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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小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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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大多的东西让她耳目一新、大感惊奇了,不知不觉地,她越学越有劲;而且学会了一样东西,然后现给别人看的成就感,实在是无法比拟。
  她现在已经很难想像当年的她是多么无知。她喜欢知道一切事物的感觉,她想她是喜欢知识的。当然知识不一定要从书上学习,虽说这样能吸收较多的东西,但她特别喜欢亲身体验。尤其是身旁的事物,学起来较能记得清楚。
  所以……或许她还应该感谢他?
  小楼瞄他一眼,忍不住皱眉。算了吧,感谢他还不如感谢爹爹。
  低头继续绣着鸳鸯,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学绣花并完成一幅小小的作品时,两双手十根手指头早被针刺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虽然那副刺绣实在是难入教她绣花的女师傅的贵眼,但她还是觉得很骄傲,还跑去现给爹和二娘及小雨看。
  其实当时妹妹小雨绣出来的作品比她要好上几十倍,可她还是厚脸皮的到处献宝,若有人称赞,她就会高兴个老半天。其实她也知道大家都是口是心非的随便说说而已,可她还是很乐。
  直到如今,她的绣花虽称不上是极品,但也不难看就是了。说起来,她也好一阵子没碰针线了,今儿个若非是要看顾他,她也不会去碰针线活儿。反正没事,打发一下时间也好,省得她真忍不住去数他有几根眉毛。
  日落了,婢女进来点上灯,并送来饭菜。
  她放下针线,见他仍睡得沉,她便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看,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小楼边用饭边想,嫁为人妇也不怎么困难嘛。
  就这样,戚小楼嫁进风云阁的第一天,难得的和冷如风相安无事的度过。
  入夜。烦恼的事来了。
  小楼到月上枝头时方想到,这家伙大剌剌的躺在床上──那她该睡哪儿?
  和他挤一张床吗?她才不要。
  但他和她是夫妻,她不和他睡,难道要她和婆婆要另一间房不成?
  不行,这下岂不是落人口实,说她戚家不会教女儿;是小胡子一醒来,铁会以这理由将她给休了!
  对了,只要她和他同床共枕,造成事实──他就不能任意休了她啊!除非她犯了七出之条。
  而且虽说她一天到晚在城里跑来跑去,看多了打赤膊工作的汉子,但也没人敢对她放肆,她也从未单独和男子相处过,连小手都少有男人碰过。今晚正好可以让她熟悉他一下,这样以后若要再和他睡在一起,她才不会太害怕。
  呃……听说第一次和夫君睡在一起会痛的,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睡在一起会痛,但既然有人说会痛,那就是会痛嘛。
  所以今晚他和她第一次睡在一起,正好可以让她搞清楚:因为他尚在昏迷中,可她是醒着的,这样她就可以弄清楚为什么第一次和夫君睡在一起会痛啦。
  抱着这样单纯的想怯,小楼在婢女的帮助下卸下外衣,只着罩衣便熄了烛火躺上了床的内侧。
  蛟月银色的光华洒了一室,小楼侧躺着,先是望着床边随风不时微微扬起的纱帐,然后视线又落在冷如风的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当然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贴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除了肩上的药草味外,他身上还有股很好闻的味,不香,但闻起来很舒服。
  瞧着他的测脸,小楼心中有些莫名复杂的滋味。
  这就是她嫁的夫君了,她一辈子需服侍的男人。
  她的相公,冷如风……
  此刻的心情,竟是难解的苦涩。她不是未曾想过将来要嫁个如意郎君,毕竟她也曾是个怀春少女;但如今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呢?
  思潮汹涌中,夜色越深,小楼也忘了要保持清醒,渐渐沉入了梦乡。
  卡、卡、卡,锵——
  打更的人敲着梆子,经过风云阁前的大街报着时辰。除了屋脊上的野猫和缩在街角的狗儿,整座长安城没多少人醒着。
  卡、卡、卡,锵——
  打更声不是顶响亮,但在暗夜中听来却也算清楚;虽然是越行越远,可固定的声响还是吵醒了冷如风。
  他恍恍惚惚地转醒,隐隐约约中彷若有位女子贴着自己而睡,细细的呼吸吐气如兰;她的玉腿横在他腰上,小手则几乎贴在他胸膛上。
  夜风吹来,她畏寒地更加贴近他磨蹭。
  一股欲望突地升起;因为药性的关系,他脑袋还昏沉地搞不清楚状况,以为自己人在花街柳巷中,所以理所当然地,他大爷本能的就伸手在人家身上乱摸。
  孔老夫子说“食色性也”,既是如此,压抑本性是不好的。虽然他不了解为何他一动右肩就很痛,但是美人当前,哪还管自个儿肩膀痛不痛。
  好香。
  他埋首佳人颈间,忍不住低叹。
  暗夜中,瞧不清对方长相,但方才这么一摸,她的身材可真是凹凸有致、柔嫩滑顺啊。
  芙蓉帐里,春光乍泄。
  窗外的月儿,似乎……又在偷笑了。
  是做完才发现吗?不,其实是中途停不下来。
  一个是停不下来,另一个是迷迷糊糊下半推半就;他是她的夫君呀,她能怎么样?难道学杜大娘将丈夫踢下床不成?
  思及此,小楼差点笑出声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不想刺激他。
  偷偷瞄了眼那位从刚才便翻身下床,一脸挫败,不停在房中来回踱步的男人,小楼知道他很不高兴,不高兴他休妻的计画被他自己给打坏了。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下半身其实还是有些痛──她总算知道为何第一次会──想到刚刚和他如此亲密的行为,她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从没想过男女之间可以这般亲密贴合,好似他是自己的一部分,被占有的同时,也包容对方;结合的那瞬间,竟觉得自身如此完整。
  不过,看来他并没有相同的感觉。小楼静静的望着未着片缕的冷如风焦躁的像头被困住的野兽,不停的来回踱步。
  也许是因为他和太多女人睡过了。
  这想法一冒出来,她心口就一阵紧缩抽痛;她不该忘了他风流的本性的。
  “你要走到什么时候?”
  冷如风停住!猛地看向斜倚在纱帐内的美娇娘,她微微露出的玉腿和没遮掩好的香肩及若隐若现的白玉双峰,一下子让他才熄的欲火又熊熊烧了起来。
  该死!
  他下颚紧绷,半晌才问:“我怎么会在这?”
  “你受伤了,他们抬你过来。”她指指他的肩头,有点幸灾乐祸的扬起嘴角道!“记得吗?
  我是你新娶的媳妇。“理所当然她该在这儿。
  他当然记得,他怎么可能忘得掉!
  冷如风阴沉的望着她,突道:“你不是不想嫁我?”
  小楼也绝,也回问:“你不是也不想娶我?”
  他沉默了。
  他不想娶,她也不想嫁,两人却还是成了亲;纵使他想逃避,不到两天却还是和她上了床。
  这是天注定吗?
  他站在房间中央,双手抱胸的盯着她。原以为她是个疯丫头,这下才发现其实不然。她非但不疯,还口齿伶俐:当然,她也不是个丫头,那样凹凸有致的身材绝不是个小丫头会有的。
  他不了解她,不了解她前后两极的行为,不了解她怪异的想法。
  不过,目前有这样的认知就够了,既已生米煮成熟饭,再挣扎不过是浪费力气。
  反正照这情况,他们注定是要被绑在一起一辈子了,将来有得是时间弄清楚她那颗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脸上的线条软化,突然笑了,“看样子我们没得选择。”
  “是没得选择。”她点头同意。
  “只有认命了?”他挑眉。
  “对。”她的确是认命了。
  “那意思就是说……”他走到床前,撩开纱帐低头凑到她眼前轻声道:“以后便是我的娘子了?”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动了一下,不安地点头,“对。”
  “叫一声相公来听听。”他向前凑得更近,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相……相公。”她有些羞涩,颊上浮现两朵红云。
  “娘子。”他低唤一声,吻上她的芳唇,然后重新上了床,这次可是神智清醒的努力做人了。
  第四章
  自从达成共识后,两人生活一切正常。
  回门的那天,二娘拉她到闺房内说了许多为人妻该注意的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算有再多的苦处,都得自个儿承担下来。二娘说的对,她不小了,也嫁了人,是不能再像以往一样任性妄为,为人妻就要有为人妻的模样。
  甚且她是冷家的媳妇。
  她知道全城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所以她尽量安分收敛,努力让自己习惯生活中多了他的存在。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并非外人看到的那样简单,但嫁了他之后,她才真的了解到这个人的精明干练和城府之深。
  每天一早起来,他便已去上早朝了;第一次听到他无官职竟也需上早朝,实在是让她讶异万分,不懂他是以什么身分入朝。退朝后,他却仍留在宫里,据婆婆所言,他是在和圣上商议国家大事。午后,他便至四大分行巡查,跟着才回到风云阁书房,和各管事开会研商。
  用完晚饭后,就开始了他的花街之行──当然,这是指成亲之前。成了亲之后,他多少还替她留了点颜面,没有在新婚期便在妓院流连。
  所以这一个月来,一到了晚上,他通常会继续留在书房,要不然便是去看看他的儿子。
  对,她知道他有个儿子,还没嫁过来她就知道了,她还见过那娃娃好几次。
  当然,她也知道他不清楚儿子的娘到底是谁,甚至还不承认那是他儿子。
  不管那真的是他儿子,或是有人栽赃嫁祸于他,反正都说明了这男人至少在感情方面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不过,这点她当然也早就知道了。
  纵观他一日的行程,实在教她佩服他旺盛的精力和聪明的脑袋。在应付政治方面的勾心斗角时,他还能同时顾及风云阁的营运,而且夜夜还不忘和她行房!
  最后这点,证明了他果然是天下第一大色狼。
  小楼的脸红了一红;其实她也不奢望他宠爱她,比起时下一些王孙贵族夫妻的相敬如冰,他对她还算不错,至少他还算尊重她。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得到爱情?大部分的人都像她和他一样迫于无奈而成亲,甚且有更多人在洞房之前未曾见过对方;她应该感到幸运了,至少他长得还算不错,文才也高,身家更好,只是风流了点而已。
  她在冷家的生活,便是当个安分守己的冷少夫人,整天就是呆在大屋子里无所事事;嫁为人妻的感想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婆婆有她自个儿的生活圈,下人有他们各自该做的事,他的夫君则整天忙得不见人影,而宋氏夫妇更是为人看病忙个不停;一个月下来,她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像是叠在床上的被子,每到月儿高升时,才会被打开来使用,其他时间,她就像个寝具一样被闲搁着!
  天……她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快发霉的废物了。
  嫁进风云阁的第三十天,小楼终于决定要走出如风小筑的庭院,找事情来充实自己的生活。
  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大屋的东厢房,去看他的儿子。
  如果那孩子的娘不出现,她很有可能得成为他的娘亲的,去看看她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儿子,就当作是练习好了,因为照她看来,小胡子在外头的私生子,恐怕不只这一个。
  来到目的地,她一眼就爱上了那个满脸笑容的可爱家伙。
  粉嫩嫩的脸蛋,胖嘟嘟的小手小脚……
  “呀,你好可爱哦。”小楼笑咪咪的看着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婴孩,他像是听得懂似的,也咯咯咯的笑着,还往她这儿爬来。
  “他叫什么名字?”小楼伸手将他抱起来,转头闲在一旁照顾这娃儿,冷如风千辛万苦找来的奶娘。
  “叫冷知静,知道的知,安静的静。”
  “姓冷?”小楼有丝诧异,他不是死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
  “二爷说虽然这孩子不是他的,但孩子是无辜的,所以让他跟着姓冷。”
  “是吗?”小楼不以为然,但也不求答案,反正是不是都没啥差别。这娃儿真的好可爱,抱起来热呼呼的,又软又舒服。看他笑得挺开心的,肥嘟嘟的小手兴奋地抓着她的黑发玩。
  “知静乖,我们到园子里走走好不好啊?”她抱着他亲了他脸颊一下,笑着道。
  “夫人,外头天气冷——”奶娘想反对。
  “没关系啦,整天呆在屋子里,是人都会闷坏的。我刚才过来路上,看见池旁有座亭子,你去泡壶热茶来。”她交代其中一位婢女后又问:“对了,他可以吃糕饼之类的小点心吗?”
  “小少爷牙还没长齐呢,只能吃些汤水小粥类的东西。”
  “哦,那就弄些他能吃的过来。”她披上大红氅,再将他包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向目标前进。
  奶娘和一旁的婢女们相对无言,只得赶紧跟了上去,其中两位则忙去厨房弄些热汤小粥。
  一下午,小楼就和这娃娃泡在一起,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从四大分行回来,冷如风因为衣上刚不小心沾到染布房的染料,所以回房换衣服──当然,心底多多少少是想看看她。
  这几天,他发现自己渐渐习惯她的存在,也越来越喜欢见到她,一反成亲前对她的反感;
  他实在没想到他们竟能如此和平相处、相安无事。
  岂料当他兴匆匆的回到如风小筑,却不见她的踪影。
  “夫人呢?”他边让小厮帮他换衣,边假装不怎么在意的间。
  “夫人去看小少爷了。”
  他闻言愣了一下,她去看那小子干嘛?
  糟糕!冷如风思绪一转,双眉不由得聚拢。妇道人家最爱胡思乱想,她要是信了流言,怕是渐入佳境的平静生活便要付诸流水了。
  换上干净的白长袍,他赶紧往东厢房去。
  行至半途,却见池旁亭上传来笑语声,走上前一瞧,就见他新娶的媳妇将那小子放到石桌正中,然后谆谆告诫。
  “你不要乱爬,娘娘弹琵琶给你听,好不好啊?”
  那小子坐在石桌上笑着,胖胖的小手在空中挥舞,嘴里呻呻呀呀的说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小楼开心的摸摸他的头,然后抱起琵琶弹奏起来。
  她懂音律?冷如风可诧异了,他以为像她这般被长上纵容的女子,定是什么也不懂!但听她一曲弹奏下来,虽比不上宫中乐师,可也不差。
  “好不好听啊?”她抱着琵琶将粉脸往前凑,指着右脸道:“给娘娘香一个。”
  冷如风才在心中笑她,这小子仅仅几个月大,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没想到那小子真的爬到小楼面前,凑上小嘴亲了小楼一脸口水,然后还笑得乱开心一把的。
  “哇,你好乖。来,娘娘也给你香一个!”她快乐的也回亲他脸颊一下,一大一小和乐融融。
  看样子他是白担心了。冷如风松了口气,玩心一起,施起轻功无声无息的到了亭里小楼的身旁,俯身就亲了她左脸一下。
  “呀!色狼!”小楼被吓了一大跳,还没看清来人,右手便反射性的挥出去,打向那个偷亲他的登徒子。
  “啪”的一声,冷如风左脸登时多了五指红印。
  巴掌声过去,小楼方瞧清眼前那位“色狼”,她顿时俏脸发红,手足无措,“这个……
  你……对不起……我以为……怎么会是你呀?“
  冷如风咬牙笑道:“这里是风云阁,你是我娘子,除了我,还有谁敢非礼你?”这女人是笨蛋啊,竟然连他都打,还打得挺顺手的。
  “你……你也知道这是非礼呀?那……那我回手也是应该的啊!”小楼退了一步,不甘心的抓着他语病回话。
  “我是你相公!”他亲她本就是理所当然。
  “那又怎么样?非礼就是非礼,是你自己说的嘛。要不然下次有人亲我,那我是不是要站着让他亲呀?”她不悦的嘟着嘴,“那好,我以后都不回手了!”
  什么?不回手?那岂不是要教他戴绿帽?!
  “你敢!”冷如风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抓到身前,挂着假笑的脸凑上前,咬牙切齿的威胁她。
  “回手也不行,不回手也不行,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小楼忿然的问。
  “这──”他被问得一时哑口,突然就道:“你可以看清楚再打!”
  小楼听了可火了,“拜托,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男人一个个高来高去、来无影去无踪的,等我瞧清,早不知被人家吃了多少豆腐了!”
  呃……这倒也是。
  “好吧,那这次算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这下她说话可大声了。
  冷如风一挑眉,“给你点甜头,你倒爬到我头上来了。”
  “我哪敢啊。”看情况不对,小楼吐吐丁香小舌,立时转移话题,“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你怎么回来了?”“这是我家,你是我娘子,我不能回来看你吗?”习惯性的甜言蜜语未及细想就冒了出口,冷如风说完才发觉自己怎么如此肉麻。小楼顿时心头如小鹿乱撞,俏脸一红,低头小声地道:“当……当然可以。”
  蓦地,琵琶被人拨弄,杂乱无章地响了几声,打散了暧昧的气氛。小楼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冷知静那娃儿已爬到桌边,好奇的玩着琵琶的弦。
  她这时方意识到两人周围还有五、六个奴仆在旁看戏呢,而小胡子的手还紧揽着他的腰,丝毫未有放开的意思。
  “你可不可以……先放手啊?”她有点不安的动了动,想退开。
  “为什么?”
  “现在是大白天的,这样不好。”
  冷如风见她无措的模样,知道她不好意思,可他又舍不得放开软玉温香,便抬头对众人道:“都下去吧!”
  “可是二爷,四大分行的管事们都还在书房等着哪!”平常跟在冷如风身边的小厮忙提醒着。
  “让他们都先回去吧,休息一天不会死人的。”他挥挥空出来的手,要人都下去,顺便也把那小子带回房里去。
  “这样不好啦!”说话的是小楼。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这样人家一定会认为是她耽误了他的正事;她原本的名声已经够难听了咄!他是不怎么在意啦,问题是她都已经嫁入了,还要给戚家添上一笔教女不淑的坏名声……呃,虽然大家早就知道了,可这次事件不是她搅出来的,她才不要背上无辜的罪名。
  可惜众奴仆并未因他的开口而留下,一个个在冷如风有点恐怖的微笑下,加快脚步的撤退。
  “有什么不好的?”等所有人走得一干二净,他才吊儿郎当的问。
  “当然不好,我可不想外头又传我误了大老爷您。”她表面上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语气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别装了,我可不知你何时变得这样为我着想。我早想问你,咱们成亲前那个疯疯颠颠的姑娘跑哪去了?可是藏在这样文静优雅的表相之中?”他看着石桌上摊开的汉乐府和摆在一旁的几本书,不由得又挑起眉,“你识字?看样子你并不像我想像中那般任性无知,也不像城中传的那样疯狂,对吗?”
  小楼睁着大眼,直言道!“我从没说我不识字,也不认为我的行为是疯狂。”
  很多事都是他自个儿自以为是,她不过稍加诱导而已。
  冷如风对她后面那句话无法苟同,嗤笑着质疑:“不疯狂?”
  “本来就不疯狂。如果我今天是男儿身,那样的行为,还会被人称做疯狂吗?”她轻停了一声,不屑的自问自答:“根本不会!如果我是男的,人们不只不会说我疯狂,搞不好还会称赞,说是好学不倦!”
  冷如风听了她忿忿不平的言论,呆了一呆,过了一会儿才哑然失笑。她说的是,今日若换个男子四处求教,恐怕传言是正面评价多于负面吧。如此想来,她的行为的确是称不上疯狂,只不过他是个女子,以女子而言,他的思想及行为实在是太过大胆了,才让一般人一下子无法接受。
  “除了识字、弹琵琶,你还会什么?”
  “你问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呀?”她瞟他一眼,一副他是笨蛋的模样。
  “有什么不能回答的?”他不懂。
  “不是不能回答,是不好回答!要不然我问你,除了吃喝嫖赌玩女人,你还懂些什么?”
  “这──”冷如风正要回答,才发现答案可多了,从骑马射箭到从政经商,他会的东西一下子还真是数不出来。他回过神来,只好说:“算了,当我没问。”
  “你要真想知道也可以,反正时候到了,遇上了事,你就知道我会不会啦。”
  小楼耸耸肩回答得轻松,然后再度意识到他的手还未离自个儿腰上,只得伸手推推他的胸膛,“喂,你到底要不要把我放开呀?”
  “我还有事情要问。”
  “你问归问,手一定要摆这里吗?这样我很难站耶。”她不喜欢自己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模样,那让她觉得自己很娇小,而且弱不禁风。
  “是吗?”他不以为然,不过还是换了个姿势──坐下,然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小楼勾着他的脖子维持平衡,脸却还是臭臭的,因为这姿势让她觉得自己更娇小了。
  冷如风装作没看到她那张臭脸,又间:“成亲前,你为何要误导我?”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小楼心直口快的说出实话,到了后头才发现不对,赶紧停了口,然后傻笑的想打混过去。
  “不想怎样?”他微笑,眼底却无笑意。
  “喂,你道样笑起来像只狐狸一样,皮笑肉不笑的,很丑耶!”
  有那么瞬间,他竟下意识的想收起笑容,但终究还是没有。那笑容便僵在脸上了;他只得硬撑着道:“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你不想怎样?”
  “你……”小楼见打混无效,干脆将事情摊开来讲,“反正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你也早知道了,成亲前我便说过了。没错,我是不想嫁你。
  因为不想嫁你,所以才故意变本加厉。“
  “嫁给我不好吗?”长安城里想嫁他的姑娘也不少,怎她就特别不一样,他亲自送上门她还不要?
  “当然不好!”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他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不悦。想想这女人千方百计的捣蛋,只为不让他娶她,这下他怎么高兴得起来?知道她不想嫁是一回事,知道地想尽办法逃避这门亲事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问你,哪一名姑娘在知道自己将来的夫婿非但风流花心又小人,还有一海票私生子后,会兴高采烈、快快乐乐的嫁过来?何况一进门便要帮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娃娃把屎把尿,相公搞不好还一天到晚窝在外头的温柔乡里,自己只能窝在这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痴痴的等着相公偶尔的临幸,大半的青春便葬送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这种生活能称得上好吗?”她振振有词的评论道:“简直就是恐怖!”
  冷如风再度哑口无言,停了半晌才找到话说:“我没有一海票的私生子。”
  “你确定?”她很怀疑。
  这次他倒是很笃定,“没有。”他从不玩良家妇女,而花街女子从不会让客人的种留下的。
  “那冷知静从哪冒出来的?”她对他的笃定嗤之以鼻。
  “那小子不是我的。我当时人在宫里,宫中的女人是碰不得的。”他可不想惹来杀头之祸。
  “是吗?”见他毫无不安的神色,小楼其实有一点点相信了。
  “你不信?”他心中有一丁点的挫败。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听她说相信,想要她信任他。
  “好吧,我信你。”她直视他看起来突然变诚实的双眼,如果这样的眼睛会骗人,那她也认了。何况嫁都嫁了,她还能改变什么?只能信他了。再说,他也没必要骗她,不是吗?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而他,却是相公看娘子,越看越欢喜。
  自从和她将一些事情摊开来说明白后,他是越来越爱和她在一起了;他发现她对一些事有很奇怪的见解,和她说话聊天很有趣。
  像是一般文人总是极为推崇三国时代的诸葛先生,她却对其行为不怎么赞成。
  “那家伙早期还满聪明的,晚年却太过愚忠。阿斗本就不是当王者的料,他明知道还硬要勉强辅佐,是逞一时之快。如果他真是为国为民,便当在看出阿斗的资质不行时,明白告诉刘备,另立明君,也省得之后他鞠躬尽痹,人家也不感谢他,使得战事又拖了几年,劳民伤财的,最终还是落得亡国的下场,只换来他个人显赫的忠义之名。”
  她这样的一席话,巧合的竟和他心中的想法有些雷同,让他大感惊讶,却有觅得知音之感。
  她歇了一歇又道:“当然也不是说孔明先生这作法便是不对;忠是该忠,但要有远见。
  他的视界看得的确够透,却不够长远。不过以当时的时代来说,他算是非常厉害的了。“
  “你怎么如此了解三国之事?”他忍不住发问。
  “看书看来的呀。”她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我爹也是武将起家,小时候他老人家人在前线打仗,我自个儿和奶娘在长安,整天无所事事,便将爹书房里的兵书和战史都翻了一下。”
  这样的回答又让他差点掉下巴;一般的姑娘是不会去看那些枯燥古册的吧!
  每一天,他都从她身上发现更多惊奇,她时而温婉文静、时而开朗活泼,明明有时看起来很单纯傻气,有时又聪慧得让人诧异。
  他发现她很喜欢说话,常常一个人在屋子里,她都能对着花瓶自言自语。
  当然,死物不会有反应,所以她更喜欢对着人说话,而且特别喜欢对着未满一岁的冷知静发表长篇大论。
  关于后面这一点,他觉得是因为冷知静不会反驳她,而且是个很配合的听众。
  每次她讲到情绪激昂时,那小子虽然听不懂,也会兴奋莫名地挥着小手,跟着她呻呻呀呀的鬼叫一通。
  不过,至少他现在不用担心她会因为这小子的身分未明,而无法接受他的存在或和那小子处不来。这一大一小简直就像是遇到知音一般,相处得和乐融融,让他看了都有点不是滋味,弄得他只要一有空,便往这娘儿俩所在的地方跑,然后硬要插进去,不让他们忽视他的存在。
  当他今天下午挂着笑容匆匆赶回如风小筑时,突然惊觉到自从和她成亲后,他竟已两个月没去花街柳巷了,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要去看那些姑娘;事实上,除了正事之外,他脑袋要是一空下来,定是浮现她的面容身影。
  冷如风突地停下脚步,对自个儿会有这样的反应感到万分讶异;还在发愣时,天上忽然飘下片片白雪,冰凉的雪片如花絮般缓缓而降。呆站在如风小筑前,他知道她正在屋子里面,而且是归属于他的。
  雪花轻轻的落在他身上,他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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