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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诡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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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恶魔的诡计
  作者:齐玲
  男主角:辜尹曜
  女主角:范缇璃
  内容简介:
  既然他一心想和她成为一家人,
  就要有勇气承受未来不知什么时候她会出狠招把他踢出去!
  这个家是她的!想和她成为一家人?作梦还可以!
  嘁!只不过是基于维护她范家的名誉,
  才挺身力战那个对他示爱不成反栽赃的娇蛮女,
  就以为她接受他了?哼!天真!好戏还在后头呢。
  看吧!她多厉害!戏胞多好!好到让他自此从她生活中消失。
  却是怎么也没料到多年后两人再次见面竟是……
  想来这些年来他发展得很好,
  好到让她成为争抢他旗下公司建案者之一。
  如果不是钱势所逼,她绝不会委屈自己。
  为他暖床?这是在报复当年她那样伤他吗?
  还是真如他所言——他爱她?
  那么,如今已晋升蛇蝎美人的她,是否可以再利用他一次,
  为她完成一桩多年来的心愿?
  正文
  楔子
  辜尹曜被领养的那天,他看到了满室明亮、一尘不染的居家摆设。女主人热情牵着他的手,带他在大厅站定;他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快速熟识家具摆设,瞬间,一道冷然如霜的眸光射向他;他寻到来源,看到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孩,他朝她释出善意的微笑,但她回敬他的是不客气的冷眼。
  “曜儿来,这就是你往后的新家,喜欢吗?”沈秀玉扬起慈爱笑容拉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带着他在大厅绕一圈,唯独在经过一名稚龄女孩时刻意忽略避开,那动作明显到像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挂在那里似。
  辜尹曜的心思根本不在适应新环境上,因为,这其间,他强烈感觉到那道冷眸如芒刺般,刺得他紧了紧眉。
  “沈阿姨,我很喜欢,这里很漂亮。”辜尹曜张扬着一张无害笑颜,讨好地向她示意。
  其实,这对他而言不过是随口说出的标准说词,无关环境;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无论是在哪都无所谓。
  瞧瞧!瞧瞧!就是这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迷住了她;从她在孤儿院瞧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小孩肯定乖哪,一定很好教。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孤儿院院长刻意隐瞒有关他的两次被领养经验。
  “叫什么阿姨呢,要改口叫我一声妈妈了。”沈秀玉呵呵笑地纠正他,右手抚了抚他修剪整齐的短发,模样仍是十分慈爱。
  “是的……妈。”他面色潮红地顺从开口,在状似羞涩、低下头的同时,眸中却是波澜未起。
  “做作。”一道清冷的声音介入,女孩不客气地拆穿他的假面,一脸嫌恶。
  哼!别以为她没看见他低下头后那不以为然的表情。
  辜尹曜的身体略略一僵,再抬头时只见他目光涣散、神情悲凄,一出爹不疼娘不爱的苦情戏码立即在他无辜受创的脸上精采上演。
  而眼睁睁看到他遭欺负的沈秀玉这下可火了,他受创的表情激发出她母性光辉大暴走。
  “谁准你这样说话?!快跟他道歉!”沈秀玉护着他,怒不可遏地出声指责。这丫头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吗?
  女孩丝毫不以为意,彷若只字未闻地挪动轻盈脚步来到他身前站定。
  “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跟你说话,丫头!”某人肾上腺素正急速飙升。
  “不要紧的,妈。”辜尹曜出声缓颊,朝沈秀玉一笑。“你好。我叫辜尹曜,今年十五岁,很高兴我们往后是一家人了。”他的笑憨憨实实、诚诚恳恳,望着她,他眼露希冀,状似渴求得到相等回应。
  女孩笑了,红润的双颊带出些许暖意,但说出口的话却教空气瞬间结冰。“你好,我叫范缇璃,今年十三岁。想和我成为一家人?作梦还可以。”
  语毕,她两袖清风、像无事人般从两人身旁走过,行经厨厅时脚步略为一顿,大喊:“张妈!空气怎么那么糟!空气清净机你是插电了没?”喊完,未等佣人张妈检查回报,人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事后,从沈秀玉暴怒、颤动不停的身体与辜尹曜一脸沉思不语的表情可得知——这个下马威,威力算是挺惊人的。
  第1章(1)
  范缇璃的过分早熟在她十三岁时已明显可见。母亲的早逝,继母的入住,再加上父亲如日中天的营建事业,教他对她几乎是不闻不问,这种种的一切,让她被迫独立;而她与继母的不对盘也不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但下人们都选择眼不见为净,死都不肯选边站,因为一只是母老虎,另一只则是小恶魔,品种虽不同,但实力一样惊人。
  凌晨二十分,二十一分、二十二分、二十三分……快了。
  踮着脚尖,范缇璃奋力将小手伸进大厅精品柜上的一只景德镇花瓶里;名贵花瓶足足有六十公分高,那是任凭她小小一只手也无法触碰到底的;不多时,已见水气浮现额前,红通的双颊让她立体秀明的脸蛋平添一股小女人的清丽,只是那双不服输的眼却死瞪着地面,构不着底端的挫败不仅没教她打退堂鼓,反而愈加激励她将脚往上提,像恨不得整个人栽进花瓶似。
  “你在做什么?”才刚离开房门欲进厨厅倒水喝的辜尹曜看见眼前这一幕,停驻在她身后,不解地问。
  范缇璃微回了头,一见是他,冷瞪了眼。“多事。”
  低头,她继续努力,踮脚、勾爬,完全无视来者。
  “东西掉在里面了吗?”辜尹曜站在她身后,示好的举动很是明显。
  “不需要你鸡婆。”她的拒绝也很透明。
  “我的手至少比你长十五公分,我拿得到。”他没放弃,提出有利作为。
  辜尹曜人高手长,才十五岁的他,已有一百七十四公分,身形虽精瘦,但骨子里却蕴藏一股巨大能量,等着伺机而发。
  停下挥舞的手,范缇璃果然受诱于这句话。“你确定?”回头,她明明没有在笑,但辜尹曜就是能明显感受她的笑意。
  “我确定。”他微微一笑。
  “我爸爸五岁时送我的生日礼物掉进去了,我拿不到。”她正一点点地在释放悲伤。是的,就是释放,但那却是刻意,并非自然。
  这是辜尹曜在她眼里所读出的讯息。
  “我帮你。”但他一点也不介意。
  就在她感激的眸光中,他驻足在花瓶前,微微弯身,修长劲瘦的手往内一捞,“?”一声,他惊觉手指遭到不明物攻击,一惊!手慌张一缩,而那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只见那只名贵景德镇花瓶在精品柜上晃动了几下,最后——
  匡琅!
  清脆的落地声划破满室寂静,没一会儿工夫,大厅已聚集了被惊醒的人。
  年近四十的范家主人——范登顺;偕同沈秀玉踱步而来,就在佣人们所围成的小圆圈里赫见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混帐!到底是哪个蠢材闯的祸?!”范登顺的震怒密密实实地从他浑厚激昂的嗓音中穿透而出;他面色惨白,青筋可见,一双瞠大的双眼怒视着齐刷刷低头的众人。
  这种时候,就算是脊柱侧弯无法低头的人,即使折断了骨头也要把头垂下去。这只花瓶无人不晓是范登顺收藏近十年的高价百年古董,如今惨案发生,就算只是扫到台风尾,被雨水呛死都算常事。
  而范缇璃选择在这一刻站出来,只因老师有教过要——日行一善。
  颤动着双肩,她用夸张了的惊恐望着看不出情绪的辜尹曜,而那怯怯的视线在在为大家指引凶手是谁。
  “爸,是我。对不起。”辜尹曜无所回避地迎上范登顺盛怒的眼眸,未等他责问,坦然承认。
  沈秀玉闻言大惊,早些时,她心里其实有谱可能会是这种状况,但现在看到他宛若送死的态度,这惊吓指数也是够高的。
  未等范登顺开口,她抢先一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头还晕着?早知早上就该坚持带去你看医生才是。你这孩子怎么会为了想替我省这点小钱就一直撑到现在?这小病不医,可是会种下病根的,瞧瞧你身上根本没长几块肉,我也真是大意……”她左转右弯地想为他解套,更煞有其事地探上他额头,唱作俱佳。
  “妈,是我不好,以为多喝点热开水就会没事了,岂知昏眩还是一阵一阵的来,才会不小心弄倒爸最钟爱的花瓶。”顺着戏,辜尹曜愧疚难当地低头,表情难受,满脸自责,看在众人眼里莫不一阵心疼。
  多懂事的孩子啊。
  范缇璃的嘴角有一阵抽搐。厉害!
  不过,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
  “爸,这花瓶过些天不是要出借给故宫参与这次的古玩大展?现在碎了,你要怎么跟他们交代?”她状似焦虑地贴心提醒。
  范登顺在商界可是有名的古董收藏家,其收藏的艺术珍品亦时常受邀参与各式个展,这下面子里子双双挂彩,那可不是好出锋头的范登顺可以容忍的。
  果然,范缇璃的提醒奏效,范登顺的脸色又白过三回。“你简直乱来!有饭吃饭,有病医病,你之前的生活怎么过我不管,现在既然来到这个家,就该有这个家成员的样子,你最好别再把之前的穷酸样带到这里,我们不需要!我看了就晦气!”
  盛怒之下,范登顺的指责严厉苛刻,听在众人耳里是残忍至极。
  “孩子也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要再骂他了。”料想不到剧情会走偏,沈秀玉的表情稍显僵硬。
  “先生,少爷的状况实在情有可原,您就原谅他这次吧。”年资最长的下人张妈忍不住鼓起勇气求情。
  “是啊先生,少爷毕竟才来没多久,很多规矩一定还没摸透。”这边也来了勇气。
  “您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他一次吧。”勇气继续蔓延。
  “对啊……”加一票。
  “是啊……”要死一起死。
  佣人们在这时齐集发出正义之声,心里都舍不得懂事的辜尹曜受到如此责骂。
  “这个家几时已轮到你们作主了?”此起彼落的吵杂声惹得范登顺不悦。
  当现场顿时陷入鸦雀无声之际,辜尹曜打破了这沉默。“谢谢大家为我说情,但犯错就是犯错,我愿意接受爸的责罚,甚至愿意在家禁足半年思过,一块零用钱都不拿。”他句句出自肺腑,试图表现最大诚意来悔过。
  “这怎么行!你现在正值青春期,要你禁足半年实在不通人性,我看半个月还差不多。”沈秀玉出声制止,无关私心,纯粹觉得太过当。
  “好!”岂知范登顺竟然一口答应。
  范登顺的狠厉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两年来,他们陆续收养了三名养子,但个个是大错小错不断,三天两头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他能体谅不孕的太太想要领养孩子的心情,但他绝不允许这个新加入的孩子因不懂得自律而让他循环过着那种生活。
  这个严惩绝对有必要执行。
  “我希望你能从这个经验里记取教训,往后万不可再有今天的情形发生,听到了吗?”
  “爸,我知道了,谢谢爸。”辜尹曜低头顺从回应。
  “登顺,这对他太严苛了,我们应该……”沈秀玉还想为他说些什么。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阿曜,你自己犯下的错就由你自己去收拾。时间很晚了,大家都去睡,谁都不准帮他。”在范登顺的命令下,众人虽然同情他,但谁也不敢再多待一秒。
  望了一眼满地的凌乱,范登顺拂袖而去。
  直到此刻,范缇璃的嘴角才有显而易见的轻扬,拢拢一头飘逸柔顺的长发,丝毫不在意此时正瞪着她的沈秀玉。
  “我知道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丫头。”她一口笃定地说,只因那抹轻挑张扬的笑太熟悉了。
  “妈,不关小璃儿的事,是我自己大意,你别责骂她。”辜尹曜出声为她辩解,不明白沈秀玉为何会直接联想到她。
  第1章(2)
  小璃儿?
  真是有够令人恶寒的!亏他喊得出这么恶心的名字!
  范缇璃难以自制地抖了一下身子。
  “曜儿,你别小看了这丫头,多待在她身边一秒,今天你会弄倒花瓶,明天你会爬墙偷钱,后天你会强盗掳人,再来你就会放火烧房子了。在她身边没有大意二字,只有等着被陷害的份!”沈秀玉句句都是经验谈,她早见识到范缇璃的小手段,否则她先前认养的三个也不会一一被她送走。
  辜尹曜微怔地望着范缇璃愈显灿烂的笑颜。她有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深浓卷翘的睫毛高傲地随着那双水汪汪大眼一上一下地颤动着;小巧的鼻,珠圆玉润的红唇,虽然才十三岁,他几乎已能预见她未来惊人的容貌,只是,在这张精雕细琢的脸蛋下,究竟蕴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妈,你想太多了,小璃儿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她不会有这份心思的。”挂着温和笑意,辜尹曜的表现就像诚实的乡下人般,一点也不知人心险恶。
  沈秀玉闻言,心里更气,真是傻不咙咚的小孩!
  “总之,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快把这里收拾收拾,整理完就赶快去睡了。”恶狠狠瞪了仍是满脸笑容的范缇璃一眼,沈秀玉气愤离去。
  “不准那样叫我。”辜尹曜才转过身欲清理现场,便听到范缇璃的警告。
  “呃?”他眼露迷惑。
  看见他的表情,范缇璃一双蛾眉顿时拧皱起来,真不想念出那个恶心八拉的名字。
  “我说,不准再叫我‘小璃儿’!”她走向前,用鼓鼓的双颊表示她的不爽。
  “哦。那还是叫小缇儿?”他认真询问。
  范缇璃怒目咬牙,粉拳紧握。
  “缇缇?璃璃?还是小缇璃?”看来她不喜欢前面那些称呼,那这些呢?
  范缇璃几乎睁爆了双眼。他一定要这么恶、心、吗?!
  “统统不准!你听见了没?!”她发誓,她会用最快速度把他赶离这个家!
  辜尹曜像在哄慰耍赖的小娃儿似地抚了抚她的发而后说:“好了,别闹牌气了。小璃儿,这个叫法很适合你,很美。”他微扬的笑有些邪佞,未等范缇璃的双眼爆出大火红前,转身弯腰在地上搜寻着什么。
  “找到了。你的生日礼物。”一阵忙后,他开心地从一片锋利伤人的碎屑中拎起一个童玩,而后又一副招牌的讨好笑颜将它递到她眼前。
  范缇璃的怒气未消,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笑容,及泛着些微血渍的手指,内心不由得更燃起一把火。
  因为初见面的那一眼,她就认定了他的坏心眼,再加上方才和沉秀玉的一搭一唱,现在又装出这副模样,是在演戏给她看吗?想把她当白痴耍?
  她承认,他和前面几个呆子是不一样,却更教她讨厌!
  “你应该很好奇刚才是什么咬了你一下,才让你弄碎花瓶吧?”她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童玩,拿在手中把玩。
  辜尹曜但笑不语,似已看穿一切,又似什么都不懂。
  范缇璃很讨厌他这副沉默不语的表情,有点冷,却又刻意染着些憨,但最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是那抹无波的眸子所投射出的讯息,就仿佛在说——他又不是当事者,知与不知,一切与他何干?
  哼!想刻意淡化这一切,装作没事人,别想!
  “这玩意哪,无聊时逗逗它,就当是排遣生活寂寞。不过,它可不是那么的柔顺,因为一旦接近它,它可是会趁人不备时反咬你一口,在你身上留下永难抹灭的伤口。它真的很不乖,但这就是我五岁时的生日礼物——一场恶作剧,送给我,也送给你。”晃动着手中的感应式童玩“牙齿夹夹乐”,她的笑先是虚幻且空茫,而后是夸张得过分。
  对!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而且会一直故意下去,只要他一天不离开!
  辜尹曜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故意,他的心从见到那一抹苍凉空茫的笑后就一直不平静。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才十三岁的她露出这种表情?那是种近乎绝望的悲伤,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被那股力量给吞噬得尸骨无存。
  这样的想法惊骇了他的心,下意识地,他朝她走近,似是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丝力量,至少,让她不会在下一秒真的消失。
  “你……做什么?”恍然中回神的范缇璃,看见的就是辜尹曜握着她的手,手心传来的微凉感教她倏地一惊,完全忘了反应。
  “小璃儿不可以消失。”他加重力道,因为那双小手在他掌中是那么不盈一握,原来她是这么瘦小,她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吃饭呢?
  这句话让范缇璃的心颤了半秒,她迷惑地望着他,感受着掌中温度,一时失了神。
  不可以消失……不可以消失……
  她想起母亲决绝的背影、凄凉的悲笑,而后无所惧地纵身一跳!
  唰!她愤然甩开他的手,防备上眼,利刺上身。
  “哼!‘小璃儿’当然不会消失,因为,会消失的人是你。”她恶劣地宣告,眸中挑衅意味浓厚。少在她面前扮好人,她才不吃这一套!
  回拢心神,她又一副刺猬模样。
  辜尹曜失笑。提到这,她就来精神了是不?
  “你很讨厌我?”记忆中,他就算不是万人迷,也算人缘不错,可很受小女孩喜欢呢。
  辜尹曜的先天条件优良,外表看似瘦弱的身材,实则藏着强健的体魄;他有一双深褐色的瞳眸,总是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忍俊不住想接近;他的鼻形高挺,鼻尖微翘;唇虽然薄,但从其嘴中说出的话语总是谦谦和善,掳获众人好感;他蓄着一头褐发,整齐地落在耳际上,鲜明的轮廓在这个年纪已发展出完美弧型,正看侧看,长大后都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杀手。
  但,这一切可入不了范缇璃的眼。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她不认帐,圆大的双眸挂着无辜二字。
  “因为你想把我从这个家中赶走。”他一语道破,眸中又染上范缇璃看了就为之气结的可怜兮兮。
  “如果想把你从这个家中赶走,就意谓着讨厌你,那你说是就是了。”一气之下,她不装了。
  “我想留下来,可是不想被小璃儿讨厌,该怎么办?”他苦恼地深思着,两道剑眉聚拢,像面临人生重大难题。
  范缇璃的脸都青了。
  “一,你想留在这个家就注定被我讨厌。二,你爱装模作样的举动更令我讨厌。三,你老叫著‘小璃儿’最让我讨厌!”
  语毕,她负气转身离去,及腰长发在空中划出半圆时恰巧从辜尹曜鼻间轻掠过,人去,空气中却仍留存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发香。
  “好香。”辜尹曜兀自呓语着,落在那道背影的眸忽而深沉。他好奇了,有关这个小女孩的故事。
  噙着笑,他旋身开始动手整理现场。反正,日子还长,不是吗?
  第2章(1)
  转眼间,辜尹矅住进范家已有三个多月。这些日子,他早上准时和范缇璃出门到学校;放学后,守承诺地在第一时间回家思过,日复一日,没有一天间断。
  坦白说,他的毅力着实让范缇璃吃惊,虽然肯定他的演戏天分,但要他这种热血年纪的男生乖乖待在家,恐怕还是需要相当的能耐。
  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研究出结果了吗?”走在油绿绿的草地上,辜尹矅忽然止步,回身的动作让范缇璃的心差点漏跳半拍,她忙不迭地停住步伐,避开和他的碰触。
  “这样吓人很好玩吗?”她没好气地瞪他,真是个讨厌鬼!
  “我只是关心你研究我的进度,热心地想说可以适时为你解答,这样有错吗?”他微微含笑,语中带着戏谑。
  辜尹矅的表情变多了,在她面前,他不再一味地演出乖宝宝模样,偶尔也会有真性情流露。
  只是这份真性情却让范缇璃更加气得牙痒痒。
  “谁在研究你了,有病!”微红着脸,范缇璃越过他,直直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你说,我是答应好呢,还是拒绝好?”遥望远方,他没来由地蹦一句,让范缇璃停住了脚。
  “呃?”她不懂。
  “晚上陪我自习。”他忽而幽深的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要!”范缇璃一口回绝。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
  “所以是拒绝喽?”他微笑着,眸中闪过的异采让人看不懂。
  “当然。”这根本不用问!
  就在几秒间的对峙后,两人才刚迈开脚步,后方突然有人出声。
  “辜同学……请等一等。”来者是和他们同班的女生,叫范冰玲。
  辜尹矅因为重复被领养的关系,学程跟不上同龄小孩的进度,故而落后了两个学级,巧合地和范缇璃在同一班。
  “冰玲,有事吗?”他的笑和和善,无需刻意,也能自然散发一股亲和魅力。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爸为我办了一个生日派对,你愿意来吗?”女孩难为情地低着头,面颊晕红,细看也算个美人儿。
  范缇璃静看着这一切,一脸不以为意。假掰女配上做作男,还真是绝配!
  “可是我已经先答应小璃儿要陪她晚自习了。”辜尹矅不疾不徐地说出这句,差点教范缇璃岔了气。
  这家伙!
  哀怨的眼光如预期朝她射杀而来,莫名中刀的范缇璃正汩汩流着血。
  “明天英文科老师要抽考,不是吗?”冷着眼,她虽恼火,仍旧配合。比起这个做作男,挫挫这个假掰女的气焰也算有价值。
  论容貌,范缇璃和范冰玲在校可算是数一数二。范缇璃虽然无心和她争艳,但骄惯的范冰玲总是寻着机会就想打压她,故两人在校也算是死对头。
  “可是你的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就算一晚没自习,相信对你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吧?”她期望他改变心意,芳心早在他身上。
  “我当然没影响,但对小璃儿的影响可大了,是不是呢,小璃儿?”辜尹矅兀自将问题抛给她,冷不防又补上一刀。
  这讨人厌的家伙,明知所有课业中,她一向只在美术和数学上拿高分,其它科都是一片枫红,还故意提出来张扬,摆明是要耻笑她嘛。
  “你是班长,我的成绩如何,你最清楚,不是吗?”她颇为不甘地回应,一双眼早不客气地狠瞪辜尹矅;而他,只是回以一笑,又装成没事人。
  连二挫,已重重打击范冰玲的小小自尊,但天生受宠的她怎么也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尤其这又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
  鼓足勇气,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摺叠平整的粉色卡片。
  “辜同学,这个……是给你的。”她双手献上,身体有些微羞抖。
  时间仿佛停在这一秒,因为辜尹矅并未在下一刻收下,这让范冰玲面子有些挂不住,水气在眸中聚升。
  这时,范缇璃却代他接过卡片,撕开封口,一古脑儿将粉色信纸从信封里抽出。
  范冰玲阻止不及,范缇璃已朗声念出:“亲爱的辜同学您好,我可以叫你尹矅吗?”
  她踱步来到辜尹矅身前,冷问道:“可以吗?”
  辜尹矅失笑,一点也不介意情书被公开窃读。“其实我比较喜欢辜同学这三个字。”他状似认真回答。
  “上个月二号那天,我们体育课玩着躲避球,当场只剩下我一人时,我发现球到了你手中,体育成绩一向很好的你,一定不肯输的吧?我猜你一定会狠狠地把球扔向我,可是我却看到你犹豫了一下,接着,你只轻轻将球抛向空中,摆明放水。你知道吗?你的这个举动让我感动至今……”
  “有这件事?”停在这个段落,范缇璃冷声质问。难道他们输了那场球是因为他放水?
  “那是因为体育都是早在课前就警告我们几个男生,不可以用球丢她,因为她爸爸是学校校董,都是不想惹麻烦,我更不想。”他解释得理所当然。
  哼!算你理由正常。
  “上个月的二十八日,我因为匆匆出门而带错了国文课本,当老师一一责罚没带课本的同学时,我看见你把你的国文课本传来给我,然后自己默默挨罚。你知道吗?你的这个举动让我感动至今……”
  “有这件事?”范缇璃又在这个段落停顿下来。想当初,她也是挨罚的其中一员,当她在品尝藤条的滋味时,他竟在儿女私情地大展他的英雄气魄?
  她心里小小不快着。
  “我只是帮后方的大宝传书而已,我自己也没带。”被她的冷眼瞪出一身霜,他赶忙解释,无辜极了。
  哼!鸡婆。
  “这个月的六号,我和请假没来的陈文昌是值日生,放学后,因为陈文昌没来,我只好自己一人提着又重又臭的垃圾去倒,走没几步,你忽然小跑步而来,二话不说就从我手中接过那袋垃圾。你知道吗,你的这个举动让我感动至今……”
  “有这件事?”范缇璃再次在这个段落停顿,当她每次快被垃圾压死时,怎不见他出手帮忙?
  好样的你!
  “我那天放学后才想到文昌前些天说要和我交换值日生一事,为了不耽搁回家时间,我才小跑步回教室,拎着垃圾就赶紧往垃圾场跑。”
  他仍是解释,无辜再无辜。
  哼!健忘鬼。
  “前天,当我挤在人满为患的福利社时……”
  “够了!不要再念了!”范冰玲一把抢下范缇璃手中的信纸,一张小脸因羞愤而青了大半,看着因范缇璃的朗读而被吸引过来的人群,她羞愧难当,恨不得就地死了算了。
  “原来全是自作多情,也太丢脸了吧。”旁人甲出声讥讽,引来一群人跟着低笑。
  “还说是校花呢,人家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看她平常骄纵蛮横,从不把男生放在眼里,这下总算踢到铁板了,呵……”
  “喂!她该不会要哭了吧,哈……”
  此起彼落的嘲笑声一阵阵传来。在校一直不得女人缘的范冰玲从没受过这种污辱,忍受不住地向前狠狠刮了辜尹矅一记耳光。
  “你太过分了!”受伤的泪水滚流而下,她含恨地盯着他,胸口正因剧烈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只是不喜欢你就过分?那你拒绝过那么多男生,是否要以死谢罪?”看着火红的巴掌烙印在辜尹矅脸上,见他闷不作声,范缇璃难得冒出头的正义感在此刻出笼。
  她今天心情好,就凑合凑合帮他讲两句。
  “你少得意!今天你让我受的委屈,我一定会讨回来!”她发誓,她一定会!一定会!
  带着愤恨的眼色,范冰玲推开看戏的人群,在上课钟响时,气怒地走进教室。
  “这么喜欢挨巴掌,闪都不闪?”人潮散去,范缇璃昂起头讥讽。
  这巴掌甩得这么用力,红肿恐怕一天都消不了。
  “我不能闪。”他好整以暇地回视她,仿佛这巴掌受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难不成你今天脖子落枕?”她很有心情说笑话。
  “不让她出这口气,难保她不会将怨气转嫁到你身上。”深敛幽眸,他简短地解释。
  范缇璃的心闪过一抹怪异情绪。“你这算是在巴结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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