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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怨无悔爱着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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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会先跟他们辩个你死我活再说,但现在,身经百战之后,她学乖了,口水还是留着自己润喉咙,多练练关闭耳朵的独门功夫比较有用。
  “……所以说,你一定要再婚,但是……”
  “……细仓君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们可都是为你着想……”
  “你就听我们一次是会怎样?”
  两个钟头后——
  一群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那栋豪宅大门,
  “看样子,樱子是打定主意不让我们干涉她的婚事了。”
  “还有财产。”
  “现在怎么办?我们都欠债累累,银行要查封房子,流氓威胁要杀人,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喂喂!我可没有欠债喔!”
  “是喔!你没有欠债,但是你亏空……”
  “不准说!”
  “哼!总之,我们大家都需要钱。”
  “再来一次当年那一招如何?我们收了聘金就跑,让人家去找她?”
  “你以为她现在还会那么单纯吗?好歹她也结过一次婚了呀!”
  “那……再跟樱子借借看吧!这回是要救命的呀!”
  “你说她会借吗?”
  “……不会,她会叫我们宣布破产,重新再来过,上回她就这么说过了,她说下这样的话,我们学不乖。”
  “开什么玩笑?重新再来?我都快四十了,怎么重新再来?”
  “那不就得了!”
  “好,既然她心狠,就别怪我们手辣!”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既然她不让我们活,我们就不需要对她太客气了。”
  “你的意思是?”
  “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一个万不得已之下才能用的办法,其实,这个办法我并不太想用,因为风险实在太大了,但既然大家都已经走投无路了,樱子又打定主意见死不救,那就只好铤而走险一次了。”
  “什么办法?”
  “哼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总之,我要一次就榨干她,不但连一点残渣也不留给她,还要她也尝尝我们现在被追债追得走投无路的滋味!”
  樱子一向要求侬侬在家里说中文,但侬侬偏要说日语,要她在外面说日语,她偏偏要说中文。说她是好玩,又好像是故意的;说她是反抗期,时间也还没到,樱子实在搞不懂女儿到底在想什么。
  侬侬在家里只有一种时候会主动说中文……
  “妈妈,爸爸为什么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们?人家麻美她的爸爸妈妈也离婚了,可是她爸爸都嘛会常常去看她,还买玩具给她,又带她去迪斯耐乐园玩耶!”
  啊!这个嘛……真的很难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解释呀!
  她要如何让侬侬了解,她的爸爸只是因为她想要孩子,所以才让她怀孕,其实,他自己根本就不想要孩子呢?
  甚至四年前离婚时,他就一再声明,就算孩子病得快死了也不必通知他,因为他没兴趣知道;纵使孩子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来看最后一眼,他会负责丧葬费用,但绝不会来参加葬礼。
  记得三年前,因为肠炎并发腹膜炎,侬侬病得差点死掉了,当时惶然无助的她想央求他来陪她一起熬过那段痛苦的煎熬,没想到他居然连她的电话也不接。她请雷峰转告他,他的回答竟是:对不起,没空!
  这种男人的想法,她要如何让女儿理解呢?
  “你还记得爸爸的样子吗?”樱子岔开问题了。
  “不太记得,”侬侬老实说。“侬侬只记得爸爸好高好高,好像高到天花板上去了,然后,他的声音好低好低,比大鼓的声音还要低,而且他都不笑,也不抱侬侬,对侬侬都好凶奸凶喔!”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那样,他认为对孩子唯一的责任就是负担生活费用和学费,其他全扔给孩子的妈就可以了,反正他就是没兴趣。
  “念念长得跟爸爸很像很像喔!”樱子提醒她。
  “爸爸也好漂亮、奸可爱吗?”每个人见了弟弟都这  说。
  可爱?
  樱子失笑。“不,爸爸不是可爱,大人不能说可爱,不过,你爸爸他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喔!”
  “哦!可是……”侬侬仰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爸爸为什  不来看我们呢?”
  唉~~小孩子的记性为什么该死的这么好呢?
  “等你再大一点,妈妈再告诉你好吗?”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说?”
  “因为现在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妈妈怎么知道侬侬一定听不懂?”
  “因为你太小了。”
  “侬侬已经七岁,不小了!”
  “你听不懂的啦!”
  “那妈妈先说说看嘛!如果侬侬真的听不懂,等侬侬再大一点之后,妈妈再告诉侬侬一次嘛!”
  这小鬼怎么说不通啊!
  “念念怎么还没回来?”樱子再一次设法转开话题·
  “幼稚园老师说,他们今天要举办小小跳蚤市场,所以会晚一点回来。”侬侬先解释,再催促。“妈妈,告诉侬侬嘛!”
  “跳蚤市场啊?”装作没听到最后一句,樱子一脸兴趣盎然。“嗯,真有趣!”
  “告诉侬侬啦!”
  真是个顽固的小孩!
  樱子受不了地猛翻白眼。“我说过,你太小了听不懂嘛!”
  “侬侬考试都考第一名,老师说我好聪明,一定听得懂啦!”
  “弟弟也很聪明啊!可是你跟他说的话他也不一定懂,对不对?”
  “不对,弟弟才三岁,侬侬已经七岁了嘛!”
  “七岁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听不懂大人的事。”
  “可是侬侬懂啊!”侬侬天真地眨着大眼睛。“做爱是大人的事,可是侬侬懂得做爱是什么喔!”
  一听,樱子顿时脸色骤变。“你你你……你说什么东东?”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做爱!”侬侬一本正经地又重复了一次。
  没听错!
  “做……”樱子尖叫一声,旋即捂住自己的嘴。
  不会吧?她真的懂做爱是什么?!
  不!不会的!侬侬才七岁,她怎么可能会懂!也许是她听过这个名词而已……对,现在的电视节目内容越来越没有节制了,不要说限制性的名诃了,甚至青少年不宜观看的镜头也一大堆,半夜的节目连马赛克都省略了,不但教坏小孩,连阿公阿妈都被教坏了!
  少年去强暴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七、八十岁的老阿公去奸脔七、八岁的小女生,男人玩男人,女人睡女人,充气娃娃、威而刚……我还速赐康呢!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侬侬听过这个名词!
  从电视上!
  “你你你……你别胡扯!”樱子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做不做……那个的,以后不准再讲这种话了!”以后非得限制侬侬可以看的电视节目不可了。
  “可那是真的啊!侬侬真的懂啦!”侬侬正经八百地猛点头。“麻美说的,爸爸妈妈做爱才有我们,对不对?”
  天哪!不是电视。
  “那个麻美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教你这种事?”樱子气急败坏地问。
  “麻美不是玩意儿,麻美和磨乃都是我的好朋友,她还带我和磨乃去看她妈妈和男朋友做爱喔!”侬侬漾出得意的笑容,“好好玩喔!”
  “什么?”樱子变调地失声尖叫,仿彿走音的小提琴般又高昂又刺耳。“她带你去看……看……看……”
  “她妈妈和男朋友做爱。”侬侬很体贴的替说不下去的妈妈说完,再追加注解。“我们从门缝里偷看的,他们都脱光光的抱在一起,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而且咿啊咿啊的叫喔!”
  昏倒!
  “这太超过了!”樱子大吼。“以后再也不准你和麻美在一起玩了!”
  侬侬愣了一下,旋即抗议地大叫,“为什么?”
  “因为她都教你一些不好的事!”
  “做爱是不好的事?”
  是?
  不是?
  樱子窒了窒。“在……在某种情况下……”
  “那如果是爸爸妈妈做呢?”
  “这……这……,问题不在这里……”
  “那问题在哪里?”
  她想活活掐死这个追根究抵的小鬼!
  “总之,我不准你和那个什么麻美在一起玩了!”樱子老盖成怒地叫道。
  “不要!”侬侬同样尖锐地叫过去,“是妈妈自己说的,只要是对的事,我就可以做!”
  这就是放任教育的结果!
  够了!俗话说得好:不打不成材。也许这句话的确有其存在的理由,特别是家里有个不受教的小鬼的时候,所以,樱子决定该是好好修理一下某个不知死活的小鬼那个该死的小屁屁的时候了。
  可就在樱子刚抓住那个见势不对正想逃跑的小鬼头之际,佣人奈月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边还大叫大嚷着,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小少爷不见了呀!”
  这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状况,新来的糊涂幼稚园老师竟然粗心大意的把邹雨念交给一位陌生人,只因为邹雨念一见到那位“欧吉桑”,就兴高采烈地扑上去要人家抱抱。
  结果,邹雨念就这样一去不回了。
  那天,樱子打电话向所有认识的人——不管熟或不熟——询问,到每一个儿子可能会去的地方寻找,但是,没有人知道邹雨念被谁带走了。直到晚餐前不久,樱子正打算报警,却接到了一通足以令人暂时停止心跳的电话。
  “如果想要孩子安全,就绝对不准报警,乖乖等待再联络。”
  当晚,樱子所有的亲戚就全部聚集到樱子家里来了。
  “绝不能报警,打死也不能报警!”大姨妈不安地喃喃道。“去年事主有报警的绑票案中,只有一位安全的被救回来,其他全都被撕票了,所以千万不能报警,否则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表哥中堂和美堂更是紧张兮兮地互觑一眼。“对对对,听说只要不惊动警方的话,付出赎金之后就没事了。”
  “我知道,”樱子看起来反而比其他人更镇定,“所以,我刚刚就已经先打电话去通知幼稚园,说念念是被亲戚带到北海道去度假,所以暂时不能去幼稚园,这样幼稚园才不会去报警。”但是,那双紧紧交缠,并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却违背意愿地泄露出她的恐惧与忧虑。
  实在令人无法理解,她又不是什么名人富豪,为什么歹徒会看上她的孩子呢?难道已经穷疯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或者是因为……
  孩子的父亲?
  “不需要通知孩子的父亲吗?”二舅舅试探性地问。
  樱子绽出一抹苦笑。“不必了,就算通知他,他也不会理会这种事的。”
  “喂!那可是他的儿子耶!”表姐好子不可思议地脱口道。“他不可能连自己的亲生骨肉的死活都不管吧?”
  “他不喜欢小孩……不,应该说他对孩子没兴趣,完全是因为我想要,他才让我生下侬侬和念念的,所以……”樱子摇摇头。“他不会管这件事的。”女儿差点病死了他都不在乎,又怎会在意儿子的小命呢?
  没兴趣?众人不禁困惑不解地面面相觑。真是令人难以理解的说法!不过,现在他们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行事作风会如此不合常理呢?
  翌日清早,整夜未眠,顶着一双熊猫眼的樱子抢起刚响半声的电话,众人不约而同地靠过来围住她。
  “摩西摩西……嗨!”樱子双手抓紧了话筒,好似那是救命索一般。“我知道,你……你要多少?”她抖着声音问,然后惊恐地睁大双眼。“欸?!可是我没有那么……我知道,但是……不不不,我不是……可是我真的筹不出……我知道,我知道,但就算我卖了所有的一切也……不,不要伤害他!”她骤然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尖叫。
  “好,好,我给,我给,但是……但是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卖房子、让出店面,还要……还要去借钱,所以……所以……十天?可是十天太……好,好,好,十天就十天……我明白,我明白,我绝不会报警的,但是你……咦?等等,等等,我还没……喂?喂?喂?”
  她绝望地放下只余下嘟嘟声的话筒,其他人则忙着七嘴八舌地追问。
  “怎么样?他要多少?”
  噎着气,樱子徐徐转过眼来望向其他人。“一百亿日币。”
  刹那间,抽气声仿佛沸腾的水蒸气般喷出来。
  “一……一百亿?!”大家齐声惊叫。“你哪有那么多钱?!”
  “我是没有,但是……”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拿起电话,樱子迅速按下那个从不曾忘怀过的号码。“孩子的爸爸有。”
  “可是你不是说他不会管这种事吗?”
  “无论如何,我非要他拿出来不可!”樱子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
  “他出国了?!”樱子对着话筒尖叫。“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总裁没有交代,我想最快也要半个月后吧!”冯秘书的声音依然温和稳重如昔。
  “半个月?!”那就来不及了呀!“那……那……你能帮我联络他吗?”
  “没有办法。”
  “为什么?”樱子再次尖叫·
  “因为这回出国,总裁不要任何人骚扰他,所以连手机也扔给我了,因此才会由我接听总裁的手机。”
  樱子差点崩溃,她及时捂住自己即将冲口而出的哭叫。
  不,她不能崩溃,现在孩子只能仰赖她一个人来拯救,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崩溃,否则孩子就没救了!
  “那……雷特助呢?”
  “和总裁一起出国了。”
  樱子咬紧牙根,拚命抗拒着,不让自己被恐惧与惊慌所征服。
  “真的……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联络到他吗?”
  “完全没有。”
  “……好,谢……谢谢。”放下电话,樱子闭上眼,开始努力筑建足够的坚强和勇气来面对这场孤军奋战的困境。
  现在,她已经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了!
  片刻后,她睁开眼,果决地一手抓起话筒,另一手翻开电话旁的小记事本,嘴里则问:“你们谁要帮我卖房子?”
  中午前一刻,樱子借到了三笔钱,而福田不但答应把所有的积蓄都借给她,甚至连人也跑来帮忙了,但是,那边一堆人却还没有决定要由谁来卖房子。
  “我有熟识的仲介公司,保证很快就能卖掉。”英海表哥说。
  “不行!”菊子表姐大声否决。“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争取时间,交给我,我保证三天之内就会有消息!”
  “不、不,还是我来,”美堂表哥叫得更大声。“我有个客户他有能力买下这栋房子,直接交易的话,还能省下一笔仲介费用。”
  “我来,我来,我认识……”
  樱子冷眼旁观他们就像在抢生意一样抢着要负责这件工作,而且越吵越大声,越争越火爆,几乎就要打起架来了。她心里有数,他们没一个存着什么好心眼,有十成十是想藉机削一票,搞不好还有人想整笔款项卷走也说不定。
  这样能交给他们吗?
  心念电转,她转向福田。“福田副社长,你有办法吗?”
  福田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这种房子没有多少人买得起,而且要在十天之内成交,这个……恐怕不太容易。”
  “可是我急着要钱啊!”
  “我知道,但是……”福田又想了想。“除非你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出售,或者向银行抵押借款,这个我就可以……”
  “等等!”
  猝然一声怒吼,福田吓了一跳,与樱子不约而同朝向发出怒吼的人看去,这才发现刚刚还忙着你争我夺的人,此刻却以同样错愕与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们。
  “樱子,你……”大姨妈又惊又怒地指着福田。“你不要告诉我你要把房子交给那个人去卖?”
  “福田副社长应该比我们更有办法处理这种紧急事件。”樱子很镇定地回答道。
  “开玩笑,你不怕他吃了我们的钱?”三姨妈怪叫。
  “我们”的钱?
  樱子暗暗冷笑。“我相信他。”
  “自己人不相信,却要相信外人?”二舅舅愤怒地指责,“樱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意思,舅舅,”樱子冷静地面对三位贪婪的长辈,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我说的是事实,在福田副社长认识的人里,有能力买这栋房子的人比较多,所以,交给他来负责机会比较大。”
  “可是我们也有办法呀!”中堂反驳。
  “而且,这么大一笔金额的交易,还是交给自己人比较安全吧?”幸子瞪着福田。
  “我说过,我相信福田副社长。”樱子坚持。
  “不行!你相信,我们不相信!”大姨妈大声道。“无论如何,这件事太严重了,不能任你胡来,所以,房子就交给我们处理,我们会帮你卖掉,就这么决定了!”
  樱子冷然地望着大姨妈。“不。”
  大姨妈脸色一沉,“你说‘不’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不会把房子交给你们处理。”樱子断然道。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们吗?”
  已经没有耐性和他们推磨了,樱子同样沉下了脸色,很干脆地承认了。
  “对,我不相信你们!”
  短暂的默然之后,继而一片愤慨的怒吼仿佛惊天骇浪般涌向樱子。
  “你太过分了,樱子!”
  “我有什么过分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
  “除了帮你以外,我们还能想什么?”
  “除了帮我以外,你们什么都想!”
  “你……”
  于是,他们继续为了该由谁来负责卖房子而争执不休。对樱子而言,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厌烦的事,即便她早已下定决心,决意要独自为儿子奋斗到最后一刻,但才与贪婪的“亲人”交战片刻,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救回儿子那时候了。
  然后,就在她竭力保持住最后一分理智,努力不让自己失去镇定地咬牙切齿的说:“房子是我的,我决定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谁也管不了我!”时,管家美和子突然带着一脸怪异神色跑来通知她有客人要见她。
  这个通知宛若一把大菜刀一样斩断了她最后一丝理性,樱子终于抓狂地大吼,“不见!不见!谁也不见!就算天皇来了也不见!”
  然而,情况不容她拒绝,客人已经紧跟在美和子后面进来了,她还没叫完,大厅口便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男人,虽然是两个人,但大家却只注意到前面那个人。
  那是个又高又瘦的男人,十足的美男子,五官仿彿特别向上天订制似的只能以完美两个字来形容,看似瘦削的体态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韧性和贵族式的优雅,还有一股慑人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淡漠中蕴含着一抹清晰聪颖的智慧光彩,令人无法不着迷地盯着他看。
  一见到那个男人,樱子便傻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他,有如被魔法定住了似的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
  “连我也不见吗?”
  低沉的声音仿彿解咒魔语般传入樱子耳内,她全身一震,霍然回过神来,下一刻,她已然哇的一声跳起来扑过去哭进他怀里,在众人的瞠目注视下,樱子紧偎在来客胸前,隐忍多时的泪水决堤般地狂泄而下。
  “文乔、文乔,怎么办,念念被绑票了啦!”
  注1:未婚女性的日本和服为振袖,依袖子的长短可分为大振袖(婚礼)、中振袖(正式场合)、小振袖(正式或非正式场合皆可)。婚后需将袖子剪短,即为留袖。
  注2:在日式房子,脱掉鞋子后最初踏上的地板。
  注3:在日文中,姑姑、婶婶、阿姨,和陌生中年女人都称呼为“欧巴桑”。
  注4:在日文中,伯伯、叔叔、舅舅、姑父、姨丈,以及陌生中年人都称呼为“欧吉桑”。
  第二章
  认识邹文乔,是在冉樱满二十岁那年的一月。
  那时她即将从两年制短大毕业,只要再考完毕业考之后,她的学生生涯就可以正式宣告over了。
  而在这独自奋斗的七年当中,纵使冉樱不计较生活上的窘迫,但是光靠姨妈、舅舅给的那份生活费,付掉学费、房租和最俭省的饭钱之后,真的就所剩无几了,大概连买包卫生纸都不够吧!
  虽说衣服可以捡表姐丢弃不要的来修改,香皂,洗发精和卫生纸等日用品也可以轮流到姨妈或舅舅家伸手要或顺手摸,但若是连薄薄的那一片都要向人乞讨的话,那就真的太悲惨啦!
  所以,她只好在下课后放假时,到先斗町的居酒屋打工赚取零用钱。
  “樱O屋”是她妈妈当年工作的地方,也是妈妈与爸爸邂逅的地点,为了妈妈,爸爸毅然把公司从台湾迁移到日本京都来,在他们出车祸去世之前,着实过了好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满生活。
  她的名字“樱”,即是由此而来。
  如今,为了生活,她也在“樱O屋”打工,除了曾经重新装潢整修过两次之外,“樱の屋”几乎一点都没变,就连老板娘也是原来的那一位;顾念旧情的老板娘还特地允许冉樱配合学校时间来上班,让冉樱在孤立无援中感受到一份关爱之情。
  “老板娘,我来了!”
  “啊!樱子,你来了,快,快,快到后面换衣服!”五十多岁的老板娘一见到冉樱便急急忙忙的把她往里推,催促她赶紧换上“樱O屋”的制服——樱花图案的小纹和服。“待会儿立野社长会带一位台湾客户过来,你准备一下,说不定需要你的翻译。”说着,她招手唤来另一位女侍。“千子,你跟去帮忙,樱子自己老是穿不好,快!”
  千子是个容貌甜美的女孩,个性也很甜美,虽然她在“樱O屋”的资历比冉樱还浅,但因为大了冉樱两岁,所以特别爱照顾冉樱,冉樱也跟她很谈得来。
  片刻后,在“樱O屋”最里间的休息室里——
  千子双手拎着和服外袍,耐心地等待冉樱脱掉破旧的大衣、毛衣、牛仔裤和袜子等,再穿上“白足袋”(布袜)和“长襦衫”(内袍),边闲聊似的问:“樱子,听老板娘说你爸爸是台湾人,所以你才会讲中文,是吧?”
  “是啊!”冉樱张开双手,让千子帮她穿上和服外袍。“不过,虽然他在台湾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但他还保留着中华民国国籍,连我也有喔!因为当年我是在台湾出生的,之后才搬回来日本。”
  “所以你是双重国籍啰?”
  “没错。”
  “随时都可以去台湾?”
  “也没错。”
  “可是你的亲人就只剩下日本籍妈妈这边的亲人了吧?”千子又问,一面把长着物的背缝调整到后背中心,然后用夹子把长襦衫与和服的领子固定住,再两手提起领子调整下摆的长度。
  “对。”冉樱打开长着物把前领放到腰骨的位置调整正面幅宽,再慢慢把底面打开合身定宽,接着,千子便把右手所拿的领子下部提高10厘米,使下摆呈倾斜状。
  “不过,老板娘还说你那些舅舅和姨妈不但吞掉了你爸爸的遗产,而且对你很不好,那也是真的吗?”当冉樱整理正面时,千子再将左手所拿的领子下部分提高5厘米,跟着把腰间出现的皱褶往上调整。
  “是真的啊!那时候我才十三岁,为了那些遗产,我就像是大福摊的栗子馅一样,人人抢着要,因为这样,他们还大吵了好几次,最后才讲好大家平分。”冉樱转着身子让千子在她腰间系上一条细带(带下),带子从身体正面往后系,在背部中间交叉后再绕回到前面打结。
  “之后为了分赃方便,他们就把我爸爸的公司和我家卖掉,再加上爸爸在银行里的存款,全部的钱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人,连当时才一岁的小表弟都有一份,除了我。”
  “好过分!”千子咕哝着替她把腰间的皱褶拉平,冉樱则把手从袖根下的开叉处伸进去检查和服是否被带子夹住,之后千子再替她弄平背后因为太长而余出的部分。
  “等他们分赃完毕之后,我就变成没人要的苦瓜糖了。”冉樱一边说,一边让千子把胸前的皱褶拉到腋下。“后来他们干脆在外面租了一间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间让我自己住,除了学费之外,每个月只给我一笔少少的生活费,刚刚好够付房租和饭钱。”
  “真没良心。”千子低咒着拿来另一条绣有精致花纹的“阔腰带”。
  “我也这么觉得,”冉樱两手抓住袖边,轻轻拉袖子使肩部自然顺畅。“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和他们住。”
  “你爸妈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后悔没有预先做更好的安排。”
  “哈,这你就错了!”冉樱再次转着身子让千子在她胸下系上“阔腰带”,然后是固定“阔腰带”的细绳带。“我爸爸早就有安排了。”
  “真的?什么安排?”
  “当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不久,爸爸的律师就私底下来找我,”扭头瞄着千子在她背后把结翅叠成漂亮的褶,冉樱小声地说:“他告诉我,我爸爸在我六岁那年就替我设了一份信托基金,这份信托基金除了律师和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可是必须在我满二十岁之后才能动用。”
  “哇~~你爸爸真有先见之明啊!”千子退后一步做最后检查,看冉樱的胸前和后背是否有折皱,有的话,就往腋下那边匀平。
  “那当然!”冉樱骄傲地抬高下巴。“我爸爸最聪明了。”
  “是,是,你爸爸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千子笑着又左右检查了一下。“那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动用那笔信托基金了?”
  “不用两个月,”冉樱微微一笑。“正好是女儿节(注1)那一天。”
  “数目大吗?”
  “非常大,大到姨妈和舅舅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后悔死了现在这样对待我。”冉樱装个鬼脸。“不过,我还是想靠我自己来过活,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会随便去动用到那笔钱的。”
  “有志气!”千子赞道,“那你毕业之后就得开始自己养自己啰?”
  “那当然,一旦毕业之后,姨妈和舅舅就不会再给我任何资助了,下次我再想去摸点日用品什么的,大概只会请我吃一顿闭门羹吧?”不过,只要拿到毕业证书,她就可以另外找份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瞪天花板的工作,也或许她会继续留在“樱O屋”做正式员工也说不定,因为经济不景气,工作真的不太好找。
  “那种亲戚真是不要也罢!”千子喟叹道,然后满意地颔首。“OK,好了!”
  “谢啦!”
  “要化妆吗?”
  “不要了,反正再怎么化都一样,也不会多漂亮一点,帮我把头发梳上去就奸了。”
  冉樱很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女孩子,身高中等,却很干瘦,脸蛋也瘦瘦小小的,因为瘦,所以显得有点儿黑,整体而言,虽然不丑,但很平庸,那种任何人见了都不会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甚至见过好几次依然记不住长相的平庸,不过,她很开朗、很乐观,也很容易满足。
  所以,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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