么怀疑萧大哥?你没有权利!”
  完颜烈苦笑,是啊,人家关心萧枭关他什么事,老是疑神疑鬼的,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脸色沉郁,拔腿就想离开。
  “你生气了?”李蓁蓁在他身后怯怯地说道。
  “没有!”他暗恨自己不争气,李蓁蓁只需一句话,他就再也挪不开脚步了。
  “你说萧大哥到底会有什么事耽搁了?”她依然不肯相信萧枭“不肯来”的揣测。
  “我不知道!”完颜烈的声音闷闷的,情绪跌落到谷底。
  “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李蓁蓁的声音难得的,竟有些讨好的成分在了。
  完颜烈的心情更苦涩了他看了看李蓁蓁,后者正一脸期待的模样,叫他拒绝不了:“我……”
  “六皇子,皇后有请!”卫兵的禀报让他松了口气。
  他转过头去:“等我见过母后,向她请教后,就陪你去找——萧枭。”说到萧枭,他的语声忍不住涩了一涩。
  李蓁蓁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你就在这里散步吧,我很快便回。”见李蓁蓁点头,他才飞快地跟着卫兵前去。
  “烈儿!”看见完颜烈,完颜守绪连日来郁闷的心情登时好了大半,“战事不断,你我父子见面都这么难了。”两个儿子中,完颜守绪欣赏大儿子,却亲近小儿子。
  “母后呢?”完颜烈探头张望,按照常理,父王若在批阅奏章,母后必当奉陪在旁,但此刻,却不见母后踪影。
  “你母后在大殿与个别大臣商议战事!怎么?不想和父王聊天么?”完颜守绪只有与完颜烈在一起时,才会有这种开玩笑的雅兴。
  完颜烈心下微微失望,他对母后尽管也很敬畏,但总是希望父王能胜过母后。现在看来,依然是母后在掌执国事。自从蒙古下令攻打金国后,父王好像变成了缩头乌龟,连国事都不敢过问。
  “对了,母后找我什么事?”他想起来什么。
  完颜守绪怔了怔:“你母后找你么?”
  “是的!”金国皇后颜婧一脚跨了进来,“烈儿,你总算舍得离开西夏郡主了!”她淡淡地说道,眼神冷冷地瞥过完颜父子。完颜烈与完颜守绪不约而同心虚地低下了头。
  “临安被蒙古占领了。”皇后的声音还是听不出喜怒哀乐。完颜父子却一齐大吃一惊。
  “什么?”完颜烈抢先反应过来,“不是有三哥驻守么?三哥呢?”
  “半个月前,临安就已经被蒙古的七王子阿里不哥悄悄占领,只是消息一度被封锁,到现在才被我方探子探明。”
  “三哥呢?”完颜烈急形于色。
  皇后此时才露出焦色:“你三哥下落不明。”
  “那萧枭呢?”萧枭和三哥一直都在一起,如果萧枭在,三哥必然就在附近。
  “西夏郡主的驸马?”皇后反问道,见完颜烈点头,才继续说道,“也一样。怎么?”她一直忙于国事,于李蓁蓁到会宁府一事,并无多大关心。此时颜炽失去下落,才开始关注这事。
  “他们……”完完颜烈朝母后看了一眼,不敢说出他的疑惑。
  “到此时还吞吞吐吐。”皇后更加不快。
  “三哥,三哥,”  完颜烈心一横,“三哥似乎喜欢萧枭!”他一边说一边暗觑母后的脸色,果然皇后神色一凛,不怒自威,完颜烈顿时噤声不语。
  “说下去。”
  完颜烈朝母后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答道:“他们经常在一起谈心。我和郡主先回金国,三哥就和萧枭在一起,本来说好了,萧枭半月前就来接郡主的。但不知何故,迟迟未到。”他又朝母后看了看,发现母后没有什么表情,才接着道,“我和郡主刚刚在商量要去临安找他们呢!”
  “郡主与驸马洞房了么?”皇后淡淡道。
  “没有!新婚之夜,西夏国便出事了。”
  “你把郡主叫来,我想和她谈谈。”
  “母后!”完颜烈朝父王看看,想要获得支援。
  “怎么?你喜欢她?”
  完颜烈脸红耳赤,不敢再言。倒是完颜守绪,听到完颜烈有了心上人,咧开了嘴乐:“那我们就更要瞧瞧了。她长得……”
  皇后向完颜守绪瞧去,完颜守绪到嘴的话硬是咽了回去:“你放心,我只是想要弄清萧枭的身份,你大哥到现在为止,音信全无,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她的脸色又苍白了一点,手向完颜烈挥了挥,“去吧!”
  第5章(2)
  完颜烈惴惴不安地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才一推门,李蓁蓁就迎了上来:“完颜六哥!”
  完颜烈朝李蓁蓁望望,却见她已经换了装束,洗净了脸蛋,整个人看上去更是亮丽:“你真漂亮!”他情不自禁地赞道。
  李蓁蓁羞色飞上脸颊,忽然道:“比不上你母后。”两人拌嘴时,完颜烈一直在她面前夸奖他母后长得何等漂亮,远非李蓁蓁所能及,她听在耳里,口中虽没有说什么,心中却一直不服。
  完颜烈笑了:“我母后要见你,你自己去瞧瞧!”
  见到皇后的一瞬间,李蓁蓁知道完颜烈没有说谎。尽管皇后已是两个成年男子的母亲,尽管皇后此时的脸色过于苍白,尽管皇后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但她的周身就像一个发光体,当你看见她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李蓁蓁就是这样,怔怔地挪不开目光。
  “你就是西夏郡主?”皇后的声音很悦耳,却也冷得叫人害怕。
  李蓁蓁瑟缩了一下,垂下头去,轻声应道:“是!”
  “和我想象当中的模样差不多,难怪烈儿会喜欢你!”
  想象?是好还是坏呢?李蓁蓁担心地想着。皇后竟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嘴角略略上扬:“很漂亮!和烈儿很般配!”
  李蓁蓁欣喜地抬起头:“真的么?”
  “真的!”皇后轻轻颔首,嘴唇的弧度很浅,却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你真美!比颜大哥说的还美!”李蓁蓁喃喃道。
  皇后轻提左眉,那令她威严的脸上多了一丝俏皮!“烈儿竟然在一个姑娘面前夸奖另一个女子!难怪你一进来就盯着我瞧。你一定是不服气了?”
  “是!不是!”李蓁蓁急得舌头打结,“我是说,现在心服口服了。”
  “你和烈儿应该彼此爱慕,为何你会另嫁他人?”皇后不经意地问道。
  “我——”李蓁蓁轻咬下唇,“我——”
  “你的嘴唇很好看,可不要咬坏了!”
  李蓁蓁露齿笑了笑:“我是比武招亲的。”
  “对了!这事我也略有所闻!如此说来真是造物弄人了。你们恐怕有缘无份。”
  李蓁蓁不由黯然,皇后说的正是她心里最担忧的事。如今她的一片芳心更倾斜于完颜烈,萧枭的影子随着他一日日延迟归期渐渐淡去。可是,即便她爱上了完颜烈,完颜烈也爱她,又怎样呢?结果还是不能在一起。她与萧枭虽然未曾圆房,但毕竟是成过亲的。思量间,一张俏脸一忽儿白,一忽儿红。
  皇后也不言语,只是任她沉思。
  “我知道。”许久,李蓁蓁才说道,“我也不敢存有这样的幻想。”
  皇后伸出洁白的玉手轻轻摇了摇:“这也不能说是幻想,若萧枭不爱你。你完全可以弃他而去。谁说一女不能嫁二夫!哼,只许男人负心么?”她说到这里,眉心忽然一皱,竟有一丝痛苦之色自眼中掠过,但只一闪,便又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万一萧枭喜欢你呢,你会选择谁?”
  李蓁蓁茫然地看着皇后,选择?她有这个权利么?“他不喜欢我!”她忽然黯然道。
  “哦?”
  “他,”李蓁蓁蹙起双眉,似不知如何开口,“我们还没有洞过房。”李蓁蓁的脸上腾起一层羞色,偷眼向皇后一瞧,却见她并无异样之色,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你们刚成亲,他竟然没有想过要碰你么?”皇后喃喃地说着。
  “可能是我长得不好看,他不喜欢我吧!”李蓁蓁委屈地倾诉,她面临国破人亡,内心始终惶惶,虽然有完颜烈陪伴,但对方毕竟是个男子,暂时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心底的郁闷越积越多。如今一遇上皇后,竟像遇见了亲人,一说起来,便恨不能将心里的话全掏了出来。
  “不,烈儿的眼光没有问题。”皇后并未直接赞美李蓁蓁,但这句话一说出口,李蓁蓁一张俏脸上登时喜色大增。“萧枭有没有对别的女子动心呢?或许,他已经有了心上人?”
  李蓁蓁偏头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那时他执意与完颜三哥在一起。后来,我便和完颜六哥回金国了。他,他待在临安,不肯回来。”想起自己写信过去,萧枭仍一点信息也没有,李蓁蓁不由得暗自气恼。
  “你是说他和我的炽儿交情匪浅?”皇后神色未变。
  李蓁蓁点了点头:“那时我们一起逃出西夏府,也是三哥抱着他出来的,三哥好像也与他挺投缘的。”她与完颜烈待的时间久了,称呼上便也随了完颜烈。
  “他长得可好看?”皇后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李蓁蓁用力点头,脱口而出:“比你还好看!”
  皇后不动声色:“你是说,他比女人还好看?”
  “对,对,对!六哥就说,成亲那天,新郎官比新娘子要漂亮。”
  “他像个女子么?”
  李蓁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是说,他的举止是否有些女性化?”
  李蓁蓁摇头:“比武招亲那天,倒是来了一个娘娘腔,叫什么赵祺的,被他打下擂台了。”
  “他在你面前脱过衣服么?”
  李蓁蓁俏脸飞红,皇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古怪,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
  “呵,你别见怪!照你所说,炽儿似乎对他很有好感。我这个儿子平时不易动心,所以,对这个能引起颜炽兴趣的,做母亲的总是特别好奇一点!”
  李蓁蓁松了口气,想到萧枭是因为颜炽的缘故才疏远她,她便觉得有些心平气和。但随即又好奇起来:“三哥喜欢男子,难道你也不在意?”
  皇后浅笑:“颜炽若真的动了心,总有他的理由在。”
  李蓁蓁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抬起手指:“莫非你怀疑萧枭是个女子?”还没等皇后开口,她又丧气地垂下手臂,“不像啊!他虽然长得漂亮,但应该是个男子啊!女子哪有那么高的!更何况,他还长胡子呢!还有,他的胸部也很平。”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些,只有等颜炽回来才能知道。对了,萧枭是何方人氏?”
  “大宋子民。”
  皇后不语,隔了些时候才又问道:“这些,是你们查出来的么?”
  李蓁蓁摇头:“他自己说的。”皇后不再言语,李蓁蓁也不敢说话,过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你怀疑是萧大哥?”
  皇后避而不答:“你可以走了,好好休息去吧!”
  李蓁蓁还想再问,已有丫鬟进来服侍皇后,而皇后也是一脸疲倦,而且还闭上了眼睛,似乎再也说不动一句话了。她只好怏怏而退。
  一直等她走出门后,皇后陡然睁开眼睛,双目熠熠生辉:“炽儿,希望你不会陷入太深!”她挥手摒退丫鬟,神色之间又显得茫然起来,似乎有什么往事正在令她陷入痛苦之中。“易大哥,我该怎么做?”她喃喃自语,恍惚间,似乎又见到了那张牵肠挂肚22年的脸,“你的儿子终于也懂得谈情说爱了,只是他心仪的人儿是否值得他像你一样地付出?”
  第6章(1)
  “蒙古兵有何动向?”连日战事,皇后虽然神色镇定如常,但容颜毕竟憔悴了。此刻,她端坐在宽大的龙椅前,手拿一本来自前线的告急文,向她的六儿子发问。唉,金国太子以及其他皇子都是无能之辈,开战以来,没有打过胜仗,自从太子战死沙场后,其他几位皇子竟然都弃城逃亡。
  完颜烈神色略显慌张,曾经以为大金国固若金汤,只有攻打别人的分,又何曾想得到,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蒙古兵大军压阵,金兵自开战以来,几乎未曾打过胜仗。他实在不想告知母后,金国败绩已现,亡国之象昭然。
  皇后沉澈如水的目光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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