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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女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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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隽正色地说:“我自然说话算数。”
  “好,奴婢会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现在被找到了,宫女也知道逃不掉了,为了保命,只好说出真相。
  闻言,李隽和丰冠臣交换了一个眼神,要他先下去集结人马,因为一旦李晨闻讯,绝对会马上行动。“好,现在就跟我去见皇上。”
  宫女拭着泪水,只能照做。
  于是,当李隽亲自带着梁捷妤身边的贴身宫女,在一名护军的护卫下,大大方方地离开承庆殿,而太子安排监视的几个眼线,全都连滚带爬的奔向东宫,告知这惊人的讯息。
  这一切都是来李隽的盘算之中,也知道例晨必定会马上冲来,想亲眼看看自己究竟是死还是活。
  就在李隽觐见皇帝之后,宫女胆战心惊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倒来,越往下听,皇帝的脸色就越呈现猪肝红,几乎要爆炸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皇帝睁大了双眼。
  “父皇,这就是物证。”李隽将发簪呈给皇帝看。“就在击鞠比赛当天,孩儿追上父皇坐的那匹吗,然后在它身上找到的,上头还沾了毒,梁婕妤只怕没料到这样凶器会成为证物,这名宫女一眼就认出它是梁婕妤所有。”
  “怎么会?怎么可能?”皇帝无法置信地喃喃自语。
  李隽口气肃然地说:“孩儿也知道父皇不可能单凭这些就相信太子试图弑君,只希望父皇往后更加小心谨慎。”
  “五郎。这些……都是真的?”皇帝颤声地问。
  “是,父皇。”李隽可以体会父皇的心情,以为可以信任倚赖的儿子居然要谋杀自己,那样的滋味可说是椎心之痛。
  皇帝震惊地呆坐在龙须席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皇,不管他说什么都别相信!”总算赶到的李晨,一眼就看到跪在其中的宫女,认出是死去梁婕妤身边的人,心口一跳,马上心虚地嚷到:“这全是他想陷害孩儿,然后自己坐上太子之位!”
  李隽沉着地笑了笑。“我说了什么让太子这么认为?”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在父皇面前造谣,要父皇废了我这个太子,然后改立你,”  李晨大声吼叫。“父皇,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刚刚五郎可没有这么说。”皇帝看着以为应该是忠心耿耿的儿子,却发现一点都不了解啊。
  “那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孩儿就来,父皇不要上他的当,应该马上削去他的爵位,收回封地,再将他贬为平民,逐出宫去。”想不到连下毒也毒不死他,李晨已经没有耐性,觉得借皇帝之手除区眼中钉。
  “这名宫女说……你和梁婕妤私通,是不是真有这回事?”皇帝就是想听李晨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弑君的幕后主使者。
  李晨阴阴地瞪向宫女,巴不得一刀马上将她杀了。“那怎么可能呢?一定是秦王要她这么说的,就是要诬陷孩儿。”
  “是这样吗?”皇帝像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谁对谁错,根本分辨不出,也不想再问,只想逃避眼前的窘境。“让朕好好地想一想,你们都退下。”
  “父皇!”陆晨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皇帝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只好暂时打住,用恶毒的目光瞪了李隽一眼,悻悻地离去,他不能在让李隽活着了,于是赶回东宫筹谋。
  见李晨离去的那一眼充满阴狠之色,李隽心中有了谱,如今李晨已经被逼到狗急跳墙,决计不会饶过自己,看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于是很快地告退,并让人把宫女带到安全之地,然后赶回承庆殿。
  “大王,东宫已经行动了!”丰冠臣据报来说。
  “李隽头戴铁盔,又穿上镜甲,威风挺拔地接过昙月递来的宝剑。”我们的人呢?“除了在承庆殿里的侍卫,外头还有一批勇猛善战的骑兵,养兵千日,就用在今天,于是先让丰冠拿了父皇赏赐的鱼符,得以命令禁军打开宫门。
  “此时已经进了宫城,我让他们先埋伏在玄武门等候命令。”
  “嗯。”李隽应了一声,娣向正用最坚定的目光凝视自己的的昙月,对她一笑。
  “不用担心,等待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昙月秀颜一凛。“尽管去做你该做的,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她知道李隽还另外派人保护自己,所以更不能连累他。
  “谁敢说你是我的负担,我饶他不得。”李隽深深的望进那双毫不惧怕的双眸,正燃烧着照亮的火光,让他能从中获得勇气和信心。“等我。”
  “我会等你的!”昙月有这份心,知道他们将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李晨咬牙切齿地回到东宫,听不进亲信的劝阻,马上下令召集所有的骑兵,决定杀向承庆殿,他非亲手杀了秦王李隽泄恨不可,也好永绝后患,否则谁晓得下一次秦王还会怎么坏自己的好事,早知道会是这样,这五年间少说可以杀掉他千百回了。
  待大对人马出发,和齐王、鲁王等会合之后,李晨原以为承庆殿那些侍卫是阻挡不了他们,想不到接下来的转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李隽手下的精锐部队早就在半路上等着了。
  见状,李晨一路过关斩将,态度怏然的策马来到异母兄长的身前,希望再给他最后一次的机会,实在不想走到自相残杀这条路。
  “李隽!”李晨几乎要把牙都绷断了。难道不成这些年来,你都是跟我装疯卖傻?还以为他成日醉生梦死,已经不足为患,想不到一步错步步错,没料到他会使出这种诡计。
  “若不如此,怎么逃得出你的毒手。”李隽冷嗤地说。
  李晨仰天长啸,简直快要疯了。“我饶不了你……”才吼完,便拉满了弓,要一箭射死李隽了,拉了几次,却怎么都拉不满。
  “可那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李隽拔剑相向地说。
  “太子,现在该怎么办?”
  “鲁王和齐王哀叹们已经投降了…………”
  在东宫当职的车骑和副护军着急的奔过来大嚷,这些年来疏于练兵,过于懒散,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一下子就溃不成军。
  “你们帮我挡住他们!”吼完,李晨已经将马头掉转,想先逃回东宫再集合剩下的人马。
  李隽俊脸一沉,不禁要替他感到羞耻。“丢下自己的部署先逃走,你又能逃到哪里?又还有谁愿意跟随在你身边?”
  李隽沉凝的黝黑瞳眸火速的扫过眼前厮杀血腥的的鏖战,这一直是他想避免的,如今他们都已经无法回头,只有继续前进,
  想到这里,李隽甩动握在手中的缰绳,与几名部署一起往李晨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却遭到几名依然对太子忠心不二的护军出面阻挡,因为要制服他们,所以又拖延了不少的时间才赶至东宫。
  “李晨!”李隽甩去剑上的鲜血,大步穿过廊下,却见四周安静得吓人,没瞧见半个人影,连伺候的宫女、内侍都逃走了。
  “大王,小心有诈!”跟随在李隽身侧的护军警戒地提醒。
  “嗯。”李隽也发觉异状。
  就在往大厅走去的路上,李隽不禁看着这座曾经是门庭若市的东宫仿佛人去楼空,所有的人都一哄而散,只留下无尽的凄凉。
  “大王,太子会不会逃到皇上那儿去?若是皇上有心袒护,属下担心……”
  护军说出新中的隐忧。
  李隽倒不这么认为。“他知道父皇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他了,所以一定会先回到这里。”
  说到这当口,正好一脚踏进厅内,里头呈现的景象让李隽和身旁的护军都怔住了,只见李晨心口上插了把短刀,倒在血泊中大声呻吟,原来就是看到这样,其他的人才会吓得作鸟兽散。
  “好痛……快来人……五弟快来救救我……救救我……”李晨又恼又恨,要不是他太过惊慌,也不会一时大意地让人刺中一刀,自己还不能死,眼看皇位就要到手了,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是赵尚宫!”护军指着倒在另一边的人影嚷道。
  李隽这才瞥见倒卧在另一边的中年美妇,正是赵尚宫没错,于是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起。“赵尚宫,你怎么……我叫人去请太医。”看来是她下的手。
  “不用了……我已经喝下鸩毒……”赵尚宫咳了几声,然后从嘴角溢出一口黑色毒血。“我终于……替我儿报仇了……等了那么多年……总算……亲手杀了……他……可以母子团圆了……”她一直在等今天,知道太子和秦王打了起来,于是趁乱潜伏在东宫等待机会,总算了却了此生唯一的心愿。
  “原来你都知道了。”李隽叹道。
  赵尚宫已到了弥留状态。“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儿子……娘来找你了……”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便断气了。
  “五弟……”李晨举起颤巍巍的手,一口起快喘不上来了。“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啊……皇位是我的……我才是皇帝……”
  李隽轻轻放下赵尚宫的尸首,来的李晨面前,心头像压了筷大石般沉重,并没有胜利的快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若你当年没有害死四弟,也不会死在赵尚宫的刀下,”
  “救……我……”李晨重重地吸了口气,接着两眼爆凸,再也不动了。
  “三哥。”李隽蹲下身躯,看着李晨死不瞑目的表情,却只能叹气。“把太子过世的消息传下去!”如此便能停止这一仗。
  护军马上衔命而去。很快地,太子被杀身亡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了整座皇宫,贵为后宫之首的皇后听闻之后,知道大势已去,机关算尽,还是算不过老天爷的安排。
  她很清楚太子之位将会落在秦王身上,将来即位之后,一定会调查两位兄长的死因,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于是在当晚引鸩自尽了。
  戌时时分——
  “请父皇责罚。”李隽身上的镜甲满是鲜血,因为在宫中举兵作乱就是造反,于是前来向皇帝下跪请罪。
  皇帝早就从统御宫廷禁军的云麾将军口中得知白天的事,明知应该即刻派兵阻止,可是心中对太子试图弑君一事已经信了八、九分,左思右想之后,便决定当做不知情,否则难保太子不会想再一次谋杀他,就算是亲生儿子,胆敢背叛他,也饶不得。
  “朕知道不是你亲手杀的,一切都是三郎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皇帝抚主任李隽的头,声音苍老,感慨的说道。李隽哽咽的伏身。“多谢父皇。”
  “事已至此,朕就封你为太……太子……”皇帝才说完最后一个字,嘴角突然剧烈抽搐,坐姿也跟着歪斜一边,满脸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父皇!快传太医!”李隽发现不对劲,大声叫道。
  几名内侍小心熠熠地将罹患偏瘫的皇帝扶上龙床,紧急招来几位太医署的太医,轮番地诊脉治疗,朝中文武百官也全都进宫,等待结果。
  “父皇的病情如何?”李隽问着眼前几位太医。
  太医们先是面面相嘘,然后都摇头,表示皇上的病情并不乐观,连他们都束手无策了。“皇上已经意识不清,恐怕……无法再治理朝政了。”
  “不管要用什么药,你们一定要治好父皇,听到没有?”他们父子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的相处,李隽不想这么快就放弃了。“父皇一定会痊愈的。”
  “是。”几位太医只好再把一次脉,想找出良方。
  李面带忧愁地步出房门,外头一干文武百官大臣便朝他跪下,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太医说的话,太子既然已经死了,鲁王和齐王他们又成不了气候,如今也只剩下这个让大家看走了眼的秦王可以胜任,何况不少人亲耳听见皇上封秦王为太子,当然要又他继承皇位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恭请秦王登基。”
  “大胆!”李隽沉声怒喝。“皇上还在里头,你们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全都给我退下!”
  大臣们还想再劝,都全被李隽给斥退了。
  “大王!”丰冠臣也来到皇帝的寝殿,他已经处理好其余的事了。“太子的余党已尼全部投降,是否要处死?”
  李隽闭了下眼。“今天的杀戮已经太多了,一切的罪恶全因李晨一人,如今他已经死了,若再牵连下去,只怕会让人心动荡不安,何况他们只是忠于自己的主子,何罪之有?等父皇清醒,我会请求赦免他们死罪,能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是,大王。”丰冠臣微笑地颔首,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也很高兴李隽能够赏罚分明。
  “我先回承庆殿。”李隽说完又回头往房里看了一眼,此刻的心情不是别人可以体会,因为付出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如今只祈求父皇早日痊愈,心里这么想着,便脱下身上的镜甲,免得上头的血迹吓到昙月,这才举步离开,回到自己居住的宫殿去了。
  等李隽回到承庆殿,已经是深夜。
  此刻的他只想快点看到昙月,只有在她身边才能得到宁静,他的心才会安。想想真的很奇怪,昙月不像一般女子那么温言软语,曲意承欢,也不会蓄意地讨他欢心,若是有什么错的地方,她还会直言不违地开口纠正,与他辩驳,偏偏她这样的性子让自己对她越来越着迷,怎么了不会生腻。
  几个负责把守的侍卫见到李隽回来,正要上前见礼,李隽摆了下手,要他们不要太大声,以免吵到昙月,心想她此刻或许已经等他等到睡着了。
  就在李隽走进前厅,不经意地看到屋里烛火还点燃着,并且传出昙月与一名女子的对话声,于是驻足倾听,他并不是有意要偷听,但她们的谈话内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才打消踱开的念头。
  “……难道我这样求你还不够吗?想要往上爬难道有错?如果是你不曾想过要当贵妃,甚至成为皇后?”银杏跪在地上哀求。“只要人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可以继续留在宫里了。”
  昙月语气清冷地说:“我很感谢你前来告诉我爹娘被关在何处,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对我真的相当重要,可是……今天若你背叛、利用的人是我,我可以原谅你,甚至与你尽释前嫌,不再计较过去的事,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银杏激动地问。“你不是说可以原谅我?”
  “因为我不能让一个有可能再因为私心而危害到秦王的人在宫里,银杏,这个道理你懂吗?”昙月不许自己心软。“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因为你确实做了,你可以骂我无情,一辈子僧恨我,甚至诅咒我都可以,但是为了秦王的安危,我不能答应你,甚至不能容许你再回到宫内。”
  “昙月,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你不能把我逐出宫去!我已经无家可归了……”银杏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活下去的。”昙月不为所动地说,因为这件事也让她认清银杏,认清她是个能够在逆境当中抓住任何生存机会的女子。
  “你……真的好狠心!现在的你可得意了,有了秦王这个靠山就不把其他人话在眼里,他将来还是可能会继承皇位,你不是贵妃也会是昭仪,所以可以不管别人死活,我今天算是认清你了。”银杏恼羞成怒地骂完,便从地上爬起来,悻悻然地往外走。
  站在外头的李隽连忙退到暗处,不让人发现。
  厅里的昙月垂下蚝首,因为太心痛了,眼泪却反而流不出来,她并不是无情,但却必须这么做,就算不被人了解也无所谓,她只做该做的事。
  “她说错了,你可是未来的皇后。”李隽这才跨进门坎,来到昙月向前坐下,半打趣地说,想要让她开心。“我可以允许你让她留在宫里,只要能让你不要这么伤心,我愿意冒一次险。”
  昙月抬起头似悲似喜的秀眸,笑觎着进厅的高大男子,语气还是带了些责备。
  “现在的你可不能因为任何人而冒险,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可以,你该为大唐和天下的百姓保重。”
  “这世上就只有你不为自己着想。”李隽真想骂她傻,可是又舍不得说上半句,只能将昙月拥进怀中安慰,直到这一刹那,在她身边,好像身上所有的重担都可以暂时卸下,好好地喘上一口气。
  “谁说我没有?只要能看着你成为让后世赞扬的一代明君,就是我的私心。”昙月抚着他的背,哽咽地笑说。“我已经知道爹娘被关在哪里了,请你马上派人去救他们出来,好好的安顿。”
  李隽亲了亲她的发顶。“好。”说着,便唤来外头的部属,交代他们立刻到昙月爹娘被关的地点,将他们救回家中安置妥当再来回报。
  “听说皇上病倒了?”虽然昙月待在承庆殿,还是能随时得到最新的情况,这是李隽对她的心意,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嗯,记得先帝也是因为患了偏瘫之症而驾崩,所以我很担心父皇也会撑不下去。”李隽悉眉不展地回道。
  昙月用指腹轻抚着李隽紧锁的眉头,能够体会他此时此刻的忧虑和挂心。“生死向来不是我们所能掌握的,但求尽力而为,问心无愧而已,若皇上真的无法再治理朝政,你也不要太坚持,如今大唐的命运也剩下你可以倚赖,要对皇上尽忠尽孝,你能做的就是把朝政治理得更好。”
  “你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就是因为父皇还在世,所以李隽才不愿即位,因为那并非名正言顺。
  “那是当然。”那么你又了解我多少呢?昙月很想问李隽,不过她只是体贴地问:“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
  李隽将头颅枕在昙月的大腿上,安然地闭上眼。“只要一会就好……”他真的累了,不只是肉体,还有心灵,就算报了仇,他的兄长也不会复活,死去的母亲也无法亲眼看见,那是他最大的遗憾。“不会太久。”因为接下来还有好多事必须处理,他只能更加珍惜眼前这片刻的宁谧。
  “好,到时我会叫醒你。”昙月牵起一抹心疼的笑意。
  几案上的烛泪正巧滴下,就好像正在替李隽哭泣,那是他无法流下的泪水,再苦也只能往肚里吞。
  于是,就在半个月后,由于皇帝仍然意识昏迷,在文武百官的请命下,秦王李隽便在大明宫含元殿正式登基,年号熙和,为光明祥和之意。
  第8章
  大明宫
  冬
  又过了一个月,昙月仍然以女官的身份照料新帝的生活起居,不过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将来的身份必定显荣尊贵,因此没有人敢对她无礼,甚至想巴结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昙月总是有礼地笑了笑,没有给对方难堪,但也拒绝所有的馈赠。
  由于新帝才刚即位,百废待举,有许多大事必须与朝臣商量讨论,所以每天李隽回到寝殿,和昙月根本说不上几句话便睡着了,而她也只是适时送上亲手做的糕点、胡饼,再为他斟上一杯酒,情在不言中。
  这天午后,昙月备好御膳来到紫宸殿,还没入内就听到李隽在里头的吼骂声,问了之后才知道是一干老臣来觐见皇帝,为的就是立后的事,想必就是因为这样才惹得李隽龙颜大怒,因为他属意的皇后人选是自己,怎么可能听从那些老臣的话另立他人,昙月叹气地忖道。
  过了片刻,那些老臣灰头土脸的被赶出殿外,见到昙月就在外面,有的是尴尬,有的则是摆了甩人脸色,因为能坐上后宫之首,就能鸡犬升天,谁都想将属意的闺阁千金推上那个位子。
  走在最后面的是新上任的尚书仆射丰冠臣,他来到昙月跟前站定。“快进去让皇上息怒吧,这个问题也只有你能解决。”
  “大人又是怎么看待立后这件事?”昙月想听听他的意见。
  丰冠臣看着昙月片刻,像是在观察她将会有的反应。“我看得出你对皇上的忠诚和感情,也是唯一能制得住他的女子,可是就因为你的聪慧,皇上必定会时常与你谈论国家大事,那么你会如何应对呢?”妇人干政可是一大忌讳,也会导致国家走向灭亡。
  “大人是担心牝鸡司晨?”昙月听出这位尚书仆射的弦外之音,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晒。“若是因为这一点,大人尽管放心,我相信皇上所做的决定,而皇上身边还有你,就算有任何偏颇之处,相信大人也会提点皇上才是。”
  闻言,丰冠臣直到这时才佩服昙月的反应能力,她的意思像是在说,若皇上做出不好的政策,那就是他这个尚书仆射的错。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自然支持皇上的决定了。”有这样的皇后,倒也让人期待,丰冠臣不禁这么想着。
  昙月听了只是笑而不答,因为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也终于到了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了,待丰冠臣离去,昙月便进入紫宸殿。
  “皇上再怎么气,也得吃点东西。”
  听见昙月的声音才让李隽的怒气稍稍和缓下来。“你都知道了?那些老臣到底倚仗着什么,以为他们要朕立谁为后,朕就得听?”
  “既然皇上不会听,那么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昙月将银盘搁在几案上,慧黠的反问。
  李隽哼了哼。“当年父皇原本要立母亲为后,就是被一班老臣给阻挡,如今又轮到这一群人想重施故技来操纵朕,要朕听他们的,想都别想。”
  “他们的确太不应该了。”昙月附和地说。
  “什么身份高低?朕的皇后哪由他们来批判。”李隽越说越恼,什么皇后就得该是名门之女,昙月不过是光禄大夫的女儿,不够资格,让他听了火冒三丈。“朕还在当秦王的时候,他们又做了些什么,现在倒是有脸来指使朕。”
  “皇上说的是。”昙月一边斟酒,嘴里一边敷衍。听昙月不像以前那样跟他争论不休,李隽不禁瞪眼。“你不要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好像事不关已似的,你可别想置身事外,因为除了你,朕不会立别的女人为皇后,过几天朕就下诏,封你为皇后,所以你得跟朕一起来对付那些老臣。”
  “皇上请用。”昙月将酒呈上。
  李隽啾着昙月那双沉静聪敏的秀眸,直到现在,她依旧素净着小脸,听说有不少宫女也在效法她,就是希望能博得一天子的青睐。
  “朕赏赐的衣裳和头饰,还有胭脂花粉,怎么也没见你用过一次?”
  “奴婢只是个女官,不需要那么隆重,与其花心思在上头,不如想想该怎么伺候皇上,让皇上开心比较重要。”昙月装得很驯服、很卑微,让李隽哭笑不得。
  “你这样子还真让朕有点害怕。”
  昙月噗嗤一笑。“我也觉得挺别扭的。”
  “过来!”李隽伸长手臂,将昙月揽进了胸怀,什么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也不过教他尝到什么叫高处不胜寒,只有搂着心爱的女人时,他才是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渴望有个知心人能在身边。
  “如今朕坐上皇位,你高兴吗?”
  “我为大唐的百姓高兴。”昙月眸光闪动着笑意说。
  李隽仰起俊首,朗声大笑,一扫方才的怒气。“这对话还真是熟悉,不过几个月前的事,却恍如隔世。”
  “的确如此。”昙月不想破坏了此时的浓情密意,可是现在不说,要待何时?
  于是状不经意地提起。“皇上还记得允诺过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是指朕当上皇帝之后,要答应你的事?”李隽也想起来了,因为那天他误会她,想得到她的原谅,而昙月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要朕答应你什么事。”
  昙月坐直纤躯,然后来到李隽跟前跪下。“不管是什么,皇上都会答应?”
  “君无戏言。”
  “好。”昙月直视着李隽俊朗尊贵的脸庞,此刻嘴角噙着一缕宠爱有加的笑意。“我不入后宫。”
  闻言,李隽先是怔愕了下,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不入后宫,更不会当皇后,请皇上允许我出宫回家。”昙月睇着男人唇畔的那抹笑意倏地褪去,只留下震惊和不解。
  “为什么不入后宫?朕要封你当皇后,难道这样也不愿意?”这是多大的荣宠,李隽实在不懂昙月拒绝的原因。
  “对,我不愿意。”
  李隽俊脸含怒,瞪视着双眸闪烁着两簇光芒的秀丽女子,他太熟悉这种不驯的眼神了,那表示昙月想要做的事就会做到,非逼自己答应不可。“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他已经气到直呼‘我’了。
  “我当然爱你,这一生也只有你一个男人,可是我还是不入后宫,皇上亲口答应的事就得做到。”昙月据理力争。
  “这根本是陷阱!朕不知道你所谓的要求是这种事…”
  “那么皇上是想出尔反尔了?”昙月无礼地打断李隽的话。
  “我……”李隽吸了一口气。“既然爱我,为什么又不入后宫?这根本是自相矛盾,说不过去。”
  早知道李隽会这么问,昙月也想好了说辞。“那么皇上的后宫只会有我一个女人,不会再有别的妃嫔?”
  李隽没料到昙月会这么说。“这……”充实后宫不完全是因为君王好色,而是因为后宫的妃嫔也是具有平衡的作用,妃嫔们都与朝臣有关联,可以利用她们来控制每一个臣子,这是必要的。
  “不可能对不对?”昙月早就知道答案,故意说反话来气他。“我是个自私的女人,不想跟别人共事一夫,所以只能眼不见为净,离后宫远远的。”
  听了这番话,李隽果然被激怒了。“就算还有其他妃嫔,你永远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样还不能满足吗?”
  昙月叹了口气,只希望李隽能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当然不能满足,皇上该知道我讨厌争宠,应该说我不擅长与人争宠,那种事太累人了,与其花时间在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上头,不如回家奉养双亲。”
  “朕虽然有其他妃嫔,但只专宠皇后一人,这样也不够?”李隽放下皇帝的尊严又让一步,只希望留住昙月。“你到底要朕怎么做?”
  “放我出宫。”昙月言简意骇地说。
  李隽已经坐不信地起身,将昙月从地上拉起,用力握住她纤弱的肩头,然后摇晃几下,希望能摇出她的理智来。“你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没忘,我永远不会离开皇上……”昙月试着跟他解释。
  “撒谎!你现在不就是要离开朕?”李隽慌乱地吼道。
  昙月缓了口气说:“我没有,住在宫里和宫外又有什么差别……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朕不准!”李隽想到没有她就相当不安。“你要什么赏赐都行,朕只要你留下来,留在朕的身边。”
  “那么后宫就只能有我一个……可是这么一来,朝中大臣只怕会更容不下我,因为皇上不能只专宠一个女人,就是怕我会恃宠而骄,想要左右君王的思维,到时你我的处境会变得很为难。”昙月声音放柔地解释。“所以请皇上放我出宫,只要你想见我,随时可以来,有烦恼,有心事一样可以说给我听。”
  “若是朕不答应呢?”李隽态度转为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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