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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情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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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姥姥肋下中剑,已伤及内腑,任何轻微的震动,皆痛入心脾手脚发软,怎能再交手呢?

她的寿星杖重有四十二斤,这时已被姜惟中接过,她连握杖的力道也消失了,时间愈往下拖,愈难以支持。

“惟中,放开我。”

安姥姥咬牙说:“让我完成这场决斗,你们退!”

“姥姥……”

“你们退!”安姥姥沉叱,伸手去抓姜惟中手中的寿星杖。

“这才对!”

仇大魁狞笑着道:“一门之主,该懂得武林决斗规矩的。”

“退!你们要违抗我吗?”

安姥姥支杖沉喝,声色俱厉:“你们要葬送我的声誉地位吗?”

姜惟中一咬牙,沉喝:“大家退!听命行事。”

十二个人眼中有悲愤的神情,徐徐后退。

安姥姥强忍着痛楚,拭掉脸上的冷汗,双手紧握杖拉开了马步,庄严地举杖迈出了第一步。

仇大魁冷冷一笑,徐徐升剑,脸上有残忍的笑意,森森剑气开始迸发。

双方接近,仇大魁即将开始进攻,他决定活擒安姥姥,获取他所需要的东西。

行将接触,小径奔出浑身水淋淋的纪明秋,突然用清亮的嗓音怒叫:

“凶手!姜叔,我已经报了官,官府不久将派人来捉这杀人凶手,民壮正往这里赶,快设法困住他,别让他跑了。

世间仍是有王法的,这该上法场的凶手一落案,今后他在江湖上将寸步难行,他的英雄事业也就此宣告寿终正寝,官府会抄他的家,砍他家男女老少的头,要是治不了一个为非作歹的痞棍浪人,还用治理万里江山吗?民壮快到了,镖枪弩箭保证可以把他射成刺猬,快围住他!”

他这一叫,把仇大魁叫得心中发毛,也怒火如焚。

俗语说:民心似铁,官法如炉;武林朋友如果落了案,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逃亡,浪迹天涯鬼混,做见不得天日的小鬼;一是上山做绿林大盗,在深山大泽里称王,早晚会被抓住砍头的。

其实,早在半年前,他随师父无尘居士赶往西湖,与彭小魁、张淑宜及玉芙蓉主仆大闹杭州,攻击杭州织造局,造成太监李实的手下惨重伤亡。

接着又为了营救张淑宜的父兄三人,再次夜袭苏州织造局官署,他们六人已上了海捕公文缉拿的黑名单。

但那时他是小黑,一个尚未见过世面,没没无闻的毛头小伙子,只有彭小魁等人知道他是无尘居士的弟子。

如今他是仇大魁,绝情剑手的名号已打响,虽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已震惊了整个江湖。

成名不易,他决不愿放弃,让绝情剑手仇大魁又突然在江湖上消失。

纪明秋抓住了仇大魁的弱点,又叫:

“你这个杀人的凶手,两具尸体已由里正看守,我就是证人,官司你是打定了,凶手!凶手!”

仇大魁弃了安姥姥,一声怒啸,一跃三丈,以惊世骇俗的奇速,向纪明秋猛扑。

纪明秋撒腿便跑,一面大声咒骂:

“你这没有人性的猪狗,来吧!我带你去让民壮对付你,我要看你受到万箭穿心的恶报,凶手!杀人凶手!”

他落荒而走,有如鼠窜兔走,尽往山林里钻,忽而东忽而西,此现彼隐,而且咒骂声不绝于耳。

仇大魁追了两里地,心中悚然震骇。

他发觉自己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在这种林深草茂的山林中,竟对付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村夫。

他的轻功速度快如闪电,每一纵皆可远出三丈外,虽然不算是人的体能极限,但已足够在武林称尊。

先前他追纪明秋跳水,已经证明了纪明秋闪避的方法,完全与常人截然不同,一举一动完全超出他意料之外。

譬喻说,任何人右脚前跃,着地后折向,必定是右脚点地用劲,向左移动。

但纪明秋却恰恰好相反,右脚沾地之后,身形反而向右窜出,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却千真万确地发生了。

他要想追上这种极为反常的人,真不容易。

尤其在这种视界有限的地方,听觉往往会发生错误,似乎一切不合情理的事,都在他眼前发生了。

明明听到骂声从左面传来,窜走的声音也在左面,等他判准方位以全速循声扑上,所有的声息反而从后面传来了。

他终于感到心寒了。

他发觉自己所追逐的目标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个千变万化的妖魅,一个摸不到看不见实体的幽灵。

“凶手!凶手……”叫骂声又从前面传来了。

林下的蔓草杂树高与人齐,视界不及丈外,看不见人影,但他可以听到分枝拨叶的声响,与叫骂声完全一致,决不会远超出三丈外。

他愤怒地飞跃而起,跃上两丈高的横枝。

不错,有人在下面窜走,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人影依稀可见。

“你死定了!”仇大魁切齿怒叫,人如怒隼飞扑而下。

草声簌簌,就在他落下的瞬间,突然在前面丈余处消失,显然对方已伏下躲藏了,藏得了吗?

他再次跃起,草丛声突然在面传来,咒骂声亦传到:“你这杀人凶手,你一定要上法场去……”

他无法在半空中转折回头,扭头回顾,三丈外草梢摇摇,人正向他的右后方窜走。

他大感震骇,落下便不再移动。

老天爷!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在他的眼下变化莫测,除了鬼魅之外。

他心中一寒,放弃追逐的念头,悄然撤走。

他必须在民壮赶到之前离开,赶快回城远走高飞。

如果各处村落鸣起警锣,他想走也走不了啦!

只要远离内丘县境,官府便对他无可奈何了,只要不在现场被捉,官府便无法把他定罪。

他恨死了纪明秋,眼看已经成功的事,硬被纪明秋搞砸了,他怎肯甘心?

走上回城的小径,他发觉自己上当了。

小径上有人来往,目力可及的村落鸡犬不惊,那有民壮出动的迹象?最明显的是,没听到任何地方有警锣声传出。

他被一个年轻的村夫愚弄了,几乎被气得发昏。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辛小娟。

“这该死的贱人!”

仇大魁恨恨地咒骂:“她竟然在紧要关头,不声不响地溜走了,哼!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他脚下一紧,先回城再说。

安姥姥必定已经撤回翡翠谷,晚上再去先放上一把火,就可以逐一除去姜惟中那些六合门爪牙,老太婆将是任由他宰割的砧上肉了。

经过那座凉亭,尸体已经不见了,血迹依稀可辨,血腥仍浓,他昂然而过,血腥对他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他想到的是,回城后如何把他的妻子带到翡翠谷,看他如何对付安姥姥那些人。

他对安姥姥动不动就摆出阵势来唬人,已感到极端的不耐,他已幻想出大火一起,他乘乱八方突击逐一铲除六合门众弟子的景象。

那将是决定性的屠杀,极端快意的无上享受。

想到快意处,他脚下逐渐加快,血液加快流动,浑身都感到无比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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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 《武林情仇》 

三十一

他看到了奇异的闪光,心生警兆。

他在路当中插着的树枝前止步,树枝上,挂着一柄凤钗,闪光便是凤钗被风吹动,反射出来的闪烁金芒。

他认得,那是他妻子的凤钗。

他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意思?”

当他向四周搜视可疑事物时,他便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路左的另一小径岔路口,有人用树枝在地面上写了一行字:

“尊夫人于长春观相候。知名不具。”

字下方,画了一个指示走向的箭头,走向指着小径。

附近的形势他曾经打听清楚了,

长春观距城八九里,是一座有三百余年历史的道观,规模不大不小,香火并不比城内的经阁寺差多少。

这条岔出的小径,就可以直达三里外的长春观。

知名不具?

他怎知道留字的人是谁?!

可断言的是,决不会是安姥姥的人所为。

他将凤钗取下放入百宝囊,傲然踏上至长春观的小径,但内心中,他提高警惕不敢大意。

很显然的,辛小娟已经落在对方手中了。

毫无疑问地,对方要用他的妻子来威胁他,这表示对方已经不是像安姥姥一样的所谓正道人士。

正道人士决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声誉的勾当,因此,他所面临的敌人,一定要比安姥姥难对付得多,他必须及早准备对策。

他看到了路面的车轨,心中一动。

接着,发现了几滴凝结着尘土的血迹。

“原来是这些人。”他恍然自语,心中一宽。

不久前过去的骡车上,一定装了独行客两具尸体,显然是独行客的朋友,收了尸骸运至长春观善后。

那么,他所要对付的人,不是邪字号的魔道人物,而是江南第一剑的侠义道好友。

这些侠义道人士很容易对付,他们都重视声誉,死要面子,不玩诡计,鄙视群殴,没有什么好耽心的。

他心中一宽,脚下更轻快了。

远远地,长春观在望、

路旁突然踱出一位老道士,庄严地稽首,淡淡一笑说:

“施主果然来了,贫道一清。”

“你是长春观派来迎客的人?”他傲然地问。

“长春观目下暂充安灵之所,就等施主前来了断。”

“你们是那一位出的好主意,把贱内掳来作人质的?”

“江南第一剑的朋友,决不做掳人作人质的卑鄙勾当。”

一清在前面领路,一面走一面说:

“咱们在凉亭收殓胡、黎两位施主的灵骸,恰逢尊夫人途经该处,尊夫人坦承施主行凶曾在该处目击其事,因此特请尊夫人前来长春观作见证,尊夫人同意了,绝无强迫之事发生。”

“哦!原来如此。”

仇大魁心中暗恨,认为是辛小娟有意拆他的台:“江南第一剑有两位拜弟,独行客是其中之一,但不知那位姓张的也来了吗?”

知己知彼,方能控制先机。

仇大魁利用机会,向一清老道探口风。

“他会来的,施主不久自知。”一清坦然地说。

“道长目朗鬓丰,玄门内功已练至化境,在下孤陋寡闻,好像在江湖道上,没听说过道长的名号。”

“贫道方外人,修真极为清苦,所以少在江湖走动,施主当然不知贫道这号人物,这次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得不出山现世,惭愧惭愧!”

两人客客气气,一面走一面谈,双方都保持名家高手的风度,不像是生死对头,倒像是一双好朋友。

长春观显得冷冷清清,几个香火道人悠闲地在各处走动,对即将发生的变故,似乎无动于衷。

观门前分立着两位迎客的劲装大汉,运送尸体的骡车停在驻车场上,两大汉分立两侧,脸上毫无表情。

“施主请进。”一清闪在一旁伸手肃客。

“不敢当,道长请领路。”

仇大魁脸上涌现和蔼的笑容:“在下对方外人士的礼俗一无所知,为免失礼,还是道长先请吧!”

“那贫道就有僭了,贫道领路。”一清欠身客气地说,举步跨入观门。

这瞬间,仇大魁左手一伸,闪电似的扣住了一清的左肩,右掌发如奔雷,重重地劈在老道的脊心上。

一清做梦也没料到仇大魁突下毒手,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浑身发僵。

仇大魁左手一松,一清向前一栽,口中鲜血源源不绝流出,手脚一阵抽搐。

几乎在同一瞬间,仇大魁人化旋风,回身、拔剑、发招、伤人,快速的打击石破天惊,但见剑光迅捷如电,人影乍隐乍现。

两名大汉毫无戒心,剑光入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心坎挨了一剑,另一个脖子被砍断了一半,如中雷殛般摔倒滚至石阶下挣扎。

“你们罪该万死!”仇大魁阴森森地说,呛一声收剑入鞘,泰然举步跨入观门。

“哎呀……”里面有人惊呼。

这是殿前的广大院子,中间有拜天坛、旗斗、祭台等等的建筑,只见花木扶疏,景色宜人。

大殿一阵乱,抢出不少人,道俗俱全。

仇大魁站在拜天坛上,先是哈哈狂笑,笑完说:

“仇某出道两年,身经百战,威震江湖,行事有自己的主见,从不受人所左右摆布。你们出来吧,在下要用在下的办法和你们了断,那一位是江南第一剑硕果仅存的拜弟?快刀张贵站出来说话,咱们该见见面了。”

八名老道,十名中年以上的白道高手,共分为三组,每组六个人,把拜天坛团团围住了。

殿内最后出来了三个人,中间是一位年约花甲的老道,像貌清烁,真有几分神仙的气概。

左首那人,赫然是自称张经的人。

右首,是红光满面,像貌威猛,佩了一把短戟的中年人。

“咦!是你?”仇大魁讶然轻呼。

张经的出现,出乎他意料之外。

“是我,我就是快刀张贵。”

张贵沉声说:“本来,在下要将你骗到安庆,布下陷阱杀你的,朋友们却不甘心,所以提前在此地和你了断。

你已经收了做刺客的订金,对付刺客,咱们便用不着按武林规矩和你单打独斗了,阁下有其他意见吗?”

“呵呵!你不怕在下否认收了你的订金吗?你似乎无法举出证人来呢!”仇大魁轻松地说。

“证人是不难举出的,等咱们会同本地江湖朋友光临阁下所住的客栈,把那三件首饰搜出来,江湖朋友就会把这件事弄得一清二楚了。

阁下好狠毒的心肠,一清道长是按礼数请阁下来的,阁下竟卑鄙地从背后暗算他,就凭这一件事,咱们就有群起而攻,除去你这武林败类的正当理由,我大哥二哥在天之灵,谅也不会责备在下做得太绝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有什么好说,反正这里全是你的人,在下有理也说不清,何必浪费唇舌?贱内目下在何处?”

“她也急于见到你,请稍候!”

片刻,辛小娟神色木然踱出殿门,除了头上的凤钗失踪之外,身上的东西包括佩剑,一件也不少。

“大魁……”

辛小娟漠然地说:

“我本来是想请村民帮忙到凉亭,收殓独行客两人的遗骸,没想到碰上了他们,所以我跟他们来了,希望能为死者尽一分心力。”

“你帮助他们来对付我?”仇大魁阴森森地问。

“他们也不会接受我的帮助,我已经为死者上过祭,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我也该走了。”

“你不与我联手应敌?”

“我已经表明过了,我不再做你的帮凶。”

辛小娟凄然地说:

“你毫无理性地杀人,也为金钱与名位杀人。安姥姥是我的远亲长辈,按理也应该是你的长辈,你竟然为了金钱与名位,利用我来迫害她老人家。大魁,我如果再帮你,今生今世……”

“你给我闭嘴!”

仇大魁怒叫:“收起那下贱叛逆念头,做一个与丈夫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妻子,千万不要忘了我曾经警告你的话,不然,哼!”

“大魁……”

“我不信你没有受到他们的胁迫控制,你说这些话可能是他们要你说的。”

“不是……”

“不是?好,证明给我看看。”

“证明?你是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到我身边来,看有没有人拦阻你?”

“这……”

“可知你是身不由己。”

仇大魁咬牙说:

“他们如果想利用你来威胁我……”

“他们都是白道中颇有名气的英雄豪杰,不会做出利用人质威胁的事。”

辛小娟一面说一面向他接近:“侠义英雄的行事,绝不会无所不用其极、你是用不着怀疑的。”

她登上天坛,到了仇大魁身前。

“大魁,你杀安姥姥是为了名利双收。”她继续说:“我不明自,名利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只问你一件事。”

仇大魁的语气奇冷无比:

“你希望我死在他们手上吗?”

“当然不,毕竟我是你的妻子。”她不假思索地说。

“二十一比一,你看我有多少机会?”

“他们都不是你的敌手。”

辛小娟怆然地说:“如果他们能杀你,何需等到今天?他们只是凭一股为朋友甘愿赴汤蹈火的义债,被迫与你拼死而已。

大魁,你做得太过份了,刚才在观门你突下杀手,杀了三个毫无防备的人,这种行为日后传出江湖,你会成为众矢之的,天下同道群起而攻的日子不会远的。”

“再问你一件事,你愿意与我联手吗?”

“不能!”

辛小娟断然地说:

“我要回家,向爹求证一些事。”

“你要走?”

“是的。”

辛小娟肯定地说:“放过这些人吧,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没有人能拦得住你,杀了他们,不会替你增加丝毫威望,他们只是一些小有名气的人。”

她举目四顾,不由失声长叹。

她说的是实情。

二十一个人,除了那位有几分神仙气概的老道立和快刀张贵之外,全是些江湖上二流人物,没有人能接得下仇大魁的神剑一击,仅凭人多是不够的,地方宽阔可以任意纵横,一群羊怎能斗得过猛虎呢!

“张前辈!”

辛小娟向快刀张贵诚恳地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驱羊斗虎,毕竟不是什么聪明的事。前辈的武功,比令义兄独行客相去甚远,令义兄两人联手,连一招也未接下,前辈这些人即使能有机会同时出手,也将伤亡惨重,何苦呢?请听晚辈的忠告,带了令义兄的灵骸返回江南去吧!”

说完,回头瞥了仇大魁一眼,长叹一声,转身欲行。

“且慢!”仇大魁阴森森地说。

“大魁,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她转身问。

“跟你走?”

“是啊。如果你肯不伤害他们而离开,我不回家向爹问任何事,一辈子做你的好妻子,过去的事不管是好是坏,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我是你的妻子。”

“自从你听信凤阳三艳的鬼话时开始,你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

仇大魁微笑着说,脸上的神色变得好快,从阴森刻毒变成春风满脸,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李小娟心中一凉,毛骨悚然。

她跟仇大魁虽仅年余,而且是第一次伴同出外闯荡,所知有限,但却十分清楚明白,仇大魁的和蔼微笑,充满了不吉之兆,比盛怒更是令人害怕。

“你……”

辛小娟打一冷战,悚然退了两步:

“大魁,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老实话。”

仇大魁的笑意更浓:

“当你对我生疑时,你就不配做我的妻子了,我不希望把一条毒蛇养在床上,与一个同床异梦的人生活在一起,并不是很聪明的事。”

“你打算休我吗?”

“不。”

“那……”

“我要杀你。”

仇大魁仍在微笑:“我不能忍受你日后在外面胡说八道,如果你再嫁,我仇大魁的脸往那儿放?是不是?”

“我不会再嫁的,我会落发出家……”

仇大魁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你别说笑话了,我仇大魁威震武林、称霸江湖,却连一个妻子都管不住,这还像话吗?辛小娟,当你和这些人站在一起时,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这是对我恩断情绝的表示吗?

你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如果你是被劫持的,我也许会原谅你,可是你并不是。当你悄悄离开我的时候,你便已经把夫妻的情义,无情地毁掉了,你这贱妇!”

“噗!”一声响。

坛四周的人连看都没有看清楚,辛小娟便挨了一掌,劈在左颈根上,力道奇重。

“哎……”辛小娟惊叫,连退两步摇摇欲倒。

仇大魁跨出两步,劈胸一把抓住了她。

“你现在死不了。”

仇大魁狞笑:“我要捆起你拖至京师,和你爹当面说个一清二楚,现在把你处死,未免太便宜你了。”

他信手一挥,辛小娟像只蝴蝶,飞起丈余高,飞出祭天坛,砰一声大震,跌在坛下向外滚,浑身骨头似乎已被惯散了。

辛小娟只感到昏天黑地,不知人间何世。

“呛!”剑鸣惊心,电芒耀目。

仇大魁冷然拔剑出鞘,剑身映着阳光,闪烁出刺目的光华。

“你们很聪明。”

仇大魁向下面的人说,双目杀机怒涌:

“在下一进门就杀了你们三个人,已明白告诉你们,在下不会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威胁,所以你们见机放弃利用人质要胁在下的阴谋。

因为你们明白在下不吃你们那一套,即使你们聪明,在下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准备吧,这将是轰动江湖的一次大屠杀。

今天在下如果宽恕你们,以后恐怕连阿猫阿狗也会向仇某挑战了,我绝情剑手仇大魁绝不容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凡是胆敢向在下挑战的人,杀无赦!”

他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无情地贯入对方的心坎要害,令二十一位高手听得毛骨悚然。

他对付安姥姥时,希望能取得安姥姥屈服时写下的委托书,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下来。

其实,安姥姥那些门人子弟的阵势,对他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他有把握在三五冲错之下,必可将阵势击溃的。

而现在这一群武林二流高手,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比起安姥姥六合门子弟的阵势,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对这些人毫无所求,心理上已毫无顾忌,所以要用残忍的凌厉手段,杀光这些人示威,日后就不会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他举剑了,无形的杀气阵阵迸发。

森森剑气浪涛般向四面八方汹涌,他那残忍、刻毒、无情的阴笑,强烈在震撼着二十一位高手的心灵。

他那利镞似的冷峻目光,首先落在那位有神仙气概的老道身上。

老道的道基不够深厚,打一冷战向快刀张贵低声说:“张施主,不能用围攻,围攻力道分散,他可以任意从任何方位突出重围。”

“仙长之意……”

“三方进逼或许有望,把他逼至墙根下或可成功。”

快刀张贵先打出手式,再拔刀出鞘。

这是一把狭锋刀,刀身薄而窄,晶亮有如一泓秋水,快速的挥动时,还真不容易看出刀影来。

撤兵刃的响声此起彼落,左右两组十二个人徐徐退开来,形成半弧列阵,以老道三个人为中点,兵刃齐举。

辛小娟摇摇晃晃地爬起,尖声叫:

“大魁,求求你,放过他们!”

一声怒啸,仇大魁跃下坛右,长剑一挥,电光乍闪,猛攻阵尾的人。

人影乍合,响起几声兵刃撞击的清鸣,人影如电火流光,一沾即走,斜射出三丈外去了。

“哎……”首当其冲的一名老道狂叫着摔倒。

“啊……”另一名中年人举剑向天,抬头惨叫,叫声摇曳中向前冲,脚下一虚向前仆倒。

另一个人叫不出声音,丢掉兵刃双手抱腹,蜷曲着栽倒在同伴身上。

一照面,倒下了三个。

仇大魁回身拂剑,迎着涌来的人群狞笑说:

“在下一个个勾你们的魂。”

老道到得最快,一声怒吼,剑发射星逸虹,奋不顾身抢先进攻。

“铮!”仇大魁一剑拂出,崩开来剑取得中宫进手部位,剑发如电,半分不差贯入老道的胸口。

接着,身形倒飞,退出两丈外,用后退战术避免人群冲击。

“退……”老道摇晃着大叫,向前一栽。

没有人能退,仇大魁已从另一侧反扑,长啸声惊心动魄,身剑合一火杂杂狂风似的卷入人丛里。

他所经之处波开浪裂,从另一面贯穿刀山剑墙,掠出三丈外去了。

惨号声飞扬,又倒了三个。

“在下要逐个的屠光你们!”仇大魁的语音有如沉重,剑尖忽地下降,斜掠而走,择肥而噬。

阵势大乱,快刀张贵竭力大叫:

“不要跟着他走,易攻为守!”

辛小娟突然拔剑,疯狂地冲上尖叫:“大魁,你杀了我吧!”

“铮!”仇大魁长剑一拂。

辛小娟毫无力道的剑,飞上半天去。

仇大魁说,剑一点而收,说:

“我还不想杀你!”

“哎……”辛小娟冲上的身形一顿,右肩窝鲜血沁出,右臂废定了。

“噗!”右胯挨了一脚。

“砰!”辛小娟被踢翻出丈外,爬不起来了。

已结阵的快刀张贵惊得血液都快要凝结了,切齿大骂:“这畜生人性已失,咱们与他拼了。”

“我说过要屠光你们的。”

仇大魁狞恶地说:“决不食言,逃掉了半个,算我无情剑手仇大魁栽了!”

身后,突然传来他熟悉的语音:“你已经不是人了,我不能饶恕你,人都是父母养的,你怎么能杀得下手。”!

他怒极转身,看到了一脸悲愤的纪明秋。

“又是你!”仇大魁咬牙切齿叫。

纪明秋衣裤还是湿的,目光从血泊中的尸体,转注至仇大魁的脸上,沉静地说:

“本来我是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但是你已经发了疯,我若再袖手旁观,不知还要枉死多少人。”

“我正要找你。”仇大魁脸色又变,变得和蔼可亲了。

“我来晚了一步,你又杀了六个……七个人。”

“你也算一个。”

“你没有机会再杀人了。”

纪明秋平静地说,转向列阵自卫的人伸手叫:“那一位大叔借给我一把剑?我要和这个疯子公平决斗。”

“哈哈哈哈……”

仇大魁狂笑着,伸脚一挑,挑飞一把死者遗落的长剑:“接着!”

剑飞势凶猛无比,居然尖前靶后直线飞行,破空呼啸声说明劲道极为惊人。

纪明秋不闪也不避,右手轻轻一伸,食中两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飞射而来的长剑尖端

剑居然突然静止了,既没有晃动,也没有震鸣。

他将剑向上一抛,接住了剑靶,剑身举至眼前,吹口气笑笑说:“谢谢!疯子,看你的了。”

他露了这一手,仇大魁的笑容僵住了。

快刀张贵大骇,脱口叫:

“他……他不是洗肠原纪家种……种地的小……小后生吗?”

观门出现了一群人,其中有脚下不便的安姥姥。

“纪小哥……”领先进入的姜惟中讶然惊叫。

“不错,我是一个种地的。”

纪明秋泰然地说:

“我错了,我应该早些出面来阻止你们这些人流血的,现在出面干涉虽然嫌晚了些,但还不算太迟。”

他倒垂着剑,一步步向仇大魁接近。

“你杀了许多许多的人,现在,我要将你送交官府,是否有罪官府会秉公处理的。”纪明秋继续说,面面相对。

“你是什么东西!”仇大魁咒骂。

话落,突然一剑点出,有如电光一闪。

“铮!”纪明秋举剑一拂,看似缓慢无力,却恰好与仇大魁的剑接触,剑势毫无火气,轻灵飘逸,从容不迫。

接触的力道有限,但仇大魁却马步虚浮,连人带剑被震出丈外,一脚踩在一具尸体流出的血泊中,几乎滑倒。

纪明秋大踏步跟上,剑仍然垂着。

所有的人全部大吃一惊,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

“你练的是两仪剑气。”

纪明秋冷冷地说:

“但是你一直隐气不发,所以不毁对方的兵刃,让对方莫测高深,不知底细任你宰割。好,你要用罡劲了。”

风吼雷呜,仇大魁的剑突然发龙吟,剑气迸发,剑身突然幻出照照青芒,以泰山压卵的声威,指向纪明秋胸口,行致命的雷霆一击。

“锵!”纪明秋又封住了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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