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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的情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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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竞尧开口了,却是针对想要挣扎下车的何怜幽。
“坐好!”
命令才下完,机车已如射出的子弹般消失无踪!没将在场的任何人看在眼底!完全的不屑!
“你──你们拿我的钱是做什么的?!浑蛋!还不快追!他把我的人带走了!妈的!那女人到底与几个男人纠扯不清?!”李正树怒视两名仍在发呆冒冷汗的手下,又吼道:“快追呀!”
两名小混混结结巴巴的指着消失的方向道:“但──但是──他是王老大呀……我们惹不起的……”
“王──王老大?王竞尧?”李正树的双膝霎时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开始感到恐惧!
那个绝对冷酷无情的冷面煞星!
机车停在昨日那间酒馆前;在五点过后,里头已有声响与喧哗。两名原本坐在阶梯前聊天的男子一见老大前来,立即迎上去替他安置机车,也忍不住偷看了几眼那个一身学生制服的高中小女生。掩不住满脸的讶异,却不敢多说什么。
何怜幽的左手腕遭他牢牢的箝制,敌不过他的力气,任他牵入酒馆内。迎面而来的是呛人的酒味与烟味,撞球声、吆喝声混着娇声燕语的挑逗声,完全是一片堕落的景象。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得到人头不少,她被烟呛得快要头昏了!他并没有带她进入场内,在玄关处停顿了下,没让任何人发现的,领她进了一道暗门,往二楼而去。
“那人与你有何关系?”
二楼是一间办公室,约莫二十坪大,另一头尚隔着一间房,不知是书房或档案室什么的。摆适简单,办公室只有一个大办公桌与一套黑色沙发组,在靠窗那一面墙有一个酒柜。
入口处的墙面则是一幅画着黑豹的油画,背景像是非洲大草原。油画中的黑豹画得粗犷又狂野,那一双惧人的豹眼像是盯着猎物般凶猛,让人不寒而栗──像他。
此刻他正半靠着大办公桌,点燃了一根烟,以着优雅闲散姿态与危险眼神盯着她,并且等着她的答案。
他已拿下墨镜,所以可怕的眼光更令人无所遁逃又不敢正视。即使她是正对着他,坐在距他五大步远的长沙发上,她仍感觉不到任何安全。彷佛他只要有心,便能在眨眼间将她生吞活剥!所有的距离完全不是问题。
他要什么答案呢?她仍凄惶的自问着。冷然的表情并不代表内心依然无波。她被他吓坏了!他抓她来此做什么?又凭什么问她呢?但──她不由自主的,仍是回答了他──“他给了我妈一百万。”
“买你?”他眼眸在转瞬间已移近距她咫尺处,完全无声无息的教人心悸。
她低喘一声,懦弱的躲开了眼,艰涩的吐出会令他不高兴的话。不知怎地,她知道他会不开心,就是知道。
“是的。买下我今夜──以及往后他需要时,我就得提供的肉体。”
他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逼她正视他的眼,一字一字的问:“你打算卖多少钱?一辈子还是一夜春宵?”扫过她身子的眼光似乎在估量货物的价值。
何怜幽猛地闭上眼。
“不要这样!”声音已充分显示出她的认输与软弱。
自诩文明先进的人类依然摆脱不了弱肉强食的自然生物法则!否则她今日岂会在他的强势动作下动弹不得、任他欺负!他甚至不是她的什么人!连恩客也算不上。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凭什么我该是?”她又睁开眼,平静的担忧,相信自己能应付眼前的一切。她不是他的人。
“如果钱能衡量一切,我愿意破例花钱买女人!但,在开价之前,你得让我明白你的价值,衣服脱掉。”最后四个字轻得像呢喃,语气却沉重得让人明白那是违抗不得的命令。而且他的眼神冷硬又鄙夷,以一种召妓的面孔看待她。
她面白如纸,双手抓紧衣襟,更往沙发中缩,看着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中的他。一下子,他也成了像李正树之流的恩客之一。不!他一定是在戏弄她!他这种男人不需要花钱买女人,尤其她还是个发育中的高中女生。她稳住呼吸,开口:“我开的价是天价!卖的是一辈子,但金钱则是不断付出,直到我家债务偿清,以及二位弟弟死亡或──完全康复!你有钱吗?很多很多的钱来填我家的无底洞?不值得的。你不必检验我的价值,我没有很好的本钱来与你付出的金钱相抵。”而且……他看来也不像是巨富,比较像是一个帮会老大!不出三十的年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飞车党或与人打架生事,这种人,与李正树那败家子是差不到那儿去的,没有任何社会价值。
“如果我付得出来呢?”他懒懒的开口。
“是吗?”她不自在的环住双手,笑得勉强。他不像是会虚张声势的那种人,如果买她的人是他呢?一个可怕且无法控制的男人!她将会在他无情掠夺中被生吞活而至骨无存!
他,王竞尧,伸出一只手。
“过来。”
无波的面孔看不出他意欲为何。何怜幽听得出他的命令,而她别无选择,只能过去他面前,身心微颤的立在他身前一步远,然后立即被他使力拉入怀中。
“别这样!”她低声斥责挣扎着;她不喜欢有任何人接触到她的身体,尤其眼前的他巨大又可怕,一身蛮力可以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挣扎在他下一步的举动中吓呆了!他一把扯开她制服的前襟,五颗薄弱的白扣子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露出了她雪白的衬衣与大片白里透红的肩颈肌肤!
他是个野兽!
一双修长的手移在她光裸示人的颈子上,在她能反应之前罩上她胸前两处小巧的浑圆。
没有逗弄,只像在宣告什么。
“没有人碰过,是吧?”
她点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一次的挣扎会引来他更疯狂的举动,到时只怕她真会全身不着寸缕了!
“你怕吗?”他声音更低沉。
她又点头。吞下她的恐惧,跳得飞快的心跳想必传达到他手心了!
他漂亮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一手扶住她后脑,倾向前,细致的吻着她没血色的唇瓣“你的唇,我的。你的身体,我的。你的心,以及一切一切,今生今世都是我的。”吻到她因缺乏空气而气喘不已时,他压她贴入他胸膛,满意道:“我喜欢冷然又安静的女孩。我买下你的一生。”
“你一定疯了──”她发抖的双手抓紧制服,空气中全是他强悍的味道。她怎么会惹上黑道上的人呢?一个大她十岁以上的“老”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他像是纵容,又像是珍惜的轻轻拍抚她的背,嘴唇贴在她弧度优美的耳朵旁,用着一贯的低语调“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要让我看到有别的男人与你接近,否则杀无赦!”
当他语调越轻,那种威胁性更加骇人!她又开始发抖了!他是说真的!她心中无力的想着。
他又笑了,沿着她纷颈往下亲吻。
“怕吗?不要怕呵!我不会打你,我只会让那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不得好死。”
此刻她终于肯定,她惹到了一个不能惹得男人。何怜幽再如何冷漠的心,也仍起了阵阵寒颤。
第二章
“你叫石桐送回去的是什么?”
已是凌晨时分,五月的深夜还微沁寒凉。一头金发长及腰际,以黑发束成一束的俊美混血男子低声的问着面向窗外的王竞尧。
他叫庞非,“豹”集团里头的谋师;中德混血儿,唯一与王竞尧共同成长的人,也是唯一敢质询王竞尧行事的人。如果说王竞尧是冰中的火,那庞非就是火中的冰。相斥,却又怪异的协调。一个狂猛而优雅,一个内敛而沉静。能共同走过二十九年的岁月,而依然共处,也算奇特的组合了。
先前他知道王竞尧怪异的拖着一个小女生上来,这情况已是绝无仅有,加上昨日的事情因他人尚在美国而无从得知。好吧!也许久不沾女人的王竞尧改了口味,想沾清纯的丫头来尝鲜;但处到三更半夜,又特别吩咐石桐──豹王的近身第一高手,来送她回去。情况已容不得他不问了!王竞尧不能对普通女子动心!
“竞尧──”
王竞尧旋过身,嘲讽的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又想阻止什么?何时你阁下多重身分中又添了保姆一项?”
庞非退了一步,侧过身子,不让平静面具被打破!
“你给了她一袋子钱!”
“有趣吗?我买了一个女人。”王竞尧一手搭上他肩膀,迎视他来不及掩饰的诧异!换来他狂放的大笑!
“你不是说真的!”
“你很清楚我是不是说真的!”他收回笑,转身捡了一颗白色扣子──她始终找不着的那一颗。
庞非原本白皙的脸更苍白了!王竞尧那种依恋的眼神让他无法冷静!他是认真要那女孩!
“因为她是处女吗?如果你要,我可以──”
“谁要是存心伤害她,我定不轻饶。明白吗?不管那人是你或──”他声音闪动危险的轻柔──“是他。只要伤害我的女人,下场一律是毁灭!”
庞非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气!踉跄了一步。不敢再提出疑问句做更多的挑衅,即使是搬出“他”……只道:“我明白了。”
一入门,看到母亲枯坐客厅中委靡的身影,因她的开门声而惊跳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张,惊惧急急向她走来!
“你可回来了!李少爷说你被黑社会的人抓走了!我好害怕,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急切的问话在看到何怜幽红肿的唇与延伸到领口中的吻痕时停住了。
“我的天……”何林金萍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李少爷不会要被污过的身子……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的弟弟们完了……”
何怜幽抓紧披在肩上的男用夹克;因为制服少了扣子,无法穿着见人,所以离去时,他将他的衣服给了她。下车时,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包包,里面有五白万现款。她没有多说什么,将袋子交给形同痴呆的母亲,便再也忍不住的奔入房中,用力甩上门!
不!他没有强占她!只是在数个小时中不断啃咬她的肩颈、亲吻她的面孔。可是,逃过了今天又如何?他要她明天搬入他那儿。不是酒店。会有一个人来帮她搬行李,而她放学后就是他专有的了!
浴室的镜子中映出她嫣红的脸蛋。苍白的面孔,几时有了这种红艳?他……为什么看上她?她不够漂亮美艳到让黑社会老大列为情妇人选;既不温柔也不热情,她这么别扭又无趣的一个人,为什么他会要她?哦……老天!那个可怕的男人。不必大声开口,也不必出手打人,却可以让人感到致命的威胁与压迫。当他生气或命令人时,声音是最轻柔的!可是,她知道,他的内心狂猛而激烈,否则他不会对她做种种疯狂的事!只要稍稍不顺他心,就像他撕破她衣服一般,他会一瞬间爆发,教人无从防起,只能成为他的猎物。他──根本是容不得别人不听他的话!
她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男人?
他看到她最隐私的脚踝,拭去沾了她腿的污血,吻了她的裙子……那时已教她迷惑了!
如今,他用钱买了她──情妇……她居然成了他的情妇……
如果今天任李正树带走,顶多熬个三年,待他厌倦了即可恢复自由;但王竞尧……他说买她一辈子,就铁定是一辈子,即使那天吸引他的因素不复存在,他也会以一个金色牢笼关住她一辈子。轻轻打了个寒颤……那种男人,会是生来克她的吗?她承受得起吗?他二十九岁了,而她才十七。十二年的差距划开了一道鸿沟,他为什么要她?这问题,恐怕会困扰她一辈子了。
“怜幽!你出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何母在浴室门外拍打着,声音颤抖的兴奋!
的确,比起李正树只肯给一百万比起来,五百万可以做更多事。
她打开浴室的门,机械化的开口:“明天他会派人来接我走,也会派人来拿我的行李。会在一个月内安排你们三个去瑞士治疗,直到好了为止,一切费用他负担。”
“真──的!?他──他是谁?一个混混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他是不是为非做歹赚来的?”何母结巴的问着,一方面欣喜有人肯花钱,一方面又怕惹上麻烦。
“那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她又甩上门。这回脱去衣物,让热水痛快的淋尽全身!泪与水的交缠,她是没有泪的何怜幽!眼中溢出的热烫液体,只是体内多余的水份无处倾泻罢了!
无所谓的!一切世事,早已无所谓了!
一夜的无眠,致使早晨过了大半才清醒。闹钟没响,昨夜忘了定时。起来时已指着十点半。浴室镜中映着依然青紫的颈子,使她决定放弃今天的课与下午的辅导。出去走走吧!
换上连身长洋装,高领正好可以遮去青紫。看到椅子上躺着那件男用黑夹克,犹豫了下,仍是将它穿上。如果经过酒店,可以还他。
衣服上有他的气息,包围住她的单薄。经过了昨夜,她心中已有认命的感觉,那男人不会允许她的拒绝。
母亲去医院了吧?外头没什么声响。她拉开房门,怔楞在原地!轻吸了口气,眼光放在沙发上那个不该出现在这的男人身上。王竞尧!
他拿下墨镜,看来是高兴的,满意的看她穿着他的衣服,缓缓的走近她。
何怜幽无助的贴在门框旁,苍白的看着他。他为什么会在此?
“不要露出这种快要遭蹂躏的眼神。”他的笑意更显露了,一手抓起她下巴,烙下他的印记!
被他吻了好几次,她常是吓坏了,无法体会两唇相引的感觉!这次起初也是吓到了,但当掠夺得热吻收不到回应时,他开始辗转引诱,嘴唇放弃了力道,身体却完全的贴合。他将她的双手抓环在自己肩上,然后他厚实的双臂不停的轻抚她背后的紧绷,使她渐渐融化,渐渐让她不识情愫的年轻身子感受到销魂的激汤,熟悉他的身体线条与气味──只有他的!
他的舌已成功的进占她口中,与她舌尖共缠绵。她的呼吸紊乱,低浅而急促,一双小手不觉地在他颈上收紧,使两人更密合。他已完全掌控她的身体,逼迫她的思想罢工,全由他的意识来驱使。他已俘掳了她!
猛地,他打横抱起她,走入她房中,踢上房门。巨大的关门声拉回了她一丝清醒,在全身火热中企图开口阻止些什么──“不……”
但她能开口的也只有那么多了!他在她身上点燃了一把火,而他这火源以更加狂烈的姿态将她燃烧殆尽!她什么也不能想了,只能任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体,完全的占有她的身体与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的热情……
像是飘浮、又像是沉沦!明明是疼痛,却绽放出欢愉的花朵……她不明白呵……可是一切过去后,她感到疼痛与力气耗尽。无法抗议的任他带她一同冲洗,一同回到床上,依着他肩膀平复激情的狂潮。
一下子,她由不经世事的少女成了一个女人,在完全没预料的情况下。已是下午三点的时刻了!她此时才能理会肚子饥饿的抗议。他要了她许多次;如果他啃咬人的习惯不改变的话,那她以后上学必然会有麻烦。
他──睡了吗?以她有限的男女性知识的了解,知道男人在激情过后很容易疲累,会沉睡。可是知识毕竟是死的,不然……书上不是说男人上过一次床之后精力的凝聚需要二天吗?可是他……书上一定说错了!
她悄悄由他怀中抬眼,他仍闭着眼;她吁了口气,慢慢的退离他胸膛,却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给他抓了回来,跌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去哪?”
“厨房。”匆匆抓了被子遮身!冷不防看到被单一角的血迹,她有些怔忡了。她的纯真明确的被他夺了去,他得到的太多了!原本她只打算交出身体,没有热情、没有心,但……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把这些也给了,包括她不愿给的。她在他放松的力道中缩回手,从衣橱内找出乾净的衣服穿。从所剩无几的衣物中回想到她昨夜已收好了行李。
王竞尧也穿好了衣物,走过来替她拉上拉链。
“走吧!该到我那儿了。路上有餐厅我们再一同去吃。”亲了下她后颈──“你适合穿飘逸的裙装。”
她不敢抬头看他,自从被他唤起了热情后,她的身体总会在他亲近中感到蠢动的激情。
好可耻!为人情妇就是这样吗?一旦在身分上正名后,会变的放荡,是吗?
她已经不纯洁了!印上了属于他的烙印;她的一生,再无其他奢想……
“我母亲呢?”走出门外,她才低问,仍是不愿看他。这男人成了她的男人后,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光放在院子外的一辆宾士房车,两名穿黑西装的男子正依着王竞尧的手势进屋去搬她的行李与书。
而他领她进车内。他果真是有钱的,至于钱的来处……也不是她能在意的事。
“你还痛吗?”他由另一边坐进来,托起她的脸,灼灼盯视着。
“不痛。”既然他不能分担她的疼痛,告诉他会痛又如何?尤其疼痛来自他的侵占。现在这么问有些可笑。
他低笑了声,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嘲弄,将她肩膀揽靠在他肩上,轻道:“倔强的女孩。”
当一个男人的情妇要有什么表现?他是个黑社会流氓老大,或者尚有其他身分?但那不重要。只是,她似乎不像一个情妇。
他喜欢安静,所以住在市郊的别墅;空间不特别大,但以二个人居住而言,也够空旷了,常是静得连空气也凝结了似的。她有她自己的房间、书房以及起居室。除非他找她,否则她不会清楚他在家与否。也许他常不在?谁知道!毕竟这里只是他养情妇的地方。没有男人会将小香巢当家看的,他必定还有别的居处。
住进来已有半个月了,上下学有司机接送,早已引来各方侧目猜疑。但因她独来独往惯了,话说得再多再难听也不致对她造成一丝伤害。
典型情妇的生活可不是?有佣人、有华宅华服;他叫人为她量身订做的各式衣物塞满了整个更衣室,天天穿新装也穿不完。衣服的款式全凭他喜好而定,所以一系列的裙装洋装,以白色浅粉嫩色系居多,只因他觉得好看。情妇不应全是坦胸露背、娇娆妍媚来勾引恩客的性欲吗?为何她的衣服中全无一丝坦露的?就连内衣裤也是保守的少女型。
这男人有强烈的支配欲,并且不允许有任何违抗他意念的事件。也许他是将她当洋娃娃来看待了!何妨呢!他花了一大笔金钱,她的作用全在取乐他而已。
星期天的早晨,除了看书,似乎也无他事好做。她对空间的探索没有任何欲望。所以半个月来,除了她的房间,她并不明白整栋别墅其他的构造。一楼的厨房与客厅外,也许尚有其他房间;花园中也许种了许多花,但──那其实是与她无关的。再华美、再精致,到底仍是一座牢笼。
期中考近了,她一向不会刻意去拼好成绩,中上的标准,要升学并不难。但,要不要升学呢?读书只是她打发时间的消遣,在卖身后的现在,她还眷恋它做啥?想到他会应允与否?
“小姐,王先生请您下去陪他用早餐。”电话内线传来佣人林嫂的声音,机械化的报告,指示着她该“上工”了。
原来他在。昨夜他并没有来找她。还是他一大早才回来的?何怜幽换下睡衣,套上一件雪白洋装,妆点成他爱看的模样,这叫──职业道德。
饭厅里不只王竞尧一个人,尚有她见过的石桐,以及不曾见过的一男一女。他身边的人都是精采出色的人物。连她这种绝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多看一眼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能出入这地方的,相信是王竞尧会重视的人。
他们这些人身上一致有着沉肃的气息与可伤人于距离之外的锐利眼眸。奇怪的流氓!原以为混黑社会的人一律是李正树那般流气不文的下流胚;但他们不是。不仅衣着上没有刻意彰显,也独来独往的不带手下虚张声势,流露着谜样的气息让人不由得骸怕。但事实上他们看来像是上流社会的贵族,或像知性的学者,但──危险。
“过来。”
王竞尧对她伸出手。在一群出色的人中,他依然最耀眼,主导着一切。她走近他,右手放入他手中,他优雅而温文的吻了下她的手臂,扶她坐入一旁林嫂拉好的竹椅子中。轻问:“你想吃什么?”尺长形桌上的早点中西合璧,有小米粥以及各色酱菜;有土司、三明治,摆出十来样的菜色。
“牛奶。”不待她回应,他即吩咐林嫂先倒一杯温牛奶。
她不喜欢喝牛奶,并且也没有吃早餐的胃口。低垂着头,玩弄桌巾的流苏。既然他不介绍其他人,代表她不必知道太多。即使她能真切的感受到那金发的俊美男子、以及那位艳丽无双的大美人正锐利的打量她,那眼光几乎是苛刻的。他是在展示他的玩具吗?
“喝完它。”他将牛奶拿到她唇边,口气中添了一丝强硬。
迎上他的眼,又看向面前的牛奶,她摇头。“不。”
他的唇抿成微怒的线条,将她拉扯入怀中,轻咬她耳朵,低语:“我要你喝。”
她全身闪过一阵轻颤,不知是他的啃咬或是他的语气引发她的恐惧。清盈大眼幽幽的、认命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牛奶,喝下了它。喝完后立即捂住嘴冲入厨房,在洗手台中吐尽胃中未消化完的残渣与酸水。
“我以为你适合喝牛奶。”
这算是道歉吗?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拭净了脸上的水,即被他搂入怀中。他气的,是以为她故意挑战他的权威。他不会明白,她既已收了他的钱,断然不会把自己的意愿摆在第一位!连自尊那东西也遗忘掉了。她虽不是个会取悦男人的情妇,至少她懂顺从。而且……她不敢面对他的怒气,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还难过吗?”托起她青白的脸蛋,不见一丝血色,他蹙紧的浓眉表示了他的不悦或──关心?但当他眼光往下移时,却便得螫猛而深沉了。
他紧盯着她胸口。
她也一同看向他看的地方。方才洗脸时,清水泼到了衣服,在胸口形成了一片濡湿,原本不透明的雪纺纱洋装,一下子呈现若隐若现的风景──内衬之下,再无遮掩。她下意识的捂住上身,背对着他。他紧紧的环住她,感觉得到她的颤抖,低声的笑了!在她毫无防备下,一把抱起了她,惹她惊吓的低呼!他已往二楼去了!不理会饭厅中三人的面色各异,欲言又止。
“她有什么好?”那个艳丽女子──朱千妍,平静的询问中藏着深沉的火气。
“他已为她痴狂了,那是以往不曾有的情况。”向来少言的石桐吐出这二句,也道破了王竞尧以往二十九年岁月对女人的态度。如果现在的情况可以称之为“痴狂”,可以令“豹”集团三大首脑忧心的话,代表着以往的王竞尧对女人连正眼也不看;而今日他的举止,大大的违反了他冷若寒冰的处世态度。他居然与她住在一起!居然要求他们三人来见她!这等隆重,代表着他非比寻常的重视。朱千妍的愤怒有理;那只是个发育未完全的高中小女生!即使将来回长成倾国容姿,到底此时她仍是含苞未放的小花朵而已,称不上绝色,只有美丽。但美丽女子对王竞尧而言太轻易可取得了!他会在此为那女子沉迷太没道理!
可是,那女孩是特别的。他们三人都知道。
“她很静,也很缥缈。即使刚才与我们同坐,我们却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与灵魂。”庞非一口饮尽咖啡,说出他的心得,却又感觉表达不够完整。那女孩让人感到迷惑。也许王竞尧看上的,就是那一点。他想抓住那女孩流浪无依的灵魂。可是……这样出世不沾尘的女孩,“他”不会中意的。如果王竞尧想娶她,“他”一定会耍尽手段,甚至不惜毁了她来阻止,一如二十五年前的悲剧一般!庞非的担忧,比其他的二人更多,心情更无绪。
今日前来,是为了讨论一件地盘纷争问题,上回陈老大事件余波未了,得制敌机先的下达命令解决,否则会大大挫了“豹”集团的威信,徒惹道上人物的笑柄。但,王竞尧却表现得像个将败国的昏君!恋美人不恋江山,怎能不叫三人心中气愤?
“毁了她。”朱千妍像在讨论天气似的低语,眼中杀机立现!
“初见面时,他以”上礼“宣告兄弟。”石桐是唯一在场的人。
就见其他二人脸色全变了!庞非俊美的面孔不再保持平静温文,他甚至跳了起来!这是何等的大事!他居然以“上礼”待之!他疯了!
在“豹”集团内,男女想要找寻外界的伴侣,不论是床伴或真心相待的情侣,皆分成三种表态仪式。
上礼;是最尊贵的仪式,尤其在众人面前宣告时,表示将对方当成女王来看待,所以宣告的方式是半跪着亲吻对方的裙裾。这种礼仪,身为首领是不能做的;如果他执意要做,代表他肯为那女子付出生命;而那女子必须是他的妻子才行。
中礼;则是情侣兼伙伴的宣告,也代表外界的人得一同加入其中。仪式是共饮一杯和着二人血滴的酒。但这仪式必须经过首脑人物的核准才可实施。
下礼;则是比较重视的床伴或情妇。很少人会用到这一项;因为很少人会将情妇床伴引介入组织中。
这三礼的施行因有关于外边生人的介入组织中,所以一定要通过上级核定才行。如果是首领自己擅自行动,即使违反法则,也无人可以驳斥。
没有一个男人会以“上礼”对待一个女人!尤其是王竞尧这么一个傲岸不屈的人!但他做了!代表了他的重视。他应当知道,这上礼,一辈子只能做一次,而交出的生命再也不能收回。如果有人敢对她不利,就已经形成叛帮的行为了!
“完全动她不得吗?”朱千妍这回的怒意再也掩不住。毕竟年轻,火爆脾气尚无法收放自如。
“凡组织内的人一律不许动她。”庞非扬眉一笑。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竞尧从未对一个女人注意超过半年以上。如果半年后情况未变,他就必须下手了。现在,别人会不会动她,全然不是他会在意的事。
“但我们必须保护他重视的人。”石桐皱眉提出。
“是的,直到他不再在意。”庞非又笑了,森冷而无情,眼光飘向楼梯口的方向,斟酌着必须对“他”吐露多少实情。
她不知道他的房间是这样子的,几乎会吓坏人!比她的房间宽敞,没有任何柔和的摆饰。一入门就会看到一整面油画墙!不知是直接在墙上作画,还是画了与墙面一般大小的画再嵌上去的。也是一只惧人的黑豹,立于绝谷上,俯视着天下万物,那双眼太传神了!使得一踏进来的人会被那一双伺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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