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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情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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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心惊胆颤的钟百万,双尾蝎立即下令召集人手。

钟百万回到家,家中正在大兴土木,改换坚牢的门窗,增设外面的灯座安设照明灯笼,由新的总管,将家了长工组织起来,分配夜间放哨巡夜的人手。

他有一妻三妾。

第三位小妾花小菡,也就是去年娶回来的秦淮名姬,芳龄二九花样年华,是秦淮名鸨群芳阁主花艳芳的女儿。

当然不是亲生的。

风尘女人没有真姓名。

花小菡到底是不是姓花,并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她美,而且弱不禁风我见犹怜,正是做富家姬妾的好材料。

进入花小菡的雅院,钟百万仍有点心神不定。

“官人,你……你的气色很不好。”

花小菡忧心仲仲地说,奉上一杯香茗。

她傍着他坐下:“外面的事有人照顾,不用官人你操心,你又何必整天往外跑呢?出了事,我……我好害怕,我……”

“小菡,不用怕。”

他强定心神,用手抚花小菡那吹弹得破晶莹腻滑的粉颊:“我不会再往外跑了,昨晚可

                 怕的遭遇,真像一场可怖的噩梦。”

“官人,昨晚到底发生了……”

“不要问这些烦心的事。”

钟百万支吾以对:“今晚前院里要派人守夜,你可安心。如果我不在,晚上把两个丫头叫来陪你……”

“官人,你……你一定要来,我……我害怕。”

花小菡脸部吓白了:“派人来守夜,家里的人我都不太熟。大娘那边人多可以壮胆,我这里只有五六个人……”

“我会多派两个仆妇来陪你,不必担心。”

他笑笑:“我会常来,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有了周全的准备,我不信真的会有冤魂,敢到人气旺的地方来索命。”

“冤魂索命?”

花小菡打了一冷战。

她惊恐地将娇躯往他怀中躲:“官人,难……难道梁总管他……他做了些什么遭鬼神嫉的伤天害理……”

“不要胡说。”

钟百万急急地说:“晚间如果有什么动静,切记不可出房……咦……”

一位十二二岁的侍女,正捧着朱漆托盘入厅,盘中有一碗钟百万喜爱的银杏露。

钟百万的目光,落在侍女的身上。

只见他双目睁得大大地,身躯在发抖,像是见了鬼。

侍女穿了一袭天青色布衫裙,襟领、袖口、裙袂,绣着一朵朵海棠花。

“老爷。”

侍女含笑走近:“三姨少奶……”

“别……别过来,站住!”钟百万跳起来大叫。

“乒乓!”

侍女惊得失手落盘,精巧的磁盅打得粉碎,吓楞了,惊恐无助的发抖。

“你……你这身衣裙是那儿来的?”钟百万简直像在怒吼。

“小……小婢……”

“说!”

“昨……昨晚小婢看……看到这身衣裙,搁……搁在床口,小婢以为是三姨少奶奶赐……赐给小婢穿的,所……所以就穿起来……”

“你给我剥下来,剥!”钟百万狂叫。

“官人,你……”

花小菡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跌倒:“我……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衣……衣裙……”

“不关你的事。”

钟百万定下神,扶住了花小菡道:“她能把梁总管弄出去杀掉,可见她必定把我这里摸清了,她在向我示威。”

侍女已惊忙失措地脱衣裙,在暴怒的主人面前,侍女婢仆是没有地位的,脱衣裙平常得很,对主人的命令只有绝对服从。

侍女原来是背着两人脱衣裙的,刚脱下裙子,一朵断肠花飘落在脚下。

钟百万又是一惊,见了鬼似的飞奔出室。

他想像中,这朵断肠花昨晚应该是在他尸体上的。

他机警地逃过大劫,对方依然不甘心,把花送回来了,似乎已认定他要死的,真令他心惊胆跳。

“官人,你怎么了……”花小菡在他身后惊慌地尖叫。

当晚,钟家到处灯火通明,警哨密布,如临大敌。

口口         口口

                        口口

双尾蝎的家在巷底,左右邻舍都是些在码头混的人,也可以说是他的党羽或徒子徒孙,防守应该没有问题。

他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防守的方法与钟百万不一样,屋附近皆布上暗哨,灯火全部熄灭,入侵的人如想进来找他的宿处,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三更初。

码头人声渐止。

右邻第四家房舍的院角墙侧方,隐伏着两个本地颇有头面的地根,他们是双尾蝎的得力臂膀。

隐伏的地势相当良好,可以监视利用房屋接近蔡家的人,视界上面也可以监视屋顶,下面可以完全监视巷道两端。

但是,他们忽略了墙根。

如要看到墙根,头部得伸高。

两个黑影利用墙根接近,一前一后相距约十步。

前面的黑影像猫一样挫低身躯潜行,无声无息时起时伏,动时如流光遁行,伏时贴壁低伏蜷缩成小小一团。

到了院墙下方,人突然贴墙揉升,手一搭墙头,引体上升突然疾滚而过,飘落速度奇快绝伦。

墙角后两个地棍非常的聪明,他们是分两边对向贴伏。

这是说,可以监视对方身后的动静,任何一方皆将自己人纳入监视下,随时可以提前发现警兆。

但黑影是有备而来。

人在滚越墙头的刹那间,致命的暗器已经出手。

同时,第二名黑影已占住最佳的支援位置,并不随第一个黑影深入。

两个地棍骤不及防,一声未出便被弹丸型的暗器击中头部,向下急栽。

先下的黑影接住最近的一个地棍,将人抗上肩立即撤走,远出三五十步,到了城根下的草丛中。

片刻,地棍猛地惊醒,想叫,咽喉已被一只手管制住;相反地,却发现手脚已经僵死动弹不得。

“阁下,我要口供。”

黑影扣喉的手略松,语音硬梆梆地像是京腔官话:“如果半字不实,你死定了。”

“你……你要什……什么口供!”地棍恐惧地答,似乎喉咙发紧,发音艰难得很。

“双尾蝎躲到何处去了?”黑影开始问日供。

“他……他他……”

“他家布下了空城计,他怕死得很,天一黑就乘乱偷偷跳邻墙,化装易容溜之大吉。他藏匿的地方很多,在下要知道他认为最安全的藏身所在。”问口供的黑影抢着说,表示自己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我……我的确不知道他……他在何处。”

地棍胆颤心惊地说:“你……你逼死我也没有用。”

“在下不杀无辜的人。”

黑影说:“但对付死仇大敌那些不合作的党羽,又当别论。阁下是不打算合作了,不要紧,反正命是你的。”

“饶我!我的确不知道他躲到何处去了,也许,在船上可以找得到他。”

“太平栈徐大雄的船?”

“不是不是,是……”

“说!”

“麻三姑的船。”

“他很机警,那种人人可去的不三不四地方,反而容易躲藏。在下不杀你,为了你的命,你最好离开他远一点,以免枉送性命,他会被杀的,而且为期不远。”

除了正式的客货船,必须在码头停泊之外,其他私人或自用的船只,在长街每一段的河岸边都可以任意停泊。

街西的河岸旁,泊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私人船艇,龙蛇混杂,这地方什么人都有,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

总之,这里是下层社会江湖各式人物的荟萃区。

麻三姑的船,其实是用一艘已退休的大型客船,改装成很难行驶的船屋。

每晚,船上都有赌局,供应吃食,也供应歌妓与陪宿的粉头。

简单地说,这是不折不扣的藏污纳垢的地方,没有一件事是合法的。

但连飞熊安捕头,也无法执法取缔。

第一,陌生人一进入河滩,警讯就传到船屋去了。

其二,在这里玩的人,都互称是亲朋好友叙聚。

第三,落了案的人,只要往船边滑入水中,便形影俱消,巡捕绝难将他们逮住。

麻三姑本地的名女人,卅岁左右成熟美丽得像朵盛开的玫瑰花,风骚入骨手腕八面玲珑。

在她手中,只要你不是公门中人,而且只要有钱,你要什么她就可以给你什么。

要一个十五六岁的黄花闺女陪宿,或者买某一个人的命,打断某个人的腿,销某些价值连城的金珠赃物……她都可以包君满意,问题是你必须是圈子里的朋友。

双尾蝎与麻三姑是死对头,双方吃的都是江湖饭,有了利害冲突,一山不容二虎。

可是,双尾蝎从来就没占过上风,麻三姑的手腕比他活,门路多门槛精,精明的女人如果出人头地敢作敢为,决不是双尾蝎这种玩命匹夫所能比得上的。

没有人会相信双尾蝎会躲在死对头麻三站的船上避灾,那是不可能的事。

官舱改装的客厅中,设了四桌酒席。

为首一桌的客人,赫然是英俊的阴阳扇余天禄。

天罡地煞当然也在场。

三更天。

这里正是最兴旺的时刻,天不亮灯火不会熄,这里是畸形人生活的天地。

麻三姑一头秀发梳成盘龙髻,凤钗晃荡着一颗宝光四射的大红宝石,窄袖子薄绸绣富贵花春衫,露出一段白藕似的小臂,十指尖尖涂着蔻丹,瓜子脸薄施脂粉,灯光下,她那双会说话的明亮眸子,焕发出勾魂摄魄的媚光,高耸的胸部令人想入非非,浑身散发的幽香也令人心荡神摇。

她真像一团火,情欲的化身。

她倚坐在阴阳扇的下首,并得那么近,笑得那么媚上全不在意其他三桌的熟客那些妒嫉贪欲的目光。

“我说余爷。”

她放肆地握住了阴阳扇搁在桌上的大手:“你是天上的大菩萨,我是地狱的小鬼卒,我那敢不听你的?自从徐大爷把你的话传到,我就作了必要的安排,我有我办事的原则和方法。”

“对,碰上了事,任何人都会作必要的安排,这是可想而知的。”

阴阳扇盯着她迷人的媚目说:“任何人都有他自己的独特办事原则和方法。问题是,能不能合乎对方的要求,对不对?”

“余爷,这就难啦!”

她笑得出奇地娇媚:“要求是无尽的,人都是自私的,想调和谈何容易?接到徐大爷的口信,我倒有点相信断肠花事件,很可能是有人想在芜湖地面开创局面,杀鸡儆猴要迫咱们这些混口食的人就范。但经过昨晚钟百万死里逃生的事件看来,我不得不对余爷你的判断有所保留。”

“你的意思是……”

“那该是最平常的寻仇报复事件。”

她明白地表明自己的看法:“冤有头,债有主,自己造的孽自已负责,债主不会向不相关的人滥施毒手。

当然,我也不得不承认余爷你的判断也有正确的可能,所以专诚请余爷来当面商量。余爷开出的价码,我一文钱也不少付。但是,我要得到余爷的亲口保证。”

“保证什么?”阴阳扇冷冷地问。

“保证我这里不出现断肠花,这够公平吧?”

她扭头向远处的一名仆妇举手一挥:“凭余爷的武林声誉,这点保证谅必难不倒余爷的。”

仆妇从内间里出来,捧着一只漆金拜匣放在桌上退至一旁。

麻三姑打开拜匣,珠光宝气立即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匣内有八色金珠首饰,一张南京宝泉局凭票即付,不扣厘金的五千两银子庄票,在各地的宝泉局都可兑现的铁票。

“八色金珠,算是我另外孝敬的心意。”

麻三姑说得大方:“现在,只等余爷的金口玉舌保证了。”

阴阳扇真没料到麻三站会来这一招,本来这种事该由中间人拔山举鼎徐大爷转手的。

他也没料到麻三姑会毫不心疼的付出五千两银子保护费,还以为今晚麻三姑请他来谈条件讨价还价呢!

他算是栽在麻三姑手上了,当这么多人面前,他想不答应也不行。

“我答应你断肠花不会出现在你这里。”

阴阳扇终于下了决定,“我另外的条件,是必须住在你这里一些时日。”

“没问题。”

麻三姑更干脆,大有女中豪杰气概。

她说道:“至少我这里比徐大爷家舒适,余爷要什么就有什么,客室是本地最好的客室,保证余爷满意,张嫂!”

“小妇听候姑娘吩咐。”仆妇欠身恭敬地答。

“把客室整理好三间。”

麻三姑向天罡地煞嫣然一笑:“三位爷有什么需要,你办得到的,不必请示可以自行作主。贵客如果有所抱怨,我唯你是问。”

“小妇遵命。”张嫂顺从地行礼退去。

“麻姑娘,谢了。”阴阳扇笑笑,向天罡挥手示意,天罡将礼匣不客气地拨至自己面前。

“不客气。”

麻三姑说:“三位爷是先安顿呢,抑或是先到客处走走?稍候将酒席设在客室,我找几位一定可令三位爷满意的姑娘作陪。”

“先四处走走也好……”

话未完,靠舱窗的一位酒客突然惊骇地大叫:“瞧,这是什么飘进来了?”

一点红中带绯的光芒,穿越敞开的花窗,似是顺风飘舞,飘入厅中央。

“断肠花!”一个眼尖的冒失鬼跳起来惊叫。

阴阳扇身形倏动,身法快如电光一闪,离座到了厅中央,手一伸,便抓住了飘舞的断肠花。

不用看,他也知道的确是断肠花,他曾在拔山举鼎处见过,在千手灵官的尸体上仔细察看过这种缎制的花,入手便知。

接着,他飞跃起来,越过一张食桌上空,无声无息地挫身站在窗台上向外瞧。

幸好他人高胆并不太大,并未穿窗而出追查将花射入的人,不然将掉入水中。

因为外面的舷板过道并不宽阔,穿窗越出绝难落在舷板上。

众目睽睽之下,在他刚亲口保证断肠花不会在此出现的后片刻,断肠花竟然出现了,这比当面掴他两耳光更令他难受。

他愤怒如狂,跨出窗倒飞上舱顶。

后舱可看到仆妇婢女在忙碌,前面舱面有几个客人,正席地而坐高声谈笑,跳板口有两名大汉把守,当然不会有人逃向岸上而不被发觉。

船很大,是可载三两百人的大型旧客船改装的,一排排明窗灯光通明,谁知道来人躲入那一座舱间里去了?

“看见有人走动吗?”他向在舱顶近主桅处站立的两名警卫询问,指指他这一面的舷板

“你是谁?好高明的轻功纵跃术。”一名警卫不胜惊讶大声喝问。

舱顶仅在前面和后面装了两盏桅灯,两警卫站在桅后的暗影中,很难看清面貌与身材。

他不愧称宇内七大风云人物之一,已听出口音不对,不是中气充足的男人声音,冷哼一声,飞跃而进。

他的霸道兵刃阴阳扇插在腰带上,并未撤出,单手前伸,要用擒拿手抓人。

刀光一闪,来势似奔雷。

他本想用手格刀,普通的刀剑伤不了他的手。

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刀光有异,速度也会令他悚然而惊,当机立即收手,身形强行斜飘八尺,在刀尖前斜退出险境。

凛凛刀气令他感到心惊,碰上敌手了。

一声冷哼,他撤下阴阳怪扇。

警卫一刀落空,显然也吃了一惊。

两人不约而同飞跃而起,噗通两声水响,跳水走了。

两个担任警卫的人,被人点昏塞在角落里。

全船一阵乱,有些人匆匆登岸,像是逃避瘟疫。

幸好,没有人死亡。

阴阳扇留下了,被麻三姑高明的手段留下做保镖。

能及时将意图作案的刺客赶走,他获得麻三站的绝对信赖,把他当作姜太公,诸邪大概都得回避,断肠花怎敢再来生事?

次日一早,拔山举鼎匆匆上了船,带了两朵断肠花。

原来住在太平栈的两位船伙计,破晓时分被人发现死在床上,死状与前几人相同,尸体上各留下一朵断肠花。

拔山举鼎坚持要阴阳扇回家坐镇,以免再发生血案,但遭到麻三始的坚决拒绝,女人放起泼来,男人真无可奈何。

阴阳扇留在麻三姑处,他舍不得离开。

正如麻三姑所说,这里比徐家舒服多了,可把拔山举鼎气得跳脚。

白天是安全的。

早餐毕,阴阳扇带了天罡地煞,说是要到处走走查线索,入城出城走上了北门至赭山的大道。

大道边是一座树林,林北岔出一条小径,穿越两处竹木丛生的坡地,通向两里外的周家。

周家的庄院在望,前面的竹林内,突然出现神剑周百川的佩剑身影。

接着,鱼贯出来了八名老少,其中有周百川的爱女周倩倩。

这位年方二八,刚迈向成熟芳华的美丽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个家学渊源的剑术高手,青衣布裙,梳代表闺中少女的三丫髻,显得清丽绝俗。

九个人左右一分,列阵以待。

“百川兄。”

阴阳扇亲热地抱拳抢先行礼打招呼:“昨晚令媛及时现身,及时见机边走,给足了面子,在下非常谢谢。”

“你胡说些什么?”神剑周百川沉声问,真搞不清对方在弄什么玄虚。

“别装佯了,百川兄。”

阴阳扇邪邪地笑,目光贪婪地在倩倩姑娘身上转。

他从呈现美好曲线的胸口往下移:“像麻三姑那种地方,令嫒也敢出入,呵呵!这就不像是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了,是吧?”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神剑周百川肝火上升了。

周家住在城郊,怎知昨晚河口街所发生的事?

“没有阴谋诡计,百川兄,在下是专诚趋府道谢的。”

阴阳扇神色渐变,变得阴森冷酷:“道谢是一回事,在下日前所提的条件又是另一回事,因此顺便提醒你老兄,三天的期限将届,务请速作决定。

在下已离开徐家,目前落脚在麻三姑的花船上,令媛不必到徐家了,可到花船上与在下接头。”

“天杀的!”

神剑周百川怒火焚心:“你竟然如此羞辱我周百川,要我的女儿到那种地方……”

“百川兄,不要假道学。”

阴阳扇枪着说:“麻三姑的花船有什么不好?全城一大半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都往那儿跑,令嫒昨晚就曾经上了船……”

铮一声剑呜,神剑周百川愤怒地撤剑出鞘。

不等周百川亮出门户准备,阴阳扇已一声长笑,手中怪扇一拂,特制的扇面一面白一面黑,晶芒耀目。

人如电火流光,突然抢进出其不意发起狂野的攻击,扇动风雷俱发,迎面削到奇快绝伦。

神剑周百川骤不及防,立即手忙脚乱飞退走避。

这些自诩高手名家的人,与人交手有一套麻烦的礼数,如果是以武会友印证礼数,并没有什么不好,但真要生死相拚,麻烦的礼数规矩必定自缚手脚,绝难主宰机先。

剑对不住无孔不入的扇招,仅片刻间,神剑的衣裤已成了七开八裂的破衣,挨了十余扇之多。

阴阳扇并不想要神剑周百川的命。

他要别的东西。

双方的艺业相去太远,神剑周百川手中的剑完全无法递出,也封架不住绵绵不绝贴身削打的怪扇。

那把怪扇乍黑乍白闪动如电,业已令他眼花撩乱,头晕目眩,一削一条痕,一敲一下痛,衣衫被削得七零八落,血染透了破衣,发疯似的推剑狂乱地左闪右避占全陷入挨打的狼狈境界。

七名子弟全吓呆了,未奉命令又不敢冒失地加入救应。

倩倩姑娘花容变色,银牙一咬,伸手夺过一名子弟的长剑,蓦地大喝:“住手!”

喝声中,她挥剑冲出。

“铮!”怪响震耳,阴阳扇一扇震偏了周百川的剑,扇尖突然锲入,顶在周百川的咽喉下。

“姑娘来得好!”

阴阳扇狞笑着说:“光天化日之下,此地也无水可跳,在下得看看你能否逃得掉。”

周百川像条垂死的老牛,脸色灰败浑身血汗,扇尖顶在咽喉下,像是快要崩溃了。

周倩倩大骇,在丈外止步,伸出的剑在发抖。

“放了我爹。”她丧胆地尖叫。

阴阳扇淡淡一笑,抬起右脚向前一挑,靴尖吻上了周百川的胸口七坎大穴,怪扇抽回了。

“砰!”周百川仰面便倒。

“姑娘,你满意了吧?”阴阳扇得意地笑问。

“你……你把我爹……”

“他死不了!制了任脉封闭了七坎穴。”

阴阳扇拂开怪扇,折扇轻摇像个公子少爷,神色轻松已极:“现在,该你上了。”

两名子弟举步迈进,剑尖上升。

天罡地煞迎面挡住去路,不撤剑冷然狞笑。

“这七个人。”

阴阳扇向七名子弟一指:“天罡地煞即使赤手空拳,也可以保证在片刻间,把他们屠光。”

周倩倩心中雪亮,这凶枭的话,绝非空言恫吓,赶忙挥手示意,命七子弟退远些。

“你周家的家传武学,不登大雅之堂。”

阴阳扇也用手示意命天罡地煞退开:“令尊那两手臭剑术,居然敢号称神剑,啧啧啧!可怜!”

“你……”周倩倩咬牙叫。

“你太小了,剑术决不会比令尊高明,谅你也不敢向我递剑。”

阴阳扇将手往身后一背,扇当然也到了身后,似乎有意让对方也抓住机会突袭:“在下的话,说一不二,已经给了令尊三天时限,时辰未到,不会提前对尊府不利。告辞,别忘了,在下落脚在麻三姑的花船,期限一过,后果自行负责。”

“你……你这……说吧!你到底想怎办,你到底想要些什么?”周倩倩悲愤地尖声问。

“想要你和我一起商量一些事。”

阴阳扇欣然说:“哦!应该说是合作。你继续扮断肠花,我继续扮保护神。贵地商旅云集,富豪甚多,不消百十天,赚上万金银轻而易举,对双方都有利,这主意不错吧?”

“我继续扮断肠花?”

周倩倩苦笑:“原来你在制造时势,以便趁火打劫,那么,是你派人扮的断肠花,你又何苦把我也拉上一把?我绝难胜任的,因为我这一辈子,连鸡都没杀过一只,要我扮断肠花杀人开膛,你是枉费心机了。”

“难道你不是断肠花?”阴阳扇正色问。

“凭什么你认为我是断肠花?”

“把四霸天吓走或杀掉,你周家不是在芜湖唯我独尊了吗?”

“见了鬼了!唯我独尊能有什么好处?你这些话,对我周家简直是最大的侮辱。”周倩倩愤怒地说。

“咦!昨晚给我一刀的女人不是你?”

“你见了鬼!周家用剑不用刀。”

“哼!练武人那能不练各种兵刃?”

阴阳扇眼中有疑云:“好,就算你不是断肠花,但不妨多加一个断肠花。我看上了你,你就得和我合作,不然……哼!明天是最后期限,来不来悉听尊便。来了当然好:不来,你将是断肠花。我会让芜湖的人,都相信你是断肠花。”

三个凶枭扬长而去,得意洋洋地返城。

进入树林,走在前面的阴阳扇说:“凭周百川那两手鬼划符剑术,距一流高手的境界遥之又遥,他的女儿即使青出于蓝,也好不了多少。

昨晚那伪装警卫的人,身材确是女的,刀气之凌厉,足以跻身一流高手之林,恐怕不是周倩倩。”

“主人,管她是与不是?”

天罡在后面接口:“主人说得不错,多加一个断肠花,自然更为热闹,愈乱愈好,主人就可以左右逢源了。”

“我真有点担心断肠花了。”

阴阳扇皱着肩头说:“断肠花如果是周家的人,应付容易,如果不是……”

“主人,我们夜间出动,早晚会逼断肠花现出原形的,用不着担心。”

前面三二十步,一个老村妇正在往县城方向走,点着一根乌木手杖,背有点驼,走一步顿一顿,背影相当苍凉。

人总是会老的,老而还能走已经不错了。

三人谈谈说说,接近了老村妇身后。

老村妇似乎耳背,不知道后面有人跟来。

阴阳扇毫无戒心地从老村妇身左超越,心中还在思索有关断肠花的事。

蓦地,他嗅到了些什么?

超人的反应,令他想起钟百万受到袭击的经过。

“吠!”他突然发出怒极的沉喝,右掌一挥,因心生警兆而仓卒运起的奇功骤发威力,行致命的雷霆一击,无与伦比的劈空掌力吐出,人也乘势向左仆倒,奋身急滚,滚了两匝身形再起。

只见阴阳扇已在滚转中撤出,立下门户摆下严密的防卫姿态,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一阵昏眩感袭到,他身形一晃,但超人的意志力控制住肉体的活动,终于双脚钉牢地面,支撑住了。

老村妇反应虽快,但没料到他出手那么迅疾,刚来得及转身,劈空掌力已从八尺外涌到,响起一声气漩的及体迸爆,掌力击中她的左肩。

她连退五步几乎摔倒,吃力地向树林深处飞奔而去。

天罡地煞两个人,寂然地躺倒在路上。

阴阳属探手入怀,取出一颗丹丸塞入口中,手抖得厉害,移动得十分吃力。

但他办到了,丹丸入腹,护住胸腹的怪扇,也勉强能支持着不堕下。

“天助我,希望丹药对症。”他心中狂叫。

他心中明白,如果这时出现一个三流人物,也足以制他的死命。

他心中暗向上苍祷告,千万不要在这紧要关头来一两个仇敌,尽管他坏事做尽不信天地鬼神。

终于,他已看清眼前的景物,昏眩感正像浪潮般消退,解药对症。

他看到路中间站着一个人,一个高大英俊,但穿得粗俗的村夫,手中吊着一只酒葫芦,正用诧异的目光,向站在路旁伸扇戒备的他好奇地审视。

“你怎么啦?”

村夫笑笑说:“站在路边像是失了魂,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要不要找郎中?”

他收了怪折扇插入腰带上的扇囊,举步回到路中。

人与人之间见面,第一印象十分重要,第一眼你看对方不顺眼,以后很难转变为好感。

他看到村夫的笑意似乎有点邪邪地;再就是他刚渡过难关,村夫却站在一旁取笑,难怪他心生反感,怒火上升。

“你是什么东西?有何好笑?”

他觉得自己的肝火旺得很:“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怎么不知死活?你是活的东西。”

村夫指指不远处皆昏迷不醒的天罡地煞:“他们是死的东西,赶快报官,人命关天,可不是好玩的。需要我帮忙吗?当然,我不能和你打人命官司,那麻烦得很。”

他更是怒火冲天,阴森森走近,突然一耳光抽出,口中同时发出一声粗野的咒骂。

这一掌又快又重,村夫可能会被打掉几颗大牙。

不料,村夫左手不知怎么一抬一举,便不可思议的扣住他的脉门,抽击的劲道化为乌有,接着巨大的力道君临及体。

“砰!”他来一记笨拙的前空翻。

背部着地,摔的劲道可怕极了,惯得他眼冒金星,脊骨欲折,四肢百骸像被摔散了,奇痛令他浑身发僵。

他总算禁受得起,本能地忍痛滚转虎跳而起。

千斤巨槌似的大拳头正等候着他,连人影也没看清,小腹砰噗噗连中三元,三记重击似乎在同一刹那及体,其快可知。

“哎……”他厉叫一声,佝偻着身子踉跄急退。

“劈拍!”耳光声暴起。

他只感到眼前发黑,星斗满天乱飞,口中咸咸地,胃要往外翻,双颊痛得发麻。

他伸手拔扇,想用扇反击。

巨震传到,双肩各挨了一劈掌,双手立即不听指挥,打击太沉重了,刚运起的护体神功亦被打散,气散功消无法护体。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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