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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荷尔蒙在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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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天气而显得普遍难看。
  “哇!有漏!”一个面部凹平的老广拖着长长的尾巴音喊了句,汽车又摇晃的向前开出一段才慢慢刹住,那个皮毛油亮的老广努力的欠起肥胖的身躯走到车门,嘴里又哇啦哇啦的骂了司机几句才肯下车。
  我们几个头晕目眩的终于被拉到了人才大市场,下了车互相打量了一下,发现大家看上去都有点惨不人睹,于是赶紧掉头一本正经的混进了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星级酒店的厕所里果然什么都有,我们几个你挣我抢连打带闹的轮流的洗了脸刷了牙又刮了刮胡子,小茹梦甚至还洗了头,用旁边的烘箱烘干时大锯等的心烦,提议由我去放风他俩好在里面洗个澡。买了五元钱的门票,我们容光焕发通体舒坦的在人才市场里开逛,逛了一阵越来越觉的不对劲,人们看上去好像都文化不高,打扮的土的要命,除了有几家工厂贴出几张破纸在招些临时工,其他几个破破烂烂的摊位都是招些电工、钳工、木匠、泥瓦匠等等,怎么深圳就这个档次啊:我心里不住的嘀咕。
  一打听才知道我们走错了,这儿是人力大市场,人才大市场在后面哪!
  无人问津
  人才大市场果然不同,门票十元,刚一进去里面就是一番摩肩擦踵的热闹景象,人们都衣冠楚楚的拿着自己的材料四处机灵的张望,里面的几百家展位也都布置的规矩体面,条条块块的罗列,几个有外国佬儿的展位被围着水泄不通,才华横溢的男男女女纷纷吐沫横飞的竞相用英语描述着自己的过人之处,我在旁仔细的听了听,学习了一下,发现自己跟人家相比简直屁都不是一个!。
  不知为什么,很多的单位都不要我们这些应届的没有工作经验的毕业生,看了看简历的封面就面无表情的还给我们,一个面善的中年妇女翻了翻我的简历后让我讲一讲自己在大学的表现,我迅速的进入了状态,绘声绘色的把老K在大学干过的差事都跟她讲了一遍,她点了点头收下,我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刚丢了钱的大锯表现的十分抢眼,摇头摆尾地四处猛吹,见谁都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口若悬河的对跟着那个身形比他还要大上一圈的黄毛鬼佬用东北英语描述了一遍自己在音乐上的成就后,又跟人家吹了半天自己其实从未摸过的篮球。
  晚上,我们坐了两个小时的车,终于精疲力竭的找到了师兄住的那栋偏僻在一个穷街陋巷里的渔民小楼,一阵寒暄洗漱完毕,我们就在他那间杂乱闷热的小屋的地上横七竖八的睡去。
  一连去了两天人才市场我们有些厌烦,于是决定去师兄说过的几个景点看看,到了那个有巴黎铁塔的著名景点一看,一张门票竟比我们来时的火车票还要贵,大家于是一致决定“罢游”,改为坐在马路对面的台阶上看美女!
  全国的美女好像都来了深圳,东西南北简直什么类型都有,一个个的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像时装店橱窗里的模特,走在路上风韵袭人妩媚万千,身上穿着的高档时服使得脸上的骄傲和满足也溢于言表,对路人的打量也统统的一律用眼角斜视,我试着的走在后面跟踪了几个,惊奇的发现,她们的臀部摆动频率竟然与我的心跳同步!虽然天气很热,可她们的妆上的还是很浓,红滴娇艳的嘴唇充满着急于挥霍的欲望,一片片暴露在烈日下的雪白肌肤和丰满大腿刺眼着血腥之极的诱惑。
  这座日光如火的城市属于她们和她们的雪白大腿!
  除了大锯收到通知去面试了几家公司,我和茹梦根本都无人问津,我俩几乎整日相依为命的在市区里闲逛,还一起学了几句鸟语取乐:“看!修鞋!(小姐)”,“哇!好靓啊!母该雷了!(谢谢你)”,“母塞了!(不用谢)!”,“丢雷老母!”
  我们几个都很不服南方的水土,脸上的疙瘩暴增不说,身上被蚊虫叮咬的体无完肤,晚上不仅睡觉的空间拥挤,空气闷热潮湿,而且楼下还有人彻夜不休的吵闹,但最可怕的是屋子里毒虫猛兽,大锯半夜拍脸上蚊子时竟然拍死了一只拇指大的蟑螂,吓的他脸色惨白的差点没哭出声来,我由于身上热的出汗粘糊糊的难受,也是整晚的睡不着,有一次我睁开了眼睛找了点安眠药吃,吃完后看了看天花板,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我惊悚的看见天花板上竟有一只巴掌大小的毛茸茸的黑蜘蛛,它如果掉下来说不定都会掉进我们的嘴里。
  茹梦还是病了。
  那天晚上师兄回来时突然告诉说等一会儿“有情况”不能留宿,我们便不得不仓皇的出去熬夜。我们去小饭馆里吃夜宵时,旁边的一群民工也在仰着脖子蹭老板娘的那台小电视看,或许这就是他们劳累了一天之后的唯一娱乐,那老实巴交的全神贯注的样子看了真是让人难过,他们好像也是只能这样的仰望着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一切。
  小气的老板娘故意的每隔一会儿来换次台,憨声憨气的民工也每隔一会儿就发出一阵惋惜的叹声,老板娘关掉了电视后我们也不得不结了帐离开,倒霉的是我们居然赶上了台风,霎时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温度也急剧降低,路上立刻就没了人影,小树也被连根拔起,路边巨大的广告牌子也被吹飞了几个,整个城市看上去简直跟地狱没什么两样,等我们终于招呼到了一辆出租,赶到一家通宵营业的豆浆店时,小茹梦早已被冻的上下牙齿叮当乱响了。
  就此别过
  临走的第二天,我和大锯上午看护了一下茹梦,他已经好了很多,我们俩下午便搭车去了市区,他去一家颇有名气的船务公司面试,而我则是去干一件自己蓄谋已久而且可能只有在深圳这种鬼地方才会有的事。
  “老板,一个字要多少钱?”
  “要‘台台’(看看)你是多大的字了。”
  “火柴盒这么大就行了!”我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丫百蛮!”
  “便宜点了……”我也学着广东腔,把那个“了”字拖的老长。
  “八十蛮给你,不要再讲了!”
  “八十也太贵了,六十吧!”
  “大佬!六十我就把针线给你,你自己弄吧!”
  我看看无望再杀价,只好点头同意了眼前的这个装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这样才对吗!大佬!大家都要养家糊口的吗!海‘宾陡’搞啊?”
  “这儿吧!”我给他指了指。
  “大佬!这里是心脏喔,不怕危险吗?”
  “不怕!来吧!没问题!”
  那天的晚上我果然又做了那个梦,自己又躺在了那个冲着太阳的绿草坡上,高兴的连吃带喝,天上是一朵朵飘来飘去的白云,身边好像这回还多了一群玩耍嬉戏着的孩子,追追打打的跑去远处一片绿油油的庄稼。
  怎么一和杨红有点关联,我就会做这个梦哪?醒来时我莫名其妙的突然感觉有点害怕。
  第二天的火车站,临上车前,我们才匆忙的退掉了大锯的那张火车票。
  他在候车室里接到了那家船务公司打来的传呼:试用期月薪三千,立即就可以上班!
  “兄弟们,那咱们就……就此别过吧!”大锯拎起了自己的大牛仔包,说着就红了眼圈。
  “不回去了?”我不是滋味的问。
  “回去!肯定回去!毕业典礼上咱们得好好的,喝一顿!”说着大锯就哭了,茹梦也哭了,我若无其事的拍拍他又拍了拍大锯,三个人就这么的搂到了一块儿。
  “好兄弟,我不送你们了我害怕我受不了!”
  “我们没事!你自己在这鬼地方,小心点!”我出奇的冷静,不知为什么好像没有怎么动情。
  “毕业典礼你一定得回去!……咱们几个……”病殃殃的小茹梦哭的已经不成了样子。
  “你赶紧走吧!”我紧紧的搂住了茹梦,使劲的用手去推依依不舍的大锯。
  火车可算开动了。
  我透过车窗看着这个夜色燃烧中的孤单城市,看着哀艳灯火之中街上那些小小的陌生身影,蓦地就想起了那个刚刚还在背着个大牛仔包不住回头的大锯,那个为了我去穿着大皮鞋去跟人家对踹的大锯,用手紧紧的堵住了嘴,心碎欲绝的哭了。
  老K移民
  到了学校,回宿舍的路上又见到那棵树时,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的温暖和亲切,仍然属于这学校里的一员,这好像多少给了我一点安慰,我甚至都有点不敢去想以后出去工作时会是怎样。
  “大锯哪?他怎么没回来?”老K会屋见了我劈头就问。
  “鸟人在深圳找着工作了,是一个航运公司,挺好的。怎么啦,你不是挺烦他的吗?”我刚刚照顾着还发着低烧的小茹梦睡下,暗暗的心中开始有了点埋怨老K的意思。自从去年他开始复习英语准备考试,他就经常一点面子不给的给来我们屋玩电脑的大锯下逐客令,憨厚的大锯虽然从未说过什么,可每次走时那不情愿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心头悸悸,这学期大锯虽然跟我们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可却基本没怎么来过我们屋,尽管是因为民乐团排练忙,但其实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哪他什么时候回来,毕业典礼之前能回来吗?”
  “他说是毕业典礼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怎么啦?想他啦,你?”
  “不是,关键是我。我可能最近就要动身了,肯定等不到毕业典礼了!”老K的声音小了起来。
  “你考完试了吗?”我回过头看着他,心里又是“咯噔”的一下难受。
  “考完了,考了两千多分,还不错。”
  “怎么这么快?那边都联系好了吗?学校什么的?”
  “联不联系都行,赵莉莉的绿卡已经拿到了,我是跟着她移民过去,我们前几天已经登记了!”
  “什么时候走,定了吗?”我的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小了起来,茹梦睡得很香,我的心头却突然又被纠缠起来了一些莫名的难过。
  “最晚也就是下礼拜!”
  “不能多等几天吗?等大锯回来,咱们几个好好的聚一聚,热闹热闹!”
  “恐怕是不行了,那边的学校已经开始催她了。”
  “你看你这个学期天天都是学习,咱们几个好像真的很久都没怎么一起热闹过了!”
  “是啊!我那天考完试就挺后悔的,去深圳我都没去火车站送送你们。”
  “这倒没什么。你不也是正经事吗?”
  “是没什么,但其实我早就预感到大锯可能不会回来了,你看他走时背的那个大包。深圳怎么样,好吗?”
  “好个屁!热的跟非洲似的!”
  “哪他在那边能受得了吗?”
  “受不了也得受,要不怎么说是奋斗哪。”
  “哪他要是毕业典礼时回来,你帮我转告他一声,其实我上学期真有点对不住他,其实我也是。”
  “哎呀!别提这些了,多没意思。大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才不会往心里去哪,这次我们一到深圳这家伙的钱就被偷了,早上丢的钱,没想到中午人家老先生就开始咧着大嘴开笑了,鸟人真是乐观的一腿!要是搁我,不定得难过几天哪!”
  “对!东北人确实不错,都挺敞亮的。对了!那他现在身上还有钱吗?”
  “有!现在人家光试用期就一个月三千,那单位据说在航运业也是挺牛逼的。”
  “那你俩哪,这好不容易南巡一次,没什么收获吗?”老K嘿嘿笑的在嘴里点上了两只烟,又递给我了一支。
  “哎呀!收获不小!。终于见到了比猫还大的耗子了,不骗你!那地方一般都是老鼠抓猫,小猫一见到大老鼠就吓得抱头猫窜了!那边都说:不管黑鼠白鼠,抓住小猫就是好鼠!”
  就着那根烟,我开始得意洋洋的跟他吹起了在深圳的那几天,我们怎么混去大酒店里洗头了;大锯晚上怎么被只蟑螂咬了;刮台风时的又怎么怎么恐怖了。那支烟快吸完了的时候,老K突然告诉了我杨红寄来了一个包:“是杨红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吧?”
  老K把包拿给了我,看了看我毫无反应,有点诧异:“这个周末不是你的生日吗?你忘了?”
  “对!我没忘!是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
  杨红去年的生日我也是送了她一条围巾,我大大小小的送过给她的围巾差不多得有十几条,各种颜色各种质地的差不多都让我给送全了,我好像实在找不到比围巾更浪漫的礼物,尤其是带着方格的那一种,其实另外有一样也很不错,就是那种比较高档的棉质内衣什么的,不过那个让我实在不好意思去买,另外,那家伙估计也可能贵了点儿。不管怎么样,尽管我的礼物千篇一律,可小红还是非常喜欢,但她是不可能让你看出来的,她就是那么一种人,不管怎么高兴怎么感动她也不会让你看出来,卯大劲最多也就是来一句“傻不傻呀?你……”
  我去年二十二岁的生日时杨红寄来了一张贺卡,并一再的嘱咐我必须到了零时在开启,可我还是忍不住提前了几分钟把她打开,里面的内容有点超乎杨红风格的肉麻,但却是英语的,具体写了些什么真的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一开头就挨了她致命的温柔一刀:“Hi my dear:”后来在我的穷追猛问之下,杨红告诉了我必须在零时开启的原因:那天晚上她跑到了上海的一家小教堂,在零时的时候为我祈祷了二十二遍。
  周末的晚上我并没有回家,单枪匹马的在那棵大槐树底下呆坐了一晚,林子里的空气很清新但还是有点冷,小情侣们也不多,我双手抄着袖子看了好半天的池塘,那里面的小荷花都已经开始有了粉嗒嗒的苞蕊,看来春天又是乐此不疲的到了。
  临走时我还是把那条围巾和贺卡埋在了树下。不过并没有和过去的埋在一起,这次埋的是大树的另一边,冲着阳光的一边。
  “小楼!你妈今晚一共来了六遍了,找你都找疯了。她刚走没多久,你快打电话吧!”回到宿舍时已是深夜,茹梦心急火燎的对我说。
  “她没说有什么事吗?”
  “估计没什么事,就是来给你庆祝一下生日,对了,她给你留了一包东西,在你床上哪!”包里的东西真是不少,一张贺卡一条长裤一条领带一双皮鞋还有件小马甲,我粗略的翻了翻,妈妈的礼物又是和每次一样的让人失望,除了那件小马甲还凑活,其他全都老土的让人想哭。“你把钱给我,下次我自己买得了!”她要是见到我,我一定会对她这么说。
  “生日快乐!”老K突然进了屋,劈头盖脸的超我摔过来一个小包。
  “什么呀?这是?”
  “赵莉莉给你挑的,看看喜不喜欢?”我打开包,里面是件衬衫,还是那种我倾慕已久的小立领衬衫。
  “太谢谢了。”我心中激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轻描淡写的朝他道了个谢了事。
  尽管有这么多的礼物,可这生日还是让我觉得滑稽的令人绝望,“祝贺你又白活了一年,城小楼!”我吃了片安眠药躺下时默默地对自己说。
  “小楼!生日快乐!”半夜里,茹梦又笑嘻嘻的把我推醒,一边和躺在被窝里仰脖张望的老K狼哭鬼嚎地给我唱生日歌,一边递过来一个馒头给我,上面还插了根刚点燃的香烟。
  老K的归期
  老K的归期终于进入了倒计时。
  他把能送给别人的书都送掉了,几本诗集都给了茹梦,一抽屉的磁带全都留给了我,电脑主机被大卸八块的送给了好多朋友,显示器也捆绑着宿舍里四年攒下的十几盘毛片一起卖给了师弟,连那套傻校服在内的许多不要的衣服也用了一个纸箱装好送去了希望工程办公室。
  自己的后事基本料理完毕后,临走的前一天他又穿着那双入学时买的破球鞋跟我和茹梦去球场踢了一场球。天黑了该回去的时候,他居然笑嘻嘻的把他那双奇臭无比四年都没洗过的破鞋脱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摆在了球门柱的旁边还给敬了个军礼,正要光着大脚丫跟我们回宿舍,不知怎么,他一转身,突然的就坐在了地上,搂着那根大门柱,伤心的哭了。
  那天晚上我们去借了个不错的录音机然后上了楼顶天台,弹了一晚的吉他唱了一宿的歌,老K要求大家搜肚刮肠的把所有听过的校园民谣全想出来,唱一遍,他说他以后再也不要听她们了。开始录音的时候,大家纷纷来了感觉情绪,都轮流神叨叨的对着录音机用朗诵诗歌的抒情语气一顿神乎其神的胡言乱语。
  “小楼,咱俩再来一遍那首《去年冬天》吧?”天蒙蒙亮的时候,大家也都有了困意,老K突然小声的跟我说,“弹完这曲子,这把吉他就是你的啦,怎么样?”
  那首凄美绝伦的《去年冬天》序幕曲我俩都曾经疯狂的喜欢,大二时在宿舍里硬挺了一个周末才把两把吉他的谱子全扒出来,随即就练的滚瓜烂熟配的天衣无缝,但凡遇到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孩我俩都要用这个曲子假装不经意的“偶尔”露一手,那绝对是一只我俩压箱底的曲子,可是那天我们俩弹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她弹完。
  “小楼,别哭了,等哥们从美国回来,咱们再拎着吉他去那个没给咱们俩钱的酒吧走一趟,怎么样?小楼,你还记得咱俩一欺骗过的那些小师妹吗?真他妈的过瘾啊,真想把咱们这屁滚尿流的大学,再来上一遍!”
  下午走的时候,老K很是平静,一路上头都没回一下,上了火车后看看时间还早,跟我俩还玩了两把“拱猪”。
  我们下了车后站在车窗下,他又给我俩讲了个在网上新学的黄色笑话。
  “轰”的一声长鸣,火车一刹那立刻启动,老K突然就把手狠狠的伸在了车窗外,撑出了半个身子死死的盯着我俩,一遍遍的狂呼我俩的名字,伴着越开越快的列车,撕心裂肺的哭了。
  磁带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发软的回到了学校,路过体育馆时趴在门口往里偷偷的看了一眼,一郎正在嘻嘻哈哈的给一个队友踩腿,俩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有说有笑叽叽喳喳的比划个不停,一脸的天真无忧。自从一郎受罚后,我一直都没去过体育馆锻炼,我好像有点害怕和她见面,因为它肯定会破坏很多很多美好的东西。
  我开始每天跑到图书馆去给杨红写信,静静的一个人回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一次次的尝试向她解释自己,可每次写到最后就都成了泪水汪汪的道歉和愧疚。
  我发现我根本就解释不了自己,我是在用借口和软弱来掩饰自己对爱人的背叛,以给予自己一点虚伪的宽恕和安慰,我的所谓情感只不过是一个为自己服务的会说谎的奴隶,它让我怀疑别人却又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这个奴性的报应!
  我从没这么清晰的审视自己,可审视的越清晰我就越觉得小红说的是对的,我确实是个卑鄙的人。
  杨红一封信也没有来过,可我还是更加痛苦强烈的体会到了她默默却无处不在的珍贵。
  下午我一般都会去大槐树下坐一会儿,看看校园里的春色和情侣,或者埋掉自己这几天写过的信。
  老K留给我的那把吉他非常不错,小小的像一把儿童玩具,娇柔可爱的搂在怀里,出来的音色却有说不出来纯净和细润,听起来像是在弹一把曼陀琳,我拿着她把自己和老K写过的歌伴着那时说过的女孩全又复习回味了一遍,曲子全是老K写的,这家伙的乐感真的棒的不得了,屁大点的时候就自学成才的能用那种谁家小孩都有的玩具小钢琴弹儿歌了,歌词全是我写的,一码水的全是唉声叹气假装深沉痛苦的幼稚文字,我也试过自己写曲,可每次一到那个灰灰阴郁的Dm和弦就怎样都走不下去了。
  我一遍遍的弹着那首《上帝保佑》,虽然没有人听,可我感觉很好听,这是我会弹的第一首歌,也是我每次想起杨红都最想弹的歌,可奇怪的是她在的时候,我却一次也没有弹给她听。
  我还静静的练了二首难度颇高的歌:《乡愁四韵》和《fragile》,最后是一首难度不大的《去年冬天》,那首歌的歌词就好像就是写给我的一样。
  邮局里的一个挂着实习牌的小女孩告诉我邮寄磁带必需得去市政府开证明,证明内容合法!
  “那怎么办?我这里面都是些自己弹唱的歌。”
  “想想呗!很多办法呐!”小女孩眨着眼睛的跟我说我按照小女孩说的那样,把磁带的瓤卸了下来,用透明胶布缠紧捆好又用纸包上装进了信封。
  “这什么呀?”挂着实习牌的小女孩不在,一个中年男子捏了捏信封问我。
  “是个……戒指!”
  “磁带就磁带!还戒指!什么戒指这么大!这得按超重加计费呀!”
  “行!加吧!”
  一郎的比赛
  “小楼,下午你不在,大锯来电话了!”
  “是吗?怎么样,土人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他毕业典礼回不来了,让咱俩帮着办手续。”
  “是吗?他在那边怎么样啊?”
  “他没怎么说,应该不错。哎!小楼,你什么时候走啊?”
  “什么什么时候走?上哪啊?”
  “离校啊!我可能开完毕业典礼就得走了!”
  “着什么急呀?你不是回去当公务员吗?放假再走呗!”
  “不行!我还有点事要干哪。”
  “你有什么事啊?”
  “什么事,到时再说吧!”
  说完茹梦就又拿着地图看了起了,他这几天奇奇怪怪的总是看地图,我心里乱七八糟的坐下,也懒得再问他什么。
  晚上我吃过饭后,无事可干的幻想了会儿小红收到磁带的情形,其实这是我早就答应过她的,可是一直都没干,想想真不知道我自己这两年都瞎忙什么了,碰了一下昨天刚换了一套新琴弦的小吉他,好像突然又来了写歌的感觉,开头还算顺利,正要弹到Dm和弦,楼下就传来了一串银玲般动听的叫声,而且叫的居然是我。
  上一次有女孩在楼下叫我,好像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我像遭了雷击一样的颤颤粟粟下了楼,远远就看见一个穿了一身运动服的高挑女孩站在月色之下,手插在裤兜里蹦蹦搭搭的在跳着地上的格子。
  一郎,可爱的让人无话可说。
  “你怎么不去锻炼了?”
  “……”
  “好久都没看见你了,忙什么哪?”
  “没忙什么……”
  “工作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还没哪!”
  “对了!上个月你去找过我一次是吧?”
  “是吗?我好像记不清了。”
  “你别装傻,找我想干什么呀?”说着她又挤眉弄眼的朝我扮起了卡通相,“快说!唐僧!”
  “找你……喝酒!”
  “什么?”她呵呵的捂着小嘴大笑起来,我也终于扛不住的跟着乐了。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经常找女孩子喝酒吗?”
  “对,经常找!我就喜欢被小女孩灌醉!”
  “好吧!今天我就成全你一次,走吧!”一郎朝我甩了甩头,出发的意思。
  “去哪儿啊?”
  “去喝酒啊!”
  “你疯了,咱俩喝什么酒啊?”说完俩人就又对笑了起来。
  “我们队明天就去上海打全国赛了。”一郎终于收住了笑声,眼神明亮的看着我。
  “是吗?真不错!上海很漂亮啊!”
  “对,听说是很漂亮!不过我们可能这次要在那儿呆一个多月哪!”
  “是吗?没事儿,不会闷的。”
  我飞快的扫了她一眼,“那儿到处都是卖衣服的!”
  “对,是不会闷……不过我想,回来时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是吧?”
  “不会的!”我勉强的笑了笑。
  她一声不响的突然低下了头看起了地面,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睛好像不再想说话,大家就这样尴尬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教练说这次可能要让我上……打主力!”
  “是吗?”我默默的看了看她,不再言语。
  “行了!那我没什么事儿了,就是来跟你告个别……那我回了!”她抬起头朝我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呐,小楼?”
  “等你回来吧。”我也朝她笑了笑,“到时你也告诉我你的,好吗?”
  “好吧!那,再见了?”
  “再见了!”
  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开的还算热闹,见到了很多好一阵都没见到的同学,有些已经开始上班的,打扮的异常端庄体面,大家纷纷热情洋溢的互相问候一番,三三俩俩的找些花草树木合影留念之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眉飞色舞的交流起了彼此的工作着落和薪水待遇,很多同学的父母也来到学校,兴高采烈的帮孩子穿着学士服。
  因为还有一门重修没考,我是那天毕业典礼上,全班唯一一个没有上台领证书的,那套学士服本来也没我的份,茹梦见状连忙去隔壁班帮我借了一套。
  晚上班上会餐时,我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喝的大醉,醉眼朦胧的跟梦游似的走来走去,听不清任何声音只是不停的与一张张亲切熟悉的面孔干杯或是写留言,我醉的甚至都感觉自己灵魂出了壳,好像在跟俩个老同学同时亲热不停的说着离别的祝福话。
  最后迷迷糊糊的被冻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我们班的教室,教室里黑糊糊的好多人,却没开灯,地上插了好多的蜡烛,微弱的火光被风吹的闪来闪去,我天旋地转的去了趟洗手间吐了一阵又洗了把脸,大梦初醒一样的回到教室,才发现除了有几个同学在角落里醉醺醺的小声唱歌,其他人都已经三个五个的抱做了一团,围着那些蜡烛痛哭。
  那些火苗一闪一闪就要燃尽的蜡烛在地上,被班里的同学摆成了两个字:“青春”。
  清晨回到宿舍,茹梦不肯回屋睡觉,死活的把我拉上天台去看日出,最后,一嘴酒气的告诉我,他要骑自行车回老家。
  “你行吗?”看着矮我一头瘦瘦小小的茹梦,我心中揪痛的说。
  “行不行我都得试试!”
  “干嘛呀你,受刺激了?”
  “不是,我不是心血来潮,我考虑很久了,东西都准备好了!”
  “干吗?你要学那个探险家啊?”
  “不是,我就是想试试。小楼,你说……要是我们以后有孩子了,他要是问:‘爸爸,爸爸,你们在大学都干什么了?’小楼,你说到时我们回答他点什么好?”我无言回答,他也转过了身去,头也不回的自己看起了日出。
  下午我们被一片嘈杂声吵醒,打开宿舍的门一看,原来是学校安排人来收邮件了,所有的同学都开始了收拾自己的东西,买来的大纸箱子堆的到处都是,走廊过道也堆满废书杂物一片狼籍,装满东西的大纸箱一个个的被搬到了楼下过磅,隔壁的一间宿舍里面已经被收拾的空空荡荡,只剩下几张光秃秃的床和桌子,看上去就跟四年前我们搬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是满头大汗的默默忙碌,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偶尔有几个也是在小声的互相留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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