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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绕瑶池(孝贤皇后同人)-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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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娘娘毕竟是高家女儿,一味地不管不问也不行,因此一开始我便避重就轻,在慧妃娘娘毒害哲妃一事上下手,不想,越查越觉着不对,仔细翻查了几遍,发现这事是有人借手布局,不然也不会选在那样的一个时机暴露出来!”
高恒脑筋转了转,“难道是哲妃在贼喊捉贼?”
“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后来却发这不是哲妃一人能做出来的,就算这里头有她的算计,也不过是将计就计,在皇上面前争宠和打击对手。于是,我又查了皇后,发现这里面没有皇后什么事,就又将眼光移到出宫养病的太后和娴妃身上。”
“是她们?”连尚氏都觉得惊讶,“难道宗室里暗传的太后干涉后宫,为难皇后的事竟是真的?”话一出,她就意识到女儿可能成了慈宁宫长春宫两方搏奕的牺牲品,脸不由沉了下来。
高斌冷笑,“你若真以为现在这个太后娘娘是位母凭子贵的规矩人那就错了,这后宫的嫔妃最后能坐上太后位置的没一个简单。不过,真正是叫我大吃一惊的却不是这位圣母皇太后,而是跟着出宫到小汤山为太后侍疾的娴妃娘娘!
这位娴妃娘娘虽无帝宠,更不招皇后娘娘待见,却能几年隐忍,坐稳一宫妃位,可见心性坚韧,且从大清与俄罗斯开战,乌喇那拉佐领府便着意与上战场的族人修复关系,到了去年年底,大军班师回朝,随着乌喇那拉一族的战功,她在宫中受太后看重,与族人关系也缓和了七八成,尤其是乌喇那拉承恩公府。一步一步,收复失地。几方逢源,借势,利用,那手段着实玩得漂亮!”
“承恩公府怎么还会站出来支持她?”尚氏问道,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是因为娴妃肚中龙胎?”
“她若复宠便不会被皇上指去给太后侍疾了。”高恒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待问题。
“你说得对,皇上或许会看在乌喇那拉一族的面上对她态度缓和却绝不会真心宠爱于她,不过后宫女人争宠争的也不过是地位权势与皇子,她运气好,真让她怀上了。”
高斌发出一声哼嗤,轻幽淡漠,眼中瞬间闪过刀锋般的森寒,继续说道:“依着皇上的性子,再不喜娴妃也不该在那会儿将一宫嫔妃派出宫给太后侍疾,又在知道她怀了龙胎后不紧着接进宫安养,这里头没有故事谁信?只从之前宫中发生之事便可推断出来,和徽公主受伤跌下马的事定脱不了慈宁宫与娴妃的干系!
综合所有疑点,我又特意查了娴妃的事,才发现,毒蛇依旧是毒蛇,你不能因为她冬眠蜇伏便以为她无害,这个女人心机之深沉,谋划之远,若非我浸淫官场几十年经受不少陷井手段还真察觉不出来!我猜,当年孝敬皇后几十年攒下的势力十有七八都到了她手上,这样一来,娘娘毒害哲妃一事的诸多疑点便解释得通了!”
尚氏高恒说不出话来,久久才抑下心中起伏问道:“现在怎么办?捅给皇上知道吗?”
“那就要看怎么捅了,敢教我高斌有苦说不出的女人这还是第一个!我可没有不对女人下手的君子心肠!”高斌冷笑,若以为他高家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可欺可辱那就错了。
“现在想来,不去碰暗卫那桩事歪打正着,你们也记住,这事谁都不知道!凭那些暗卫的本事,就算被皇上处理了也只会咬定是看在昔年的恩情透露了些许皇上在后宫的行踪便于慧妃争宠,不会咬出其他事来的……”
这可比欺君之罪大多了,又不是不要命了!尚氏和高恒对视了一眼,没有吭声,高斌也知道在这点上他们不会不知深浅。“而且,在调查乌喇那拉氏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件趣事,这件事利用得好,这仇甚至不用我们亲自动手……”
高斌的目光投注到自己案桌底下放机密信件资料的暗格,心中升起头狼发现猎物时的兴奋与嗜血之感。
牺牲一个女儿保住整个高家,他高斌当然做得出来!不过女儿所受的苦,高家受到的损失,他也教那谋划之人百倍尝还!
半条凤命,呵!就怕有命无运,飞不起来!
还有太后,皇上原本可以期望的母慈子孝的生活,发现是在有心人的挑拨、勾诱下成为泡影……
一旦这些事实呈到皇上龙案,他到要看看娴妃肚子里的那块肉顶不顶得过皇上对皇后的结发之情,对太后的那一丝母子之情!
乌喇那拉佐领府。
听到孙嬷嬷打听来的消息,他塔喇氏脸上松了口气地笑着朝孙嬷嬷又确认道:“户部侍郎家的三姑娘真的指给了愉郡王家的弘暒贝勒做嫡福晋了?”
“是的,太太。”孙嬷嬷一脸地庆幸,“这次大选只有三名秀女被上记名,娘娘回了宫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喜事真是一桩连一桩。”他塔喇氏想到过去几年的处境就觉得心酸。
“一切都过去了,娘娘如今也否极泰来,太太何必将一个纳喇氏放在眼里。”孙嬷嬷有些不懂。
“你懂什么!”他塔喇氏睨了她一眼,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才放下用手帕拭了下唇角,“我们府这些年饱受族人冷眼,若不是宫中还有个娘娘,如今还不知怎么样呢。”
想到连自己的娘家威远子爵府也疏远了自家,他塔喇氏心中说不出地愤恨。若非孤立无援,她这些年哪用得陪着笑脸每年舍出一大堆财物给族人?!
“纳喇氏虽与乌喇那拉氏分属不同支脉,可说到底还是同宗同源,就跟圣祖爷时的惠妃得明珠等朝臣支持一样,若真得宠又育有皇子的嫔妃,管他哪一支的纳喇、那拉,管他有没有血缘关系,到了关键时刻只须一个领头人便能聚集起来形成势力,我们家虽说担着个世袭佐领,地位尊贵,到底比不得从二品户部侍郎有实权,因此,后宫绝对不能再出一个纳喇氏的嫔妃。我的女儿,可不是哲妃,就算看得清楚了形势明白了处境也绝不会认输,甘心臣服于别的女人!”
“娴妃娘娘是天之骄女,自然自尊自重,否则当年的孝敬皇后也不能看中,将娘娘指给了当今圣上。承恩公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没放弃支持娘娘呢。”孙嬷嬷笑着奉承,“不说别的旁支,凭着承恩公还有与皇上一同长大的德禄大人,难道还比不得一个六部侍郎?”
“现在的承恩公难道就能忘怀当年自请驻藏的事?”当了多少年的国舅爷,本可安享尊贵荣华,却流放一般到藏地吃苦受罪,那种他人同情嘲笑的眼光,心生的屈辱与报复……这些年同样看透世情冷暖的他塔喇氏想起来便心惊,寻求合作联盟的同时自然也心生防备。
“若不是娘娘怀了龙胎,他不会松口的,乌喇那拉一族这一届没有出色的秀女难不成下一届、再下一届……也没有?再说德禄,正因为他与皇上感情深厚,真正效忠的永远只会是皇上还有皇上看重维护的人。”
人心易变,现在的承恩公可不是当年那个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承袭爵位的乌喇那拉。德保了。龙胎算什么?皇后有两个嫡子两个嫡女,后位稳固,聪明点的都不会将一族的未来压在一个还未出生、出生了也不知养不养得大的皇子亦或皇女身上!
若不是她请退了所有人,对乌喇那拉。德保说出女儿的命格,只怕他还不会下定决心交出当年孝敬皇后留下的大半势力。
承恩公府肯定还留着一批极隐秘的人脉势力,做为乌喇那拉一族世代承袭的族长,乌喇那拉。德保更没有向族人言明支持女儿……这才是他塔喇氏不甘且忌惮的。
她并不傻,这些年的处处伏低,早将她的爽直性子给磨得一干二净,多了算计小心,因此面对目前的契机才格外重视,不想多添麻烦。
“运来挡不住,太太的担心如今不也没影了么。”孙嬷嬷很有信心,“当初阖府那样的困境,要不是奴才陪着夫人去福源寺上香祈福,又哪里会知道咱家的姑奶奶竟有那样的富贵命,可见是上天注定,过了之前的劫难便能顺风顺水,一飞冲天。”
他塔喇氏听她这么说长叹口气,“真的顺风顺水就好了!那位大师可说了,妮莽衣命中带了火煞,一生免不了“争、保”二字,稍有不慎,转眼成空。”
“有太后在,有太太在,娴妃娘娘定能心想事成。”
“也是。”他塔喇氏思及自己秘密派人去寻找和准备的东西,心中一定。有心算无心,娴妃娘娘现在万事具备……一定能成功的!
两人都没发现门外有人偷偷离开。
谋犹回遹(下)
“皇上;该起了。”
吴书来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弘历睁开眼,头微微侧向里边,只见云珠安稳地偎着自己,睡得香甜。乌黑的头发云一样地堆在湖蓝色绣银色缠枝花草的细绵枕上,煦暖的阳光透过支窗烟罗照在她细白莹嫩的脸上,因熟睡;颊上浮着淡淡的红光;像羊脂玉染了霞光;美到了极点。
天气热,她又怀着孩子,难得睡这么香。
帮她把薄薄的蚕丝被拉好,他轻轻起了身。
从长春宫到养心殿距离不算远;可弘历已觉得额角有些出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长春有云珠身边他不觉得太阳炙热,可出了长春宫离了云珠,他便觉得浑身躁热不耐。
反正大选已经过了,过两天就搬到圆明园去住。
他想着,进了养心殿东暖阁。书案上御笔的摆放有些变化,他挥了下手,吴书来有眼色地带着当值太监退了下去。
库魁闪身进来,行礼后,将自己调查到的资料上呈。
弘历翻看着,越看脸色越沉。“确定没有遗漏?”
“是。”库魁躬身回道,“奴才亲自找到了当初在福源寺挂单的那位大师,他说在福源寺挂单时确实有给一位到福源寺上香祈福的夫人测过一张八字,也确实向那位夫人透露那张八字出生的主人贵不可言,是中道勃昌,吉凶难断,盘凤受困命格。”
贵不可言?弘历?孔微缩,他可不管娴妃乌喇那拉氏是什么“盘凤受困”的命格,他只知道,即便娴妃只有一刻的“贵不可言”,也代表着他的元后已经不在……
念头一起,心中仿佛被扎入一针,丝丝绞痛如蛛网迅速漫开。
若自己与云珠夫妻中道分离,谁当皇后对自己有何区别?便是大好的江山摆在自己眼前,又有何欢?如果继承这江山大统的不是自己和云珠的孩子,自己恐怕也是……哪管身后洪水滔天了。
只是想象,已经难以接受。
定了定神,他将注意力转到方才库魁呈上的报告。有些事,知道和不知道给人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娴妃知道了自己有那样的一个命格,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嫉恨……还有斗志,都将死灰复燃,熊熊燃起。
“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库魁目前还在将功赎罪的阶段,他决定宁杀错不放过,什么蛛丝马迹都向皇上报告,免得又出意外,自己又多个疏忽漏察之罪。
“什么事?”
“奴才在查乌喇那拉佐领府的时候发现有另一拨人也在调查,奴才注意了一下,发现是高大人。”
弘历淡道:“高斌不可能对慧妃被禁无动于衷,会私底下调查是正常的,他会查到佐领府头上想必也怀疑慧妃是背了黑锅。”这是不是也证明了他并不清楚慧妃利用他昔年的关系收买他身边暗卫的事?
“他们没有发现你吧?”
“应该没有。”库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让奴才意外的是,他们调查的重点不在娴妃娘娘的生辰八字,而是在乌喇那拉佐领夫人身上。佐领夫人,似乎在寻找什么秘药……”
“嗯?”所以这才是高斌怀疑娴妃的原因?“派人盯紧他塔喇氏,密切注意娴妃身边的动静,有一丝异动便立即来报。”
想到太后以及亲近太后的愉嫔纯嫔金嫔,想到极受太后抬举的娴妃背后的乌喇那拉一族,他瞿然一惊,云珠的后位看似稳当,实则四面受敌!
什么慧妃哲妃,若真有凤命,娴妃真正要除的还是云珠这个皇后。想到这里,弘历顿觉杀机四伏,屋里冰盆透出丝丝的凉气,窗外耀眼的炽阳不断散发的热浪,一阵一阵地,教他背心麻麻地沁出了一片冷汗。
“是。”库魁退了下去。
“吴书来!”皇父是否也知道乌喇那拉氏的命格?不然就算当初有皇额娘的意思,凭乌喇那拉氏第一次选秀时的表现皇父也不会再将她指给自己做侧福晋,自己是皇父心属的皇储人选,在挑选嫡侧福晋这一方面要比一般的皇阿哥要求更严格一些。
“奴才在。”
“你现在就走一趟钦天监,宣索监正入宫觐见。悄悄去,不要惊动别人。”
“?。”吴书来看也不看一旁隐入角落的库魁,匆匆又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已年近六十的索监正惊疑不定地跟着吴书来进了养心殿。难怪是大阿哥的婚期有问题?就算是有问题也不用这么一路掩藏形迹地进宫吧?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不管多少疑问,进了东暖阁,索监正都将之抛诸脑后,凝神肃身行礼。
“索监正请起。”
“谢皇上。”
“朕今日宣索卿是想问一些事,卿可还记得娴妃乌喇那拉氏的生辰八字?”经由选秀所指的皇子侧福晋跟嫡福晋一样有婚礼嫁妆,男女双方生辰八字自然也是监天钦批算过的。
索监正躬身回道:“奴才记得。”
“娴妃的八字如何?”
“娴妃娘娘是‘盘凤受困’命格,虽然命中带煞福运不厚,却也是身属凤命。”
“命中带煞?那岂不是不好?太上皇可知?”
“皇上八字贵重,福禄深厚,娴妃娘娘的命格对皇上影响并不大,相反,皇上的福气还可助娴妃娘娘摆脱受困命格。”索监正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点太上皇也知道,当年还命奴才等人合算过皇后、娴妃、慧妃几人的命格。”
哦?弘历心下稍定,以皇父对云珠的喜欢,定然是影响不大才会做这样的决定。面上却长眉一挑,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雍正一生经过不少风浪,心思深沉,意志坚强,单单一个命格之说并不能让他信服,只是当年将云珠拴给弘历做嫡福晋后所经历的祥瑞天象以及自己无论是施政还是在宗室间的处境都无比顺利起来,才让他有些信服。再者,索监正也曾为他讲解过,所谓的“命格”并不是百分之百地准确,因为还有“相由心生、福自天然”一说,命也是可以通过积德行善而发生改变的。
做为帝王,面对一个身具凤命的秀女,除了收进皇家根本不会有别的想法,皇宫并不多她这一个,何必放出去横生枝节。
换做自己,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不过是个女人。弘历想着,可惜乌喇那拉氏并没有想到惜福积德,以增气运,反而行事阴险毒辣,以致手下帮凶遭了天罚。
从命格上看,在她打着进宫的主意后,便事事受挫,陷入困境,果然是有翼难飞,有志难伸。
“娴妃娘娘与慧妃娘娘的命格都很贵重,只是好坏不同,却都不如皇后娘娘命格神奇。不过单从八字上推,几位娘娘命格相互影响牵制,此起彼落。
娴妃娘娘是‘困凤’之命,其命有如凤凰涅?,不在烈火中重生便在烈火中湮灭,每一次摆脱困局都会给她自己带来不同地飞跃,杀伐争斗之气很重,若最终突破便是贵不可言之命,若中途失败,不但打回原形,还有性命之忧。
慧妃娘娘的命格虽然贵重,却福禄单薄,更无子息之喜。
当然,这只是八字上的推算,所谓‘福若水德为器’,两位娘娘的命格也并非没有改变的可能。”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弘历担心的是,“如果娴妃命格得到突破,是否会影响到皇后?”
“从命格上看,确实会有影响。只是当年奴才等人在观星楼推算皇后娘娘生辰八字时发现了娘娘是双星命格,受天道眷顾,这些年来奴才和赵监副等几人大胆推研,发现围绕在皇后娘娘身边之人的命格皆被影响,例如太上皇、怡亲王……李荣保大人等,寿命不仅延长,面相上的福禄之气也愈发浓厚……从这一点上看,娴妃娘娘即便有破‘困’的冲天之势,只怕也动摇不了皇后娘娘本身极为旺盛的气运。”
说到钦天监几位堂官暗地里偷偷地推研,索监正有些忐忑地又跪回地上,只是面上的惊叹之色仍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
“奴才与赵监副等人自入术门,或专寻龙点脉、或擅推四柱、观面相、或长于占星术……几十年来还未曾遇过像皇后娘娘福运这般旺盛的,不仅凶邪不临身,还能福荫他人,对这样的人怀恶意行恶事,只会加倍折损自身气运。”
“起来吧,朕赐恕你们无罪。” 弘历听了他的话总算安了心,只对索天监几人行事有些哭笑不得。皇室成员的生辰八字钦天监自有秘档,再者大到国家祭祀典礼,下到宗室成员婚嫁丧葬,就连一些达官贵人有时也会将家人的八字请钦天监帮忙测算,追究他们是不是拿这些去推研其实没有意义。
“只是什么可以讲,哪些不可透露出,尔等须心中有数。”
“?。”索监正叩了个头,重新起身。每一个进入钦天监工作的官员都清楚不可将皇室的事说出,特别是关于生辰八字之类更是严禁,大清建国至今也并不是没有钦天监的官员因此获罪被诛。
“跪安吧。”
“奴才告退。”索监正恭敬地又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心中琢磨着方才的对话,想着皇上不会无缘无故问起娴妃的命格,只怕是乌喇那拉家做了什么事被皇上发现,回去得通知几位老友以后避着乌喇那拉家一些……
230来归(上)
臣妾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瞅着底下摆出同样笑颜行礼问安的嫔妃;云珠唇角微弯:“平身;坐。”
“谢皇后娘娘。”众人起身;按品级在宝座左右两边坐下。
“天气炎热,皇上已定了明日搬往圆明园,这次除了本宫和几位阿哥公主;还有纯嫔和庆贵人敏贵人一同前往伴驾。”待众人坐定;云珠淡淡地开口说道。
听到可以到圆明园伴驾,苏宝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上也绽开不失端雅的微笑,心中猜测是自己在协理选秀事务时尽心尽力,皇后才给了这样的恩典,心中很是感激。
叶赫那拉。柔贞则狠狠地瞪了陆婉秋一眼。她和舒穆禄。沙达丽、陆婉秋三人一同进宫一同受封贵人,私底下谁也不服谁;早提着一口气想争个高低,只是受封五天,新人侍寝各一天,一时也看不出什么谁更得意些,没想到这次伴驾圆明园却独漏了她一个,真是让她分外难堪。
一腔的怨恨全往陆婉秋身上去了。
三个人只有她是汉军旗出身,又是模样儿最美,又是太后特别垂注早早就想着指给皇上的……不嫉恨她嫉恨谁?!
没有她这次伴驾的就是她叶赫那拉。柔贞了。
越想越觉得是陆婉秋在背地里狐媚使坏,三个人就她出身门第最低,保不准她就是想分化自己和敏贵人好达成自己专宠的目的……不行,等会儿出了长春宫自己定要找机会提醒一下敏贵人……
“后宫不可无人打理,哲妃身子不好又要盯着内务府筹办大阿哥迎娶侧福晋,这次便由愉嫔金嫔襄理宫务,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办不来的可向哲妃请示,实在不行使人到园子里示下。再有,娴妃腹中龙胎太后格外看重,你们须小心帮衬,等诞下阿哥公主,本宫这里也记你们一功。”
“谨遵娘娘懿旨。”珂里叶特。果新和金篱上前行礼应命。
珂里叶特。果新从头到尾脸上一派地矜持浅笑,金篱回座后却笑得更加地亲切,“主子娘娘去了园里,娴妃姐姐在宫中便算是头一份的矜贵,嫔妾怎敢不尽心意,等闲也不敢让琐事惊扰了娴妃姐姐养胎的。”
娴妃如今怀着孕,金嫔说这话也不算得罪哲妃。
富察。芙灵阿含笑,与世无争的娴静表面下正琢磨着皇后如此安排下的其他意图。自皇上将崔佳氏指给永璜做侧福晋她便有些不自在,一方面窃喜于皇上对永璜的看重,一方面又担心引起皇后的戒备、怀疑,对自己母子不利。另外,慧妃被禁承乾宫久久没有一个确切的发落,不免使她心忧,打蛇不死,恐遗患无穷。
要不要趁她病取她命呢?
“臣妾如今怀着身孕,诸多不便,一切便赖两位妹妹照应了。”乌喇那拉。妮莽衣昨天刚回宫,云珠原免了她今日请安的,她却不敢不来,生怕坏了她多年积累起来的谦恭形象。而今天的事也没脱出她的预料太远。
现下她有孕在身,除了防备同样有孕的皇后,她最提防的愉嫔算是头一个。她们彼此心知肚明,要是娴妃诞下皇子,永琪在太后心中的地位便要倒退一步,算不上独一份了。
愉嫔微微躬身道:“嫔妾愚钝,一切依照皇后娘娘定下的规矩来办。娴妃姐姐能力高出嫔妾多多,安心在延禧宫静养定能为皇上生下健健康康的子嗣。”
份例什么的她自然会妥妥贴贴地送到她的延禧宫,只再出了什么事就不是她能保证的了。想起昨天前往延禧宫贺喜见到自己孝敬给太后的炕屏,娴妃还眼含得意假惺惺地反过来安慰自己……也不怕东西烫手!
心中止不住冷笑。
她珂里叶特。果新也许不如在座的这些人聪明,可有一样她比这些人强,那就是记取教训,当年她的永珹不就折在了太后赏赐的长命锁上?!谁也想不到她会用同样的方法撒网捞鱼吧?
怪只怪乌喇那拉氏运气不好!
“好了,都回去准备吧。本宫这里还乱着,就不留你们了。”云珠率先起身,天气闷热,她可不耐烦和她们寒暄。
“妾等告退。”
“主子怎么不将娴妃安置在眼皮底下?依奴婢看,愉嫔恐怕没那个胆子朝她下手。”素问扶着云珠进了次间。
云珠倚着迎枕坐在榻上,慵懒道:“放眼皮底下?那是膈应你主子我和皇上呢,我也没那工夫去照看她。让她进宫好啊,山中无老虎,她正好伸伸手脚,皇上也可以看看她手中到底攥着多少人手势力。”
“那奴婢这次留守宫中可要格外注意了。”灵枢微笑着抖开蚕丝薄被盖到她腿上,替她揉搓着小腿,“若娴妃真的闭宫养胎,隐忍不发呢?”
“愉嫔会动手的,女子为母则强。”
灵枢想到愉嫔花费了精力自己一针一线亲自绣成,连丝线也是自己在御花园中采的各种花草染成的那件金丝楠木雕花缂丝绣的文王百子贺寿炕屏,前些日子被太后转手赐给了娴妃,不由笑了笑。
这些人自以为行事缜密,殊不知所有的动作都被收尽眼里。
太后以为愉嫔进上的这件炕屏是愉嫔的孝心,却不知越是与人有害的东西看起来越是鲜艳夺目,寓意喜庆的背后隐藏着无言的杀机。
娴妃既要倚靠太后割据后宫势力,自然要处处表现出她对太后的诚孝,连太后赏下的东西都格外重视,就是防着,也不敢张扬,这才被乘了隙。
愉嫔那个人看着沉默守规矩,实则心中极有计较,当年永珹的夭折恨毒了太后与多嘴的金嫔却生生隐忍了下去,更趁皇上一时的心软怜惜怀上了五阿哥……
“愉嫔确实对五阿哥很上心。”灵枢掌着后宫所有耳目,自然也清楚各宫嫔妃教养自己名下皇子公主的情形,或许是夭折过一个阿哥,比起哲妃和纯嫔,愉嫔对永琪是衣食住行事无矩细都亲自过问,更在永琪小小的时候就给他启蒙,让他认字。
愉嫔的弱点就在五阿哥身上。灵枢脑中转过关于愉嫔的诸多行举,说道:“依奴婢瞧,愉嫔的手段最多也就使娴妃胎位不稳,愉嫔掌了宫务就要为娴妃腹中的龙胎负上照管之责,要避嫌,且娴妃也不是吃素的。”
“能给娴妃添点乱,别教她们抱成团,这就够了。”素问不若灵枢日日琢磨着这些,有时反而看得明白,插嘴道:“前儿郭嬷嬷和叔貂出宫给老太太赐寿礼时不是说高夫人不请自到么,高家的动静也不小。说不定,慧妃也能出点力呢。”
云珠淡淡一笑,微阖上眼歇息。“高家的动作,本就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次皇上不会动高家,一来,顾着皇家颜面,有些事得掩下,二来,连鄂尔泰也出面了,皇上为了朝堂稳定,也要抓大放小。”
这就是联姻世家大族的好处,关键时刻还是会看在亲戚份上站出来说情。只是鄂尔泰不能看着儿媳娘家有事不伸手,却免不了要被弘历小惩大戒了。
不过,也许这才是鄂尔泰这老狐狸的本意,身为历经两朝的大学士、军机首辅大臣,六个儿子、几个兄弟、十几个侄子……都身居要职,西林觉罗家已无法再进一步。
高家,是一面镜子。
有时后退一步,才能君臣相安。
“……慧妃若有她父亲三分本事,指不定真能盘活了目前的死局。”
除了不顾嬴弱的身体日夜抄经祈福,慧妃还能怎么做?!灵枢和素问对视了一眼,默然无语。
……
231袖手(中)
难道现在还能揪住那事儿不放?别忘了娴妃还怀着龙胎呢。云珠横了他一眼;拿过一份经书;“正好要跟皇上说呢;这是慧妃求了愉嫔送过来的。”
弘历接过翻了翻;字迹娟秀,笔力不匀,看得出书写之人气力不继,书页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墨香,不再像之前送来的那些,墨里混着血,闻着还有血腥。“她不请求朕的宽宥了?”啪哒一声;经书丢到小几上。
“瞧皇上说的。”皇帝也爱刻薄人啊;“听太医说;慧妃身体好了些,不再呕血。”
“那可真是万幸。”什么血书,他真心不愿再瞧见。偏之前高氏每呈上一本云珠都要拿来腻味他。
“慧妃请求到静宜园侍奉太后。”
弘历皱眉,云珠浅笑,“娴妃这不怀孕了么,慧妃这是想替皇上和我尽孝呢。”
将功赎罪?弘历哼哧了一声,却开始考虑起这个可能性。有了半条凤命,又有孝敬太后留下的根深脉广的势力,再加上如今太后的扶持,娴妃的势力足可动摇皇后的地位。他若要护着云珠,不想母子关系继续恶化下去,阻止太后与娴妃继续联手是必须的。
云珠这才回应他之前的问题:“高大人的话足见其诚,只到底是一家之言。慧妃也不是没有错处,皇上的惩罚并不算重,等再过一段时间,她若真心悔改,找个机会解了她的禁就是。”
没有切实证据指向娴妃,慧妃自然得将罪名承担到底,好在她犯的错也不只一桩,对她的惩罚够优容了。
“也只能如此了。”朝堂如今不太平静,他暂时不想再牵扯出更多的事来。
弘历眸色深黝,坐上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才懂得了什么叫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在乌喇那拉氏一事上,他的不以为意造成了现在的尾大不掉,在施政态度上,稍微的宽仁便能养出这么多渎职贪弊受贿官员!这是一个警醒,告诫他的妄自尊大。
微一沉吟,他又道:“高氏实在不行的话就换人,太后不能一直待在静宜园,身边有个侍奉的也好。”
云珠点头。时间久了,别人就会猜疑来猜疑去,有损皇家颜面,不管怎么样,孝道这面大旗是不能掉的。
又省起一事,“永珎生日就要到了,他央我说情,那天放他们几兄弟一天假,说要到上下天光那儿钓鱼、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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