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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绅的戏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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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向来都只想赖在车上不肯离去,主动急著下车的,她倒是头一个,他不会因此认定她与众不同,反而更觉得她傲慢、目中无人。
  他如果顺她的意,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楼耘绅淡淡的说道,依然故我的继续前行。
  名贵的房车停在大铨纺织大楼大门前,引起周遭行人的注意。沈书嫚迳自解开安全带,螓首低垂,仓促道过谢后忙不迭下车。
  岂料,楼耘绅也跟著下车,迈开长腿,从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好上班。”他深情的望著她,低嗄的叮咛。
  沈书嫚错愕的睁大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单单是她反应不及,在场的人见状,莫不张口结舌,看傻了眼。
  人称“铁面老处女”的宣推部经理,居然是政坛偶像楼耘绅的情人?!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新闻。
  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惊异眼光,楼耘绅知道他刻意制造的暧昧已然产生效果,为了让“剧情”看起来更加逼真,他故意提高音量诱哄道:“快进去,免得迟到,那我不就白忙一场了?”
  他低醇的嗓音彷佛带著电流,令她一阵酥麻、晕眩。
  楼耘绅觑著她呆滞的表情,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同时,他实在也觉得她的衣著品味有待改造,免得每见她一次,他的眼睛就得被凌迟一遍。
  “我先走了,祝你工作愉快。”他的耐心一向不足,若非她是“雇主”,他根本不想在她身上多浪费一分一秒。
  他宁可面对那些以揭疮疤为业的记者,也强过面对一个全身上下散发著一股阴沉气息的修女来得自在。
  他离去后,沈书嫚愣在原地将近一分钟,才收回心神,疾步走进公司。
  当她踏进大楼,马上感受到周遭的异样眼光,胶著在她身上,许多人看著她,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沈书嫚依旧以那张扑克牌脸示人,似乎没受到影响,但事实上,她的心早已剧烈起伏,激荡不已,尚未完全抽离刚才不切实际的情境,脚步甚至是虚浮的。
  办公室的文化之一——任何大小事都传的特别快,尤其是八卦和谣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沈书嫚是楼耘绅女友的耳语,很快地在短短几个钟头内,便传的沸沸扬扬,乍闻这项消息,绝大部分的人都颇为震惊、不敢置信。
  而女同事们即使嘴里嚷著不可能、不相信,但内心还是不免产生嫉妒之情。也激怒了几位“政坛偶像”——楼耘绅死忠的女性拥护者。
  她们完全无法忍受这个传闻,且早看不惯沈书熳一板一眼、严肃又不通情理的高姿态,于是决定和她作对到底。
  午餐时分,宣推部办公室一片空荡荡的,职员们都吃饭去了,只剩沈书嫚还留在里头,赶著处理明天筛选广告模特儿的资料。
  直到眼球酸涩刺痛,她才摘下眼镜,闭眼稍做休息。
  一合上眼,那张俊雅的男性脸庞冷不防闯进脑际,淡淡的笑、体贴的举动、好闻的古龙水味,以及扰她心魂的蜻蜒点水般的吻……在在都撩拨著她的心弦,教她心荡神驰。
  她猛然睁开眼,暗吁一口气,令她脸红心跳的画面,仍旧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的脸颊因此染上一层红晕。
  昔日对他的爱恋之情,又一点一滴回笼,为她死寂的心房,注入一些温暖。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烧烫,就像以前见到他时,那种脸红心跳的悸动。
  当时,她只希望能多靠近他一点、和他自然的聊天……然而,那时梦寐以求的奢望,居然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实现。现下,她心里全是见到他的惊喜。
  “讨厌……我在想什么……”沈书嫚轻轻敲了敲头颅,暗中斥责自己。
  一定是刚失恋之故,才会因为对方无心的举动,就格外感动,她不断找藉口,解释心中翻腾的情感。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打乱了她平板的生活步调,让她措手不及,显得狼狈不堪。
  奇异的是,楼耘绅亲切的态度、温柔的微笑,居然冲淡她被男友背叛的痛楚和不甘,让她不再那么耿耿于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书嫚捏捏眉心,转移注意力,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戴上眼镜,打开公文夹,重新投入末完的工作。
  由于过度认真,连有人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她也一无所觉。
  直到一道戏谵的男声骤然响起——“小姐,你订的便当送来了。”
  沈书嫚拧起眉,头抬也不抬口气不佳的回道:“我没有订便当。”工作时,她不喜欢被打扰。
  “我帮你订的。”她突然感到不对劲,怔了一下,猛地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逸的男性脸孔,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吓……”她著实吃了一惊,身子差点重心不稳,往后跌仰,镜框滑到鼻翼,模样显得相当滑稽。
  楼耘绅莞尔一笑,别有用意道:“你这样真可爱。”可怜没人爱,他在心里恶质的补充。言不由衷、睁眼说瞎话,是他的拿手绝活之一。
  闻言,沈书嫚不由自王涨红了脸,低著头不自在的将镜框扶正,企图藉此掩饰她的窘状。
  他敛起笑容,走到她身边,冷不防取下她那副丑陋的眼镜。
  “啊——”她低呼一声,抢救不及。
  少了眼镜这道屏障,总令她觉得少了些什么,有点不太习惯,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仿佛会被看穿般,让她忸怩不已。
  楼耘绅眯起眼审视她,这才发现,她有一对晶灿的狭长黑眸,颇有韵味,虽然有些浮肿,但却无损那猫似的勾人眼瞳。
  “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遮住实在太可惜了。”这是对上她以来,他所说的第一句实话。
  他毫不避讳的凝视,令她无所适从。
  “楼议员,请您把眼镜还给我。”她眼前一片蒙胧,无助的请求。在他面前,沈书熳总觉得自己矮上一截,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楼耘绅拿著眼镜端详,依镜片厚度判断,至少有五百度以上。
  “先吃饭。”他替她打开饭盒,拆开筷子交到她手中,语气明明很温和,却有一股不容置喙的王者气势。
  她心中有好多疑问,偏偏碰到他后,一句话都要酝酿许久才说的出口。
  “楼议员……”
  她的话尚未成句,便被他硬生生打断。“别老是议员、议员的叫,听了实在很剠耳。”
  沈书嫚咬著唇,脸上写著不解。
  “都是旧识了,不必那么见外。”他勾起唇角,放缓音调,纠正道:“以后,叫我耘绅就好。”
  想要掳获女人的心,首先就要突破她的心防,她的心便从此任他来去自如。
  她是他的“雇主”,所以他有责任取悦她,此外,她也是他目前戏弄、恶整的对象。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竭尽所能的“关照”她,他开始觉得这项任务,远比问政来的更敦他兴致勃勃。
  沈书嫚不明就理的望著他,好像他说的是异次元语言,而她完全摸不著头绪。
  打卡钟很尽责的,在下午一点响起音乐,表示午休时间已结束。
  “楼议员,请您把眼镜还给我,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低姿态的恳求。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被下属撞见他在她的办公室,否则届时,一定会引起骚动和不必要的揣测。
  “你显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楼耘绅黯下眼,冷冷的说。
  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骇住,沈书嫚嗫嚅著:“楼议员?!”
  在下一秒,她惊愕的瞠大眼,全身如遭雷击、动弹不得—因为,他俯身堵住她的唇,纳入口中吸吮。
  回到办公室的下属,毫无意外的目睹这样的画面,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她柔软的唇瓣,超乎他想像中的甜美,对她的反感才稍微消弭了一些,他放开她红艳艳的芳唇,低嗄的警告:“每喊错一次,我就会惩罚你一次。”
  这样的处罚方式,是众多女人求之不得的奢望。但他知道,对沈书嫚这种保守到近乎八股,根本就生错年代的女人而言,不啻是败坏风俗。
  至少,对她来讲,是羞于见人的丑事。
  “乖乖把饭吃完。”
  交代完毕,楼耘绅把眼镜架回她的鼻粱,无视于其他人诧异、好奇的眼光,不慌不忙的离开。
  沈书嫚的冷静形象,再也把持不住,迅速起身关上门、拉下百叶窗,杜绝那些诡谲的目光,她靠著门板,思绪紊乱—错愕、迷惑、心跳加速。
  那种狂乱又兴奋又不敢置信的心情,宛若中了头彩般,令她感到飘飘然、不切实际。
  她一时厘不清究竟哪里出了差错,事情怎会如此荒腔走板……
  第三章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沈书嫚才敢从公文中抬头、离开座位,偷偷扳开百叶窗观察外面的动静。
  按照常态,六点五分前,下属们一定早就一哄而散,现下已经六点过十五分,却还有好几个人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下班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沈书嫚攒著眉,喃喃自语,简直是反常到近乎诡异。
  她实在没办法再忍下去了——
  为了回避下属的质疑,她忍了一下午的内急,以为这个时候就能顺利躲开众人的眼光,可最终,她还是失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深深吸一口气,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硬著头皮打开门,双眼直视前方,直朝洗手间疾步而去。
  见她终于现身,宣推部的其中一位女职员立即拨了内线,对著话筒窃窃私语。挂断电话后,偕同另一名女同事也离开办公室。
  一分钟不到,洗手间里聚集了五名年轻女职员,分别负责敲著厕所门板。当她们确定沈书嫚在最里面那一间后,五个人便联手从外头把门反锁。
  动作迅速确实,毫不浪费一分一秒,显然是早有预谋,事先反覆练习过,才会如此熟练。完成后,她们并未马上离开,反而选择留在原地看笑话。
  沈书嫚发现门居然打不开,推了几下,门仍文风不动,她开始有些心慌。
  “砰砰砰——”她用力拍打著门板,一边频频喊道:“外面有没有人?帮帮忙好吗?”
  外头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不死心的重复同一个动作,冀望有人发现她的存在,伸出援手,让她从又小又潮湿的空间中解脱。
  而外头看热闹的女职员们,早已远去。
  不管是谁来开门,她一定会好好报答对方,她在心中暗暗起愿。
  只是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她喊的口乾舌燥,敲门敲的手酸,乏力的瘫靠著门板,陷入前所未有的沮丧中,她这几天究竟是走什么运?怎么会倒楣成这副模样?
  “唉。”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继续求救。
  随著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她的心境从不安、慌张,转为孤寂、害怕。她不禁后悔没将手提包一起带出来,至少,她可以打电话找人帮忙,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困坐愁城,束手无策。
  难道,她要在厕所里过夜?
  特别吩咐助理把今晚的应酬相约会推掉,楼耘绅在大铨纺织大楼外等了约莫二十分钟,却不见沈书嫚踪影,他按捺不住,决定不再守株待兔,动身进公司逮人。
  大楼保全一见到政坛当红议员再度亲临,毕恭毕敬的趋前迎接。
  有了中午的经验,保全人员开口就问:“楼议员,来接沈经理下班哪?”
  楼耘绅微颔首,并不热络,直接搭乘电梯上楼,但放眼所及,宣推部办公室空无一人,经理办公室亦然。
  不过,她的办公桌尚未整理,公事包也还在,显然还没离开公司。瞥见桌上他中午特地拨空送来的便当,仍完好如初,连一口都没动。
  他沉下眼眸,将叫价五百元的便当随手扔进垃圾桶,俊雅的脸上透著不悦,等了大约三分钟,他的耐性已宣告用磬。
  他一向不喜欢等待,觉得根本是在浪费生命。
  “沈书嫚……”他咬牙低咒,四下寻人,但整层楼转了一圈,仍遍寻不著她的身影,问了几个人,也没人晓得她的下落。
  楼耘绅感到十分不耐烦。“该死的笨女人。”
  来到长廊尽头,一见到是洗手间正要调头,赫然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砰然声响,他驻足聆听,确定音源来自于女厕。
  他顿了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到女洗手间门口一探究竟,环视整个空间,并没发现人影。
  灵异事件?!是楼耘绅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当他打算离去之际,敲门声音又赫然响起。
  他沉吟片刻,随即走向发出声响的最后一扇门,盯著上头被动过手脚的门栓,不禁哂然一笑。想必被反锁在里头的,是个惹人嫌的女人,否则岂会遭此对待。
  他倒想瞧瞧,被恶整的倒楣鬼,长的是圆是扁。
  只消他动动手指,便能轻易解放被囚禁在小小空间里的受害者。
  而门板另一头的沈书嫚,在求救无门的情况下,早已不想再苦苦等待,所以浑然不觉有人靠近。
  她卯足全力,凝聚全身的力量奋力撞击门板,发出一阵砰然巨响,但门扉犹然紧闭著,虽然手肘已疼痛不堪,她仍不愿轻言放弃。
  最后,她用尽气力,准备全力一搏——
  同时,楼耘绅也恰巧滑开门栓,没有时间反应,猛地冲出一道黑影,与他撞个满怀。
  撞击力道之大,让他闷哼一声,不禁攒起眉,低头一看——“是你?”提高的音调,有著掩饰不了的诧异。
  沈书嫚撞红了鼻子,眼镜也歪斜的挂在脸上,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呼吸急促、眼神恍惚。
  一连串的意外,让她早巳筋疲力尽,但肉体上所受到的疼痛,却比不上内心所受的折腾。
  “喂?你还好吧?”楼耘绅瞅著她,试探性的唤道,从她涣散的眼神判断,她应该是吓坏了。
  他动手取下她的眼镜,轻拍她的脸颊,企图唤回她远扬的心魂。
  感受到他温暖的触摸,沈书熳抬眼,呆滞的望著他。
  “回神了没?”他沉声问道。
  话甫落,泪水倏地夺眶而出,在她的颊上划出两道泪痕,头一次被外人目睹她的脆弱,只是,眼泪就是克制下住,潸然不止。
  他默默的睨著她凄楚的脸庞,眸光深邃的端详她,少了毫无美感的粗框眼镜,突显出她秀丽的五官,由于泪水的洗涤,使得她本就美丽的双眸,显得更加明亮动人。
  而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更为她增添一丝女人味。虽称不上美,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独特气质。
  楼纭绅当下决定,摧毁碍事的眼镜,稍一使力,镜架便硬生生断裂,然后掷在地上,继续跺踏。
  即便是行为率性、鲁莽,却无损他的绅士气质,甚至还展现出他不凡的领导者气势。
  眼前“支解”眼镜的男人,真的是众所周知的那个形象优雅、风度翩翩的楼耘绅吗?沈书嫚有些看傻了,泪悬在眼眶,宛如镶著耀眼的钻石,光灿夺目。“我的眼镜……”她喃喃地道。
  “不需要了。”他冷觑著她,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以后也都不再需要。”
  她吸了吸鼻子,睁著一双红眼睛盯著他不羁、自负的神情。
  忽然,她有些恍然大悟—也许,大家都被他俊美斯文的外表、谦谦君子的形象欺骗了。
  亲自和他接触过后才发现,他温柔的口吻中,总散发著一股教人无从拒绝的凌厉气势,盘踞在她心中多年的白马王子形象、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他和那个背叛她的男友的欺瞒行为,有什么不同……
  “伪君子。”沈书嫚犹如自言自语的呢喃。
  因为两人靠得近,她的话楼耘绅一字不漏的收纳耳底,他不怒反笑,甚至还好心情的揶揄道:“看样子,你丢掉的三魂七魄全都归位了。”
  经他一提,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糗态,连忙转身背对他,拭乾眼泪。
  “喏。”他伸长手,递给她折叠整齐的男用帕巾。
  她微愣,心窝涌起一阵暖意,莫名的感动。
  沈书嫚望著手帕怔仲出神,脑际掠过许多想法,虽然在某些方面,他霸道到近乎唯我独尊,可是,他却有颗细腻的心,连小细节也不马虎了事。这便是他的魅力所在吧!
  迟迟没等到她接下手帕,楼耘绅乾脆扳正她的身子,塞进她手中。
  “别老是让我等。”他撇唇冷声道:“我没那个耐心。”
  她握著手帕,止住的泪水又浮现眼底,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爱哭、多愁善感。
  “我还以为,女强人是没有眼泪、没有感情的。”看不惯她哭哭啼啼的模样,楼耘绅调侃道,他实在应该“以秒计费”,届时,定能狠狠捞个一笔。
  她垂下眼,闪避他的注视,找不到话反驳,也不想反驳。
  听著他的取笑,她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忽然间觉得自己不再孤单,有人作伴。
  此刻的她,只是个平凡脆弱、且需要关爱的小女人。
  “谢谢。”她由衷感谢,谢他在她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
  她也没忘记,之前被困时,曾在心中允诺过的——会好好感谢帮她脱离窘境的那个人。
  “嗯哼。”他随口应了声,算是接受她的道谢。“走吧,我还有帐跟你算。”
  他成功的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沉溺在被恶整的恐慌情绪中。
  “帐?”沈书嫚呐呐的问。
  “我不喜欢有人糟蹋食物。”语毕,他顺势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她瞪著他的大掌,缺乏气力而苍白的脸色,染上淡淡红霞,煞是美丽。“我自己会走。”可她的拒绝,听起来却更像是在撒娇。
  “我弄坏了你的眼镜,所以得暂时充当你的眼睛,指引你。”楼耘绅答的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把黑的硬掰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他可是个中高手,在政坛打滚多年,他早就训练到连说谎也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动听极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沈书嫚心里犯嘀咕,瘪著嘴,不想和他争辩,任由他握著她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从指尖逐渐扩散,充塞著她每个细胞,暖和了她失温的心房。
  一踏出门口,恰好有两个女职员迎面而来,她们忍不住尖叫。
  “啊——楼议员。”能有幸亲眼目睹最帅的政治明星,年轻女职员乐不可支。
  但下一秒,看见他身边的女伴,雀跃的表情霎时消失无踪。
  “楼议员,你、你真的跟沈经理……”其中一名女职员颤著声音,欲言又止。
  沈书嫚浑身不自在的极力想缩回手,但他加重力道,不让她得逞。
  “我们正在交往,有什么问题?”楼耘绅彷佛懂读心术般,主动大方告知。
  闻言,沈书嫚猛然抬头,瞠大水眸,诧异之情溢于言表。“你胡说什么?!”她压低音量驳斥。
  孰料他竟然充耳末闻,甚至还变本加厉的揽住她的腰,要以行动证明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跟我女朋友在餐厅订了位子,先走一步,再见。”他温文尔雅一笑,几乎是强行将她带离。
  年轻又貌美的女职员杵在原地,嘴里下断重复嚷嚷著:“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听到他亲口证实,不由得她们不相信。
  咳,女孩们还来不及编织美梦,就破灭了。
  回到办公室后,沈书嫚立刻挣脱他的大掌,瞪著他,没好气的质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睇著她气鼓鼓的模样,楼耘绅扬起嘴角,莞尔不已。“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她涨红脸,噘唇咕哝道:“你可不可以正经点?”
  看著她因气愤而红扑扑的粉颊,与晶灿灿的双眸,他心中就越想逗弄她。“我一直都很正经。”他直勾勾的目光,灼烧著她的肌肤,如此大胆的注视,让沈书嫚脸上的红潮一路蔓延至颈根。
  她垂下眼,担心他听见自己夸张的心跳声。
  “沈书嫚,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是吗?”楼耘绅附在她耳畔低喃著,存心挑逗,虽是疑问句,但字里行间却自信满满。
  他低醇磁性的男性嗓音,穿过她的耳膜,令她浑身酥麻。
  “别、别胡说八道。”她否认得过于急躁,差点呛到,显得更是欲盖弥彰。
  他勾起薄唇,不打算戳破她的谎言。“真的对我没感觉?”他露出失望的神情假装叹息道。
  她咬了咬下唇,板著脸轻斥:“楼议员,请您别再开玩笑了。”但,为何心头小鹿乱撞……
  楼耘绅眯起眼,正色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沈书嫚不想再继续讨论,怕自己泄了底,藉由整理文件,缓和激切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
  沉吟了会,他道:“其实,大学时代我就注意你,只是,你对我一直很冷淡、疏离。”
  他低醇的嗓音,幽幽诉说著,一边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捕捉到她明显的惊愕之情,他知道,他胡谒的台词已奏效,她单纯的信以为真。
  他真的不懂这个女人,究竟是单纯还是笨,他在心里冶嗤。
  “后来辗转得知你的消息,听说你有了要好的男朋友,所以,我一直压抑我的感情……”
  他忘了这些隐心肉麻的鬼话,是从哪本小说看来的,但似乎挺受用。
  他的一番话,恍若一块极具重量的大石,投向她的心海,掀起一阵波涛,让她有些飘飘然。
  “听说你和男朋友分手了?”楼耘绅又残忍的拨开她的伤口,在上面洒了一大把盐。“那种脚踏两条船的败类,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她黯下眼瞳,心狠狠揪了一下。她被他忽而深情的告白、忽而忿忿不平的安慰给搞得心烦意乱,压根忘了没有人晓得她失恋,更无心质疑他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沈书嫚,你不会真的以为,今早我们的重逢是巧合吧?”不等她的回答,他继续往下道:“中午的爱心便当、晚上还特地来接你下班,还不能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吗?”
  语调低切,情感真挚,俨然是一段动人诗篇。
  对女人,他从无需费心追求,她们自然就会主动示好,并且百般献媚。从她们身上,他学到了讨好女人的招术—尽量吹捧女人,因为她们爱慕虚荣。
  这对他有什么困难的?他一向乐于赞美,就当是童子军日行一善,既可以让对方高兴,他也没有损失。
  沈书嫚默不吭声,脑子一片空白。
  两人缄默了半晌,楼耘绅蓦地丢出一句爆炸性的宣言——
  “沈书嫚,你听著。”他顿了下,炯炯有神的黑眸瞅著她,逐字逐句道:“从现在起,我正式追求你,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他的言论,炸得沈书嫚七荤八素,心情从此难以平复。
  第四章
  一句震撼有力的宣示,犹如平地—声雷,让沈书嫚无所适从,像被下了咒语般动弹不得。
  不是他说错,就是她听错了。她闭上眼睛,默数三秒,调整激荡的心情,再陡地张开,抬眼瞄向斜前方,那抹颀长英挺的身影依旧存在。
  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口,下意识的吞咽著唾沫。
  楼耘绅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觑著她可笑的反应。“书嫚?”他亲密的轻唤她的名。
  她依旧神游太虚,没有回应。
  他敛眉,耐性正一点一滴消失殆尽。“沈书嫚!”他从胸腔发出的低咆,铿锵有力。
  吓!她耸动双肩,猛然回神,怔怔的望著他,甫启口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他已率先抢白。
  “别怀疑,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沈书嫚声如蚊蚋的问。
  “原因我下是说的很明白了?”他拢起剑眉,口气下佳。
  “可是……”
  “吵死了。”他耐心尽失,向前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图个清静。
  “唔……”她瞪大灿眸,脑袋当机无法运转,仅剩下心脏剧烈的撞击胸口。
  品尝著她玫瑰花办般柔腻的唇,才稍秸抚平了楼耘绅益渐高涨的火气。
  他的男性气息喷拂在她光滑的瓷颈上,使她全身冒起一颗颗小疙瘩,像具布娃娃般娇软无力,她情下自禁的合上眼睫,任凭一波波翻腾的情感冲击著她。
  她理应像对待色狼一样,狠狠的甩他几巴掌,可他三番两次的轻薄,她竟无心抵挡。
  就如他所言,她对他是有感觉的……那份感觉,甚至强过她对前男友的眷恋,也冲淡了被男友背叛的痛楚。
  还是,她只是将失恋后的情感,暂时的转移到他身上,以减轻心里的伤痛,才会对他产生爱恋错觉?
  思绪远扬,连楼耘绅何时结束了绵密的吻,她也没有察觉。
  见状,他不禁发噱,朝著她的贝耳吹了一口气。“那么意犹未尽?”语气饱含嘲弄。
  沈书嫚霍地张开眼,脸红似熟透的番茄,紧咬著唇、垂著颈子,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楼耘绅盯著她脸上的娇羞神态,忽然有所领悟——
  唯有在亲吻过后,她才会流露出女人该有的媚态,不再那么死板、冷冰冰的像个严肃的修女,短短时间内,他已找到制服她,既快速又有效的好方法。
  “好了,别蘑菇了。”他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高的炙人。“我订了位,迟到可是会被取消的。”
  他决定采取主动,免得她又支支吾吾的,净问一此一无聊、没意义的问题折磨他的神经。
  若是彻底将他惹毛,他不敢保证,不会拿胶带封住她的嘴,太多话的女人,实在很不可爱。
  楼耘绅拎起她的公事包,霸道的勾住她的腰,不再给她发言的机会,迅速离开办公室。
  连续一个星期,楼耘绅果然每天一早都到沈书嫚家楼下,接她上班。中午必定亲自送便当给她,下班时间也到公司接她,再一起吃晚餐。
  每天晚上,他都会带她到不同的饭店或餐厅,品尝各式料理。楼耘绅的出现让生活原本单调的她,体会到下同的乐趣。
  若她下从,他便使出绝招—在众目睽睽下吻她,逼她就范。
  她生性保守,自然避如蛇蝎,两害取其轻,最后她还是决定上他的车,和他共进晚餐。
  好比此刻—坐在全球限量发行的宾士跑车中,他追求的话言犹在耳,令沈书嫚极不自在,如果不是车速过快,她实在很想当场跳车逃逸。
  “楼议……”员字还卡在喉头,在楼耘绅的瞪视下,硬是吞回肚子里。
  “再『提醒』你一次,叫我的名字。”他俊雅的脸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慢条斯理的说。
  提醒?这分明就是威胁。
  沈书嫚敢怒不敢言,只好暗地里发牢骚。
  “有事?”他潇洒的操控方向盘,拨空间道。
  顿了下,她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这一餐,由我请客,表达我的谢意。”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暗自许下的承诺,谁若能帮她从厕所脱困,她会好好报答对方。
  拖了一个礼拜,她才猛然记起。
  “这算贿赂吗?”他撇唇,嘲笑意味浓厚。
  他没有让女人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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