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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之痴情一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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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个小丫头就想择偶了?”雷豹又哈哈笑,根本不是商伊伦预期的反应。“多参加一些团体活动是好的,不过要记得哦,别玩太晚。”
答应了她去参加舞会,雷豹想不通为什么她看起来似乎更不开心了?商伊伦松开他的手,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
“在迪斯科舞厅办的舞会不可能太早结束的。”她在关上门之前说:“说不定我会比你还晚到家哦﹗”
不知道为什么?隔天雷豹和美艳的珊咪一起享受浪漫的法式烛光晚餐时,脑子里不断想起昨晚商伊伦拋下的那一句话:说不定我会比你还晚到家哦﹗
他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不管约会过程再怎么激情而令人忘我,他绝不在女友住处过夜,也不会将她们带回家里同床共枕一块儿迎接日出。他们了解彼此要的是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雷豹确定自己交往的女性朋友不会傻得冀望从他这儿得到永远,否则他会毫不留情说声“拜拜”,然后走人。
就因为这样,他几乎每天都会回家,但回到家里的时间也总是凌晨了。那小丫头怎么可以说她或许会比他还晚到家?一个大一小女孩凌晨才摸黑回家,成什么体统﹗德叔知道了会气炸的,他自己都愈想愈觉得火大了。
“你怎么了?亲爱的?”珊咪柔柔软软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是餐前酒不对劲,还是汤有怪味道?你一直皱着眉,很不开心的样子呢﹗”
“酒和汤都很棒,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雷豹本能地露齿而笑。
“你正在休假不是吗?而且约会时不准想公事,我们约定过的。”珊咪嗲声抱怨。
“对不起,珊咪。”他轻抚她搁在桌上的手。“我绝不会再犯了,从现在开始一定专心用餐。”
“若真要胡思乱想,也只能想着我 ”珊咪抿起嘴。
“知道了。”雷豹无可奈何地微笑。
“你保证?”
他只得举起手说:
“我保证。”
接下来他们愉快地用餐,偶尔轻声交谈几句,气氛还算不坏;珊咪还经常由眼神向他传递进一步的邀请之意。
用餐过后,他们去了珠宝名店,雷豹挑选了一对珍珠耳环送给珊咪。
“后天是你的生日吧?”他笑着说:“那天我有事,没办法跟你碰面,礼物就在这里先送给你了。”
珊咪惊呼一声,然后搂着他的颈子在他脸颊上亲吻。
“好开心啊﹗没想到你居然记得我的生日﹗”
怎么会不记得?他有个办事效率极高的私人秘书啊﹗雷豹笑了,亲吻她的鼻尖说:
“那天不能陪你,很抱歉。”
珊咪摇摇头。
“你记得就够了,人家真的好感动呢﹗”
其实是为价值不菲的珍珠耳环而感动吧﹗雷豹心想,脸上却仍带着迷人的笑容。
然后他开车送她回家,到她住处门口时,她眼露娇媚地问:
“要不要上来喝杯咖啡?我有一张影碟,是你喜欢的动作片喔﹗”
雷豹看了看表,差十分钟就十一点了,这一上去可不是喝杯咖啡、看部影片就能了事的。当然雷豹也很心动,但一想起此刻商伊伦那丫头也许还在参加“跨夜”舞会,就浇熄了他的欲望。
“不,我不上去了。明天一早我约了人谈生意,今天得早点休息。”
“你不是在休假中吗?还要谈什么生意啊?”珊咪不悦地皱眉。
“虽说是休假中﹐需要帮忙的事还是得帮忙啊﹗”雷豹以一个热吻安抚她。“对不起,改天会找时间多陪你的,再见。”雷豹笑着对她挥挥手,接着便驱车朝家里疾驶。
一进家门,果然不见商伊伦的踪影。整个屋子漆黑一片,根本不像有人回来过。雷均不死心地打电话到司徒青鹰家问,来接电话的是方岚若。
“小伦?她打过电话说要参加舞会,难道她没告诉你吗?”方岚若这么说。
“她是说过,但是都十一点半多了,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小伦没说舞会几时结束,不过她说可能会和朋友去夜游,晚一点才会回来。”
“晚一点?现在还不算晚吗?怎么可以答应让她去夜游?应该斩钉截铁地否决才对。”虽然是无心的,但雷豹的音量的确高了些。
“对不起,雷豹。因为你每天都很晚回来,小伦一个人好象没什么精神,所以一听说她要和同学去夜游,我只叮咛她要多加小心||”
“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像什么话﹗更何况一定还有一大堆男孩子跟着,这……这简直是……岚若,你应该||”
“你这家伙居然敢对我老婆大声说话﹗是不是太久没被人修理过了﹖”
话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司徒青鹰抢了去,而他也太神通广大了,连雷豹用稍高的音量对他妻子说话都逃不过他的顺风耳。
“你要搞清楚,照顾小伦是你的责任,你这天天在温柔乡流连忘返的风流鬼不仅没空理会她,还借题发挥对我老婆大吼大叫,你||”
“对不起、对不起|”雷豹急忙道:“请一定要代我向岚若道歉,我只是……我只是很生气||”
“你敢生我老婆的气?”
“不、不﹗”雷豹又忙着否认。“我气的是小伦,她是跟我赌气,才故意晚回家||”
“上了大学本来就会参加很多活动,你总不能用绳子绑着她不让她去吧?再说小伦干嘛那么无聊以晚归来跟你赌气?”
“这……”这真要说来就话长了,雷豹考虑之后,决定还是别说比较好。“算了,我再等一会儿吧﹗也许她就快回来了。”
“你也别太夸张了。要嘛就理都不理小伦,不然就是像管家婆似的管得她紧紧的,再怎么说她已经是个大学生了,总得学着独立嘛﹗”司徒青鹰对他说。
“大学生又怎么样?你可别忘了她还未满二十岁啊﹗根本就是乳臭未干。”
“你对小伦似乎太苛刻了,把她当成一个小淑女好好疼惜如何?”司徒青鹰说着“哈哈”笑了两声,接着便挂了电话;雷豹则莫名其妙地盯着手上的话筒皱眉。
商伊伦拉着罗明强到一边﹔高中时他和商伊伦、应筱蔚同是羽球社的社员,如今则是与她们同校的电机系新生。
“我不去夜游了,你送我回去吧﹗”她对他说。
“不去了?”罗明强嚷,随即在商伊伦的瞪视下压低了音量。“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好不容易才脱离父母的统治获得自由,夜游耶﹗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你把你爸妈形容得太恐怖了。”商伊伦又瞪了他一眼。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罗明强咕嘀着,随即又问:“为什么忽然说不去了?舞会时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吗?有几个学长好象对你挺有意思的。”
“他们一个个都好幼稚。说了一大堆不好笑的笑话,我只好拼命挤出笑容,到现在脸还僵硬着呢﹗”
“哈﹗瞧你说得好象自己有多成熟,他们是学长耶﹗你可别忘了。”
“学长又怎么样?幼稚就是幼稚嘛﹗”商伊伦不耐道:“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去?这么晚了,你不会让我一个人搭出租车吧?”
“但是夜游||”罗明强为难地抓抓头发。“我已经跟同学说好了||”
“那些刚认识的同学哪里比得上我跟你的交情﹖你若狠心丢下我和他们去夜游,我一定和你绝交﹗”商伊伦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依然犹豫不决,只得使出更狠的一招。“当然了,我也会要筱蔚跟你绝交,因为你是个不念朋友旧情的家伙﹗”
“喂﹗”罗明强焦急地喊。
“你还喜欢筱蔚吧?还是上了大学有了新的目标?”商伊伦坏心眼地问。
“你……你明知道我喜欢她,否则干嘛跟你打听她的志愿,还费心选了跟她一样的学校?”
“这就对了。”商伊伦甜甜地笑了。“去跟你同学说一声,骑机车载我回去吧﹗我会替你在筱蔚面前美言几句的。”
罗明强无奈地苦笑。
“这句话我从高中听到现在,早就不抱希望了。”
“我怕说多了好话有作媒的嫌疑嘛﹗不过你也该烧香谢佛了,至少我从没在筱蔚面前说过你的坏话。”商伊伦一副施以大恩的模样。
“幸亏我没做过什么落人口实的坏事,否则只怕已在某人的出卖下上了报纸的头条。”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商伊伦白了他一眼。
“是啊﹗你还会顺道通知电视台派宣传车来呢﹗”罗明强说,知道以他们的交情是可以开开玩笑的。“唉﹗这么一个月明星光的晚上就因为你而泡汤了,我想你一点也不觉得歉疚吧?”
“你的首次夜游应该有筱蔚参加,否则就失去意义了,你说是不是?”歉疚?那是什么鬼东西?她可没有那种无聊的细胞。
罗明强仰头长欺。
“你等一会,我去说一声,马上就回来送你回家。”
商伊伦点头。
“可别说太大声,要不然班上的人又要过来说服我了。”她说。
罗明强领命离开,果然几分钟后便回到她身边,并领着她到达他停放机车的地方。
“上车吧﹗安全帽给你戴。”他发动机车后对她说,并且把一顶安全帽递给他。
商伊伦接过来,还是不知道什么叫歉疚,倒是觉得有点感动。
“你实在是个不错的人。小罗,如果我不是早有了目标,一定会爱上你的。”
“啊﹗”罗明强戏剧性地大喊一声。“感谢老天爷让你的目标早早出现,否则入地狱的就是我,好可怕,太可怕了﹗”
商伊伦不客气地撞他,罗明强则笑着发动摩托车载着她往前跑。
台北是个入夜之后还很热闹的城市,他们在灯光灿烂中缓缓行进,周遭还有许多驾车或步行的陌生同伴。那是一种轻松自由的感觉,而为了体会这一刻,那一千
多个与课本为伴的苦闷日子忽然间都变得值得了。想起应筱蔚及罗明强,商伊伦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可以和一同苦过来的好朋友共享这一切。
风吹过他们脸庞,两个人似在感受这分纷扰中的宁静,一路上几乎是默默不语,只除了他问她住在何处,而她为他指出正确的路径。
终于,摩托车在鹰集团大楼门口停下来,商伊伦下车并摘下安全帽还给罗明强。
“谢谢你。”她微笑说:“你可别为了没和大家去夜游而恨我,我会补偿你的,保证一定带筱蔚和你一块儿到山上看星星。”
“我会等的。”罗明强也笑了,然后他忽然问:“你的目标是哪个家伙?筱蔚知道吗?”
商伊伦摇头。
“谁都不知道。”
“要不要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没有人帮得上忙,一切都得我自己努力。”商伊伦拍拍他的肩。“不过还是谢谢你,我说过了,你是个好人。”
“你也是﹐虽然称不上什么好‘女人’,好人倒还算是。”罗明强躲开她踹过来的一脚﹐微微笑道﹕“能让你看上的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说真的,那是他的运气。”
“好运气还是坏运气啊?”商伊伦耸起眉问。
“我说是好运气,信不信就由你了。”罗明强说着推了推她的额头,笑着骑机车离去﹐留下商伊伦在原地频频摇头﹐心头却暖烘烘的。
第四章
这回迎接她的不是一片黑暗,客厅亮着盏灯,而雷豹就坐在沙发上——商伊伦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开心的她不由得冲过去从后头接住雷豹的颈子。
“你居然真的比我晚回家。”雷豹看着手中的报纸,头都不回地说。
“已经不错了。”商伊伦的脸颊就贴在他的耳旁。“大家还要去夜游,我坚持要先回家的。”他在家等她,她想了就忍不住要傻傻地笑。
“那个送你回来的家伙是谁?”雷豹问,眼睛依然盯着报纸。
商伊伦闻言一楞,接着皱起两道眉。
“你有超能力吗?”她问。
“我只是有架高倍望远镜。”他答。
商伊伦朝阳台看去,果然看见那儿架着一部望远镜;于是她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脸也朝他贴得更近。
“偷窥听起来有点变态,你怎么会有这种嗜好?”
“那是找看星星、看夜景用的。”
“那干嘛朝着地上看啊?”商伊伦朝他耳朵吹气。
雷豹放下报纸,将她的手拉离自己的颈子。
“我是很不巧刚好看见的。”他站起来转过身子面对她。“你这丫头是怎么搞的?到台北才这么几天,就在外头晃荡到午夜,还让个才刚认识的人骑机车载你回来——”
“我和罗明强是同一个高中毕业的,他可不是什么才刚认识的人。”
“嗯﹗老同学吗?”雷豹喃喃道,随即又神情一整。“就算是老同学又怎么样?台北夜里经常是暗藏险恶,你们两个小毛头骑着辆破摩托车四处……呃……碰上了坏人该怎么办﹖”
“有哪个坏蛋会傻得来惹我?你是雷豹啊﹗光听名字都吓死他们了。”商伊伦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身上贴了卷标吗?难道外头那些个混混会一见你就知道你是我的人?”雷豹捺着性子对她说,跟着却扬起浓眉。“怎么了?忽然间脸这么红﹖”
他的人?她是他的人吗?商伊伦摸摸脸颊,真的感觉一阵火热。
雷豹蹙眉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时而做在思索什么、时而又摸着两颊傻呼呼地笑着?
“小伦﹗”
他唤她,而她仍吃吃地笑着。
“商伊伦﹗”
他大声喊她,她却摸着脸颊露出梦幻般的神情,雷豹愈看愈胡涂了。
他伸手戳戳她的额头。“你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叫了你几声都没听见。”
额头遭受攻击,商伊伦重心不稳频频后退,人也终于回到了现实。
“好痛耶﹗”她抚着额头皱眉:“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是你心不在焉,否则早躲老远了。”
她小时候他常这么做,到了后来几乎是他一有动作,她便“咻”地一声不见了踪影。
“你是怎么回事?一回来就精神恍惚的。”他问,老想起刚才她那傻里傻气的样子。
“人家开心嘛﹗”商伊伦笑着说,一双手又抚上了脸颊。哎呀﹗教她怎么能不开心?虽然只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更也许一点实质意义也没有,但他毕竟是说了,她听见了他说她是他的人嘛﹗
她又咯咯笑了起来,笑得雷豹两道眉疑惑地耸得更高了。
他盯着她看了又看,好半晌才开口道:
“是刚才那个男孩子吗?”
商伊伦眨眨眼。
“罗明强?他怎么了?”她一脸不解。
雷豹又瞧了瞧她,几经考虑盘算之后,蹙眉说:
“虽然你老爹不在这儿,但是——我想德叔的意思应该和我差不多。”
“你究竟要说什么嘛?”
“我是代替你老爹说的。”雷豹傲然道:“你这年纪交男朋友不合适,还是先努力吸收知识,等过几年思想和行为都成熟了,再去谈情说爱,了解吗?”
商伊伦眨眨眼,接着对他绽放出璀璨的笑容。“你错了,雷叔。现在的我正是最适合谈恋爱的年龄,这点我自己清楚得很呢﹗对了,我得打通电话问问罗明强到家了没,晚安了,雷叔。”她说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颊上一吻,然后蹦跳着回她自己的房间去。
商伊伦果然是一回到房间便开始拨电话,很幸运地,来接电话的恰好是罗明强。
“你也太厉害了﹗”罗明强在电话那头低声嚷着:“我才刚进大门就听见电话铃响﹗”
“对不起﹗”商伊伦道:“这么晚还打电话,吵醒你室友了吗?”
罗明强看看屋里其余两扇紧闭的门。
“应该没有吧﹗所以我说你厉害,我前脚才踏进屋子﹐你的电话就来了。”
“真的很抱歉,小罗,有件事情我非得马上跟你商量﹐一下子忘了已经是这么晚了——”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说?”罗明强直接问,打断了她啰哩啰嗦的道歉。
“就是……就是……”商伊伦皱眉,她有点兴奋过度了,这会儿却不晓得该从何说起。“呃……就是有关我的目标……目标,你知道的嘛﹗”
“小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什么目标目标的,要我猜谜啊﹖”
“哎呀﹗刚刚才跟你说过的不是吗?我的恋爱目标,未来将成为我老公的那个人。”商伊伦完全恢复他缺乏矜持的本性,但还记得要尽量压低声音。
“嗯﹗”罗明强恍然大悟。“我了解,完全了解。他——怎么了吗?我指的是你……你喜欢的人,你的确喜欢他,没错吧?”
“错﹗”商伊伦喊。“我不是喜欢他,是爱﹗我已经爱了他好几年了﹗”
电话另一端的罗明强一副“有没有搞错”的表情。
“你现在也不过十八、九岁啊﹗小姐,爱了人家好几年?难不成你国小就开始发情了?”
“什么发情?”商伊伦低喊。“我又不是狗。再说你有什么资格笑我?自个儿还不是上高中就看上了筱蔚。”
“我还哪是笑你﹗是动物都会发情,人也一样,我只是讶异你所谓的‘爱了他好几年’指的究竟是多久?”
“够久了。”打从她还是个孩子开始。商伊伦沮丧地叹息,但是马上又振作起精神来了。“事情有变化了,小罗,他在吃醋。”
“吃醋?谁?”罗明强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他嘛﹗我的目标啊﹗他看见你送我回来,以为我跟你是一对,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耶﹗”
“那也不见得就是吃醋。”
“总比毫无反应好,我认为那至少代表他在乎。”
明知道商伊伦看不见,罗明强还是耸耸肩。
“天性乐观究竟是个缺点还是优点呢?”
“难道你希望我凡事都往坏处想?”
“我只是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单纯得有点傻气,小伦,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目标是哪一号人物呢﹗”罗明强说。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那你究竟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想和你另外约个时间再好好谈嘛﹗”商伊伦道:“明天好不好?你早上几点有课?我请你去麦当劳吃早餐。”
罗明强呻吟一声。
“我早上没课,而且我想多睡一会儿。”
“别这样,我需要你的帮忙,还对我很重要,小罗。”
“我知道,但不须要这么急吧?”
“当然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个竞争者,而她们一个个都是细腰、大胸部的美艳女郎。”商伊伦的语气饱含挫折。
“这么说来你的胜算很小了?”
“对﹗”商伊伦咬牙道。“所以才要你鼎力相助。你到底肯不肯?我说过会答谢你的。筱蔚,记得吗?我会帮你追求她。”
“听起来像是出卖朋友。”
“胡说﹗你是个好人,我很放心把筱蔚交给你。”
“你又不是筱蔚的妈。”罗明强很想大笑。“好啦﹗明天早上九点在麦当劳见,记得带钱哦﹗你说过早餐你请。”
“你要吃多少都没问题。”商伊伦满怀感激地说,然后两人互道再见结束了这段通话。
电话“当”了一声,半躺在床上的雷豹偏过头去瞧了一眼。终于说完了,还真是情话绵绵啊﹗他想,忽然觉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这么多年来首次去思索时间是多么匆匆地流逝。就在不知不觉中,那个经常躲在父亲身后偷瞧他的小女孩长大了,变得亭亭玉立,忘了什么是羞怯,而且居然还谈起恋爱来了。这——日子怎么会这么不声不会就溜走了呢?匆忙得几乎教他一无所觉。
这么说来他已经算是个老头子了吗?就像小女孩会长大,他的年龄也没道理会停留在极盛时期,虽然他不曾特别去留意,但他的确已不复往日的青涩年少,时间在他的外表及心里都留下了刻痕。
当然他并不害怕老去,因为他自信即使自己有朝一日白发苍苍,也必定是个魅力十足、无可比拟的老者。然而,他开始厌恶孤独。当他不办公时总渴望有人陪伴,除了他一群美丽的女友,偶尔他也和阿风及老鹰一块儿打发时间;但如今他们各自有了贤淑娇妻,寂寞似乎突然间变得无所不在。
唉﹗他居然开始自怜起来了,活像个七、八十岁极端缺乏安全感的老头子,老鹰和阿风要知道了,肯定会抱着肚子大笑,然后对他宣扬一大篇结婚的美妙及好处,并催促他尽快带个女人回家全天候分享他的生活。
这时候他听见热水器点火的声音,记起已经有个人正分享着他的生活,虽然称不上是个女人,但的确是个女的没错。
雷豹又叹气了。并不是所有的分享都代表着美好;这丫头带给他的,除了头痛就只有胃溃疡。有人说这年纪的孩子最难摆平,他非常赞同这论点,尤其在他身边就有个范例时。
为什么小伦不再羞怯内向?他想,不是有句成语说什么“本性难移”吗?难道大胆调皮才是她的本性?雷豹皱起眉,不愿承认自己不知不觉中被蒙蔽了这么多年。
“雷叔﹗”
由于正在思索问题﹐心无旁騺的雷豹让一声喊叫声给吓得坐了起来,接着只听见“趴达趴达”的脚步声,然后他未上锁的房门便“碰”地一声被推开了。
“是不是热水器坏了?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热水耶﹗”
雷豹坐在床上说不出话来。如果眼前站了个只包裹着大浴巾、头发还湿淋淋滴着水的商伊伦,他相信即使是老鹰和阿风也照样会哑口无言。
他闭了闭眼睛,好半晌才能开口说话: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也不敲门就这么冲了进来﹗?”
“先试试嘛﹗如果门上了锁推不开,自然就会敲门的。”商伊伦一派无辜地回答。
雷豹于是又闭了闭眼睛﹐但是这回想大声咆哮的欲望可没那么简单就压抑下来。
“门有没有上锁是一回事,进别人房间前先敲门是一种礼貌﹗”他朝她低吼,想掀开被子下床,忽然想起自己只着一件内裤,于是又坐了回去。“把头发先擦干吧﹗你看你,把地毯都弄湿……喂﹗等等、等等,先别动,你的手……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小姐?”雷豹又嚷了起来。
“擦干头发啊﹗你不是说——”
“你打算拿裹在身上的毛巾擦头发?”雷豹咬牙。“那么我请问你,你又打算拿什么来遮身子?老天﹗联考制度果然不公平,否则像你这样低智商的人怎么能考上?”
商伊伦瞪大眼睛,最后满含委屈地道:
“你怎么了?雷叔?好象心情很槽的样子?对不起,是我不好吵醒了你,但是热水器坏了,没有热水。我也不是智商低,因为你一直对我吼,我很紧张……”她说不下去了,走出雷豹的房间并替他关上房门。
雷豹感觉自己真是个大棍球,他几乎从来不对女孩子大声说话的,又为什么把自己杂乱的情绪一股脑儿全发泄在她身上?
他下床找了套运动服穿上,走出房间去找商伊伦,结果发现她又回到浴室去了。水声响着,雷豹想起她先前说过没有热水,于是到阳台去检视瓦斯,发觉只是开关没开罢了。
回到屋里,发觉浴室的门仍紧闭着,雷豹凑上前去,靠着门听了好一会儿,就只听见水声。她没事吧?他有些担心啊﹗
雷豹终于举手敲了敲浴室的门。
“你在里头吗?小伦?”这明明是句废话,但他仍然问了。
浴室里传来隐约的响应声,闷闷地,在哗啦的水声中模糊难辨。雷豹蹙眉,半晌后再度敲门。
“小伦,我已经打开瓦斯开关,现在有热水了吧?”他问。
又是若有似无的回答。
雷豹开始不安,有个画面在他脑中浮现——一个女孩可怜兮兮地缩在浴室角落,小心翼翼地啜泣着,努力不让她的伤心透过水声传出浴室。嗯﹗真该死,他一定惹她伤心了,她只是一个离家求学的寂寞女孩啊﹗
他不自觉地在客厅踱步,时而皱眉、时而抓抓已然凌乱不堪的头发。终于,浴室的门开了。商伊伦穿著睡衣走出蒸气氤氲的浴室,正用一条大毛巾擦拭着湿洒洒的头发,差点因为视线不良而撞上雷豹。
雷豹扶着她的肩以防她跌倒,并借机向她表示自己的歉意。
“对不起,小伦,雷叔刚才不是有意对你吼。”
包裹着大毛巾的头摇了摇,又是含糊不清的声音。雷豹几乎要呻吟了。
“你在哭吗?小伦?”他焦急地问。“别这样,雷叔已经道歉过了——”
雷豹马上就楞住了;因为商伊伦终于拿下了她头上的毛巾,而他看见了她嘴里的牙刷及满嘴的白色泡沫。
雷豹耸起他的浓眉。
“你——在刷牙?”他问。
商伊伦点点头,眼里透露着疑惑。
“刷了好几分钟?”他又问。
商伊伦耸耸肩,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睡觉前不该把牙彻底刷干净吗?
见她这副样子根本无法交谈,雷豹指指浴室对她说:
“先去完成你的刷牙动作,把头发吹干,然后回到客厅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商伊伦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回浴室刷好了牙,至于那短短的头发则只是大略梳理了一下。结果一回到客厅,又引来雷豹一阵蹙眉。
“不是叫你把头发吹干吗?不小心感冒的话,可就麻烦了。”他说。
商伊伦摸摸头发。
“很快就会干的。”
雷豹还是皱眉,接着走回浴室拿来一条大毛巾替她擦着头发。
“你老爹将你交给我们,要是让你生病可要出人命了。”
“感冒死不了人的。”商伊伦说。
“感冒的那个可能不会死,我们这些旁边的人可就难说了。谁不知道你是你老爹的宝贝女儿?”
“现在可没有以往那么宝贝了。”商伊伦喃喃说。
“嘛?你说什么?”
“我说你轻一点,擦得我头皮都痛了。”她说;其实她好喜欢他的手在她头上的感觉。
“你这丫头﹗”雷豹故意在她头上胡乱擦拭一番,然后把毛巾扔进浴室。“好,现在我们来谈一谈吧﹗”他在她对面坐下。
“你又要跟我说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那回事吗?”
“那种事应该用不着我再说,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对,但我是十八岁小孩子,你不总是这么说?”商伊伦鼓起两颊。
“十八岁小孩子就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雷豹说完,恼怒地咒骂:“该死﹗我不是要跟你讨论敲门的问题,都是你,把话题带到那上头去了。”
商伊伦奇怪地看着他。
“你今天好象心情很差,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她小心地问道。
这话提醒了雷豹他们要谈什么,就是他罕见的坏脾气。他微微前倾盯着她看。
“你老实跟雷叔说,小伦,刚刚你是不是在浴室哭?”
“哭?”商伊伦眨眼睛,然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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