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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临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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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曜权点点头。
  “不知公子以何为业?”
  “祖传丝绸业。”隋曜权简单的回答。
  “是吗?”隋曜权听见她长叹一声后说:“原来……这就是他讨厌商人的原因……”祝婉青自言自语地呢喃一句。随即,她又抛开自己的思绪,继续问:“不知公子府上还有哪些人?”
  隋曜权尽量有礼地回问,“晚辈不明白夫人的用意。”
  祝婉青微微一笑。“用意?”她想了一下。“纯粹好奇罢了,公子若不想回答,不用勉强。”
  隋曜权一脸深思,眉头拢起。
  “公子预计何时回京?”
  “未定归期。”他回答。
  “公子成家了吗?”
  “尚未娶妻。”隋曜权保持耐性地回答。
  “是吗?”她又呢喃一句,若有所思。
  两人一问一答的持续了片刻,隋曜权终于起身告辞,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入文府大门,在这儿待得愈久,他就愈觉得这是个错误。
  他走出偏厅,踏上廊厅,与文夫人告别后,便在仆役的带领下离开。当他绕过回廊之际,文墨染就站在几步开外,望着花园发怔。
  她衣着单薄地兆砒,甚至没有多被一件外袍,青丝随着微风缓缓波动,他如夜的黑眸锁在她苍白的面容上。
  在她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与他相对时,脸上没有讶异之情,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在这儿出现。
  “隋公子。”她福身,衣裳在风中微微摆动。
  隋曜权望着她动人的双眸,在那一刻,他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文府了。
  第六章
  墨染示意仆役先离去后,才开口道:“我以为公子不会前来。”
  隋曜权沉默。
  墨染继续道:“听表哥说,公子是大商人,我原以为公子无法拨冗前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道:“你不该在这儿吹风。”她苍白的面容让他皱眉。
  她唇角微勾。“我躺了三天,身子僵硬得都要不听使唤了。”
  隋曜权原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边走边谈好吗?父亲现在『漕司』,我担心他若中途回府,恐怕又要与公子起冲突了。”墨染轻移步伐。“上回父亲有失礼之处,墨染在这儿代为致歉,希望公子别放在心上。”
  “我不在意。”他简短的回答。
  墨染抬眸里向他坚毅的侧面。“墨染相信。”
  他转头对上她的美眸,见她漾出笑。“要惹父亲生气可比惹你生气容易多了。”
  “你想惹我生气?”他皱眉。
  她讶异地眨了一下眸子。“不。”她微笑。“我不想惹公子生气,我的意思是,若有人真的触怒了公子,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让公子息怒。”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其实我并不想与公子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了,我不晓得哪里是你的底限,可我知道父亲的底限。”
  “你想激怒你父亲?”他脸色阴沉的说。
  她摇头。“我不想激怒任何人,我只是想分担父亲的苦,而不是承受。”她叹口气。“自公子来了之后,父亲的痛苦和恨意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你让他想起了……”
  “我父亲。”晴曜权明白地接话。
  她颔首。“令尊……是怎样的人?”
  他沉默。
  她在曲廊止住步伐。“墨染知道这是公子的私事,没必要告诉外人,再者,公子来扬州是为了生意,不是为了文府的家务事,但墨染仍私心地希望公子能帮忙。”
  “为什么?”他语气冷淡。
  她扬首,迎上他冷漠的黑眸。“公子做任何事都必须要有好理由或代价吗?不能只为了做桩善事?”
  “我不是善人。”他语气平淡的回答。
  她怒目而视。“你由自然不是,可你娘是。”
  他沉下脸,表情阴郁。
  “就算不知道你娘信里写了什么,但以公子的聪明,不会不明白令堂要你将链坠还给我爹的用意。”她瞪视着他。“你娘是我父亲心中的魔障,她希望能藉你之眼,来看看我父亲是否已然释怀,令堂的苦心难道你不能体会吗?”
  他不悦地眯起眼。“我为什么要体会?”
  “公子不想替母亲完成未竟的心愿吗?”她气冲冲地质问。
  “不想。”他直截了当的拒绝。“那是她的心愿,她若想完成,就该好好的活着自己来做。”他的语气首次出现隐含的怒火。
  他的话让她一时之间哑然。
  “告辞。”他冷怒地转身离去。
  等她从错愕中恢复,连忙赶上前去拦住他。“公子——”她挡在他面前,昂首与他阴沉的眸子对望。“你——”她隐下心中的不悦。“公子为何来还坠链?如果公子真的不想完成母亲的心愿,又为何要来文府?”她尽量将语气放软,经过几次的对谈,她发现不能与他硬碰硬,她必须以退为进。
  他未置一词,整张脸冷的吓人。
  “公子大可以将信跟坠链都烧了。”她继续说。“但你没有,你还是替令堂——”
  “让开!”他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
  他的脸沉得吓人,墨染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当她发觉自己懦弱的行竞筢,急忙止住步伐。“公子生气了?”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是你的目的吗?”他的口气非常轻。
  她摇头,吞口唾沫。“我说了我无意试探公子的底限——”
  “你正在试探。”他的语调依旧平稳。
  “我知道。”她深吸口气。“我很抱歉。”她又吸口气,正打算说话时,仆役忽然出现在视线内。
  “小姐,屈公子来了。”
  墨染哀吟出声,呢喃一句。“为什么事情不能一件一件的来?”她深吸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沮丧指示道:“告诉屈公子说我身体不适,才服了药歇息,要他明儿个再来。”
  “是。”仆役虽觉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护守本分地离开。
  墨染抬眸望向隋曜权,发现他也正看着她,她忽然为自己公然撒谎而赧红了双颊。“屈公子是个好人。”她言不及义地突然冒出这一句。
  “他是好人,所以你不见他。”隋曜权沉声问。
  她涨红脸。“当然不是!因为我正在跟公子谈正事,所以——”她顿住话语,想起父亲昨天提起的婚事,不由得叹口气。“事情怎么愈来愈麻烦?”她长叹一声。
  “他是县尉之子。”
  “嗯!”墨染发现他似乎冷静多了,于是道:“公子——”
  “他没向令尊提亲?”隋曜权自顾自地说。
  墨染难掩诧异之色。“公子这话是何意?”
  “说你在三年内拒绝了九门亲事。”他瞧见她的脸迅速涨红,双眸露出怒色。
  “公子像老鼠一样四处打探我?”她愠怒的问。
  她的用语让他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不用四处打探,有许多人把你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下墨染连耳根子都红了。“他们夸大了许多事。”那些上过门的媒婆总喜欢嚼她的舌根。
  “你退了九桩亲事。”
  “好吧,这个部分是真的。”她瞪他。“我们能谈点别的了吗?”
  “叱——叱——快点!跑快点——”
  是承先的声音,墨染转向回廊下的庭园。
  “小少爷,老奴没力了,咱们先歇会儿好不好?”
  “快跑、快跑——”
  承先自树丛后现身,他手拿树枝,脚跨在仆役肩上,不停地挥动叫喊着,脸蛋红润。
  “老奴不行了。”仆役喘着气停下,跑了这么大一圈,快累死他了。
  “快跑——”承先拿树枝打他。
  “承先。”墨染出声唤他。
  他转向廊应,随即露出笑。“姐姐——”他拉着身下仆役的发,命令道:“去姐姐那儿,快!”
  “姐姐身体好了?”承先喊着。“我本来要去瞧姐姐,可娘不准。”
  墨染微微一笑。“姐姐身体好多了。”
  仆役背着承先上廊厅,他在走近时,唤了一声,“小姐。”
  墨染对承先道:“你要累坏老刘了。”她伸手将他抱下。
  “谢谢小姐。”老刘在一旁直喘气。
  承先转向一旁的隋曜权,在瞧见他冷俊的面孔时瑟缩了一下,连忙捉着姐姐衣裙躲到她身后。
  “隋公子不会骂人的。”墨染安抚地摸摸弟弟的头,她听下人说,父亲这几日脾气不好,恐怕吓坏了他。
  承先昂首小声地道:“他来向姐姐提亲吗?”在他的印象中,来府上的男子都是来提亲的。
  墨染的脸瞬间配红。“不是。”她尴尬地不敢看隋曜权。“你……你娘呢?”她急忙转移弟弟的注意力。
  “她在亭里。”承先指了指方向。
  话才说完,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明媛瑷的叫唤声。“承先——”
  “娘来了。”承先皱眉,母亲如果看到他跟姐姐说话的话,一定又要不高兴了。
  “承先,你在哪儿?”明媛瑷的声音愈来愈近。
  “回你娘那儿吧!”墨染摸摸他的头。
  “小少爷,咱们走了。”老刘牵起他的手。
  “我还想跟姐姐说话”
  “承先。”明媛瑷出现在廊下。
  隋曜权在瞧见她的瞬间,表情高深莫测,但已不再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震惊,浓眉不自觉地拢紧。
  明媛瑷在瞧见墨染时,先是一惊。“大……大小姐。”她慌张地走上廊应,一把拉过儿子。
  “怎么跑到这儿来打扰大小姐?”她斥责一声。
  承先皱眉。“我没有——”
  “不碍事的。”墨染出声。
  一如以往,二娘似乎没听到她的回答,只是快速慌张地带走承先,她看见承先扭着身子不依地叫嚷,“我要跟姐姐说话……”
  明媛瑷彷佛没听到他的话,仍是一个劲儿地拉走他,老刘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隋曜权眉头皱紧。“她怕你。”他陈述事实,而非疑问。
  墨染垂眸。“我知道。”她叹口气,往前行。
  在他未细想前,已经开口道:“为什么?”
  她抬眼看向他。“公子是因为二娘神似令堂,才开口询问,抑或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盯着她,不发一语,就在她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他突然转开视线,“她与我母亲相似,但不神似。”
  “什么意思?”她立刻问。难得他会突然提及自己的母亲,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俯视她一眼。“我母亲不是个胆怯的人。”
  她微笑,明白他的意思。“令尊与公子一样严肃冷漠吗?”
  他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转变话题,只是轻轻点头。
  “如果是这样,我相信令堂的勇气应该超出许多人。”她盈盈一笑。“她选择令尊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有机会,我真想见见公子的母亲。”她长叹着又加了一句。
  “为什么?”
  她眨了一下眸子。“公子若是我,不会想见见让父亲牵挂多年的女子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抚着栏杆,再次停下脚步缓缓地说道:“二娘怕我,是因为我曾对她很不好。”她妥砒庭园里的花卉。“我没办法喜欢她,因为她让母亲痛苦……”
  她凝望着远方。“有一阵子,我以为我会失去母亲,我很想为她做什么,可却不知道做拭瘁才能减轻她的痛苦。父亲纳妾……我不解、生气、难过,可我没时间停下来为自己疗伤,我必须先照顾母亲,她的疯狂、痛苦让我身心俱疲,可我却想不出话来安慰她……”
  她的话让阶曜权想到母亲死去时,父亲的悲恸。
  墨染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去找二娘,那年我十二岁,但骂起人来已很有架式了。”她自嘲地一笑,转过头面对他。“自此以后,二娘见了我就怕。”她简短地说。
  她扯出一抹笑。“公子大概没兴致听这些,其实,公子愿意替令堂跑一趟扬州,也算尽了孝心了。”
  他没应声,只是注视着她,脑中有个声音提醒他该告辞了,可他却无法下定决心。
  微风徐缓地吹过她的脸庞,扬起一络发丝。“公子。”她唤他一声,柔荑按住飞扬的青丝,样子显得妩媚动人。
  他点头,表示听到她的话,且她柔美的模样让他的心开始浮动。
  “公子成亲了吗?”
  她的话让他扬眉,想起方才才回答过文夫人这个问题。“没有。”
  “为什么?”她追问,双眸闪着好奇之色。
  “不为什么。”他皱起眉,闷闷的回答。
  他的不悦让她微笑。“这回答很像公子的风格,既傲慢又霸气无礼。”
  他未将她玩笑似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反问,“你又为何尚未出阁?”她并不是没有机会成亲,三年内有九门亲事找上门不算少,却都让她回绝了,个中的原因让他想不透。
  话题扯回到她身上,让她顿觉不山口在。“没什么,只是不想。”她假装轻松地耸耸肩。“成亲……不怎么吸引人……”
  她的话让他微扯嘴角。
  “公子也有同感?”她急忙将话题扯离自己。
  见他颔首,她笑了,刹那间觉得自在许多。每次与人谈起婚姻之事,她便有种有口难言之感,但与他却没有这样的藩篱。
  “公子打算独身一人?”她又问。
  他再次点头,让她笑意加深。“墨染也有此意,不过……”她忽然叹口气。“男人与女人毕竟不同,父亲不会允许我这般任性。”她垂下螓首。
  他没想过有女子会想孤身一人,他望着她落寞的神情,心中浮现异样的感受。“你为何不想成亲?”
  “成亲有什么好?”她抬头反问。
  她的话让他错愕,他彷佛听见自己也以此问题反问父亲。他总在无意间发现两人有某种程度的相似,她在父亲纳妾后,必须承受母亲的痛苦,他则必须面对父亲失去母呛筢的椎心之痛。
  而这些事,他们两个同样都帮不上忙!
  “成亲不过是让女人名正言顺的依附在男人之下,当丈夫敬爱你、宠爱你时,人们说那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可当一个妻子受到冷落,失去丈夫的宠爱后,人们又会说,那是前世欠下的债,我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她扬起下巴。
  “女人的幸福不该这么被动,那是世间男子用来荼毒女人的毒计。”她愈说愈激动。“公子应知当今世道与前朝相比是愈趋保守,女子能做的事愈来愈少,受到的规范却愈来愈多,这并不公平。”
  “你想与男子一较长短?”他饶富兴味的扬起眉。
  她涨红脸。“我并不好斗,不想与任何人一较长短,我只是想要些公平。”她缓下心情。“公子知道丈夫犯了罪,妻子不能举发吗?”
  他微扯嘴角,明白她的意思。
  “丈夫能告发妻子,可妻子却无权举罪丈夫,这律法无法让墨染心服。”她皱眉。“更甚者,做丈夫的还能贩卖妻女,实在是让人寒心。”
  莫名地,她的话让他微笑,可他的笑却使她恼怒。“公子认为我的话很好笑?”她话中有着难以掩饰地气愤,及微不可辨的失望。
  “不。”他未察觉自己放轻了语气。“你认为你会嫁给罪犯,或是人口贩子吗?”
  她不高兴地瞪他。“公子故意曲解我的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他打断她的话。“不过,想这些对你并没有帮助。”
  “当然有帮助!”她不悦地反驳。“想得愈多,我便发觉婚姻对女人没好处,得利的全是男人。”
  他颔首。“以利益的观点来看,的确是这样没错。”
  她微微一笑。“这话若是让父亲听见,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她长叹一声,往前行。“墨染似乎耽误公子太多的时间了。”
  他心中一凛,这才发觉与她说了许久的话。“我知道怎么出去,姑娘还是回房歇息吧!”他不该再与她谈下去,他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她身上了。
  “我想走走。”她顿一下才又继续道:“公子可有喜欢的人?”
  “你有数不清的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
  她笑了。“因为我有太多的疑问,却老找不到答案。”她仰望他。“公子不也是吗?”
  “什么意思?”他眼神锐利地注视她。
  “公子会生气的。”她并未在他的注视下逃避问题。
  他皱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想试探公子的底限,因为公子的怒气只怕不是墨染能安抚得了的。”她平静地说。“公子若想听,就不能发怒。”
  他停下步伐。“你想说什么?”
  她凝视着他阴沉的脸,声音轻软地道:“公子认为人的生死有答案吗?”
  她的声音语调柔软,如微风拂面,可她的话却宛若重石般投入他的心底,激起水花。
  “什么意思?”他的语气僵硬。
  她叹口气,果然是这件事!她原先并不肯定的,如今见他姿态僵硬,她已明白自己切中要点了。
  “公子还有多少底限?墨染不想死在公子的手上。”她指了一下他握紧的拳头。“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她开玩笑的话语让他明白自己心底的怒火开始燃起,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公子曾好好哀悼逝去的人吗?”她望进他眼底炽热的火焰,随即瑟缩了一下。“墨染……先告辞了。”她连福身都省了,直接转身离去,不想与他硬碰硬。
  下一瞬间,她的手臂却让人揪住,她疼得瑟缩了一下。“公子打算扭断我的手臂吗?”她朝他皱眉。
  他没有松手,但放轻了力道。“你知道什么?”他的语气极度不友善。
  她瞪他。“我知道太阳东边升、车往路上行、人在街上走、鸟朝天上飞、虫蛇地上爬,我在等挨打。”
  他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他的笑声让墨染心中一暖,看来他还能笑,她不自觉地也漾出笑意,等他恢复自制。
  她没有等很久,彷佛意识到自己的笑声,他戛然而止,黑眸中的怒火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对待一个人。
  “公子该多笑的。”她首先打破沉默,他笑起来时更添几分俊气;下一秒,她的脸蛋染上了几许红晕,她怎么会花心思注意他俊不俊?一思及此,她顿觉困窘。
  隋曜权注视着她粉红的脸蛋,不记得自己上次大笑是什么时候。他本就不是个常笑的人,这几年甚至连笑容都少了,而她影响了他……
  这认知让他心中一凛!
  她动了一下手臂,脱离他的束缚。“公子——”
  “我该告辞了。”他忽然打断她的话,他早该告辞的。
  他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她一愣。“公子生气了?”
  “没有。”他镇定的回答。“我还有事要处理,我说过,我来扬州是为了生意,不是为了家务事。”
  “我知道。”她拧紧眉心,不懂他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
  他方才还笑得很开心,为什么一转眼他又变了?变得疏离冷漠。
  隋曜权颔首后,转身离去。
  墨染往前追了一步,但最后仍是止住步伐,翠黛紧锁。“我不该多管闲事的。”她长叹一声。
  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不想让人碰触的角落,她却自以为是地想帮他清理,难怪他会不高兴。唉!下次见面时,她又得为自己的无礼致歉了。
  第七章
  接连两日,墨染一直未见到隋曜权,因为文宽泽余怒未消,遂不准她再踏出家门一步。
  她在闺房内抚琴自娱,偶尔看书刺绣,日子并不难捱,可偶尔她会想起隋曜权疏离的神情。
  她还以为自己开始了解他的想法,习惯他的冷漠,她甚至让他笑了,但他却在转眼间又变了一个人!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谈他母亲的事,所以,他的怒火她能理解,也准备与他抗争,可他却突然变得疏离,就像……就像擦肩而过的行人。这实在让她想不透,她明明在他眸中瞧见过关心之情……
  “难道是我多心了?”墨染喃喃自语。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出府去见隋曜权问个明白时,母亲在这日晚膳后,突然说想上街逛逛,说是多年已不曾至街坊走动,所以想出去,这提议让墨染甚为吃惊。
  母亲这些年除了至寺庙诵经念佛外,从不会踏出家门一步,所以当她不经意地提起的时候,着实让墨染愕然片刻,不过,她倒是很高兴母亲愿意出去走走。
  而父亲同她一样,先是吃了一惊,但并未询问半句,只是点头,似乎也很高兴妻子终于愿意走出佛堂,四处看看。
  因自宋以后,贸易繁盛,遂弛夜禁!正式开放夜市,可以营业至三更,所以在初负筢,墨染便与母亲坐轿往麟平街而去。
  当轿夫在香火鼎盛的月老庙前停下轿子时,墨染吃了一惊。
  “娘,”墨染叹息地唤了一声。“女儿……”
  “怎么?”
  “女儿不想进去。”墨染回答,她本无心于成亲一途,却要她进月老庙,这……这不是在为难她吗?
  祝婉青沉静地望了女儿一眼。“娘不勉强你,要不,你在外头等娘吧!”
  墨染松了口气。“是。”
  她与寅辰两人伫立在庙旁,望着进出庙宇的男男女女,及各式将黑夜照得通明的灯笼。
  “小姐,听说这儿的月老很灵验。”寅辰闲聊着说。“您还是亲自进去比较有诚意。”
  墨染叹口气。“我一边退亲,一边又来求月老,这不是很奇怪吗?”
  “小姐……”寅辰瞥了主子一眼,欲言又止。“奴婢有些话真的不知该不该说……”
  “你想说什么?”
  “小姐,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您又何必老是将上门的亲事往外推呢?”
  墨染没应声,只是瞧着从月老庙走出来的信徒,他们脸上都醋砒一些腼腆与喜悦,有的姑娘还捧着月老庙发送的香囊。
  “小姐,奴婢知道不该多嘴,可……”
  墨染没将寅辰的话听进心里,只是望着四周来往的人群,因为重阳将至,许多人上街采买东西,遂显得有些拥挤。
  不其然地,她在人群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直觉的她便要转过身去,不想与他打照面,没想到仍是迟了一步。
  “墨染姑娘。”屈问同微笑地朝她走来。
  墨染在、心底无奈地呻吟一声,怎么会在这儿遇上他?
  “公子。”她福了福身子,而后转向屈问同的朋友陈重申,同样行了礼。
  屈问同里了月老庙一眼。“姑娘来求姻缘?”
  墨染顿觉尴尬无比,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毕竟她才刚退了他的亲事,若回答“是”,不就明摆着她退他的亲是因为“不满意”他这个对象,而不是她自日己所说的“无心于嫁娶之事”吗?
  可若回答“不是”,她又为何站在这儿?向他解释这是母亲的意思吗?似乎又有多此一举,愈描愈黑之感,这……唉!真是进退两难啊!
  这时,一旁的陈重申开了口,“姑娘何必求月老呢?月老是为没有机会的善男信女牵红线,可姑娘手上握的可不只一条红线,月老一次一次为你牵的却都让你丢了,这……”
  “你这人在说什么啊!”寅辰不悦的出声。“别人能来这儿,我家小姐自然也能来。”
  陈重申笑着打开画扇,他年纪二十上下,中等身材,醋砒碧绿色的外袍。“小生没说小姐不能来,只是不解罢了。”
  “陈兄……”屈问同朝他摇了摇头。
  墨染没说什么,事实上,她不知道要说拭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祝婉青自庙里走出来,一眼就瞧见多了两位陌生人。
  “染儿。”她唤了一声。
  墨染立即走到母亲的身旁。
  “这是……”祝婉青望了两人一眼。
  墨染简短地为母亲介绍,祝婉青则在屈问同身上多停驻了一些时间。原来他就是县尉大人之子,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官人想结两家之亲。
  屈问同与祝氏寒暄几句后,便与陈重申一起告辞,两人转身离群筢,墨染这才松一口气。
  “这是娘为你求的,带着吧!”祝婉青将香囊交给她。
  墨染低头瞧着红香囊上凶砒“千里姻缘一线牵”的金色字样,有种荒谬的无力感,难道她还得带着这个……
  “娘。”她的语气软呢。“孩儿不需要。”
  女儿滑稽的怪表情让祝婉青笑了。“不带可不诚心,这是娘特地出门为你求的。”
  母亲的话让墨染如哽在喉,最后只得叹着气握在手中,这是她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若是要她别在腰际上,那是砍头她也不做的。
  “咱们到别处逛逛吧!”祝婉青微笑以对。
  看着母亲轻松愉悦的表情,墨染忽然有种不真实感,彷佛母亲又回到那开朗健谈的日子。
  她握紧手中的香囊,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真不知文府小姐在想什么?”陈重申回头看了墨染一眼。
  屈问同的嘴角闪着充满兴味的笑,但未发一词。
  “她根本就没将扬州城的男人放在眼里。”陈重申接着说。
  “她跟一般女人不同。”屈问同微笑地道,话中透露着些许赞赏之意。
  陈重申哼了一声,没再接话。
  屈问同回看了墨染消失的方向一眼,他一直觉得人生是无聊又乏味的,所以人呢!就得自己找些乐子刺激刺激,想到此,他缓缓地露出微笑。
  四个人在人群中穿梭着,偶尔停下来瞧些胭脂水粉、首饰耳环!人潮不因天色而稍有退去,反而愈见熙攘,各式的灯火将市坊照得通明。
  渐渐地,墨染与母亲有了些距离,可仍在视线范围内,寅辰则跟在她身边看着摊上卖的小玩意儿。
  “姑娘,真是你?”
  墨染微转过头,一个陌生的面孔伫立在她面前。
  “小姐不记得我了?咱们在寺庙有一面之缘。”南宫觉面露喜色,没想到会再遇佳人。
  寺庙?墨染恍然大悟,他是与隋公子一起的朋友,那天她曾见过他。
  “姑娘记起来了?”南宫觉又问。
  墨染点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公子。”这么说来,隋公子也在附近罗?她本能地转头梭巡人群。
  “咱们还真是有缘。”南宫觉一个劲儿地说着。
  “公子一个人?”墨染询问道。
  “本来是三个人,可他们两个不喜欢游市坊,这会儿可能回去了。”南宫觉仍是一脸的笑意。
  三个?怎么又多了一个?墨染心生疑惑,不过并末多问。
  “姑娘也一个人?”
  “不,我与家人一起。”墨染解释。“她们在前头,我得过去了。”
  “还未请教姑娘贵姓?”南宫觉急忙问。
  “文。”她简短地回答。
  “在下南宫觉。”他露出笑意,彬彬有礼的说。
  “小姐,夫人走到另一边去了。”一旁的寅辰出声提醒。
  “请代我问候隋公子,告辞。”墨染点头后转身离去。
  “隋公子?”他愣了一下。“是头儿,头儿认识她?!”他惊叫。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何时认识的?怎头儿吭也没吭半句?
  “小姐,他是隋公子的朋友?”寅辰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吧!”墨染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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