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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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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苦涩的道:

“爹,我想死……”

一震,也是一骇,老方惊声道:

“胡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不能有那种念头……”

婉儿摇摇头道:

“我爹是凶手,一个以杀人为业的凶手,他每天只知道杀人,从没关心女儿心里的感受,请问你,我有这样的父亲,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老方怒声道:

“那也用不着死……”

婉儿厉声道:

“我要去找我娘,她会疼我的,而你,除了杀人,没有给女儿一点亲情,我有一个以杀人为业的父亲,活着的日子远比死了还痛苦……”

老方坚定的道:

“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婉儿哭着说道:

“你杀吧,我愿意代这位大哥一死……”

她端坐在地上,双她端坐在地上,双目忽然垂了下来,挡在东方独孤的身前,老方的刀就在她眼前的明晃的闪亮着,她宁愿自己挨一刀,也不愿自己的父亲再动刀杀人。

老方微怒道:

“你不听爹的话。”

东方独孤叹息道:

“真想不到一个杀人王却有这样的女儿……”

老方忽然将刀一掷,道:

“婉儿,起来。”

婉儿大喜,道:

“爹,你想通了。”

老方长叹道:

“我一生中哪听过别人的话,终日杀人为乐,除了你娘能说我几句,任何人都不敢犯着我。孩子,我不能让没有娘的女儿再伤心,咱们回家吧。”

婉儿上前牵着老方的手,道:

“爹,别再碰那柄刀,佛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虽然成不了佛,至少会减轻你的罪孽……”

老方忽然伸出一脚,将地上那柄随他有数十年的凶刀,一脚踩断了,喀刺声中,沾满血腥的刀已分成两半,那是他的悔悟、决心的表征。

他朝东方独孤一拱手,道:

“年轻人,我对贵友的死很抱歉,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放过老夫对宋光的仇恨……”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你真能放下你的刀,足见你已存心悔过,上苍有好生之德,愿你……”

老方挽着婉儿的手,缓缓向前行去,在苍茫的景色里,大地抹上一片凄凉之色,婉儿如断了翅的燕子,偎在父亲的身旁,虽然泪水未干,却有种满足的笑意……

他俩的身影在淡影中,却透着一种亲情的关怀……

蓦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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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柳残阳→杀伐

第九章

苍茫的云色里,一个庞大的人影如幽灵样的自左侧的树林里跃了出来。他身子有如弹起的石丸,那么犀利而快速的拦在老方的面前,停下了身子。

这个人全身被黑衣罩住,脸上也蒙着一个头巾,仅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那眼神里尽是不满和怨恨,瞪着老方,冷冷地道:

“站住。”

老方微愣的道:

“朋友有何指教?”

那蒙面人冷冷地道:

“你不守信用。”

老方一呆,道:

“你是,你是……”

那人哼地一声道:

“我是谁,你应该明白。杀魔老方,说话当放屁,你居然没有守住你的诺言,你就该死……”

点点头,老方道:

“我是该死。”

那人哈地道:

“那你就死吧。”

一柄雪亮的匕首已斜插在地上,就落在老方的面前,婉儿惊悸的望了这黑衣人一眼,她颤声道:

“你要我爹死……”

黑衣人冷冷地道:

“你爹曾欠我一命,这是他该偿还的时候,江湖上最痛恨没有信用的小人,他死了并不可惜……”

婉儿冷声道:

“是我不准我爹杀人……”

黑衣人哼地一声道:

“一个刀客的命运,不是别人能左右的,小女人,这是江湖中事,你给我滚一边去。”

老方怒声道:

“别对我女儿无礼。”

黑衣人嘿嘿地道:

“去死,我要你立刻死。”

老方大叫道:

“如果我不死呢?”

那人蓦地一声长笑,道:

“你会死,我亲自出手的事决不会有差错。老方,你那点功夫我清楚的很,有多少斤两全在我掌握之中……”

老方叹道:

“你动手吧,谁叫我欠你的……”

那人哼声道:

“匕首在地上,你自尽吧。”

老方真的去拿那柄匕首,但,婉儿的动作比他还快,一伸手已将匕首夺在手里,她冷寒的瞪着那个黑衣人,徐徐地道:

“我代我爹死……”

老方一呆道:

“婉儿,你……”

婉儿眼里又淌下了泪水,凄惨的道:

“爹,你虽然是个杀人的凶手,可是在女儿心目中,你是个最好的父亲,父债子还,你欠人家的,女儿代你还他,我死并不可惜,只要你不再杀人……”

说着,那锋利的匕首已往胸前戳去。

老方还没来得及出手,站在远处的东方独孤已跃了过来,他伸手将婉儿手中的匕首拍弹了,道:

“婉儿,你死了也救不了你爹……”

婉儿早像个泪人了,她颤声道:

“为什么,我替我爹死……”

东方独孤望着那黑衣人,道:

“他的目的是要杀你爹,杀你爹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尽,那样他会不费吹灰之力达成他的目的……”

黑衣人瞪了东方独孤一眼,道:

“你就是东方老头的儿子……”

东方独孤眉宇一锁,道:

“听你口音,我已知道你年岁不小,由你刚才的轻身功夫上,可知你功夫很高,但你用黑巾蒙住自己的脸,可见你是不敢见人,不敢见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怕别人认出你来……”

那人心里似乎遭受极大的震荡,没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么厉害,仅几句话间,已说出他的弱处,他嘿嘿地道:

“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人物……”

东方独孤淡然一笑道:

“你更不简单,居然隐藏到现在才出面,在我想像中,唯有在最后的胜负里,你才会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那人心弦直颤,道:

“你知道我是谁?”

东方独孤哈哈地道:

“差不多,至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人沉思片刻,道:

“你说,我是谁?”

东方独孤双目一寒,道:

“听你口音,我知道你是东方家的故人,我曾听过你的声音,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虽然我没见过你的人,可是我还是能认出你的声音来。”

那人仿佛非常震骇,道:

“怪不得你被江湖上视为最可怕的敌人呢,连十八年前我和你老子在东方家书房中谈话的声音你都能记得,小子,看来你是我家的劲敌中最难斗的了……”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你怕了?”

那人哈哈两声道:

“天下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怕的,小子,今日你运气不好,偏偏落在我手里,如果我能将你除掉,大龙堂再也没机会在江湖上混了。”

东方独孤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我已知道我的敌人是谁了,如果我侥幸不死,西门老爷子,大龙堂会踏平西门世家所有的基业……”

那人身上忽然泛起一阵剧烈的颤抖,道:

“你果然观察敏锐,一猜便知道我是谁。”

东方独孤冷笑道:

“自从断魂谷的事后,我已知道幕后一定有个庞大的势力在支持那批人,因为唯有相当财富的人才能调动那么多高手,江湖上能有这种力量的人不多,细数之下只有西门世家最有可能……”

那蒙面人哦了一声道:

“你倒料的很准……”

东方独孤脸上洋溢着一股杀气,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那个宝贝儿子为何要娶我妹子,又为何要将她逼疯,又为何要设计断魂谷那档子事,我们东方家又何处开罪你们……”

那蒙面人在对方一连串的为何之下,几乎答不出来,良久,他才长吁口气嘿嘿地道:

“你要明白真正的原因?”

东方独孤怒声道:

“当然。”

蒙面人声音忽然一冷,道:

“好,我告诉你。”

他眼里闪烁着一片迷茫之色,沉思了很久,这个老人才徐徐地又道:

“咱们两家是世袭的珠宝业大亨,自祖父辈起两家便有业务上的竞争,一南一北,雄踞武林,但是每一桩大买卖,都是你家占上风,令尊在这方面尤是高手,往往将我家逼得无路可走……”

东方独孤不屑的道:

“所以你们想尽办法要杀掉我们,不惜娶我妹子,设计断魂谷的事,可惜,皇天有眼,我侥幸的活下来,兄弟们的仇不会白白放掉……”

那蒙面人大笑道:

“小子,你的机会不多……”

东方独孤冷涩的道:

“那要动手才知道,天下事没有绝对的,虽然你有很高的身手,我也不是弱者,胜负三分,要等交手之后才能决定……”

他向婉儿一施眼色,立刻道:

“婉儿,带着你爹走吧。”

婉儿一喜道:

“谢谢公子。”

她拉着杀魔老方的手道:

“爹,这位公子要我们走啦……”

摇摇头,杀魔老方苦涩的道:

“走不了,我只要离开这里五十步,必然要被杀死,婉儿,你不知道这位老人家的武功……”

那是在暗示着什么,东方独孤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听出弦外之音,他知道,一个人能对这蒙面人怕成这个样子,蒙面人的功夫一定高出老方太多,否则,以杀魔老方的功夫决不会怕成这个样子。

蒙面人嘿嘿地道:

“老方,你还很有自知之明……”

婉儿大声道:

“爹,别怕,那位公子会挡上一挡。”

老方想了想,道:

“好,为了我女儿,东方公子,请多照顾了。”

说完话,一拱手,和婉儿大步向前行去。

蒙面人双目在闪烁着阴冷的寒光,嘴里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虽然很低,但却苍劲有力,一直飘出老远。当老方父女走出约二十步的时候,突然自空中浮现出一个黑影,那是一只黑鹰,它在空中一声长鸣,蓦然间向老方扑去,那一扑之势居然如电光石火……

老方哪想到一头扁毛畜牲会突然攻向自己,当他发觉情形有异的时候,那头黑鹰已扑向他的面门,呱地一声,那锋锐的利爪已无情的抓了下来。

婉儿尖叫道:

“爹——”

老方蓦遭攻击,心中一寒,他唯恐婉儿被这只黑鹰伤了,急切间将婉儿一拉,向旁闪去。但那黑鹰的利爪太利害了,哇地一声,已将老方的左眼给抓了下来,老方痛的大叫一声,连着挥出三掌,而黑鹰却在空中连翻两翻,已浮旋在半空中。

婉儿惨叫道:

“爹,爹……”

老方捂着那被抓出的眼珠子,颤道:

“孩子,这是爹的报应呀……”

那黑鹰在空中连叫三声,突然笔直而下,停在蒙面人的肩头上,蒙面人哈哈大笑,道:

“小黑,干的好……”

那黑鹰仿佛听的懂人语,露着两只红眼睛,居然还点了点头,一副很得意的神情。

婉儿忍不住叱道:

“你算不算英雄,用这头畜牲伤人,别以为你的功夫好就可任意伤人,我爹的眼睛瞎了,你还有什么手段不要对付我爹,对付我好了。”

蒙面人冷冷地道:

“丫头,我的鹰是不认人的,如果我要它在你那张脸上抓几抓,嘿嘿,你恐怕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婉儿厉声道:

“抓吧,我不会向你屈服……”

蒙面人不屑的道:

“那好,别怪我不念情份了。”

那只鹰在他的手势下,果然一缩身子,倏展双翅,朝着婉儿的面门扑去,婉儿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既不会闪,也不会避,干脆仰着脸,闭着眼,让那头畜牲向自己脸上扑来。

眼看黑鹰的两只利爪已扑向了婉儿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靥……

蓦然间——

一缕寒光自半空中闪起,仅是那么乍闪,片片黑毛散落空中,那只黑鹰已被劈成两半,那是东方独孤的冷剑,做的无声无息,却准确无比。

蒙面人颤声道:

“你……”

东方独孤不屑的道:

“用一头畜牲,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西门老爷子,你也未免老而不尊,令人瞧不起……”

蒙面人怒声道:

“别以为你会那几手破剑法,就可目空一切,谁伤了我的爱鹰,谁就得偿命……”

说着,自腰里拔出一柄长剑,剑色呈青紫色,有股蒙蒙的寒气,剑声如铃,果然是柄好剑。

东方独孤鄙夷的道:

“你儿子邪的紧,你这老子更邪的坏,剑上抹毒,哼,西门老爷子,今日我不会对你客气……”

那蒙面人冷冷地道:

“施出你的铁牛角,我要见识见识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东方独孤怒声道:

“我的剑上功夫决不逊于铁牛角,老爷子,你只要在剑技上赢了我,铁牛角自然会出手——”

蒙面人沉声道:

“好狂的小子,老夫倒不信这个邪—一”

休看蒙面人那庞大的身子有些笨重,运起剑来还真不含糊,一挫身子,人似弹丸的直射过来,快速的一抖剑浪,居然舞起一个巨大的剑幕,硬将东方独孤罩在那层层剑幕之中。

东方独孤面色凝重的道:

“星宿剑法。”

在对方出手的刹那,他已认出这个老人的剑式缘自星宿海,这是武林中很玄机的一派,剑法怪异辛辣厉毒,招招都是绝命攻势。

蒙面人似乎对东方独孤超人的见识也略感惊异,他抢攻上下丝毫不停,连着变换七式,让东方独孤摸不清他每个变化在哪里。

只听他嘿嘿地道:

“有见识———”

东方独孤在对方连绵不断的攻展下,忽然有若老僧入定般的将剑抱在胸前,任对方的剑式在身旁溜转,始见未曾出手,但,站在旁边的人却感觉出他的剑上有股浩强的大力源源不断的向四周扩散,任蒙面人的剑招如何利落,也无法攻进来。

老方大惊道:

“好厉害的无为剑法……”

婉儿惊声道:

“爹,别说话,你的伤……”

老方长叹道:

“爹一生浪迹江湖,自认刀下无人能敌,哪里想到东方公子的剑法才是武学的大家,别看他抱着剑没动,此刻只怕连只鸟也飞不进他的身边……”

果然,蒙面人连换了十几招,都没找出可攻的破绽,他似乎愤怒起来,长啸一声,道:

“我不信。”

剑刃倏地一转,斜划而至,此老果然是个剑道的大行家,在极快的攻势里,已悟出东方独孤的剑法的奥妙,立刻寻找出它的唯一弱点。

但,东方独孤的剑已随着他的剑式而动了,居然破空在蒙面人的头上一点,那黑巾立刻随着散落的发丝飘洒在空中,丝丝散落——

蒙面人一颤道:

“你……”

他似乎唯恐别人看清他的面貌,在长呼中已拔起身子向外电射而去,那快速的身势,如射出去的箭镞,那么疾快和迅速。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老爷子,慢走——”

空中响起那蒙面人的吼声,道:

“东方小子,咱们不死不休……”

那兀长的叫声愈拖愈远,一直到消逝为止还是余音袅袅,而人影也愈来愈淡,终至不见……

婉儿望着东方独孤,泣道:

“公子,谢你……”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回去吧,别让你爹再杀人了。”

老方惨笑道:

“放心吧,老方不会再玩那玩意了。”在挥手中,婉儿扶着老方,跚跚的向前行去,那踏出的步履,虽然有些沉重,但却有种重生般的轻松……

掘了个洞,烧了—堆钱纸,献上三炷香,这就是英雄最后的路。宋光死了,死的很惨,东方独孤伤感的望着那拱起的坟,心里的确难过极了,他在墓前枯坐了很久,脑海尽是那回旋的过去影了,他想起大龙堂过去辉煌的日子,也想起这几年的惨痛变化,更想起自己妹妹不幸的遭遇,最令他伤感的是家道中落,东方世家的过去,已烟消云散,如今只落的自己浪迹江湖,遍寻仇人的影子……

在沉思中,他忽然想起孙琴还在受伤中,急急拔起身来向屋子里扑去,床上是空的,孙琴居然不见了。他遍寻之下,没有她的影子,却在桌上看见一张信笺:

“你已惹上武林最不愿惹的西门世家,由西门世家身上,你将发现大龙堂的仇敌有多少,我不愿意拖累你,愿你能珍重……”

虽是短短数语,却道尽了关怀之意,东方独孤望着那雪白的信笺,心里忽然有种失落的感觉,在这短短数日间,孙琴的活性,豪迈朗爽的个性,竟然留给他深刻的印象,他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但愿她能有个归宿……”

忽然——

有阵急促的敲门声,东方独孤的忆思居然被这阵敲门声打断了,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站在门口,惶急的道:

“请问大叔,宋……”

东方独孤呵了一声道:

“小朋友,你找谁?”

那孩子惶悚的道:

“我找宋叔叔……”

东方独孤心里一阵难过,道:

“宋光,他……”

那孩子急急地道:

“他出去了是不是,大叔,那怎么办?我娘……”

东方独孤实在不愿让这孩子太失望,轻声道:

“你宋大叔出远门了,小朋友,我是宋大叔的好朋友,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叔叔,叔叔也许能帮上忙……”

那孩子眨了一大眼睛,道:

“叔叔,你会不会武功……”

东方独孤一怔,道:

“我会那么一点点……”

那孩子似乎有点失望的道:

“那惨了,我娘……”

东方独孤—下子想起了和宋光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他沉思了片刻,道:

“你娘怎么啦?小朋友……”

那孩子眨着眼,道:

“我娘给坏人拿住了,那坏人要宋叔叔把一位孙姑姑送给他们交换我娘,否则,他们要杀我娘……”

孙琴,对方目的是要交换孙琴。

东方独孤哦了一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不要怕,叔叔陪你去……”

那孩子迷惑的道:

“我叫小牛,叔叔,那坏人好凶……”

淡淡一笑,东方独孤道:

“不要紧,叔叔不怕。”

小牛似乎胆气壮了,伸出小手牵住了东方独孤的手,拉着他往外直跑,两人一下子奔进半里外的一个小庄子里,一间孤零零的房舍依稀的座落在那里。

小牛指了指那屋子,道:

“叔叔,我娘在里面……”

东方独孤嗯了一声道:

“小牛,你去敲门。”

小牛刚踏出两步,那门扉已自动启开了,只见两个黑衣汉了立在屋中一角,一个灰布中年女妇被吊在半空中,她蓬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虽然愤怒的瞪着那两个汉子,但却没有什么痛苦之色。

小牛叫道:

“娘……”

那妇人厉声道:

“宋光呢……”

东方独孤哈哈两声道:

“大嫂别急,宋光虽然没有来,在下却能替他作一半的主,这两位朋友既然是冲着孙琴来的,有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左边那个汉子嘿嘿地道;

“朋友,别那么狂的口气,我哥俩是冲着孙琴来的,这婊子得罪了我兄弟,今日知道她在宋光那里疗伤,嘿嘿,我兄弟便将宋光的姘头弄来,互相交换一下……”

略略有点愤怒,东方独孤道:

“这种手段有欠光明,朋友,先放了那女人……”

那汉子又笑道:

“我半边天敖一洪可不是三岁的娃儿,凭你一句话就能放人,除了孙琴送上来外,其他免谈……”

哦,东方独孤眉头一皱,道:

“半边天敖一洪也是道上的朋友,另一位一定是闪魂手顾文杰了,与二位在一块的还有一位白衣娘子戴英,怎么不见人影呢?”

敖一洪和闪魂手顾文杰互相瞄了那么—眼,他俩心里同时一震,没想到东方独孤对他们兄弟那么清楚,闪魂手顾文杰哈哈大笑道:

“想不到大掌柜的对我兄弟这么清楚……”

东方独孤面上杀机一涌,道:

“你们一定是受了西门一雄的指使,要拿孙琴的命,朋友,其实我这条命比孙琴值钱多了,如果各位能将在下砍了,我保证西门家会给你们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半边天敖一洪冷声道:

“那要大掌柜的成全了。”

说着,他的刀已指向吊在半空的妇人身上。

小牛尖叫道:

“叔叔,我娘……”

东方独孤笑道:

“放心,他们伤不了你娘……”

半边天敖一洪嘿嘿地道:

“那可不一定,如果大掌柜的自恃武功高人一等,我兄弟只有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的……”

东方独孤不屑的道:

“那你就试试吧。”

他身子在话语间弹射而起,一拳劈向半边天敖一洪的身上,大脚随着凌空踢向闪魂手顾文杰,这一招两式,攻的凌厉至极,敖一洪陆地将力往前送去,砍的正是东方独孤的左侧。

而闪魂手顾文杰借机一矮身,双掌如命的拍去——

东方独孤面临两大高手的攻击,身在空中旋转一匝,伸手去解吊在半空的妇人绳索,他虽然一手解那绳索,但身却恰如其份的避过两人的攻击。

那绳索一解,妇人的身子已往下落去——

那妇人在一坠之下,忽然一掌劈了出来,正好敲在东方独孤的左肩上,这一着太出人意外了,东方独孤只觉身子一坠,肩胛处痛的直入心脾,他一呆,道:

“你……”

那妇人畅声大笑起来,道:

“想不到吧,大掌柜的,我就是那个白衣娘子戴英,假如我们不玩一套把戏,要伤你大掌柜的,嘿嘿,只怕比登天还难……”

半边天敖一洪和闪魂手顾文杰可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两人如乳燕投林般的双双向东方独孤扑去,登时给了东方独孤一个重创。

闪魂手顾文杰一掌又拍了过去,正好拍在东方独孤刚才的伤处,那剧烈的刺痛,差点令人晕过去,而半边天敖一洪的刀也划伤了他的背脊。

额际上淌下了汗珠,东方独孤居然没有回手之力,刹那间,三个强大的高手已将东方独孤困在中间,白衣娘子戴英厉声一笑,道:

“大掌柜的,你的威风到哪里去了。”

东方独孤脸上逸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真是好样的,三位,今日加诸在东方独孤身上的这笔血债,将来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白衣娘子戴英阴阴的一笑,道:

“我相信你有那个能耐,可是大掌柜的,时不我予,自今日起,你能否活着,连我们都不敢预料……”

东方独孤嘿嘿地道:

“我有九条命,这点伤死不了的……”

小牛瞪大了眼睛,上前道:

“叔叔,你好可怜……”

东方独孤抚着伤,道:

“小牛,这不算什么,那么点伤要不了命的……”

小牛瞪着大眼睛,走上前走,用那只小手在东方独孤的伤处轻轻推摩,啧啧地道:

“伤的好重……”

东方独孤嘴唇一抿,道:

“小兄弟,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居然还骗起叔叔来了,叔叔难过的不是这点作品,而是难过你这么小,也跟着骗人……”

小牛眨着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道:

“老哥哥,这是赚钱的方法呀,他们给我银子,我就帮他们骗骗你,两蒙其利,何乐不为……”

他小小年纪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更妙的由叔叔改为老哥哥,东方独孤心里真是难过极了,这么一个丁点大的稚童,竟然为了一点私利,做出这么令人灰心的事情,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番话会出自一个童子之口……

他叹息道:

“小兄弟,你将来比他们还更可怕……”

小牛那只小手按在他伤口处,格格地笑了起来,突然间,小手在伤口处—按,东方独孤更觉一阵尖痛直入心肺,他微震的道:

“你……”

小牛稚的脸上闪出了笑意,道:

“老哥,疼么?你还会更疼,不但肉疼,心会更疼,因为你的伤口上已插上一根针,那是一根很毒的针,能令你用不上真力,全身无劲……”

果然,—根青紫的小针插在东方独孤的肩上,若不是仔细去瞧,还挺难发现的,东方独孤蓦然一震,他瞪了眼睛,望着这个可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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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牛像干了一件很满意的事情一样,稚气未褪的小脸,居然洋溢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一看东方独孤那种惊愕的神情,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你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小牛点点头,道:

“不错,能让大龙堂的掌柜的上我的当,的确是件令人爽心悦目的事情,想当年,有人动员了百来位武林高手都没杀了你,而我,在你眼里只不过是个孩子,就能把你骗的团团转,嘿嘿,那还不得意么?”

点点头,东方独孤轻笑道:

“是该得意,不过,小兄弟,我愈来愈觉得你已经不是个孩子,那份心机和机智比一个老江湖还老到……”

小牛大笑道:

“我没说我是孩子呀,老哥哥,这只能怪你看走了眼,把我当个孩子罢了,如果你知道我讨了老婆,嘿嘿,你就不会把我看的那么小了。”

东方独孤大懔,道:

“你讨了老婆……”

小牛大声道:

“不相信?那你太没见识了,我老婆眼下就在我的身边,江湖上称她白衣娘子,就是吊在空中等你上钩的那个女人,她就是我老婆……”

白衣娘子上前看了小牛一下,道:

“我老公是谁?你应该想的到……”

东方独孤恍然的啊了一声道:

“玉面童郭灰灰……”

江湖上早有玉面童这号人物,此人天生一张娃娃脸,年岁虽已不小,但却稚气十足,扮起孩童来无人能看的出破绽,江湖上真不知有多少人物栽在这玉面童的手上,东方独孤虽是老江湖了,还是免不了上了他的当……

玉面童得意的道:

“大掌柜的,你总算想起我了。”

东方独孤眉头一皱,道:

“栽的好,这辈子我又学了一招,经验都是从教训中得来的,玉面童,我不怪你,我还佩服你。”

玉面童呵呵地道:

“能让东方大掌柜的佩服,我玉面童是可自豪了,大掌柜,老实说,我如果不是受别人所托,嘿嘿,我还真愿意跟你交个朋友,可惜,咱们认识的太晚了。”

东方独孤豪气干云的笑道:

“没关系,咱们来生还可以再交……”

玉面童大笑道: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他一轻头,道:

“老婆,给东方大哥倒杯酒……”

别看白衣娘子长的挺有人样的,对她的老公,那是百依百顺,立刻自怀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于两杯酒,一杯交给玉面童,另一杯端到东方独孤面前,道:

“东方大哥,请用酒。”

东方独孤此刻全身功力有如散去一样,那毒针所戳之处更是痛苦异常,他知道今日再也无法动手了,伸手将那杯酒接过,一口喝光了,道:

“好酒。”

玉面童也一干而尽,道:

“兄弟,咱们订下辈子的交情。”

半边天敖一洪嘿嘿地道:

“我的兄弟,别演戏了,这小子可不是普通人物,如果让他给跑了,嘿嘿,那咱们大伙可全得死光了。”

白衣娘子冷冷地道:

“你也太小看我老公的毒针……”

闪魂手顾文杰嘿嘿地道:

“慢点,慢点。”

半天边敖一洪一怔道:

“兄弟,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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