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当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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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可以想象他说话的时候的表情，一定是阴着脸，冷着眼，剑眉修目。

白小灵道：“好啊！怎么下去？我去找你一起玩。”

青丘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小丫头，我自从被锁在这里，已经数千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笑过。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蠢的妖怪！如果外人可以进来，这镇山封印要来干什么？我要你下来，就是先要了你性命！”

白小灵斩钉截铁道：“你不会的！”

“怎么不会？我让你在这山上吃这灵花异果，就是等到今天！”青丘的声音又恢复了阴霾。

白小灵道：“你若是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怎么会每日里陪着我玩？”

“你每日里自顾自的发呆，我何曾陪过你？”

白小灵急道：“有的有的！你站在我的身后，还抱着我。我感觉得到。你还牵着我的手，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我被封印在山底，怎么可能站在你身后？”

“你有元神的，我姐姐说了，你是万年大妖怪，你很厉害，你能使出身外化身。”

“我是被帝君锁住的，你认为，我能破开帝君的禁止使用身外化身吗？若能元神出窍，我早就跑了，还会乖乖被压在这山底？”

白小灵无言以对。

“你不过是站在这里回味从前的往事罢了。有人在这山上，牵过你的手，却不是我。”

白小灵哪里肯信？大声道：“是你！怎么会不是你？就算是回忆，那我心中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如若不然，你怎么会在见到我的时候说，我回来了？这山上，除了我，只有帝君大人能来，总不会是帝君大人吧？”

那种压迫力，除了妖王的他，还有谁？

青丘厉声道：“小丫头，莫以为我由着你上山，就越来越放肆！”

白小灵被他厉声一训，一股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

青丘沉默了几息的时间，白小灵知道他是在压下怒气。

良久，青丘又道：“我被帝君锁住数千年了，何曾牵过你的手？又怎么会和你有交集？”

白小灵瞪大了眼睛，跌坐在地上。“不是青丘？当真不是你？难道，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什么梦？若是你做梦，我会说‘你回来’么？以前，你确实来过。”

“我来过？”

“是啊，你来过。当年，这青丘之山上，可热闹得紧……哈哈哈哈——”

青丘之山曾经很热闹？有很多人来过吗？

“可是……我听说别的人来了这里，都是有来无回……”

“这世界上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在天上，我也不过是一个中等级的妖怪而已，他们来我这青丘之山，难道我能杀了他们？”

白小灵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站在我身后的人比你厉害？”

“哼！”青丘很是不满的愣哼了一声，片刻之后，叹了一声，道，“不错，他是比我厉害。我不伤你，一是认识你，二就是因为他。我若是上了你，我也没几天好活的了。我还不能死！”

白小灵听得分明。他说，他不能死，却不是说的他不想死。这之间，区别大了。

白小灵问：“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小灵咬了咬下唇，道：“你不告诉我，那就是心虚！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青丘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滚吧，以后没事儿少来我这里。这山上的东西，也不准你带出去！”

白小灵一跺脚，道：“我偏来！你难道还杀了我不成？”

青丘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二卷　相知　第十二章　天机不可泄露

白小灵道：“你说话凶巴巴的，煞气倒是十足，可一点儿杀气也没有！”

青丘停了一下，叹了一声，道：“你思慕的那个人还能再见，你还有什么不满呢？预言之日将近，你会见到他的。”

白小灵问道：“什么预言之日？”

“你可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推算仙、妖、魔的命运。”

“知道，是紫微大帝的‘神衍算’。”这天地之间，修道到了一定地步，就能够隐约计算一些将来的事情，俗称“天机”。但他们只能推算凡人的事情，不能推算自己和其他修真者的命运。

但这世界上，有一个例外。这唯一能计算所有人命运的人，就是神帝。神帝邀釹离开之前，便将这秘术交给了紫微大帝。所以，紫微大帝也是唯一一个连玉帝都礼让三分的人。

“当年，紫微大帝在这里的时候，留下了几句预言。也是紫微大帝让我在这里等你。”青丘道，“该说的我说了，你问的却是我不该说的。你如果不想我死得很难看，就别再问我！”

这天地间每个人的命运，就像大地上的无数条道路，每走一段时间，就是一个岔路，这时候，就是是选择自己命运的时刻。唯一能看到这些道路的人就是紫微大帝，她要一个人死，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在命运的岔路口上借着外力推一把，将此人推进最为凶险的那条岔路，此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白小灵沉默半响，道：“好，我不问你。我会找到那个人。不过，我只问，那个人是妖族还是凡人？”

青丘想了想，道：“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

“是什么族？”

“……我已经透露了太多。”

白小灵再问，青丘却是不再说话了。从此以后，几百年也再没有和白小灵说话一句话。

白小灵站在华夏大学的梧桐树下，想到青丘当年的话，再想想楚非晠，只觉得谜团越来越多。

初见到楚非晠的时候，那眉眼，那威压，像极了记忆中的人。但楚非晠是凡人，这么说，他应该不是。

楚非晠若是记忆中的人，就不该是凡人。再想想楚非晠的那枚比仙器还厉害的玉佩，这可不是凡间哪个家族能拥有的东西。楚非晠对她说的送给老十的那些生日礼物，那一样不是在仙界都价值不凡的珍品？

她又想起银壁的话。楚非晠……楚非晠不是凡人？他在利用我？

不，怎么会呢？我和他不过就是巧遇。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有在青丘之山时的熟悉的感觉，她也不会跟上去找他，又怎么会是别有用心？青丘之山，除了他之外，只有妖帝那样厉害的人可能去。可若是厉害至此，还用得着利用她？

楚非晠既然是凡人，那她还留在俗世干什么？

白小灵一惊，自己将自己下了一跳。

是啊，她还留在世俗干什么？金钵法王看来已经蠢蠢欲动，她蛇族与金钵法王明争暗斗上千年，她身为公主，有自己该做的事；僵妖若是出世，妖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身为妖帝在人间的亲信，决不能袖手旁观……种种事情压来，其下的暗流让她有种阴谋卷来的预感，却依然难以决定是去是留。

楚非晠……这一年多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杀他，黑社会的有，杀手组织的人，某些家族的人……各方势力对他下杀手，白小灵在暗地里为他解决了多少麻烦？

她若是走了，楚非晠的安慰怎么办？

她还欠着他的恩情，妖族从来之恩必保，否则心中有了挂念，修真就事倍功半了……白小灵以此来一宽慰着自己，心道，只要将楚非晠的恩情快些还了，立刻离开俗世。

但她忽然又想到，虽然他有玉佩保护，但是，如果他是修真者，随随便便就杀上去一劳永逸了。修真界虽然规定不能杀人，但别人惹上来，打个半死残废什么的也是不违反律令的。

这一刻，她忽然想见到楚非晠，她想问问他，他到底是不是凡人。

她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爬了出来，却感觉又进了另一个深渊，恍惚间，变得茫然起来。

“小白！”有人轻轻喊了她一声，带着一丝宠溺。

白小灵抬起头，望见一张熟悉温柔，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白，怎么了？”

白小灵勉强笑笑，道：“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楚非晠握住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冰冰凉凉，恍如没有温度，脸色微变，皱了皱眉，道：“刚刚筱洁打电话来，说去话剧社的路上被人追，我以为又是那个道士来找你，就来看看。”

对了，楚非晠在给政府做事，政府手下也有修真者，当日她正被人追杀，或许是他借用政府的力量保护她。这样，姐姐找不到她也在情理之中。

白小灵冲他笑了笑，道：“没有，是以前的朋友，来抓我回家。”

楚非晠问道：“也是妖族的？”

白小灵点头。

楚非晠不再多问，道：“傻站着干什么？走吧！”

白小灵没反应过来，道：“去哪儿？”

楚非晠有些无力，道：“话剧社！你今天不是去办入社手续吗？我也去看看。”

白小灵高兴道：“好！”楚非晠居然来学校陪她，真少见。

两人走了两步，白小灵忽然停住。楚非晠问：“怎么了？”

白小灵有些难以启齿，扭扭捏捏了半天，才道：“话剧社在哪儿……”

“……”

半个小时以后，还是筱洁回来把白小灵拎回了话剧社。

这时候的话剧社里，却正在上演全武行。

第二卷　相知　第十三章　拍案

话剧社的大厅里，泾渭分明的站着两拨人，一人以庄雯为首，另一拨人以左枫茗为首。和左枫茗同路的两位社长却是没有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左枫茗一个人来了。

“丫的！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是不是？”庄雯气势汹汹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厅里的办公桌立刻“啪——”的一声裂开了一条裂缝。

庄雯也发现了桌子的异状，抬头见大家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马上把手缩了回来，很不好意思的朝大家“温柔”的笑笑，说道：“这只是意外，意外！这张桌子太旧了，我……本社长平时很淑女的。”

筱洁满脸黑线：“师姐，你不用说了，你平时什么样子我们都清楚。我们师出同门，内功都练的铁砂掌，就别装柔弱了。”

庄雯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说话会死人啊？”

白小灵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筱洁一直叫庄雯“师姐”，并非因为庄雯所在的年级比她们高，而是因为两个人摆在同门下习武，也难怪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左枫茗也不示弱，挽起袖子，怎么看也是要上山打虎下洋捉鳖的行头，道：“不就是练了两天功夫么？要使用武力，我奉陪！”

正当白小灵以为她也是个“武林高手”的时候，之间左枫茗退后两步，毫无羞愧之色的喊一声“来人！”

随着她招手，身后应声冲上来两个身材魁梧的男生。

“动武？怎么能动武呢？大家都是淑女！”庄雯环着手看向左枫茗道，“不就是一个社员吗？你想要，也得人家愿意才行！他愿意留在我话剧社，难道你还要强迫不成？”

白小灵远远的看着大厅中的情形，拉着楚非晠悄悄走进去，站在大厅角落里。此刻正剑拔弩张，也无人有暇估计他们。

楚非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躲什么？满手是汗。”身手拉住她的手掌紧了紧。

“没……没什么……冤家路窄……”她看了一眼左枫茗的背影。虽然她一点儿也不怕左枫茗，但她怕和庄雯一样露出本性。她不能因小失大啊！因为一个左枫茗就破坏了她乔装一年多的可爱淑女形象！

这时候她才发现，楚非晠拉着她的姿势几乎是将她半拥在怀里。楚非晠身上的甘草香味传来，白小灵几乎站立不稳。

只听见大厅中央的左枫茗道：“别说得那么好听！他是自愿到你们话剧社的吗？分明就是你强迫的！不信，你把他叫出来问问！”

庄雯冷笑一声不说话，筱洁上前一步接话道：“要问，你自己不知道去问他？带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来这里，是想挑场子吗？”

“啧啧，看看你这样子，倒像是混黑社会的嘛！练了两天散打就了不起么？”左枫茗冷笑着后退了一步，道，“若是让别人和他演对手戏就算了，可偏偏是你表妹的室友！我看你根本就是接着职务之便，安插你家的人一个个上去占黄阳的便宜！”

白小灵恨得咬牙，总算知道这小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原来都是因为那个据说是“校草”的黄阳。

左枫茗也够阴魂不散的，自己走到哪儿她就跟在哪儿！若是阴魂，她早就一脚踢回阴司去了，眼前这凡人却偏偏是动不得……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筱洁。要不她吧楚非晠叫来，她也就不用装淑女，按照她在修真界的脾性，早就去抽她了。

左枫茗话未落音，庄雯得意的回了她一句：“谁叫我们家的人都是美女呢？你要是美女，怎么黄阳不度偶你的社团去啊？”

左枫茗噎了半响，指着庄雯道：“好，你记着！等我找到黄阳再说！我们走！”她倒也干脆，挥了挥手，带着一票人呼啦啦的闪了。

果然还是庄雯功力更高……

白小灵见左枫茗走得没影了，这才走了出来。楚非晠捏了捏她的脸，道：“平时不是很大胆吗？怎么这会儿怕了？”

白小灵撇撇嘴，满脸色厉内荏的神色，道：“谁说我怕了！”

庄雯看见我们两个，眼前一亮，满眼欢喜的走过来，道：“哟，小两口一起来了？”看见楚非晠半拥着白小灵的样子，眼神在两人拉着的手上飘过，取笑道，“我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拉这么紧，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白小灵听见调笑，并没有和往日一般脸红心跳装羞涩，却是心不在焉的露了个漫不经心的傻笑。心里忽然想到了银壁对她说的那番话，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话剧社单独有一个院子，庄雯拉着我们到的后院里参观，白小灵出奇的显得平和。

筱洁有些担心的皱着眉头，庄雯悄悄问她：“怎么了？”

筱洁说：“小白刚刚被那个银发少年最出去之后回来，就变得有点奇怪。”

庄雯看了白小灵一眼，道：“哪里奇怪？很正常啊？”

筱洁道：“师姐，你不知道，小白要是正常才是不正常的事。”

庄雯诧异的看着沉默恬静的跟在楚非晠身边的白小灵，白小灵固然温顺得异常，楚非晠却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庄雯想说什么，最终依旧沉默不语，带着一干社员会大楼里办公去也，留下楚非晠和白小灵两人，口里念叨：“办公！办公！”

筱洁无语的跟上。心想，她分明不是社员，为什么非得帮师姐处理社团事务？

第二卷　相知　第十四章　妖族旧部

白小灵和楚非晠在貌似“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巨大后院里转悠了之后，感慨了话剧社的资金充足，又在话剧社的三层小楼里转悠，一一参观话剧社的道具室、服装室、化妆间……庄雯只说了社长三楼最角落的社长办公司不能进之外其他房间随便。

“……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去那间房间么？”白小灵小声嘀咕。那间房间竟然带着仙灵之气，像是在召唤她似的。想她当年带着一群小妖怪，包括各族的王子王孙，哪儿有灵气去哪儿抢……额，是借！借！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神州界还是天使界，童话故事还是聊斋志异……哪里都有“禁忌之门”的传说，而传说中的主人公无一不是“迎难而上”——越是不能去的地方越要去，越是不能碰的东西更要碰，然后引发一系列的后果……

楚非晠不知道白小灵为什么闷闷不乐，只是猜想与她遇上的那位“故人”有关，但高傲如他，又怎么开口询问。

刚刚人多，他只是想装不知，见白小灵对那个“禁忌之门”感兴趣，嘴角淡淡笑了笑，带着一丝宠溺，道：“要不要去看看？”

他们两个一向是哪儿不能去偏要去的角色，从在公园里看鱼的清醒就看得出来。

白小灵却站住了脚步，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

忽然间意兴索然。

“为什么不去？”难得的，楚非晠也有诧异的时候。

白小灵道：“我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在古时候有一个小女孩儿，家里很富有，但家人都早早去了阴司报道，仅留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小女孩儿过得很幸福，不管什么愿望哥哥都帮她实现。但哥哥告诉她说，月圆之夜不能出门，要乖乖的带在房间里。

小女孩儿一直很听哥哥的话，茶每到月圆之夜就早早的睡觉。

过了几年，小女孩儿发觉了哥哥总会在月圆之夜出门。原本对此不在意的小女孩儿渐渐的变得好奇起来。

她总是在想，月圆之夜有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出去？如果她出去了，会见着什么呢？

一天天的过去，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过了不久，有事一个月圆之夜到来。这一次，她忍不住跟着哥哥出了门。

只见在月亮之下，他的哥哥化身为一只厉鬼……”

说到这里，白小灵停了下来。

然后呢？

楚非晠没问，白小灵没说。

“人总是有好奇心，一旦有了好奇心，这个念头就越来越强，以至于知道了不可收拾的后果。”

白小灵定定的看着楚非晠，楚非晠听见她莫名其妙的话，又见她眉梢里没了往日的洒脱，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按着她的眉心道：“在想什么？”

“想你。”

白小灵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怔。

在楚非晠面前，她竟然已经还不习惯这么正经的说话。

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什么，脸上如夕阳下的晚霞，但眼神落在楚非晠身上一动不动。秋风在走廊中徐徐拂过，白小灵黑色长发和夜色的瞳仁透着点淡淡的紫光，那是妖族的颜色。

楚非晠满眼震惊的看着她。

这时候，白小灵没有像往常一样说——晠，我喜欢你。

不认真的时候，白小灵把它当玩笑话。认真了的时候，白小灵却又说不出了。

楚非晠打破了沉默，道：“不想去就算了，走吧。”

白小灵点头，一如既往的在楚非晠面前装得乖顺的像只没了脑子的狐狸。

参观了话剧社，庄雯留下白小灵熟悉剧本，白小灵很自然的以这个借口留在了学校。

楚非晠离开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来了阿峰。

“给我查！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阿峰面无表情的退下去，阿丹地上一张湿巾，道：“少爷，擦汗”语气似是随意。

楚非晠这才发现额上已经满是汗水。

打着“熟悉剧本”的旗号留在话剧的白小灵社折腾了一下午，却是剧本的影子都没见到，只被负责服装设计的两位师兄师姐拨弄得精疲力尽。

白小灵土遁出去，独自坐在后山的一块岩石上，盯着湖面发呆。良久之后，眼神渐渐变得坚毅。

好奇心……不管人、神、魔、仙、妖，都一样。

露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白小灵忽然站了起来，女式校服的领带和群摆在夜风中摆动。

“灵守，出来！”白小灵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音调里带着一族公主的威严。

“灵守参见主上！”身侧应声出现一个身穿紫衣的青年男子，单跪抱拳，表情一丝不苟。

“起来吧！”

“是！”紫衣的灵守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上前一步。

白素贞的左臂右膀是白福，白素贞文中干练，白福也像极了她，成为整个妖族的大管家；小青侠义率性，小青的侍卫青曜也像极了小青；眼前这个紫衣男子，神色温和而一丝不苟，高傲中带着一点狂妄，却不知像了谁……

“姐姐知道我的消息了吗？”

“还不知道。”灵守撇撇嘴，道：“主上失踪了一年才想起我，不知道还以为我被主上给踹了……”

白小灵眉毛一挑：“你这是对我不满？”

“属下不敢。”

“……你就是不满……”

“属下没有！”

“你有！”白小灵主子的架子端了出来。

“没有。”灵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有！”

“我没有……好吧好吧……主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家主子的脾气回来了……在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

狂妄，自信，张扬，惹是生非，让白小灵在妖界的从来赫赫有名。

白小灵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双手抄在胸前，道：“才一年，也没有比我以前闭关和去青丘之山的时候长多少，你在不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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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1010489

第二卷　相知　第十五章　重出江湖

“您好歹是‘小妖盟’的盟主，你走了之后，那群太子党都来找我要人，我上哪儿找你去？”

小妖盟，是从前的白小灵将玩儿在一起的各妖族首领的子侄们，以及一些无法无天的小妖怪们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类似于“妖盟”的组织，自称“小妖盟”，最无法无天的白小灵任盟主——这个“小盟主”据说是众小妖将花果山瀑布下藏着的猴儿酒偷出来喝干之后，划拳划出来的。

他们在一起，商量的都是“和谐”名川大山灵药宝藏的“光荣使命”——不巧的是，大多是灵丹妙药刚好在他们得到之前很可惜的“名花有主”，他们探讨的都是“提升自身修为、壮大妖族实力”的“修真界大事”——用从各地“和谐”来的灵丹妙药。

偏偏他们个个背后全是修真界的妖族王族，联合在一起的他们的后台真真正正的是整个妖盟，“小盟主”白小灵的张狂的得到过妖帝的亲口“御赐”，而这些小太子党们在白小灵的带领下行事拿捏极有分寸，刚刚让各修真者心疼不已又不至于打击报复，只得哑巴吃黄连一样的忍气吞声。

“我那些狐朋狗友刁难你了？”白小灵摸着光滑的下巴做凶恶状。“我给你报仇。”

灵守翻了翻白眼，道：“算了吧，主子，他们巴不得你去找他们呢！说是又看上了哪家道人的道府，约您同去去敲诈勒索！没有你带头，那些太子党们个个都不服别的人当头儿。”

白小灵这个小盟主，很是有名气。

修真界说道妖族，就不得不提咬牙切齿的到那个眼神清澈的蛇族小公主白小灵。

狂妄如蛇族小公主……

无惧如蛇族小公主……

绝色如蛇族小公主……

聪慧如蛇族小公主……

将各灵药宝单坑走、蒙走、拐走、骗走如蛇族小公主……

这就是对白小灵的评价。

虽然白小灵一再声明：

自己的狂妄是因为敢打金山寺的和尚；

自己的无惧是因为仗着姐姐狐假虎威；

自己的绝色是谣言误传、众人错将蒲柳做宝玉；

自己的聪慧完全是小聪明；

自己的灵药从来就是正正当当换来的……

但这无损于众人对白小灵的认识。

毕竟，别人会认错，但妖帝不会错。妖帝大人怎么会错？妖帝大人说不寻常的女子怎么会平凡？

于是，白小灵就更加的被传得神乎其技，然后总小妖盟的太子们更是得意洋洋。

灵守告诉她，说自从她失踪之后，小妖盟的人也一直在找她。起初只是找她一起胡闹，现在，确实真的有事。

虽然原本是一时好玩组建的，但经过了数百年，加上小妖盟的成员涵盖了各大妖族的王室成员，小妖盟的人渐渐将自己这个组织看做了“妖族联盟”同等级的存在，最近妖族似乎有了些不详的声调，小妖盟的人期望凭借着自己组建的这个组织来为父辈尽一份力，但是，没有白小灵，就没有首领，没有首领，就没办法正常协调运作。

白小灵沉默着。

灵守就站在身后默默等待。

良久，白小灵忽然说：“灵守，你记得当初你向我宣誓效忠的时候吗？”

灵守微笑道：“记得。当时，您的风采折服了我……”

白小灵正要自嘲说她那时候有什么风采，只听见灵守又道：“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主上当年在背后偷袭带领大队人马以众敌寡抓住了落单的我并且威胁我说不向您效忠就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拔毛抽筋生吞活剥……”

白小灵的脸色越来越青，到后来脸上的表情都僵硬甚至于石化。

“但是呢……”灵守道，“我们极乐鸟一族，并非是一个怕死的种族。如果我不愿意，死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属下，更何况，是我们天敌之一的蛇族。”

白小灵看着一身紫衣的灵守，站在月光之下，身上有淡淡的彩色的羽光。他，还是当年那个狂傲到敢于挑战天敌蛇王一族小公主的灵守，依然坚韧而高洁，一丝未变。

“你不后悔吗？”

“您是在侮辱我？”灵守反问。

白小灵笑了，笑得很开心。

“是什么让你效忠于我？”

“是您的眼睛，那里面透露的本性，让我察觉到我和您是一类人，我那时想可能我天生就该是您的属下，我想，或许这就是宿命。”

宿命么？

除了紫微大帝，这世界上还有那个神能断言“宿命”二字呢？

“灵守，你带“六星草”了吗？”

“带了。”灵守递上一株六瓣叶的巴掌大的小草，“我听银壁说您封印了药力的时候，就想您或许用得着。”

“……银壁对你说了什么？”

“说是您的妖力被封印，还有你的方位。其他的就没有了。”灵守想到了什么，又问，“主上，您的妖力是自己封印的？”

“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看到您和这里的凡人交往，妖气太浓厚可能给凡人造成一些不好影响。”

“过了元婴期就没关系了。”白小灵掐了一个印诀，掌中忽然冒出来一丛火焰，是紫色的。

“三味真火？”灵守惊讶了一下，“您已经到了出窍期了？”

白小灵看着手中的三味真火，有些出神的喃喃道：“姐姐说，修道不仅仅在于出世，我现在方才明白。”

那一株六星草在三味真火上慢慢凝结，最后表面的叶子都褪去，只剩下一粒绿色的小珠子。

白小灵看着这粒4绿色的珠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灵守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道：“主上？”

灵守的声音让白小灵怔了一下，回过神来。

是啊，她是“主上”，是小妖盟的小盟主，是白蛇族的小公主，在尘世的日子，不可能永远这么单纯的过下去。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很张狂，虽然别人说，那是年少张狂。但她也不想这么“年少”下去了。

手里捏着那枚丹药，掌心中像是要流出水来，忽然张口丢进嘴里，一口咽了下去，道：“灵守，你去查一下，修真界叫做“玉面修罗”的是谁，尽快告诉我！”

“是！”

“另外，让俗世的狐族姐妹在政府官员那边查一查，楚非晠的生物研究所到底是研究什么的！再联络鼠族的小王子，让他将有关僵尸出世的事情仔细调查一下，将消息尽快那给我。”

“是！”

“去吧！”白小灵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空了一般，有些疲倦的靠在树干上坐下。

灵守转身正要离去，忽然回头，道：“主上，欢迎回来！”

白小灵微微一笑，道：“是啊，梦，到了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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