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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双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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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像个作恶的人嘛!”
林斌话音微顿,精目一扫台下人群,手指着犹自发愣的余乐义,接着说道:“两年来,此一奸徒嫁祸于我,危害武林同道,闹得江湖处处血腥,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今天诸位亲目所睹,那手握丐帮信符的好徒,在此胁迫丐帮作恶,相信不用林某再作解释,自可一目了然。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如许多武林同道,无辜受害,林斌誓为受害之人报仇。”
“林斌真够英雄。”
“神步不愧豪杰!”
“盗名嫁祸的奸徒们该死!”
台下欢呼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听在毒蝶与余乐义的耳里,心里暗暗焦急。
林斌待人们声音静止后,又继续道:“台上这干匪徒并非罪魁祸首。”
台下又喧嚷起来:“谁是元凶,我们全力把他除去。”
林斌又道:“可惜那假我之名的傀儡,已让人下了毒,在这紧要关头毒发身亡,无法道出元凶是谁。由此可见幕后人的阴狠,以及手段之毒辣。但我却由此得到些许端倪,相信短期内能查得出水落石出。”
林斌这番话,句句中肯,豪气干云,不仅使台下群雄佩服,连如此高傲性情的毒蝶内心也暗暗赞佩不已。
只有法静禅师心底暗骂道:“全是一派花言巧语,如让他再往下说,天下群雄全会受他的蒙蔽,何不杀杀他的气焰,趁机了断师门的过节。”
当下踏步上前,冷冷地道:“林施主!说得好动听,纵然你舌生莲花,恐怕也难瞒得了明眼人。请问,你杀害本门弟子无相和尚,作何解释?”
林斌神色一凛道:“禅师乃出家人,说话要有分寸,不可血口喷人,无相之死是罪有应得,他……。”
他说至此处,顿了一顿又道:“原因不说也罢,总之,他是该死的,我不过替天行道!”
“阿弥陀佛!你不能以莫须有之罪名加诸无相,天下武林同道均非孩童,岂能受你言语蛊惑?”
“禅师,林某实因受令师圣僧之惠极大,无相死因,确有难言之隐,不管禅师你如何误会,林某甘愿承担。一俟见到今师后,自有交待。”
“那就请林施主随贫僧立返嵩山,面谒敝掌门师尊。”
第二十七章穿道服的小妹妹
“不过,林某急务尚多,恕难从命,请禅师先行一步,林斌在短期内必面谒圣僧请罪。”
“既然如此,贫僧只有开罪了。”
林斌双眉—皱道:“禅师意欲何为?”
法静一领手中剑道:“贫僧领教施主几招绝学,如施主见让,就请施主跟随贫僧返嵩山。”
林斌脸上掠过一丝怒意,旋即平和他说道:“禅师不必固执,此时此地岂容你我相斗,纵然禅师不顾本身厉害,难道也不顾贵派同门的安危?”
法静听得心中一震,稍一迟疑道:“贫僧师命难违,虽死无憾。”
林斌不愿开罪法静,才煞费苦心,委婉陈词,暗以利害相诫。然而法静虽也知道强敌环伺,鹤蚌相争,渔人得利,但碍于师命,不肯罢手。
林斌对他的固执不免有些恼怒,但也暗赞他视死如归的精神,忽然一眼瞥见余乐义与毒蝶二人正在互递眼色,心中暗道:“我何不拿他二人作个样子,给法静些颜色看看。”
主意打定,撮口嘘了一声,几条毒蛇藉着台柱蹿跃上来。
这时,正巧毒蝶与余乐义二人转身向外,方欲纵身起步。
林斌忙喝道:“走不得。”
毒蝶、余乐义二人每人小腿上各缠了一条毒蛇,逼得毒蝶出指剪去,那余乐义使出铁筷子也向自己足下毒蛇夹去。
林斌喝道:“慢着!即使毒蛇死去,你二人也将毒发身亡,还是安静点,别打算逃去。”
二人何尝受过这等羞辱,何况当着天下群雄?但自己二人疏于防范在前,而今又被制于后,只有红着脸,狠狠地等着林斌,一言不发。
林斌不加理会,却转对法静道:“禅师再不当机立断,立即带领贵同门离去,待会儿一个也走不了。请相信我,在半年内必上嵩山面见慈云大师做一了断,如果食言,当为武林同道所不齿,禅师总该放心了!”
武林中人讲究一诺千金,何况林斌当众宣布,法静也就无话可说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归于林斌驱蛇手段,遂无可奈何地道:“好!我们君子一言,贫僧在嵩山恭候施主。”
说完,转身走到台口,只见蛇群万头攒动,骇得裹足不前。
林斌微笑道:“禅师但走无防,它们不会伤你的。”
法静被说得脸上一红,暗忖:“我怎能在这么多武林英雄之前表现胆怯,纵然是死,也不能示弱呀!”
想到此处,他纵身跃下。
说也奇怪,法静走哪儿,那些蛇急忙让出一条路来。
法静率领同门弟子安然离开现场,但是每人都提心吊胆暗地里捏一把冷汗。
林斌转过身来,见毒蝶与余乐义两人蠢蠢欲动,微微一笑道:“老毒婆!你不是想走吗?怎么站着不动?难道你还怕你们自己的毒子毒孙?”
毒蝶罗莲姥姥气得一顿足道:“小鬼头!你休逞口舌之利,你敢取笑我,倒要让你看看我老大婆的厉害。”
说罢双足一点,纵起两丈多高,斜刺飘落,足尖甫一触地,再次纵身腾起,两个起落,已然纵到蛇阵之外。
林斌用千里传音道:“老毒婆,你别逞能,以为能冲出蛇阵,实因我还有事找你,这才让你走的,你在泰山等着吧!”
毒蝶刚才逞一时之气,冒险出行,而今想来,刚才落脚蛇阵之时全是实地,并未踏中一条毒蛇,分明是人家有意放过自己。
她暗自庆幸,这一来保全了自己数十年的英名,不然,真不知如何下台了。
余乐义见毒蝶安然出阵,也想如法炮制,依样出去。
正在这时,林斌已一晃身挡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道:“老前辈,我们的事还没了呢。”
余乐义闻言一怔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只要你将丐帮信符留下。”
“小子,你别以为会些妖魔邪道,我老花子就会怕你!先让你尝尝我老花子这两根铁筷子的滋味!”
说罢一双铁筷子便向林斌咽喉叉去。
这是饿鬼三招中的第一招“饿鬼叉鱼头”,既快又狠。
岂知林斌对这饿鬼三招熟悉不过,余乐义甫一出手,他已知道这是什么招式,不慌不忙,余乐义铁筷堪堪攻到时,微微一让,筷子从左颈擦过。
林斌右肩上的白灵儿见余乐义向林斌袭击,伸出两只小毛手乱指乱划,连声怪叫,意似责骂,气得余乐义指着白灵儿骂道;“你是我丐帮的灵猴,不念我师父教养数十年的恩情,反而帮起外人来,还不乖乖地回到我这边。”
明明一旁笑道:“余老前辈,别跟猴子套交情了,你再不将信符留下它还要和你动手呢!”
鬼才人魔被明明几句话引得连声大笑。
余乐义一看情形不对,暗自忖道:“今日若不交出信符,势难全身而退,但信符交出,一切计划岂不全都落空?”
他心念一转,随即说道:“信符是我丐帮之物,怎么又要我交给你们?请大家评评,这是什么道理?”
这一着真是厉害,明明心想:对呀!这信符斌哥哥恐怕取不回来了。
林斌心下何尝不感到理亏?但转念想起许自成的话“余乐义为首,阴谋争夺丐帮帮主之位。”言犹在耳,他稍一思忖,硬着头皮道:“信符是铁脚万道力老前辈交托我的,后为荆大田骗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应该先还给我,再由我遵照万老前辈的遗命,交还你们帮主。”
“小子,你真是异想天开,信符既已回到你手中,谁知你要对我丐帮作何要挟?何况万道力将信符交托于你,有谁为证?告诉你,信符既已回到本帮手中,不用你多操心,这乃是我们帮内之事。”
“不这样也可以,只要你现在当着大家之面,交给贵帮帮主。”
“小子,你对丐帮的事知道得太少了,身为帮主,失去信符,就已丧失帮主地位,这是本帮祖师爷传下来的条规。”
“不行,我不管什么条规不条规,我要你立刻交出来!”余乐义是何等人物,虽知身处险境,但怎能忍下这口气,当下怒道:“我不交出来,又当如何?”
林斌微笑道:“那很简单,只有请老前辈屈驾留在此处了,我少陪了!”
说罢,又转对鬼才人魔杜衡等道:“杜老前辈,龙怕伯,我们走吧!”
他嘴上虽说走,脚下却并不移去,杜衡、灵空长老、明明等对着遍地毒蛇,都不敢举步。铁筷子余乐义的确是无法下台,但他与当今武林六老之尊齐名,谁也不敢如此视他。这时他一转身,见那一条毒蛇昂首吐信,喷出阵阵腥臭,他心念一转,毒念立生,冷哼一声,举起手中丐帮信符道:“丐帮弟子听着,今我丐帮被困于此,望我弟兄听令于祖师信符,不顾个人生命,同心协力冲出此毒蛇阵,不得有误。”
围在南棚的丐帮弟子同声呼应,接着一阵骚动,大有不顾生死冲下山去之意。
林斌看得心头一震,忙大喝一声,随即一切又暂归寂静。林斌沉声又道:“丐帮信符自该由丐帮自己掌理,但信符由我手中失去,今日幸见此物,正好处理清楚,现在请丐帮各位前辈弟兄到台前来,共商个处理的办法。”
说罢连嘘数声,群蛇纷纷游退四周,将南棚和比武台之间空地全让出来。
丐帮的花子们一涌,齐集台前。林斌对铁筷子余乐义道:“现在请余老前辈作个交待。”
余乐义被迫无奈,心中盘算不已。林斌见他缄默不语,又转对台下的裘道元道:“裘帮主请上台来,林某有话请教。”
铁掌裘道元对丐帮的帮规当然清楚,他对自己是否已失去帮主地位心里有数,内心惴惴不安,随着众人步到台前,又茫然地跃上台去。
林斌一抱拳道:“万老前辈因与乌蜂帮的程刚等人在蛇山抢夺归藏秘笈,不幸重伤,临终托附林某二事,一是要林某将信符送至丐帮总坛,亲手交给裘帮主。可惜我那时年轻识浅,不知总帮位于何处,且我不会武功,又因武林人追蹑归藏秘笈甚紧,故而一再拖延,又因毫无江湖经验,对诡诈奸险之道一无所知,致为奸人所算。”
说至此处,愧中掺杂了愤恨的表情,两道锐利的眼光向台下扫去,最后落在荆大田身上,他沉声喝道:“荆大田,你上来!”
荆大田惶恐不安,但因外围是无数毒蛇,不敢溜走,林斌叫他佯装不知,一味向人群中躲去。
林斌见这情形,双足微点,纵身而起,落向荆大田站立之处,人未落地,已隔空点了荆大田穴道,落地时顺手一挟,又复纵上台去,将荆大田摔在台上,狠狠地道:“就是他——荆大田将信符骗去,一拖数年,林斌未能完成万老前辈所托,仅在此间向裘帮主致万分歉意。侥幸今天信符重现,虽然林斌未能交与帮主,但请帮主向余老前辈索取,也算了却林斌一桩心愿。”
裘道元只痛苦地看着林斌。
突然,余乐义已高捧信符,脸色一沉,厉声说道:“裘道元,本帮帮规你可知道?”
铁掌裘道元连忙垂首应是,铁筷子余乐义又问道:“帮规第三条怎说?”
“祖师信符在,帮主位在,信符失去,帮主地位亦失。”“历代帮中,可有失去信符的事情发生?”
“有,第九代帮主亦曾失去信符。”
“后来怎样?”
“信符被刘贵荣祖师找回,这位祖师就成为第十代帮主”
林斌听了甚是难过,心中忖道:“完了,我一时疏忽,造成丐帮易主的大变,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万老前辈?”
他心中焦急,不知所措,忽听余乐义又道:“信符如何传到你的手中?”
“上代帮主弥留之时,在传位大典上,裘道元当众受领的。”
“信符是何时失去?”
“七年前失去的。”
“现在你还是帮主?”
袭道元极度悲痛,缓缓答道:“裘道元无德无能,信符重现,已不再位列帮主了。”余乐义得意地微微一笑,将信符揣进怀里,眼角一扫林斌,正色对台下众人道:“本帮第十五代帮主登位大典将于明年新正之日在洛阳举行,在新帮主登位前,帮主一职暂由持信符者代掌。”
林斌在余乐义对台下宣布之时,已轻轻挨到裘道元身边,这时悄声问道:“可有补救的办法?”
裘道元摇摇头道:“有虽然有,但是无用。”
“是何道理?”
裘道元在林斌耳边轻轻耳语一阵。林斌脸上忽现喜色,正容说道:“好!我保你复回帮主之位。”
裘道元只微微苦笑,不再说话。
余乐义不知己向丐帮弟子说了些什么废话,此时又听他道:“喂!姓林的,此事已告一段落,我以暂代帮主之身份郑重向你要求,不要驱蛇伤人,让我丐帮弟子下山。
林斌冷冷地道:“慢着!丐帮信符属谁?帮主该是哪一个?今天非弄个清楚不可。”余乐义双眉一整道:“如此留难,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斌道:“我无意留难你们,只是要立即了断这件事。”
“如何了断?”
“刚才你以信符迫问裘老前辈,说明失去信符的结果,现在我也有一事请教你,也请当面说明。”
余乐义无奈地道:“好!你说吧!”
“刚才你说,贵帮第九代掌门人失去信符,后为刘贵荣老前辈觅得,得以传位,但第十代掌门人是前任掌门的什么人?”
“师叔!”
“他寻到信符后,可曾以信符持有人的身份代理帮务?”
“没有,他得到信符后,即返回总坛受位。”
林斌微微一笑道:“既然持符人不能掌帮务,就该立即了断。我还有一点请教,是否得到信符就可任帮主?”
余乐义被问得一怔,心知被他以话套住,不由暗地叫苦,但全帮所有精英俱都在此,势必不能扯谎,只有简略地答道:“不是!”
“那刘贵荣老前辈因何得到帮主之位的?”
林斌不放松地追问,余乐义无奈地道:“是依照祖师爷留下的帮规传位的。”
林斌哈哈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破例,得信符者不是帮主,也不能代掌帮务,丐帮是个大帮,不能一日无人主持,应该立即选出帮主来。”
余乐义闻言后沉思良久,始道:“可以,现在传令本帮各地弟子,以两个月为期,返回总帮推选帮主。”
林斌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贵帮精英均在此处,而各地龙头都在场,何不当场推选?”
“本帮选举帮主乃一大事,而今你竟干涉起来,未免欺人太甚。”
“只要合理,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余老前辈坚不接受,只有屈驾了。”
余乐义思索半晌,认为此时推选帮主对己绝对有利。癫丐不在此地,放眼全帮之人无一是我敌手,早一日接常帮务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当下阴森森地一笑道:“也好!就烦林小侠代为找些纸笔鲜花香烛来。”
其实这些普通东西灵隐寺就有,“但现下的林斌岂是肯受人指使的?遂转身向后台下的筱梅道:“筱梅!烦请你到寺内找些来。”
说着,递给明明一个眼色。
明明会意,从怀内摸出千年章鱼墨珠,连袋抛给筱梅。
筱梅接过墨珠便向灵隐寺走去。
灵隐寺就在台后约三十丈处,不一会儿筱梅转回,两手捧满了纸笔墨、香烛、鲜花,一齐交给林斌。
林斌转手递给余乐义。
余乐义在黄纸上写好丐帮始祖的灵位在台正中央布置起来,一时香烟袅袅,烛影摇曳。
林斌对明明道:“我们到台下看热闹去。”
杜衡、灵空也跟着跳下台去,四人站在近处静静观看。
余乐义将荆大田穴道解开,帮忙布置祖师神位,然后也跳下台去,远远地避开林斌。
死在台上的假林斌也为丐帮数人扛走了。
此时,台上只有余乐义和裘道元二人。
裘道元向台下扫了一眼,朗声道:“本人无能,失去传帮信符,照祖师爷的规条,已然失去帮主身份,现今信符幸得余师叔找回,诚属我帮不幸中之大幸。”
他说到此处稍为一顿,又道:“依照师祖留下的条规,凡我丐帮门下,均可竟争帮主之位,请各位听清楚,现在本人将竟争帮主的办法稍加说明。”
他回头望了余乐义一眼,长吁口气又道:“一、凡参加竟争帮主的人、必须曾修本帮双绝武功,当众表演一遍。”“二、若是有二人以上都符合第一条资格者,须互相印证二绝功力,不得使用他种武功招术。
“第三、除本帮弟子外,无权参加,上至余师叔,下至帮中最小一辈的弟子,都可参加竟争……”
台下的灵空轻声自语道:“丐帮双绝?”
明明抢着答道:“我知道,就是穷拳掌。”
杜衡开玩笑地道:“女娃娃,你不是扮过小花子吗?也可算丐帮的人了,既会双绝,待会儿也可一争长短,作个花子头儿过过瘾!”
明明婉惜地道:“可惜我只会筷子功,不懂穷拳掌。”
他们这边谈话,余乐义已将信符放在桌上,裘道元大声地道:“现在开始,有意角逐帮主之位的请上台表演。”
裘道元话声甫落,立与余乐义分立两旁。
陡地,“飕”地一声,一条黑影已纵上台来。
这人年纪四十上下,生得头尖削肋,一对三角眼,配上一头蓬发,身着百补衣。
林斌不禁自语道:“才不高,貌不扬,也要上台现眼。”
站在他旁边的明明,凤眼斜睬,轻声笑道:“你还会看相?”
林斌低声答道:“以貌取人固失于偏,但我奇怪丐帮怎会订下这种夺位的办法来?要是被心术不正的人夺得大位,丐帮的前途实在堪虞。还有他门下弟子遍布天下,一旦作起恶来,真是生灵涂炭,受害不浅,如由胆大帮主选贤任能,岂不更好?”
这时,上台那人正向祖师牌位拜了下去。
明明急向杜衡道:“杜老前辈!丐帮怎不用选或推荐的办法产生帮主?”
杜衡道:“其实他们的办法比一般门派的世袭或造反还要更好。
因为丐帮授徒有一个规定,凡心术不正之人,绝不将穷拳掌及筷子功同时传授,既然不会二绝,当然永远也当不成帮主了。”
明明不服地道:“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自是阴险奸诈,他不会向同门偷学?”
林斌插口道:“偷学就不容易了,鬼花子老哥哥告诉过我,若非可造之才,纵然传予二绝,但也限于天赋,真正的玄奥绝招是学不到的。
正如同上一代帮主去世太早,未及安排,故裘道元也没得到穷拳掌中的拳掌合壁的三绝招,如果不是癫丐,这三绝招早就绝传了。”
台上那人,此时转身对台下众人抱拳说道:“丐帮十五代弟子郑知宁,遵照祖师爷留下的规条竟夺大位,在此献丑。”
一套独步武林的精妙绝学,郑知宁施展开来虽也呼呼生风,可是在场高手们看来,却平淡无奇。
郑知宁忽将拳掌一收,又从腰问取出两支铁筷子,分持两手,互敲一下,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开始演练起来。只见两支铁筷子上下左右盘旋飞舞,倏分又合,确也称得起诡异绝伦。
明明小嘴一撇,不屑地道:“凭这点能耐也想做帮主,真是马不知脸长。”
林斌像另有打算,凝神注视着郑知宁的一招一式,他要将这些招式都记下来,所以对明明的话他并没听见。
明明见他不答话,又一扯他的衣袖道:“你说,凭饿鬼三式,我打不打得过这人?”林斌急忙摆手说道:“别打岔,看他的招式。”
明明嘟嘴道:“哼!稀松平常,有什么好看。”
林斌心有所属,也没将明明的话听进耳里,反而一指台上道:“你看!他使的饿鬼三式原来是筷子功的最后三招,这下我懂了。”
正在这时,一双铁筷子又当的一声,郑知宁已收势立在台口道:“各位师叔师伯老前辈,师兄师弟师侄,请各位评评,我郑知宁这两套功夫是否足以任得帮主?”
林斌在他说话之际,“咦”了一声,随即游目四顾,向台下四周途巡。
他发觉台上的余乐义和裘道元不知何时已离开台上,他一阵搜索,才发现余乐义和裘道元二人分别退立台前左右两边。
此时台下丐帮的人也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分别站成两堆。
郑知宁话声甫落,正待转身去取祖师牌位前的信符,裘道元忙向身旁一个中年花子使了个眼色。
这中年花子双足急点,纵上台去,身法姿态较之郑知宁又要高明许多,他上得台后,向郑知宁一抱拳道:“愚兄曹知仁也来献丑,还请师弟不要见怪。”
郑知宁一皱眉道:“师兄让小弟一些,余师叔祖不会亏待师兄的。”
曹知仁并不答活,径自向祖师牌位行过礼,接着在台上展起丐帮的二绝来。林斌仍然专心观察他的筷子功。
曹知仁的武功,却比郑知宁要高明得多,他演练完两种绝学之后,对郑知宁道:“师弟请指教。”
郑知宁三角眼一瞪,道:“余师叔必要时不借亲自出手,目下谁是他的对手,师兄不怕将来余师叔责怪?”
曹知仁冷笑一声道:“祖师订下来的条规,我们不谈这些,请发招。”
郑知宁见对方不为所动,一探腰际取出铁筷子,狠狠地直取曹知仁二目。
曹知仁脚下微动,退后半步,轻轻避过。
明明觉得二人功力相差悬殊,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比的,准是曹知仁取胜。”
果然不出五十招,郑知宁手中的铁筷子已被磕飞。
曹知仁方一住手,还来不及住手,余乐义这边已闪出一人纵上斗台。
单凭他上台的轻功身法,已比曹知仁高出一筹。
明明奇怪地道:“怎么?连周天禄也上台争夺帮主?”
灵空长老接口道:“据说丐帮分为两派,看情形,今日变为他们两派之争了。”
周天禄一如前二人一般,拜过祖师,表演拳脚,到底他是余乐义亲传弟子,而余乐义又以铁筷子成名,这双筷子在周天禄手中施展开来另是一番景象,比诸曹郑二人又何止高明一倍。
他二人只走了二十招,曹知仁即已不支落败。
袭道元见情形不对,遂与铁拳楼道直低语一阵,像是相互推让,结果还是楼道直纵上台去,行礼如仪,接着交起手来。
二人功力相若,打来甚是精彩,但在林斌的眼中也无足为奇,他这时忽以传音人密向杜衡道:“杜老前辈,你老看过这么多人演练筷子功,是否已记熟了?”
杜衡也用传音入密问他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辈想学这套武功,不知我所默记的是否全对,想请教您。”
“招式我都记得,就是对其中奥妙不甚了解。”
“那就成,晚辈学过其中最精奥的三招,招式变化不难,请您随晚辈暂离此地,找一隐蔽处演练一遍。”
“这……这为什么?”
“晚辈另有用意,少停您自会明白。”
他又低声对明明和灵空和老道:“伯伯!明明!请在此稍等一刻,斌儿和杜老前辈去去就来。”
明明急问道:“你到哪儿去?”
活未说完,林斌已与杜衡手牵手,有如一缕轻烟飘出蛇阵之外。
杜衡之所以牵着林斌,实是依靠他越出蛇阵,他知道自己虽擅长玩毒,但忖量亦无法冲出此一毒蛇阵。
二人来到无人之处,林斌折下两根树枝,学癫丐用手削成筷子,将刚才默记的筷子功全部招式从头到尾演练一遍。
杜衡笑道:“小友,人称我是鬼才,我已自命不凡,可是看了你这套筷子功,我以为你是丐帮的嫡传弟子呢!鬼才二字还是让给你吧!”
林斌一皱眉头道:“老前辈过奖了,斌儿在演练时仍感有一两处连贯得不甚自然。”
“这……我也看到了,但是我无法帮助你,刚才他们几人也在这一两处露出破绽……”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迟了,可真是功亏一溃,悔之晚矣!”
他不等杜衡有何表示,双足一点,领先驰去。杜衡心中一急,加劲追去,好在林斌并未放开脚程,不到三十丈就追成并排,仍是手牵手地双双回到原先的地方。
此时,台上已起了变化,楼道直站在一旁,忧容满面看着余乐义表演穷拳掌。
敢情楼道直胜了周天禄,余乐义在势在必得的情势下,不顾身份上台争夺。
杜衡忽问道:“小友!余乐义的拳掌较之癫丐如何?”
林斌道:“尚差一筹,不是我夸口,他就不如我。”
谈话间,余乐义已开始演练筷子功。
林斌只看了两招,侧首对杜衡道:“不愧人称铁筷子,果然不同凡响,两支筷子在他手中简直神了。”
杜衡关心地道:“你还不仔细留意?刚才你觉得不大自然的地方,看他演来多滑溜。”
林斌两眼望着台上,口中答道:“我早留上心了,看过他的,我全部都领会了。”
余乐义练完后,一指楼道直道:“楼师侄,我们爷儿俩玩。”
楼道直忙恭身答道:“晚辈哪敢与师叔过招,就此告退。”
楼道直轻飘飘地跳落台下,站在裘道元身边,表示无限愧疚。余乐义脸露得色,向台下环扫一周道:“还有哪一位愿与老朽一较长短?”
台下有人大声答道:“没有了,星星之光哪敢跟明月相较。”
余乐义万分高兴,频频颔首道:“既然如此,老朽就要拿信符了,今后如有不听号令者,概以帮规论处,绝不宽贷。”
台下一阵欢呼,掩过他的得意狂笑,他转身走向神案,准备拿取信符。
林斌见时机不再,方欲依照自己的计划出言阻止。
在此同时,余乐义的双手已然伸出直向信符抓去。
摹地,一声大喝来自蛇阵以外的一棵树上。
“等一等!”
林斌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余乐义陡然一惊,自然地缩回双手,转身搜索发话之人。
明明惊喜地呼道:“鬼花子老哥哥。”
树上果是癫丐,这时又发出似笑似哭的声音道:“余乐义,不得我鬼花子同意,你敢伸手去拿信符,接掌帮主?鬼花子不拆你的骨头,剥你的皮才怪!”
余乐义真怕这位癫师兄,站在台上噤若寒蝉。
明明高兴叫道:“鬼花子老哥哥,你快来呀!丐帮信符不用等两年,斌哥哥现在就交给你,放在台上你快去拿吧!不然让人拿走了,你可不准再找斌哥哥。”
大家放眼望去,只见癫丐倒吊在蛇阵外左侧一棵大树上,癫来癫去。
癫丐呜呜地道:“小妹妹……!”
明明这时身着道服,被他大声一叫,十分难堪,小脸一红急急地道:“你说什么,不要又发疯!乱叫乱嚷的……”癫丐辩道:“不!不是发疯,我没乱嚷,是蛇圈里的人出不来,我鬼花子……这么多蛇,我也进不去。”
明明嫣然一笑道:“我来接你……”她向站在近处的筱梅取过墨珠含在口内,手挥龙头软鞭,走出蛇阵。
敢情在丐帮帮主争夺开始时,鲁南七虎被筱梅等四婢女以四象鞭阵押着走到台前来看丐帮夺位盛况,所以明明才放心地取回墨珠。
明明接引癫丐进来,林斌刚想出口招呼,癫丐已伸出一只又瘦又脏的手,一把将林斌抓住道:“还信符来!”
林斌人虽聪明,但对付癫丐这种不讲理而又疯疯癫癫的人真是一筹莫展。
倒是明明跟癫丐时间较长,心眼又多,当即答道:“老哥哥!你要信符别找斌哥哥,找我。”
癫丐两只圆眼骨碌碌一转,疑惑地道:“找你?不对,应该找他。”
“找我就对了,我问你,信符是不是你交给他的?”
癫丐将抓着林斌的手一松道:“不是我交给他的,可是我在他身上见过。”
“好!你不是要信符吗?信符现在台上,你去取来。”
“为什么要我自己去取,他不取来还我?“明明一笑道:“你没亲手交给斌哥哥,他当然也不必亲手交还给你,只要有了信符就行,你还不取来?”
癫丐想了一想,伸手一拍秃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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